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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5-30, 07:29 AM   #1120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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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救星從天降

  唐丹溫柔的道:
  “巧怡,你清醒過來了,快將傷勢告訴我,好立即為你治療。”
  仍然是一片迷惘,潘巧怡訥訥的道:
  “丹!你……你……”
  唐丹溫柔之中卻加上一絲嚴肅的道:
  “巧怡,有話等一會再說吧,為你治傷要緊,快說,傷在何處?”
  這一下,她總算完全清醒了,她眼珠左右一轉,道:
  “南……南幻岳呢?”
  唐丹一仰頭道:
  “他很好,喏,不是正跟一個老家夥及一個老太婆打得熱鬧麼,看來贏定啦,哦!你快告訴我,傷在哪兒?感覺怎樣?”
  他跟潘巧怡在低聲細語,可把一旁的閻小仙膽都嚇破啦,倒是岳太剛比較沉得住氣,悶聲不響,暗地裡朝那幾名白虎堡爪牙一打手勢!
  那幾名爪牙心領神會,也是悶聲不響,悄然朝唐丹那邊掩去,各將手中的暗器舉起,瞄準了唐丹……
  陡聽一聲大喝:
  “他娘的,你們這班爪牙龜兒敢動,看老子不把你們的龜蛋都擠出來才怪!”
  隨著喝聲,一條偉岸的人影出現在那班爪牙的面前,這人手中橫著一柄三尺長的銀色尖棒,棒身上綴著二十枚銀鈴,不住發出“叮鈴鈴”的脆鳴!
  那幾名爪牙果然被來人的神戚鎮住了,硬是不敢再移動半步!
  “魯三哥也來了!”
  唐丹道:
  “不但老三,連大哥、四弟、五弟統統都趕到了!”
  可不是,那李長春的一柄青鋼斧,斧鋒正擱在剛剛甦醒過來的閻立名的脖子上,只差那麼一丁點就要切人肉裡去啦!
  而老四“黑一點”錢任飛,此時挺著一雙官筆,把岳太剛逼的一步一步往後退,根本就不敢動手。
  閻立名兩只眼睛鼓得比牛卵還大,死瞪著脖子上的那柄“青鋼斧”,哦哦的道:
  “你們休想倚多為勝,大爺還有一個人質在手裡,快把這傢伙拿開,咱們好好的談談!”
  “呸”的吐了口濃痰,李長春沉聲道:
  “少做你的清秋大夢,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早就被咱們老五放倒啦。你手上哪還有什麼人質,乖乖認栽,老子也許會大發慈悲,饒你一命!”
  閻立名勉強扭轉脖子朝看管狄十娘的呂花那邊望去,果然發現呂花已直挺挺的僕倒在地上,而狄十娘則正在跟一個手持長棍的壯漢說話,樣子顯得十分高興,可見對方並未虛言恫嚇。
  他眼珠一轉,欸聲嘆了口氣道:
  “好吧,認就認栽,大丈夫能屈能伸,咱們這筆帳日後再慢慢算,哦,朋友,您貴姓大名,是哪一方的英雄好漢,務請賜知,以便將來找您討債。”
  李長春朗聲笑道:
  “老子姓李名長春,來自四川,你朋友不妨記清楚,只要你有本事來討債,老子隨時恭候。”
  閻立名冷哼了一聲道:
  “很好,在下記住了,哦,閣下總可以把尊斧拿開,讓在下起來了吧!”
  李長春哈哈一笑,正待提起“青鋼斧”,卻聽唐丹叫道:
  “不行,大哥,巧怡中了他妹妹的毒針,如今小弟已把毒針起了出來,但仍須問他的妹妹要解藥,這時可放他不得。”
  李長春“哦”了一聲,轉望著閻立名,冷冷問道:
  “咱們老二的話,你聽見了?”
  閻立名道:
  “聽是聽見了,但解藥在舍妹身上,你們該直接找她商量才對,這事在下恐怕無能為力。”
  李長春怒道:
  “放屁,你是哥哥,難道她敢不要你活了嗎?快問她要!”
  閻立名無哥奈何的高聲道:
  “小仙,把解藥給他們吧!”
  閻小仙咬咬牙道:
  “不行,我也中了那賤婢的毒,除非她也把解藥給我,否則休想。”
  李長春怪叫道:
  “好傢伙,他娘的,你以為這是做買賣,可以討價還價是麼,呸!你們是輸家,莫忘了你倆兄妹的命都是捏在我們手裡,快把解藥拿出來,否則你這個哥哥馬上沒命!”
  閻小仙恨聲道:
  “不拿就是不拿,你把咱們殺了也是不拿,哼,贏家又是怎麼樣,咱們大不了把命給你們,但你們莫要忘了,那賤婢可就得給咱們墊棺材底啦!”
  李長春冷笑道:
  “好個潑辣的賤人,老子宰了你,然後搜你的屍體,不怕找不到解藥!”
  閻小仙冷笑道:
  “姑娘身上藥瓶子多得很,你知道哪瓶是解藥?又是如何用法?嗯!”
  這兩句話,果然把要長春唬住了,他抓了抓腦袋,只好把目光朝唐丹望去,而唐丹也拿不定主意,低頭對潘巧怡道了:
  “巧怡,你的意思怎樣?”
  潘巧怡嘆了口氣道:
  “給她吧,仇恨實在不應再結下去了,丹,請你在我的佩囊裡取一只綠色小瓷瓶出來,好麼?”
  唐丹點頭應諾,揮手人她的佩囊裡,摸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翠綠瓷瓶,道:
  “是不是這個?”
  潘巧怡道:
  “不錯,倒一顆丹丸出來交給李大哥。”
  唐丹於是把丹丸遞給韓順道:
  “大哥還要守住那小子,你把這顆丹丸拿給閻姑娘,交換她的解藥吧。”
  韓順接過丹丸,走到閻小仙身邊道:
  “喏,解藥在此,快把你的拿出來。”
  閻小仙搖頭道:
  “不行,我要等家兄恢復自由,解藥才能拿出來。”
  韓順怪叫道:
  “他娘的,你這不是得寸進尺了麼?”
