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John Wetton充滿憂愁的甜美嗓音已成為絕響了,因為不久團員們又因合作理念不同僵持不下。Robert Fripp在1974年九月決定解散king crimson,John Wetton短暫加入Uriah Heep並在八十年代以Asia的主唱名聞全球。1975年十一月,Robert Fripp開始與替其他藝人跨刀合作,正式開始他與其他作曲家一連串的音效實驗計畫。
{KC 3}
main line-up:Robert Fripp--guitar、mellotron
Adrian Belew-guitar、vocal
Tony Levin-bass
Bill Bruford-drum
大家或許想問,king crimson到底是不是一個"團"呢?其實由KC在八十年代後的發展我們就知道答案了。基本上,king crimson只是一個持續由Robert Fripp主導,類似Alan Parson在Alan Parsons Projects的地位,由當時精英樂手所合組的音樂計畫罷了。無論您認不認同,至少這樣才能合理解釋KC長達十餘次(!)的改組。1981年四月,Robert號召另一群樂手組成Discipline,但在同年十一月發表同名專輯時又把團名改回king crimson。有了幾乎全新的組合、全新的面孔、全新的理念,重新出發的KC的確是令人期待的。
然而,並不是每個樂迷都喜歡八十年代KC的組合。相信有很多老樂迷認為三階段的KC應有三種不同的團名以資區別;而且他們不習慣新主唱Adrian Belew所帶來的新觀念,認為參入太多流行音樂元素,且缺乏從前迷人的即興演奏。
個人認為就實驗創意而言,Discipline跟下一張Beat是並駕齊驅的。Adrian並未忘記KC式前衛的理念,關鍵在成就能不能被我們認同罷了。
第八張專輯:Discipline
新面孔KC的歸來得到了銷售與樂評滿堂采。Discipline與In the court of the crimson king並列為KC銷售量與單曲知名度最高的專輯,一方面歸功於Robert長久以來積累的口碑,另方面則是新實驗樂風所帶來的新鮮感。
"Elephant talk"石破天驚地衝擊著新舊樂迷。這是一首跟以前截然不同的主唱、完全相異的樂器表現手法所激盪出的新搖滾曲。歌詞直接了當地諷刺日常語言使用過當的困境,令人耳目一新。
"Frame by frame"昭告了未來{KC 3}中板歌曲的標準,流暢飽滿的雙吉他、追求速度感的貝斯彈奏。
"Matte kudasai"展現Adrian Belew作詞的新意,可能是KC數任主唱以來(Greg Lake、Gordon Haskell、John Wetton)最會利用語言幽默的。不信把歌名唸唸看像不像日文?
"Indiscipline",標準king crimson式的演奏,不同的是還有Adrian神經質似的口白唱腔。
"Thela hun ginjeet"您若不會覺得有些無聊的話,這倒是條不錯的搖滾歌曲。
"The sheltering sky"是長達八分鐘的慢板演奏曲。使人回想到七十年代黃金時期的KC,Robert果然寶刀未老。
"Discipline"標題曲在其餘好歌林立下反而沒有特殊優點,至少可以看出Adrian與Robert兩人純熟的默契搭配。
第九張專輯:Beat
1982年趁{KC 3}新出擊的成功再接再厲發行了Beat,樂曲結構上凝聚力較Discipline強,但評價未如預期。有人說Beat音樂素材跟Discipline幾近一致,但未有創新。本張專輯的魅力仍然是在於Robert與Adrian的吉他彈奏、Levin的十弦貝斯威力、與Adrian天馬行空令人似懂非懂似的歌詞。
"Neal and jack and me"有著不錯的搖滾曲基本風格。歌中致意的就是美國六十年代所謂"敲打族"中永遠的精神導師卡西迪(Neal Cassidy)與凱魯亞克(Jack Kerouac),至於專輯名稱跟Beat Generation有沒有關係就不得而知了。(詳情可參考On The Road那本小說)
"Heartbeat"是排行榜上流行單曲。
"Sartori in Tangier"聽到Robert久違的吉他音色實驗。
"Witing man"裡Bill Bruford打著節奏特殊的電子鼓。
"Requiem"是專輯中的結束,一首能讓所有聽眾在黑暗中驚聲尖叫的恐怖秀。
第十張專輯:Therr of a perfect pair
1984年的專輯,一張同樣帶著野心的作品。前四首充滿著Adrian招牌式神經質、輕快有趣的商業作品;後半部其餘作品則很明顯地表達出KC傳統以來的另一面:黑暗、恐怖的心理實驗。
