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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6-28, 07:23 AM   #196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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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b

  三人輪番上陣,根本不給公孫長風說話的機會,大笨牛接道:“這樣的外孫可謂天上少有,地下無雙,點上十萬丈火把,找遍大江南北也找不到,別老糊塗,發神經,將現成的富貴往門外推!”
  五人的車輪舌戰,總算告一個段落,公孫長風的怒火亦燃燒到了最高點,猛然大喝一聲,道:“都是你這個賤人惹的禍,不殺掉你何以對列祖列宗交代。”
  滿腔的怒火,化作殺人的念頭,單掌倏變拳,照准公孫鳳的天靈穴猛然擊下。
  彼此近在咫尺,招發即到,公孫鳳命在旦夕。
  父叫女死,不敢不死,公孫鳳暗道一聲:“罷了!”閉目等死。
  阿郎卻不肯坐視,瘋狂的吼叫道:“不准傷我娘!”
  情急之下,哪有提氣運功的時間,完全是基於本能的反應,掌出天王托塔,照著公孫長風的掌招往上推。
  情癡先生西門豪鶼鰈情深,自亦無袖手之理,也倉惶出手馳救,不料,公孫龍、公孫虎、公孫豹蓄勢已久,一直在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西門豪招出一半,三兄弟已如狂風暴雨般攻上來。
  “不要臉!你以老欺小!”
  “不要臉!你們以多欺少!”
  “不要臉!你們翻臉無情,休怪我們也六親不認!”
  多多、皮蛋、大笨牛三人一條心,發話同時早已分別攻向公孫龍、公孫虎、公孫豹。
  十來個人鬥在一起,可謂險象環生,三絕婆婆、無情神尼想阻止,阻止不了了。
  說時遲,那時快,無數道暗力撞在一起,就好像炸彈開花一般。
  公孫長風、公孫龍、公孫虎、公孫豹與阿郎、多多、皮蛋、大笨牛,皆被震得雙腳離地,疾飄了數尺。
  情癡先生西門豪栽坐在地,臉色泛青,胸中血氣翻滾不停。
  公孫鳳的傷勢最重,嘴角已湧出血絲來;
  新仇舊恨,舊恨新仇,一齊湧上小仙心頭,憤怒的火焰燒得他有點歇斯底里了,狼行虎步般衝到公孫長風面前去,咬牙切齒地道:“老匹夫,你不承認我是你的 外孫,本教主也否認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外公,張爺爺、張奶奶的這--筆血債不能不算,斷情庵就是你亡魂絕命的所在。”
  “在”字尚未出口時,公孫長風已搶先出手,怒海狂濤、釜底抽薪、石破天驚,三招快攻連成一氣,分襲張小仙全身三十六道大穴,絲毫也沒有半點祖孫之情。
  “好,咱們拼吧,殺了你這個老混蛋,就天下太平啦!”
  風雲色變、天地同悲、佛光普照,大悲三絕招應聲而出,還隨掌用上了波羅玄功的秘訣。
  “小仙,不可以目無尊長,以下犯上!”
  “爹,你就殺了不孝的女兒吧,千萬不要傷害小仙。”
  公孫鳳不顧重創之身,連滾帶爬地衝過去,企圖以自身的性命來阻止悲劇的發生。
  可惜,晚了,兩掌相撞,天搖地動,波羅玄功的威力連小仙自己都感到意外,前不久,阿郎的功力與公孫長風尚有一段距離,此時二人皆蹬蹬蹬的連退了七八步,仍自搖搖晃晃的拿樁不穩。
  那邊,公孫龍、公孫虎、公孫豹欲殺西門豪,亦被多多、皮蛋、大笨牛截住動上了手。
  三小成心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波羅玄功加上大悲掌,三兄弟吃不了兜著走,也相繼敗下陣來。
  公孫長風驚慌失色地道:“這是什麼功夫?”
  皮蛋挺著胸脯道:“是少林寺的大悲三絕招。”
  大笨牛補充道:“再加上天竺波羅門的波羅玄功。”
  “如此說來,桐柏山中江湖同道的傳言不假,聖僧哈里巴的寶藏確已被白吃教尋得?”