  潘巧怡道:
  “丹,請李大哥放了閻立名吧,他不是已經認栽了麼,又何必再為難他呢?”
  唐丹怔怔地望著潘巧怡,不解的道:
  “巧怡,你變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好說話了?”
  潘巧怡淒然一笑道:
  “是麼?欸,大概是這些日子來,我經歷得太多啦,尤其是再見到你,使我覺得世上一切都不重要了。”
  又是一怔,唐丹的臉上終於浮起一抹欣慰的微笑,頷首道:
  “巧怡,我很高興聽到你這幾句話,嗯,那就依著你吧!”
  抬頭朝李長春叫道:
  “大哥,就依了閻姑娘,把她的兄長放了吧。”
  李長春一揚“青鋼斧”,沉聲道:
  “小子,算你命大,起來!”
  閻立名一挺身站起,抬手摸了摸脖子,冷笑道:
  “閣下別神氣,咱們慢慢瞧就是!”
  說著,揀起扔在地上的“狐齒錐”,悻悻然走到闖小仙身邊,冷聲道:
  “妹妹,解藥給他們,這筆帳以後再算。”
  閻小仙“嗯”了一聲,道:
  “我的眼睛有些瞧不清楚了,不知陳堡主跟齊大當家那邊的情勢如何?”
  閻立名一時猜不適他妹妹這話的用意,只好扭頭望了一眼,道:
  “瞧樣子,姓南的已經佔盡了上風,陳老大婆和齊老頭就快完啦。”
  閻小仙“唔”了一聲,伸手人懷中掏出一只白色小瓶。打開塞子湊近鼻孔聞了聞,然後倒出三粒紅色丹藥,交給閻立名,道:
  “哥哥,把這解藥跟他們換吧,記住,一手交 手,可別上當啊!”
  閻立名道:
  “你放心,為兄自有分寸。”
  接過三粒紅色丹藥,轉對韓順道:
  “朋友,咱們一手交一手,誰也不准使姦。”
  韓順“哼”了一聲道:
  “筒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誰像你那麼多的心眼兒,喏,你把解藥放在我手心裡,我也把解藥放在你手心裡,這樣,該沒話說了吧?”
  閻立名皮笑肉不笑的道:
  “好,咱們就這麼辦。”
  二人交換過了解藥,韓順轉身回到潘巧怡身邊,將三粒紅色丹藥交給唐丹,唐丹拿朝鼻孔一嗅,只聞到一股辛辣的氣味,不由躊躕起採,拿不准是不是真的解藥,一時間倒不敢交給潘巧怡服食。
  潘巧怡卻嫣然一笑道:
  “怕什麼呢,人家都不怕我弄假,難道我們還不相信人家麼?”
  唐丹聽她這麼一說,只好把三粒紅色丹藥送到潘巧怡唐邊,她一張嘴,把丹藥吞入腹中。
  郝邊,閻小仙也將解藥服下,一時間,這兩邊的人都靜了下來,眼睜睜地等待著變化……
  陡聽岳大剛一聲斷喝:
  “你們這班人,呆在那兒幹嗎,還不快接應老太君!”
  那幾名跟“銀鈴串”魯子雄對峙著的白虎堡爪牙聞聲擰頭瞧去,俱不禁心頭一緊,更不搭話,齊地倒縱而起,在空中 扭腰,向南幻岳飛撲過去……
  魯子雄一聲怪叫:
  “他娘的,龜兒子哪裡去?”騰身便待追趕……
  唐丹急喚道:
  “老三且慢,南大俠那邊由他自己解決,我們千萬不可插手!”
  魯子雄聞言,驀然想起了南幻岳的脾氣,只好剎住了身形,遙遙監視著那邊情況的變化。
  這時,南幻岳的“寒水紅”正漫天飛灑,八方閃幻流轉。身形旋翻如電,將陳三姑和齊用鬥及三名彪形大漢殺得東躲西閃,幾乎已沒有還手之力了。
  那幾名白虎堡爪牙飛身撲到,陳三姑奮力攻出一拐,伏地滾了開去,讓出了一線空隙,那幾名爪牙立即舉起手中暗器,瞄準了南幻岳,扣動扳機!
  “    !’一陣繃簧響聲,數十點寒星,如驟雨般從那一線空隙中飛射進去,似乎要將南幻岳一下子吞沒了!
  激鬥中,南幻岳乍聽到岳大剛的大叫,他已然提高了警覺,一見陳三姑伏地滾開,立即知道危機到了,當下,不等暗器射到,也跟著一伏身,貼地飛竄,緊跟著陳三姑追擊過去!
  “噓噓噓!嗤嗤嗤!”的異嘯之聲大作,那數十點寒星就像蝗蟲一般,險而又險地從南幻岳的上空飛掠而過,竟然全數招呼在那三名彪形大漢的身上了!
  “啊!哎!嗯!”凡聲慘叫痛哼之下,那三名彪形大漢登時栽翻地上,滾了幾滾,隨即氣絕身亡!
  齊用斗眼見手下傷亡淨盡!不禁老眼通紅,厲吼一聲,奮不顧身地飛撲南幻岳,獨手飛舞,鋼鉤急揮,勢如狂風,疾似閃電,落向南幻岳身上,全是不顧命的打法了!
  擰身急閃,南幻岳長嘯如泣,“寒水紅”掠地飛卷而起,一溜電光飛閃,夾著撕裂人心的銳嘯,迎著齊用鬥一掠而過!
  “哦!嗷!”
  齊用鬥發出一聲不似出自人口的慘嗥,整個胸膛被“寒水紅”割裂開來,帶著一道血泉,身子從南幻岳上空直竄過去,飛出一丈多起,“砰”的摔落地上,接連翻了兩三個翻滾,這才寂然不動!
  被鮮血染紅了半截身子,南幻岳 個鯉魚打挺,“砰”的一聲巨響,陳三姑回身一拐劈下,卻以一發之差,砸在南幻岳身邊的雪地上,將地面砸了個尺多深的坑穴!
