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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9-01, 07:32 AM   #2450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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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偷襲妖女a

  郝寶笑道:“發現了重大事情,大娘請先回房,待我想清楚之後再跟你說。”
  孫大娘也露出莫名笑意,自己緊張兮兮趕來,兩人卻笑聲不竭,那是什麼嚴重事?不過見著兩人無事,她也就心安。本想追問發現何大事?但郝寶已說想通之後再告訴她,也未再多問已告退返身回房。
  雪兒見母親回來也出言詢問,孫大娘則露出笑意,說是郝寶做了惡夢,沒什麼事。雪兒和青青輕笑也各自躺回床上休息,青青問及曇花,孫大娘則說她過去照顧寶貝馬上回來,青青也放心了。
  而寶貝兄弟激動過後已好多了。
  郝寶好像評鑑寶物般瞧著曇花,發現她除了眼睛較小,牙齒外凸之外,竟也不怎麼難看,曇花被他一瞧已低下頭了。
  “曇花你知不知道你是天才兒童耶!你是天才姑娘。”
  曇花困窘:“我不知道,我只是認真背你說的東西而已。”
  郝寶笑道:“這就是啦!有人要背還背不出來呢!你果然是塊好料子,我用感覺就能感覺出來。”
  郝貝道:“我也能感覺出來。”
  郝寶瞄她一眼,自己本是吹牛,沒想到郝貝也跟著吹:“你怎麼感覺?”
  “這……這……”郝貝一時回答不出,乾笑道:“感覺的東西是說不出來的。”
  郝寶想想也對,遂向曇花道:“感覺的東西是說不出來的,你以後自然會感覺到這東西。”
  曇花也點了點頭:“好,我以後會盡力去感覺。”
  郝寶滿意一笑,遂又說道:“我相信抓走你的人是麻面婆婆。”
  曇花這才有了笑容:“她不知道為什麼要抓我?”
  郝寶道:“我也正在想這問題,你先回房,等想通了我再告訴你。”
  “那我走了。”曇花起身告退寶貝兄弟,已返回房間就寢,她終於了了一樁心事。
  現在寶貝兄弟可有得想了。
  郝貝道:“我相信曇花的話,她有過人之能,自是不會看錯。”
  “我當然也相信。”
  “麻面婆婆為何要抓她?”
  郝貝不懂。郝寶也正在想。“這該是隱藏了什麼秘密……這老太婆剛開始時,把你我抓起來,硬逼著要知道奇幻宮下落,然後青青又中了千心之毒,她急著要救人,才讓鬼娘子救了我們……後來她又把鬼娘子抓走……”
  郝寶將遇見麻面婆婆事情想了一遍,忽而覺得一切問題似乎在千心之毒身上。
  他道:“當時我們發現千心之毒的解藥,拿給爺爺化驗,她說那不是解藥,後來我們趕去玉女仙島,曇花就失蹤了,這表示麻面婆婆得知我們已知道千心之毒之事,所以才將曇花擄走。”
  郝貝道:“她為何那時才將曇花擄走?”
  郝寶道:“也許她發現曇花也中了千心之毒,想抓她來當試驗品。”
  郝貝道:“若真如此,她該告訴我們才對。當時誤會已解開,我們也辨認出青青就是小宮主。”
  郝寶靈機一閃:“她果然是捉走曇花的人,我當時怎麼會沒想到?”
  “你發現了什麼?”
  “當時我們不是說要找到曇花才要回宮?結果不出幾天她就把曇花放出來了。”
  郝貝道:“她似乎有意要探出奇幻宮下落。”
  郝寶道:“對呀!她好像很急,先是逼問我們,隨後又催促我們趕快帶青青入宮,我們因事折回,她又趕了過來。”
  “她到底為何要如此做?”
  “不清楚……也許是為了青青,也許她也想知道奇幻宮的秘密。”
  郝貝忽有想法:“你認為青青是否真的是小宮主?”
  郝寶道:“這點我倒能信任,畢竟爺爺和驚天大師指證歷歷,尤其是她為以宮主的血解了千心之毒,這點就非任何人假得了的。”
  郝貝道:“我也覺得青青跟宮主容貌十分相像,只是麻面婆婆的舉止實在讓人想不透了。”
  郝寶沉吟一陣,說道:“麻面婆婆看來不是個很安分的人,我覺得她在利用青青而想對本門有所圖謀。”
  “她是不是想偷我們的功夫?潘安和元刀不也都在偷人功夫?”
  郝寶道:“這些都得當面找她問問才知道。”
  “回天旋洞找她?”
  “那倒不必,她若真的有所圖謀而來,必定會跟著我們……”郝寶忽然想到什麼,急道:“糟了,若她趕在前頭去了玉女仙島,那宮主的秘密?!”
  心中一急,已往孫大娘房中行去,又把她叫起來,返回自己房中。
  孫大娘問道:“你們想通事情了?”
  郝寶急道:“想通了,麻面婆婆可能趕在我們前頭先去玉女仙島,宮主的秘密到底安不安全?”