"Three of a perfect pair"聽來似未脫離Discipline時期感覺。
"Model man"是Robert跟Adrian倆人吉他秀,專輯中詞最有趣的歌曲。
第十一張專輯:Thrak
停頓了將近六年,不服老的KC在這段期間則兼差從事不同領域的音樂工作,Bill Bruford自組前衛爵士演奏團Earthwork得到不錯口碑﹔Tony Levin則是Peter Gabriel巡迴演出時的基本成員,而兩人亦同時為Yes於1991年傳奇性重組Union時的特別成員。當中發行了套裝精選及現場專輯吊足了樂迷胃口。1994年先是VROOOM與Dinosaur兩張暖身單曲相繼出版,隨即Thrak正式發行。
或許沒有一個老樂迷說這是一張可以超越早期經典作品的專輯,但可以保証的是,KC又回來了,且帶來全新的動力。兩把貝斯、兩把吉他、兩套敲擊樂器,彼此樂器演奏的契合與緊湊度不輸給Red專輯時期的表現,雖然整張一路聽下來可能覺得更科技化、更冷漠了,我想這就是他們所期望要帶給樂迷的新感覺。無論在評價上是成功與否,至少技術上交出了一張雄心睥睨彼時樂界的專輯。
"VROOOM"、"Dinosaur"是強硬的重搖滾歌曲,熱力爆發無遺。
"B'Boom"有兩件式敲擊樂器為主的實驗組合,聽來十分過癮。
"Walking on air"、"People"是流行味較重的作品。
第十二張專輯:The ConstruKction of Light
嗯,不是我拼錯了,而是這張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專輯的真正用意就在於舊有結構的重新解構。較前張專輯來比較人事上有精簡了些,沙場老將Bill Bruford與Tony Levin離開了,不過還是延續上張工業科技搖滾的基調。在rec.music.progressive上樂迷的反應仍是兩極,我只能說是一張需要多聽幾遍才能慢慢消化的作品。
"ProzaKc Blues"是首奇特的藍調歌曲,Belew的嗓音有些像過氣的酒館歌手,特殊設計的電子鼓不搭尬地配在一起。
"FraKcture"是Starless and bible black專輯裡的終曲"Fracture"的重製版,除了配器的新穎外聽不出有何大不同。
"Into the Frying Pan"、"The World's My Oyster Soup…"是Belew的招牌重型吉他搖滾,有好聽的旋律
" Larks' Tongues in Aspic Part 4 "也是延續早期專輯標題的組曲,不過已經轉換為工業金屬而沒有七十年代的味道了。"Coda"成功地延續了上首曲子的氣氛。再帶到最後有環境音樂影響的"Heaven and Earth",即興而恣意,一種感官充分刺激後的沉澱。
{結語}
King Crimson所創造出的一片嶄新世界是值得我們現在重新思考。組團到現在的三十多年間,從萬眾矚目到只有少數死忠樂迷的捧場,他們仍然想秉持當年改革創造的前進精神持續為市場或少數人提供精煉簡約的詩句、結構巨大的樂曲、令人省思的主題。而當六十年代反戰風潮的盛行,他們所推出前三張令人驚奇地結合當時的和平意識、人性探討、而超越彼時一般搖滾音樂深度的專輯,是我們在回頭探討老搖滾時不能不提的。
跨入七十年代的KC則是均衡與創意皆達高峰。雖然內部的意見與紛爭不斷仍無法打擊Robert Fripp創作野心。他們自由且靈活地運用各種音樂元素激盪屬於自己的實驗音樂,而都能有令人激賞的表現。在樂評與銷售狀況都達到頂尖的情況下,Larks's tongues in aspic、Starless and bible black、Red等專輯是Art/Progressive rock迷不能不備的。
八十年代的KC則是另一新開始。以錄音室剪接混音與樂器配置、巧妙編曲取勝的新KC仍在奔馳著。九十年代則進入休養生息期,僅發行數張單曲EP及一張錄音室專輯。這時的創作重心亦在吉它手Andrian Belew身上,某些層面上或許更接近早期KC的progressive+jazz fusion。在即將結束千禧年的當口KC又丟給我們一張難以消化的鉅作,看來他們在下個世紀是不打算缺席的了。
{餘波}
若問我king crimson的魅力到底在哪裡?實在很難說的明白,畢竟有關音樂的欣賞歷程每個人都有所不同。望著滿桌的KC唱片,希望有天能看場真正屬於"king crimson"的演出,聽到歷任主唱破天荒聚在一起共同在耳前嘶吼"21st century schizoid man"、溫柔傾訴"Starless"、一塊起鬨著"Elephant talk"。KC有Greg Lake跟John Wetton,夫複何求?