  南幻岳屈一膝半跪而起,右手一揮,“寒水紅”好似雲中的電光一閃,“ 刷”一聲輕響,陳三姑的兩條小腿齊膝削斷了!
  “寒水紅”這柄寶劍實在太快了,陳三姑挨了一劍,當日只覺雙膝以下微微一涼,卻是毫無痛楚,根本就不曉得兩條小腿已經和她脫離關係了!
  等到她抽起虎頭鋼拐,打算攔腰掃擊南幻岳,用勁扭腰揮拐之時整個上半身突然飛旋而起,但兩只大腳仍然釘在地上,一陣徹骨劇痛這才湧上心來,她禁不住“哎”的慘叫了一聲,虎頭鋼拐“當”的掉在地上,而她卻帶著兩道血箭,飛拋出三丈開外,“砰”的砸在地上!
  那幾名白虎裡爪牙一見老主人受了重傷,俱不由大吃一驚,一齊拋了手中的弩匣,各挺兵刃飛撲過來,吼喝如雷般朝南幻岳攻去!
  南幻岳施展神威殺了齊用鬥,砍斷陳三姑的雙腿,這一陣子折騰使得他小腿上的傷口迸裂得更大,鮮直早已連靴子都濕透了,同時,真力也損耗得很。
  此刻他半跪在地上,剛想喘一口氣,而那幾名白虎堡的爪牙已不容他有喘息的機會,如狼似虎地猛攻過來了!
  眼看兵刃已快臨頭,南幻岳一咬牙,不退反進,伏地一滾,竟然向著那幾名白虎堡的爪牙飛濃過去,“寒水紅”就像是一條昂首吐舌的“鍋鏟頭”毒蛇,發出“噓噓”的刺耳厲嘯,離地一尺高低,疾逾閃電,飛掃而出!
  那幾名白虎堡的爪牙全沒料到南幻岳會來這一手,等到各人的兵刃砍空,瞥見地面白光如電之時,想躲已經來不及!
  “噢!啊!哎!哎唷……”一陣撕裂人心的慘叫痛嗥響徹原野,那兒名白虎堡的爪牙登時跟他們的老主人遭了同一命運,各人的一雙小腿都齊膝被“寒水紅”削斷了!
  “砰砰!砰砰!”一陣地動山搖,那幾道白虎墨的爪牙紛紛飛撲出兩三丈,摔砸在雪地上,哀叫翻滾,迸冒的鮮血剎時將雪地染紅了一太片!
  陳三姑一面在地上掙扎,一面嘶聲叫道:
  “南幻岳,你好狠,快補老身一劍,否則我做鬼也不饒你!”
  可是,南幻岳這時已累得連揮劍的氣力都及有了,蹲坐在地上,不住的大口大口喘氣,對老太婆的嘶叫,連眼角都不去撩她一下。
  這邊的搏鬥剛剛停止,那邊的閻小仙已長長地籲了口氣,一躍而起!
  閻立名急忙問道,
  “小仙,你的毒完全解了?”
  閻小仙點頭笑道:
  “不錯,潘姑娘的解藥可真靈,我已經完全沒什麼啦,咱們走吧。”
  李長春喝道:
  “慢著,潘姑娘還不曾好轉過來,你們不能走。”
  閻小仙莊容道:
  “我的藥沒有潘姑娘的好,所以要慢一些,可是,咱們這時非走不可,不然的話,等南幻岳調息好了,咱們就沒命啦,相信你們既然已答應饒了咱們,就不會讓咱們被姓南的宰掉,是麼?”
  李長春回頭望瞭望唐丹,唐丹低聲對潘巧怡道:
  “巧怡,你這時覺得怎樣?可不可以放他們離開?”
  潘巧怡皺了皺眉,道:
  “不知怎的,藥力好像到現在還未行開,既然他們說得這般可憐,我們就好人做到底,讓他們走吧。”
  唐丹只好答應,對李長春點了點頭,李長春一揮手,道:
  “你們走吧!”
  閻小仙一扯她哥哥的衣袖,也不道謝一聲,轉身疾奔而去。
  奔出了七八丈,她卻突然止步,轉過身來,揚聲叫道:
  “餵!餵!對不起,我這時才想起來,剛才給那姓潘的賤人吃的並不是解藥,而是我獨門祕製的‘子午斷腸丹’,要到午時,毒性才會發作,她將立即肝腸寸斷而亡,你們趁早為她準備後事吧,再見啦!”
  說到後面幾句,她跟閻立名已騰身倒飛出去。
  “再見”二字盪漾空際,兩人的身影已經遠出十幾丈外了!
  李長春一聲怒吼:
  “好個卑鄙惡毒的婆娘,哪裡去!”
  吼聲中,飛掠而起,施展絕頂輕功追撲過去!
  唐丹更是急怒交並,一蹦而起,大叫:
  “老三你照顧著巧怡,我去追這賊婆娘!”
  一面叫著,身形一展,捷逾閃電,竟然搶越過李長春,同時,右手一揚,一縷細紅影已電掣般筆直飛出,朝著閻小仙卷去!
  可是,終歸是慢了一步,同時雙方的距離又遠,饒他唐丹的“大流索”長達五丈,迅似奔電,也是無可奈何,連閻小仙的邊都沾不上!
  一逃一追,雙方幾個起落,便都消失在原野裡了!
  南幻岳正在喘息,聽得這邊一鬧,不由吃了一驚,抬頭 望天色,只見一輪濛濛日影已快到中天。
  當下,顧不得體力尚未恢復和小腿的疼痛,站起來瘸 瘸的奔到潘巧怡身邊,蹲下來道:
  “別怕,我身上帶的有‘白朱雀’!”
  一面說,一面從懷中摸出那只小小玉盒來。
  望著滿身血污狼藉的南幻岳,潘巧怡憐惜的道:
  “幻岳,你可設什麼大礙吧?”
