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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4-20, 09:58 PM   #1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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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新婚之曲 家君戰金雕
 
  群聲狼哮狗吠般的不依,一定要她唱那後段新詞兒,聽得才夠爽也。

  她看看逗弄得差不多了,才拿起鼓槌在鼙鼓上敲了幾下,壓壓場面。

  還真靈光哩,情緒立即平息下來。

  只聽她嗲聲嗲氣,神色十分委曲。勉?其難的道:

  "各位客官,奴家不是不唱,只是那新詞兒,尚未背熟,會漏詞兒。既然
大家這?喜歡聽,奴家只有捨命陪君子了。唱脫句了,請多包含。”

  如是,在一陣回應的嘈雜叫喊掌聲中,又開了櫻口。“初婚夜”:

  "小奴家今夕——是初嫁,

  情郎哥哥開瓜——將刀架,

  奴心慌來,奴心怕——

  輕?櫻唇喊聲——媽!

  郎刀——急急落嘛,

  一刀猛力來斬下——

  奴家苦捱,顫顫心頭境不佳。

  眉頭皺呀、皺呀,咬碎石榴牙。

  '唉喲!唉喲!’眼淚婆婆,

  叱?一聲一一消冤家。

  憐香惜工懂不懂呀!

  揮鞭狂馬,彎弓箭射聞鑾駕。

  害得奴家花殘滿地,骨散魂飛似刑罰,

  明朝床下爬,一步一'哎喲’。

  如槍紮、如嫖打,

  再也不敢來想——‘它’。

  郎刀——慢慢落嘛,

  輕舟穿——三峽,

  露封渡口,雨漲滿江順流下。

  恰似——魚在溪中——耍,

  徐湧漫遊,旋尾翻浪花,

  吞吞吐吐,自在快活煞。

  奴家心裏彈琵琶,

  春夢無邊,口口傳情話。

  '嗯嗯,哼哼,咿咿,啊啊。'

  '雪,雪'的將你誇。

  '酥酥,麻麻,舒舒,爽爽。'

  桃花碧血的破了——'瓜'。

  郎君懷裏乖嬌撒,

  問郎:‘是否新新的瓜’。

  素指將你——鼻頭刮,

  那塊——‘美玉藍田’又種下。

  勤耕細耘,十月整呀,

  來年有人——喊:‘爸爸’。

  雞啼恨早下了床,

  天曉茶點拿。

  喊醒情郎哥哥,起來晚了人笑話,

  扭著股兒,兩腿酥酥還在麻。

  伺候你——將筆開,將刀跨。

  經世文章,淩煙閣上畫,

  英雄一世,萬里江湖世人誇。"

  曲子唱完了,餘音繞梁,大家從神遊中蘇醒過來。掌聲曆久不絕!不論男
女,似乎那顆心,已被同意,緊緊的抓著不放。

  縈回緬懷不已。舒情爽性,幻想的美比真實的遭遇要來得完美無虧。

  一同離坐,準備離開了。這裏不是她們久泡的地角。

  試看席間,也有男女雙雙對對。但,像她們這?一大群鮮花嫩蕾,未之有
也。

  這是處多是非的地方。雖然,她們是不必怕誰。

  然而是非還是來了。

  她們已落在一群橫吃八方的江湖朋友眼中。

  便似朵朵盛開的鮮花兒,怒放傳香,招來了一群大黃蜂。

  "嗡嗡,……"的振翅飛來,要探擇她們的——“花蕊”了。

  因?護駕的黎不全、十五大兄,都是文雅其表,不像是具有高深武功的人。
若是由“塞北狼人”“李大壯二府主”在護駕,那個頭,那狠像,他們恐怕得
多加斟酌,才能現出原形來。

  現在人家根本沒將他們兩人放在眼裏。

  個個皆是如花似玉的美色,嬌嬌柔柔的身姿,綾羅綢緞的打扮,香傳十步
芬芳,誘死人鮮活,醉死人的舒爽。

  色不迷人人自迷。們似飛蛾撲火般的,奮力壯膽,要劫下這批人花兒。

  "碰了!"是淫心熾熾的上來要碰一下。

  ?首的是一個彪形大漢,漢胡混血兒的雜種,鷹勾鼻,繞腮胡。身高八尺,
大氅披衣,腰懸寶刀,小袖箭衣,夠雄壯了。

  只見他一個箭步,竄向梯口處,兩手一伸,“哈哈!”鳥叫一聲,攔住去
路。

  石家大婦群是十五兄在前,黎不全押後,七名大婦走中間。

  十五大見止步定睛看去,這人的臉肌肉都在動,流動滾動。證明他是有些
特殊成就,志在示威。

  左右又跟上來十個人。另有兩人,站在後面,也是他們一夥的錯不了。

  目中放射出邪淫的欲火,向大婦們掃視品評,有如利矢。

  十五兄平靜不波,藹然一笑的問道:

  "這位兄台!可有何見教??”

  "大爺看你這免崽子,人不怎?樣,像掉在蜜缸裏面去了。大爺想分幾個
用用。”

  "你見台可知道咱們是誰??你想到東嶽廟去報到了。”

  "下江剛來的吧!放聰明點,不上路便得吃生活(挨揍)!”

  "報個組合,萬兒聽聽,你敢??”

  "大爺是‘河西盟’的大把頭,西門金鵑,剛由烏鞘嶺上來,你聽說過
??”

  十五大兄凝視他嘴角一撇揄挪著道:

  "略有耳聞,總盟主‘西天王’赫連秋龍。你只是個大把頭的身份。嗯,
是個百夫長吧。”

  "這已夠你躺在床上舒爽個一年半載的了。”

  "你以前也常於這種勾當??”

  "你小子真是大爺肚子裏蛔蟲,靈呀!”

  二樓大班,已飛快的將“醉瓜樓”的老樓主,請下三樓來了。客人在鬧場,
這還了得。

  波瀾所及,能弄得一塌糊塗也。

  樓主“七步奪魂”帥公侯,年已六旬,是個于瘦精于的小老頭。中等身材,
手提旱煙袋,遠遠咳嗽一聲,表示他已到場。

  這一聲咳嗽,出之丹田,聲入?人耳膜,“通!”的聲。乃氣流貫耳。

  內家氣功頗具火候。發的是“雷”音也,至大至剛。

  西門金鵬斜目而視,臉上現血,臉上一片殷紅。也提足了內力,意態之間
有些冒火。

  帥公侯臉上皮笑肉不笑的對他點首?禮,和氣生財。只要沒動起來,就能
擺得平:

  "老漢帥公候,主持這份賣瓜的小生意。對赫連老盟主,蒙他老大哥認可
在這裏混生活,夏天時,經常過江來小店,由孩子們伺候他老。

  你兄弟是新加盟的吧。

  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寫不出兩個“義”字。看老漢薄面如何?讓貴
客們過去,老漢有份酒宴?兄弟接風。”

  話說得夠爽,若場面關係不夠硬,我“七步奪魂”怎能在此以“瓜”賣唱
吊人胃口,日進萬兩銀子呢。

  "西門金雕”有些像天上罩下一張羅網,將他扣住飛不起來了。

  搬出"總盟主”來,他的確不敢任意踢了這場子。但若虎頭蛇尾,實在難
堪,變不過這張臉來。僵住了!

  "你西門大爺不必?難。咱們的過節,換一個地方解決,這不就與帥樓主
無干系了?。

  兄弟很想領教一番躺在床上受用的滋味呢!

  請帶路,或者你押後,咱們街上見如何?”

  "這!這到是個好主意!”

  帥樓主一聽,傻眼了。這相公並不領情。“河兩盟”惹上了,他們可是不
死也要脫層皮下來。龍其是這群天仙們。

  群?一聽,拍案叫好,喜形於色,有的大呼小叫,議論不休了。

  "有種!"

  "這光景得去瞧瞧。”

  "看癢死人的大美人兒!"

  "俺保證,有天仙要下場!大有看頭!”

  "走吧!爽一爽!孝順孝順眼皮子!”

  ……

  "醉瓜樓”已清了場了。有五六百人隨在當事人的後面,浩蕩過街,街上
也有些閒人加人進來。

  這一路彙聚成幾千人的大場面!

  蘭州城大人稀,空場子甚多。百十步外,便是處寄存馬匹的大牧地,便是
騾馬柵子。可租,可賣。

  歐陽紅在十五兄身邊嬌聲惱火的道:

  "哥,要狠狠教訓這只野公雞一番!免得他隨地亂放‘屁’!”

  "哥哥自有分寸,金夫人的意思呢。"

  這一行?人,自然是以金葉三夫人之尊,身份最高了。十五人兄不敢擅專,
得徵求她的意見,以決定大婦們被人侮辱的刑罰。

  "狠狠揍他們一頓則可。不必要時,別弄出人命來!雖然,“河西盟”也
是大姐計劃消滅的物件之一。不過是在他們老窩裏。

  何不借此機會,一勞永逸。將來,這西行之路,便可通暢無阻。”

  十五兄心忖:

  "乖乖,十五、二十年後的計劃,少夫人已顧慮到了。”

  比武的場子已成圈建圍,雙方以人數論,是“河西盟”被看好。他們全是
男人,而且是芳鄰,惡名在外。雖有黃河?界。

  但他們也不時的撈過界,到蘭州來開銷開銷,打架鬧事,地方得讓他三分。

  那是一夥亡命之徒,雜種流犯的特殊組合。

  漢、滿、蒙、回、藏、胡統統都有,以‘’西大王”總其成。有的是有家
攜眷,有的是孤魂野鬼,良莠不齊,武功複雜。

  "河西盟"的組合形態,是采行單純的部落組織,總盟主之下設左右兩部。

  再下設十旗,每旗即一組馬隊。?寡不等,在五百人至千人之間。

  大把頭,是介於十夫長、百夫夫之間的領導人。

  他們以經營藥材、皮貨、馬匹、畜牧?主,單靠搶劫行旅客商,那裏能養
得起這多人。

  不過,偶爾幹一票,也只是旗隊中的不良份子。

  況且,駝隊胡商們的勢力比他們單獨一個旗?強。若是兩組商隊過境,他
們斬頭則尾應,斬見則頭呼,持續下來,第三批商隊又趕上來了。

  他們對外是團結一致的,深明唇亡齒寒之義。

  西門金雕見十五大兄,像沒事人似的,沈穩的過份了。他開始膽怯不安,
與他同來的兩名同伴竊自交投召見。

  十五兄像灑的上前幾步,準備出手教訓他了。

  陡的群?人圈中在一個角落中起了騷動,轉首望去。

  有四名車隊小隊長,越?而出,進人戰圈中。其中有一人則是岳家君。

  他們原是在鄭州洛陽加人石府的,屬“四陽總堂”的人。

  也是分批休假在蘭州市面上逛逛,開銷遊覽觀光一番,難得碰上了。

  能??夫人們效勞一次,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岳家君等,在十五人見
面前單膝跪地打扡行禮道:

  "岳家君等,見過大兄,討令出戰彼撩,以揚我武。?諸夫人們護駕!”

  "你等兄弟……"

  "屬下份內應?!”

  "那?由岳兄弟代勞吧。這人號稱金雕,其中微意望能體會。”

  "敬謝大兄,指點機宜。”

  他站起身來,另向金葉、玉葉夫人行下文禮。令數千人?,大大的譁然喧
囂不已。這可真是內地“禮義之邦”了。

  已對金葉、玉葉的高貴身份,組合權威表示震動。

  在邊疆女人的社會地位低落,只是男性的附屬品而已。唯一的用處便是?
男人帶來歡樂、舒爽,獲得滿足與伺候。

  妻妾是最親密的奴僕。操持家務,養育兒女。

  丘家君的表現令大家不敢苟同。對她們躬腰拱手,已是不錯的大禮了。焉
能拜跪如意,這是對神佛的或家主的大禮也。

  金葉在石府的地位越來越重要了,已淩駕二夫人薛金鳳之上。是?石青玉
帶她先赴長安而獲得的寵愛而來的。

  其實那是因?她本是“聚花宮”出來的人,先期向導有其必要。

  "岳兄弟辛勞你了。本座對你寄以厚望,謹慎了。”

  閒話一句而已。在岳家君聽了,心中感受卻不一樣,絕非閒話,大有自己
由這一戰使能由數百名小隊長中脫穎而出的可能。

  部屬與長上之間,平時大家都差不多,只有在特殊場合中,有一次表現機
會,才能得到長上的深刻印象。

  能否超越同儕,或者默默無聞,隨機浮沈了。

  他武功根基是少林派一系,外勁扎實。後退轉身,面對他的敵人。

  "西門金雕”反而心情一松,對一個見了人便磕頭的小輩,自然是地位低
下者。

  比之十五大兄來,可就失去了那份壓迫感。

  "小輩,混出個萬兒沒有!有的話先向大爺報備上來。”

  "狂妄無禮,放肆!”

  "大爺看你專門喜歡跪下來,舔屁股,舌頭功一定在行!”

  "狗嘴裏生不出象牙,本隊座要撕爛你的狗嘴。”

  "憑你嗎?小子,給大爺墊墊手,要你爬下來啃沙子。”

  "有真本事,抖出來吧!”

  岳家君已縱踴而上。用的拳掌、招術是“釣鐮刀”法,掌出如刀。似一隻
大豹般的靈活機警快捷,兇悍狠毒,令人悚然魂驚。

  "新月如釣”,掌似刁手。“天雷掌心訣”隨掌而出,內力似潮湧。但只
這份嚴謹身姿,即搏得一圈觀?的喝采。

  他的武功紮基於"少林派",自小即接受嚴格的訓練,學有基礎。

  同時他更想在兩位少夫人面前突出自己。

  而西門金雕卻不怎?在意。精目閃耀出兩道鷙整之光,緊盯著眼前這小
輩。面上肌肉蠕動著,紫色然氣?那便已凝布表現出來。

  是那?猙獰、厲烈、兇殘,令群?們的心腔子裏一陣收縮,有股寒氣從背
脊升起。

  這瞬息裏的神態變化,別說岳家君看在眼中頓覺頭皮發麻。

  便連三夫人金葉等人,也大感意外,暗替岳家君焦燥不安。

  心忖,他不一定能接得下這狂夫的殺著。

  丘家君在駭然中不失靈智,但招式已發出,立即將內力提至十成。生死存
亡,已無可挽回。橫下心來,與敵一搏。

  心中不無懊惱之情與奮揚之志。自覺不如敵人功力深厚,硬撐了。

  酉門金雕來自——“哈密”!

  本是當地一個秘密大組合的十夫長,年初犯了“堂規”,畏罪潛逃東下,
另找出路。這一路上,竟讓他收伏了十幾個人。

  投奔烏鞘嶺“西天王”,在“河西盟”中被安插了個百夫長的大任,表面
上看是升官了,高了一級,但組合中沒有實缺來安置他。

  也就是最近百夫長沒有人死亡,他這個百夫長是個備份的,空心的大佬官。

  這已是用人唯才,沒有埋沒他了。

  承認了他的一身武學,也是一份榮耀光采。

  對部屬的來源他最好是自己想辦法,能吸收多少是多少。

  他無事可於,經常過河來蘭州打知名度,暗中找人手人夥。

  前夜,他接到總盟主的秘令,命他來蘭州得間探探“石家車隊”的海底。

  據"河西盟"的密探消息,這批車隊十分怪異與富有,資財億萬。若能吃
下來,“嘿嘿”!能吃得一嘴油水。

  車隊中居然有一半人是江南佳麗,美的個個是天仙,嫩的人人如花蕾。

  ?了慎重起見,先行找人去碰一碰,看看他們究有多大的氣候。

  於是西門金雕是銜命而來。

  也是"西天王"赫連秋龍的馬前卒子,是成功與失敗,他也可有些斟酌。
這是盤大生意,不得不慎重將事。

  那是由兩家大組合中的人員搏鬥估評,他們的謀奪這批財貨的可能性。

  因?世上凡是能形成一個大組合,其主要力量是來自他們家傳武功班底。

  若有特行異士的歸附者,總是少數人。

  例如現在便不難看出岳家君的年齡及氣質是屬於石家車隊的底系人員之
佼佼者,他的武功當然是出之從小由組合耳提面命得來。

  雖不中,亦不遠矣。是組合中的中級優秀人材。

  而"西天王"赫連秋龍,這時正面上戴著幅人皮面具,潛雜在群?中必以
親自觀察石家的氣候。

  隨行的有六人,都是他總堂中的主要僚佐護衛人員。

  且說場上西門金雕,招出“斜陽夕照”,掌走偏鋒,揉身而上。勁力泉湧
般吐出,指掌宛若一束,五尾星流,飛間攻向岳家君。

  他的年齡比岳家君大了十幾歲,內力自然比他高出許多。

  但,岳家君出身"少林武學”,身具禪功,而是童身。體內真力盈滿,像
只打足了氣的皮球,韌力特強。禪心穩定,不亢不卑,極具大將氣度。

  "釣鐮刀法”演化出來的掌法,雖是古代絕學,但他加人石府時日非久,
不足半載。自然領會不深,難以全部融合,用以取敵。

  敵人身法靈活,人高馬大,經驗豐富,樣樣條件都比他優越些許。

  他知道分寸利害,"新月如釣”掌力吐出,立即變招。採取防守策略,將
先手之權,讓給敵人了。認?有先行觀查敵人一番的必要。

  "珠簾吊銀?”。一派空靈防守的手法,身形動於脫兔般的矯捷迴旋。避
重就輕,可說是陷人挨打的局面。

  早先的氣勢兇悍一掃無遺。

  西門金雕見自己的氣勢已先行壓住了對方,機不可失。一聲厲喝,凶膽更
壯,氣勢如虹。掌上貫足真力,再施一招“夕陽斜暉”。

  掌與臂貫滿內力,便似大鵬之翼,斜撲面出,勁力合蓋面特大。一片可怕
的刺耳氣流,應掌而出。激射震蕩,一股暗勁突然及體。

  岳家君早懷戒心。暗呼一聲,果是邪門。向左疾閃,右掌“玉釣斜”,隨
意揮出。借力外引,以求自衛。

  但覺勁力的餘波掠過身側,手發麻,不由駭驚之至。急行大旋身,禦去敵
人纏上來的暗勁。手揮“一筆勾銷”。

  西門金雕見敵人已被他兩招逼得神慌魄落,冷笑一聲,追蹤而至,意欲擒
人。再出——

  "斜風細雨”。雙手齊下,十指如網,將岳家君籠罩在力網中。

  這壓力之大,若挨上一記指風恐怕要骨裂肉飛。

  岳家君倏然定位,將心一橫不再逃避,雙手盤打沖上,要與敵人硬拼了。

  "蓬!篷!"兩聲怪響。兩人掌臂交擊,接實了。

  他以腕上的鐵翅燕翎巧妙的轉臂接下敵人這一招“斜風細雨”。

  真吃不消,已被震得氣血在翻騰,眼前發黑,生似自家真力具被堵了回來,
竄流肉腑,他急行疏導。

  嘿!他可真的吃了客大餐。食而不知其味,那"大雷掌心訣”已無形中將
西門金雕潑出來的真力,吸收入體內,足有兩三成。

  他用上了"五蘊禪功”少林絕學,急行穩定自己。這是他自小紮基的工
夫。在急要時,極自然的發揮出來,謀求自保。

  酉門金雕,先後攻了三掌,依然勞而無功,大感意外。尤其這最後一掌,
已耗去了他甚多真力,掌指卻拍擊在敵人的臂上鐵腕上。

  指骨都打得麻麻的,令人不能連續發招。

  兩人形成對持之局,各自不敢輕進。

  岳家君吸氣運息陡覺體內真力充沛,躍躍欲溢。不但內腑無傷,且還比先
前更強,心中一定,鬥志立壯。一聲怒嘯,飛撲而上。

  "勾心鬥角"、"釣深致遠”、“勾勾搭搭”三招連環。風狂雨驟的搶攻,
幻起滿天掌影,已形成罡氣勁力激射四方八面。

  酉門金雕亦不甘示弱。嗥叫中,臉似厲鬼附魂,其須、發、眉,三毛且張,
表像兇惡之極的互不相讓。

  招出"倒行逆施"、"本末倒置"、"倒展相迎"硬碰硬,狠命咬牙突睛
的狠拼了。

  四掌翻飛拳指變化,勁力之所至,令人莫測其方向。

  這次一搭上手,便是一場空前猛烈可怖的惡鬥,虛實互見。

  掌影漫天,勁力四裂。迸發撕裂著空氣,呼號回響,不知聲從何來。

  兩人急進速退,兔起鶻落,各顯神威。各搶空門,互鬥心機,希望能在瞬
息之間,能將敵人斃於掌下。

  岳家君除了拳掌指之外,尚多出兩隻鐵臂燕翎。不啻多了兩隻匕首,初時
尚不習慣,待鬥了些時,才體會出它們的無窮妙用。

  如是乃是越打越穩定下來,體內真力越充實。

  相反的酉門金雕,卻每況愈下,有力不從心之感。他到沒有懷疑岳家君這
小輩掌中有鬼,施展了吸功大法。

  只認?自己昨夜,放了一次老湯,真力不如往時充實之故。

  在狂攻了百多招之後,已有點心神不定了。奈何!奈何!

