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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章
荊爾勳感覺到一陣細微的痛楚從唇瓣間傳來,他撫著紅腫的唇跟著氣憤的蕾蕾,追上她急欲離去的步伐,越過賓客時還不忘從容地點頭,禮貌性地問好。 他大跨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心,附在她身邊低聲問道:「妳怎麼了?晚會才開始,怎麼夢臻走了,妳也要離開?」 蕾蕾聽到他親暱地喚著葉夢臻的名字,眸心透出妒忌的神色,拉長了俏臉。 「那你可以去把你的『夢臻」小姐追回來,反正她是晚會主持人,又是你的青梅竹馬,你們一個是潛力無窮的科技新貴,一個是美豔無比的千金小姐,好不登對。」她酸溜溜地挖苦。 「那都是我三哥荊爾浚在瞎起鬨,妳不要聽他胡說八道。」荊爾勳夾在兩個女人的怒意與醋火之中,左右為難。 她凜著嬌顏,拒絕接受他的說法。「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妳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跟她之間又沒什麼關係,要懷疑之前也先調查清楚狀況嘛,不要因為我三哥隨口胡謅幾句就相信他的話。」荊爾勳露出無奈兼無辜的表情。 蕾蕾原本已經積滿了一肚子的妒意,現在又聽到他這麼說,新仇加舊恨一股腦兒地湧上心頭。 她眼神一黯,聲音冷冷的。「我不只是個草包,又是個小人,配不上你們商界名流,所以最好不要繼續在這裡丟人現眼,快點滾回我的小診所裡搗藥、磨藥粉才是。」 話甫落,她踩著三吋高的鞋子轉身要走出會場,眼睛的餘光瞥見荊爾勳的身影,馬上又拐了個彎,往二樓手扶梯的方向前進。 荊爾勳聽到她那番含褒帶貶的話,就知道自己又說錯話,趕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兩人鬧彆扭的身影在大廳裡格外顯眼,他立即扣住她的手心往二樓的露天咖啡廳走去,選了一個靠近角落又可以觀賞到一樓中庭晚會狀況的位置。 蕾蕾繃著一張俏臉坐在椅子上,侍者送來兩杯奶茶後,兩人依舊僵凝著,荊爾勳首先打破沈默。 「妳不要再生悶氣了。」荊爾勳一整個晚上快被兩個女人給搞瘋了。 她鼓著腮幫子,眼神落在桌面上,就是不看他。 「我承認方才夢臻對妳的態度不是很好,但是妳也羞辱過她了,就這樣算了吧!」他耐著性子安撫道。 她激切地低聲嘲諷:「是!一切都是我的錯,誰叫我活該是個倒茶水的小妹!是我太笨,沒精通三國語言,而且也不是你們上流社會的一份子,所以我就得毫無尊嚴地受到鄙視!」 面對蕾蕾既彆扭又傲然的性子,他只能疲憊地嘆息。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夢臻好歹是我的朋友,我們兩家又是世交--」 她急切地打斷他的話。「你總是只為你自己著想,有沒有站在我的立場為我想過呢?如果今天是我身邊出現一個青梅竹馬,面對一個跟你挑釁的男人,你還能心平氣和地面對這一切嗎?」 她愈說愈生氣,鼻頭酸酸的,眼眶也濕潤了,語氣有幾分瘖啞。 「也許我是衝動,也許我是太過魯莽,沒有顧及你的面子,但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會這麼做?你曾經注意過我也會不安、我也會擔心自己被比較,怕自己配不上你嗎?」 她很努力想壓抑內心的怒氣,但這一吼卻洩漏了她的情緒,說出自己心中的慌亂與不安。 荊爾勳凝睇著她的小臉,給正在生氣的蕾蕾一個輕柔的笑容。 「我和夢臻真的沒什麼,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以前我們沒有在一起,以後更不可能,妳不要再生悶氣了。」 「如果你對我夠坦白,讓我有足夠的安全感,我會這樣嗎?」她委屈地癟著嘴,一雙圓亮的眼睛蘊起了淚水,登時融化了荊爾勳的心。 「好,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太粗心大意了。我應該事先告知妳我有個青梅竹馬,而對方恰恰又剛好跟我們有業務往來的關係。但我發誓,我們之間絕對是清白的。」他執起她的手心,鄭重澄清。 「今天一個青梅竹馬,難保明天不會蹦出一個昔日情人……」她像打翻了醋壇子,語氣酸溜溜的。 「老天,饒了我吧!」他舉手投降。「我昔日也才交過三任女朋友,第一任高中畢業後就飛到歐洲的音樂學院唸書了;第二、三任大學畢業後就到美國念碩士,現在也許都是幾個孩子的媽了。」 「是嗎?」她半信半疑。 「是真的!我跟她們已經沒有聯絡了,我們在同一個單位工作,妳是最清楚我的工作行程的。」 她得寸進尺地要求。「我是知道你白天上班的行程,但誰知道你下了班後都去做些什麼事?」 「那要怎麼樣才能證明我的清白呢?這是我第一次很認真、很用心地去愛一個人,妳總要給我一個學習的機會,嗯?」他放低姿態,為了博取她的歡心,開始學習讓步。 「好啊!那我就給你一個學習的機會。從今以後你要時時跟我報告行蹤,要天天跟我說早安與晚安。」她小小地耍了一下甜蜜心機。 「好。」 「不只這樣,你還要記得我的喜好、粉紅日期、愛情紀念日,情人節和聖誕節也都要記得……」她偏著頭思考著。 他趕緊從西裝口袋裡掏出PDA,將蕾蕾的要求一一記錄下來。 她想著,每個新好男人的背後都有個賢能偉大的女人,所以她決定要好好地教育他,讓荊爾勳從愛情低能兒朝完美情人邁進。 「那妳可不可以也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他還真懂得適時跟她談條件呢! 「葉家跟我們荊家是多年的世交,再加上我大哥找夢臻的公司來負責整個公關派對的事,我們于公於私都有往來,所以在公開場合上,妳可不可以別和她鬧脾氣?」 「如果她不過分的話,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忍一下。」 「我就知道我家的蕾蕾最識大體、最體貼、最懂事,妳一定會讓她的。」