  此話並非出自公孫父子之口,而是西門敬 所說。
  話落人現,動作快速無比,西門敬 、西門英、西門雄、西門傑、西門亮等,共約二十人,齊向四大金剛撲來。
  多多故意炫耀一下胸前的大項鍊,道:“我們已到過了哈里巴藏寶的地方,帶回這些便可為證。”
  西門敬德環目橫掃全場一眼,以懷疑的語氣道:“就只有這些?”
  皮蛋道:“還有一支寶劍,一本武功秘笈波羅經,都已物歸原主,還給波羅門主阿巴達了。”
  大笨牛咧開嘴巴笑了一下,道:“不過,波羅經上的經文,我們老大已背得滾瓜爛熟了,而且,波羅玄功亦已具有相當的火侯,我們老大的成就也就是西門世家的成就。”
  西門敬 聽不懂,道:“什麼意思?”
  大笨牛道:“因為我們老大也是你們西門世家的人。”
  西門英困惑不解地道:“小子,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皮蛋眼一瞪,道:“一點也不胡說八道,因為阿郎是西門豪與公孫鳳所生的兒子,也是你們西門家的一分子。”
  西門敬 徵目三絕婆婆,道:“姓張的小騙子,當真是那逆子與公孫家的賤婦所生?”
  三絕婆婆一字一句的道:“沒錯,還是我老婆子收的生,親手抱去給風塵雙俠養,希望西門堡主能夠面對現實,讓小仙認祖歸宗,從而結束西門、公孫二世家這一段沒來由的世仇。”
  西門敬 的臉色陰沉沉的,就好像將要打雷下雨的那種天氣,提高嗓音道:“那逆子何在?”
  其實,情癡先生西門豪就在他面前不遠,只因父子倆睽違太久,一時間無法肯定,西門豪聞言急忙跨前三步,雙膝跪下去,叫了一聲:“爹!”
  “公公!”
  公孫鳳也跪下了,還催促阿郎道:“仙兒,快跪下來叫爺爺!”
  阿郎這一次卻沒有聽母親的話,依舊傲然卓立,朗聲說道:“媽,等他認了爹娘以後再跪也不遲,免得表錯了情,多此一舉。”
  情癡先生西門豪臉一沉,道:“放肆,還不快……”
  言猶未盡,異事陡生,猛聽西門敬 怒吼一聲:“老夫斃了你這個孽障!”以掌代刀,劈頭砍下去。
  “回去!”
  阿郎不肯下跪的原因之一,就是防他猝然行兇,睹狀立即反手還擊,給了他一記劈空掌。
  西門敬 起初並未放在心上,及至感到壓力奇重,想到封阻時,已然無及,當場被阿郎的波羅玄功震退六七步。
  “大膽!”
  西門英、西門雄、西門傑一見大怒,分從三個不同的方向攻上來。
  “滾!”
  多多、皮蛋、大笨牛三位一體,行動一致,往事立告重演,西門家的三昆仲,與公孫家的三兄弟,過遇如出一轍,吃不了兜著走,敗在波羅玄功加大悲掌下。
  氣得西門敬德鼻斜嘴歪地道:“這是我們西門世家的家事,誰管閒事老夫就跟誰沒完沒了。”
  阿郎挺身而上,攔在父母的前面,冷聲道:“這檔子事本教主非管不可。”
  西門敬德怒道:“小兔崽子,你憑什麼?”
  阿郎高舉著拳頭,道:“憑拳頭比你硬,憑他是我爹!”
  義無反顧,多多也跟小仙站在一起,道:“姑娘也要管,因為情癡先生是我的……”
  是什麼?一時間很難措詞,正感心急窘迫,還是大笨牛替她解了圍:“是公公啦,將來你要嫁給我們老大,我們老大的爹當然是你的公公羅。”
  解了窘迫,換來羞澀,多多的耳根子都紅了。
  一個蒼勁有力地聲音大聲喳呼道:“我老人家也要管!”
  人牆裂開一條縫,老丐仙洪五爺越眾而入。
  西門敬德錯愕一下,道:“五爺憑得又是什麼?”
  老丐仙面不改色地道:“因為你兒子也是我爹!”