  人之功力多寡是有一定的。便是能舉起千斤之重,便有千斤之力。

  他先是輕視對方,後是詫異,最後是驚愕了。這小子是個初出道的揮金樸
玉也,體內有用之不盡的潛勁。

  丘家君正是最初緊張,然後是鎮定,最後是膽氣大壯。

  石家觀戰的人,漸漸輕鬆下來。對丘家君已深具必勝的信心。

  而身在暗處的“西天王”赫連秋龍卻是殘眉深皺。以他武學大宗師的身
份,自易看出西門金雕已成了強弓之末了。

  能夠活命已是揀回來的。同時也觀察到岳家君的生命力及適應力頗強。

  乃初生之犢也。以此類推,對石家車隊的勢力有所預斷。

  要拾奪下他們,得搏浪一擊。不能讓他有喘息穩定的機會,一鼓作氣的打
垮他們。一拖延下來,不痛不癢的。

  正是訓練了他們的應敵能力,磨練了他們的實戰技能。

  他對這批絹車財貨,深具信心。

  擬定了不戰則已;若要攻擊,便應以雷霆般的手段,集中全部力量,行此
必勝必成的殺戮,才能得手。

  若是小試牛刀,微露鋒摘,希望能威脅到他們,那是癡人說夢!肉包子打
狗,有多少人馬也能讓他們吃掉了。

  場上,岳家君,已膽壯心雄的起意反擊了。

  只見他腳下施出“金石流沙”,一泄千里般的,側身撲進。招發“龍爪手”
的“龍戰於野”,就在西門金雕一招“倒戈相向”施出半招之時,雙瓜已快得
如探囊取物般的探出,勢在必得。

  勁氣尖銳凝聚,指掌激蕩迴旋,一聲“撕”聲才出,已抓實了西門金雕的
右臂衣,真力帶得兩人湊到一塊去了。

  掌力、拳力、指力、腳力,俱都能直接及體了。

  但,岳家君卻掌握了主動先手之權。右爪化拳,“噗”一聲,打了出去。

  可惜,只是這一拳卻被西門金雕伸掌使實了!

  雖是那拳力是打在掌心中,這也不是西門金雕所挨得起的。

  只打得他真氣內竄,骨酥肉散,腑髒移位。一跤仰倒給飛跌了出去。

  口中熱血狂噴,倒在場中似只病狗。

  岳家君在人群的歡呼聲中,才被震醒過來。茫然的向四周抱拳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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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長線放餌 回刀有雁陣
 
  姑祖婆對阮土豪的精明十分頭痛,比著是條不上?吃餌的精魚,不落講人
陷的奇獸,人生所求,不過是“名利財色”而已。

  皇甫世家的名利,是分不了多少與他;色嘛,菁兒亦非世上殊色,而他?
亦非好色之徒;至於情,算是初識,沒甚基礎,是纏不牢他這批野狗。

  至於武功,皇甫世家絕藝只能自保而已,例不輕傳,那是祖上一點一滴彙
集而來的,依據現況判斷,石家武功深不可測。

  石青玉這小子也大方得有教無類了,在這方面是系不住他的心也。

  剩下來的只有“財”了,他這個窮小子出身對財應有份貪欲才是。

  "小子,你猜我皇甫世家在蘭州已經營了數十代而不敗,是因何故。”

  "晚輩不敏,正應請教。”

  "是老身要你先猜的。"

  她臉上呈獻出那股嫵媚欣悅愉快的神色,意含調侃。

  阮士豪總是少年氣盛年輕毛嫩,而有份不服輸的拗脾氣,不知收斂自己,
對人是一片坦誠。何況來此是帶有給人相親之意。

  自己要表現得優異一些,才能博得長輩心許首肯。

  他垂眉通盤思考一番,?頭試探著道:

  "皇甫世家在蘭州舉足輕重,第一是族人團結,“教”中上下凝結不散,
形成一股潛在勢力,家族中有種神秘力量在秘密支配著這個世家。”

  他陡的住口不言,仔細觀察這老虔婆的反應。

  老姑婆眸子滾動了一下,算是擊中她的要害了。卻無震動之色外露,乃是
人老成精了,已能克制住表相之故。

  並非此言對她無動於衷也。

  她老深沈點下頭去承認了,道:

  "還有呢,仔細道來。”

  "第二是家中必有秘密生財之道,絕非是一般表面上看得到的財貨,例如
石家,車馬長途,千輛貨車,人人緊是絹帛。”

  "何以見待?請講出個道理來,足能令人信服。”

  她介面求證的突然,可知其內心情緒已被阮士豪所撥動了。

  "晚輩剛來乍到,這裏洞天寶府中是看不出有何特異之處。若能確定是什
?,我豈不修得“神眼通”了?。”

  "那你怎的斷定……”

  "不是斷定,是皇甫族人告訴我的。”

  "誰?是菁兒?。”

  "不是,小子初來碰上族人在集會參天長拜,有數千之?不事生?,專門
敬神祈禱。若在江湖上,那不餓跑了才是怪事。

  若家主沒有點財富,如何養得起他們這批閑漢?是家中護衛吧,可知家主
之財不是由他們辛勤操勞而來。”

  這分析是有板有眼,立論有據了。

  令姑祖婆不得不佩服這小子之精明,具有慧眼。更摧他道:

  "還有呢?”

  "當然,國內名山大澤,多蘊寶物,珍貴之屬,金銀翠玉,一概其餘,小
於對此一竅不通,子然一身,皇甫世家以此?主業,推論勿疑。”

  老姑婆長歎一聲,無言以對,相當年她那老贅婿。與她同床共枕了數十年
也不知底實,這小子可謂有心人了,一眼即將皇甫家看穿了。

  "老身求結論!”

  她還是不能放鬆他,心生妒意,這人太危險了。若不能將他留下來,則應
毀了他,否則後患無窮。

  壞了!阮土豪已在招惹殺身之禍了。

  再若賣弄他的小聰明,則有被監禁起來的可能。因親成仇了。

  還好!

  阮土豪但笑而不言,只是搖頭表示不知,或者表示不說。

  令老虔婆手癢牙痛不已,現在拿他沒辦法。

  躲在暗中竊聽的皇甫菁,已身軀打顫著,這些家中大事,她小輩是半點也
不清楚,今經阮士豪的推論分析。

  她小妹總算不糊塗,回想一下,冷汗已滲滲而出。

  這裏是個“虎穴”也,那裏是什?“洞府”!老姑婆雖是女的,依族例無
男女之分,她才是一家之主,一族之王。她老爹不是。

  因之,才秘密交待她,帶情郎哥哥來見老站婆。

  談得攏那是皆大歡喜,談不攏那就將這情郎哥哥送進虎口裏來了。

  所謂捉虎容易放虎難,情郎太聰明了。

  連他是家中主要的一份子,都不大清楚的事,平時也想不到這些,而他一
眼便猜中了個七八不離十。

  但究竟家中有個什?大玄虛,她小妹是真不知道。

  她也甚想知道這秘密。屏息以待,陡聽!

  "小子,說罷!”

  阮土豪陡的劍後上挑面色冷然堅定的再搖頭而後道:

  "小子是來向皇甫家尊長輩求婚來的。並非有意借機窺視他人機密,我石
家門戶從不貪圖他人,一米一線。

  石家任物不缺,只有防盜之心,而無?盜之舉。”

  "真的?!"

  "不錯!世上若有寶物,石府若真想據?己有,還沒有得不到的。但,石
少主?人光明正大,世之完人,凡行皆義。”

  老姑婆情緒由緊張中又緩和下來,對他興起愛才之心。這才智之高乃上上
之選了,但不知身手究竟如何?

  "老身要親眼見到你小子的藝業派人與你過幾招。”

  "今小子?難,你老看不出什?來。陡傷和氣,於事有害而無益。”

  "?什??”

  "有些事,也不一定非待親見?實,傳言是虛。前輩但知小子曾力挫崆峒
派天字輩兩名道士,迫他們知難而退便可。

  若要秤得准小子究有多少斤兩,大可不必,因?,那會犧牲太大。

  何況小子正在快速進步中,雖非一日千里,但今天與昨天,天天有變。這
怎能,判斷正確呢?”

  "怎的你認?老身無此眼力?”

  "有有!小子只是不願搪塞敷衍你老而已。"

  "這也是一種形式規定。”

  "原來如此,請高明一點的來吧,小子陪他玩玩。”

  阮士家心忖:你皇甫家的武功,咱家也想知道些底實呢。

  老姑婆提手鼓掌兩聲,外間立有兩名老婦手拊長刀而人。

  "本宮命你等向這小子領教三招。”

  阮士豪立即向兩名老婦注意觀察,其人高瘦欣長,臉色陰冷,步履堅凝,
是應被列?殺手群的那一類人物。

  唯命是從,視死如歸,但求目的。百折不繞已修練得如行屍走肉般的,已
七情不動六欲不生了,世俗萬事已無動於心了。

  阮士豪?證實自己的觀察,將手一擺道:

  "小子,阮士豪來自金陵石家車隊,身?護車之長,來此途中與你家小郡
主皇甫菁相識相愛,受邀來府上拜見家中諸尊長僚屬。

  請報出職守稱謂,以示尊敬,兩位長者請通名。”

  這兩個老奴才,將長刀“哢嚓!”抽出,精芒打閃,寒氣逼人。刀匣隨手
甩出,未聽到有落地之聲。

  那是由外間人手接過去了。

  阮士豪聯想到有被誘人陷之感。他的豪氣陡升,原有的謙讓之心,一掃而
空,那萬萬莫存婦人之仁,以免受制於人。

  這事關係到第三代皇甫世家的長女,一生幸福,並非小事。

  長女比同世子,成婚後即是第三代少主,乃是法定的家主繼承人也。

  阮土豪混江湖頗富機智,深能料事於始。

  戰場如賭場,武士如賭徒。他乃學有字內最高心法的人,一通則百通,死
法子是能活用的。預估情勢,可能有變。出聲道:

  "兩位長老,幸無自誤!”

  兩名老婦耳中一震,遂漸增加的氣勢?之一阻,那般乖戾之氣?之一泄。

  這是?何呢?

  陰陽之間天生有融勉之道,一聲雄啼,語帶感情。

  回民自古以來婦人女子,天生成的便是男人的附屬品。男人稍有成就,便
是養活得起,便有權妻妾成群。

  教規所定男人准許家有四婦!當然有錢有勢的男人,是越多越好。

  他們不時殺伐戰爭,男人死亡的多了,人口已不足保家護業了。

  族中寡婦也多了,?救子孫綿延,只有實行一夫多妻制。

  任何一族一姓也是以人多?盛。你家中有五千男丁,就比四千人的高了一
級。

  人口少的民族,就得聽從人口多的民族提調,接受命令。

  故而族人婦女對男人是百依百順的服從,愛護。這心志不因年老而消失。
也不是說,見了不三不四的男女,便想到要它。

  而是發之天性中,及習慣上的慈愛母性。

  她們沒有患色盲症,自然能看到阮士豪的雄壯,威武。正是幹勁頗足的好
男,是小郡主所深愛的人。

  這就夠了!這理由是百分之百令她們平湖生波,心志蕩漾。

  這男女陰陽之間,就是這?不可理解的奇妙。

  漢人也是如此。所謂老祖母會溺愛孫子,容他頑劣成性,不捨得管教。多
些人能寵得過分令人髮指的地步。

  能氣昏了頭,愛之足以害之。

  而她們竟能愚蠢得,並不後悔。

  其中左首那名老婦,終歸忍不住開口了道:

  "老身是查驚鴻,另一位是後飛鴻,乃“宮中四雁”,宮中執法之職。”

  "長者乃皇甫家刑堂執法大人了,小子討教高明。”

  他後退一步,雷刀出匣,帶出一流火星長芒。

  "清指教!"

  長刀已起式,氣未走重樓,殺氣撲身而出。架式雖足,但他卻不打算用刀。
自信以臂上的燕翅鐵腕,足以應付得了她們。

  阮士豪雖然不是童身,是年未人石府已有過女人。妓家宿娼,又怎能免呢。

  但只從進人石府便進修刀藝,充實自己力求上進,那樁事早已根絕了。

  他得過數次“百花石乳酒”的賞賜,所失之“元陽”,早已補足了。

  如今時有溢滿之患,尤其暗中獲得兩個崆峒老道爺的大賞。

  更加上"靈酒”之助,已迫切需要行那“陰陽調合”的事啦。

  而以他今日的地位,怎敢亂來。一旦找上誰了,動了人家是再甩不掉了。
因之他想找個最好的,中意的。

  這誤打誤撞,皇甫菁便進人他的心靈中來了。

  一見投緣。那知這回族女子,意上身來有這大的麻煩。

  當然,麻煩惹上了,則不能退縮。以皇甫菁身份家世說,也算是高貴品種
了,在感覺中也滿對胃口的。

  清純美豔得已不能再挑剔了,他打算排除萬難來“泡”到底了。

  如是,他自居晚輩,先行出手了,道聲:

  "有僭!"

  腳下“金石流沙”,找上了後飛鴻這個老虔婆。閃即斯進她的門戶中去,
這老婆子措手不及。

  窄鋒長刀一招“二人佳人”,十六刀如星飛石走般的毒烈兇狠殺下。

  "噗噗……"

  一串震裂耳鼓的撞擊聲傳出。

  阮土豪僅以兩隻燕翅上下翻飛著,輕鬆的接了下來,未曾被人逼退。這是
近身相搏,險中藏險。

  令看光景的人已驚心動魄了。

  只見這小子手中長刀倒吊懸地,棄而未用,只以雙臂,交互弄影。

  老姑婆目光銳厲武學高遝,立即發覺一個人是收拾不下這小子。

  查驚鴻引亢梟叫著揚刀夾擊而上,前後左右盤旋著搶攻上來。

  阮土豪因?一上來便暗自運用上“天雷掌心訣”,真氣運在雙臂上,以燕
翅直接抗拒敵人的長刀,逐漸吸收她們的“陰氣”於不知不覺中。

  當然他得發出大量勇猛的“陽氣”作?前導。

  那是每一次雙方刀鋒與燕翅碰擊時,“陽勁”力源已直攻入敵人氣穴之
中,迫她提氣外抗排斥。

  每碰回來一次,連帶著“陰勁”便回歸阮土豪體內來了。

  在這快速接觸中,是所必然的現象,無馬上懷疑的可能。

  阮士豪攻來五成勁,她必須以六成勁才能將敵人封殺阻擋出去。

  兩上折扣均勢下來,阮土豪便收人的們一成“陰氣”,留存于丹田中。

  而她們的內功心法,卻不具有這種神秘的功能。

  每當阮士豪一股陽勁攻人她們體內時,令她們有骨酥肉麻的感受,驚駭多
於舒爽自在,便急行運功敵抗驅逐。

  如是便神秘的構成了一種極奧妙神秘的陰陽合流對調的現象,令人興奮快
活舒解順逐。

  以現在情況來比方,與同一對男女在舞池中,跳舞一般。

  不一定相互之間有“色心淫欲”之情,但卻能?生一份淡淡的歡心喜悅之
感覺。

  當然跳舞不會有大量內力相互交流,那只是表面的輕微的接觸與感應。

  而他們這時卻是力與力的投人,像陰陽之電般的觸擊。

  其效果之強烈,比之咱們對舞,又高出千百倍不止。

  這兩個老太婆,都年已五十多了,接近六十,十幾二十年前便死了“漢
子”,斷絕了美事兒的心志。

  自願一生不嫁人了,發誓修習皇甫家高層次的秘藝玄功。

  求得在家族中擁有人人尊敬的高超地位。

  也是自忖年老色衰的關係,得不到有那個男人來主動示愛光顧她們了。

  如其做個終日操作家事的下等妾,受大主婦們的難看臉色,終日勾心鬥角
的來餡媚示愛來爭男人。

  到不如放棄的好。將心志神智轉用在武功上,權威在手,來得?人尊敬。

  所以她們苦修之下“陰氣”充足,心志壓制得流人乖張狠毒了。

  世上無論何事,被同儕共認是一項成就,就能?生愉快情緒。

  這兩個老太級的人物,初次對阮土豪有排斥拒絕的心志。但交量了幾十招
之後,她們取不得優勢時,即?生原始性的屈服。

  對這雄壯身姿,勁力充足不同凡響的異人異性,已興起崇拜之心。

  武功是招式與智慧身體之綜合發揮,是份殘酷的藝術。

  每每是在生死傷殘之間來進行這場極刺激的遊戲。

  得運用人生全部力量來爭取鬥爭!

  她們在激烈的酣暢其中,獲得一份舒解。陽勁透體時?生了肉體上的筋舒
血暢的飄然感,已吸引得她們樂此不彼。

  何況他是來人贅求親的,物件是三代長郡主,非仇非敵。

  除非她們是“失心瘋”的人。才想一刀宰了這小子。

  便真要讓她們開宰,她們也沒這個能力,如是情況愈下,已至招架不住了。

  老姑婆可不這樣想,她?了家族榮譽。

  最佳情況是令阮士豪屈服在皇甫世家的武技之下,她才甘心。

  現在爭榮反辱,這還了得。

  妒火雄心陡然而生,舉掌再拍兩聲。

  立有兩條黑影由外室躍入室中,加人戰圍。四人戰一人。

  局勢整個改觀了,阮土豪已不能單憑臂上雙燕翅腕套所能應付得了的。迫
得他,雷刀已揚起,拉長彼此距離。

  而在內室幕後愉窺的皇甫菁,更是驚恐震駭。

  她清楚家中的"寶宮四雁”的身份地位。

  乃是皇甫世家的八大護法的一組,命名?“同刀魔陣”。另有一組由四男
護法組成,是家中處置,叛徒的大執法。

  一旦上陣是從無失手的。

  在家中是除了家主之外,無人無招破解的。

  便是家主也不一定能解決得了她們呢。

  這事故是不能發生的,一旦發生家便破了。

  她們已是高高在上的長老級人物。

  而今四人上陣,蒼天阮哥哥危矣,便是不死也得傷殘。這是她不能坐視的,
她怎能令情郎殘缺一生呢?”

  如是也縱身躍出跪在姑祖婆身前哀告了。

  "孫兒該死,求你老寬赦了他吧!”

  "這不關你的事。”

  "育兒願終身不嫁,不要?皇甫家招來禍事。”

  "一個臭小子,他能有多大的作?。”

  "士豪一旦受辱,石家絕不罷休!”

  "沒那?嚴重,你小狐狸是關心則亂。”

  "你老謹慎自用!”

  "丫頭膽敢犯上,翅膀硬了是不!”

  "你老寬貸!”

  "事在必行,你給我安靜些!”

  菁兒見求情無效是沒辦法了。便轉頭淚灑梨花般的顧視著阮士家的情況,
那知竟出人意料之外的,並不是她想像中的那?不堪一擊。

  他還兇猛的很呢。

  便似一頭大豹在抗拒圍捕它的四隻老狐狸。

  狐狸們數量雖多,卻不一定收服得了他。

  弄得她驚愁間雜,杏眼放光,櫻口嬌張,呆愣著。

  心中真希望他發生神?般的力量,能將四個老妖婆,一刀給宰了。兩人一
起逃出這鬼洞,世間怎的大,那裏不能容身。

  她的內心已激起叛逆之思了。

  誰危害到她的情郎哥哥,誰便該死。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是姑娘我要嫁人,又不是你們這些老妖怪,豈有此
理了。

  想想可以,但長時間的教義家訓規矩已似千鈞重擔,壓在她的香肩上,或
是一條鐵鏈般鎖在她的脖子上。

  令她反抗不了這強大的壓力。

  她也看到過族人叛教背家的慘痛教訓。刑罰……令她縈回腦際,恐懼不
已,揮之不去。

  如今,她已站在這事故的邊沿上了。她沈思,焦慮。

  有份痛恨與淒涼悲苦在漸漸擴大中,極力在忍耐著自己。

  看!場上戰況更激烈了,生死一線。以一敵四,乃皇甫家的特級高手。

  百忙中回頭偷望了老姑婆一眼。蒼天,她有些明白了。

  只見她安坐在床上臉上冷出一片瑩光,更具豔麗了,她雖然沒親自下場,
那心志卻在刺激興奮中。

  許是生活過得太平靜了,拿阮土豪作?俎上的肉,要分而食之了。

  她們是誠心有計劃的以我?餌,來釣個石家的精英人物來?皇甫世家練刀
補陣。增加或解決武學上的難題。

  這計劃是由叔叔?始作湧者,回家後爹爹也有一份。

  我竟傻子般的被他們利用了,引誘土豪進洞裏來。這是獸已人陷,插翅難
飛也,不論成敗都是死路一條。

  這裏竟是——皇甫家的屠宰場,蒼天!

  我做了些什??我生?女兒身占了長子之位,而不被他們尊重。以我的愛
情作?犧牲品,他們對石家怕是有個大陰謀在發生呢,是準備劫車??

  皇甫菁是靈慧聰敏的人兒,早些是不會想到壞的方面去。

  而今她有些明白了,只是不能證實與肯定。

  阮上豪來時,沈少夫人曾告誡過,要他單身赴會,便宜行事,小心在意。

  他是身經百戰,機智靈活的人。所謂:敵人臉上沒寫字,不論是非,在任
何情況下都可以出現。

  隨時隨地都發生。何況彼此不是世交舊誼,“回民”因宗教關係是帶有胡
番色彩的。

  純漢人對他們所行所?,並不真的瞭解多少。

  他們在邊疆是漢胡兩栖的一群人。宗教勢力力量的凝結,已成了群變化
蟲。不論?他們自身利益,或?胡人打頭陣,都有這可能。

  但只利用他們來試探石家武功成就如何,也有這可能。

  他如今已成了過河的卒子有進路無去路了。

  殺吧!殺吧!

  在百忙中,掃視了皇甫菁一眼,已哭泣過的淚痕宛在,令他看了心痛。

  不是嗎,她?他的安危已生死依之。

  這份感清流露是真實的,不欺的,純淨神聖的,他已感應到。

  他對敵人的四人連手,也並不真的在意。因?前兩個老女人已各自收了她
們一些功力真陰之氣回來,她們的能?已打折扣,乃強管之未了,不足?患。

  加意防範的是後來加人的兩名生力軍。

  而這四人連手的“回刀魔陣”也頗有玄虛,藝高人膽大,頗想多見識它一
番。若非在搏殺中經歷,平日是見識不到的。

  四名老婦已分占四方,四刀大陣已發動,同時起刀“起死回生”。正是有
意將阮土豪圍包在中間,想放他的血,啃他的肉了。

  阮士豪的鬥志雄心已被激起來了。氣連九轉,腳下起陸踏出“變易四十九
步”中的“槍口九幽”腳法。

  雷刀"風雷乍起”隨著步法的變化而出招了。

  身形迴旋一周,一刀接四方,碰撞出百餘響嘹亮的震鳴,響徹洞府。

  這氣勢之足,煞气之壯,聲威之強,足稱厲煞其魄了。

  四名老婦已被這一刀雷霆之威逼了回去。

  但雙方都未用出全力,只是各試一招而已。

  各自用上了真材實學,掏出最高明的壓箱辰的武功來對陣了。

  阮土豪認?是如此,因?這一刀並未掠倒了她那一個去。

  四人才返更進,聲如貓叫春般的,她們由聲音中增加了氣勢。動作比頭一
招快速整齊了數倍,真力也已加強。

  "回腸蕩氣”四刀一氣呵成招出中路,切向敵腰。

  阮土豪,在這瞬間空隙中跨出移挪,人影已變化叵測了。

  "春雷起蟄”刀招向新加人戰圈的荊雪鴻、江紫鴻揮去,而左臂鐵翅燕尾
巴封向後飛鴻。

  人在迴旋中,圈子尚大,查驚鴻已構不上位置了。

  這一刀之威變化多端,刀飛腳走,殺氣撲人,令人有不能對抗之感。

  "噗!錚!錚!”