他握住她的手心,小聲地裝著童音撒嬌。 蕾蕾被他頑皮的模樣逗得好開心,破涕為笑。 「那你不許私底下單獨與她相處喔!」她不忘提出警告。 「拜託!我躲她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去見她呢。」 夜涼如水,她冷不防打了個噴嚏,荊爾勳見狀連忙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遮住她雪白的肩膀,免得她著涼了。 葉夢臻在休息室裡收拾好心情後,準備重新回到晚會現場繼續主持的工作,在定廊上正要下樓時,突然瞟見露天咖啡廳裡有兩抹熟悉的身影,她的腳步頓時被拉住,忍不住往前走去,藉著綠樹的遮掩窺視著他們的動態。 她看見荊爾勳眸光熱切,舉止溫柔地將西裝外套罩在徐蕾蕾的身上。 如此親暱的舉止,讓她的心頭燒起一把妒忌的火,恨不得衝上前甩徐蕾蕾兩個巴掌。這樣的溫柔,寵溺原該屬於她一個人的,如今卻被徐蕾蕾給搶走了! 她不甘心地掄起拳頭,深深地望了他們一眼後,懷著憤恨離開。 *** bbs.xxsy.cn *** bbs.xxsy.cn *** bbs.xxsy.cn *** 「卓爾電通」為了新上市的PDA,特別與彩妝品牌做了異業結合,希望透過時尚流行的魅力,打開女性市場,並企劃一系列的派對與酒會,交由「葉達公關公司」籌辦。 因此,葉夢臻更有理由進出「卓爾電通」了。這天,她剛結束與企劃部的會議,走往八樓的研發部。 一推開門就見到徐蕾蕾的座位,她正盯著螢幕,見到有客來訪,她立即抬起頭來。倏地,兩人的目光糾纏著,彼此都透著厭惡仇視的意味。 蕾蕾站起身來,漾起一抹甜笑。「葉小姐,這裡是研發部,如果妳是要來談合作案,企劃部在十樓,我可以帶妳上去。」 「我知道這裡是研發部,我有事找你們荊經理。」葉夢臻不甘示弱地挺直背脊。一想到徐蕾蕾能享受荊爾勳的寵溺與溫柔,她的心就妒忌得像是有把火在燒, 這幾年,她一直想把自己變得更有內涵、更完美,認為這樣才能匹配得上荊爾勳,但努力的結果居然是被這個小草包給捷足先登了! 「是公事嗎?」蕾蕾裝傻地偏著頭。「如果是公事,那可能要先預約,我們經理是很忙的。」 「妳去跟他說葉夢臻來找,他就知道了。」葉夢臻知道徐蕾蕾在刁難她,因此故意往研發部旁的小會客室坐下,宣戰意味濃厚。 「葉小姐,妳也知道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倒茶小妹,這種貿然進去打擾經理的事我做不出來,還是先請妳填好預約表,我會替妳排時間的。」 聞言,葉夢臻為之氣結,凜著臉,瞪視她,更是不肯讓步了。 「如果我找荊爾勳是私事呢?妳就進去說朋友來訪,我有重要的事想見他。」葉夢臻雙腳交迭,和她槓上了。 蕾蕾轉身替她倒了兩杯茶,掩上會客室的門,將熱茶端至她面前的桌上。 「如果純屬私事,那就得問問我同不同意嘍?」她傾身靠近桌沿,優雅地輕啜熱茶,完全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窄小的空間裡,空氣僵凝著,兩個女人的戰爭一觸即發。 「憑什麼要經過妳的同意?」葉夢臻憤恨地掄起拳頭。 「憑他是我的男人,是我的男朋友,他的私事一律要經過我同意,要見誰得看我這個女朋友準不准。」她頑皮地眨眨眼。 「憑妳這種女人也配得上爾勳嗎?」葉夢臻鄙夷地瞪著她,冷哼一聲。 「配不配得上我是不曉得,但唯一知道的是他喜歡我,我喜歡他。兩情相悅比門當戶對更重要,妳說是不是?」她的語氣相當輕柔,但挑釁意味濃厚。 「也不過是他的女朋友,又不是老婆,居然好意思管這麼多!」 「也不過是人家的女性友人,又不是女朋友,居然好意思一直來痴纏!」蕾蕾反唇相稽,毫不客氣。 「妳!」葉夢臻氣得臉色發白,牙齒發顫,揚起手就要賞她一巴掌,卻被她箝制住手腕。 「我徐蕾蕾愛恨分明,人家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回她。現在我是看在妳跟爾勳是朋友的分上,也跟『卓爾』有業務往來,所以才不跟妳計較這麼多,如果妳不再刁難我的話,我可以跟妳和平相處。」她緩緩地瞇起眼,打量著葉夢臻精緻的妝顏。 葉夢臻用力地甩開她的手,冷笑道:「要跟我和平相處?那妳就先離開爾勳的身邊!」 「妳這個人怎麼那麼討厭啊,就算妳跟他是青梅竹馬又如何?他明明是我的男朋友,為什麼要我離開?妳就這麼喜歡搶別人的東西嗎?」她氣得直跺腳。 「搶?我跟爾勳--青梅竹馬,有十幾二十年的情誼,如果沒有妳這個程咬金的介入,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如果你們要在一起,為什麼以前不在一起呢?」她不耐煩了起來。這女人的腦子是裝水泥嗎?怎麼冥頑不靈到這種程度! 「因為我到美國去唸書,而『卓爾』的研發事業又剛起步,彼此之間在一起的時間點不對!」 「我不管那麼多,總之,妳要喜歡荊爾勳是妳家的事,但妳必須認清一個事實,就是他是我的男朋友,是我徐蕾蕾的男人!不管妳是想明目張膽地招惹他,還是想跟他暗通款曲,我都不會善罷干休的!」她眼眸蘊起怒意,狠狠地瞪視葉夢臻。 「那我們就來試試看!我倒要看看妳這個女朋友的角色能勝任多久!」葉夢臻的黑眸掠過一絲凜光,豔紅的唇噙著冷冷的笑容。 「妳想勾引他?」她氣得渾身發顫。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看來她必須二十四小時把荊爾勳看得密不透風,不能讓這只狐狸精有機可乘。 「勾引?哼,我會叫妳乖乖地離開他,主動辭去女朋友的職位!」葉夢臻的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完美的計劃,不禁竊笑著。 「妳以為感情就跟上班打卡一樣,可以說辭就辭嗎?」她激動地低吼。「我是怎麼都不會離開他的,妳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那我們就來試試看!」 「神經病,懶得理妳!」她轉身欲走,卻被葉夢臻扣住手腕。 「我勸妳別放太多感情在爾勳身上,免得要離開時心太痛,流太多眼淚。」葉夢臻給予忠告,卻惹來一陣白眼。 