  孫大娘一凜:“真有此事?!聽玉女長老說,宮主只留了一個細小盒子,她放在照月岩的秘洞中。”
  “照月岩在何處?”
  “我也未弄清,得回到仙島再查。咱們是否先趕回玉女仙島?”
  郝寶沉吟半晌:“還是照平常速度好了,因為趕得太急,難免讓老太婆起了疑心。既然你也不知照月岩,她們自也不知,仙島那麼大,也不是一時能讓她們找到的。為了弄清楚麻面婆婆真正用意,我們只好賭一賭,得先把她騙住才行。”
  孫大娘沒有意見,她問:“那老太婆有何用意?”
  “她可能對青青有所圖謀。”
  孫大娘道:“不瞞你說,剛才和她兩個手下動武,他們竟然處處殺招,想置我和雪兒於死地。”
  郝寶道:“也許你們礙了她的事……其實她若真有圖謀,除去你們豈不對她更有利?”
  “而且那兩人似乎也懂得奇幻神功……”
  郝寶道:“他倆專偷人家功夫,知道一些本門武功也不稀奇,倒是將來出手得變幻一下,免得吃虧,而且還可以詐騙他們。”
  孫大娘已有所了解。又道:“麻面婆婆既然有圖謀,帶著小宮主前去,恐怕會有失閃的。”
  郝寶道:“可是她不去,就不能瞞過老太婆,還好老太婆對她倒是愛護有加,該是不會對她有重大威脅。”
  孫大娘點頭:“一切由你決定便是。”
  郝寶隨後要她不動聲色回房,一切等到了玉女仙島再作打算。
  孫大娘拜禮回房,寶貝倆則躺往床上想著種種事情,以及如何應對之策。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亮。
  兩人也沒睡覺,立即整理東西,等待青青、曇花她們也弄好後,已退了房間,小二見及昨夜打打殺殺,可不敢再對寶貝要油水了。郝寶不好意思遂多付銀子,作為修理門窗損失.剩下就給他當小費。小二這才又有了笑容,連忙說下次再來一定是雞肉先來,甚至也為他準備鴛鴦酥。郝寶也沒心情開玩笑,遂含笑向他告別。早餐只買了糕點肉粽,隨後雇了馬車又往玉女仙島方向趕去。
  走了兩天已抵江口,換上船隻直往仙島。曇花舊地重遊顯得十分興奮。
  一天一夜航行,果然仙島在望,六人等船靠岸,紛紛往岸邊奔去,復往石梯直奔。
  及至茅屋處,哪還來的茅屋?早就被拆得亂七八糟,連土地都被翻了一層。
  曇花驚心道:“是誰把屋子拆了?怎麼辦?”她擔心沒得住,不得不露宿。
  郝寶自不能說是麻面婆婆,也故作緊張道:“快去看看還留了什麼東西?”
  除了青青和曇花之外,四人全往茅屋奔去,不停搜翻著那堆茅草。然而除了一些鐵鍋硬爐之外,可說全部被毀了。
  郝寶當下決定先蓋一棟簡單茅屋以棲身,遂利用原來茅草,再砍伐新的樹幹搭蓋成火柴盒形狀茅屋,剩下床板放在地上,再加茅草鋪在上面,也將就當床用。
  隨後曇花尋著凹凸不平的鐵鍋,放在臨時以石塊墊隔的火爐上,開始燒熱水,又挖了幾條地瓜煮熟它,以能當午餐。
  而寶貝兄弟和孫大娘則在商量如何找到照月岩以取得宮主遺物。留下雪兒保護青青和曇花.三人已搜遍仙島每個角落,以能找到遺物。
  然而從中午找到黃昏,仍無結果,三人只好放棄,想著照月岩,該是月亮出來之後再尋找。
  三人回了茅屋生起火堆,也吃起曇花熱情送來的香熟地瓜。
  直到弦月初升,銀光映得仙島幻成淡淡青白,加上薄霧輕攏,似如仙境一般。
  三人又再搜尋全島,終於在月光引導下,於一處斷崖找到一個細小鐵盒子,三人欣喜萬分已趕回茅屋。
  “找到了,宮主的遺物!”
  郝寶將鐵盒示向青青,曇花及雪兒,傳來一陣驚呼和雀躍。
  雪兒欣喜道:“這樣就可以替小宮主試驗了。”
  郝寶點頭:“自該如此,也好了卻一樁心事。”
  說著就要青青躺在草床上,準備替她做試驗。
  忽地
  一聲冷喝傳來:“慢著!”
  麻面婆婆及潘安和元刀已出現在門口。
  寶貝及孫大娘未想到麻面婆婆竟會是堂堂正正地現身?三人為之怔愣。他們所想,麻面婆婆該是暗中活動才對,然而她膽子竟是如此之大。
  郝寶暗自猜想,大概是她仍未發現身份已被曇花識破,所以才敢當場現身。
  郝寶驚詫道:“會是你?!”
  麻面婆婆冷道:“你們能來,老身就不能來?”