  一語驚四座,全場的人都呆住了,西門雄驚詫不已地道:“老前輩別開玩笑,家父正在處理家事。”
  洪五爺一本正經地道:“誰跟你開玩笑,我老人家說的也是正經的。”
  攀住阿郎的肩膀,作親暱狀,又道:“老花子我叫阿郎老弟,他叫我老哥哥,我們雖無結拜之名,卻有金蘭之實,阿郎老弟的爹,不也就是老叫花子的爹嗎,怎能任人宰割。”
  老丐仙望重江湖,西門敬 讓他三分,強作笑臉地道:“五爺快別如此說,這樣不折煞了這畜生,請一邊歇著,待老夫料理完家事後,再陪洪兄敘舊。”
  洪五爺卻不以為然,道:“西門兄言重了,請看老叫花子的薄面,成全了他們,這樣你們兩大世家的宿仇亦可迎刃而解,此不皆大歡喜之事嗎?”
  西門敬德堅持己見,道:“老夫歉難從命!”
  公孫長風亦及時插言道:“就算西門老兒答應,老夫也不同意,公孫世家的女兒絕不會嫁西門家做媳婦。”
  老丐仙冷然一曬,道:“依公孫兄高見,當如何處理?”
  公孫長風不假思索地道:“殺掉逆女,再與西門老兒決一死戰!”
  洪五爺轉對西門敬德道:“西門兄又作何打算?”
  西門敬德的想法與公孫長風不謀而合,怒沖沖地道:“殺掉逆子,與公孫老兒決一死戰!”
  老丐仙仰天長嘯一聲,神采飛揚地道:“好,好,你們拼吧,殺吧,狗咬狗、猴咬猴吧,最好趕盡殺絕,雞犬不留,但是絕對不准傷到阿郎老弟的爹,誰要是動了他的一根汗毛,莫怪我老人家要以牙還牙。”
  話完,索性站到西門豪的面前去,以防萬一。
  三絕婆婆則騰身來到公孫鳳面前,寒霜滿面地道:“五爺之言不差,你們既然嗜殺成性,彼此勢不兩立,就拼吧,殺吧,狗咬狗,猴咬猴吧,最好趕盡殺絕,雞 犬不留,但小心不要傷到我的乾女兒,誰要是碰破了鳳兒的一點皮,我老婆子就要誰的命。”
  無情神尼亦為西門、公孫二堡主的言行所激怒,往三絕婆婆旁邊一站,威風凜凜地道:
  “貧尼也算上一份,誰要是跟本掌門的徒兒公孫鳳過不去,就是與斷情庵為敵。”
  多多、皮蛋、大笨牛不甘寂寞,互望一眼,心意已通,一字兒排站在小仙左右,齊聲說道:“四大金剛,生死與共,禍福同享,哪一個不要命的膽敢向我們阿郎教主吹一口氣,白吃教就要取哪一個的項上人頭。”
  六人冷嘲熱諷,罵得痛快淋漓,但惡毒的言詞後面,卻都有一顆善良的心,希望他們能及時省悟,懸崖勒馬,化干戈為玉帛。
  西門敬德、公孫長風卻不作如是想,憤怒之情,直從腳底燒到頭頂,眼見西門豪、公孫鳳身前身後護衛重重,殺不了兒子、女兒、立將滿腔的怒火,全部發洩到對方的身上。
  “西門老兒,老夫要你碎屍萬段!”
  “公孫老狗,老夫要你血染黃沙!”
  “殺!”
  “殺!”
  “殺!”
  西門英、西門雄、西門傑、西門亮,公孫龍、公孫虎、公孫豹、公孫美,乃至門下的所有高手,齊聲喊殺,仿若一群發怒的野獸,兩股洶湧的洪流,立即掀起了一場空前未有的大混戰。
  因而,阿郎、三絕婆婆這方面自在清閑,總算暫時取得一個喘息的機會。
  阿郎望了老丐仙一眼,道:“老哥哥,開封方面的救濟大會已經結束啦?”
  一提到救濟大會,洪五爺就有一股子莫名的榮譽,笑呵呵地道:“結束啦,足足開了兩個月,活人無數,助人無數,真舒坦啊!”