「我才想要勸妳別再自作多情,壞人感情,免得到時候十八層地獄都不夠妳下!」她抽開手,踩著憤恨的腳步離開會客室。 葉夢臻被濃濃的妒意與發狂的愛蒙蔽了雙眼,憤恨地從皮包裡掏出那天徐蕾蕾給她的「名人中醫診所」的名片,將揉縐的小紙張重新壓平,瞪著它,嘴角揚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她會叫徐蕾蕾乖乖地離開荊爾勳! 一想到自己完美的計謀,葉夢臻難掩心中的狂喜,踩著愉悅的步伐離開「卓爾電通」的辦公大樓。 *** bbs.xxsy.cn *** bbs.xxsy.cn *** bbs.xxsy.cn *** 黑幕低垂,天色已經暗沈下來,街道上的燈火一盞盞地亮起,而研發部同仁的桌燈則一一熄滅了。大伙兒完成工作之後紛紛離去,只剩下蕾蕾一個人坐在電腦螢幕前,一邊玩線上遊戲,一邊等荊爾勳下班。 思及下午葉夢臻囂張的氣燄,她就氣得渾身發顫,把悉數的怒氣全都發洩在電玩上,用力敲著鍵盤。 荊爾勳打開辦公室的門,見大伙兒都散去,走上前親暱地攬住她的肩頭。 「晚上想吃什麼?」他揉著她那頭蓬鬆的長鬈發。 「我吃一肚子悶氣,早就飽了。」她沒好氣地低吼。 他不懂她的怒氣來自何處,況且他也沒做什麼事惹她生氣呀,該不會是…… 「妳是不是二十八天到了?」他猜測著,但話一出口就惹來一陣白眼。 「什麼?」她驀地回過頭,瞅著他。 「我問妳是不是因為生理期來了?」他記得自己翻過書,女性同胞在生理期時偶爾會有情緒不穩、性情焦躁……等反應。 「我不是二十八天,是三十天才對。」她氣得頭昏腦脹,撫著額際數落他。「而且我才不是因為生理期來才情緒失控,為什麼你們男人就是不懂得反省自己的過錯呢?每次只要女人一發脾氣,就認為是生理期來了!」 「那是……」荊爾勳無辜地眨動墨黑色的眼眸,老實說,他可以分析艱深難懂的程式語言,但卻猜不透女人細微的心緒。 蕾蕾也明白自己吼他,發他脾氣太沒道理,但只要一想到葉夢臻挑釁的言語,她就惱火。一切都怪荊爾勳啦!沒事幹麼長得那麼睿智斯文,引發他人的覬覦,害得她愈愛愈深,愈是不安。 她就像赤身走在鋼索上,深怕一不注意就會摔得粉身碎骨,更怕他的愛不夠堅定,一回頭就有人取代她的位置。 她惶惶不安地抬起頭,瞅著他的眼睛蘊起了淚水,這模樣震慴住荊爾勳,他連忙移動椅子到她的身邊,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 「妳怎麼了?是誰欺負妳?」她一哭,他的眉頭就擰起來。 「都是你啦……沒事長這麼帥幹麼……」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哇哇地大哭起來。 「我……又做了什麼?」他揉著她的發心,對她的指控感到錯愕。 她抬起頭,隔著淚幕睇著他。「不要以為你裝無辜就沒事!要是你敢背叛我,敢不要我,我徐蕾蕾一定會找黑道砍斷你的手、挑斷你的腳筋、毒啞你的嘴巴、挖出你的雙眼餵狗吃!」 荊爾勳嘴角抽搐,硬生生地擠出話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又沒說要變心,妳幹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都是你啦!沒事搞個青梅竹馬來幹麼?人家都跑來直接挑明說要當你的女明友了,難道我不能生氣、我不能哭嗎?」 她荒誕無稽的揣想,令他愕然。「妳在說什麼啊?」 她收起淚水,瞪著他。「下午葉夢臻來研發室說要找你,而且還直接挑明暸說喜歡你,要我知難而退!當初你叫我要顧及你們兩家有著世交的情分,不可以跟她吵鬧亂來,現在你說該怎麼辦?」 「她會不會是在開玩笑?怎麼她喜歡我,我這個當事者會不知道?」他的表情顯得很困擾,而且眼神還帶了點疑惑。 以他低等的愛情智商而言,一對一的戀愛就夠他頭痛了,再弄出個劈腿三人行來,會要了他的命的。 她悍然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審視他。「怎麼?現在知道她喜歡你,是不是很得意,想左擁右抱?」 「我哪敢啊!要是跟她會來電,八百年前早就來電了,不會等到現在。」他舉雙手喊冤。「更何況,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躲她都來不及了。」 「真的?」她緩緩地瞇起美眸。 「不信妳去問我大哥還有張秘書,她公關公司開幕時,我連花籃都懶得送,還被訓了一頓,幸好張秘書貼心,懂得幫我做人情。」 她側身坐在他的大腿上,攬著他的頸項,甜甜地撒嬌著。「要是她來痴纏你怎麼辦?我可是很聽你的話,看在你們荊家的面子上,沒故意跟她起衝突喔……」 「會不會是妳想太多了?」 「我也希望一切都是我想太多,但是她真的叫我離開你……」她可憐兮兮地直勾著他,低聲輕嘆。「你會不會有一天真的不再喜歡我了?」 「我發誓,除非妳自己先離開我,否則我會一直喜歡妳。」他捧起她多愁善感的雙頰,慎重許諾。 「要是她突然跑來告白怎麼辦?」 「當然是拒絕她。況且,妳把我看守得這麼緊,她無機可乘。」他俯下臉,輕啄她的紅唇。 「晤……不行!把手機給我,我要把她的電話列在拒接名單裡。」她霸道地將手伸進他的口袋裡掏手機,按著鍵盤。 他收緊手臂,將臉頰埋進她的頸窩中,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恣意地寵溺著她的任性。只要能令她快樂,讓她有安全感,他犧牲一點自由與隱私倒無所謂。 「還有,如果看到沒有來電顯示的電話,絕對不能接喔!」她拍拍他的肩膀叮嚀著。 荊爾勳低喃一聲,細碎的吻沿著她雪白的頸項一路往下滑,頑皮的脣齒挑開她襯衫的鈕扣,隱約露出絲質的襯衣。 「還有,如果她去按你家的門鈴怎麼辦?」她捧起他的臉頰,拿下他的眼鏡,定定地瞅住他細長的眼眸。 「不如妳搬來跟我一起住,我們二十四小時在一起,這樣妳就安心了。」他咧出笑容,露出潔白的牙。 她圓亮的大眼透著堅持,否決道:「怎麼可以,要是讓我爸知道我們要同居,肯定會打斷我的小腿,還會數落我敗壞門風,說我們徐家列祖列宗的百年清譽都毀在我的身上。」 荊爾勳的臉上浮起認命的表情,低頭靠得她很近,氣息輕拂在她的臉上。 