  舐丁舐嘴唇,南幻岳勉強 笑道;
  “沒什麼,就只小腿上那一點點皮肉之傷而已,喏,先給你解毒再說。”
  他打開了玉盒的蓋子後,卻不由一怔道:
  “我倒忘了花瓣已經沒有啦,幸好花蕊還在,正好……”
  臉色剎時壹褐灰白,滿巧怕一手抓住南幻岳,慚抖著說:
  “什麼?花瓣沒有了?”
  南幻岳道:
  “是呀,這雜花共有六瓣,給了焦大藏三片,後來我中了姓閻的賤人的毒針,吃了一片,今天給他兄妹兩片,只剩下花蕊了,嗯,難道功效不一樣?”
  潘巧怡一下子像全身都洩了力一般,緩緩鬆開了抓住南幻岳的手,茫然地道;“完了!完了!我原先所以這樣鎮靜,就是想著你身上有‘白朱雀’可解我的毒,卻沒想到……欸,這下子全完啦!”
  南幻岳急了道:
  “你說……這朵花蕊不管用?”
  潘巧怡道:
  “花蕊只有駐顏之效,對解毒卻是一點用也沒有,欸!”
  她嘆了口氣,又道:
  “如今連命都保不住了,駐顏又有何用,老大爺真是會捉弄人啊!”
  南幻岳懊喪的道:
  “都是我該死,怎會把僅有的兩片花瓣給了那兩個畜牲!”
  潘巧怡幽幽的道:
  “那也不能怪你,你怎會知道有今天的事情發生呢?何況你也沒料到我會來幫你的,是不?”
  點點頭,南幻岳道:
  “這倒是真的,巧怡,這次的確虧得你來了,不然,我可就砸在這兒啦。”
  驀然抬頭望著魯子雄,南幻岳有些不解的道:
  “魯三哥,你們怎生的這般巧法?”
  舐了舐嘴唇,魯子雄笑道:
  “自從你走後,我們實在不放心,於是大夥一道南下,到你的‘莫塵山莊’去拜訪你,但我們到達之時,那位楊姑娘說你已經動身來到這兒來啦,所以,我們就趕來了。”
  南幻岳笑道:
  “幸好你們趕來了,不然就糟啦。”
  咬咬牙,魯子榷恨恨的道:
  “好個屁,到頭來還不是把事情弄砸了,害得潘姑娘……”
  幽然一笑,潘巧怕截口道:
  “別再說抱歉的話了,只要獲得你們兄弟的諒宥,不再記恨於我,我就是死了,也甘心無怨啦。”
  這時,狄十娘怯怯地走了過來,關心的道:
  “南大哥,這位姐姐真的沒有辦法救治了麼?你得趕緊想個法子啊,她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的罪過可就大啦,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了。”
  甫幻岳道:
  “不要著急,相信李、唐二位必定能將那兩個畜牲追回來的。”
  搖了搖頭,潘巧怡慘然一笑道:
  “靠不住,那姓閻的既然安了心要害我,怎會讓李大哥追得到呢,哦!幻岳,可不可以抱著我,我覺得有些冷哩!”
  這時,南幻岳也顧不得面前有什麼人了,伸手摟住潘巧怡的纖腰,讓她靠在自己懷裡,柔聲道:
  “這樣是不是舒服些?”
  點點頭,潘巧怡滿足地一笑道:
  “舒服得多了,幻岳,你不恨我吧?”
  急急搖頭,南幻岳道:
  “我怎會恨你呢,倒是你不再恨我就行了。”
  潘巧怡嫣然笑道:
  “我倒不是真的恨你,那一天生你的氣,事後想想的確不應該,所以……”
  南幻岳道:
  “所以你就轉來找我了?”
  嗤的一笑,潘巧怡佯嗔道:
  “厚皮,誰找你來著!”跟著卻幽幽一嘆,道:
  “欸!想不到這一見面,反成了永別,人生的事,真的難料啊!”
  南幻岳安慰道:
  “用不著這麼悲觀,天無絕人之路,我相信老天爺絕不會讓咱們就這樣分手,是麼?”
  潘巧怡哽咽了一聲道:
  “其實能夠死在你的懷裡,幻岳,我也就很滿足了……”
  說著身子突然一個寒顫。南幻岳忙用力把她抱緊一些,同時抬頭望瞭望日色,不由焦急起來,可是,一丁點辦法都沒有,直恨不得把大陽往回拖,好讓潘巧怡的時限延長一些。
  潘巧怡喘了口氣,忽然想起來道;
  “哦,我忘了那個白虎堡的老兒也中了我的一枚毒針,幻岳,把我的解藥給他一顆吧,也好讓我少造些孽,好麼?”
  南幻醫十分不情願地從她懷中取出那只翠綠小瓷瓶。倒出 顆解藥去交給魯子雄,道:
  “麻煩三哥把解藥給那岳太剛送去,叫他帶了快死的陳老太婆滾回‘白虎堡’去吧。”
  魯子雄接過解藥,轉身朝岳太剛那邊奔去。
  卻聽韓順突然一聲歡叫道:
  “瞧,大哥二哥回來了,咦,還有兩個是什麼人?’’南幻岳抬頭望去,只見遠處四條人影飛奔而來,領先的正是李長春跟唐丹,後面的兩個竟然足“鬼見愁”楊貪和焦大藏!
  一絲絕望的感覺浮上心頭,南幻岳喃喃自語道:
  “看樣子他們並沒有追到閻家兄妹,可是,那兩塊活寶又是幹什麼來了?”
  潘巧怡道:
  “幻岳,你說什麼,又來了什麼人啦?”
  南幻岳道;
  “楊貪跟焦大藏啊,這兩個寶貝在這時候跑來,不知又要打什麼鬼主意了。”
  潘巧怡道:
  “是他們兩個?說不定有希望啦……”
  說話之間,李長春等人已然來到,韓順高聲道:
  “大哥二哥,解藥拿到了沒有?”
  李長春喘呼呼的道:
  “沒有,可是……”
  韓順抖道:
  “怎麼,沒有?那兩個狗東西呢?”
