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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窗的男人

街市的燈亮了起來，但是仍無法驅使夜的黑的到來。窗外，有風輕輕走過。

桌上的雪茄已所剩無幾了，靠窗而坐的男人把目光投向了遠方，

遠方遠了，但他的目光比遠方更遠。

來往餐廳的人很多，對於他，沒有什麼比遠方更能引起他的注意了。

不知道男人的目光裏蘊含了多少關於遠方的故事。

音樂緩緩流動著。

白蘭地的味道充斥著每一空間。

暗黃的燈光就更顯嫵媚了……

或許，是出於習慣吧，男人總是把頭側向窗外，目光凝視著遠方。

其實，遠方也不過就是一片黑暗。

白蘭地，雪茄，男人…這幅畫面平時，談不上生動，只是男人的目光和表情讓人深思。

他靠窗而坐，很散漫的樣子。突然間，他好象憶起了什麼。隨即將目光收回來，

停放在餐桌的抹布上。而後又用餐巾紙抹了一下桌布上的細霄，

一個不經意的調皮的微笑呈現在他原本平靜的臉上。

這個微笑停留的時間太短暫了，他很快就恢復了原來的表情。

每天晚間的這個時候，男人都會來這家餐廳，揀靠窗的位置。

儘管太太的飯菜可口，但餐廳對他似乎有一種難以抵擋 的誘惑。

今晚沒有加班，一個人來的，不帶朋友，也不帶老婆和孩子。

周圍熱鬧了一陣，但，他是安靜的。他若無其事的抽著雪茄，

抽完一支，就喝盡杯中的白蘭地。很奇怪的是，

人們很難從男人的表情中獲悉酒的濃度。

時針指向了十二點，男人的餐桌旁已有了一小堆空酒瓶。

不過，他看上去沒有醉意，仍是把目光投向了遠方。

客人們也陸陸續續地散了，走在最後的就只能是靠窗而坐的男人。

街市此時沉寂了下來，該打烊的時候了，男人略帶歉意的向老闆打招呼，

結帳。走的時候，男人還留了一句：明天我還來這裏。

有風，輕輕走來。

男人拖這孤單的身影，走了，消失在午夜的風中。酒沒有讓他醉倒，

然而，他卻醉在午夜的黑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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