  多多道:“等此間事了後,咱們將珠寶變賣掉,再回洛陽去辦三個月。”
  皮蛋道:“好啊,洛陽的救濟大會,咱們一定要親自主持,辦得有聲有色。”
  阿郎道:“這個主意不錯,日子就選在七裡坡的白吃教總壇完工開壇的那一天,這樣才更有意義。”
  不知何時,小和尚空空也來到斷情庵,對阿郎行了一個禮,道:“報告教主,空空來也。”
  阿郎嗯了一聲,道:“眼前邪僧不了已死,你的任務結束,可即刻歸隊,就先跟著大笨牛辦事吧,待返回總壇後,再重新分配工作。”
  “是,教主!”
  小和尚空空乖得像一只小綿羊,果然立在大笨牛身後,不言不動。
  大笨牛早已肚飢,難得有片刻的寧靜,正在偷偷摸摸地取食袋子裡的烤山豬肉,被空空聞到了香味,道:“大笨牛堂主,你在吃什麼?”
  “是素豬,要不要嘗一嘗?”
  “當然要,肚子都餓扁啦!”
  大笨牛給他撕了一片,空空三口兩口就吞了下去,道:“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素豬!”
  事被無情神尼察覺,擺下一臉的寒霜,道:“大笨牛,佛門淨地,不得食用葷慳,你忘了?”
  大笨牛忙道:“沒有,沒有,我吃的是素豬,不信老師太吃一塊就知道啦。”
  這小子膽子好大,果真撕下一塊來送給無情神尼。
  無情神尼是何等樣人,怎可與少林寺的小和尚相提並論,眼都沒瞧一下,便將大笨牛送給她的烤山豬肉扔到牆外去,厲聲制止道:“少在貧尼面前油腔滑調,不准再吃!”
  大笨牛哭喪著臉,道:“可是,肚子正餓得扁……”
  “那就到庵外去吃!”
  “是!是!”
  大笨牛也不管阿郎是否同意,疾飄數丈,跳上牆頭。
  真絕,也虧大笨牛想得出,他將裝烤山豬肉的袋子掛在斷情庵外的一棵樹上,仍坐在牆上,面朝外,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小和尚空空與他同進退,並肩而坐,你一口、我一口,吃得津津有味,樂不可支。
  忽見遠處有一條人影,急急如喪家之犬,滑網之魚,正向斷情庵飛奔而來,距離稍近時,己認出是玄武觀主怪道張半仙。
  張半仙的後面,有一群人在追趕他,四名金劍使者,十二名銀劍使者,呈雁翅排開,天魔轎居中,快如瀉電奔雷,眼看就要將張半仙活捉。
  足底抹油,腋下生風,張半仙拼足了最後一點力氣,終於接近了斷情庵。
  然而,氣已盡,力已完,奔行不遠,便栽下去。
  合該他倒霉,正巧在大笨牛的腳下,他一瀉而下,騎上了張半仙的背。
  “駕!駕!”
  “駕!駕!”
  空空一切皆大笨牛馬首是瞻,大笨牛騎在前面,小和尚空空騎在後面,他叛變一場,總算不虛此生,品賞到了白吃教的樂與爽!
  張半仙本已精疲力竭,如何禁得起空空、大笨牛這樣折騰,騎不到兩三下便趴下不動了。
  大笨牛啐道:“媽的,膿包一個,連兩個人都馱不動,差勁!”
  空空亦隨聲附和道:“是嘛,這種貨色根本不配在江湖上逞英雄,飯桶!”
  張半仙喘了兩口大氣,勉力站起來,正準備繼續逃跑,天魔轎已到,天魔女秋水寒跨步而出,戟指怒吼道:“牛鼻子老道,你惡貫滿盈,插翅難飛,斷情庵就是你葬身的所在!”