  傳出三聲撞擊聲。此時查驚鴻老婦的刀招一到寒光閃電,已構上阮士家的
腰際。在這電光石火的?那間。

  皇甫菁心頭一涼,駭得尖叫一聲。

  完了!他已經中刀了,一切幸福的未來具成泡影。

  她閉上了眼睛不敢看他被斬腰的情況。

  而這時的阮土豪已將身子平倒下去,那刀鋒勁力已一閃而過。

  並在倒身的瞬間,兩肘支地,一式鴛鴦腳已踢向,傾身而來的查驚鴻。

  勁力雖然沒有用實運足卻也是夠這老婦消遣的了。

  雙足尖俱中她的小腹。已踢得她仰身倒撞而回,彎腰蹲了下去,腹痛如裂。

  當阮土豪停身而起時,另外三名老婦已止步不前。

  已不敢沖身而上了。因?,接雷刀的那兩人,手中的刀已彎曲變形,不堪
使用了。她們失去了爪子,焉敢再上。

  這是被阮土豪體內的“三味真人”所燒軟了的。一觸及刀鋒,那百煉精鋼
已變成了廢鐵了。這證明阮上豪的個人功力比她們高出許多。

  查驚鴻已受重傷,否則她不會蹲在那裏站不起來。

  這一刀之威已打破了她們的迷夢。數十年來這是認所沒有的事,有人不但
能逃出她們四人的連手合出的“回刀魔陣”。

  而是還弄得刀毀人傷,而他卻雄壯如昔。

  那神氣活顯,鬥志正旺呢。她們已心怯膽寒。

  阮士豪掃視一周,手中雷刀一抖,刀鋒下立即生出一條白煙。

  他的功力已到達了“刀罡”的邊沿了。刀已起霧,勁力已能超越刀鋒而出
了。

  "哈哈!玩真嘛,上來呀!”

  隨手一刀揮出身隨刀轉,他的身周圍已形成一個凝而不散的與刀等長的刀
圈,乃是空氣已?真力蒸化形成的,就像是變戲法似的。

  但,她們都知道這不是兒戲,是一項成就。

  皇甫菁捂眼的雙手已松了,嬌呼一聲:“大哥哥!”

  一聲嬌啼將阮土豪的殺心給喚了回來!

  他理解到,這四人是皇甫菁的家臣。不看僧面看佛面,若是趕盡殺絕對菁
兒,他心目中的愛侶,是會構成一份不愉快的後果。

  再者,自己也沒遭到她們的迫害。

  事情不便弄成不能轉圜的地步,放她們一馬吧。

  步下神步淩虛、空跨而出,躍身至皇甫菁身前。一把抓住她的玉臂向側方
突圍揚長而出,進人幃幕之後。

  這裏已不是他久待之地。他要立即出洞重見天日,只有離開這鬼洞,他們
才能安全。

  出了這鬼洞便是他們有千軍萬刀,他也不在乎。打不過他們人多,逃跑的
能力是有的,他有這自信心。

  可惜匆忙中卻走錯了方向,已不辯東南西北了。

  黑暗中穿過數十層幃幕,其中未碰上任何人。

  而皇甫菁靠在他身邊,情心蕩漾著,安慰慶倖著,全身都依靠他了,沒想
到這一層上去。

  再者,她也甚少到過這裏,所知道的事務不多。常去的地方,只是幾間由
幃幕吊挂而成的空間而已。

  怎能料到會發生這種尷尬的情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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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4-20, 10:01 PM   #3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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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神手雕玉 撞人新開戶
 
  老姑婆皇甫紅蓮人如一片飄落淩空的枯葉般掠出她的香閨室她老不擔心
這少年會離開這山洞

  且讓他們兩人在這大陣中摸索幾天再說,餓不死他們,她是過來人。“嘿
嘿”,有蝙蝠的“血”可吸。

  她要在冥冥中誘導他們,將他們自我主動的製造成“蝙蝠人”。

  製造一個雄性的“蝙蝠人”,誰也不宜呢?

  到了他一旦掉進這陷講中來,就由不得他掙扎了,得乖乖的由她擺。

  因受阮土豪形象的刺激,已發動了激起了她迫切的“性”需要。

  去到某一個地方去過她的——“夜生活”!

  她是個真正的雌性的“蝙蝠人”,已失去了人性。

  是一個比“蝙蝠精怪”,最高級的蝙蝠精。因?她有人的超人的靈性在支
配著她,具有超能力。

  瑪瑙——?軟玉之一種,它是由蛋白石與紅、黃、藍等色彩混合而成,精
製雕制刻成器物有光澤,屬寶物之一種。

  ?豪富貴族人類所喜愛,製成陳列品、裝飾品、小飾物。

  皇甫世家的秘密基業,便以開採瑪瑙,一貫作業,製成瑪瑙器物出售。

  另有販賣馬匹,藥材皮毛等作?副業,用以掩護。

  凡有寶物是不宜公開,怕人打劫掠奪,霸佔,據?己有。

  他們秘密經營已數代了,礦區便是在這山洞的下面,山外附近有座製作磚
瓦窯場。

  皇甫紅蓮便是“礦長”,只管理開採石材,製作器物,這洞穴共分三層。

  現在這“盤綆大陣”是最上層。

  雕制作坊在第二層,礦石的挖掘在第三層。

  若開完了第三層尚可開第四層……一代二代的開下去吧。

  因之,幾十年下來也開採不了多少去,有的活計幹便是了。

  現在她走向大陣的正西方,那裏是進人第二層的人口。

  像是一口深井,空中設得有回轉絞鏈,可以自由上下。

  夠深了足有二三十丈距離上下相間,井口上段有千斤大石?蓋。

  等閒之輩誰能料到這大石下是通往陰間地府的關口呢。

  搬動巨石擋住通路,顯出井口,躍身頂端扯下兩條鐵鏈,抓住其中一條,
慢慢下墜,若要上來時,則扯動另外一條。

  方法簡單不須另外由人看守,這是條秘道,由她一人專用。

  當然也另有正路,那便關卡森然,機關陷講密布,進出不易了。

  製作器物的待遇不錯,屬技術人員,也有些是誘騙而來的。都是有些藝術
頭腦的人,才能耗心瀝血,制出優良的名器精品賣到大價錢。

  他們是批?藝術而藝術的人,鬼斧神工才智頗高。

  依照慣例,祖宗家法,除了食物供應精美之外,每一來複,供應一次“女
人”。

  來解決他們的“性生活”,以調劑身心,解脫煩惱。

  當然是處於半饑渴狀態中,對此事算得上是一項恩賜。在七天辛勤工作
後,唯一的大報酬,他們十分珍惜。

  雖然她們的姿色只是二三流的,有了總比沒有好,只能接受了。

  他們每人卻自己開闢得有專用的房間洞穴,算是“家”了,也頗?隱私。

  女人們頭蒙黑巾,身穿薄袍,黑暗中進去領一個出來。

  這人今夜更是你的新娘。美的、醜的、自己選擇的,怨不得人。

  大體上多是中年婦女,幹勁甚足,各自滿意。

  便是不太滿意,下次再碰運氣。這次將就馬虎些吧。

  又非一輩於跟定了你,脫不了手去,總不會下次又碰上她了,沒這倒楣的
絕事。

  家族羈留他們不得離開,失去自由。目的是怕他門的“寶藏”流傳出去,
被外人謀奪了去。除此而外,別無迫害之處。

  不必幹些雜物,養家活口,製造些人事糾紛在身。

  有些苦行僧、修道人的情調,你只專心這一項工作。

  當他們經年累月,投注於一件偉大藝術品,製作完成了,能?生莫大的成
就感,喜悅心。這心志即是支配他全部人生的動力。

  他們有聖哲般的情操,列數人類精英中的一部份。

  具有高智慧,有創造性的人類,人品是高貴的。

  自從,皇甫紅蓮大權在手,變成了個秘密的“蝙蝠人”之後,憑其武功服
去自如。想找男人,開放自己,這些人有資格?她的配偶的,如是——她成了
他們的女神,由天而降。

  幾十年來,他們都在自己的洞穴中企待那女神的到來。

  ?什?稱讚她?女神呢?因?——她永遠不見老的緣故也。

  有的人已年歲漸長,已熬得發白須蒼了,與她相見之下,已自漸形穢了。
而她卻容?永似少女般的嬌柔粉嫩。

  這不是“女神”是什??

  皇甫世家對外號稱了口五千之?,以回民來說,已是大族系了。

  而實際能用於戰鬥的武士,不足三千人,另二千人都是含蓋老少在內。

  他們用於開採瑪瑙的五百人,其中不計擄來的俘虜在內,也有三百人。

  是二千人的十分之一,而且都是優秀的,聰明的。

  只要自小觀察,某人有一雙靈巧的手,則被秘密送來了。

  家中每年可收到一大筆奉給,雖然父母親人見不到他們。但這銀子族長不
會憑白送給他們,當然人還活著。

  他們也可通信問候,互祝平安,資財多寡一清二楚。

  因之,各憑良知,工作賣力,絕無怠工之事。

  自從夜裏有“女神”常來幽會,他們的工作情緒更高了。

  他們人人心照不宣,工作勤,成績好的人,便能多獲得“神女”的關愛。

  與"神女"于那事,乃是人生最高的享受也。

  七日來複是正餐,偶爾來“神女”是野味,互不相關。

  年輕力壯者,最好是夜夜春宵,七日一輪,憋得人情緒激動。但若是“神
女”來從中調劑一次,就可心平氣和了。

  他們的小天地洞穴外,凡輪到有婦人來陪寐之人,門上挂得有牌,上書:

  "請勿打擾”!

  不然闖了鑾駕,各自尷尬也。

  而這些婦女又從那裏來呢?

  皇甫世家每年都有武士們意外,械鬥、奮爭中死亡。死亡百人不算多,而
家中卻有四五百名寡婦遺留下來。

  而婦女生?怪的很,每每是女多於男,連族長祖孫亦不例外。

  因之,武士們擁有多妻之權利,實在用不完。

  每夜都有空額在,寡婦不嫁的。

  總算起來是個大數目了。

  她們會?稱“守戒”,秘密由神廟中被帶了來,獲得一份意外的舒解與痛
快。守戒期過,又被送走了。

  有的寡婦,甘脆不回去了。那是夜夜換新郎大有吃頭,滿口油水。那支壯
物,可口死人了。這秘密她們是守口如瓶,不足?外人道也。

  他們的夫妻關係是嚴肅的神聖的,是一項天賦職責。

  家中有四五方"水田",長久耕下來,還真累人呢。

  男人則練武習技準備戰搏保家,每日戰戰兢兢,武功高了死亡的比例減少。

  女人持家操作,但等著排號上床。

  可悲的是,幾百年下來,人丁不見多,挖空心事想人多族大,也不見大。

  而漢人則不同了,只要他們一安定下來,則人口加倍的增多起來。

  千年下來,漢人億萬數在計算人口,多得令他們頭大,難養也。

  而他們還停止在十萬百萬之間,多也多不了幾個去。

  這事不知“神”,是怎?搞的?

  且說——

  雕玉工中有個阿裏奧,是二十年前進人此地工作,便是個優秀的好手。

  不久,那"神女",便來與他約會。

  今他驚?天人,當然得鞠躬盡粹,死而後已的拼一次小命,獲得那份滿足
與舒爽,如今已二十幾年了。

  他由少年進人中年,由他經手製作的?品,舉世聞名,件件都是珍品異寶。

  皇甫家待他也是"活寶”。

  他那間洞穴中,佈置得美侖美矣,似神仙福邸般,應有盡有。

  而他對這些都不在意,每夜都企待那二十多年來,永不變形的“女神”來。

  他不明白她的身份,也不敢問。

  他們永遠保持初次相見相會、相愛時的那份神秘驚喜感。

  那能令他激動熱情,獻出一切愛心,來獲得彼此的滿足。

  是類屬“偷情”的獲得,那是天上的天鵝肉陡的正巧落到他癩蛤蟆口中來
了,讓他吃個死脫。

  今夜——

  他又跪伏在氈上垂首祈禱著,向他的“阿拉真神”漠拜示誠。

  當然,不會要求別的,企求“女神”降臨,這永世不凋,青春永駐的鮮花。

  他不但雕玉的手工好、人品好、智慧高而武功也高。

  他能在每天坐在工作案上一邊心想手雕,一邊運功作息,進修內力。

  目的是在和那女神時能夠得心應手,大獲其樂也。

  這事益處多多,利害相關,心無旁驚。點滴存心,絕不馬虎,鞭策自己,
勇往直前。

  但他從沒有一次能征服得了她,如是水漲船高。

  他永遠得埋首在那只小妙船中,由那船載著他飄蕩浮沈驚浪。

  他不能駕馴那小船,由他操縱自如。千櫓萬篙下去,弄得那只船由他來擺
佈,駕駛那船要進則進,要退則退……

  只有哀歎苦饒敗下陣來。那是丟盔棄甲,不堪收拾。

  這時,那船兒,已飄身而入。

  他心頭落石,天鵝又飛到口中來了。

  今夜他希望能支援住,別弄得一忽兒,這天鵝又飛走了,落到別人的懷抱
中。

  她應該是他專有的美食。幹得時間長了,她自然不能跑掉。

  "阿奧恭迎仙子芳駕!”

  爬上前去,擁抱她那修長合度的玉腿。待摸弄至腰際便將她摟抱起來,向
床邊走去。

  他緊盯著這美人的容?。二十幾年來,他已留長了鬍子,而她卻比當年更
青嫩些。那肌膚之柔嫩細膩,如白璧美玉般的晶瑩剔透。

  他對她已崇拜得捨生忘死的程度了。

  每一次都極其小心的來伺候她,如獲至寶般的來對待她。

  由輕憐密愛開始,至鳳狂雨驟而終止。

  今夕是何夕?自然不能例外。

  她柔情萬種的?他個媚眼,便由他替她寬衣解帶。

  嬌軀霎時全裸,由他撫弄摸索親吻,不過就是不准吻“口”。

  這事,由初次到今夜,二十年來,從不例外。

  他也知趣,絕不額外索討,弄得失去情調而各自分飛。

  那是因?她喝下了“蠍血”,有股氣味,她怕破壞了這美好的氣氛。

  雖然她現在已服用得甚少量了,但已不能根絕,也不想放棄。

  "蝠血"有摧情作用,對“愛”有迫切需要獲得那份滿足。

  洞穴中流渡著安息香的氣息,是一種嗅覺享受。

  二十年的努力提升自己,他已獲得最高地位了。

  有了特級大師傅的頭銜,待遇高供應不缺。在這邊疆地方,他又能知道多
少事務,他的希望欲物質供應並不大。

  他技藝成長是由供應來的圖樣,依圖製作。有時也會閉門造車,組合改良
想像而製成特殊精品。

  他是有"美感"的人,對這天然胴體美,是有深度的。

  在他的十指深動撫愛親吻下。

  便以指下撥事挑琴按弦,奏作出一曲無聲的交響樂。

  那聲音只流演在兩人的心靈中。

  各自來感受那份美妙處。

  她的性感帶,一處處,一絲絲,讓他挑動著。

  女人是感知性的,每次高潮來得慢,要慢慢的揉動誘惑她才能激動起來,
令他享受到她的真實的騷浪的一面。

  假如沒有這忍耐心,那是可悲的。幹了一生,可能一次也沒有獲得那份神
秘不可言諭的“奧妙”。

  像朵鮮花,若要讓她漸漸開放,就得下些工夫。

  柔情的戲弄是必要的手段。

  她會慢慢的偎在男人的懷中任由他的魔掌鬼指來戲弄她。

  她願意接受這份纏綿,假設她不是另有目的時。

  她會全心投人被他戲弄。

  這時,她合上眼皮、在享受他的給予。但那心靈卻已化出阮土豪的形象。
那是真本實料的雄壯扎實,韋韋不群。

  令她激動萬分!若能偷到他的愛憐,那該多?美好自在。

  她已是個中老饕了,味覺甚高。一見面即品味出他的熱度。

  這其中,又合天地之奧秘。

  她他們這批人,不論男女,在山洞中生息了數十年不見天日。陰氣特盛,
陽氣不足,一旦接近具有充足陽氣的人,自然容易意識被融化。

  這不是她的錯,也不是阮土家有甚高段。

  她的胭體在阿裏奧手中撫愛著,而幻想中卻似依偎在阮土豪的懷中,讓他
肆意的愛撫。

  令她蕩漾迷惑,令她興奮刺激。

  阿裏奧今夜也覺得懷中的女神比以前大是不同。

  其腮似醉酒,出格的嬌豔,神態之美,畫筆難描。

  令他既驚訝又慶倖。難得的她有這番妙心情,似已徹頭徹尾的進人靈聖的
境界。撥弄那兩隻雞頭肉,揉捏著那兩堆大仙桃。

  旋轉巡迴輕弄慢扯,已忘其所以,心魂俱已陶醉。

  這幹的前奏曲,時間太長了,他卻渾似不覺。只要女神在他手中,那是不
嫌長的便是拖延至天明,他也不在意急燥。

  樂得這美人兒能永遠在抱。

  間中向那茸翠之下探候一下氣候,桃源渡口,是否已春雨綿綿。

  氣息幽幽,櫻唇開合,隆乳堅挺,喉音呻吟了。

  這鳥哨之聲,低沈而柔媚,腰扭臀掀。

  "啊哈!"是一種極度快活的反應行?,她的反應證明了他的努力是正確
無誤。

  他喜歡?她作這種服務,或效勞。樂此不疲,比他雕刻瑪瑙來得爽快多了。

  這能令他兼接獲得那份快感與喜悅,情心蕩蕩。

  他的手上工夫高人一等,能雕成完美的精品寶器傳世。

  現在他的手指正在刻意的雕塑這具美妙的“活寶”。

  要她領略到他的手法的確是高人一籌的大師傅也。

  在那具寶器上指下游,手法巧妙。

  是上下左右面面俱到輕重緩急,頓速往返,分秒必爭。有如系悟空在大鬧
“海龍宮”

  也,指頭似那支如意棒。

  招招式式,都得擊中要害,點中她敏感騷癢處。

  以雕石之功勁來雕此“尤物”,那是殺雞在用牛刀了。

  魯班門前耍大斧,關帝廟裏舞大刀。

  啊哈!兩人皆迷醉在忘我之境。已欲仙欲死,玉腿分張蹭動不已。

  癢騷了,難耐了,浪風了,振動了……

  一度高潮巨浪,掀天而來,將她滅沒了,身似騰雲駕霧,飛翔而去。

  目中滿眼都是阮土豪的影像在佔據著她的心神靈智。

  而這時刻的阮土豪,卻帶著皇甫育離開那群“血蝙蝠”,來至一處於淨的
通道底端。

  他將雷刀插在石壁上,刀柄處插合上刀匣,如是刀的把柄加了一倍。

  取出一張薄似蟬翼輕紗製成的“隱身錦”,蒙在刀上,形成一座三角形有
如一座小帳幕似的小窩。

  更已深夜已寒,皇甫菁已身子抖顫不已了。

  阮土豪將外披中合攏,擁抱著她,圍繞著她坐在這三角帳中……

  行功坐息,要安渡這漫漫的長夜。

  這小帳的效用能令人?生錯覺,不走到他們的面前是難以發現他們的存
在。

  但只?生那一眨眼的遲疑,則不難令阮土豪搶先發難,予敵人以致命的先
手一擊斃敵的機會。

  "隱身錦”的障眼法,其立意就在掩護藏匿中令敵人先顯無防之下,殺死
敵人,達到自身安全的目的。

  本來也可以施用“石帽子”來掩身。因?此地頗?整潔,以“隱身錦”?
妥當,能提高阮士豪的警覺性。

  敵人由三面,接近他,老遠便能看到,若用“石帽子”,那?眼睛便得專
注在設定的向外窺視的小洞中。

  他現在的精神應用在皇甫菁身上,對敵已是次要的。

  這個香噴噴心愛的大尤物摟在懷中,他可不願意,作那假聖人,書呆子,
柳下惠。那太不近人情了。

  皇甫菁依偎在情郎懷中企盼著……

  果然,沒令她大失所望。

  他那雙情手在大披風中已向她身上慢慢侵略了。

  她暗自挑眉得意著。

  她準備就在今夜這刺激而又驚險中,將身子交給他。

  給他敲定了,她還真怕他棄她而去呢。

  當他要了她時!嘿,他就甩不掉她了,她可理直氣壯的跟定了他。

  天涯流海角,這美好的前境正在等待她們共同來開創。

  石家有大勢力作後盾,天下去得。

  她不願永遠待在家裏,效法那只老母雞似的,只會吃飽了生蛋。

  就怕你不下手來撥撩我,就是滿心的願意,也不好意思來出主動呀。

  那手已摟著她伸人長袍中,在解她的胸圍子。

  她挪動一下屁股向他懷中再靠近一些些。

  這樣?他方便,自己享受起來更方便。別假猩猩,自欺欺人。

  果然,這一招對他頗有鼓勵作用。

  他的動作熟練的多了。認?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最難消受美人思。

  彼此都有這心,事情便好辦的多了。

  "求妹子原諒哥哥,一生一世都愛你。”

  這甜蜜的求偶樂章,在她耳畔細聲傳來,情人在向她求愛了。

  "哥哥!一生都依靠你了。"

  她已同意了,答應了他。

  "哥哥一生一世都保護你,你安心。天地神靈?證!”

