轉貼 - 公孫千羽武俠小說全集

[runonetime]

第十七章　揚帆歸去畫肪渡情歌
　
　　一夜急帆，淩晨已至西岸蜀山小港，車馬落岸，百撲宜興，走?陽，經深
水，北上江寧！

　　五天後便一路平安的趕回金陵！

　　一十五兄這才松下四，圓滿的完成任務！

　　石青玉以隆重家宴?南宮一刻與太湖漁隱夫婦接風！

　　猶對太湖漁隱毀家以隨！更致謝沈！不把、細表！

　　南宮一劍見到了他夢寐以求而數十年不可多得的幾天玄鐵！似一座小山
似的堆在寶庫中，明他玩一輩子的！

　　便在早已劃入"楓園”管轄之內的鍾山之巔，選定一處冷泉，作?建爐鑄
劍粹練之所！

　　南宮一劍實該改稱南宮萬劍了！

　　十五兄將茅山遇除，湖濱滅蟻之經過，關述始末！

　　在座除三位府主外，只有沈瑤琴在，對茅山長道之邪術道具其感興趣！

　　石青玉暗忖：此事得從長計議，暗潮洶湧，似乎不能善了！便道：

　　"此事便由琴妹專責其事，策定出因應之道！”

　　且說南華夫人裝成一名中年文土，帶著白壁姑，?稱父女，在惠山本想憑
自已的學養風采，不難得間結交給兩位大兄，同回金陵深入石府，翻去覆雨！
行此“列間”大計！

　　哪知十六兄如同一隻魔豹，有如驚弓之鳥，不是理想人選，若是招訕立?
其疑！

　　待十五兄由山上下來，過去湖濱上船，沒給他一絲空隙，容他有接觸之機！
心忖：好個狡猾的小賊！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逃過學握，鴻飛杏杏！

　　她便急行回山，與天等師兄速謀對策，再赴金陵！

　　待她在江湖人口中得如石府總總！這才意識到石青玉不是她一座小小清
虛觀所能招惹得起一的一隻大山貓！

　　她不便打草驚蛇，只有在玄武湖畔留連！

　　觀察民色，掌握良機！以待天時、人和、登堂入室！

　　如是她便成了大湖之中水蓮舟上的逍邂客！溜連水鄉的風流人！

　　她卻哪里知道，石府中各人忙得最好一人分著三個人用！哪里有這個膽子
來湖上閒蕩！

　　沈瑤琴費了十日工夫才將茅山長道們的川怵法、。一研究通徹，想出些克
制反擊之道！

　　十五大兄?盡地主之誼，便邀請太湖漁隱夫婦及農紅菱來玄武湖上泛舟！

　　四水東流乃水土家雄，對水上生活有所偏愛，對水上也可討教一些有關水
上的學養經驗！

　　所謂藝不壓身，也邀請歐陽紅、小青、十六兄作陪！

　　湖上有"楓園”暗樁霍剛夫婦的畫航！也兼負“石府”水道門戶！

　　自己的船方便的多了，船娘在大嫂將客人讓至中艙！

　　一篙子便將船撐出二爿一丈遠，離開自家的小碼頭，如是，櫓聲款乃，和
風徐徐令人心神一爽！

　　十五兄笑道：

　　霍大嫂！近來江湖上可有些岔眼的事務沒有！不妨道來聽聽！水老前輩
可是水道上的頂尖人物，望你多事教敬！虛心請益！”

　　老前輩現在已是石府厚禮聘請來的水軍總教練！將來石府便要在這平湖
上訓練一批水上勁旅旅！

　　船娘聽了，心中暗震！

　　立即向太湖漁隱行了“水禮”向他重新致敬，笑道：

　　"下屬拜見前輩龍舶順逐！”

　　"呵呵！自家人，自家人，癡長幾歲！無須客套！”