  郝寶倒也無語可說。
  青青見及她,一聲娘地已撲向她,宛若遊子重回母親懷抱,頗為感人。
  麻面婆婆安慰道:“別怕,有娘在,誰也別想欺負你。”
  青青推開她胸懷,急道:“娘,她們並沒欺負我。”
  麻面婆婆道:“娘總是不放心,你先站在一旁。”
  青青只好默然站在她身旁。
  麻面婆婆轉向郝寶,冷道:“女兒是我養大的,你們要做什麼試驗,先得經過我的同意才行。”
  郝寶道:“你既然來了,就點個頭吧!”
  “不行,我得看看到底是什麼試驗?”
  “這是宮主的秘密……”
  “就是秘密我才要特別謹慎,你別忘了她當初曾經服下千心之毒,不要青青這孩子。”
  眾人為之動容,郝寶立即說道:“宮主豈會不要孩子?她臨死時還問過驚天大師她的下落。”
  “不管當時她如何,現在這個試驗非得我來進行,我才能放心。”麻面婆婆皺手一伸:“把盒子拿過來。”
  郝寶忽而往她伸出的右手瞧去,她伸得過急,除了手掌,也露出潔白手臂,郝寶正盯著她的手臂。
  麻面婆婆頓有所覺,馬上又將手給收回來,斥道:“你到底給不給?”
  郝寶無奈:“好吧!你是她奶娘,就由你去做試驗也沒關係。”
  說著,已把鐵盒送向她。
  郝貝道:“阿寶……”
  郝寶道:“人家是她奶娘,我有什麼辦法。”手仍未收回。
  麻面婆婆冷笑:“算你識相,拿過來。”
  這次她可把手伸得慢慢地,免得又露了手臂,以免妨害風化。
  就在她抓住鐵盒之際,忽然鐵盒已暴開,射出白色泡沫沾向她手掌。她大驚收手:“你們?!”
  話未說完.郝寶猝然撲身往她臉上抓去。那手抓得好快,宛若電光石火。麻面婆婆右手受擊在先,已是慌亂,又哪料到郝寶會突襲自己?一個失著,想還掌已是不及,只得拚命往後退掠。
  郝寶自是不能讓她得逞,五指如勾抓向她臉皮,刷然一響,竟也撕下半邊臉皮。
  麻面婆婆更是驚慌,急喝:“快阻止她!”左手掩住臉上,右手點向青青,一點一扣,已將青青點昏而挾扣腰際飛掠而退,撞穿茅草而逃。
  潘安和元刀齊往郝寶撲來,想將他阻擋。然而郝寶像吃了炸藥般衝向兩人,那手快得不可思議,旋以江河潰堤之氣流衝炸兩人。只聽得叭然兩響,潘安和元刀刀劍未能出手已被衝劈倒撞外頭。
  郝寶大喝:“快救人。”一馬當先已掠追出去。
  郝貝和孫大娘、雪兒急起直追。剩下曇花著急地倚向門口。
  滾落地面的潘安和元刀雖是受傷匪淺,但爬起之際,見得孫大娘和郝貝及雪兒全然追向麻面婆婆,只留曇花一人在此,當機立斷反撲曇花。
  曇花想躲,然而豈是潘安和元刀的敵手,三兩下已被點了穴道而被抓走。
  另一頭郝寶急追麻面婆婆,雖只丈餘之差,麻面婆婆已登上船隻,叱喝道:“不准過來,否則我就殺了她。”左手已往青青咽喉扣去。
  郝寶立即止步,瞧著麻面婆婆半張醜皺半張美豔的臉,冷森道:“你敢動她一根汗毛,休怪我踏平鴛鴦派。”
  麻面婆婆冷笑:“由不得你猖狂。”
  此時郝貝和孫大娘、雪兒全都趕來,卻都投鼠忌器,不敢登船救人。
  郝寶見三人都來了,急道,“曇花呢?”
  話未說完,潘安和元刀已挾著曇花斜掠上船。潘安哈哈冷笑:“郝寶你還是輸了。”
  郝寶眼看青青和曇花全在他們手中,目光直縮:“你們敢。”已掠身撲向潘安。
  麻面婆婆急道:“快用人擋他,快走!”
  潘安立即橫過曇花身體往郝寶逼去,郝寶終究下不了手而無功掠退。
  元刀已砍斷綁在岸邊繩索,船隻已往海面飄去。
  麻面婆婆冷笑聲不斷傳來:“小畜牲,任你多狡猾,豈是老娘對手。”
  孫大娘想上船追趕,郝寶卻制止她。大娘急道:“難道就讓她把小宮主擄走不成?”
  郝寶嘆道:“能救人,剛才已救了,追上了,她們以青青和曇花要挾,我們還是束手無措,還好老太婆有目的而來,她若未得到,必以兩人當人質。她們暫時並無生命危險。”
  孫大娘雖緊張,卻也明白郝寶話中含意,只好眼巴巴讓麻面婆婆囂狂離去。
  四人守在岸邊,直到船隻消失,各自長嘆不已。
  郝寶嘆道:“都怪我一時心急,想揭穿老太婆身份,才造成此局面。”
  他為方才突襲之事懊惱不已。
  孫大娘嘆息:“事情已發生,咱們再另想辦法吧!”
