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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4-21, 11:41 AM   #334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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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高原幽谷 與死人交易
 
  在蘭娜公主離開宿帳時,族人們奉命拔帳隨行,由黎不全統一指揮調度。
石家大兄大婦們負責接戰來敵,戒備著上行。中夜之時到達夏明道出事地點,
重新建帳立圍,鬧嚷了一夜。

  夏明道側臥在墨蘭娜懷中,呼吸微弱而正常。即待第二天近午,才略?清
醒了些,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那熟習親切的容?時,還認?自己已死亡了呢!
這是陰魂不散回到家中與賢妻告別。

  蘭娜公主眼中淚珠灑腮上,顯出一個笑容嬌呼道:“明道,你不好嗎?嚇
死妻身了。”

  "這是哪里,你……”

  "是你出事的地點,是石青玉師弟媳趕到的巧,藥也靈光,我們夫妻才得
再相聚,你要堅強起來。”

  是的,他要堅強地活下去,閉上眼睛在默運九轉玄功,但還提不起來。

  突然,有股內功輸入他的體內,助他通經過穴。身上漸漸?生了力量,他
張眼看到個陌生的面孔,對他點頭微笑道:“大師兄,小弟是石青玉,安心休
養,一切事故由師弟來處理。龍家血案已解決了,你安心,你會快速的恢復健
康。”

  石青玉,十五年前那個十歲的小蘿蔔頭,如今已──哎,變了,與他想象
中的形像完全脫節了。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所看到的是他的小蘇拉乖兒子及芬兒,兩小驚恐帶喜
地喊他“爹,爹爹──”

  他疲勞得又閉上眼睛了,口角顯出一個笑意來。

  浩家有兩個人來搬取法克時被逮到了,一總扣押起來。如是墨家有浩家三
個活俘,三張嘴巴,將來可以證明,是他們浩家先向夏明道大爵爺設陷暗襲。
依照沈瑤琴的意思,立即揮軍捕滅他們在山上現在的人手。

  蘭娜公主哀傷地搖頭。她想到那樣會激發一場兩家族人的大殺劫,會死傷
幾千八。也總不能因自己夫婿受了傷而滅火之族。再者她也沒有這種力量,她
更不知道這個師弟妹子,有多大能?。若將石家拖下水,死亡狼藉,實非她所
願意看到的場面。

  她卻哪里知道,這弟妹子殺起人來不用刀的,一死便是成千上萬人。一個
小小的浩家,她還真沒把它放在眼中。當然,這事她不能強行做主,一切得徵
求大師兄清醒了再說其他的了,以他的生命第一優先。

  當夏明道再次睜開眼睛,眼前出現個美豔絕倫、嬌柔明媚的青春少婦,只
聽她道:“大師兄,我是你石師弟的大媳婦兒,來晚一步。害得師兄受苦了。”

  "哪里,是弟妹子趕得巧才能救活你一命。"蘭娜公主立即介面給他解釋。

  "大師兄,三天就會復原,生命的危險期已過,你安心休養,每過一個時
辰,青玉會給你輸入真氣,令你恢復已消失的真力。”

  假如石青玉不給他輸入真氣,他可能需要三五年的時間才能恢復舊觀,而
今只要三五天的時間,有良藥?助,復原的速度快了千倍,昆侖雪蓮也用上了。
因?青空石乳不宜多服,那會造成血液凝固,長白老人參也是通血補氣的良
藥,在石家來說那是像吃小胡蘿蔔那般簡單。

  族人勇士們便在公主的坐地處,支架起一座大帳來。

  近晚時分,夏明道已能說話了,那是在石青玉?他行功輸入真氣之後。

  "師弟,?兄看到那匹馬了,在帕米爾高原上,我給那地方取名?天馬穀。
這事交給你來辦吧!我懷中有一包青草,那穀中長著二十幾匹馬,它們便是食
用那種草,你得趁快去找找著。”

  "這事不忙,師兄身體要緊,由你弟妹子去探一次看。”