「要不然,乾脆我把妳娶回家,這樣我們就不只二十四小時在一起,還能一輩子生活在一起,那妳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管我嘍!」他附在她的耳畔,一邊承諾,一邊咬嚙著她柔嫩的耳垂。 他的話令蕾蕾沈浸在一種甜蜜的喜悅中,就像打翻了糖罐,連空氣都瀰漫著一股香甜的幸福氣息。 「我可以管你什麼啊?」她忍住答應的衝動,但眼底的笑意卻洩了底。 「管我的生活、管我的大小事、管管我的壞習慣,還可以管管我的財產,怎麼樣?我雖然登不上台灣富豪榜,但好歹也是個黃金單身漢,是情勢看漲的績優股喔!」 她的語氣不自覺地放柔了許多,伸手玩弄著他襯衫上的鈕扣。 「我們交往才多久,你說這些承諾會不會太早了?搞不好你對我只是一時貪鮮,幾個月後就會把我甩得遠遠的了。」 「交往時間的長短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兩個人的感情。有人愛情長跑了十幾年,最後還不是分手?但有些人卻相愛七天就決定步入禮堂。」 「話是沒錯……」 「要不是真的喜歡妳,我不會為了妳連辣都戒了。」 「我是為了你的身體健康著想。」 「我都不害怕失去自由了,怎麼妳反而還猶豫?」他佯裝出一副受傷的神情。 「誰叫你以前對我那麼壞,老是捉弄我,要是真的嫁給你,你照三餐欺負我怎麼辦?」她嘴巴上不肯允諾,但心卻早已一點一滴地靠向他,為了愛情願被捆綁住的念頭愈來愈強烈。 「拜託!我這陣子已經改很多了,什麼事都照妳徐大小姐的吩咐,這樣還不能證明我的真心嗎?」他輕柔地反問。 「你這陣子的表現是還不錯,那我給你一個嘉獎不就得了。」她捧著他的臉,在他的唇上印上一記吻。 「我脖子上有一條項鍊,替我取下來。」他突然說道。 「好。」蕾蕾解開他襯衫上的鈕扣,一條十字星項鍊貼在他結實的胸膛前,她順從地拆了下來。「這是什麼項鍊?」 「這是小時候我爺爺送我的鏈子,我們荊家四兄弟每人都有一條,十字星後刻有我姓名的最後一個字『勳』,現在我把它送給妳。」 「這太有紀念價值了,我怎麼能收。」她將項鍊攤在手心,發現墜子後面真的刻鏤著他的名字。 「我送妳,妳就收下吧。」他拿起項鍊,主動替她戴上。 冰涼的項鍊熨貼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她撫著那星形的墜子,有一種被緊緊套豐的踏實幸福感覺。 他端凝著蕾蕾細緻小巧的五官,嘴裡噙著壞壞的笑容,教她疑惑地眨眨眼。 「你在笑什麼?」感覺好像在進行一項不為人知的詭計。 「我二哥跟我說,只要把這條頸煉套在女生的身上,她這輩子就會變成你的老婆。」 「怎麼可能?哪有這麼玄的事,要是我堅持不嫁給你,怎麼變成你老婆?」她半信半疑,忍不住又撫著那條十字星墜飾。 「十幾年前,我二哥在一場喪禮上把項鍊送給了一個小女生,這中間兩人未曾再聯絡過,但是在今年,這個女生卻和二哥遇上了,而且兩人還訂了婚,也許年底就會結婚了。」 「你說的是你二哥荊爾傑和周羽心的愛情故事?」她曾經聽會計部的同仁說過,但沒想到竟會如此曲折浪漫。 「所以,妳這輩子注定了要當我荊爾勳的老婆,還是認命吧!」他輕捏她的俏挺鼻尖。「快點安排一個時間,我這個俊逸多金的女婿要去拜見岳父大人了。」 「你真的要來我家?」 「當然是真的!快點跟我說說妳爸喜歡什麼東西,我好準備去籠絡他的心。茅台酒、金門高粱、還是法國紅酒?」他撫著下顎思忖著。 「好,那月底,你把時間空出來,我帶你來我家吃飯,到時候肯定把我爸嚇傻。」 兩人有默契地回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模樣,不禁相視而笑。 「我們這樣算不算『不打不相識』?」他朗朗地笑開來。 「我忘了跟你說,我爸最討厭『科技碗粿』,你來我家他一定會擺臉色給你看的。」 「那妳可要替我美言幾句啊!」 「那就得看你的表現嘍!」她踉踉地昂起臉。 荊爾勳抬起她的下顎,以熾熱的唇吻住蕾蕾喋喋不休的小嘴。他強而有力的臂膀,帶著堅定且熱切的感情抱住她,讓她的心忍不住偎向他。 他們的愛情在爭執中開始,卻結束在擁吻裡,溫柔與激情盈滿整室。 入冬的第一波寒流來襲,即使沒有大衣禦寒,偎在他懷裡的蕾蕾也不覺得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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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名人中醫診所」經過一陣性騷擾風波之後,兩位林姓女子在地方人士的陪同之下,聲稱自己是因為躁鬱症犯了才會大鬧中醫診所,誣衊徐聲彪的人格,她們在報紙上登了小小的道歉啟事。 雖然,昔日門庭若市的光景不再,但起碼也證明了徐聲彪的清白。漸漸地,開始有病人回到診所裡。 蕾蕾辭去「卓爾電通」的助理工程師一職後,決定報考學士後中醫考試,白天在診所幫忙,晚上則到補習班上課。 女兒的決定令徐聲彪感到欣慰,覺得總算後繼有人了。 她和葉夢臻也達成協議,只要她離開「卓爾」、離開荊爾勳,一年之後就可以如願拿回底片了。 坐在掛號台的位子,她桌上攤著補習班的課本,但心思卻飄揚到荊爾勳的身上。 在人生的旅程上,這一跤讓她摔得又痛又慘,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她的心有了裂痕,再也補不齊了。她收斂起嬌蠻的個性,不再像以前一樣是個率直敢言的小辣椒,凡事會多給人留一點餘地,免得又招惹來禍端。 近黃昏,陽光隱晦,天空飄起細細的雨絲,整個診所顯得格外的清寂,只有幾個熟識的老病患坐在長椅上聊天。 一抹頎長的身影跨進診所裡,站在掛號台前,引起眾人的側目、討論。她的視線順著碩健的身材往上移--一身黑色的西裝,白色襯衫上的領帶松了開來,最後,一張憤怒的臉龐令她的眼神瞬間凍結。 「你……」怎麼會是他?她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分別半個多月,再見到荊爾勳,她的心依然會抽痛。