  雪兒不明其中原因,問道:“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宮主遺物會冒出泡沫?”
  孫大娘道:“這是我跟郝寶用的詭計,當時郝寶已懷疑麻面婆婆,遂以假的鐵盒騙出老太婆,先前那段尋找全是演戲,真正的宮主遺物尚未找著。那泡沫也只是肥皂水,傷不了人。”
  雪兒懂了,又問:“阿寶哥,後來你好像撕下麻面婆婆半邊臉皮。”
  郝寶舉起右手,正抓著半邊滿是麻坑皺紋的人皮面具。
  郝貝驚詫:“麻面婆婆竟會是假的?!”
  郝寶點頭:“至少眼前這位是假的。”
  雪兒追問;“你如何發現她的身份是假的?”
  郝寶道:“我本只是懷疑麻面婆婆的企圖,並沒懷疑她整個容臉,但是她在伸手要鐵盒之際,不小心把手伸得過快而露出一節潔白手臂,我當時驚訝她已七老八十,手臂怎麼這麼白,誰知她一心虛又把手給收回去,我才疑心她易過容。就往她臉上抓去,果然抓下了半邊人皮面具。”
  雪兒已明白,問道:“她會是誰?難道根本沒有麻面婆婆這個人?”
  郝寶道:“一定有這個人,驚天大師已說過她以前叫麻面鬼女,現在老了則改為婆婆。至於她是否仍活在世上就不得而知了。”
  郝貝道:“那這女的呢?你猜她大概有幾歲了?冒充麻面婆婆有何目的?”
  郝寶道:“照她半邊臉容看來,她長得並不難看,大概跟鬼娘子差不多年齡,至於她的目的,還得再問她才知道。欸!總脫不了奇幻宮吧!”
  三人亦有同感,然而此時此地又能對她如何呢?
  海風吹面不寒,他們卻覺得格外落漠。
  瞧著懸月當空,郝寶說道:“不如我們先找到宮主遺物,然後再趕回內陸伺機救人,將來做試驗也不必再趕一趟仙島。”
  孫大娘點頭:“也好,卻不知如何找起。”
  “先回去再說。”
  四人這才邁出沉重步伐往茅屋行去。見及火堆上仍有曇花煮著的地瓜,四人不勝唏噓。尤其是郝寶,他明明說過不再讓她離開身邊,如今又是兩相隔離,而且又是落入敵人手中,不知又會吃何苦頭。
  他們圍坐在火堆。
  郝寶斂起悲切心緒,問道:“大娘你再說說看,當時玉女婆婆是如何告訴你的?”
  孫大娘道:“仍是先前我說的,找到照月岩就可找到宮主遺物了。”
  “這麼簡單?”郝寶想到奇幻宮門徒的忠心,她不可能如此交代就了事,必定另有指示,但那指示呢?難道真的只有那句話?
  郝寶沉思良久又問:“她何時告訴你這件事?”
  孫大娘回憶半晌,說道:“大概十年前左右……對了,是雪兒為了抓螢火蟲,不小心滾落一處險崖.是我和玉女長老把她救起來的時候,她就把此事說給我聽,想必是見著雪兒漸漸長大才說出來。”
  郝寶眼睛一亮:“雪兒在哪裡摔倒?”
  雪兒窘羞道:“在靠北面山崖。”
  “咱們去瞧瞧。”
  郝寶催促,雪兒和孫大娘似也覺得那地方甚有可能叫照月岩,也帶著寶貝兄弟趕往北面崖。
  那是一處斜坡不算陡的懸崖,往下看,仍見著一些凸石和雜草,甚至還有幾棵斜伸古松。
  孫大娘指著崖下十餘丈左右凸崖旁的古松,說道:“以前雪兒就掉在那個地方。”
  郝寶往下瞧去,那裡有古松,只要輕功好一點兒仍可掠往下面,當下已飄往下邊,往那棵古松及凸崖找去,找了許久並無發現,還弄碎不少細崖,叭叭地往下落,他遂失望地又掠上來。
  他道:“下邊崖石鬆動,颳風下雨都有可能掉落,玉女長老自不會把東西放在那裡一、二十年。”
  孫大娘不解道:“那會是在哪裡?”
  郝寶道:“玉女長老沒有必要跟自己人打啞謎,那一定是個顯而易見的地方。”
  “我也如此想,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四人又陷入沉思。雪兒則來回走動,還表演著如何滑落山崖位置及動作。
  郝寶忽然眼睛又閃亮:“雪兒你在捉螢火蟲?”
  雪兒有點兒窘;“當時好玩,而且又小,所以……”
  郝寶若有所悟,追急說道:“是的,當時你還小,不可能自己一個人跑到懸崖旁邊,是誰帶你來的?”