  如此,沈瑤琴與除兒騎上神鵬上了帕米爾高原。

  時在第二天清晨,她們出發了。天表高處不勝寒,這是地球上的最高峰,
俯視下界,一片蒸騰雲煙霧靄,封閉了那個數百里的地帶。氣是由地殼岩石中
冒出來的,任何物體也分不清楚,看不明白。

  沈瑤琴命鵬兒降落地面,尚可看出點事務來。則難分辨出哪里是谷地,哪
里是巨岩。人在其中,渺小如蟻,兩人牽著鵬兒,有時步行,有時騎著短程搜
索。

  這裏有如洪荒之城,只有他們四個生物似的,寂靜如死,了無生機。除了
玄武灰濛濛的巨岩之外,便是凹地處,有些冰雪遺?。心忖:大師兄能在這裏
見到天馬,奇?也。

  陡地,除兒嬌呼一聲:“少夫人,看這裏有些翠綠的碧草哩,與夏大兄的
樣品雷同。”

  "也許咱們找到了,小心些。”

  沈瑤琴蹲下身來,拔了些在手中,不料身旁的神鵬長脖子一伸,便搶去吃
了,還“嘎嘎”地叫哩。

  沈瑤琴一怔神,笑?一聲道:“畜生,你倒是會享受現成的哩,滋味好吃
可口??”

  轉眼回顧,這草並不多,鵬雕之屬是食肉的飛禽,變了性了,還是這種草
乃仙物也、珍品也。

  她們再向前搜索,又走了數十裏地,那是飛奔而行。大師兄口中的天馬穀
終於找到了,她們不敢深入,只在穀口中掩身,逐次前行。碧草多了起來,也
看出有些被吃掉一截的痕?來,那自然是被馬吃了。

  而身邊的鵬兒急得掙扎著沈瑤琴手中的皮帶,要去搶食碧草。

  沈瑤琴心忖:這畜生怕不因?吃仙草而誤了大事,驚跑了馬兒,它是以它
自己的利益?准哩,於是道:“給它兩個帶上頭罩,免得礙事,露了底兒。”

  鵬兒吃苦頭了,兩眼黑黑剛要怪叫抗議。除兒兩掌拍下,打得它們雌服不
下來,再也不敢張狂無忌了。

  沈瑤琴向前探進,思索著這是什?草,她自己也弄一根含在口中嘗嘗味
道,思考它的名稱。有可能是萱草吧,是雪萱,比同雪蓮,功能令人服用後歡
騰而忘憂,馬匹食後,自然高興得想飛騰奔跑了一番了。

  天馬的腳程快,可能由此而成,飛禽食之善飛,人若常服可陸地升飛,輕
功天下第一了,無人能及也。

  她與除兒手牽大鵬鳥,便似牽了雙會飛的馬似地向前窺探。沿途不時看見
石隙中湧出地熱白煙,如同夕陽之下,萬家屋頂囪冒出來的炊煙,斜斜地隨風
飄流。

  數十丈外已濛濛一片霧靄,景物已模糊不清了。

  陡然,遠遠傳來陣陣的馬嘶聲。如小兒夜啼,悲哀淒惋,令人心酸,不思
卒聞。

  沈瑤琴停下了,心忖:假如它有靈性的話,何許它會知道它們的大劫將來
臨,要屈服在人的靈智下,失去了自由。?人類所服務,進入紅塵,告別了這
自由自在的生活。她的心好似被什?東西塞住了似的難過著,心血下沈,那馬
嘶聲像是對她的一串哀告,乞求她放棄逮捕它的主張,讓它們能自由的快樂的
生活在自己的家園中。

  但她再深入一層來想,世人不止她這組人馬,假如它們落入別人的手中,
又待如何呢?