每回在夜裡想起他時,她 只能偷偷地將淚水融在被窩裡,覺得自己好寂寞,像被全世界給遺棄了。 「妳出來!」他強悍地跨近桌邊,箝制她的手。 「你想幹麼?」她不能違背約定,否則她會無法拿回底片。 「跟我走,我有話想對妳說!」 「但是我跟你無話可說!」她故意別過頭,縮在角落裡不肯起身。 荊爾勳強悍地不顧她的意願,將她攔腰抱起,甩上肩頭,跨步離開診所,引來眾人的驚呼聲。 「你放開我!」她的腹部抵住他的肩頭,她掄拳搥打著他的背,尖叫著。「荊爾勳!你快點放開我!否則我……我要報警了……」 他快步地走出巷弄,直接將她塞人車裡,將車門鎖上。 蕾蕾爬往駕駛座想開門離開,卻被他重新按回椅子上。 「你這樣當眾擄人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她抗議著。 荊爾勳傾身替她將安全帶釦住,凜著臉,靠近她說:「就算妳報警又怎麼樣?現在除非派出軍隊的坦克車來把我輾平,否則我是不可能放妳走的。」 他陰沈的臉龐給予她一種近乎窒息的壓迫感,深邃的眼眸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你究竟是怎麼了?」她被他的表情嚇到,雙手緊緊握住安全帶。 他扭動鑰匙,發動車子,踩下油門,車子穿過街巷,進入車陣中。 「妳只要乖乖聽我的話,我不會傷害妳的。」他雙手握住方向盤,眼神專注在路況上。 「你怎麼了?」她望著他好看的側臉,心頭酸酸的。 曾經,這個位置是屬於她的,她還霸道地要求,要他成為她的專屬司機,只為她一個人駕駛,陪她去天涯海角。 如今,這些誓言想來不只可笑,更加傷人…… 「妳安分地待在我身邊,不要反抗我,只要過了今夜,我就會放妳走,讓妳自由。」他不看她,繼續注意街上的紅綠燈。 「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裡?我們已經分手了,我要回去--」她戴上面具,這自己說出殘忍的話。 「我都說了我不會傷害妳的!只要過了今天晚上,我就放妳走,不問妳以後愛誰,不問妳對我是真情還是假意!只要過了今晚,妳就自由了……」荊爾勳失控地低吼,吼得喉頭發紅,眼眶蘊起濕意。 他失控的模樣令她難受,她不再說話,乖乖地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他將車子開到仁愛路上一家進階精品店前,停下。他下車,在細雨中替她打開車門。 「這裡不能停車,會被開罰單。」她回頭注意著,這樣衝動魯莽的行為與他平日溫文儒雅的模樣不同。 「無所謂。」他邁開步伐,完全不理會尖鋒時段,徑自將車子停在路肩,拉著她的手走進裝潢華麗的精品店中。 店員們一見她進門,馬上前來招呼他們。 「把我看上的那套衣服和鞋子拿出來,替這位小姐換上。」他沈著瞼吩咐道。 蕾蕾本想乘機溜走,但他態度強硬,她只好乖乖地跟著店員走進更衣間裡,換上一襲銀白色的平肩小禮服以及同色系的高跟鞋,外搭羊毛開襟外套。 她神情疑惑地走出來,蒼白的臉上已經被造型師上了淡淡的粉妝,雪白清麗的模樣彷彿是踏月而來的仙子,讓他不自覺看痴了眼。 他將信用卡遞給店員,眼神卻直定在她的身上,唯恐她溜走。 荊爾勳的怒氣令蕾蕾神經緊繃,但他眼底那抹受傷的神色卻令她心軟,因此她 決定不逃了,就安分地陪他度過這一夜。 他簽完帳單後,迅速將之收進皮夾裡,牽著她的手,走出精品店,重新回到車子裡,繼續開著車,來到一問進階的法式餐廳。 站在地毯兩側的侍者恭敬地替他們開門,裝潢雅緻的餐廳空蕩蕩的,除了樂隊和服務生之外,見不到其他的賓客。 她疑惑的目光望向他,但他卻避了開來。 兩人相對而坐,侍者開始送上精緻的餐點,悠揚的樂音緩緩響起。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她不懂他的心裡在盤算什麼。 「吃飯。」他冷硬又簡短地回答她。 「你把餐廳包下來了嗎?」她看著四周全都空著的座位。「為什麼要這樣?」 「我只想單獨地跟妳吃一頓飯。吃完後,陪我跳一支舞。」 他憔悴疲憊的模樣令她心痛,差點壓抑不住衝動地伸出手撫摸他凹陷的臉頰。他的眼眶好黑,看起來像是很多天沒睡好。 「你睡不好嗎?」她低聲問他,面對美味佳肴卻沒有食慾。 「有一點失眠。」 「吃不好嗎?」 「不要關心我的情緒!不要問我過得好不好!」他悲憤地低吼。 「……好。」她深吸口氣,不敢讓眼淚掉下來。 兩人用完餐後,她陪著他跳舞。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看著他緊抿著雙唇,眼神冷峻,看起來有點嚴厲、難以親近,和以往她熟悉的荊爾勳不同,陌生得教她懼怕又擔心。 她隨著音樂移動著步伐,再次倚向她熟悉的胸膛。 他將她摟在懷裡,眼神冷冷的,不敢讓心中澎湃的情感顯露於外,怕她會抗拒、會疏離…… 不知不覺,夜色已深,霧氣更濃,他實現自己的諾言,完好如初地將她送回家門,窄狹的車廂裡,他橫過身子替她解開安全帶。 她拉開門鎖,單腳跨出車外,耳邊響起他的聲音--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一直想跟妳過屬於我們彼此的完美一天……」 她回過頭,見他痛苦地將臉埋進方向盤裡,她心一痛,緊咬著下唇,逼自己把眼眶中的淚眨回去。 「……生日快樂。」 「進去吧,很晚了……」再給他一些時間,他會弄清楚她急欲離開「卓爾」,發了瘋想奔離他身邊的理由。 他不是笨蛋,怎會看不出她提分手時那欲言又止的神色。 「爾勳……」她驀地哽咽,欲走還留,喚著他的名字,千言萬語卻梗在喉頭,不敢說出口。 「不要叫我的名字。」她輕柔甜美的嗓音,會讓他捱不過這漫長的一夜。 她伸手要拆下脖子上的十字星墜煉,卻被他制止。 「不要還給我,留著做紀念吧,就當是我們曾經相愛過的證據,證明我這個愛情低能兒也曾經深深地愛過一個人,也談過一次痛徹心肺的戀愛……」他眼神痛苦,聲音絕望。 「對不起……」我愛你……她在心裡補述這三個字。 「很晚了,我要回家了。」她跨出車門,望著他。「再見。」 他搖下車窗,吩咐道:「我想再看著妳進屋一次。」 她平靜地點點頭,拉起裙襬,走上台階,拉開門,拾階步上二樓。 直到聽見他發動引擎離去的聲音,她才跌坐在樓梯上,將頭埋在膝蓋上,憋了一整個晚上的淚水終於潰決,濡濕了她的衣裙。 