  雪兒道:“當時夏天,每個晚上娘和婆婆都帶我出來賞月,我實在看不懂月亮,只好找些其它事情做了。”
  郝寶欣喜:“這就對了,你婆婆愛賞月,賞得入迷,顧不了你,才讓你掉落山崖對不對?”
  雪兒困窘:“大概是吧!”
  郝寶追問:“她在哪裡賞月?”
  雪兒往右邊指去,那是一個往上斜升的另一座崖面,而且又如鳥嘴般地往外凸,坐在那裡,正好迎向東邊升起的月亮,也可送走西沉斜月。
  孫大娘恍然驚喜:“對了!就是在那裡,當時婆婆是向著那裡說的,若不是站在這裡,我可想不起來,好險!”
  郝寶輕笑:“我說嘛,玉女長老不可能打你們啞謎,咱們過去看看。”
  四人立即往那崖面探去,及至地頭,站在那裡果真如玉樹臨風,攬手邀月,最是廣達。從這裡往下瞧可就一落萬丈,直抵海面了。
  郝寶仔細尋往這凸崖,已在崖面發現一行字跡,斑駁得快看不清。字跡寫著:“舉杯邀月,痛飲碧血。”
  每字約巴掌大,卻字字奔騰,現出一股煞氣,可見當時玉女婆婆琢刻此字時的悲悵和憤恨。
  孫大娘輕嘆;“玉女長老每次坐在此崖都得坐到三更,然後長嘯,有時甚至痛喝烈酒。”
  郝寶也知玉女的剛烈,如今她已逝去,靈魂或早已飛回這裡了吧?
  暗自祈禱玉女英靈保佑青青、曇花平安,遂也開始尋找宮主遺物。經過盞茶工夫,果然發現那琢刻字體的“血”字呈四方形裂痕,淡淡的,卻瞞不過郝寶,他運功吸取“血”字岩塊,裡頭赫然已出現一青綠色玉盒。
  四人欣喜萬分。郝寶立即將玉盒取在手中,冰涼傳向手指,感到十分舒暢。
  他將盒蓋打開,裏邊置有一透明拇指大水晶瓶,瓶中裝有血紅液體,郝寶感覺得出,那似乎是血液,隨後又發現盒蓋凹處塞有一細小白絹,裏邊似有字跡。郝寶將白絹打開,靈秀字跡已露。短短幾個字。
  “轉求驚天師父,試吾弟子”。
  在下角屬名“青雨”兩字。正是宮主筆跡。
  郝寶瞧及此字絹,心知宮主仍懷有一絲希望,才遺言要驚天大師代為試驗,那瓶中東西必是宮主鮮血,有了它自可解去小宮主身上之千心之毒。而宮主不敢說明或許有女兒活在世上,大概就是怕萬一女兒已死,豈不讓玉女婆婆或其他奇幻宮弟子白白擔心一輩子?
  宮主的矛盾與渴望可從遺言一窺心境。
  郝寶和郝貝以及孫大娘、雪兒已見及青青,自然明白宮主話中含意,想及她臨死時的那份渴望,實也讓他們不勝唏噓。
  良久,良久,郝寶才道:“我們回去吧!這玉盒就留著,待要驗明正身時,再找驚天大師一同前來。”
  四人默默無語走往茅屋,眼看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遂也上了船,直往內陸,希望能及時救回青青和曇花。
  經過一天一夜的航行,四人又回到內陸;為了急於找到青青和曇花,四人趕往天旋洞,已是人去樓空,走得無影無蹤。
  郝寶心想潘安潛於千刃幫,想去探查消息,結果潘安並末回去。現在只剩下元刀這條線索。郝寶只好領著他們聯袂趕往韓芹住處。
  在山間裡頭的宅院。元刀果然在此。
  他奉韓芹旨意,每天得抽打仇千亮百鞭,幾天下來,仇千亮已渾身傷痕,變成血人一個,他曾哀求韓芹放了他,然而韓芹豈會饒了他?更是百般怨恨,元刀不在,反而自己下手抽打,弄得仇千亮更是狼狽。
  已是傍晚時刻,元刀已準備再次抽打仇千亮,他走入邊間柴房,仇千亮光著上身被綁在兩根腿粗木樁上,他全身傷痕,找不到一寸完好肌膚,頭垂往地面,已奄奄一息。
  元刀走近他,冷森般方形臉露出點兒冷笑:“我看你就早日了結自己,免得在此受苦。”
  “我不想死……救我……”仇千亮呻吟著。
  元刀冷道:“你我非親非故,我為何要救你?”
  “我……我有秘密說給你聽……”
  “什麼秘密?現在的你,還能有什麼秘密好換回你的性命?”
  “……我真的有秘密……”
  元刀冷笑:“不必了,千刃幫武功也不怎麼樣,而我只對武功有興趣,你的秘密吸引不了我。”
  仇千亮勉強拉起頭來,掛血的眼皮張了幾張:“你一定要的……你練了無敵劍法……”
  元刀冷目一縮:“你的秘密是有關於無敵劍法?!”