　　十五兄意味深長的再道：

　　"少夫人有鑒於咱們家中，萬事齊備，只欠東風，虎居江南水鄉，若沒有
支水上勢力，那不是如人缺一臂，有事進則望洋興歎！徒呼奈何I嗎！”

　　"說得正是！少夫人有曹大家之才，女諸葛之智！”

　　太湖漁隱本來是打算來金陵遊歷一番，便即帶著妻女在此住上數日，再行
到江湖各地方跑跑！哪知沈瑤琴與他談過兩次話，便忖於重責大任！

　　令這老兒連事通。雄心再熾，立生知遇之心，決心留下來了！

　　十五兄是無心插柳成陰！

　　對少夫人更是佩服其眼光遠大慮事周詳，石府建立了水師，不啻如虎生
翼！對未來威加四海，令行五湖，乃指日可待！

　　他想至得意處，目光炯炯，壯志豪發，對玄武湖上煙柳蔥翠，倍感宜人，
便回喧唐人白居易的“記江南”詞句！給他補全了四時景色．以竟全功！

　　此時，風和日麗，長堤蟬咱，落紅飄波，花謝處處！

　　環油煙景淒迷，隱隱傳來絲竹！

　　斐荷浮水如灑級爭錢，船邊遊魚翻浪！

　　吐不戲舟。扭尾苗條逗人粲然欲笑！心胸立暢，即撤往憑欄高歌！

　　"江南好！

　　風景舊曾請，日出江花紅勝火！

　　春來江水綠如敝，能不記江南！”

　　音如黃鍾在呂有金石之聲！

　　而又感情流露，餘均無窮，對這胡光水色，有些戀情！意境深遠！

　　三個姑娘笑服凝眸，各自癡癡的想！

　　歐陽紅更是春風如沐，心中漸蕩！笑道：

　　"再來！夏天呢！”

　　十五兄從湖面收回目光，點首再唱：

　　"江南好！

　　最憶是江幹，夕陽霞影吊白帆，

　　夏日艙滿捕魚船，能不憶江南！”

　　太湖漁隱憂須歎·盧道：

　　"綠的好’意境不亞于原詞，下面便秋天了！”

　　"江南好！

　　楓葉醉時看，山寺夜月飄娃子；

　　秋風散去到人寰！能不記江南！”

　　水紅菱?起球首，向東方鍾山裏去，那裏在青翠嵐影中，隱得有紅瓦粉牆
角響！當秋來之時，這湖上生、活桂香，那便是能沁人肺腑！聽寺鍾日楓葉！

　　只聽：

　　"江南好！"

　　早梅把花綻，吳酒一杯女兒從！

　　冬雪如綿寒亦暖，能不記江南！”

　　?人拍掌，三女配?挽首，不勝嬌羞！

　　太湖漁隱的老妻何憶秋，望著三個女兒娃兒的神態！

　　便知她們誤解詞意，言道：

　　丫頭們，你等別表錯情，十五哥詞中女兒歡乃是酒名！“金陵佳釀”三個
女娃更是羞紅醉須，笑口垂首，手弄衣角裙邊！

　　太湖漁隱老懷大敝！呵呵的笑著也有些喉怵！

　　霍大嫂將船停於湖心，到後艙將早已準備的食盒端上，嬌笑道：

　　"十五兄，吟得好，雅俗共賞，不吆口，下屬這便備得有女兒歡讓妹子們
喝著歡暢！”

　　話裏便吃吃媚笑著擺下酒宴水果細點，大家隨意！

　　太湖漁隱連連浮了三杯，酒摧豪興，意物心歡的道：

　　"幹什?的想什?，作什?的說什?，咱們打魚的便只能說些魚話！前人
張志和曾有千古名句“漁父”凋！老幾起個頭！”