  李長春道:
  “死啦!”
  韓順大驚道:
  “死啦?這豈不是……”
  李長春這時已停了下來,喘息著道:
  “別急別急,救星來啦,潘姑娘有救了!”
  這時,焦大藏和楊貪已一掠上前,蹲在潘巧怡身邊,焦大藏“嗨”了一聲,咧開大嘴道:
  “南幻岳,潘姑娘,還記得咱們不?”
  南幻岳笑道:
  “二位這副寶相,就是化了灰也不會忘記,你們跑來幹什麼?”
  焦大藏圓瞪著一雙牛眼道;
  “來幹什麼?來救你的渾家呀!”
  南幻岳“哦”了一聲,道:
  “我想起來了,敢情那三片‘白朱雀’花瓣,二位還沒有吃掉?”
  焦大藏腦袋搖得撥浪鼓般,大聲道:
  “那樣寶貝的東西,沒事怎能亂吃,我跟老大一人一片,喏,正好多餘一片,快給你的渾家吃下去吧!”
  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只白玉小匣來,打開匣蓋,拈了一片‘白朱雀’花瓣遞給南幻岳。
  南幻岳這時已無暇道謝,接過花瓣,塞入潘巧怡嘴裡,道:
  “巧怡,快吞下去,好生坐正了,慢慢調息,我該好好謝謝他們二位啦。”
  楊貪“嘖”了一聲,道:
  “南大俠,你田這話就是見外了。”
  南幻岳把潘巧怡扶坐在地上,然後站起來,抱拳莊容道:
  “楊兄,話不是這樣說,救命之恩豈能不謝,二位請受小弟一禮!”
  他一揖到地,卻把楊貪和焦大藏慌的還禮不迭,焦大藏嚷道:
  “老南,你怎地跟咱們來這一套,你不是誠心損咱們麼?”
  南幻岳正色道:
  “焦兄,小弟足誠心致謝的,請想想,若不是二位,巧恰這時恐怕已經毒性發作,慘死當場了!”
  焦大藏道:
  “那東西本來是你送給咱們的,如今只不過是用得其所罷了,根本用不著謝的。”
  楊貪“嗯”了一聲道:
  “大藏,你說話的技巧倒是大有進步啦!”
  牛眼一瞪,焦大藏怪叫道:
  “怎麼?難道我說得不對?”
  楊貪笑道:
  “誰說你不對了,我的意思是稱讚你說的恰到好處,完全跟我想說的一樣,你瞪什麼眼?”
  南幻岳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道:
  “說真的,二位怎地會來得這般巧法,真的是恰到好處,難道二位會未卜先知不成!”
  楊貪道:
  “說穿了也沒什麼,咱們在路上聽說齊用鬥那老家夥被你吃癟了不甘心,竟然傾盡浮圖崗的財富,到處勾結人手來對付你,所以咱們就是來瞧瞧,看看南兄有沒有用得著咱們的地方。
  “就是有那麼巧,半路上剛好碰上閻家兄妹被這二位追得亡命飛逃,於是,咱們就將他們兄妹堵住了……”
  南幻岳“嗯”了一聲,截口道:
  “對了,閻家兄妹倆呢?”
  李長春恨聲接口道:
  “那兩個狗東西也真狠,眼見前無去路,後有追兵,竟然雙雙自碎天靈而亡,死也不肯交出解藥來,若非焦大俠……”
  焦大藏連連搖手道:
  “這位老哥請不要把這銜頭加在咱身上好不好,當時如果不是聽你老哥說是潘姑娘中了毒,咱們也不會這樣急吼吼地跟你們趕回來的。”
  楊貪目光四下一掃,道:
  “嗯,瞧這兒的情形,顯然齊用鬥那一夥已經都給南兄擺平啦。”
  點點頭,南幻岳籲了口氣道:
  “這次總算徹底解決了,但贏得也不容易,差點兒小弟就砸在這兒啦。”
  楊貪“哦”了一聲道:
  “莫非另外還有什麼扎手人物?”
  南幻岳道:
  “可不是,連白虎堡的陳三姑也來了。”
  焦大藏“哦”了一聲道:
  “我的王爺,這個老太婆可不好對付,如今她人呢?”
  南幻岳道;
  “她被我製下兩條小腿,一只肐臂,已經被她的手下背回去了。”
  焦大藏大拇指 豎,道:
  “老南,真有你的,我老焦是心服口服,沒得話說。”
  說話之間;只聽潘巧怕長長地籲了口氣,睜開跟簾,站了起來,南幻岳忙扶住她,關切的道:
  “巧怡,完全好了?”
  嫣然一笑,潘巧怡連連點頭道:
  “沒事啦,只不過還有些疲倦而已。”
  說著,掙開南幻岳的手,轉對楊貪和焦大藏深深一福,道:
  “大恩不言謝,我惦記二位一輩子就是啦!”
  慌忙還禮,焦大藏哦哦的道:
  “潘姑娘你又來啦,剛才老南不是已經謝過了麼,咱們怎受得這許多!”
  楊貪還了一禮,望著南幻岳道:
  “看來,這兒已經沒咱們的事了,該告辭啦!”
  南幻岳道:
  “這怎麼行,諸位哥兒為著小弟的事,不遠千里而來,怎能就這樣一走了之,無論如何也要移駕蝸居,喝兩杯水酒才是道理。”
  李長春道:
  “我們來的時候已經叨擾過楊姑娘一頓了,怎麼好意思又去打擾!”
  南幻岳笑著一指潘巧怡道:
  “諸位吃過楊玲弄的飲食,但還不曾品嘗過她的手藝呢!”
  側顧潘巧怡,含笑問道;
  “怎麼樣,你大概不會讓李大哥他們失望吧?”
  潘巧怡望了唐丹一眼,低頭笑道:
  “我那兒味鄉巴佬的菜式,怎敢跟楊姑娘比,不過,如果各位大哥肯賞臉的話,我將盡力而為就是啦!”