  “正是。”
  “快說,是什麼秘密?”
  仇千亮擠出黠笑:“你得答應我……放我走……”
  元刀冷狠扣住他下巴,扣得他痛叫,冷森道:“現在的你,沒有資格跟我談任何條件了。”
  仇千亮也是夠狠,眼看已說動元刀心意,硬是咬牙也不吭一聲。
  元刀扣捏一陣,忽然放掉:“你說吧!”
  “你答應放我了?”
  “只要你說的有用,我就放你走。”
  “有什麼保證?”
  元刀又扣捏他脖子,怒道:“娘的皮,我要放你走,你還敢賣乖?你以為你是誰?”
  猛捏脖子,仇千亮已欸欸痛叫:“我相信你便是……”
  “那還不快說。”元刀松了手,冷目盯著他。
  仇千亮喘了幾口氣才說道:“其實無敵劍譜不只一本……”
  “有這回事?!”
  “它分刀譜和劍譜,該是無敵刀劍譜才對。也就是要刀劍合一使用才能無敵天下!”
  “當真如此?!”
  “你練過,該知道。”
  元刀回想自己練過劍譜,總是覺得意猶未盡,在必殺必防之處,都有些微漏洞.還以為是韓芹他們隱藏了要訣,自己才哀聲下氣地呆在這裡,到頭來原是有兩本祕籍,難怪自己練的不爽。
  他有點兒信了,追問:“你怎麼知這秘密?”
  仇千亮狡黠道:“我爹說的,他要我保密。”
  元刀自言道:“是的,你爹不也千方百計想求得無敵祕籍?”追問:“那刀譜?在哪裡?”
  “刀譜即是千刃刀譜,藏在我家。”
  “是千刃刀譜?!怎會如此不濟?”
  仇千亮道:“聽我爹說劍譜是屬剛,刀譜屬柔,他得了刀譜,練到後來仍是屬柔勁,所以威力較不足,但是用來配合劍譜,必定能稱尊天下,你不信不妨試試看。”
  “我自是要試。”元刀冷道:“刀譜藏在哪裡?”
  “那地方只有我知道……”
  “你又想威脅我?”
  “你也為我想想,我留在此必死無疑,何況我活著對於你練千刃刀法有幫助,畢竟我練了一、二十年……”
  元刀冷目閃動:“只要你說出祕籍在何處,我就放了你。”
  “分好幾處放,一時也記不清。”仇千亮仍說了數處地方。
  元刀冷笑:“我找到了再放你走!”
  仇千亮急道:“現在放人,我們一起去找,否則你可能得不到。”
  “為什麼?”
  “因為潘安也知道這秘密,他就是因為滅口才殺了我爹。”
  “潘安也知道?!他竟然沒告訴我?!”
  “如此珍貴秘密他怎會說?”
  “難道他想獨自佔有?”元刀目露兇光甚是不服。“我都已把無敵劍譜弄給他,他竟然如此對我?”
  越想越是不甘心。他必須找潘安把事情問個清楚,道:“我先解開繩索,你自己找機會走。”
  說著已揮劍砍斷繩索,轉身離去。
  仇千亮急道:“你不帶我一同去找祕籍?”
  “你識相就把祕籍弄來,我不會帶你走,因為我不想浪費時間。”元刀已閃出屋外。
  仇千亮仍自擔心,未敢移動半寸,他得找好適當時機再脫逃。
  元刀則前往韓芹住處向她告別.免得仇千亮逃了,還怪在他頭上。韓芹對他最近來來去去也似乎十分習慣,並未留他,任他自由離去。
  仇千亮則等待一陣,直到韓芹他們進食晚餐之際,方自潛往山林,逃命去了。
  而先後腳之差,寶貝和孫大娘、雪兒也已趕來。
  韓芹和韓柏夫婦正用完晚餐,聞及四人前來,頗為驚喜。想請四人入坐,但郝寶說有事,也就在庭院談話。
  郝寶不想浪費時間,立即問道:“元刀可有來過?”
  韓芹回答;“他傍晚已走了。”
  “走了,去哪裡?”
  “他說要去找人,我不知道找誰。”
  郝寶道:“可有人跟他一起走?”
  “沒有,他都是一個人來去,我管不著。”
  韓柏問道:“少俠匆忙趕來要找元刀,不知為了何事?”
  郝寶本想說及元刀與鴛鴦派有關係,卻又怕如此一扯,時間又拖長了,遂道:“我們得向他打探一個人,他既然不在,那我們告辭了。”
  當下拱手,遂又往回路奔去。
  韓芹見他來去匆匆,笑罵道:“神經病。”似乎想到什麼,立即往柴房奔去,只見得柴房空空如也,哪來仇千亮人影,她尖急慌叫:“不好啦!仇人逃走了。”
  韓柏夫婦立即往柴房追來,見人不在,更是心慌。
  此時寶貝一行聽及叫聲又回過頭來,郝寶急問:“什麼事?”