　　你們少年有?，隨心合合前調，以助遊興！

　　如是：便仰首咱道：

　　"西塞山前白鷺飛。

　　桃花流水鱖魚肥

　　青穀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老喉吸聲，吐似秦腔，厚實有力！

　　?人鼓敲之後便低首沈思連句！斟酌詞藻均腳，暗自爭這頭籌！

　　只見小青姑娘，紅袖一標，表示她已有了：

　　"釣台漁父不著排，

　　雨雨三三蚱艋隊，

　　櫓聲急，魚籠隨！

　　平湖白浪流裏追！"

　　歐陽紅趕忙也唱道：

　　"玄武硝中寒煙翠，

　　舟裏漁父台歌對，

　　歌聲出，笛聲摧，

　　樂似風波老鶴喚！”

　　兩位姑娘，聲出如鳳鳴，音色柔美！

　　而太湖漁隱的腔調正是如老鶴喚雲！大家鼓掌莞爾目視而不暄！

　　這最後的一均由水紅菱接唱道：

　　"雲溪灣裏漁翁醉，

　　網裏魚兒脫身歸，

　　楓葉落，獲花墜，

　　醒來只剩兩三角！”

　　分明是幽了她老爹一默，音色嘹亮，腔正字圓，如酷金振金鋒！餘味撩人，
意境高遠！

　　?人望見湖中，釣艇三五相聚，小舟如飄葉浮波，正是點活了這湖光山色！

　　十五兄向十六搭子道：

　　"尾巴子，你也別閑著，該開開尊口了！”

　　十六兄聳肩一笑道：

　　"咱們是故作風雅，苦中作樂，你們都來了幾句！咱家肚裏墨水不多，便
也不吐不快，且聽咱胡調幾句！”

　　"月映平湖秋水闊，隱若冷浸星河！

　　淺沙汀上鷺多，蘆花飄落魚米梭！

　　扁舟倒影漁父水小坐；瑩火點星羅！

　　煙花遠罩輕波，笛聲何處響漁歌！

　　四天摧起雲霧合，好個淒迷朦朧美山河！”

　　大家鼓掌，歐陽紅笑道：

　　"十六見是由田裏啃甘蔗，甜的在後頭！”

　　水紅菱搖著她娘的老肩道：

　　"該阿娘亮亮歌喉！沒的盡得便宜，也該抖出點來！”

　　何憶秋看了水東流一眼道：

　　"二十幾年不彈比調久矣！也罷！老身哼一曲，沒地歸了大家的遊興！”

　　大家立即先鼓掌歡迎，以表敬意，只聽：

　　"水?，蓬作舍！

　　小舟流裏不羨車！

　　魚羹稻飯不算奢！

　　填胞肚腸鐵腰不必折！

　　市魚換酒不用餘！

　　橫笛一曲漁歌迎風醉！

　　魚鷗學舌！”

　　大家熱烈鼓掌，詞意道出漁人的隱世情懷，高意深刻，誠乃佳作！

　　太湖漁隱笑意盈眉的舉杯道：

　　"俺家的老泥鰍也叫了！難得！難得！該浮三大白，這可是俺家的稀奇事
兒！俺這老漁郎拜服！拜服！”

　　何憶秋臉上也升起嬌羞，揚起粉拳便打下！嬌喝道：

　　"什?漁郎！漁郎！越老越沒上經！該給我掌嘴！”

　　太湖漁隱口中呵呵的歪著身子閃開！

　　前人有"漁郎問津桃花源”的典故！

　　水東流老來平湖戲委，惹得大家笑得前仰後倒！酒醉、心醉！歡笑時刻無
老少！

　　十五兄對人敬重，對霍大嫂不以下人看待，這時望向她，見她胸有成竹的
樣子，便道：

　　"崔大嫂也是自己人，便也湊個興如何！”

　　霍大嫂目中?即射出感激的目光！

　　這是說十五兄——

　　不曾以暇兵走卒來看待她！

　　她也有這權利與資格，宴上連歡，艙中高坐，即度賦詩吟詞！

　　只見她挽首嬌笑著道：

　　"奴家在湖上日久，只會些裏俗小唱，不登大雅！”