  猛地疾衝數步,人隨掌發,卷起了一片狂 ,呼嘯聲中,砂飛石走,好厲害的秋水寒,簡直就是死神的化身,狂 過處,無堅不摧。
  張半仙臨終連半句遺言都來不及留,便被震得飛起來,撞上了牆,撞成肉餅,頭破血流,四肢斷裂,粉身碎骨而亡。
  兩聲慘叫,兩條命,爭鬥中早已血流成渠,遍地死屍,這是新添的兩條新魂,一個是西門雄,一個是公孫虎,二人捨命對掌,雙雙同歸於盡。
  西門雄是阿郎的二伯,公孫虎是他的舅舅,但他們對他無情,小仙無動于哀,兀自來到秋水寒的面前,道:“秋阿姨,恭喜你,捕殺了最後一頭色狼。”
  天魔女秋水寒和藹可親地道:“孩子,也恭喜你,終於找到了自己生身的父母。”
  小仙一怔神,道:“秋阿姨已經知道啦!”
  秋水寒道:“是三絕婆婆告訴本宮主的。”
  大笨牛紅著眼圈安慰道:“秋阿姨,你可千萬不要太難過,我們白吃教一定幫你,找到親生的孩子。”
  秋水寒撫摸著大笨牛的頭,笑道:“事實上本宮主已經找到了自己親生的兒子。”
  多多、皮蛋圍攏過來同聲說道:“是誰呀?好福氣。”
  天魔女秋水寒拍打一下大笨牛的頭,道:“就是他,大笨牛!”
  大笨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這怎麼可能,我只是一個放牛的孩子。”
  秋水寒鄭重異常地道:“怎麼不可能,為娘的已經差人調查得一清二楚。你是人家的養子,是你奶奶從洛陽近郊的一個尼姑庵把你抱回去撫養的。”
  大笨牛回憶一下兒時往事,道:“奶奶臨終前是這樣說過,但是,我的年齡不對呀,比老大他大好幾歲。”
  秋水寒頭頭是道地道:“孩子,你有所不知,只因你的養父母及老奶奶死得太早,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實際年齡,因為個頭大,又有力氣,所以人家都以為你已經十六七歲,你自己也信以為真,其實你只有十四歲,與阿郎同年。”
  大笨牛傻呼呼地道:“我覺得自己真幸福,但還是無法完全接受。”
  秋水寒道:“孩子,本宮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當年生產的時候,為娘的曾眼見你右臂的上方,有一顆大如花生的硃砂痣,快卷起袖子來看看,有沒有?”
  大笨牛喜孜孜地道:“有!有!”
  多多道:“口說無憑,捲起來看看,別認錯了娘。”
  皮蛋道:“是嘛,要驗明正身,免得秋阿姨認錯兒子。”
  大笨牛卷起袖子,果見右臂的上方,有一顆大如花生的硃砂痣,母子二人再也無所疑慮。
  “娘!娘!”
  “孩子!孩子!”
  又是一場母子相認的戲,彼此皆喜極而泣。
  場中的惡鬥卻悲劇頻傳,雙方四十人,此刻剩下來的僅十餘人,西門英、公孫龍也結伴上了西天。
  然而,惡戰仍在繼續,西門敬德、公孫長風已經殺昏了頭,殺紅了眼,沒有絲毫結束的跡象。
  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斷情庵又來了六位不速之客,波羅門主阿巴達等六番僧,在迎回聖僧哈里巴的肉身菩薩途中,打算借宿斷情庵。
  馬上引起公孫、西門二世家的凱覦之心,瘋狂的圍攏上去。
  公孫長風疾言厲色地道:“番和尚,《波羅經》可在你的身上?”
  阿巴達凝視著阿郎,吞吞吐吐地道:“這……這……”
  阿巴達連說了兩聲這,還是沒敢招認出來。
  四名番僧抬著一頂用竹子臨時編制而成的轎子,坐在裡面的正是聖僧哈里巴的遺體,西門敬德踏上數步,吐字如刀:“這是什麼東西?”