  焦大藏一拍大腿,洪聲笑道;
  “這就行,潘姑娘,憑你長得這麼俊,整治出來的酒菜還會差嗎,沒得話說,我跟楊老大這一頓是吃定了!”
  南幻岳笑道:
  “還是焦老哥痛快,咱們這就動身,大概今兒晚上就可以趕到蝸居,痛飲……”
  話未說完,陡聽一個陰冷無比的聲音截了進來,冷冷的說道:
  “不必了,你那蝸居早就完蛋啦,你就在這兒等著痛哭吧!”
  眾人聞聲俱不由一怔,齊地掉頭朝話聲來處裡去,目光觸處,南幻岳禁不住心頭劇震,臉色為之一變!
  敢情他們只顧到歡喜地圍在一起說話,竟沒留意到來了一幫子令人驚心動魄的人物!
  距他們不遠處,出現了五個人!
  站在量前面的赫然竟是楊玲和狄修成!緊貼著二人身後,居然會是那已經被南幻岳施了禁制手法的古瀟然!
  在古瀟然旁側,並肩屹立著一個高瘦,一個矮胖,長相獰厲,一臉凶悍之氣的中年人。
  看情形,南幻岳用不著去猜就知道他的“莫塵山莊”毫無疑問已正如人家所說,完蛋啦!
  狄十娘乍見老父出現,不由悲喜交集,尖叫一聲:
  “爹爹!”
  顧不得小腳伶仃,搶著奔了過去……
  南幻岳一把將她拖住,沉聲道:
  “慢著,不能過去!”
  狄十娘叫道:
  “我爹來了,為什麼不讓我過去?”
  南幻岳道:
  “令尊不是自己來的,乃是被人強迫著押了來的,事情未弄清楚,你千萬鎮靜,不可衝動。”
  那邊的古瀟然“嘿嘿”笑道:
  “南老弟,你果然夠聰明,一眼就看出來啦,嘿嘿!那就快點過來把事情弄清爽吧!”
  南幻岳冷哼了一聲道:
  “古瀟然,你莫忘了我在你身上已動了手腳,施下了我的獨門禁製手法,哼!你的命等於還捏在我手心裡,他娘的,你神氣個屁!”
  古瀟然,哈哈一笑,一指身旁的一高一矮中年人,得意的道:
  “南老弟,有這二位在,你那自詡為獨門手法的絕學,就得變作微不足道的小玩藝啦!”
  南幻岳瞧了那兩個中年人一眼,扭頭問楊貪道:
  “楊兄,小弟眼拙得很,你可認得這兩個傢伙?”
  楊貪神色凝重的答道:
  “這兩人都是跟你我齊名,位列“七大煞君’,那高個子名叫謝天,有個外號叫‘毒手修羅’,掌上功夫據說十分厲害,那矮子更是陰險毒辣,複姓宇文,單名一個化字,號稱‘人魔’,這兩個人一向在塞外橫行,不知怎的會在這兒現身,南兄需得小心些才好。”
  南幻岳點點頭,道:
  “原來是這兩個寶貨,不要緊,小弟自信尚能對付得了。”
  說完,上前幾步,目注楊玲道:
  “玲!這是怎麼回事?你沒吃什麼苦頭吧?”
  櫻唇一噘,楊玲沒好氣的道:
  “怎麼回事,人家不是已經都告訴你啦,你想想,在這種情況之下,哪有不吃苦頭的?”
  南幻岳咬了咬牙,強笑道:
  “不要緊,等一下我要他們加倍補償就是了,玲!我們的‘莫塵山莊’究竟怎麼樣了?”
  楊玲恨恨的道:
  “給這姓古的一把火燒光了!”
  南幻岳臉色變了一下,沉聲道:
  “也不要緊,咱們可以再修一座,哦,對了,你沒受什麼禁制吧?”
  楊玲正待開口,古瀟然已搶著說道:
  “南老弟,別盡在窮蘑菇了,我本來是想製她穴道的,但宇文老哥說用不著,讓她逃也逃不了,這樣子你該滿意了吧?”
  南幻岳冷哼了一聲道:
  “很好,瞧在這一點,等一會教你死得舒服些,姓古的,你打算怎樣,說吧!”
  姦猾猾的一笑,古瀟然眯著眼道:
  “很簡單,只要你把我寫的那三張讓渡大理府三處店面的憑證交還給我,我就把楊姑娘和這個狄老頭兒交給你,你說公道不公道?”
  南幻岳連連點頭道:
  “公道,公道,公道之極,旁的還有沒有?”
  古瀟然笑道:
  “沒什麼了,當然,你想敲我的五萬兩黃金,千顆明珠,翠玉百件等等,那是甭再提了,是麼?”
  南幻岳冷哼了一聲道:
  “那倒說不定,除非你死不了,否則的話,我還是要去拿的。”
  古瀟然笑道:
  “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那些東西已經另外有人掛了號啦!”
  南幻岳一瞪眼道:
  “誰?”
  古瀟然抬手 指謝天和宇文化,神色莊重的道;“就是這二位老哥,你想想,若不是這樣,我會這麼快就恢復自由了麼?”
  南幻岳哼了一聲道:
  “那是我陷在那鬼山洞裡三年的代價,別人休想染指!”
  古瀟然忙陪笑道:
  “是是!我的都說完啦,該您老了!”
  南幻岳哼了一聲,望著謝天道:
  “閣下又有什麼指教?”
  謝天扳著臉孔道:
  “你跟古瀟然狗皮倒灶的芝麻綠豆小過節老子不管,反正他那批財寶老子和宇文兄是要定了,同時,老子有一樁事情要告訴你和你的這些朋友,希望你們好好聽著!”
  “哦”了一聲,南幻岳淡然一笑道:
  “瞧閣下說的這般慎重,想必是樁了不起的大事了?”