　　這只是口中客套！

　　大家受萬青玉的影響，本者無階級的觀念！從不敢以高人對待任何人，如
是大家鼓掌！

　　歐陽紅首先嚷道：

　　"大姐姐，戲壓台，快快吟來，我等是隔靴搔癢，搔不到癢處！大姐可是
整日生活在湖上，感懷真切！美不勝收！”

　　霍大嫂腆然一笑，清清喉嚨，道聲‘獻醜。”

　　唱道：

　　"山濛濛！水濛濛！

　　漁村煙霧——朦朧！

　　船在水上浪花湧！

　　魚在水中游西東！

　　船影！魚影！穿縱橫！

　　撒下網兒跟魚蹤！

　　你逃！我追！趕一程！

　　總是人兒太聰明，

　　魚兒投網入——牢籠！

　　翻翻！滾滾！跳蹦蹦！

　　銀一堆來亮晶晶，

　　免得兒女老妻挨饑凍！

　　高歌一曲家情縱！

　　感謝上蒼把魚兒贈！

　　春荒過了再上供！”

　　大家掌聲震天響起，高興得起哄！對她投過尊敬的目光！

　　歐陽紅轉身端酒來相敬，待她——

　　喝了又拉著拖著她一起坐，?人起身讓坐！

　　花大嫂實是感動風光，目中已沖滿了淚光，覺得鼻子酸酸的，心頭暖暖的
快活，這是份榮耀！

　　這是份尊敬！

　　但覺得這是一舟的歡笑，一船的溫馨！

　　?人舉杯傳壺頻頻添酒．個個頰醉嫣紅！

　　陡然，

　　在長提水畔，柳岸深處，傳來一陣由內家功力所發出的清歌！

　　麻亮得字句真切，音調和悅，調句之美，字字珠現機！想必是高人才子佳
作！令?人悶聲順耳：

　　采蓮人唱采蓮歌！

　　水蓮舟裏端的是勝景點山河！

　　看那遠峰倒影蘸清皮，情峰翠鎖，怪石峻峨！

　　看那沙鷗數點湖光破，咐咐啞啞，櫓聲搖過！

　　看那女嬌蛾羞依船欄坐，恰便是寶濫映嫦娥！

　　緣何樂事賞心多，詩用酒侶陪吟哦！

　　且花濃酒豔，對那些人生鬧事莫哆嗦！

　　且嬉遊賞玩，對清風皓月安然坐，

　　任憑那春夏秋冬遞換著過，但適興四時皆可！

　　鬧攘攘急管繁弦賽作，

　　齊臻臻蘭舟畫啊！

　　嬌滴滴粉黛蓮臉多，

　　顫巍巍翠雲萬朵！

　　端的是絕古做今綿繡窩．你不信，請來瞧著！

　　綠依依楊柳千枝水中拖，

　　紅馥馥芙蓉開萬朵！

　　清風送惠香，燦月穿雲破，

　　清湛湛水光浮嵐點碧落！

　　嗚咽咽猿啼古嶺枯樹吊青蘿！

　　見對對鴛鴦戲著清波，

　　見迢迢漁舟眨著星火！

　　甜美的一湖明鏡照嫦娥，陰晴晝夜皆行樂！

　　不信這好景被橫俗摧挫！

　　再尋個風雅的湖山蓮舟可得酸蛇。

　　歌聲突然中斷！

　　?人覺得十分過病，意有未盡！不勝依依切切，給人吊著胃廠！了！

　　十五兄目視著霍大嫂歎息一笑道：

　　"大嫂可知哪是什?所在，這人你曾見過?！”

　　霍大嫂票然一笑道：

　　"那煙柳迷處，便是丐幫的“水上樂訪”，當日少主曾被大嫂載著穿舟而
過，沒有停留，也便是拯救二少夫人的那天！

　　前十五天左右突然來了個中年雅士，每日笠欲與歌女們斯混，不知國的何
有，大嫂正在暗中，時時留意他的動態！”