  "嗯!"

  兩人再無言語,兩隻小蓓蕾大仙桃已落在大手中撫動控揉。

  皇甫菁她是初嘗此味,只三揉五揉的已嘗到甜頭了。蕩也!

  阮士豪家在太湖,八歲便流落江湖,後來被個江湖老千賭祖宗看中。那老
鬼綽號一把抓,對“骰子”有些超人的神通手法。

  如是他獲益良多,手上從不缺銀子用,但,也不能以此持技致富。

  總是左手來右手去,缺錢用時大小地方都有賭場。進去隨手抓個幾十兩幾
百兩,落到兜裏用用。

  抓多抓少,那得看當時的場面大小而定,總不會空手而回,讓些鬼孫們吃
了。

  成人後嫖妓作樂自是不在話下,但也不特意迷戀誰。

  他已被江湖磨練十分豁達圓滑,該讓則讓,能唬便唬。自知寒酸手上沒多
少斤兩,靠的是眼明手快心眼靈活。

  自從有幸加人石府,這個大組合,過不多久便愛上了這組合的人與事。

  暗自發誓立志,跟定了這組合共生死進退。

  不負苦心人,他出人頭地了,被各級長上們所償識,也是憑自己的努力苦
學。

  能熬到一名六十四人一隊的護車從長,位占前幾名。

  算是百夫長的身份。官兒雖小,卻有單獨發揮的能力。

  事情落到身上,成敗由己不由人。幹得挺自在守份,幾年已未碰過女人了。

  對皇甫菁的離動垂愛青睞,他是由衷的內心感激。

  事態的演變,出人意料的?生挫折感。

  回民的女兒是要招贅的。便似青天打雷,震得他眼前發黑。

  他怎能放棄金陵石府這個要一生萬代依存的大組合。

  而對菁兒更不願放棄。

  這時她已真正的表態了,那是海枯石爛此情不移,獻身於他。

  他焉能傻得不敢接受,人已依偎在懷中了。

  興奮中不計後果將來如何,抱定了生死與共,先享受一次美人思再及其
他。便是真的出不去了,究竟獲得了人生真情真愛,不算白來人世紅塵一場。

  對出困,那事並不真正放在心上,篤定得很。

  他是以心靈來撫摸這嬌軀。

  合上雙目,調均氣息,指上?生極靈敏的觸感,來探索這奇異的美物。

  淑乳盈握,尚未發育成熟;細膩粉滑,棉軟彈跳;仔細品味,輕柔的摸弄,
指頭似尖般的小心,心魂似已流達在指尖上。

  那雞頭肉兒並不大,比他自己的大的多了,撥弄著它已挺直起來。

  玉人兒已香澤微傳,胸肌起伏喘息粗重了。

  是已撥響了她的心靈之弦,酥麻騷癢了,進人愛的初程。

  她似在極力的支撐著,享受著這愛的接觸。

  玉背仰靠上鐵胸,纖腰細扭,動蕩不安了。

  他是箕坐在地,外交雙腿,她則盤坐在他身前,同向胸背相倚。

  這時她在伸張玉腳,屁股擺動了,是另有企圖心願已來臨。

  摟著柳腰兒只輕靈的一轉,她拳著腿,便掉轉了個方向,兩人面面相對。

  玉腿已分張跨坐在他的大腿外,屁股已懸空了。

  松脫束帶,手掌已能自由出人。玉手十指已抓著他責起的肩肉,十指也在
用勁!最後也摸撫著他的後頸部。

  一把一把的捏動他的頭後筋,感受那份粗壯挺直。

  她並非需要這後頸筋,只是一項象徵性的愛戀那物。

  其實她一生從未接觸到那物,不過人的靈智便是這般奇妙。

  男人的大頭比小頭,也許她是這般想法。

  而男性對女人的櫻桃菱口,是在意的,因之女人對嘴巴,經常?美化的重
點。

  它象徵著女人下面的形象。

  上面唇形優美大小合度是一種,唇形豐厚也是一種,唇小而薄又是一種,
喜歡露於暴齒的另是一種,生有酒渦的則更神秘了……

  這些具是觀其上而知其下。

  阮土豪探手向下摸去,要來尋幽覽勝。

  研究研究這座花果山“水廉洞”,這裏是美猴王的仙府五穴。

  可惜,這時不是那大猴兒,只是五個小猴子精在向前探路。

  上面是處懸岩玉阜高聳而起,芳草似蘭葉倒垂。

  也許是柔藤細須,柔細如絲,珍品也。

  許是嫩草初生,疏落不茂。

  記得他曾經摸過大叢林似的蒼茫一片,洞穴?掩。

  也會經過一種打著旋兒的爬牆虎形的,類似捲曲的棉羊毛被移植在這洞天
福地上,那許是域外別種。

  更多的是寸草不生,壁淨光滑。

  他對此物研究不多,無從判斷優劣,總之,謀事在人。心靈才是最重要的
“愛情之淵”,若心中無愛,便是生得再好的“寶器妙物”也是白搭了。

  他?了沖淡她的緊張,探首親吻著她的小櫻桃。

  她對這口上的戲弄已不生疏了,十分投人喜歡。

  兩隻舌頭相互追逐斜纏,旋轉挑逗不休。

  而五個小猴指頭,已負起搜索任務了,在水簾洞外來往的活動。

  阮土豪忙碌得很,心有兩用,舌頭指尖上下兩頭都在忙。

  這戲弄已刺激起她千丈萬丈的情火。

  "水簾洞"中已弄得泉飛珠濺,香氣四溢;澗水生潮,春水滿溪了。

  可惜是——夜渡無人舟自橫。

  不過,沒多久那漁翁就弄潮登船發航了。

  這漁人是個“獨眼龍”的大怪物,沒有面目,瞎漢一個。

  也許膽子不大,摸摸索索的在桃花洞口邊,徘徊良久。

  上上下下的找不到門路。不知他在斟酌何事?左貼貼右靠靠。

  皇甫菁卻急得發慌。輕擺玉臀,不勝其擾了。

  也提心吊膽,心頭怕怕,難挨難擋他這番騷動。

  許是這獨眼漁人肝火正旺,烈酒喝多了,全身火也醉得東倒西歪的回不到
家,找錯了門戶。

  這裏是處新開戶,令他怯步不前,不敢拉門而人。

  不料——

  他總歸是鼓足了勇氣,昂頭挺胸,一頭撞了進去。

  他說這一戶是他的了,他喜歡住在這座新開戶中。

  撒潑耍賴,鐵了心,硬是不走了。好霸道也,是住定了。

  也許有人會說,老哥你尚未報戶口呢。

  他會嘿嘿冷笑數聲道:

  "不忙!先占下再說。俺是外來戶,不必報戶口。有人敢來找麻煩,大爺
將她背走了。

  這戶是活動的,並非不動?。”

  陡聽:"噢!"的一聲。

  這醉漢將那“紙門”撞破了。嚇了他一跳,酒也清醒了三五分。

  他摸弄著她道:

  "菁兒!哥哥莽撞了。你多原諒體念,慢慢來。”

  菁兒快活極了。沒那?嚴重,撐不死人的。

  有份新奇美妙的感受正襲擊著她,也感受到他對這新戶新房,十分珍惜,
進進出出的窮忙活。撞昏了頭了吧。

  這座新戶是準備一生的住宿之地,怎能馬虎呢?

  他已高興得手舞足蹈了,打起一套“太極拳”來。

  其中本是夜涼似水,霧飛露凝,滑溜無礙。

  而他卻熱得似支火條似的,沒喝一滴酒已醒得不知東西南北了。

  探頭探腦的東望望西瞧瞧。

  裏面只有一個房間,他還想多找到一間不成。

  最後沒辦法,只得一頭撞人那秘室幽宮,旋轉著,旋轉著……

  睡著了,也不時打鼾,一抖一抖的不安份,不乖巧。

  每抖一下弄得菁兒,酥透了骨頭,麻醉了粉肉,酸走了靈魂。

  發力的擁緊了他呻吟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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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4-20, 10:09 PM   #4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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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枯井生波 羅漢喜投胎
 
  阮士豪背著皇甫菁,一路在天色未明時匆匆奔下山去了。

  他不能放她下來,那樣會很慢。再者,她也沒穿靴子,下身也沒穿褲子。

  只是解開了她被點的穴道。

  她清醒之後發覺自己是爬在丈夫背上,人已在原野賓士。

  幾天來宛如夢境般的一經歷,一些事務如虎如幻,並不真切。

  唯一真實可靠的便是背著自己的這人。他們脫困了,她慶倖。

  她有份遺憾,究竟怎生脫困的,她卻不曾參予。

  "哥!我有好多話要說,快放我下來。幾天來多勞累了你。”

  "我喜歡背著你回家。”

  "可是有幾十裏路沒病沒災的。”

  "哥哥壯的很,無妨。”

  "我心痛!"

  "嗯!久後多補償我些便可。”

  她那芳心感動極了。她清楚要補償什?,他喜歡那裏。不自主的在他背後
親吻著他的頭頸。情心蕩蕩來表達出她的愛心。

  "我……我們怎的出來的?再者……”

  "回去之後再告訴你,現在我擔心石家車隊是不是開走了。”

  這話嚇得她平靜下來了。

  萬一真開走了,以哥哥一人之力。皇甫世家派人追來,那一定他們會變成
一對死鴛鴦,她緊抱著摟著阮土豪哀聲顫語的強辯道:

  "不會的!一定在!一定在!”

  阮士豪是轉移她的思路,別老問到出困的事上去。

  是真愛兩人共同參予的事,她有權過問。既不能騙她,但他還沒想好說詞
來向她交待。

  可是與她老姑婆那一手,是絕不能讓她知道的。

  果然有效,令她轉移到車隊的事上去了。

  他展開輕功,疾如奔馬般向前趕路,她甚久沒有這般的長途賓士過。

  越跑越快有如輕煙般的飛逝,風逐衣袂“嗖嗖”有聲。

  皇甫菁乖巧的縮在他背上喘息,享受了這一刻美好的時光。心忖:

  這時是他背著我逃離苦難,將來我要他騎著我痛快。

  那顆芳心深處又癡又醉,另一顆芳心是又騷又癢。

  陡然,有兩隻大手,向後摸到她那雙腳丫子。這才發覺自己沒穿靴子,同
時也發覺沒穿褲子。身上只披了件薄袍。

  沒來由的臊得臉紅,多尷尬。

  腳上冷沁沁的現在被只火熱的大手掌握著,那熱力直傳心窩。

  雖然溫暖了她的腳,而更溫暖了她的心。

  行行重行行。

  在夙色才開時,他們看到了車壘大營。中間的雲梯刁鬥上燈火尚未熄去。

  萬幸一切如故。

  阮土豪在轅門外高聲報出姓名,轅門叫開了。

  他隊長的大名乃少夫人眼前紅,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待回歸自家的車群中,?弟兄都來問候他了。解下背上的人,大家笑道:

  "恭喜……"

  他們前時也看到這位回族姑娘,只是蒙著臉,不識廬山真面目。

  如今,驚?天人,口中流涎了,有人討好調侃道:

  "屬下們參見隊長夫人!”

  ?人裝模做樣,一團歡笑。敬愛與戲謔參半,總是一份少年人特有的親切
而放誕不經。

  捉弄得皇甫菁更是嬌羞不?,還不敢失了禮數。是自己新的生死弟兄也。

  哥哥事業上的成敗得失,便得仰仗他們同心協力來完成。

  她是世家之女,並非小家碧玉,不通世故人情。

  但她卻是個光屁股,赤腳新娘,弟兄們沒注意,她卻心虛心怯。

  好不容易才蒙混過去。

  阮士豪靈機一動。這裏不好安置,?稱行動不方便抱她去了石府六大武士
之一的班河西那裏。其夫人後素娥,有私車十輛,家私豐厚,女徒?多。

  是最特殊的一位石府大婦了。求她幫忙,找身衣裝換換,順便修飾一番。
天亮後有機會時,得一同去拜見少夫人去。

  沒問題。沐浴換裝,打扮得皇甫菁人見人贊也。

  令皇甫菁最不解驚訝的是,一名武士的夫人會如此豪富排場,隨身丫頭就
能編成一個隊了。有專用臥車。

  這那裏是去賣絹?那是去遊山玩水。

  且說五泉山下的皇甫世家中,昨夜來了一批貴客。

  由家主皇甫長春、長秋兩兄弟熱情的款待,稱兄道弟,有如親人。

  這批客人是踩著石家車隊腳後跟,由長安一路西行的,比石府晚起程四五
天。

  石家在蘭州停腳不前,他們趕上來,也不顧先行上路,耗上了。

  這些人是胡番駝商隊中的麥德大公,卡馬門主,利雅公爵……

  是頗有聲勢的大駝隊,裏子甚硬。

  三家總計有萬人之?,已不亞于石家車隊。

  乃來往於這條絲路上的老幹。

  是教門中的先進,漢人回民的大阿哥。

  皇甫兄弟自然對之十分尊敬。在長安,他們也曾有過秘密協定。

  不過皇甫兄弟十分小心,不敢答應。那協定有可能令他皇甫世家在世上憑
空消失掉,這種事不是鬧著玩的。

  貴客是來討取最後消息,並徵求他兄弟對石家車隊接觸後的判斷。

  皇甫長秋暗中以皇甫菁?餌,已釣上一名車隊之長?答覆。

  此事尚在進行中,得手與否,得請示姑媽皇甫紅蓮她老人家。

  對石家長住蘭州,他們也不知?了何事,探查不出結果來。

  不過,另有一爭,值得研究。

  黃河北岸盤居在“烏鞘領”上的“西天王”赫連秋龍以先馬向石家盤過
道了,結果是被個小輩打了四票!

  那人是隊長級的人物,級聘在百夫長之列。

  蘭州上似風雨滿樓,謠言四起。

  "河西盟"在蘭州江左,扼住了東西通路上的咽喉!兵強馬壯,誰也惹不
起他們。如今被石家的人,打橫在蘭州市上。

  全城騷動,這事怕已不能善罷甘休。

  "河西盟"丟不起這個人,要人踢著屁股了。

  而石家卻不以?意,不賣他們的帳,沒托人去說項,也沒派人過江去打個
照會。

  根本沒將“河西盟”看在眼裏。

  那是戰搏有待升高的心態表現,誰也不服輸。

  以戰力來論斷,甚難事先判定強弱,將來鹿死誰手,不敢預期。

  這是昨天他們談論的重點,局勢已不是胡商們在長安所議定的情況。皇甫
長春自然不願先“河西盟”而投入這場紛爭中。

  麥德大公一廂情願誘使皇甫世家打頭陣之計已胎死腹中。

  而他們對“河西盟”這批人,是恨在心裏,不敢表示出來。

  他們每次過河來至烏鞘領“河西盟”的地盤時,是要繳納稅金才能通行
的。?此事,十幾年前已拼過一次。

  兩敗俱傷,吃虧的是駝隊。

  他們的部屬補充不易,而“河酉盟”卻幾個月之後招兵賣馬,此前更壯大
了。

  這事他們相約立規,每只駝架得付給“河西盟”十兩銀子。

  多是不多,卻是一項羞辱。

  若是萬里迢迢來此與他們殺戮吧,那生意則不必做了。

  這地面他們也沒資格佔領下來。消滅不了他們,仇恨越積越大。

  和解後承認他們有賣路徵稅金的合法性,是唯一的生路。

  "河西盟"那是在藉故壓迫石家車隊底頭,比照他們的慣例通關。

  在麥德大公來說,這便不必依賴皇甫世家了。

  "河西盟"便能消耗掉石家一部份勢力。

  但萬一他們垮下來了,去不了大漠,可是煮熟的鴨子,半路工飛了。

  飛進“河西盟”口中去了,未免可惜也。

  唯一能做的事,是等待他們雙方大火拼之後看情況行事了。

  中午時分。

  查驚鴻由山上下來傳話于皇甫長春,他在另室接見。

  "姑姑命屬下傳話堡主,石家那小子與咱們的小郡主困在“盤綆陣”中跑
了。可能一同回歸石家車隊去了。

  招贅之事已不可能,小郡主已級教家,與那小子結?夫婦之實,也就是說
皇甫菁已被阮土豪要了。奸戀情熱被那小子甜言蜜語的拐帶跑了。女兒是你的
該怎?著處理,那是你的職責也。

  皇甫長春聽了,拍案大怒。虛張聲勢一番問道:

  "怎的沒有將那臭小子逮住?”

  "屬下四雁曾一齊下場圍著領教,一圈上去即布成“回刀魔陣”。不料那
小輩十分機警,功力深厚,雷刀銳利。一招過後,立即劫持著少郡主而去。”

  "你等可有傷亡??”

  "三人被他一刀逼退。屬下趁機而上,揮出一刀。他一人雖敵四手,本應
得手,不料太狡猾了。使了個“倒金山”讓過那一刀,屬下腹部連中他兩腳鴛
鴦腳,被踢翻在地。“四刀魔陣”,只演了一招便被擊破。

  "屬下待罪請罰!”

  皇甫長春訝然不信,那小子能一招破了他們傳家絕藝“回刀魔陣”去。

  "我要驗傷!此事關係至大。”

  堡主要她老婆子,脫褲子驗肚皮,有點那個了。

  他們是年齡相差無幾的人,算是他的大姐姐,大他幾歲。

  雖無各自年齡已大,也不能如此……她老臉臊紅。但這是正事,不然便是
自己作?說謊了。

  脫就脫罷。是法理上的清白,也是身體上的侮辱。

  她垂眉定息繃緊了臉。她在有黑紗蒙著,面孔隱若不明。松了腰帶,翻起
長袍,那丹田部份即裸露出來了。

  皇甫長春蹲下身子,雙目放光,凝視著那白似美玉般的細膩肌膚。

  丹田之下玉阜之上部份有兩處青紫傷痕。

  尚幸未曾是中經脈,否則老命不嗚呼也得丟掉半條命去。

  那傷處有些稀疏茸翠細毛!十分誘人也!

  老堡主伸手摸撫著那傷處柔聲問道:

  "驚鴻痛??”

  手一觸腹便將查驚鴻弄得意亂情迷,全身肉緊。已料到他想要她了,這是
藉故賜惠也。

  果然,大掌中透出一股內力按在傷處旋磨,火勢如熾。

  令她肉顫骨酥已站不住腳了,聲如蚊納般的細語道:

  "堡主!屬下……屬下……”

  "我知道!你已清淨二十幾年了!人生若夢!何必認真!”

  "可是,可是……"

  "可是你也並非心如止水,是不?"

  "我……我……唉……"

  那指頭已趁她期期艾艾之時已探人溪中在滑動著摸魚了,霎時已濕淋淋的
向下淌了。她已我不了個所以然來了。

  蕩了!騷了!

  身子已暈得想向後倒去,怎能挺得住身子呢。

  本是已絕念斷愛的人了,如今又要梅開二度。

  物件是一堡之主呀。一來是不敢拒絕,二來是確有這需要,往日只是覺得
族中已無人配得上她。

  有配得上的人家中妻妾成群,誰要她老寡婦于什?。

  爾今堡主是怎?了,中了邪了不成?突然想借機揩她老姐的油。

  若是有這情意當年何不收容了她。

  她怎明白,他是看中了她所苦修而成的一股子"陰氣”。

  吸出她些"陰氣”來調正自己的功力。

  但他卻不明白,這陰陽相會交合,乃陰陽對流。她又何曾吃虧了。

  她更需要陽氣調合,功力也會更上層樓。

  好比生殖在陰涼地方的一株大豆芽。每日淋水,不見日光,那豆芽生得一
包水又嫩又壯白挺可愛翠綠色的葉子,不是墨綠的。

  待見了陽光才能見深,耐得住風吹雨打太陽曬,越曬越茁壯成長。

  她現在便要接受陽光的照射刺激了。

  當她將暈倒之時,那手已離不開窩了,在上舉著支援著她,另一隻手攬腰
抱住了她走向里間榻上。

  將她輕放榻邊,手不離窩,怕她掙扎,另一隻手已辦了許多事。

  沒將她的面紗除下,卻將她的薄袍下擺,掀在她頭上。

  他怕看到她如果是個老樣子的臉,那就十分掃興,但看她一身細皮白肉,
保養的不錯,油嫩水滑。

  沒有經過那多的步驟手續,直接了當的請君人甕。

  抽出手指頭推進去個大烏龜,熾熱火燙,粗壯英挺。

  她舒心暢意,假作昏迷,體軟如綿,似具屍體般由他調正擺佈。

  他心忖:比想像中還要美妙,二十年來修練甚勤。

  如情水泛海參,那只要便漲大起來。

  多餘的水被抽走了。

  順參口流布向皇甫長春經脈中。

  令他更興奮有力。稍加拍送,泉水再一次湧出來了。

  她的手腳在伸張腰身在扭動,前胸在起伏,難忍這份酥麻。

  性感來得甚快,一觸即發。

  他不費吹灰之力,鼓起餘勇,再加努力,穿流不息,得心應手。

  他妻妾成群換班伺候他,從沒有這般順逐過。

  "陰水”多的令他吸收不及。

  但她被抽得擺頭搖頸晃肩,蛇扭瓜旋之時已烏哨呻吟,抖抖的鶯啼。

  美快舒爽,媚浪不已。

  同時她也在吸收他的“陽氣”,陰去陽來。

  屁股上掀著讓他深人,要喝他的那泡老湯了。

  老娘是水去杯空,公平交易。要他酒換酒來,茶換茶來。

  他在快活之餘一個不小心,那支大海參被人家三夾五塊,內宮秘邸是七旋
人轉的關不住閘門被吸得水沖老龍口。急射出一股水箭。

  令他全身一震,縮身抽回。爽也!

  他覺得精神奕奕,氣勢雄壯,受益良多!