  她相信,別人不一定有她這般愛心與能力來照顧它們。

  問題是馬兒已失去了自我生存的能力與不善於保護自己,天生萬物,各有
用項,馬不依靠人類保護利用,也會成?猛獸獅虎豹狼們口中的美食。真到了
那時的來臨,它們又哀告誰呢,猛獸們如何能放棄它們。

  沈瑤琴邊前進,邊禱告上蒼道:“本座若得到它們的依附生存,必如兄弟
妹妹般的友愛它們,讓它們生活得更光彩榮耀,將它們的英姿展示在世人面
前,獲得肯定的讚美,它們是天之嬌子呀。馬兒,歸來吧,我們有能力保護你
們尊敬你們,朋友。”

  她當然是自己找理由,安慰自己,同時也是項誓言。

  再過不久,便聽到傳來一陣得的蹄雷聲。也許馬兒吃罷可口的早點,開始
做早課了呢,賓士是它們唯一的技能。

  她們停止下來,一觀究竟了,在三五百丈外,有串馬影出現了,那揚蹄奔
騰的姿態,優美極了。許是禦空而行,一躍數丈,淩空而起。鬃毛迎風,尾長
似浪。最前面那頭是天馬了,它身後是它的妻姜嗎?或是兄弟家屬。它們是由
哪里跑來的,總不會是由石隙中蹦出來的,奇怪?它們在此生存多久了?

  只眨眼功夫,二十幾匹馬已超越出視線之外了,隱沒於煙靄中。是否由人
飼養的,若是逮捕了,自己豈不是成了盜馬賊了,需得再深入查證清楚。人性
之通病是見了好東西,便是他的,不問其來由如何。

  馬是向穀外或者是這谷地的另一邊奔去。這穀,究竟有多大呢,那是一眼
望不到邊際,腳前腳後巨岩參差。

  兩人快速地向前推進,沈瑤琴的心情是複雜的,又希望馬兒是無主之物,
又希望能見到這裏的主人,它們是由人類伺養的。而主人又是和善之輩,不然,
又有了爭搏,自己便屬於打劫者,盜匪之徒也,她想到這裏,也有些難?情也。

  別人來打劫她的車是盜匪歹徒,那?現在自己呢?物雖兩般,理卻一個,
做人真難啊!

  她們展開腳程,像飛馳一樣的掠地而過,向這座大幽谷中查探究竟。腳下
的碧草更多了,還不時的發現一些大小不等的水坑。水塘水池有的有水氣上
升,有的沈靜如死。沿途看不出有人類破壞的?象。

  時已近午了,上望日色,熱度並不高,風勢也不大。腳下沒有泥土,儘是
石林,紋裂如棋如割,沒有別的生物。除了這些碧綠可愛如翠綠般的雪萱草之
外,便是那群寶馬了。

  沈瑤琴?眼遠眺,認?這環境頗適合人類居住,那當然得有些功夫道行才
成。那是非佛即道的人,來此潛修。

  再前行數十裏,陡然發現一條寬廣的幹溝,那是由裂石而成。溝寬有五六
丈,探頭下望,深不見底。

  沈瑤琴停下來對除兒道:“這裏怕是一處仙居吧,咱們得找到梯階之類的
所在。”

  這條石溝裂岩有數百丈長,便似頭上開了處大傷口。假如這處石地是個巨
大的石頭的話,令人看著不舒暢了。近中段之處,果然有處象石階似的石段通
向下面。

  她道:"這兩支鳥兒,你在上面牽著,本座下去瞧瞧。”

  除兒應聲道:“少夫人小心了。”

  "你也要留心,有意外情況放枚?手雷,本座便會上來接應。”

  她順階而下行。不多久,石壁上即現出一個洞口,這洞由上面看甚難發現,
洞口處上方突出一塊巨石?簾。

  燃起一支萬年燭,仗劍深入。這洞也許開闢甚久,而具古意。洞中溫暖如
春,纖塵不染,橫向發展,洞室只有三間,空氣流暢。沈瑤琴判斷,開室之人,
想是怕搬運巨石辛苦,橫行排列可多借日光照射,不大陰寒之故吧!