  韓柏道:“仇千亮他逃走了。”
  “你們並沒殺了他?”
  “小姐說要抽打他,所以並沒立即殺了他。”
  “會不會是元刀放了他?”
  韓芹斥道:“不會,你胡說,元刀對我忠心耿耿,他豈會把人放了,你想陷害他不成?”
  郝寶懶得理她那股潑辣勁,向韓柏道:“仇千亮已逃走,他難免會再來尋仇,你們還是避開的好,而且元刀也不知是什麼路數,跟他在一起,吃虧的仍是你們。這事我幫不上什麼忙,只好告退了。”
  韓芹斥道:“你憑什麼說元刀壞話?你吃醋了是不是?我偏不搬走,我偏要跟元刀在一起,怎麼樣?”
  “那是你的事情。”
  郝寶還她一句,不再停留,領著郝貝、孫大娘和雪兒飄然離去。
  “你給我回來 你不得好死 ”
  韓芹蹦蹦跳跳,可惜人家已聽不見,氣得她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韓柏自是相信郝寶的話,尤其是仇千亮已逃走,他要是再尋上門,小姐一點兒武功也不會,自是危機重重。當下婉言相勸,從初更勸到三更。這才說服韓芹,待天一亮則另尋往他處棲身。
  元刀連夜趕往一處神秘山谷。
  在谷中出現一座綠竹搭蓋的竹軒,立于清溪旁,自有一股幽雅氣息。
  竹軒窗口淡淡透出燈光,宛若紙燈籠,朦朦朧朧十分優美。
  元刀見著燈火,目露喜色:“他仍在這裡?!”立即飛奔而去,門也不推,一腳將它踹開了。
  潘安正在裡頭坐在竹桌前研讀一本武功祕籍,見及元刀稍帶驚訝卻不驚心:“你來了?”
  元刀冷目死盯潘安,冷道:“你也知道我會來?”
  “剛才不知道,現在你來了,我自己知曉。”
  “你也不知道我來的目的?”
  “你不說,我怎會知道,尤其你又是踹門而入,想必不是什麼好事。”
  元刀冷笑:“當然不是好事。你說,無敵劍譜有什麼秘密?”
  潘安心神微凜,仍自含笑:“你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不錯。”
  “那你自不必如此生氣了。”
  “你想獨吞,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錯了!我並不想獨吞……”潘安含笑起身,負手來回走動,隨即淡然地挑向桌上過長的燭蕊,火花閃動不定。“祕籍就在桌上,你要便拿去吧!”
  元刀往桌上蠟黃祕籍瞧去,伸手抓來翻閱,正是千刃刀譜,冷道:“你為什麼不早說?”口氣也緩和多了。
  潘安道:“我想說,可是又懷有疑問,畢竟千刃刀譜威力並不大。所以想仔細研究一番,沒想到你就撞進來了。”
  他幽雅地挑著燈火,讓人看不出他有獨佔的居心。
  兀刀不禁猶豫了,看來是自己誤會他了。
  潘安淡然又道:“就像你得到削鐵如泥的寶劍,我也未曾過問,我相信你。”
  元刀望著手中黑劍,倒也覺得困窘,遂往潘安送去:“你……你也瞧瞧它吧!”
  潘安含笑:“你不怕我搶走它?”
  元刀猶豫,隨又下定決心:“要就給你!”
  潘安笑道:“放心,我不慣於用劍,何況它是你得到的,自該屬於你,我只是想瞧瞧……”
  伸手將黑劍接過來,抽出劍鞘,只覺此劍沉穩,看似鈍拙,卻蘊含無比張力,實是難得好劍。
  元刀哪能放心?右手將劍交出去,左手已握著慣用的長刀。隨時防備潘安有何不軌舉止。那長刀雖曾被郝寶用來阻擋黑劍,然而他又再打造一把,刀身跟劍差不多,正為了配合寶劍使用。
  潘安伸手觸及劍身,冰涼冷森之氣灌來,頻頻贊許:“好劍,真是好劍。”隨手揮動,切向燭火,將燭火提向元刀面前,笑道:“得此寶劍方能使無敵劍招發揮得淋漓盡致。”燭火又在元刀面前晃了幾下,隨後又將其貼回燭臺一截蠟燭。
  元刀道:“可惜只有一把,否則你也能擁有。”
  “我這不就擁有它了?”潘安未瞧元刀一眼,只顧比著劍招。表現得愛不釋手。
  元刀驚急:“你想佔有它?”
  “它不就在我手上嗎?”
  “你敢?”
  元刀想抽刀奪劍,然而刀只抽出一半,整個人已栽倒地面,昏死過去。
  潘安冷笑:“憑你也想跟我鬥?你不來,我還不想撕破臉皮!你要我祕籍,我只好拿你寶劍來換了。”
  潘安將寶劍歸還入鞘。看也不看元刀一眼,已掠向清溪對岸,再縱即失。
  足足有一個時辰,元刀方自清醒過來,不見潘安蹤跡,他自是心急,也明白已中了潘安計策,然而他不再毛躁,恢復以往的深沉。
  “他竟然早就想奪得我的寶劍?”