  阿巴達急忙攔在前面,惶聲道:“是本門聖僧哈里巴的肉身菩薩,”
  西門敬德挽起一掌真力威脅道:“阿巴達,你聽清楚,不交出波羅經,老夫就毀掉哈里巴的遺骸。”
  公孫長風更毒更狠,已命手下之人跟四名香僧及烏克拉幹上了。
  在佛家,一個修道的和尚,能夠修成肉身菩薩,被視為是至高無上的尊榮,阿巴達重責在身,說什麼也不能讓聖僧哈里巴的遺骸受到傷損。
  但敵眾我寡,西門敬德、公孫長風又都是中原武林的頂尖人物,縱然拼掉性命,恐亦無濟於事,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心一狠,牙一咬,道:“罷了,罷了,貧僧認命,將《波羅經》交給你們就是。”
  阿巴達真不愧為是掌門之尊的身份,城府極深,工於心計,不給西門敬 ,也不給公孫長鳳,而是扔向阿郎與天魔女這邊的空中。
  這一來,立刻掀起一場更激烈的爭奪,兩派十幾人全部騰空而起,就在半空中。展開了驚心動魄的爭逐。
  慘叫聲此起彼落,宛若置身屠宰場。
  鮮紅的血水,像雨點子一般灑下來。
  死人,一個一個的往下掉。
  然而波羅經卻被他們所發的強勁掌風托住,久久不下。
  終於,西門敬 與公孫長風這兩位武林巨擘,為了世仇,為了名,為了利,更為了波羅經,使完了最後一分力,燃完了最後一點光,撲通!撲通!從空中摔了下來,倒地氣絕身亡。
  兩大世家初入桐柏山時,皆有百人之眾,如今西門世家還有西門傑與西門亮父子二人,公孫世家也不多,僅公孫豹與公孫美而已。
  西門傑與西門亮撲跪在西門敬 屍前,公孫豹與公孫美叭在公孫長風的屍體上,老的喊爹,小的喊爺,哭作一堆。
  西門豪和公孫鳳,肝腸寸斷,痛不欲生,各自爬行數丈,哭倒在自己父親的身上。
  咻地一聲,直到此刻,波羅經才從半空中掉下來,無巧不巧,就落在西門敬 與公孫長風停屍之處不遠。
  西門傑、西門亮與公孫豹、公孫美,皆一動未動,渾如未覺,仍自嚎啕大哭不止。
  老丐仙洪五爺走上前來,對西門傑道:“西門老四,波羅經就在你的面前,怎麼不搶了?”
  西門傑搖搖頭,未置一詞。
  洪五爺又道:“還想不想跟公孫世家再拼下去?”
  西門傑哽咽道:“是該結束的時侯了。”
  洪五爺道:“那麼,你也不反對你三哥跟公孫鳳的婚事?”
  西門傑黯然道:“希望這是一個好的開端。”
  那一邊,三絕婆婆也在問類似的問題。公孫豹的答覆與西門傑不謀而合,他們終於在血的教訓下大徹大悟,幾位劫後餘生的親人當即擁在一起。
  大笨牛正欲上前拾取波羅經,發現距離《波羅經》最近的,竟是剛剛到達現場的錢四海、錢大進與錢純純。
  但他們父子兄妹三個卓立原地,並無爭奪秘笈之心,大笨牛不禁大感詫異,拾起後愕然道:“怎麼?三位也想通啦?”
  大刀錢四海一振手中的雙龍抱月刀,哈哈笑道:“懷璧招災,自古皆然,何況物各有主,老夫黃梁夢醒,不再作非份之想。”
  多多聽在耳中,好不欣慰,快步迎上去,叫了一聲:“爹!”
  錢四海態度大變,再也不排斥這個小女兒了,親撫著多多的秀髮,含笑道:“爸爸以你為榮!”
  大笨牛將《波羅經》還給阿巴達,老丐仙洪五爺滿面笑容地道:“這樣看起來,等西門、公孫兩家的喪事辦完後,差不多也該辦阿郎老弟和多多小姐的喜事了?”
  多多羞得紅雲罩面,阿郎同樣面紅耳赤,錢四海爽朗地道:“還早,還早,他們年紀尚輕,等日後再與西門夫婦從長計議,一旦有所決定,自然少不了五爺的一杯水酒喝,眼前咱們還是幫忙兩家料理一下後事吧。”
  於是,大家一起來,包括天魔宮、波羅門的人在內。當即開始清理血腥的現場,以期儘早恢復斷情庵潔淨的風貌,也希望能進而為武林帶來一番清新的新氣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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