握著他送的項鍊,她的心痛得不可遏止。 她多麼想告訴他,她還是好愛他,甚至比從前更愛他,但,她卻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 bbs.xxsy.cn *** bbs.xxsy.cn *** bbs.xxsy.cn *** 夜涼如水,月色隱沒的晚上,荊爾勳送蕾蕾回家之後,獨自跑去酒吧灌了幾杯 酒,企圖用酒精麻痺心口上隱隱泛疼的痛楚,但換來的卻是不斷憶起她的笑顏。 他開著車奔馳在車稀人少的路上,不在乎被開了幾張違規超速的罰單,回到公寓大樓後,踩著醺醺然的步伐回家,不料卻在家門口撞見了葉夢臻。 她一身黑色低胸洋裝,外罩著合身大衣,露出白皙修長的美腿,手上拎著一個蛋糕。 「爾勳,你跑去哪裡了?我在你家門口等了一夜,站得兩腿都快麻了。」她嬌聲抗議。 「妳來幹麼?」他打了個酒嗝,從口袋裡掏出鑰匙。 「來幫你慶祝生日啊!怎麼,你跑去喝酒了?」她定上前想扶住他步履不穩的身子,湊近一聞,一股刺鼻的酒味迎面而來。 「放開我,不要碰我!」他擋開她礙事的手,將門打開,徑自走進屋裡。 葉夢臻踩著高跟鞋,跟在他的身後,數落他的失禮。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為了替你過生日,特地在這兒等了你一個晚上,而你竟然用這種態度對我?!」高傲的她,豈能受得了這種悶氣。 「沒有人要妳這麼做,我根本不需要妳的關心!」他低吼著,看見她精緻的妝容更顯出厭惡之情。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她氣憤地將蛋糕放在桌上,回瞪他。「為了替你慶祝生日,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個小時打扮,排開多少約會嗎?」 「誰稀罕妳為我做這些,我根本不在乎!」他走上前,將她帶來的蛋糕拿起,用力地擲在地上。 她驚呼一聲,拔高嗓門。「你知道這個蛋糕是我親手做的嗎?我花了那麼多時間來討好你,你居然如此不珍惜,你真的好可惡!」 他仰頭低吼:「妳才是真正可惡的女人!妳知道自己對我做了多麼殘忍的事嗎?」 「你說什麼?」驀地,她的心跳漏了拍數,眼神慌張地瞅住他。 「妳用一把凌厲的刀將我的心剖開,殘忍地傷害我的愛,這還不夠可怕,還不夠可惡嗎?」他知道蕾蕾離開的事必定與她有關,只是他還沒有掌握到直接的證據。 再三天,只要再忍三天,他一定能查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她臉色刷白,以為他知道了什麼。 他定過去握住她的手腕,目光犀利地逼視她。「妳知道,妳一直都知道,妳甚至還知道該怎麼奪走我心中的最愛!妳以為將她逼離開後,我就會喜歡妳嗎?我就會到妳的身邊嗎?」 「你知道了什麼?」她倒抽口氣,瞠大眼睛。 「我不喜歡妳!就算妳一次又一次地把我身邊的女人逼走,我還是不會喜歡妳!」荊爾勳藉著酒意,痛苦地回吼。 以前,他會看在荊葉兩家是世交的分上,生疏有禮地回應她。但此刻,酒精驅走了他的理智,壓抑已久的怒氣終於潰決。 「你……」他的話令她錯愕,像被甩了一個巴掌似的,臉上熱辣辣的。「你知道為了走到你的身邊,我花了多少時間讓自己變得完美、讓自己充滿才藝嗎?你知道我走了多麼辛苦的一段路嗎?你怎能如此殘忍地對我說這種話?你怎能完全不顧我的自尊和付出……」 「我看不見妳的付出,只看得見妳的卑鄙與殘忍,看得見妳多麼狠毒地去威脅她離開我!」他重重地甩開她的手。 葉夢臻步伐踉蹌地跌坐在沙發上,狼狽地看著他。「是,我是殘忍,我是惡毒!為了逼她離開,所以我設下圈套,要她在徐聲彪與你之間做出選擇,但是她情願選擇挽救徐聲彪的診所,也不願意回到你的身邊,可見她根本沒有你想像中愛你!」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被荊爾勳套出話來,繼續表達自己滿腔的愛。 「但是我跟她不同,為了愛你,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就算把靈魂賣給撒旦也無妨,而你怎麼可以看不見我的真心呢?」她目光含怨地控訴他的絕情。 頓時,他恍然大悟,原來她使下的手段是這般惡毒,怪不得蕾蕾會逃得遠遠的。 從他無意間見到報紙上有一則對於「名人中醫診所」以及徐聲彪的道歉啟事,他就覺得納悶,再加上她積極地上補習班,準備參加學士後中醫考試,更令他心生疑惑。 所以,他私下找了徵信社調查,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葉夢臻的話讓他把整件事情都拼湊完整了。 「原來任性地傷害一個人,奪走別人心中的愛,就是妳葉夢臻愛人的方式,那我可真不敢領教!」他冷冷地睨視她。 荊爾勳鄙夷的目光令她覺得受傷。 「你怎麼可以因為我愛你,就用這種態度來傷害我--」 他激動地打斷她的話。「真的愛一個人是尊重他的選擇,是讓他快樂,是讓他幸福,而不是霸道的佔有!妳只是想佔有我,而不是真的愛我!如果愛我,妳會捨得看我痛苦,忍心看我沮喪地度過每一天嗎?」 「因為我以為我的溫柔可以撫慰你的傷,時間久了,你會忘記她、會接納我、會發現我的好!」她站起身回吼道。 「不可能!我發現妳的心竟是這般的醜陋,我還會喜歡妳嗎?」他瞇起眼審視她。「交出妳威脅蕾蕾的東西!」 聞言,葉夢臻挺直背脊。說到底他還是護著徐蕾蕾,這令她由怒轉恨。 「反正你怎麼也不會接受我,那我又何必在意你的觀感?不如就徹底毀了徐聲彪!到時候,就算你和徐蕾蕾再相愛,我看徐聲彪也容不下你的!」她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來個玉石俱焚。 「如果妳也想毀了自己在荊家和葉家的完美形象,就儘管這麼做,我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的心狠狠一震。「什麼意思?」 「那場性騷擾案是妳主導的吧?如果妳不把東西交出來,等我把所有的證據都蒐集完整了,到時我不只會向荊,葉兩家的長輩公布妳的惡行,甚至還會毀了妳的公關公司!」 