  想及自己無故昏迷,不禁覺得奇怪。再想想潘安舉止,立即往燭火瞧去,發現燭火留有淡白粉狀痕跡,這才知道原是潘安將迷藥放入燭火之中,而將自己迷倒。
  然而又瞧及掉落地上的祕籍,不禁疑惑了:“他想暗算我,怎會把祕籍留下?”撿起祕籍翻看,自是不假,他百思不解。
  到底潘安玩何把戲,奪走寶劍卻不傷人,還留下祕籍?
  想了許久,他忽有所覺:“難道會是主人的旨意?”
  越想越有可能,除了麻面婆婆旨意,潘安沒有必要放過自己,而且自己獲得寶劍也未跟她說過,或而因此她才派潘安來警告自己,然後仍留下祕籍。
  越想越是合理,元刀已露狠毒冷笑:“老太婆.我對你一向言聽計從,你竟然如此對我,咱們走著瞧!”
  憤怒冷笑,他也掠出竹軒,往暗林奔去。
  鬼娘子被關在一處不知名的石牢裏邊。
  她並沒受到多大的酷刑,只是偶爾挨餓罷了。然而對她而言,已是莫大刑罰。算算日子,也關了一個多月,她先是痛罵,及至後來的消沉 實在罵得嘴酸也沒人聽。
  她還是不停練功,以保持自己的容貌,這是她失去美容之後復得的相貌,她得特別珍惜著。
  已近中午時分,該是有人送東西進來。鬼娘子已開始叫罵,結果來的卻是元刀。
  自從上次乍見鬼娘子美貌之後,他對她已是不能忘懷,不自覺中又前來看她。
  鬼娘子被關,他也來了不少次,每次都帶了可口小菜以讓她解饞。鬼娘子似乎不領她的情,硬是罵他不該把她抓回來,元刀總是默默不語。
  現在他一進門,鬼娘子美目瞪去:“你進來幹什麼?有膽子把老娘放出去,別在那裡假惺惺,不是你抓我,我豈會淪落到這裡?還用卑鄙手段,兩人聯手,算什麼英雄好漢?”
  瞧著元刀四四方方的臉形,鬍子半長不短,眼睛又是倒三角眼,她實在十分厭惡。
  元刀默默注視著鬼娘子,並沒說話。
  鬼娘子斥道:“有什麼好看?再看我就挖了你眼珠。”
  元刀冷道:“我是來放你出去的。”
  “當真?!”鬼娘子一陣欣喜,隨即又恢復冷森:“誰知道你們又在耍什麼花樣?去告訴老太婆,不管她擺出什麼菜,老娘照單全收。”
  元刀道:“是我要放你,跟她無關。”
  “你憑什麼放我走,你有什麼目的?”
  元刀欲言又止,忽然拿出鑰匙打開鐵門。冷道:“你走吧!”
  鬼娘子被他的舉止弄得疑神疑鬼,但不管如何,先閃出鐵門再說。一個閃身,衝出鐵門。擺出架勢,準備迎敵。
  元刀卻一無反應,只是冷靜而又含情地看著她。
  鬼娘子對其眼光甚是噁心,斥道:“你再看,我真的把你眼珠挖出來。”手指一勾,當真想挖人。
  元刀輕嘆,把目光移開。冷道:“走吧!外邊已沒人。”
  鬼娘子心想多留無益,遂小心翼翼掠出牢房,發現是一處大莊院,還見及幾名守衛倒地不起,想必已遭毒手。她立急掠出牆頭,重見天日,自是高興萬分,不禁雀躍狂奔一陣。
  找了一處小溪洗淨身軀,覺得舒服多了,這才走往鎮上想吃點兒東西,豈知走在彎道上,她總覺得有人跟蹤,遂躲入一處山坡轉角處,想瞧瞧到底是誰。
  然而她潛目往後瞧去,竟會又是元刀,他根本沒躲避,只是走得較為後面而已。
  鬼娘子不禁大怒,跳了出來:“你到底想怎麼樣?難道想跟我一輩子不成?”
  元刀仍自面無表情:“有人在找你。”
  “誰?”
  “郝寶。”
  “他找我幹什麼?!”鬼娘子自言自語,忽而想及可能為了郝運,急忙追問:“他在哪裡?”
  “南方五十裡,邱家集,在吃午餐。”
  鬼娘子欣喜,未再理會元刀,頭也不回地直往南方奔去。
  元刀並沒追趕,只是慢慢地走著,他知道鬼娘子必定會帶郝寶前來,現在自己該如何去利用郝寶來鬥爭麻面婆婆。
  他想過很多種藉口,最難得的卻是如何讓郝寶相信他已背叛麻面婆婆。
  竹林蔥翠,仲夏炎炎,他也坐下來休息。
  鬼娘子一路奔往邱家集,果然見著寶貝兄弟在鎮上唯一客棧用食,欣喜地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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