  “不錯!”話聲一沉,謝天緩緩道:
  “老子跟宇文兄在塞外呆膩了,要到中原來創一番事業,正好佔瀟然願意把他獲得的那批財寶送給咱們,這一來,開創事業的經費是不成問題了,但咱們人手不夠,所以,頭一個就想到了你……”
  笑了笑,南幻岳插道:
  “閣下這想法,本人深感榮幸,但不知閣下打算開創的是什麼事業?有何地方需要本人效勞的?”
  謝天冷冷道:
  “你少在老子面前耍貧嘴,告訴你,老子跟宇文兄要統一天下武林,成立一個聯盟大會……”
  南幻岳“哦”了一聲,插嘴嘴道:
  “閣下這主意很好,可是,誰來當這盟主呢?”
  謝天神色一整道:
  “除了老子跟宇文兄,還有誰能勝任?”
  南幻岳正待開口,楊貪已怪叫起來道:
  “呸!憑你們這兩塊料也配!”
  謝天目光一掃,冷冷道:
  “你是誰?膽敢如此無禮?”
  楊貪嘿嘿冷笑道:
  “你連我是誰都不認得,還想當什麼武林盟主,豈不令人笑掉了大牙!”
  南幻岳道:
  “這位楊老哥人稱‘鬼見愁’,跟閣下和本人一樣,也是名列‘七大煞君’之一,當然敢對你無禮啦。”
  謝天點頭道:
  “嗯!原來是楊貪,很好,老子準你加入聯盟,共圖大業就是。”
  楊貪哼了一聲道:
  “我要是不願意呢?”
  謝天沉聲道:
  “不願加盟的人就得死!”
  楊貪冷笑道:
  “你倒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嗯!”
  謝天冷峻的道:
  “是否如此,馬上你就知道了,餵,南幻岳,你的意思怎樣?”
  南幻岳皮笑肉不動的道:
  “如果我也跟楊兄一樣呢?”
  謝天沉聲道:
  “那就也是一樣,死!”
  南幻岳冷然道:
  “很好,那你閣下不妨站出來,讓咱們瞧瞧你到底有什麼本事,敢自封為天下武林盟主!”
  謝天傲然道:
  “有何不可,老子早就知道你們這些浪得虛名之人,不吃點苦頭是不會服帖的。”
  一擺手,對對古瀟然道:
  “把這妞兒跟老頭帶到 邊去,免得礙手礙腳!”
  古瀟然連聲應是,道:
  “可是,我那些讓渡憑證……”
  謝天冷冷道:
  “你放心,他跑不了,反正死活都有你的。”
  古瀟然喏喏連聲,押著楊玲和狄修成,退到一邊去了。
  南幻岳低聲對楊貪道:
  “你有沒有把握?”
  楊貪沉吟著道:
  “聽說這兩個傢伙很難纏,贏,我是沒什麼把握,但相信在百招之內不致落敗……”
  南幻岳轉問焦大藏道:
  “你呢?”
  焦大藏抓抓腦袋道;
  “我跟楊老大一樣,大概拼個幾十招還可以。”
  李長春道:
  “我們幾兄弟去打個頭陣如何?”
  南幻岳搖頭道:
  “不行,這一仗就得見分曉,諸位老哥的好意小弟心領了。”
  這時謝天和宇文化已經緩步行了過來,謝天嘿嘿冷笑道:
  “哪個先來送死,商量好了沒有?”
  南幻岳低聲對楊貪和焦大藏道:
  “小弟剛才搏殺齊用鬥他們,真力損耗得很厲害,又受了點傷,一直沒空好好調息,只好麻煩二位先上去跟這個傢伙周旋一下,小弟立即調息運功,大概在五六十招的時間內就可以完全恢復,那時就由小弟來對付他們。”
  楊貪和焦大藏點頭會意,雙雙出陣。
  南幻岳又對李長春等人道:
  “麻煩各位過去把古瀟然看牢,提防他狗急跳牆。”
  潘巧怡道:
  “我留下來替你護法好麼?”
  南幻岳搖頭道:
  “不,你在旁邊我會分心,你還是跟李大哥他們一起吧,好好照顧楊玲,嗯,趨這機會你跟她先熟識熱識,不是很好麼,這幾就麻煩韓五哥陪著狄姑娘兼替我護法就行了。”
  李長春等人應命,緩緩朝古瀟然那邊移動,一面散了開來,監視著古瀟然的舉動。
  南幻岳抬頭一望,但見就這幾句活的工夫,楊貪和焦大藏已跟謝天、宇文化這兩個魔頭動上了手!
  楊貪一對短蛇矛纏住了謝天的兩條手臂,焦大藏赤手空拳,仍是施展那一招“魁星踢鬥”銳不可擋地逼得宇文化的一柄奇形兵刃“剜心刀”毫無用武之地!
  看這情形,當真的一時半刻之內是難分勝負,南幻岳放下心來,盤膝坐在地上閉目運功調息。
  不多一會功夫,那邊的戰場上開始有了變化,楊貪的兩柄短蛇矛已由猛烈的攻勢逆轉開來,被謝天的一雙堅逾精鋼的長臂逼得團團亂轉。
  而焦大藏的情形就更糟了,他那獨一無二的一招“魁星踢鬥”的反覆施展之下,已被宇文化看出了破綻,頓時威風盡失,幾乎連自保的力量都沒有了!
  迭遇險招,焦大藏渾身汗出如漿,一面東逃西躲,一面禁不住破口大叫道:
  “南老大,這傢伙扎手得很,你再不來我可完蛋啦!”
  楊貪“呸”了一聲,吼道:
  “你這棍球,窮吼個屁,不怕分了南兄的心,那才真的完蛋啦!”
  焦大藏叫道:
  “真的不行啦,我……哎……”
  一聲痛嗥,他只顧得說話,卻冷不防挨了宇文化一刀,膀子上登時皮開肉綻,鮮直直冒,痛得他齜牙咧嘴,怒吼一聲,騰空而起,雙腳一連踢出二十七腿,總算把宇文化又逼退開去!