他冷硬的語氣令她心懼,抖著聲問道:「你有什麼能耐?」 「妳能做的,我也可以。別忘了我們『卓爾』可是科技界的龍頭老大,若再加上我二哥在金融界的勢力,或許一時半刻不能扳倒你們『葉達企業』,但要弄垮妳的公關公司還綽綽有餘。」 「你……」 他的威脅起了作用,令她忐忑難安。 「如果妳願意交出東西,我會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妳還是我的朋友。但是如果妳堅持要傷害她,那我會跟妳周旋到底的。」 她的聲調帶著挫敗。「你對我真的好殘忍……太殘忍了……」 「男人對於自己不愛的女人,不只殘忍,還很無情。就算我平日再怎麼斯文溫厚,但是在我的心裡是分得清愛與恨的。」他淡淡地陳述,想起蕾蕾,眼波流過一抹溫柔的神色。 她不甘心地望著他。「難道我們之問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沒有嗎?」 他雙手插在口袋裡,以沈默代替了答案。 她難過地拿起放置在沙發上的皮包,望了他決絕的背影一眼,傷心離去。 *** bbs.xxsy.cn *** bbs.xxsy.cn *** bbs.xxsy.cn *** 荊爾勳透過徵信社的調查,終於弄清楚「名人中醫診所」性騷擾案的來龍去脈,並且從葉夢臻的手中取回了底片。 他換上一件套頭毛衣,套上休閒褲和飛行夾克,將臉上滲青扎人的鬍子刮乾淨,清爽俊逸地出現在補習班門口,倚在騎樓的柱子旁等著蕾蕾下課。 蕾蕾單手捧著幾本厚重的中醫課本,魚貫地步出教室後,走下樓,往公車站牌的方向前進。 她努力藉著忙碌的生活以及繁重的課業壓力,來掩飾內心失去愛情後的空虛感。 恍惚中,她在人群中看見一張熟識的面孔,但她隨即搖搖頭,低斥自己眼花,肯定是太想念他了,所以才會起了幻覺。 「徐蕾蕾……」荊爾勳在人群裡認出她嬌小的身影,而她明明也看見他了,居然還視若無睹地往前走。 該死,怎麼連幻聽都出現了?她搖搖頭,走得更急。 「徐蕾蕾……」他扯動她披在頸項上的圍巾,讓她整個人旋身向後,正臉面對他。 她驚愕地轉過身,整個人差點撞進他的胸膛裡。 「你……你怎麼會來這裡?」她驚呼著。 「來拿妳從我這兒偷走的東西。怎麼,還不想還嗎?」他霸道地威脅著。 「我……」她的心緊緊地揪住,鼻頭一酸,眼眶一紅,聲音瘖啞。「對不起,我沒辦法還給你……」 「我才不稀罕妳的對不起,要不然妳也拿同樣等值的物品來抵押。」 「什麼?」她的美眸盈滿問號。 「也把妳的心交給我,那我們就扯平了。」 「不要開玩笑了,我們早就分手了,我沒有心可以給你,你放開我……」 他不顧她的意願,強悍地攬住她的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擁住她。 「為什麼別人一威脅妳,妳就輕易地將我放開?難道我在妳的心中如此廉價嗎?」 「你、你知道了?」她驚訝地瞠大眼。 「沒錯,我什麼都知道了,什麼性騷擾、照片,道歉啟事,所有的一切我全都明白。妳怎麼可以輕易地鬆開我的手,從我身邊離開呢?」他低聲吼著。 「你以為我願意嗎?我有選擇的餘地嗎?我能承擔起整間診所倒閉的命運嗎?我能讓我爸一輩子的聲譽與前途都毀在我的手上嗎?」她愈說愈委屈,蓄積已久的淚水湧出眼眶,濡濕了她的眼。 她一哭,他的心就軟了。 「你以為我想走嗎?我也很難過,我也很想你,我也捨不得你痛苦,可是除了離開,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他心疼地將她擁在懷裡。 「妳起碼要跟我商量,我們可以一起面對。妳對我怎麼完全沒有信賴感,不相信我能保護妳、照顧妳呢?」他撫著她愁悒的發心,將自己的下巴靠她的額頭上。 她睜著淚眼汪汪的大眼望著他。「我能說嗎?你們兩家是世交,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老百姓,怎麼鬥得過她。」 「妳就這麼不相信我的能耐?」她隱瞞的態度,令他不悅。 「我怕你為難、怕你選擇,更伯你最後決定拋棄的人是我,那我的處境會更加不堪……」 「妳是我的全部,我當然一定會選擇妳。」 「當你愛我的時候,我可以是你的世界、是你的全部。但是,倘若你不愛我的時候,我算什麼?」 「妳怎麼可以質疑我愛妳的心?」 「不是我質疑,而是我怎麼鬥得過『葉達企業』,我又怎麼忍心讓你樹立敵人?」 「傻瓜,為了妳,就算與世界為敵又如何?」他伸手拭著她頰畔的淚水。 他堅定的承諾撼動她的心,讓她眼眶裡的淚水流得更急。 「現在說這些又能如何?」 「我幫妳把底片拿回來了,以後她再也不能威脅妳,妳也不必從我的身邊走開。」 「她不是說要滿一年才願意還我……」 「如果我連這點能耐都沒有,怎麼當人家老公呢!」他搖搖頭,捏著她的鼻尖嘲笑她的愚笨。 看她平日機靈古怪的,但一遇到緊要關頭,腦筋就全都變成了漿糊,還得靠他出馬才行。 「她怎麼可能輕易地把底片還給你,你又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她含淚的眼眶盈滿問號。方才見到他太過激動,只記得哭,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如果熱戀中的女朋友突然說要分手,男朋友還沒有察覺異樣,那才真的奇怪。」他環緊她的腰,臉上淨是得意的表情。 「所以你……」 他捏著她俏挺的鼻尖,以示懲罰。「所以我找徵信社調查這件事情,當然還包括葉夢臻……」他清清喉嚨,乾咳幾聲。「當然,她對我告白時,也不小心洩了底,所以我才能將這件事拼湊完整。」 「那你怎麼跟她談判呢?」她咬住下唇,忍住滿腔澎湃激越的情感。 沒想到他看起來既粗心又憨直,但心思卻是這般細膩,竟做出這麼多窩心的舉動。 「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她用什麼方式威脅妳,我就用那種方式毀滅她。」 他強悍的口吻,令她感到既踏實又甜蜜,一顆心早被他的承諾煨暖。 「看不出你這麼厲害。」她仰起臉,輕觸他的鼻尖,低聲讚美他。 「還有,妳的分手藉口很爛,破綻百出。」 「哪有?