  她也覺得暈淘淘的慵懶輕鬆,那泡老湯慢慢的消化。是他的真本實料是由
骨髓中給他吸出來的。

  他修飾好了自己,尚仰臥榻上妙相畢呈的,一推白肉挑眉瞄了眼。

  "驚鴻!你且休息會,我要走了。”

  "嗯!讓你弄得沒有半絲氣力。”

  "辛苦了!我感激,可惜分身乏術,不得……”

  "我知道,你有難處,可是我二十年來心如止水,如今被你撩撥得……”

  "我會再找機會相聚,你得體念。”

  "總得交待一聲。”

  "每月一次可以吧。"

  這是份飛來的承諾,她默然接受了。真難?他了,差可人意也。

  當他退出秘室,她立即翻身爬了起來。心忖:

  可真得謝謝楞小子,這兩腳沒有白挨!踢出一番露水姻緣來也。

  老娘是扁擔開花,越老越值錢了。那個死漢子,整得人,心裏亂糟糟的,
難以平息下來。

  她不想久賴在這裏,怕被人識破機關。有了風言風語,再想吃得這般順口
則難,幹這事依他姥姥的看法。是——

  越秘密便越刺激興奮,若是自己想吃獨食,自己呆瓜一隻,他會死不認帳,
再也不敢沾邊。

  別弄得連這一份恩情也保不住,那叫弄巧成拙。破壞了他的形象,比他的
敵人還可惡,好聚好算才聰明。

  收拾停當,急匆匆回山上了,自己無意中獲得了份閑差事。

  再說,阮土豪與皇甫菁一同去求見沈瑤琴。

  他將幾天來的經過,能說得出口的都說了,再道:

  "求少夫人作主,成全屬下兩人,菁兒有家歸不得,也不想再回去了。”

  沈瑤琴媚笑著,讚美著皇甫菁幾句,思准了他們成?夫婦。

  兩人立即跪下謝恩,之後皇甫奇心怯怯的道:

  "少夫人!菁兒私自跟定了土豪,就怕老爹來找麻煩替車隊增加是非。若
這樣菁兒便罪該萬死了!”

  沈瑤琴點首嘉許她道:

  "石府已聘你?石府大婦之一了,任何事由組合替你擔著。

  只是這教門這一層不知你有何主張。”

  "教中儀式戒律特多!菁兒一生被壓迫得不敢任意喘口大氣,便似有人提
著鞭子在身後監視著似的。

  自從跟了士豪,心境才輕鬆些,可也說不出個道理來。一時半刻,怕是由
心裏拿不掉它,心裏是想不去理它,卻由不得人。”

  "嗯!還好,你年紀尚輕受害不深。

  一時之間也不易令你覺悟過來。本座長話短說,不妨研究一番。

  伊斯蘭教是直譯名稱吧!至聖生在麥加城,並非咱們漢民族。

  現在的胡番族系駝隊來華的人便是那一族系,分裂成許多國家了。”

  阮土豪如聾子聽雷,不大能懂得。皇甫菁是他的嬌妻了。只知她美她媚,
令他心蕩,看不出她究竟是胡人是漢人來。

  皇甫菁也不清楚自己是老幾,看他老爹有些胡像疑慮重重。

  "少夫人,你旁聽者清,菁兒到底是胡人還是漢人?”

  "問得好!年代久遠,你之母系一定是漢人。在這邊疆之地民族多混合不
清了,漢人也有許多族系,如今也混合不明。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文化。宗教是文化之一項,並非全部聖人以它來團結
族人。吸收外人,人贅則是擴大民族之手段之一。”

  "教中規定,族規對此甚嚴。”

  "是的!世人不同,各族有各族的天神定意,其實全都是胡說八道。不過
也不能少了它,究竟世人愚蠢的多,明智的少。

  天神與陰鬼事之兩極,人生其中或上或下,敬、祭、拜、崇信、恐懼,由
心而生。當宇宙洪荒,人獸未分之刻,絕沒有這多麻煩苦惱。

  待混得職明些了,各地之民,也製造了這許多故事,用以治民合群。”

  兩人聽了,點頭認?有理。一概而論,不是誰好誰壞的問題。

  沈瑤琴輕鬆的口唇一弧微笑的再道:

  "人間有愛,另有恨。也是對等兩極,不易定位。

  我撇開宗教先談人與人之間的愛,親子關係的情況是純淨的相互依存。

  男女結成夫妻,也是更親密關係,始終如一的有,中途分離也有。

  再次即是朋友,它包含面很大……目的各有不同。

  大至君臣、組合、族人、相識者、不相識者,都可友愛親善,生死不計。”

  "少夫人,這些都理解,菁兒就是以對‘教’不易通徹明白。”

  "先要對教有定位,如回教、佛教、道教。設定它們都是愛人的,也都有
排他性,也應有同化性。

  因?你家有你家的規矩,我家有我家的道理。反過來說也許都沒有道理,
而又自以?是真理。

  人多勢?變成勢力,?生壓力。愛是壓力,禮也是壓力。

  人便各自成長生存行?在某種壓力中。

  有時外來壓力加之于我,有時我以壓力加之於人。

  這便構成千萬變化大少不等強弱各異的社會體,聚合無常。

  你可以各自在心中思考後來決定認同或不認同。”

  "菁兒還是不太明白。”

  "好!咱們舉個實例來說罷。蘭州境內有回、佛兩教,各自生存發展。誰
有這力量能將對方的信徒全部殺死消滅掉,永不發生呢?

  世上沒有那種教能將人類全體認同,也分別不出誰對誰不對來。

  既然分不清道不明,便信不信它都可也。

  天神與天堂是對人類最高一級的誘惑。

  地獄與魔鬼是對人類最高一級的威脅。”

  "原來他們都不是絕對的!”

  "有些開竅了!例如你在巧遇阮土豪,兩人誠心真意相愛。相愛而獲得快
活神無權力阻止你們,阻止你們之實際是父母、和教規、教徒。

  你本身沒有力量加以反抗,不屈從只有死亡、被困、分離,逃避!

  歸屬石家,石家有力量支援你,來達到你的相愛心願。

  他們假借神來增加力量,加大對你施加壓力。神在那裏,它不能救你,也
無從愛你。

  你必需想辦法自保自救。”

  "是的,他們打不倒石府,那些道理都不存在了。”

  "對!未來但視他們能拿出多少力量來向石府開刀。

  他們敗了就是神也好,規矩也罷,人也可以總是狗屁不通。不過,鬥爭不
只限於揚刀,也不限於時間、地點。”

  他們滿意著脫下了心靈之枷。手扯著手,相偕行禮而退。

  留下來的壓力轉移給沈瑤琴了。

  世上有憑空而來形成一種規約,傳至千年萬載迄立不倒的教門。總有人投
人獻出一生精力來利用經營它,人神共其依存,生生不息。

  而石府卻不能總有被人?故事而消失毀滅掉,傳至幾代是不得而知。

  漢人族?,儒家所言是非教之教化。乃代有人材出各領風騷數十年。

  其宗教又何獨不然。

  只是它不是父子相繼而令人看不出來而已。

  老的教皇、教主、法老、主持、活佛等領袖死亡,便是他這一代一朝的結
束。

  教義只是他的外衣而已,比之世家更短暫。

  這是就人論事。盛衰起伏因人而定,一定兩雄構成分裂。

  他們“神家”與“人家”“世家”來看,十步笑九步。

  以皇甫世家而言,皇甫長春夠聰明,則應不必過問,若?了面子問題可來
此虛晃一招,不能認真。

  否則便不是愛他女兒,而是害她了。

  菁兒有了愛,以至人生快活的極端,實際受惠者也是他皇甫長春。

  人生際遇不能預知是自首偕老,是反目成仇。

  人壽幾何,他管得了??以正規計算,只應先亡於其女。

  世人強人高?者,有幾人能抓住他有限的生命,永存於宇宙?

  凡永存於世的乃無意識之物,如五行中之金本水火土而已。

  ?一對小兒女事令她感慨萬千,陡的思念她的所愛一一石青玉少主。

  而石青玉在金至尊處接受他的秘密大法!

  因?人之五臟六腑共十一種器官,每夜只能進行一種器官的實習,時間便
延長了下來,不克近期回歸蘭州。

  飛煙姬與他鴛鴦比翼,在那幽靜的環境氣氛中,遠離囂塵,類似仙侶般的
自在。松風浩月,朝陽夕照,崖溪畔常留下嬌笑倩影,點活了這片山明水秀的
大地。

  可謂是偷得浮生半月閑。

  十二大見興藍玉夫婦隨侍左右,山中無甲子,平靜無波,?主上護法是在
夜裏,長日無事,他夫婦便到寺院走走。

  附近處竟有四座大喇嘛廟,信徒僧侶不少。不過只是居住附近百里左近山
下使市居民,服飾特異,人種各別。

  ?了方便,十二兄去市上夏河縣店家買了兩套藏民服飾,與藍玉嬌妻一同
換裝打扮成一對小夫婦市民混在進香客中去了。

  喇嘛?佛教之別支,所謂密宗,歪點子甚多。

  是印度這個族系的一項文化侵略。

  以今日情況,民族生存情況,他們比咱們漢民族低落。

  是一群不可救藥的民族,我們不必親臨有影片報道中已可概其大略形象。

  比之非洲的低文化帶原始色彩的黑人民族,高明不了多少去。

  以這?一大堆貧困懶惰的人類,他們所發展出來的文化,能有多?偉大值
得令人肅然起敬的去漠拜崇信他們?這事本人實在懷疑莫明。

  在中古千載以還,其道大以迄於今,沿襲不斷。

  由此證明邊民們受現世生活所迫,心靈空虛總想找點什?東西填補起來。

  漢學不倡,他們便趁隙而人。

  依判斷又是“極樂丸”(鴉片)慧的禍害,他們假手神藥?助,自然得心
應手。

  現在已是積非成是,自成一格了。世代相沿自欺欺人,還振振有詞。

  奸民們便投入其中,成佛人聖,有權有勢。爽歪歪也!

  歷代英明統治群,明知其非,而同流合污,利其安定民心便於統治。

  於是政教合一,沒有幾個人去立意糾正錯誤,作這吃力不落好的事。

  再者少數人之力量微薄也動搖不了他們。

  世代戰亂時,他們固守山門,人民流離佛神管不了肚子餓。

  世代太平時,他們新點子也來了。大吹法螺誘人奉獻,積少成多,修殿堂
塑金身。一呼萬諾,比之帝國明君輕鬆自在多了。

  拉蔔楞寺位於土門關之西,大夏河谷之上。岩壑雄奇、風景宜人,寺樓崇
閣建築得雄偉輝煌清淨絕塵,人至其地頓感誠敬之心油然而生。

  其中除了泥胎木雕石刻的佛像法身之外,喇嘛也沾了佛的光了,同其起
居,同其光采。

  奇怪,而下賤得很多愚?們只知去孝敬他們,自己多是居住在狗窩似的環
境中,未聽說那個喇嘛和尚說他發下大心願。

  ?貧苦者建大廈治高樓食豐衣錦之後咱們再共同參佛。

  且說十二大兄?了多瞭解他們在幹些什?。

  隨?而人,各殿參佛漠拜如儀,人鄉隨俗。

  鄉人如卿,往來虔誠的奔忙不休,各有所求。那佛嘛則是有求必應,各賞
所願總是則大歡喜,了卻心願。

  寺中除了老僧壯僧外尚有投身人教的小崽子。由小學起,分等列級,一如
學塾。文武兩途合而?一,甚?完備。

  寺中主持大教主本代是若金樣活佛。其下之尊者、羅漢、金剛……階級制
度一如惜流凡人世家。

  各殿俱設有法堂說法傳經,解惑?緣之法師,各有說詞舌翻蓮花。

  十二兄夫婦默然受教,不忙在一時。便這般混了幾天。

  信徒來一次不容易也,但只一兩百里地的路程就得住宿寺中,多沐教化幾
天,才歡天喜地回去。相當於放次大假放脫重擔輕鬆一下。

  這次他們來至一處,二百零八羅漢殿,殿中婦女特多,也有男人陪伴的。

  他輕觸藍玉一下,意思是找到了,要她仔細聽聽。

  當地居民口音不同他們一問三不知,不敢言語,女人靈慧,學的快捷。

  藍玉這幾天腦袋瓜子可真忙。暗學強記,鸚鵡學舌,略窺門徑。

  實聽之下,原來是到此拜羅漢求子的。

  佛家也經營代理生兒育女也。

  十二兄心中有數,慢慢領教高明。可安慰的是人來人往沒有人盤問。

  藍玉與他,不必近身,遠遠觀佛相羅漢要聽誰的言語即能竊聽到。

  婦女們多在端詳羅漢們的造形面相,選擇目標中意最愛。

  羅漢不同別佛造得四不像,福福泰。乃是真實人身造形,各有差異。

  婦女們選中了,抱著那木雕全身去登記,同時也得證明自家住處。

  那是準備,“佛”要送孩子回你家去也。

  爾後,交上些賄賂“佛”的銀子,請佛去天堂中去領、偷、拾、騙、買皆
可,總之老娘要子息兒女。

  你"佛"家是有求必應,得給我送來。老娘心誠意誠也。

  一切手續妥當,由人帶領她去“靜室”齋戒,虔誠祈禱誦經。

  室中有案將佛上供,燃起穌油燈,拜上通佛香。

  如是,盈盈一盞孤燈半明半暗,煙霧繚繞而迷離恍惚。人若置身其間,仿
佛想像中已身臨蓬萊世界,西方樂士與仙佛同遊也。

  煙中擴散出絲絲香氣,如百花盈鼻,身心皆舒也。

  即待中夜更深,人已疲勞得麻醉得暈乎乎的不知所之。

  心中想什?便有什?,進人酣夢之中。

  而那供案上的小佛像消失了。

  代之而來的是個大佛。這尊大佛,等同人身,身材面貌一如雕佛。

  當然了那雕佛便是由這真佛兒照縮小而雕成。

  這佛羅漢由她誠心感照而來了,要投胎轉世,成?她的兒女子息。

  你聽:這“活佛”理論靈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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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車甲渡河 戰雲烏鞘嶺
 
  "血手印"脫胎於佛陀的“撚花手”,便是他老手中採摘一支鮮花持在手
中撚弄著玩兒。而且尚臉呈微笑愉快,心爽爽之形狀。

  咱們不知他老當時是含有甚?偉大奧妙的意思。

  之後演變成“手印”,手的姿勢。

  共有六個以上同形狀的,指頭指向不同方向。昭示些暗語——手語。

  朝向南方的是"施願印",乃應?生析願而施與。

  朝向東方的是“降魔印”,乃以指觸地呼喚地母見證他斥退蠱誘的法力。

  朝向北方的是"無畏印”,乃堅定無畏除?生之不安或憂懼。

  朝向西方的是"禪定印”,乃是禪定凝穆莊嚴之意。

  另有"教化印""撚轉法輪印”……

  這“血手印”乃積聚氣血的工夫。掌紅充血,脹大數倍,凝集功力於一掌
之上,以之擊敵,威力無窮了。

  能將功力轉運至掌指之上,當然也能運到下身上。

  想想看其充血凝力體似金剛,任意縮脹,可比平常俗人利害千萬倍了。

  凡活佛級的大喇嘛,都得修成此功。

  達不多老喇嘛認?自己年老體衰,不利久戰,將功力聚於右掌尋到時機空
隙來個雷霆一擊。

  招走龍蛇“不容分說”、“不留餘地”、“不近人情”三招連環拍出,殺
機已彌天而起。

  十二兄心知他已成強弩之末,體內真力不多了。

  "見龍在田”、“亢龍有悔”、“龍蟠虎踞”三招龍爪也相繼不斷的次第
應機拍出。

  只所空中霹靂之聲隆隆響起,聲震四野。

  間中還夾雜著老喇嘛的咒語佛號:

  "唵!修哆利!修哆利!修摩利!修摩利!裟婆訶!……”

  這咒語能擾得十二兄心情不甯,不能專心致志,靈台清明。

  他沒有咒語可宣,只能口護長嘯來對抗。

  喉中已貫入“天雷心訣”,激發成雷音,已滾滾離喉穿口而出。

  身軀也飄離地面,腳下施展出“步登蓮台”,五指伸張如龍爪般的抓下。

  戰搏到了這個當口已中生死存亡的關口。

  藍玉與十二只是夫妻,夫妻本是共命鳥,對他的安危自是特別關心。

  卻無能?力幫不上忙,這是場逢石府出師一來,甚少遇到的搏殺場面。令
她那顆芳心,已提至腔口了。

  她在?他掠陣,防止有意外發生。

  若是真的藝不如人她也就認了,只怕萬—………

  她的眼睛並非專注的盯在十二兄身上。而是心分兩用,刻意的注視另外一
個惡喇麻的動態,絕不能容許他縱上來,兩個打一個。

  達不多喇麻年齡高出十二兄一倍,在練武的人來說,也是他武功的登峰造
極的歲月。多少年的采陰補陽,而且是爐鼎常移。

  吸收的陰氣多得不可數記,那許是夜夜不空床。時時都處在水火相濟,陰
陽互調的狀況中。

  這“血手印”已煉得精純之極,而又信心十足。

  只可惜,所弄過的女性,都是愚蠢之婦,不甚靈秀之女。故而在心智上則
差人一等了,有時會吸收進一些蠢氣,陰氣雖有卻昏混不清。

  而十二兄與藍玉曾服用過“百花石乳丸”,兩人靈犀相通。

  兩人交合雙修其靈氣在“質”而不在“量”。

  此事恐怕不是達不多無能理解的。

  正如久處鮑魚之肆而不聞其臭。久與禽獸?伍,自然能感染其獸性。與蠢
婦傻女相戲,他自己的靈智無從提高。

  因之孟母有三遷之教。俗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故而虎父生犬子?人所恥。

  恥其不明夫拯父合之道,家中夫人有失胎教育化之功,故其子必癡。

  且說那雙脹大一倍,驚心動魄的血印掌,溢散出股股的腥風,向十二兄拍
來。便連石青玉也?之動容凜然。

  在這千均一發際,也?十二大兄擔上了心事……

  說時遲那時快,得失勝敗已成定局。

  身在局中的十二兄在電光石火的霎那間靈光一閃。

  自覺“天龍掌”已不易奏功,他最有把握的武學乃是“雷霆刀”。

  是石家已窺雷刀之謎的第一人,而今豈不是舍己之長?。

  然而抽刀相抗不便?也,變通之道便是以掌?刀。

  靈珠在握氣壯心雄,懷抱成仁取義之志,拼掌如刀“雷震萬物”閃聲橫掃
而出。

  "雷震萬物"乃雷霆刀之第十八招,其威力之大因人而異。

  是十二兄一身一生功力之所聚所成。

  那雙血紅的大掌已來至他的面前兩尺了,五指張開比他的臉型還大。

  若容其擊實,自己這個毛頭便似拍碎了的一個亂西瓜。

  掌刀如刀,朝那血掌橫切下去,人也隨手左旋,步步高升“神步淩虛”。

  旋轉著飛上空中。

  這雷霆之威,誰之能抗?天雲色變,連大日至極之太陽也得被掩去。

  掌刀已成罡,雙掌直接相接觸之刻。

  "喀勒!"一聲巨震,餘威“隆隆……”

  奇?發生了。

  一篷有丈大周國的血霧爆炸開來。

  便連石青玉現場武功最高的人,也不具神目能看清究竟。

  藍玉是再也忍耐不住了,聲似猿啼般的疾撲進戰圈中接應她的所愛。

  功力已提至十二成,手中的鳳劍已點刺而出。

  但那血霧已太濃了。

  十二兄身子已高出地面三丈,在血霧的籠罩下藍玉沒有看清她的十二哥怎
的不在了。

  只當這一堆血霧是被敵人打得屍首無存,化?一個大血球了。

  而事實上是達不多老喇嘛被十二兄掌刀砍去了半隻手掌。

  但那血,卻是他一身所有的血。

  掌斷血崩,氣血外泄。氣與血具都在斷掌處,四射散開。

  正如黑暗中點放了一個大烽炮。

  "血手印"奇功被破,許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達不多傻傻的站在那裏,目如驚牛。那身大紅法衣,只是被血水灑濕了,
不怎?出眼。

  但那頭臉半裸著的肩臂,已被他自己的血水灑得成了個血人了。

  藍玉奮不顧身的沖進去,也弄得一身臭血,兀自不覺。

  卻被達不多這個血人嚇得芳心一抖,清醒了些。

  那劍尖已抵達他的心房,耳中陡聽得她十二哥的長嘯聲出之她的頭頂上。
怪事!

  夫妻已數年老公的聲音便是在千軍萬馬中也分辯得清。

  心中一震清醒了九成九,立即點足後躍,硬生生的止抽住刺出的這一劍。
她覺得老喇嘛已油幹燈盡,死亡在即了。

  人如骷髏般的失去了靈智人性了。不必出劍殺之,不合江湖規距。

  待血霧散盡,?頭上望,又被嚇得一震。

  十二兄這老公已天馬行空,也有些癡狂了。

  只見他那身子在空中是越轉圈子越大,右手舉著刀式。

  受那招"雷霆萬物"的驅使,身不由己的在打轉轉。

  每轉一圈手掌過處,即現顯一個白線。

  似個白色的大陀螺在自轉不休。

  那是要他將這招刀法施完才能終止。

  蒼天!而對面另一個喇嘛喀巴馱也在翹首上望,這番奇境。

  已目瞪口張,忘了他的大天王的死活,因?達不多並未爬倒下去。

  在他想只是受傷了而已,人若死亡那有不倒的。

  十二兄在長嘯中心身俱暢,比之當年在雷雨之時鑒出這招更見功力深厚,
得心應手。

  石青玉微笑點首,心存嘉許之意。

  "哥!十二大兄絕藝天成。”

  飛煙姬也發出由衷的讚賞。她也是初次看到石家“雷霆刀”的最終的這招
絕古礫今的秘學。

  平時誰能有這眼福窺知此秘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狀況呢。

  便連石青玉這個傳刀授藝的師傅也是初見。

  他早年傳刀之時,也是施展不出來。只是根據穆和老爺于的口述訣竅給十
六搭子大兄們講解明白而已。

  總算講得正確無誤,由十二兄第一個練成功了。

  其餘大兄們沒人敢抱怨他們的石少主藏私了。

  十二兄力盡而飄落下地,雙膝跪在石青玉面前。

  "叩講少主,師恩浩蕩!弟子……”

  "十二兄請起,恭喜你刀藝更進一層了。”

  雙手伸出將他摻起來了。兩人目光相接,心中乃肝膽相照。

  十二兄躬身後退,轉身一大步跨出迎向他的嬌妻藍玉,令她受驚了。

  兩人擁抱在一起,纏綿久久。

  待他們分開時,那兩個臭喇嘛已逃走了。

  喀巴馱是在十二兄跪拜石青玉時背起只剩一口氣的達不多老喇嘛,撒腿就
跑,眨眼之間已隱沒在樹叢之後去了。

  達不多,只是血手印奇功已破,失血過多,斷掉半隻手掌而已。死不了!