　　十五兄心頭一震，那不是他們由惠山回金陵的時日?！

　　將目光望向太湖漁隱，隻身他老贊後點首，抿緊了嘴唇！

　　"大嫂！此人許是沖著咱們來的！兄弟已與茅山妖道對上了！少夫人現
在整理資料，你要謹慎了！

　　聽說小蓮舟，不是幹靜的所在！咱們不能過去與他們混在一起！

　　如果咱們不去，那邊有船過來相就，便即有些苗頭啦！”

　　三位姑娘，聽了前唱，有些意動神馳！

　　一聽可能是茅山派的，小蓮舟上不乾淨，便死了一窺究竟之心！心志便冷
下來！

　　想起那些"血蟻”！心理便噁心驚魂！便似三個受驚的小白兔股的乖
巧！這邊停舟不前！

　　那邊女換了個女音唱道：

　　'憂發新替工步搖，背燈初解繡裙腰！

　　今夜紅燭燒，再上峨眉梢！

　　似見個即賬裏將手招，羞得奴家心兒跳！

　　合身一齊倒，被裏滾元寶！

　　男貪女愛燭影搖，交頸兩相好！

　　一對鴛鴦侶，妨要水上飄！

　　金鳳綾羅被，裝中起浪潮！

　　寂寂深院落，春心開得早！

　　落花和雨夜和迢迢，輕呼阿哥你慢饒！

　　似是巫山已來到，不斜風細雨魂兒搖！

　　舟過三峽水湖，不必牽天將部地向上吊！

　　流急浪高滑了一跤，亭亭的桅兒向裏倒！

　　十二峰頭都點到．驚濤拍岸升九霄！

　　那貓兒瓦上叫，驚醒奴家好夢消！

　　好無聊！好懊惱！

　　夢裏情郎不再到！

　　輾轉反倒到明朝，懶得不休重將眉兒描。”

　　歌聲已歇，餘音邁耳！老少群相低首，細細嘗體會！三個嬌娃，似是被人
說中了心事，嬌羞萬，不勝這情詞意調，挑動心弦！春意蕩蕩！

　　這其中只有灌大嫂，不以?意，在那小蓮舟上，有比這調調兒透骨描述這
淫詞裏曲，高出百倍！

　　那是唱得你滲水漏油！心癢意蕩，站不起身來！

　　別說是，爬起來掉頭而去了！

　　總得讓你靈魂兒丟到“水蓮舟”上，才算罷休！

　　久久，她較咳一聲，?人都?起頭來，各找物件，相互注目觀察眉語目傳！

　　這其中只有水紅菱落了單，不過，她也不惱！原始就沒有她的份！

　　兩位大兄本是雙雙對對的到太湖！

　　石府中的大兄有十幾人呢！搖著吃何必爭著吃！

　　霍大嫂與霍雄只從犯黃粱真人屍身上的“鐵鞭功大法”練成，那可是夫妻
和美得魚水皆歡！

　　對人生再無遺憾，是經得挑逗的，這功夫練得可拗快著呢！

　　對這種大姐思春，夢會情郎，只看著是，大湖裏的滿漣！

　　小娃娃在玩把戲！弄玄虛，不當是回事！

　　驀然！

　　一艘粉彩華麗的巾型畫舫，由柳岸映格處駛來！

　　?人皆轉間探視，打世舶上的人物角色！

　　少時，雙防並列！人文會萃，風流英雄聚首！

　　只見來艇上一位面目清朗高雅的文士儒林人物！

　　年約四十許，氣度不凡的台扇抱拳，友善如悅的點首道：

　　"區區文華南，帶著三個侄女遊湖，早時先聆各位“漁歌”小令！蕩懷滌
志，令區區仰慕不已！自從結識！望勿見拒！

　　乃實人生一大快事！請教名諱，多有擾清興，若不相棄，區區心感，深恐
失之交臂，故急來相洲”