我想了很久耶!」她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 「所有的難題我都幫妳解決了,妳準備怎麼報答我?」 「這麼說,那我們就不必分手嘍?」 「妳拿了我的訂情物,還敢談分手嗎?」他雙手揉著她細嫩的臉頰。 「還說哩,害我掉那麼多眼淚……」她雙手掄拳抗議地搥在他的胸膛上。 「我還不是一樣,為了妳喝了很多悶酒。」 「我的犧牲才大呢!還說要參加中醫考試,把所有的薪水全都砸進補習班了……」要比慘,她才是真正損失慘重的人。 「大不了,我替妳付補習費嘛!」欸!分別多日,她趁火打劫的個性還是一點兒都沒變,更懂得用甜蜜的攻勢勒索他。 「我還損失了『卓爾』的股票……」 「發年終時我多要兩張給妳嘍!」幸好,他在公司的配股還算多,應該可以滿足她的胃口。 「我還得回家當診所的第四代繼承人……」 「也不錯啊!你們『名人中醫診所』有百年聲譽,這塊招牌也挺響亮的。再說,當醫生的社會地位高,受人崇敬,還可以積點福德……」這點,他就幫不上忙了。 荊爾勳摟著她的腰,走在浮晃的人群中,璀璨燈海下映著兩個人的臉。他俯下頭,看著她燈光下的臉,嘴角噙著笑,眼底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老實說,當我知道妳選擇徐爸,而不是選我時,我的心裡好難過……」荊爾勳的語氣酸酸的。 「你該不會吃我爸的醋吧?」她停下腳步,失笑道。 「多少有一點。」他可憐兮兮地點點頭。 「那……」她左右來回瞄了一下行人,然後飛快地在他的臉頰印上一吻。「這 樣可以嗎?」 「嘿!我替你們解決了這麼大的危機,挽救了『名人中醫診所』的百年聲譽,就這樣一個吻也太便宜了吧?」 「那你想怎麼樣?」 「嫁給我,蕾蕾。」 「好啊……」她爽快地答應,荊爾勳的臉馬上笑開來。「但是要先說夠一百個愛我的理由,我才願意嫁給你。」 「一百個?五十個可不可以?」他馬上垮下俊顏。 「一百二十個。」嘿嘿,他間接害她被迫要繼承診所,不乘機整整他怎麼行呢! 「六十個?」他討價還價, 「一百三十個。」 「七十個?」 「一百四十個。」 「好啦好啦!一百個愛妳的理由就一百個!」 兩人十指交握地走在人群裡,雖然氣象局剛剛發布了低溫特報,但她的心卻暖得發燙。 有愛,嚴冬也成了暖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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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
某日,跟朋友一起吃飯聊天,細數各個科系男生的優缺點。 文學院的友人說:選男友千萬不要選文學院的,因為他們長期生活在陰盛陽衰之中,男子氣概愈來愈少,女人的陰柔氣息愈來愈重,而且講話有點「娘」。 嗯!這點我倒是頗同意的,看友人系上的六壯士,真的說話都還滿娘的。 此時,商學院的友人也發聲抗議。「選商學院的也不好,雖然男女各半,口才流利,但是容易油嘴滑舌,喜歡跟許多女生搞曖昧,搞不好備胎滿天下。」 會計系的也不好,數錢算帳成精,搞不好分手峙還會附上一本愛情帳本。 法律系的辯才無礙,吵架時沒有成就感,只有被罵的分。 最後,某位友人忽然說:我覺得理工系的男生很不錯,可以列入考慮的範圍。 「理工系的男生很『宅』好不好?」大夥一起發出抗議聲。 所謂的「宅」,簡單的意思就是不懂得修飾自己的外表,生活重心都圍繞在電腦上,興趣大概只剩下電玩、動漫、模型和軍武之類的,迷上室內遊戲而足不出戶。 「如果他不會穿衣服,妳就幫他打理外表,做造型啊!」友人建議。 這話還有幾分道理,很多男生的色彩觀念很差,這跟科系無關。 「如果他不夠體貼,不知道要噓寒問暖,那妳就一項一項地慢慢教他,讓他從愛怕白痴進階到完美情人,這樣不是很有成就感嗎?」 嗯,聽起來好像頗有道理,愛情本來就是兩性關係中的一項課題,沒有人天生就知道該如伺去愛一個人,兩人一起學習累積感情中的智慧也是一種甜蜜。 「你們沒有發現,金城武就是『宅男』界的代表嗎?他自己很迷電玩、漫畫,而且行事又低調、又神秘,聽說私底下很不修邊幅,但依舊帥到令人頭皮發麻……」 嗟!這根本是她個人對金城武的執念吧!不過仔細想想,理工系的男生也是有滿多優點的,起碼電腦壞掉就能馬上展現長才。 不過跟理工科的男生相處之後,會發現在他們笨拙的言語下還是藏著一顆想要愛人的心,雖然偶爾樣子呆呆的、蠢蠢的,不懂得和女生溝通的技巧,但其實人還算善良。 基於嘗鮮的原因,就設定男主角的職業是工程師,一點點壞、一點點痞、一點點木訥,因為喜歡一個人而變得堅強,因為想保護一個人而變得強悍。 不過人家在寫稿時腦子想的不是金城武啦,雖然他也很帥,但不是我的愛,目前我心中除了劉德華之外,最喜歡的人暫時是--趙寅成。 趙寅成是誰呢?就是演過「射星」、「春日」、「男生女生向前走」和「峇裡島的日子」的那個長腿韓國帥哥,一個笑起來既靦眺、又可愛的男生。(@/////@) 當然,以上對男人與科系的評論,純屬八卦兼私人閒聊,絕不代表任何人的立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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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 武俠小說 - (雜家) | runonetime | 轉帖文章區 | 2911 | 2010-06-09 02:50 PM |
轉貼 - 寫小說十戒 | 莊孝偉 | 轉帖文章區 | 2 | 2007-08-25 05:56 PM |
笑話 - 史上最短但最精彩的武俠小說徵文 | 猜謎人 | 轉帖文章區 | 16 | 2007-08-23 10:25 AM |
笑話 - 各國愛情小說............ | fcya | 轉帖文章區 | 5 | 2007-08-21 10:07 A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