或許他們的音樂能帶給我很多種幻想可能性也是主要吸引我的原因。前衛搖滾(或稱前進搖滾)的特點跟限制也在如此。很多有名的團體在聲望與創造力顛峰期後都走下坡,KC也曾經陷入危機。撇開有人批評Robert獨裁作風或懷疑他能否玩出新把戲不談,我認為新組合會不斷地提供新樂念。當這種新樂念與樂手轉換為音符時,又是我可以期待及大快朵頤的。
啊! 當然也不能忘記與"Frippertronics"的實驗音效遨遊,讓思緒飛向遙遠的天際絕對也是人生至高無上的享受。
1998.4.23~~26
revised 2000.10.06
{附錄1 }
King Crimson的樂迷都知道,他們有個專屬網站是經由Robert Fripp等人
協助設立的。在前衛搖滾樂團資訊缺乏的情況下,此站的內容與評論
是相對豐富的。它的名稱叫<ELEPHANT TALK>,位址是
http://www.elephant-talk.com/main.htm
{附錄 2 }
以下是完整的king crimson唱片目錄,坊間KC唱片不好尋找。從前他們
是EG唱片公司發行,現在是Virgin處理行銷。1989年Robert Fripp與
Tony Arnold的re-mastered版本可優先考慮。
Complete King Crimson discography
http://www.elephant-talk.com/releases.htm
In The Court Of The Crimson --album 1969
In The Court Of The Crimson --single 1969
Cat Food single --1970
In The Wake Of Poseidon --album 1970
Lizard --album 1970
Islands --album 1971
Earthbound --live album 1972
Larks' Tongues in Aspic-- album 1973
Atlantic Sampler --single 1973
Starless and Bible Black --album 1974
The Night Watch-- single 1974
Red-- album 1974
USA --live album 1975
A Young Person's Guide to King Crimson-- collection 1976
Epitaph-- single 1976
Discipline --album 1981
Matte Kudasai --single 1981
Elephant Talk --single 1981
Beat --album 1982
Heartbeat-- single 1982
The Noise -- Frejus 1982 video 1984
Three of a Perfect Pair-- album 1984
Sleepless-- single 1984
Three of a Perfect Pair -- Live in Japan video 1984
The Compact King Crimson --collection 1986
The Abbreviated King Crimson: Heartbeat --collection 1991
The Essential King Crimson: Frame By Frame --box set 1991
The Great Deceiver -- Live 1973-1974 live box set 1992
The first three --box set 1993
Sleepless -- The Concise King Crimson collection 1993
VROOOM --ep 1994
Dinosaur --single 1995
THRAK --album 1995
AAA Sampler --ep 1995
B'BOOM Official Bootleg -- Live In Argentina 1994
Sex Sleep Eat Drink Dream --single 1995
THRaKaTTaK --live album 1996
Schizoid Man-- collection 1996
Live In Japan -- 1995
Epitaph live --box set 1997
The Night Watch --live album 1997
The ConstruKction of Light 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