　　十五大兄起立抱拳還禮笑道：

　　"文先生才高八斗，文魁士林、我等示學亞流，年少孤陋不文！

　　已聆倫音，堪誇今世司馬、子都，心響往之，不敢造次！今得勞趾，未何
如也！

　　小可乃石府門下，稱號而不名，列班十五郎，簡呼可矣！”

　　如是，各自通名寒喧！

　　此人便是茅山女冠之長，南華大人，化裝而來！那三女便是她的三個女徒
藍玉、紅霞、白壁！

　　四人使跨舷而過渡！共處一艙而連度！

　　霍大娘便退了出來，與船上的兩名船娘閒話！

　　十五兄對三位姑娘竊自細如端詳，具是煙視綢行，風流秧子，若拿她們與
十相站、花蕊宮的女娃相比，則各擅勝場，別有一功吧！

　　太湖漁隱夫婦互相打個眼色，便漫不經意的一步步的遲了出來，讓年輕少
輩們廝混！對這風流陣仗，他自承是過了時的人物！

　　免得插在其中拌腳惹厭！只在暗中注意，以待這只老長抓能玩出什?花
樣！

　　桌面上茶酒再上，林筷再添，各自隨意！

　　文華南呷了口茶，熱切的笑道：

　　"區區便托大了，稱老弟們?十五郎！十六郎！”

　　"甚好！這才得聞妙詞，但不知出之哪位姑娘秀四，德出不淫，詞見乎情，
絕妙好音！”

　　藍玉姑娘，以袖掩口，媚眼如絲，輕輕飛過來道：“是奴家閑時之作，有
汙兄妹們清耳！”

　　?人目光身她射去！

　　小青嬌笑道：

　　"姐姐許你天下第一情種，應是傳誦吟哦深閨的佳作！”

　　十六兄點首笑道：

　　"尚未品聆紅霞、白壁兩位元妹子的絕藝音色！”

　　白壁姑娘搶先嬌笑道：

　　"但得十六兄憐愛，小妹便獻唱一曲，??兄妹們填耳”’遂唱道：

　　"瑟瑟輕裙金線描，

　　輕透鵝黃團扇搖；

　　垂交帶裏小蠻腰，

　　嫋嫋移五步翠翹；

　　背人扶著珠兒偷瞧，

　　慢轉秋波目語招，

　　斂黛春情已暗許，

　　今夜優月上柳梢，

　　人約九曲橋！

　　她邊唱邊色圖動搖，飛眼兒左右?！連唱帶表演！恰如其分，另兩女以口
哨配樂，親托得美妙新穎！

　　兩位大兄被媚眼漂得，暗許此乃天下尤物也．色藝文才雙絕！

　　?人鼓掌叫好：

　　她便日裏謙虛著道：“諸多指教！”

　　然而一旦坐下來，便又如聖女般的文靜嫻淡，眉字之間，則薄弄輕愁，令
人思抱思接！

　　攬在懷中道問：

　　"哪里可有不適，讓哥哥來揉一揉！”

　　十萬死心蕩心驚！不如此尤物是何種性格才是她的本性！忠付著不易肯
定！紅霞姑娘緩緩站起來遲一步，微微腮上飛紅，顯出兩顆大酒渦幽幽的道：

　　"妾身名?紅霞，這時天色正是時候！容小妹獻一、唱曲，應時小調，以
飽君耳！”

　　"止是破瓜年紀，含情慣得人饒，

　　桃李精神鸚鵡舌，可堪歡渡良宵；

　　愛她紅羅裙子，羨她束得纖腰；

　　科她起步妖翹，想來最令魂消；

　　折腰！折腰！

　　黃昏應約鵲橋，樓纖纖索腰！

　　心焦！心焦！

　　恨那斜暈殘照，月兒尚未挂柳梢！”

　　?人聽得癡癡，歌聲巾夾雜著歎息！唱活了少年兒女，偷情歡愛，相約相
企的寫照，入木三分，刻劃深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