  可是,當他的二十七腿施完,氣力也跟著用盡了,“砰”的一聲巨響,整個人栽落地上,宇文化一聲冷笑,挺刀撲上,兜心一刀扎下……
  陡聽一聲長嘯,一道電光疾閃而至,“當”的一聲金鐵交鳴,宇文化連人帶刀被這電光震得踉跑倒退三步,焦大藏死裡逃生,一骨碌爬了起來,大叫道:
  “南老大來得正好,否則我老焦這下子就得歸位啦!”
  南幻岳也不理會焦大藏是如何的狼狽,趁著宇文化身形未定,腳步未穩的這一瞬間,在空中一個盤旋,“寒水紅”抖得筆直,恍似密雲中的雷霆,凌空下擊!
  “哦!”
  宇文化連對方的人影都不曾看清楚,已然被這快得無可形容的一劍透胸穿過,只悶哼了半聲,便僕跌地上,當堂氣絕身亡!
  南幻岳沉身落地,拔出穿在宇文化胸膛的“寒水紅”,大喝道:
  “楊兄請退,把這廝交給小弟!”
  楊貪急揮蛇矛,逼開了謝天,撤身疾退,南幻岳晃身一閃,填補了楊貪的位置,更不搭話,撮口發出一聲如泣長嘯,“寒水紅”抖起一蓬光雨,修忽包卷了他,頓時形成了一道渾圓的光體,“嘶”聲長射而起,宛如一條經天長虹,迎著飛撲過來的謝天射去!
  一雙堅逾精鋼的雙臂急揮如輪,幻起漫天掌影,夾著 波一波的腥毒掌風,謝天把看家本領“千毒手”施展開來,打算一舉將南幻岳擊潰!
  一瞬間,長虹與掌影一合“嘩”聲波震,銀光亂顫,南幻岳身形倏現,在如山掌影和令人窒息的腥毒罡風之中暴騰三丈,而他剛剛騰升,精芒驟閃,像是漫天的雷電交加,形成一度扇形的光矢往下猛烈地狂掃!
  空氣中立即響起一陣撕裂人心的異嘯,在一旁的古瀟然駭然大叫道:
  “謝老哥當心,這是‘千魂滅’啊!”
  遲了,他的叫聲尚在空際盪漾,那漫天下擊的雷霆電耀已然全數穿透進謝天的如山掌影之中,登時爆起一陣“噗噗嗤嗤”的震天巨響!掌影與光華交織成一幢混亂無比的形象,根本看不清哪是劍光,哪是掌影了!
  僅僅是那麼一剎那,在連串的震擊聲中,夾雜著一擊輕微的悶哼,頓時,群山俱寂,一丁點聲音都沒有了!
  兩條人影僵直的對立著,南幻岳鐵青著臉,“寒水紅”斜垂著,劍尖上一滴血緩緩滴落地上。
  謝天的一雙毒手緊摀在胸口上,嘴巴張得大大的,卻是發不出半點聲音,兩只眼珠子幾乎要凸出眼眶來,死死地瞪著南幻岳,忽然,他身子抖了一下,“砰”的一聲,便直挺挺的僕在地上了!
  這一仗,由開始到結束,只不過就是那麼一眨眼之間,但卻把四周觀戰的人看得目瞪口呆,連呼吸都停止了。
  就在這如死的寂靜中,突然響起潘巧怡的一聲嬌叱:
  “姓古的哪裡逃!”
  眾人悚然一驚,齊地目光急移,只見古瀟然一手夾著楊玲,已然飛掠五六丈遠,而第一個起步追趕的就是潘巧怡!
  南幻岳大喝一聲,緊跟著騰身急追過去,但相距實在太遠了,眼看著古瀟然又已逃出了好遠!
  突見潘巧怡猛地一抖手,長劍化虹而飛,捷逾閃電,竟然在她奮盡平生之力一擲之下,飛越五六丈距離,“刷”一聲刺入古瀟然的背心上,透胸面出!
  慘叫一聲,古瀟然“砰”的砸落地上,把楊玲摔得連翻了幾個跟頭,差點就昏了過去。
  潘巧怡一掠上前,急忙扶起楊玲,關切的道:
  “楊玲姐,摔傷了不曾?”
  楊玲活動了一下手腳,感激地一笑道:
  “還好,只擦破了一些皮,哦,是姐姐那一劍救了我,真謝謝你啦……”
  正說著,南幻岳已飛掠而至,眼看楊玲無恙,不由籲了口氣,道:
  “巧怡,你那一劍多危險,萬一……”
  楊玲搶著道:
  “人家救了我,你還好意思怪人家,咦!瞧你叫她叫得怪親密的,這是怎麼一回事?”
  南幻岳臉孔一熱,哦哦的道:
  “這個……這個……哦,現在不忙談這些,回家後再慢慢告訴你就是了。”
  這時,眾人都已趕了過來,狄十娘緊緊依在乃父懷中,又是哭又是笑的不知試說什麼才好,狄修成也是老淚縱橫,口中“乖乖,寶貝”的叫個不停!驀地,焦大藏“嗨”了一聲,怪叫道:
  “這兒的事都完啦,南老大,你說請咱們喝兩杯的話該兌現啦!”
  楊貪道:
  “瞧你這個饞鬼,你沒聽見南兄的‘莫塵山莊’已經被人家毀了麼,你還好意思窮吼?”
  南幻岳忙笑道:
  “不妨事,不妨事,我相信蝸居的房舍雖然毀了,但藏在地窖裡的幾十罐陳年茅台仍然無恙的,咱們可以在廢墟上痛快地喝個不醉無歸!”
  焦大藏拍掌大笑道:
  “妙妙妙!就這麼辦,咱們喝夠了就幫你重修房子,等房子蓋好了嘛,哈哈!還要加倍的好好喝一頓!”
  楊貪一瞪眼道:
  “還想喝,喝什麼?”
  焦大藏擠眉弄眼地目光一掃楊玲和潘巧怡,笑嘻嘻的道:
  “喜酒啊!南老大,對不對?”
  經他這麼一說,眾人不由哄然叫好,一齊鼓掌大笑,那歡笑之聲,在原野中一波一波的傳出老遠,老遠……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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