  淪?廢人一個,他算是身曆大劫轉了一世,權威盡失了。

  四人重行上路。

  對“拉蔔楞寺”可能造成莫大的震憾。是仇是恨只得由他們自決了,石青
玉不願節外生枝。

  在夏河縣內打了尖,立即連夜趕路奔向——蘭州。

  第二天傍晚始平安馳人石家車壘大營。

  半月來一群夫人可真等得心焦今見這寶貝無恙歸來,總算松下吊起來的那
顆“愛心”。

  沈瑤琴在私相聚會時,少不得要對他撒嬌抱怨幾句了。

  中夜過後——

  車壘大帳中,少夫人已升帳點兵。

  石府中的隊長以上的將佐校尉具已到齊,足有四百多人,集中在中軍大帳
外揚地上,聽候派遣。

  "各位兄弟姊妹,咱們離開蘭州便進人河西走廊。這一塊地帶番漢雜居,
佛回各別,歹徒頑強,望能各自小心在意。

  渡過黃河對岸“河西盟”絕不會對我們善於罷休,這場硬仗勢必勉力打下
來,本座意欲徹底消滅他們。以?我百年絲路安危鋪路。

  本座任命大武士車君左?先鋒隊的總提調,大武士王東風副之。”

  兩人立即應聲出列,跪地受命。

  "本座撥付十個護車鐵騎小隊與你們,輕騎渡河,武力搜索敵蹤。有何訊
息,以煙花回報。前行三至五裏,掩護車輛過橋。”

  "屬下受命!”

  兩人起身車君左上前幾步,接下一紙軍令狀,上面列有十個小隊長的姓名。

  他們自去唱名處理了。

  "本座代府主宣諭,車隊四批改?兩批,集中力量便於應付外來之敵。後
隊由康青峰大兄任總提調。”

  康青峰便站在她的身側立即跨步轉身欲跪地應命。

  "大見不必多禮了。”

  "不可!軍中受命之禮,人人不得廢,否則請他滾開。本座不因府主、少
夫人之愛顧信任而驕橫失儀馳法亂紀。”

  他硬是跪下受命?石家立下鐵的紀律,上下有別不得逾分。

  府中人人皆知他已代行府主職責。原是受命節制提調四分之一的兵力,而
今已提調二分之一的兵力。職位之高,可想而知。

  但,?人之忠貞方正,不因權高位尊而震主。

  在這一路西來,他與十六兄主理後沖,也曾驚險萬狀搏殺多次。

  江湖人有項投機取巧的通病,總認?打擊敵人的尾巴容易得手。故而,他
們第四梯次絹車遭遇肖小襲擊次數最多。

  本書是以石青玉?重點,組合龐大人員?多,不克一一描述。僅此略作交
待。

  並非他能平安無事,一路逍遙的來到蘭州也。

  大府主、二府主已不必親自統率車隊了。

  集中在中軍,與石青玉同行止。

  沈瑤琴親身將康青峰摻扶起來,以示敬意。

  "大兄多勞了。”

  "屬下多蒙恩寵!”

  且說車君左點齊六百餘騎,已沖出車壘向鎮遠浮橋奔去。

  他們來至橋邊,假設敵便在橋那端。車君左自然不會蠢的像趕羊般的,一
總湧過去安排一番。

  "?家兄弟!本座與各位受命倚重先行,橋對岸便是敵人的領地。咱們分
?前後兩組,由東風兄直接提調後隊。

  兄弟先馬搶橋,東風見越橋先馬遊擊以一裏地上下周圍?搜索圈,捕殺潛
伏中的敵人。”

  王東風點首,並未言語。如是人馬一分?二,各領三百騎。

  車君左指示第一第二兩組鐵騎道:

  "本座對敵情判斷,咱們在蘭州停留過久,橋那端歹徒,不會料到今夜咱
們渡橋,他們一有情況立即棄馬摸殺他們。少夫人午夜開拔也是意在減低對旅
客民?的誤殺傷亡,凡是在這時間中,不論他們?裝成何等人物,一律先手出
擊。現在咱們衛馬渡橋吧!”

  兩隊左右一分靠向左右橋上鐵索纜邊,將中間橋面讓出來。

  車君左提?拍馬,伏鞍沖上橋面,風馳電掣般的向前奔去。

  其身後有一百二十騎相隨。

  霎時橋面上已蹄雷滾滾的震動起來,午夜的沈寂已被打破了。

  也是拉開了對“河西盟”大搏殺的序幕。

  "河西盟"在橋西端設下一組敵前哨,戰鬥觸角。用以瞭解石家車隊的渡
河情狀,是個百人隊。

  當年橋兩端都有官家駐軍,如今早已撤銷。空堡殘垣,一片荒蕪。

  橋頭上只派出四個人,兩個複哨日夜注意監視。餘人生息在廢壘中。

  十幾天來的緊張,這時已鬆馳下來,鬥志已懈。

  石家車隊沒有動靜,人怎能日以繼夜的幹耗在這裏。

  嘍羅們睡在草堆上正香甜著呢。

  橋面上有了震動,驚醒了倚在橋墩邊上的那名老兄。

  "喂!聽!橋上有了蹄聲。”

  "石家要過橋了!狗患於,終究等到他們了!”

  "是一組輕騎馬隊。”

  "嘿嘿!停在橋中間,尚遠著呢。”

  他怎料到車君左在到達橋中段即命令棄馬,武士們已躬身飛躍著向前摸
去,馬匹?最後的人管帶了。

  一百計人已接近橋口,待四人橋前哨發現時,已來不及撤退了。

  四人立即被殺在橋頭上,掀下黃河水道裏去了。

  駐守殘壘的那名“河西盟”的百夫長,也自剛剛起身而已。

  守衛一聲慘號,才令他清醒過來,怒吼一聲喝道:

  "小崽子們快給大爺滾起來,敵人已摸上來了。”

  在一片混亂中,手腳快的已提刀沖出屋外。

  石家武士已縱躍著接近了,雙方便在院落中搏殺起來。

  雷刀揚威,敵人有二十幾人被殺擺橫下來。

  那個百夫長,心痛的吆喝著:“崽子們扯活。”

  他當機立斷,下令撤退了。但,已接上手的人,卻那裏撤得下去。

  這場少接觸他損失了五十多人,逃走了半數。

  事君左立馬橋頭,並沒有動手。

  後到鐵騎,兵分左右,向外搜索。

  王東風所帶的人馬,已平安過橋而去,去執行他的任務去了。

  一枚紅色的“煙花星語”沖天而起。

  石家車隊的絹車已滾上了鎮遠橋,雷似蹄鐵車輪交作著前行。

  夙色方開,嵐封江岸。

  由鐵索高吊,下托木船若有半裏多長,宏偉壯觀而實用。

  車輛馳上起伏浮動的橋面,如條黑黑的大蜈蚣向前爬行。

  第一批車隊有近七百輛車子,加上馬匹及前後空隙,若一線排開,有兩裏
長。

  這浩蕩隊伍,偌大的一筆資財,任誰見了也得羨在心裏不克自製。

  而這才是石家車隊之半數而已。

  中午時分,車隊才全部通過。

  蘭州河岸上已聚結了?多民?,在看一次偉大的過車行動。

  過午第二批車也滾上來了。

  過了這座“鎮遠橋”,正如同陰曹地府的“奈河橋”。從此後,他們便得
西走大漠,過度那艱苦的歷程。

  究竟能否平安歸來,人們實在替他們懷疑。

  眼前對岸?烏鞘嶺上盤據著,那一幫子土匪強梁,則不能輕易的放他們通
行無阻。一場大搏殺是難免的。這光景他們有閑的人,遠遠瞭望希能有所期待。

  車隊前進若三五裏地之間,沈瑤琴陡然下令停車布陣建壘,不走了。

  將車子排列成個大大的“目”字形。

  而康青峰大兄的車子開上來,在後方建成一座“田”字形大陣。

  兩壘崎角成勢,互相支援。

  壘中已矗立起四座雲梯,建立下瞭望哨台。

  遠處樹林叢野中?樹木所遮蔽的視線,如今已一目了然,無所遁形。

  武士裙釵們心裏相互思忖:

  "走得滿順逐心的,則過了橋,?何故停下來呢?等著挨揍??”

  是的,不是挨揍是停下來揍人了。

  沈瑤琴是看中了這裏的風水不錯。

  他們有一行首腦人物沒有坐車,騎馬而行。

  有資格與三名府主並排而行的只她一人。只見到她揚動馬鞭稈向周圍指指
點點,形象甚是歡愉。

  不時嬌笑著向大府王翟謙解說商討。

  大府主也不時的點首開言對論指示。互有獨到的見解交換意見。

  而"西天王"赫連秋龍卻在一處高山松林半山坳,率領他的主要戰將班頭
們向車隊觀中氣候,策劃攻襲之道。

  那個守護橋頭的百夫長,已垂頭喪氣的爬上山來,向總盟主報告。自請失
職之罪,手下百多人,已死去一半了。

  赫連秋龍安慰他幾句要他退下休息,沒有參加怪罪予他。

  所謂“盟”,就是一項聯合行動,可不是賣給誰了。

  大家合在一起立約規定,共同相守,不得逾規,若有背盟自應受到制裁。

  若要散盟,也得大家議而後決。

  這種組合,有利有弊,利在自由活動性頗大,少車每組盟軍可自行處理。

  弊在打勝不打敗,一遇強敵,誰也不想強出頭。風頭不佳,可能一哄而散,
各保自己的勢力。不易將士齊心力挽狂瀾。

  總盟主勢力最大,其餘?都是附庸之徒。

  凡大事來臨都得商量著辦。敵人的強弱未戰之先,是看不透徹的。

  任務分配過了之後,遇上弱敵你佔便宜,遇上強敵你倒楣了。

  讓人宰了個落花流水潰不成軍,或者自己人頭落地,那是各憑運氣。

  石家在山下覓地紮營,看樣子今夜是不能上道了。

  這是故意送上門來讓“河西盟”宰了。

  若是"河西盟"在明天日出之前不去問候他們,那?即表示“河酉盟”讓
了,大家避道而行。“河西盟”是畏了他們,怕了他們。

  赫連秋龍便是集合盟友徵求各方意見,分配各項搏殺的任務。

  若有些收穫時那得事後論功行賞了。

  大體上是有成列可尋,大家都能認同。

  "河西盟"有十股盟幫十翼,每翼若千多人馬,其餘的是小股。

  總盟主自己有三翼,其餘?都是文職雜身人等。

  餘下七股都是合夥人。這烏鞘領上的地盤是赫連秋龍的,治下居民子女也
都是他的,因之他的勢力當不止三翼,可能有五翼至六翼之?。

  人手都調配在其他方面,用以鞏固他的根本。

  搏殺拼命的事由盟友們去各自擔負大任。

  他們一組千多人的小股在這一帶,是混不到食吃的,聯合起來勢力便可觀
了。

  沈瑤琴對地與風水之學頗有學養,她認?這塊地角合與“金水相生”的吉
地。

  如果以山川形勝配以車壘鐵騎陣法之學相輔相成,必能事半功倍來擊垮來
犯之敵,將“河西盟”這個毒瘤割掉。

  而後這條絲路要津上便往來通達無阻了。

  其高瞻遠矚,確非平常人所能窺其萬一。

  但"河西盟"是個其來有自,根深蒂固的大組合。是否能如所願的將他們
一舉捕滅,則得看雙方武力才識的運用了。

  車君左與王東風的六百輕騎,掃蕩週邊一周,未曾遭強敵,這時已回壘了。

  晚霞殘照,日落大地,天宇彩繪上一層金黃色的光輝。

  秋風瑟瑟,寒意颯颯,大營中的男女憑添上一份興奮緊強的氣氛。

  中軍大帳中坐鎮的沈瑤琴,案上圖帙文書羅列。

  十二名值位童子左右列班伺候,他們是石家的傳令使。

  武功高強權威甚大,也是鐵打的活照牌。

  有份河西走廊四郡的地圖已展開烏鞘嶺現在駐地座標已擺下。

  在座的是大府主翟謙與薛金鳳二夫人,金葉三夫人,喁喁細語參詳軍機。

  "石府五鳳”那是聚花官五珠,她們已有了正式的封誥。

  半個月來由沈瑤琴等夫人耳提面命,給她們惡補石府的基本武功。

  這時也要她們列位站班,實習軍事佈局調度指揮,派遣變化的大學問。

  五隻小麻雀怎的懂得這些奧妙。心頭惴惴的,秀臉冷颼颼的。

  這不但是她們一生所不曾經歷過的。

  雙方萬人之?的大殺戮便要在這縮小萬倍的紙面上展呈出來了。

  陡地!

  外面雲梯上已射下他們觀察到的敵方的人馬活動的前期情報,已傳回大帳
中。

  沈瑤琴依現況在移動敵人的座標,判斷敵情。

  石家在萬不得已時決定不經易便用“雷火神箭”克敵。

  只准在情況危急時得便用?手“雷”。相當於現在的“手榴彈”也叫“掌
心雷”。

  主要的武器使得依靠刀劍弓箭了,鐵箭彎弓是車上的主力。

  騎兵是以斬馬刀流星槌,飛爪索?主。

  天色更加黯淡下來,挨過了黃昏,遠遠的傳來敵人方面的胡笳聲淒淒悲
號,他們已在通訊是發動爭壘搏殺的前奏曲。

  車壘週邊主要的地點,已埋設下一圈訊號地雷。

  便是拌馬雷,若有馬蹄通過勢必拉發爆炸,通知石府敵人已到達了。

  壘外的石府伏兵已各方升起了“煙花星語”向中軍回報第一線戰況。

  一群各夫人的丫頭們,由後素娥大婦整理後向沈瑤琴報備。

  一時之間車壘內外開始活動了。

  案上座標在玉手中不時移動增加,整個形式已漸見眉目。

  敵人的主力明顯的布列在西北方。

  沈瑤琴傳今後,車壘中已開出數千人向西北方做機動性增援。

  在蘭州這半個月來沈瑤琴無事可做,便將才智靈慧用在加強石府武力上。

  弩弓——在千年之前,是守城守堡的主要重武器。

  不論攻防都能發揮出它的威力來。

  沈瑤琴利用它作?動力來發射“火箭”(不是現在的火箭),固然是一項
創舉。

  但,萬里沙漠行,火藥後繼補充不易,總有彈盡藥完之時。

  車壘上架設弩架固然方便,形成一座座活動堡壘。

  然而防守有餘攻擊不足,遺憾也。

  她?了彌補這項缺失集思焦慮了幾天幾夜設計出,一種馬上用的弩弓。

  這偉大的發明改良,?石府更增加了謀求戰搏勝利的保證。

  她下令改造了兩百座中型車上用弩弓,裝在馬馱子上。

  一匹馬左右各一座,用時即在馱子上支弩發箭。

  不用時折疊起來,隨馬賓士。

  一匹馬的運動力比一部車來得靈活的多了,馬能到達的地方,弩弓便到了。

  一匹弩馬,所屬四匹箭馱子,形成一個弩弓組。

  如是成?一組強大的馬隊攻擊武力。

  這種“馬上弩弓”可以射“火箭”,也可射“鐵箭”。

  "弩"乃以杠杆原理,一弩發五箭,箭程遠而准,數量多。比之手拉弓,
既方便、省力,也準確多了。

  能先期予敵人造成傷亡,但只鐵箭便能令敵人亡魂喪膽了。

  這還是首次使用兩座車壘大營,各有一百座“馬上弩弓。

  石家車壘前派出四方四組輕騎遊擊,各在距大營一裏地左右活動,每組配
備二十座“馬上弩弓”。

  這一組特種馬隊共有百匹馬,由精選出來的武士擔任弩弓手。

  西方總指揮由王東風提調,六個小隊加上這組“馬上弩弓隊”若五百人。

  已是個加強營兵力(古代稱都統,總兵等每朝每代名稱不一,總之以人來
計算戰力?准,便略知大概)。

  而"河西盟"是以"翼"(即是"旗")、隊”?單位。是一個千人騎隊。

  他首攻的四個旗,另有四旗?增援隊。

  這次搏殺投下了八千人,另有兩個“翼”及總盟主的親軍作?最後籌碼。

  他們藏在半山叢林中觀望戰局的發展。

  或進或退那得看情況決定了。

  王東風將百匹馬的二十座弩弓設在第二線,前面有少數輕騎掩護。

  形成"凹"型小方陣,四百騎兵占位左右及後方。

  這是石府出師一來,首次遭遇上的大規模的馬戰。

  平日所舉的都是紙上談兵,這時是實戰,武士們心膽不怯的又有幾人呢。

  一百人騎的“飛爪索”暫時挂在判官頭上,左臂上套得有圓型馬盾外,每
人一張手拉弓。箭已上弦,但待敵騎進人射程了。

  一百人騎的“流星槌”?第二線,兩百人騎的“斬馬刀”?第三線。

  如是形成一個四人小組,一爪一槌兩支斬馬刀。

  今夜無月,繁星滿天。

  初更未、二更初,前方鐵騎雷動震地,戰馬悲嘶,敵人軀馬踹陣了。

  敵人的牛角號,“嗚嘟嘟………”由四面人方一齊響起。

  赫連秋龍已下達了總攻擊令。

  估計有百多支牛角就如狼嗥般的沖天而起。

  迫使人神凝血聚。流血殘命的殺戮已展開,鹿死誰手呢……

  石府車壘中中軍帳外架起一個大鼓,是由二府主李大壯主擂。

  這是誰想不到的怪事,全體暗自譁然耳語不休。

  石家擂出了"定魂鼓"。以二府主的功力,這鼓聲已遠傳十裏、三十裏了。

  在蘭州的居民,已群相驚駭,夜市驚魂。

  一鼓破百號。號音尖銳如鬼哭神號,鼓聲厚實似天雷隆隆。

  但知,"河西盟"與石家車隊,在對岸烏鞘嶺下開殺了。

  河岸上站滿了人?,鎮遠橋上也站滿了牛鬼邪神,蘭州地面各方江湖道。

  橋西頭已早被康青峰,加以封鎖了。

  橋外設下個大火圈,火舌幽幽,青煙斜飄,人馬已阻止渡橋了。

  陣戰搏殺的雙方,他們看不見真實情況。

  但石家車壘雲梯四座,其上有燈火照明。那便是車壘所在了。

  另外下方不時有各色各類煙花,在夜空中爆發。

  老民們但只看看煙花,也是滿興奮過癮的。這光景百年不遇也。

  皇甫世家的兩位堡主及一些駝隊胡番首腦們也沒閑著。

  石家車隊雖然有出人料外的攻堅硬銳的利器“馬上弩弓”,作?輕騎攻防
的絕活。

  而"河西盟"也有他們的新點子,來爭鋒踹陣。

  最前端他們用上了“連環馬”兩百騎。

  這些馬是兩匹一組,馬前胸側腹都裝有防箭的鐵甲馬衣。

  兩匹馬一套形成一個龐然大怪物。

  其用意目的當然是要硬沖上來,令一般武士的手挽弓射來的筋矢失去效
用。

  有利於後隊輕騎接近上來,開始人與人之間的搏殺。

  若不是逢到的是石家車隊這般的堅強世家,一般情況,他們百次踹陣便有
百次的成功了。因之才造成他們的悍名在外。

  這次故技重施,雄心頗壯。

  他們首先擁上來的是“龍、蛇、鵬、雕、”四個“翼旗”,散開正面滿山
遍野而來。

  是四千匹馬的大衝鋒,黑夜裏人號馬嘶號角胡笳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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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神雕傳旨 胡女怎多情
 
  ?人處事可也頂隨和,小輩們都願意請教他們,他們是會茅山神衛神法的
奇人也,會化骨神功,會變戲法的。

  十四、十五大兄也得移尊就教,匆匆前來迎接他們夫婦:“兩位仙兄大駕
光臨,不克遠迎,那是自天而降,請至小帳敘話。”

  "大兄呀!這兩位扁毛畜生,見咱家生的小,想欺負我們哪。咱們還真怕
不小心,弄丟了它們,不好對少夫人交待。”

  "是的。相處久了,它們自然會遵守管教。”

  "養它們的兩個王八蛋,在整咱們夫婦的冤枉哩。沒教給咱們指揮它們的
方法,只向咱們搗蛋,想一路上掀下咱們。”

  十四十五大兄只有咬牙悶笑。那是連它們也嫌他們小哩,想同他們鬥鬥
法,自找苦頭吃。

  "少夫人傳論大兄們,援軍夜裏可能開上來,鸞駕親征了,康大兄副之。
請大兄們務必看牢了那只老王八,別讓他跑了。”

  兩大兄連聲應諾。少夫人親臨,這場殺戮是足夠他們受的了。

  他們遠眺對山,高有百仞,四面皆是石壁,懸崖險峻幽深,氣勢渾雄,只
有一條曲折迴旋的石磴險道通行上山。這座百年古堡,可能要被夷?平地了,
徹底的毀掉。

  可是留在這裏,正容盜匪們以茲利用,永世在這絲路上是個大毒瘤。凡來
此盤居的人,就不會安安靜靜的生活。

  "我老仙剛才在空中看了會,那是一清二楚。古堡整理的相當氣派。唉!
可惜了,沒有招到好房客。”

  "裏面究竟如何。

  "高樓大廈,有如皇城仙都般的花木扶疏,美侖美免也。”

  "那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惹到石府頭上來了。”

  "自取滅亡,怨不得人。”

  十四兄對任務不敢怠忽,立即又派遣了一批護車小隊離開了。他們將這矗
立山領的石堡,團團圍住,不容有漏網之魚。

  入夜之後,各防區已煙花四起,互相向中軍報告現況平安,不見敵蹤。

  同一時間──

  在西天王府古堡中的赫連秋陽,在他的望河樓上,愁緒滿懷。望著黃河滾
滾北去,卻流不完他內心裏的失敗的陰影,唯今只有堅守一刻是一刻。他自信
敵人要攻破此堡,得耗費相當的時間。堡中存糧充足,本是萬人之?的口糧,
如今由二千人食用,那是咱耗上了吧!石家能在一月之中攻破此堡,我老番算
是服了你們了。

  度過三個月便入冬了,大雪封山,不信他們還能待得下去,凍也凍垮了他
們這批鬼孫去。

  一般情況,這算盤也不能說他錯,然而,石府哪里是他想像的那般易與之
輩呢!今夜他不急速突圍走大漠,天明之後,便成了甕中之?了。他若北走阿
拉善大漠,一個月之後便能再回來,沈瑤琴已無可奈何他了,則能幸逃不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少夫人子午夜時才到達十四、十五大兄的防地。此時兩位大兄的主力,早
在黃昏時秘密移動至西北方了,人馬布署在各可能通行至景泰縣的要道上。

  少夫人也認?滿意,在地圖上來看,正應如此才能萬無一失。失敗了無所
謂,只不過逃走了個匹夫而以。

  本座?你們獨當一面,你們得給我站對位置,這才能見出卓見。若兩千之
?一哄沖下山來,各自逃命,他老王八化裝成小卒,任你有天大的本領也捉不
住他。除非他天命已盡。死有其地,才能剛好碰頭堵上他。

  因之對兩位大兄嘉獎了一番。

  隨來的有五千之?,女裙釵也來了一千騎。兩百匹馬上弩弓也帶來了,各
類火藥足有兩車之多,都是以馱馬負載而來。動用了石府的秘密武器,進行速
戰速決的殺戮了。

  烏鞘嶺下,已大軍雲集,營火洶洶,有些燈火便似小太陽似的。

  西天王攻車壘時用了八千之?,全軍覆沒。如今人家來了七千之?,山下
營帳千座,已星羅棋佈。

  此堡高懸危房,赫連秋龍又被激起了鬥志:“他媽個老巴子的,殺吧!”