  左邊那間雲床上,盤坐著一具骸骨,是入定了呢?還是已坐化,甚難確定。
這些人已不食人間煙火了,大半是選擇些奇珍藥物,用以養生苟延殘喘而已。
一心只想能夠長生不老不死,自?得計,最後總是不能隨心所欲,不了了之,
怨天恨地,比一般人多活些時而已。

  凝望著哀聲長歎一聲。石案上有些道書,多是漢唐之物,可知此有五百年
以上了,書是手抄本,字?甚大,有些文字乃是自己創造的吧,她看不懂,也
沒什?珍貴處,她放棄了。

  案上有張空白紙,紙質粗劣,翻轉過來,有些字?,其文曰:“余上蓋子,
天下大亂時避世隱居此天塹石穴中,越十甲子矣,當坐化以升飛,唯亦有一機
緣可以渡過此劫再活一紀。但天心杳杳不可預期,是僅盡人事而諸天命,兩歲
前去極西之漠攜來雛駒二十五匹,生養於琅珩之野。若有緣之友能來此,請賜
下靈藥一枚,作?交換之資。馬性馴孝,良駿也,望善待之,若有後緣,當於
面謝。”

  沈瑤琴看了,會心一笑,此老可是動用些心機了,遂道:“再晚拜見道友,
易也,已通靈矣。准與道友所願,獻上青空石乳百花丹一顆,?道友起死回生,
是否能果如道友所料,不得而知。這批天馬已泄天機,?世人所知,現晚摧之
歸去,讓它們應劫世塵,生生死死在所難免了。”

  她抱拳一禮,由懷中取出一丸靈藥,塞下他的口中去了。是生是死,她已
依言而行了,心中像是完成了一項交易,各不虧欠。

  石床之上,這人身邊,有支馬鞭。沈瑤琴隨手了起來,信物也。早些時所
聽到的馬嘶聲,音含悲切之意,果然有些道理在。它們已很久沒有見到主人了,
故而來此悲號呼喚。

  她向右邊石室中看去,也有一張石床,已空寂無人,石案上只有一隻木琉,
別無他物,已判斷不出這間是男人或是女人所居。假如是女的,因何故而離開
了呢?何時離開?她真希望是個老太太,與他合籍雙修,那才夠意思。歎息一
聲而離開了,有些哀傷,不知將來自己這一家子,將來如何區處。

  她甚快的縱身而上,除兒卻不見了。

  除兒已坐上大鵬鳥,牽著另一支,在空中跑圈子。不向上仰望,只當她已
遇險了呢,雲霧掩身,時現時沒,心忖:“有警,否則她不會離開。”

  除兒已看到少夫人出來了,急行降落,並道:“少夫人,不好了,有人掠
過這裏,一晃而逝,見我只是個小孩子,沒有?難屬下。”

  "身手十分高明??"

  "是的,屬下自忖絕非他的敵手,是個胡兒相貌,怕是來捉馬的吧?”

  沈瑤琴笑笑道:“那批馬已是咱們的了,走,本座去會會他去。”

  她接過挽賜的皮帶跨身而上,一揮馬鞭,霹靂一聲,音傳四野。令她也吃
了一驚,心震顫抖,忖道:“此乃霹靂鞭也。”

  大鵬鳥抖抖身子展翅高飛起來,這一鞭還真管用嘿,它也有些害怕這鞭子
抽在身上。

  沈瑤琴舉起鞭子細察,鞭杆是白玉製成,鞭身好像是牛筋做成。當然不會
是牛筋,或許是蛟筋吧,有威也。

  她們在空中飛翔著,便看到一個莽漢子,大塊頭,糾髯滿腮,一步三丈的
奔跑著來追趕天馬。

  天馬在穀旁處,轉動著賓士,十分驚恐,不時嘶號,像是求救似的,可惜
它們的主人很久沒有出洞照顧它們了。以天馬的能?自然不怕這野漢子能追上
他,但,有二十四匹馬需它的照顧,這是它的責任,而這些母馬,則沒有它那
?勇猛善奔了,得慢下相待。

  這漢子正在利用這愛心的弱點,沖向那母馬。

  母馬驚叫著四散奔逃,令天馬頻頻回首保護它的妻妾們。看它那神態,十
分憤怒似的,仰首悲號,挺胸?啼,項鬃四裂,糾糾欲鬥,但知自己毫無防禦
鬥毆的武力,徒呼奈何。天老爺只給它生了四條可奔跑的長腿,一身英俊健美
的身姿,一支頗壯的雄具,別無所長。