  他精目運功,射出神光,向山下仔細觀察,隱隱發覺石家來到的這位總指
揮是位美如天仙的少婦。?將都對她恭順禮敬,這少婦絕色是誰呢?他左右四
顧。

  他身下隨侍的是左參詳、右參軍、前司馬、總司庫、以及他的寵妾欒曼娜。

  這女人是個金髮碧目的胡美人,前幾年由一組胡商駝隊中掠奪來的。物以
稀?貴,已深獲王心,寵愛倍至。

  欒姬也是一代之雌英,武功雖不高,卻能歌善舞,風騷入骨。他老來幸能
得此一臠,足慰生平。

  若在堡中,必得由她陪侍在側,屬下在側多不避嫌。

  她對漢語似通未通,唯對漢家絲綢錦緞愛得癡狂。每每新衣自裁,每當穿
戴起來,一室光輝,如仙子臨凡,月殿嫦娥。

  她本是出身寒微,代代都是饑困平民,在她那國度中,只有帝皇王爵之家,
豪富顯貴之家婦女,才能穿戴由絲國販來的絲綢衣飾。及長之後得知來路,便
委身于波斯商人,隨其東來。

  有志者事竟成,甘冒險阻,越過大漠來到這華夏邊疆,不幸波斯家主被人
劫殺,東來長安的美夢破碎了,淪?俘奴。不幸中,柳暗花明又一村,?這老
兒賞識。

  她本來是穿著土衫,夜裏窩在陋巷中偷偷拉客賣春。搭訕上手,兩人去小
酒館喝杯烈酒,接起來跳跳舞。混得開胃時,便兩相好的幹了。

  那人說他是隨家主來賣絲綢的,曼娜一聽,正中所懷,要求他帶她去會見
家主。

  這販絲來的家主?稱是伯倫公爵,在波斯原是有權有勢。如今波斯王朝?
蒙古人所滅亡,故而以貨絲?業了。手下武上千人,曼娜便相信了,刻意獻媚
浪騷,委身於他。

  兩人拍托幾天,彼此滿意,便帶她東來。當他們出罄了絲貨,買進一批泰
西奇巧珠寶珍物,回到波斯,可就露出本相了,不是什?真的大公爵世家了,
卻妻妾十幾人。

  這也無妨,她要求的是帶她去長安。這伯倫公爵滿口答應了,只要她不怕
吃苦,一路也有可解旅途寂寥的。在長安她若想定居離開他,那更好,更可由
她身上賺上一票,三千兩、五千兩銀子少不了的。

  在長安金髮碧眼的胡姬是最吃得開,奇貨可居,一本萬利的搖錢樹也,漢
人也是喜歡這異味尤物。

  不料這伯倫東來,是帶了大批的葡萄酒,且錯過了一組聯幫過境的機會。
他行走三次了,都一路平安。他怎料到,人多勢大才平安,人少勢窮有人欺。

  千人之家的少駝隊最是危險。

  河西盟是能動的便下手,殺劫了大撈一票,不便動的,便開始明征過路費
了,每只駱駝十兩銀子。

  伯倫被劫殺了,餘?逃散了,而她變成了俘虜。她身無長物,只有誰想要,
老娘便給他。

  當她被帶到這座項神奇宏偉輝煌的石堡中,她清楚這是一個陌生的大人
物,是個大人物,才能居住在氣象萬千的環境中,又是一個假公爵也。

  過不多久,言語稍通,便知他是個“王”,自封的,部屬萬人是不假。

  這個老頭兒,初相見時,他眼中冒出邪火,想幹她。世人恐怕任何地區種
族的女人,都有這種先知之明,靈犀互通。她被幾個小老媽帶去沐浴更衣,化
裝打扮起來,穿上了她久已向往的純絲綢唐裝。

  她暗自摸索,那感覺真美妙。

  合婚之筵上,吃的是漢家精肴,喝得是辛辣的烈酒,用的是在家鄉難得一
見的精致瓷器。件件物物都令她新奇讚美,太好了。

  依她的經驗,這種花白鬍子的老兒,財勢俱足,人老體衰,將來能困死人
也。

  前兩天這老兒沒有來要她,只有兩個力大無窮的老媽媽相陪,監視開導
她,令她情緒安定下來,讓她熟習新環境新生活,她像是個仙女般的被供養著。

  她像是一腳栽到雲端裏去了。漢人也好,胡人她好,人是有階級分際的,
物雖有不同,但,她所享有的,卻是她一生中最高級的,乃皇族貴胄們的豪華
生活。

  錦衣玉食,只欠一男人而已。

  這天夜裏,她被打扮起來,來至聚義大廳上亮相了。廳中冠蓋雲集,將校
千人。席開百桌,燈火輝煌,喧嘩不一。是場慶功大宴也。

  她被安排在那頗威嚴的老者身邊。席上有個舌人?她通譯,才知道除慶祝
那日的大劫殺勝利之外,另有一個意思,是她已被西天王總盟主收?姬妾。這
宴會也是一場慶婚宴也。就是說她今夜要出嫁了,身邊這老兒要她了,要她有
所準備。

  當然,她也自?是公爵夫人,自?身價。提出些條件,象徵象徵。這些在
西天王來說,是不成問題的。

  侍女端來了一隻朱盤,上面是一些珠寶首飾,獻給她作?聘禮。一串百顆
大珍珠項鏈,光閃閃,寶氣燁燁,下方是個紅寶石的墜子,由赫連秋龍鄭重其
事的?她挂上頸間。

  她曲曲膝頭,蹲蹲身子,表示接受了大王的賞識。遺憾的是她雖滿心喜歡,
卻不能互相擁抱。他也沒有親吻那核桃小嘴。漢人是不來這一套的。

  ?相鼓掌,絲竹管弦音奏“天上人間”。

  老者咕嚕講了些話,才坐下來開筵了。酒到杯幹,群豪們共謀一醉。

  宴後她被人帶到一處新房中,是?“聽濤閣”,打開窗子能看到遠處一條
大河,彎彎的流去。雖然聽下不到濤聲,只望見賞到嵐氣氤氳。近樹遠山,青
綠可愛,視野遼闊,令人心情舒爽。

  閣中陳設豪華高貴,她名下有兩媽四婢的下人伺候。所謂貨賣識家,她陡
的價值萬萬金。她萬萬料不到,伯倫那假公爵被人一殺,給她殺出生的富貴來。

  她是聰明人,有勇氣萬里長途東來。這一場富貴乃個中注定了的,焉能蠢
的白白放棄了。女人嗎,誰幹都可以,只是要夠“勁”。

  這生活她是滿意了,心頭惴惴不安著,乃是不知那老傢夥如何。今夜被他
打一次,是個好寶貝。或是只毛毛蟲便知分曉了。她患得患失。六神無主。真
難挨也。

  午夜之後,大王爺回房了。閣外侍衛十二人,警衛森然。雖然是在自己家
中,但這家與平常人家不同。大王爺的安危時時都處在警衛中,內奸外敵,人
心隔肚皮。

  老媽子丫頭伺候他寬衣後,一齊退出,並道了“大喜”。

  他兩人面面相對,尷尬也,言語不通。不過,這也難不倒人,她陡的嫣然
一笑,飛眸傳情。

  他點首向她身前靠上來,托起她那粉嫩如玉般的圓滑的下巴,欣賞她那花
靨嬌容,似笑蓉出水般的嬌美柔嫩。只見那是碧目細眉,瓊鼻高挺,櫻桃兒似
過雨清,晶瑩雪白,吹彈欲破。

  兩乳高挺碩大,誘人思握,腰細臀豐,腳長與他等高。金髮拂肩,閃閃生
輝,撩蕩人心,域外奇貨,世間珍寶。

  亭亭玉立,略顯生澀忸怩,尤物也。

  抽手摟腰,美人兒已漸漸傾身入懷來,仰首合目相待。氣息芬芳,頗?誘
人思食之。如是大方唇包容上那櫻桃,含上吮下,伸舌叩關,探索究竟。兩面
纏綿蛇轉龍翻,一陣緊似一陣,索求這交歡。蕩人心懷,意緒已雄飛不已。

  只聽她輕哨入耳,那是“嗯嗯嚀嚀……”,企求這份自在難忍難挨。招魂
蝕魄,騷氣上來了。玉臂素手十指痙攣著,撫背摸肩,貼身的動蕩廝纏。

  他焉能不被情欲所感染,已如火上加油。丹田氣足,一口陰氣陰水直灌下
喉,激起一絲快感。身體各部俱都繃緊如猛獅壯虎,需要那份宣泄戲弄。

  如是雙乳已入握,彈跳動蕩,柔滑美妙。摸之弄之,美人兒已嬌喘息息,
呼氣如蘭,呻吟舒爽,體縱玉軟。

  股外兩隻大圓爪擺左擺右,在他手中騷動不休,吟中帶泣。那是難以承當
這份難過的騷癢,火候已十足,暗示他請上架吧!

  如是探手谷中,溪水滑滑,香霧蒸騰。

  他細細問候,漸漸叩關,妙物柔嫩,滑膩比花開新蕾,霞濕蒼白。轉指在
其中旋旋而取雲,美人兒已嬌啼聲顫,怯怯情懷,似不願而急饞,多了那層欲
拒不敢,欲迎還怯的心願,沒奈何,沒奈何!希翼你這老哥哥逍遙著一起去尋
快活。

  西天王心頭大是舒暢歡?,抱起美人兒向象牙床上翻。臥躺下來再纏綿,
玉腿高吊架上肩。

  正當這個人已登上合歡台,只求鴛鴦不羨他的時刻,老王爺卻陡的松脫?
繩來了個緊急煞車。

  欒曼娜屏息以待,心忖:“這頭老驢已咬不得嫩草了,可悲,可憐,老娘
變只花瓶了,只有瞧瞧的份,這未來歲月可是怎樣煎熬下去。”

  而西天王卻不是?辦那樁事擔心,而是另有見底,心忖:“老夫功成名就,
威揚江湖,便是未曾幹過這種異花殊色,碧眼胡姬,今夜,天恩浩蕩,讓老夫
恣此大欲。在這花開蕾放之刻,應是多加珍惜,細察淵頭,怎能形色匆匆,不
識花容,若瞎子觀花燈呢!”

  如是,跪伏其玉股之後,躬背垂須,將眼下視。乖乖妙物一品,十分人眼
饞心也。隆起之高阜之上,一個撮金絲翠蓋,如須似眉,疏密合度。似乎是農
家的玉米棒子中的領兒生錯了地方,生到這玉溪壁崖上來了。

  左右兩條大嶺,飽滿瑩紅粉白,如羊脂般的玉蘊珠圓。兩手大指順其嶺阜
上下推拿撫弄了會,美人兒已擺骨肉額。急忙向兩側分攀,玉蚌已大開。粉紅
的蚌肉,鮮豔奪目。妙境天成,生就了的靈天福地。其中已水露泛泛,香霧撲
鼻,淫雨漫漫,驪珠抖抖,形似嬰舌微吐。

  再下,幽關已戶裂篷開,玉碎四裂,向外分張,幽穴賽穀,其中桃源溪水
欲流。

  他癡目而思,比之漢家花色大是不同。雖然早已?人深耕細耘過了,然而
極妙之品格調自高。乃如人之口舌,每天應用。老少雖有差別,在中間年代無
幾也。

  此妙物亦然,十幾、二十幾、三十幾,正是透熟之期。如玫瑰茹露,牡丹
乍放,其盛開之期,今日明日,又有何分呢!

  喜其色似蓮花,鮮活精美。便丹田連氣,鞭舉頭壯,?股前探,斃中流砥
柱。

  此老馬頗?識途,逢關便入。此關何關也,不是文昭關,武昭關許是大散
關。

  他老曾於蘭州聽人說古。當年楚人伍子小肴,逃亡時不能通過文昭關,這
一急,將他老英雄的黑鬍子急成白轡子,匆匆過關而去。

  此時他可不急,正應小蹄漫步,花叢裏徘徊,慢慢徜徉。如金蜂播蕾,旋
轉著爬行。外遊於溪澗之畔,往來頓挫,廝磨于穀壑之間,點點蘸蘸。

  正是騷到癢處,未幾,則聽她貓眼淒迷,“咪咪”哀告矣。

  聚也,歡哉。

  其花首搖擺,玉頸婉轉,瓊鼻有汗,氣喘息息,雙乳大張。挺腰縮腹,舉
股上?,欲引接,快快深入。

  受不了老哥哥,外廓舒舒美快,內裏騷癢難挨也,奈何奈何!許是此馬非
馬,轉昏了頭了,不知路徑茫然方向。當躬身接引,喚其來歸。

  花蕊宮中,正缺此寶棒金槌,大擂猛敲一番也。

  如是,此老百戰沙場之悍將,知其玉潭陰氣已滿,露凝谷關秘洞矣。運氣
丹田下走鞭梢,型如怒蛙,更似虎尾。猛撞而入,若其中途,抽提如意,滑溜
順暢。

  只聽她喘息一聲,雖未全飽,確已半飽,略勝於無。許是漢人之器,尺寸
不足,不若胡人之壯也。

  老將按步就班,不似急色兒,閉氣以吸陰氣,倒流而回,精神?之一壯。
抽五送三,九九之數,默念在心。琴弦麥齒,相戲不休。至去半程,不欲早泄
也。待九九數畢,出其不意之刻,猛刺而入,直達內宮。

  只聽她被鑽得魂驚魄散,猛的一酥,來了次滿貫,櫻口歡呼“嗯”的半聲,
內宮緊收。

  不料陡的,又急抽而回,可惜了,沒有咬住這條活寶,逃了。

  老將軍心忖:“這次不算數,咱家得重整旗鼓,再事花槍盤旋。”

  如是,老套重演。九九數滿之時,急刺一槍。三更至五更,有得做的。

  欒曼娜初時食不知此好滋味,心裏在瞞怨此老,不太上路。怎知弄得久了,
才知這老爹寶器特佳,習有心法。漸漸的肉鬆骨酥,身縱魂飄,樂此不疲。企
其永在,細水長流。

  早年入幕之胡哥哥有所不及也,那是二一先作五,三一三十一,只那?幾
下子就棄槍曳甲而逃。這時,如嚼欖橄,越吃越有味。野人吃檳榔,暈淘淘的
自在。

  她現在已夾不住了,松松的開閘放水。水越旺,那寶器如龍門躍鯉,翻尾
“劈啦”一聲,盡根沒入。

  嘿!怪蟒翻身,一扭腰又拖了出去。如悟空行著手揮水火棒,大鬧海龍宮,
“咕咕”有聲,浪花四濺。

  老將軍乃黃忠不老,蜀之五虎上將軍。手挽雕龍弓,弓弦響處,已百步穿
楊,正中靶的“紅心”也。

  如是"咕嗤咕嗤",歡聲雷動。猛張飛夜戰馬超,馬超也西涼人也,盤腸
大戰,殺進殺出。

  待天色將曉,她已魂飛魄散,嬌聲呢叫著:“大哥哥,大哥哥……”撒嬌
媚浪,碧目流光,哀眼求饒了。

  這“大哥哥”三字,還是那小老媽教她的,不知何故,不明所以,沖口而
出。赫連秋龍聽了,心情更舒暢美快。胡美人弄得她會叫“哥哥”了,值得再
加幾鞭。於是勇氣陡生,狠字當頭,直待豔陽高照著屁股,才戀戀不捨地“神
龍擺尾”,抽了出來。

  胡美人已氣如遊絲,哪有氣力下床。從此之後,她是百依百順,花色更豔。
神技妙法,二十四番,番番都喜歡。三十六宮美姿奇式,招招都習慣,時聽嬌
笑,時聞媚叫。她是春帳獨寵,金屋專房。內媚外蕩之術,不舉自通。西天王
老來得此寶臀異物,愛不釋手。容她棒不離口,貼纏得絲絲入扣,非她不歡也。

  不多久,她便漢語上口,心意互通。堪稱碧眼畫眉,行止相隨,落落大方。
錦衣玉食,寶氣珠光,享盡了人世富貴。而現在卻令西天王愧對美人了。

  石堡已是敵騎縱橫,千帳連營,這是天崩地裂的大禍臨頭。過此不多,便
得緣盡今生,灰飛煙滅了。

  情何以堪,人何以堪。他殘眉深鎖,故作鎮定如恒。遙遙下視敵營,星火
點點。他心志已疲,窮途末路。凝視愛姬,如楚霸王當年,受困於垓下,已四
面楚歌。

  敵人兩千騎已迫其屋,嗟歎一聲:“老夫對不起你!”

  "大王恩義永在,妾身義不獨生。”

  "敵人悍強,非我始料所及。”

  "此堡堅固,足以封關自守。他們師老于野,時久自退。”

  "老夫原也是這般想法。”

  "那便通告兄弟們持志以恒。”

  西天王粗喘一聲,大搖毛頭,再道:“老夫八千兄弟,曾是百戰雄師,兵
敗於眨眼之間,天亡我也。”

  "怎會有如此怪事?”

  "敵人有妖火鬼兵,火燒忠良,?那之間,以活蹦亂跳,鬼哭神號,四千
之?橫死壘前。”

  欒曼娜跪伏在他的膝前,素手撫動著膝頭,垂首深思熟慮久久,始?首淒
笑一聲道:

  "大王若不戀棧權威,妾身萬死容進一言,或可化解此劫。”

  "這個?這個……娜兒,你先道來,老夫斟酌。”

  "娜兒雖不知兵,雖不言勇,可也看出敵人來此的總指揮乃是一名絕色夫
人,軍紀整然,權威甚大。”

  西天王點首嘉許其聰慧可人也。

  "既然是夫人,大王若信得過妾身,明日一早,容妾出堡?專使,與她會
商……會商……輸誠之意……”

  西天王聽了陡的蹦了起來,將欒曼娜掀倒在地。他鬚眉毛髮皆矗,氣沖牛
斗,怒髮衝冠,握拳時骨節暴響如炒豆子。他自出生至今,已六十有六,從沒
有想到有朝一日,得向誰屈膝投降之思。早年也有兵敗之事,最多是狼狽而逃,
隱匿一陣子,捲土重來。太豈有此理了。這……這爛**,怎的……怎的。

  欒曼娜雖在驚駭中沒敢站起來,珠淚順腮而落:“妾身冒犯,大王請即賜
死。”

  她身仰裙掀,時當夜秋,略有寒意。下身全裸,玉腿外露,妙處隱隱,一
線紅溝皆入他紅赤牛目之中。此物之妙,能令百練鋼化?繞指柔。兩人相聚五
載,其樂便在其中也。朝夕廝纏不休,筒中之妙,令他陡的牽回在心,英雄氣
短,焉能不依依不捨。

  贈物思情,他定定心神,激動已過,伸手將她拉了起來。欒曼娜已趁機縱
身抱懷,攬虎腰而蛇纏,擺臀挺股相親。

  他經此一磨擦引誘,立即有良好的反應,粗壯起來了。

  "大王,是妾身能令大王快活,還是虛名能令大王快活?”

  "這……但……當然是娜兒你才能令老夫快活了。”

  "既然如此,大王是當局者迷、妾身是旁觀者清,魚與熊掌,大王已不容
兼有矣。舍妾身而就義,烈名不能高於楚霸王,落得個萬古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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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群雄低頭 河西盟歸附
 
  "江湖闖道,個人武技高低才是令朋友下屬崇拜威服的條件。小弟不才,
千人之?是由此號召歸附而來。每次都是光明正大的叫陣,那位朋友能勝應某
人,我的都是你的,連我在內歸你統馭提調。否則,你的都是我的。功夫輸了,
就該認命,同時也是好兄弟,合起來力量大,這江湖誰能一口獨吞了。我的弟
兄都是肝膽相照的血與汗水交溶而來的。”這話頗有金石擲地之聲,大家默然
垂首。

  當年他若不是被迫投降,雙方殺起來,河西盟得犧牲兩千人才能擺平,犧
牲這大來擺平這批窮漢,好處在那裏。賠老本了,大哥二哥合起來成了一家人,
才有些賺頭,起碼是河西盟合股的本錢多了一千人。

  一般情況,有七千人的小幫夥便會對八千之?大組合低頭,利潤在這種情
況下間接收到了。千人之?的勞動力,只要有地方開發安插,還怕他混不到口
糧??