  那野漢子躍身縱上馬背,他便能降伏在地上,成?它的主人。

  沈瑤琴嬌叱一聲喝道:“兀那賊漢子,偷馬賊,給本座住手。”

  那漢子轉頭回顧,老天,空中飛下一個天仙般的麗人,令他看傻了眼,只
這一耽擱,那天馬便逃了開去,遠遠地瞧著這兩個人。

  若是連人帶馬一齊接收下來,豈非今天乃雙喜投懷,饞死人也。在流涎中,
只聽他“咕”一聲咽下一腔口水,伸舌猛舔大方唇。待見沈瑤琴落鵬下地,將
皮帶交給除兒,跚跚走近時,他吼聲道:“這馬是野馬。”

  "這批馬是我們養的家馬。”

  "唬人?,本大公已來了十幾天了,?何不曾見到你們?”

  沈瑤琴一怔,立刻嬌嚷道:“本座曾離開這裏,嗯,有一個月吧,將馬寄
託在此地一個朋友處照顧。”

  "少給本大公來這一套,我不信。”

  "我們坐著神鵬去了一趟東海蓬島,東海仙山你知道??”

  這一下子可唬住他了,只見他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休得欺騙咱家,你
們不是住在這裏的人。”

  "那你是誰,是否住在這裏的人?”

  "咱們住在疏勒大城,你知道??”

  "當然了,是哪一族的大公?可有姓名??”

  這漢子暴目陡睜瞪了沈瑤琴一牛眼,嫌她不知規矩,對他大公缺少禮貌。

  沈瑤琴看他似乎是漢胡雜種,碧目糾髯,心性有些渾。“本座乃金陵仙子,
沈瑤琴。”

  "好聽,可有夫家??本大公甚是喜歡你,去跟我做個大公夫人。咱家有
領土千里,族?五萬人,有你一生富貴享樂。”

  "你配?,胡言亂語,想討馬鞭吃嗎,大膽,渾頭。”

  "咱家也非強娶豪奪,比武論從屬。你若敗了,跟我作夫人,人生一世,
得給咱家幹;若是你勝了,咱家給你做贅婿,族人?業都是你的了,咱家給你
幹,一生不敢背信。”

  沈瑤琴聽了,裂唇嬌笑,“唁唁”哨著。連除兒在她身後也捂著小嘴巴在
笑,都笑出眼淚來了。

  "這不是翻個來覆過去,都是你的如意算盤??渾蛋加三級,你是吃錯藥
了,或者香油吃多了蒙了心,念你是渾人一個,本座不與你計較,速速滾回家
去。”

  蘇勒圖一聽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心忖:“這小**,好風騷死人了,我
的小親娘,寶貝乖乖,癢癢死人的嬌柔也。”

  他頭上透須豎立而直,似是被激怒了,張口大喝一聲道:“吠,豈有此理,
大公要定了你。”

  伸出一支蒲扇般的大手,向沈瑤琴抓來。兩人相距五丈,他腳下縮地千里,
搖身一晃,已來至沈瑤琴身前。似是一座大山,餓虎捕羊,一身肌肉崩起,充
滿了勁,表現出他的男性兒猛的魅力。五指空隙中帶出絲絲罡風,力發萬斤,
抓向她的前胸。“猿猴摘果”,快似閃電流光。若是一般人,還真難以招架得
住。他身上帶有天生的神力與剛猛威力,智慧不高,功力不足,招式來發,心
已怯下來了。

  沈瑤琴不避不抗,停身待他抓了。豈料,那大毛爪子只離她胸峰蓓蕾只寸
許的距離即停止下來。這莽漢子神情一怔,縮回手去,甩下毛頭,有些無可奈
何之狀。

  他沒敗陣而是自歎不及,宏聲道:“你怎的不知道躲呢?”甚有責備之
意,因?他發這一招,他立意便是嚇唬她一下。

  "你?什?不抓呢?”

  "咱家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怎能向夫人女子下毒手。”

  "念你?人尚知分寸,不失赤子之心,本座饒你一命,請看!”

  她手未動,腰下那支佩劍陡的離鞘,自己跑出來了。快似星射火流,向大
青石在面插下,直沒至柄。

  "飛劍!你是英吉沙家的人?”他已驚恐著,向後退步,口開腮肉在跳,
那是在抽筋。

  "不是,浩家也沒有什?了不起的,他家有飛劍,那是百多年前的事了。”

  "你,你,本大公認栽了。”

  "好說,這些馬確是本座的畜生,請看。”

  她揚起馬鞭,向青空揮出兩個鞭花,霹靂一聲響處,天空中多出一陣青煙,
那音波已滾滾的擴散開來。也同時令這莽漢子大公蘇勒圖心頭猛地震動了一
下,令他身體內的經血,凝住了一?那。

  怪事也同時發生了!那匹天馬歡騰地跳躍著奔下來,那長長的馬顆靠著玉
鞭杆,口中低嘯著在撒嬌哩,這神態表現令大小三個人都暗中怔住了。

  沈瑤琴暗忖:僥倖,正如所料,沒有弄巧成拙,丟人現眼。這馬還是真靈
通,它識這支鞭子。也是在對鞭子親熱,戀戀情懷,令人感動不已。

  而蘇勒圖卻誤會她們真的是關係非常,生人怎能如此呢!這娘們是女客,
不然,馬會親吻她的香腮哩,比老子更痛快多了,大棒槌乖乖,真有一手絕活
討人喜歡哩。他心忖:打又不是她的敵手,馬又真是她的東西,老子這裏白跑
了數天,倒楣透了。

  如此,他抱一抱拳頭道:“多有打擾,告罪,你家若去疏勒,本大公掃徑
烹茶以待。”

  "好說,你是一條光明磊落的好漢子,過幾天一定拜訪府上。”

  他哈哈歡笑數聲,其笑聲之歡暢已開雲裂宇,甩頭疾奔而去。眨眼之間,
已消失在雲霧彌漫之中了。

  令沈瑤琴歎息一聲輕輕地道:“真是條沒遮攔的好漢子,可惜是個大公的
身份,有家有業。”

  "是的,少夫人以貌取人,孔老夫子失之子羽。"(子羽是孔子弟子,其
貌兇惡,而其行豪俠正派,故有此說法。)

  外人已不在了,沈瑤琴舉素手輕輕撫馬頭,對它喃喃地道:“小乖,他的
老主人病,由我以靈藥將你們二十五個換了過來,救他一命,今後你等就得跟
著我們一起生活,可好??”

  那馬眼流光,點頭而見淚,?老人傷懷也。

  沈瑤琴再拍拍它的頰兒,道:“人有聚散離合之緣份,你等亦然,隨我去
塵間走走去吧,絕不會虧待你們的。我家家大人?,富貴人生,仗劍江湖,人
群之豪也。你是烈馬歸英雄,我也是美人配豪傑,朋友們願我們永世在一起,
走罷。”

  這馬再一次引吭長嘶,大有氣壯山河之慨呢! 它或許是在向它的老主人
老朋友們告別了,再見無期也。

  沈瑤琴心有所感,由懷中掏出玉袋,傾出一粒青空石乳百花丸來要它仰首
以待。它太高了,心忖:仰起頭來主人如何能丟進嘴裏,立即前蹄跪下,這樣
便低得多了。這藥的靈氣,它似乎頗?識貨哩,挺起身來相待。

  這神丹入喉即通流全身經血,吃了人參果了。沈瑤琴對它點頭璨然一笑,
是善意與慈愛的。它俯首、側頭摩擦著沈瑤琴的手臂表示了慕孺之情。

  "走吧,跟我們離開這兒,不必害怕,我有能力保護你們。”

  舉手向石地上一招手,插在石中的劍,立刻跳出來,回手歸鞘。

  那馬在癡癡地等她上背哩,沈瑤琴搖頭笑道:“不可,待給你等備好了鞍
才可騎。”

  沈瑤琴認?,她那小話兒生在下面,騎上光馬背,豈不摩擦個正著,這個
便宜如何能讓馬撿了去。它頗具靈慧哩,若是如此不檢點,能爽死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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