  應五郎看他們反應不及,再道:“如今局面變了,石家情況特殊,是路客,
又不同于胡番,有在此生存插苗紮根的可能條件。再敗一次,不死便?奴,沒
有身列朋友屬下的可能了。八千子弟都殺了,何在乎一命兩命,留下來反復無
常??本盟現在人力若四千,那要命的邪火不算,來敵七千,車壘沒開過來,
在處理咱們那些屍體與俘虜傷殘。正確估斷他們尚有半數,如果這裏三五天解
決不了,車隊會沿河開來,攻破本堡,財貨人員一掃而空,搬回金陵。如果我
是石家明主,非如是不?功。將人比己,小弟並不比人家聰明。若真比他們聰
明,石家車隊便是我的了。”

  這話反過來說,自己的見解低於人家,因之只配帶一千乞食江湖的窮漢。
那億萬之財,這話,條理分明,如冷水澆頭,將他們潑清醒了些。

  這不是誰高喊幾聲:“忠貞”、“萬歲”、“拼命”,能解決問題。

  "老弟的意思究竟怎樣?”

  "本座同意總盟主的見解、胡大姐的看法,可以吧?”他有些冒火了,是
逼鴨子上架的口氣。

  總盟主說得漂亮,派人去談條件協商,便是投降的臺階。否則真有力量,
開出去殺吧!

  將他們殺完?止,或自己死光完蛋。有幾人願意在勢力不相等情況下伸出
頭來讓人白斬呢!

  ?誰而生,?誰而死。我死了好處落到誰頭上去了。

  應五郎擺明瞭,誰要搏殺,請單人獨劍向石家挑戰,證明給兄弟們看。你
是否有這能力提調咱們,否則風涼話任誰都能說一籮筐。

  現在主戰派的四人臉色悻悻然的不自在。現在當場火拼掉他們兩人,其屬
下也帶不住。

  何況總盟主武功以個人論,比他們都高出那?一點點。兩人對付他一人,
也不易馬上得手。

  餘下來的兩人對兩人,這應五郎又精又刁,最難料理。因之,評估下來,
勢力拉平。雖多了一人,但總盟主站在理上,其權威性對任何屬下都有影響力。

  有一人倒戈則能一敗塗地,自己但等待被人以叛逆大罪來分屍了。這種分
屍不是個人死了便算了,那是滅族之罪。

  前司馬盧千里笑道:“本座有意出馬去向石家挑戰,應老弟陪我作個伴如
何?”

  這是陰謀策略之一,說不定上陣之後,讓石家的人先選上他一石兩烏。那
時容不得你縮頭作烏龜,打退堂鼓了。

  "小弟不敢,應由三位大兄掠陣最佳。”

  "?什??”

  "因?,小弟列屬十翼之末,龍、蛇、鵬、雕四位陣亡,小弟幸存。有財
大家分,有力大家出,輪班四位兄長也應?組會盡心才是。若兄長能擊敗石家
千夫長,堡危已解,總盟應讓賢,小弟擁護,盡大哥主盟,接受提調。”他反
將了盧千里一軍,只差沒有喊出三呼萬歲,萬萬歲了。

  古人朝臣弄了這?胡拍馬屁的口頭禪,可是大有學問也。試想人能活上萬
歲,誰有不喜歡洽意呢!有萬年之久,真爽爽也。人生不足百年爾,這當然是
調侃了。身居上位者,就喜歡聽這調調兒。人有了萬歲之壽對恭喜啦,發財啦,
便等而下之了。恭喜就是“祝你多有幾個漂亮女人于幹”,對女主而言亦是
“多有些少男來伺候你”,身爽爽也。至於“發財”,則是“錢多能使鬼推
磨”,人生衣食住行非錢沒辦,發財有錢,有錢也身爽爽也。

  萬歲是有權,有權的人生對財與色,對比之下則是少事一極了。因之,恭
維之詞以萬歲最大,皇帝專用。

  左參詳餘亮打圓場道:“咱們等候欒姬歸來之後再議罷,現在石堡守衛不
得鬆懈。”

  "天險之堡,離地千仞,諒他們也攻不進來,爬不上來。”

  這事實在沈瑤琴看來,就不一樣了,嗤之以鼻。一陣雷火神箭射入堡中,
便似捅了個大馬蜂窩,有得他們亂得。

  這一招,他們雖然死了八千人,卻一箭也沒有嘗過,等嘗到時喊老娘也來
不及了,得一總走向黃泉路。

  且說沈瑤琴與欒曼娜相談十分融洽,越來越喜歡她了。也漸漸瞭解到,她
跟隨著赫連秋龍這老兒的真正用心所在。對是否要點破他的氣功,詢問多次。
其用意,可理解到那老兒與她之爽快得放棄,夜夜獨享絕不嫌他老。

  若是換個青年力壯的,不一定能得到夠勁,年輕有個屁用,所以才不舍。

  若是換個青年力壯的,不一定能得到那份愛,若不夠勁,年輕有個屁用。

  做這事,她也品嘗過多人,自小就愛,到由老漢人幹了,才領悟到其中別
有一功也。

  少夫人問她些她們族人國人及鄰近所知的一些情況,且拿出筆墨要她大概
的繪畫出她一路東來的地理位置。這在沈瑤琴來說,可是天大的發現。

  原來泰西之國(乃中亞地帶),皇朝並立。漢家絲絹主要的是銷售到那些
國度裏去。而今自唐迄今,所謂之胡番,實際上是波斯人,天方人,利開羅人
等。

  他們是將絲絹轉連到大秦國(羅馬),除了漢地的大沙漠(大戈壁),他
們也是住在一些大沙漠的邊沿上。因之,駱駝與馬匹便是他們的主要交通工具。

  他們也是很貧困,地面又廣大,炎熱難擋。運絹便是他們有錢有勢人的一
項收入不錯的專門職業。

  在沈瑤琴想來他們實際上是一批批的武裝小販而且。主要大賣主是在泰西
諸王國。

  這碧眼兒法蘭夷女娃子,?絲絹所誘而追隨個小販的東來了。沒有到達長
安,被赫連秋龍所擄。很騷浪,乖巧聰明,跟著有權有錢又會做的大盟主便認
命了。

  近午時分,才放她回去。

  欒曼娜回堡後,先與赫連秋龍私語一會,讓他安心,便出席了聚義廳的決
策會議。

  這次會議,應五郎建議讓百夫長級的把頭們也列席,這生死福禍,他們是
武力之中堅人物,當然有權選擇。

  各方同意了,前後左右四大司的人占多數,那是尉多兵少。應五郎也不以
?意,表決時該死該活由他們自己決定。

  "曼娜奉命以碧眼兒的特殊身份,蒙石家堡外的總提調沈少夫接見了,幾
經會商,他們的條件是河西盟若不搏殺這一戰,必需解散收編,百夫長以上職
級的人另行按插,依各人立卷效忠承諾辦理。堡中在冊在卷的財務庫封私人眷
屬等按在職奉給計算,年月積加,多餘的私財,則是由資取公物而來,應予充
公。否則也是掠劫時沒有清白交公,私吞了的。”

  有些人臉上已變色,有些氣急不平之意,不敢表示出來。

  "若有人不服,少夫人也有指示,可單人向石家同級人挑戰,你勝了,得
保有你現有的一切,帶著直系眷屬子女,自行離開,算是你個人打下來的權益。
過往不究,江湖之大,自去依附。”

  "敗了呢!”

  "若敗了或被殺死,家屬發配大北荒長白山?奴,你所劫來的財寶充公。”

  "他媽個老巴子,真夠狠毒的了

  "這裏已是他們石家的了。”

  "他們不是要趕腳去大漠??”

  "是的。金陵石府據他們說在職在編的人員原有五十萬,這一路西來已消
滅了十幾個組合。河西盟之解散,不是什?大事。下江有四五萬?的組合被消
滅的也有。這話真假曼娜不知,各位自行斟酌。”

  多數人已垂下頭來了。

  "他們一夜之間解決了咱們八千子弟,可知他們傷亡了多少。”

  "一個人也沒死,被流箭誤傷的人倒是有幾人。”

  有人大吼一聲,血沖華蓋鬚髮俱張的喝道:“咱不信,她這……亂**騙
人。”

  "江湖怎會有這種事?”

  "他們是神??臭美。”

  在一?哄堂的譁然中,應五郎站起來壓壓手,安撫他們道:“本座原是由
前敵中回來的人,重述一遍大概戰況。咱們前隊沖馬遭遇他們的哨兵巡邏鐵
騎,他們在三百丈外以馬上警弓射出鐵箭,我方傷亡慘重。待咱們不計生死接
近上,他們采後遇戰術,逃回車壘中,而車壘已萬箭弩弓發出,我方傷亡更慘
重了。但我們還是接近上車壘二十丈,有十步八步即可人對人大拼搏了,卻陡
的車外升起再一道邪火。那邪火……咳,那邪火已燒死了咱們虎豹狼猿四千精
銳之師。全都倒在火焰中翻滾哀號,霎時火熄人亡。總盟主下令撤退,他們也
出來兩千人,一路追到石堡之外。”

  在座的有人已哀哀的涕泣了,其中許有他們的親人在內也。

  "因之,本座斷定他們沒人傷亡是可能的。有些區假,咱們的馬術精良,
有人已超前追上他,立即被押陣後退的百夫長斬殺,也許是千夫長。咱們的首
領原則上是在後面督戰,他們是在前端,部屬不需督陣。”

  "沒有直接交鋒過,只憑車堅箭利而已。”

  "這又不然。在蘭州市上,百夫長被他們的一個少年打橫在地??那人曾
跪在地上向他們的一個少夫人獻刀,大拍馬屁一番,二十出頭絕不會千夫長
級。身?百夫長,在座者誰能向總盟主夫人向此大禮呢!”

  牽涉到欒曼娜身上了,她撒嬌道:“應大哥,怎的扯到我身上來了。”

  "不是,只是比仿而已,證明那人是十夫長,二十夫長,所以才極力表現
自己,突出自己,力求表現他的赤膽忠心。”

  大家只有同意了他的看法。

  "談到箭矢之利,本座偷拾了一支回來。”說完由袖口中抽出一支石府專
用的鐵箭,插在桌面上。“這箭與咱們用的木杆雁翎不同,全體以上等鐵鑄淬
彈力甚強,那夜最少他們得發射百萬發,用去五大車。不過,戰後可立即收回,
只少了這一支,沒法報帳。”說得大家又笑了。

  "咱們的盾牌是根據箭來制定的,這箭可輕易穿透咱們的盾。”

  提起一盾,?手取箭,一刺即破。

  "他們用弩弓放這種箭,咱們不死人,誰死人。更奇怪的是,這箭居然折
斷咱們的鋼刀,你們看。”

  他抽出一柄刀來,那箭尖從刀葉上一劃,刀一拍案,斷去一截,刀刃所在
箭杆上“嗡嗡”彈響,刀刃出現缺口。(?了支九天玄鐵神箭也。)

  ?人可嚇壞了,眼睛都睜突出來了。

  "因之,咱們打不下去,並非完全是人的問題,器也不利也。”

  陡的,廳外有高呼駭叫一聲:“天上飛來一群金翅大雕,背上尚有人。”

  哄然一聲散席了,出廳仰首看那十隻大鵬鳥,是由石府十值位騎著來抖風
示威來的。沈瑤琴知道這些兇殘之夫,不易屈服他們,耍了這?一招。要他們
不要貪玩,飛高一些,別讓敵人射傷了大鵬鳥。

  它們盤旋而飛,人與鳥在空中好不自在。不知是誰,一支鐵翎,淩空而上。
直取危兒那只大鵬,鳥兒驚叫已伸出鐵爪,危兒一斜身子,用上了化骨神功,
臂一伸,將箭接入手中去了,一群大鳥飛得更高了。

  下面的人在高呼狂笑,雖然沒有射中,也大快人心,趕走了他們。

  突然空中落下一支三尺長的竹竿來,筆直的垂落院中。

  糟了也!這是投下一枚石府雷火神箭中的九號小火箭,霹靂一聲大震,火
光一閃,鐵刺千飛,站在院中間的一些人,被炸了個滿身血洞洞,滾地哀號了。

  欒曼娜與赫連秋龍地位高,只站在大廳門進。空中有東西掉下來,絕不會
是送財進寶給他,剛才射了人家一箭,這禮相往來的報復,凡是個不太傻瓜的
首領人物,都能料到。

  他緊扯曼娜玉手縮回廳裏去了。這雷霆一擊,嚇得娜兒要撒尿,心頭一顫,
下面便夾不住了。

  天上的鳥兒飛走了,地上的人呢!三四十人受了輕重傷,有塊小鐵屑鑽到
肉裏去了。若射進肚皮裏去了,那更有得苦頭吃了。能不能弄出它來,那得看
堡中的外傷大夫的真功夫如何了。傷的這些都是百夫長呀!

  一半人大呼暗道:"真黴透了,好不容易,今日能坐在大廳中議事,招來
場血光之災,沒頭沒腦的,大鳥屙下雷火屎害慘人了。”

  沒受傷的人,垂頭喪氣回到廳中來。

  會議沒有結論,議決不算完,拖不了多長時間。

  箭是前司馬盧千里射的,周圍也是他的部屬,護衛他們的長上也,別在這
當口中了別人的暗算。這蛋,這屎,這雷火九號箭,正沖著他丟下來的。

  是破兒下的毒手,反背抽出一支來,指上運動,加速度的向下射墜。有人
敢箭射他的小老婆,是可忍孰不可忍。少夫人原是交待,不可傷人,放一枚下
去,嚇嚇他們。怕萬一欒曼娜在場,傷了她怪可憐的。細皮白肉,柔嫩水滑的
人兒今後便成一身小洞洞。她可能會傷心死了。對她的美貌身姿十分傲視天
蒼,珍惜的。

  還好,她無恙。

  盧千里肚子不餓,卻吃盡五大片進去,痛得他咬牙切齒學豬叫。一時半刻
死不了,這活罪難逃也。

  一廳都是豬叫聲,鐵屑得扯拔出來,才能上藥也。

  消息立即傳遍了全堡,人人都看到了,鳥背上的人,?下黑杆兒,炸傷三
四十幾名百夫長。

  好不容易才收拾停當,大家都靜了下來。

  "是一條會打雷的小鐵棒兒,騎著大鳥投下來,一隻鳥一次帶十支不算
重,有一百支,誰有好辦法,說出來吧!你能去打誰,去殺誰,人的一根毛你
也摸不到手,這石堡已被人家炸翻過來了。”應五郎的話,句句是實,聽到耳
裏真難受。

  主戰派的大哥龍頭只剩下三人了,後司庫金一貴咬咬牙,發言道:“河西
盟由赫連大哥作主交待吧!兄弟們沒別的意見了。若有,待他們入堡接收時再
說吧!”

  "另兩位兄弟怎?說?”

  左參詳、右參軍,同時道:“但憑大哥處理了。我等追隨大哥多年了,但
能多爭一點是一點。”

  "咱們人人都是兩手血腥,退一步想,也就心平氣和了,我會盡心安排你
們放心。現今要娜兒去敵營回話。”

  "要怎?說呢!你得教我,別話好講,此話難回。”

  "就說……就說……咱們已無條件投降了吧!要爭些錢物那是以後的小
事了。”

  欒曼娜又出堡去了。

  石堡中在大集合中,煤垛中的兒郎都撤退下去了。河西盟在職的文武官僚
校尉士卒各按建制坐在一邊。另一邊則是眷屬們,女僕女奴男奴們。

  沈瑤琴幾乎是早已編組好了接收的隊伍。由十四、十五大兄伉儷主持,她
與康青峰大兄押後,開入堡中四千人馬。

  兩百匹馬上導引在第二梯次中進入,嚴陣上箭戒備嚴防有詐。軍威之盛,
在於武士們行動之間表露出來。間距與步伐之一直,氣勢之凝定,令這群邊塞
土匪們大開眼界。

  由欒曼娜帶著赫連秋龍向沈瑤琴進見了,康青峰在其左側,以雷刀十二傑
?少夫人儀仗馬前帶刀侍衛官。十二值位在前,四大裙釵在後。

  康青峰喝道:"金陵石府少主石青玉之夫人沈瑤琴少夫人,代表少主權理
盤居蘭州黃河北岸江湖同道。河西盟總盟主代表該盟無條件附歸金陵石府之接
交大典開始。在場全體軍民原地一一肅立!奏樂!武士們附力,十二校尉亮刀
──致敬!”

  河西盟的人已參差著站立起來。牛角號與定魂鼓,樂奏“破陣子”,石府
武士已手握腰下之雷刀。雷刀十二傑已集體亮刀,起刀招演雷霆十八打的第一
招“風雷乍起”。

  十二柄雷刀乃由九天玄鐵所鑄,內力注入刀身。“轟”的一聲刀起白雲生
霧,刀外空氣?之震爆,雷聲殷殷傳出,刀鋒在霧氣中精芒閃耀。雷刀十二傑
的刀藝乃青出於藍,如今已不亞於十六搭子大兄。

  這一刀之威令赫連秋龍等千夫長級的人心頭駭然震動。他們都有這眼力看
清施刀人功力之深淺,招式之嚴謹來。與這種敵人拼命,那是同太歲頭上動土,
老虎嘴上拔毛了,暗抽冷氣。

  只聽康青峰再道:"請總盟主赫連秋龍老英雄進見少夫人,呈遞河西盟組
合大冊。”

  他老兄由欒曼娜手中取過一個黃絹包裹,捧在手中。一步步走去。尚算鎮
定,通過了雷刀十二傑的刀陣,但覺有十二股刀氣殺機已撲身而至,舉步維艱
也。

  來至沈瑤琴面前躬身將包裹呈上,並道:“赫連秋龍拜見沈少夫人鸞座。”

  "好說,多蒙大義,健兒代我將盟冊接下來。”健兒立即上前接手捧回。

  "請老英雄站過一邊,本席另有見教。”

  並不曾命他行那跪拜之禮,也無一字投降字眼,他心中感激了,並不怎的
難堪。“歸附”,有學問,在?多屬下面前,面子是保持住了。

  康青峰再道:"少夫人傳諭,級職在千夫長以上人員進見。”

  由左參詳餘亮領銜另四人相隨,一同來至沈瑤琴面前,躬身抱拳行禮,也
未跪地參拜。

  "各位豪傑,你等總盟主兵敗自願封刀歸隱,由欒姬傳達本席。江湖奮爭,
勝敗不由人,識時務堪?俊傑。爾等位元列千夫長大任,組合之中堅,本座有
必要害你等自行表態或去或留,那位先請。”

  這應五郎見他們都不知如何表示,便先開口道:“罪下十翼旗之末之鷹旗
之長,應五郎請示少夫人。”

  "請說,有何疑問?當面弄清楚,斟酌利害。”

  "是,放肆了。罪下江湖窮漢,來自漠北,統率千人子弟,歸盟三載。今
日又再事歸附,罪下血誓立卷歸屬石府,以何積起用。千人子弟,怎生區處。
有人不願意留在石府,又當如何?”

  "首先你等要認清一個事實,你等組合,不列屆武林世家,而是江湖綠林,
身有原罪。

  糾?打劫石府西行車貨,罪加一等,按照石府法律,一律切頭結案。不論
生死,戰搏幸存者,一本上天好生之德,准予他悔過自新,戴罪立功效命石府,
接受石府之調度謹守府規,若有違反查明屬實前後兩罪並處。十夫長以下者,
不願歸附,發配長白山開荒。以上者刺破丹田穴,發銀百兩放其逃生。你等列
屬要職者,交割完畢後,刺穴後發銀千兩,你自由了。

  若有不服立即向石府的人交量,勝了,攜帶你所有離去,戰敗即死。”

  "誠心歸附呢!”

  "原職敘用。”

  "任職怠工,列位假冒呢!”

  "無甚緊要,石府根本不需他賣命,在點即可。”

  "石府豈不是白養他一世?”

  "只要歸入石府組合行列,人人?民效勞,虛位支薪,久了,恐怕連他自
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吃閒飯了。屍位玉食,羞於?伍。”

  "罪下甚難理解?”

  "你可是想向石府叫陣?”

  "罪下不敢,但願能獲恩准隨車西行。”

  "此事暫且押後,容你進見三位府主應對之後,再打斟酌。指如另外幾人
可有疑問?”

  他們懸疑之事,應五郎已代他們問了。四人默然。

  "康大兄封穴。"

  康青峰站在他們身後斜方五丈處,?手伸指淩空點封閉其身後一穴。五人
似無所覺,只是其脊骨節有一處已不易彎曲,氣走別徑。

  五人被制,受降大典已結束。

  女裙釵隊中出來二十名金線、銀線姑娘,對接受可是拿手在行極了。

  一切順逐,入夜之後向空中打出一系列煙花星語,報告此行。

  第二天,車壘中趕來五十部空的鐵甲貨車,堡中有批年代久遠的陳紹,歷
年劫取胡商們的,再不急行處理,過幾年則應爛掉了。

  沈瑤琴將這加裝車帶走了。石堡派定由阮士豪?首,留下四個小隊暫時留
守。點齊俘虜,回歸車壘,由蘭州現駐的龍氏舊部監管。

  五日後,四大兄率騎上千人趕來接手了。將俘虜帶回金陵,向各堂口安插
了。當然得將他們重新篩過,討教文事武功,核定他們的職等階級,特長、品
德,建檔待可查。

  石堡中已沒有他們原來的人了,他們聽說可去長安、金陵,大多數是高興
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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