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 - 公孫千羽武俠小說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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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舊案新翻水浮蓮
　
　　但，不論後世如同，在她有生之年，應謹慎行事！

　　十二天使已浴罷換服來正式拜見主上少夫人了！

　　二十鶯燕，滿帳春色，令人心志舒暢！朵朵花頭粉面，玉軟花柔！

　　漢女，胡女，都屬一時亮瑜！笑面迎人，靈眸閃動！

　　嬌軀玉體兩分，漢女列班少夫人身側！

　　胡女十二妹，環列案前，少夫人道：

　　“你等已洗身連同洗心，歸屬我石家，對故主已恩斷義絕，不得暗中作間，被敵人利用！對石家是生死同命！

　　若心有不甘，現在提出，可離此他去，本席不予追索！”

　　她們聽了，垂首面寒，心知這可能要立誓自咒了！為首者低沉哀聲道：

　　“主上，我們無家可歸，今已歸列石家，便是石家人了，主奴有別，應立誓明心！劃押以書卷！”

　　少夫人微笑著向她們搖頭解釋道：

　　不必有此形式，石家上下沒有主奴之分，只明道義與恥習！兄弟妹妹都是恩義之結合！你們加入石家是人緣巧合了！

　　年紀輕便應晚下半輩了，與我身邊四女可姊妹相稱！石家規矩久後自明！

　　由這四位大姐姐負責管帶教養你們文事語言，舞蹈技蹈技藝武功不能間斷！

　　咱們家中有六夫人主其事，另有‘華清五夫人’副之，為‘樂藝’教諭！待會由大姐姐帶你們去拜見她們！

　　再者，你們在教中可曾對神明立過什⼳誓言！”

　　“有的！”

　　“而今你們是出教了，那誓已被你們教主廢除，統統後果由他自負！

　　石家也有神明，不去天天拜，只存在心中！

　　也許，回國歸家後，由府主們代表主祭一次，，以表敬天受福感謝之義！

　　人世間‘神’是不存在的，誰見到了！沒有，各民族有各民族自己的天神！天神即‘天理’！

　　或許應有，而非真有，別人有別人的‘神’我們也不反對，但若強迫誘騙說：他們的神是真神，別人是假的！

　　這就是豈有此理，心靈污染，意志侵略，類同偷竊別人的‘羊’般的！

　　是一項心靈之掠奪，認同就有了分歧！

　　信了神，如同身上披上了枷索，失去了自由，日日都在恐懼被威脅中！”

　　她們抬首聆聽，瞠目以對，這說法首次聽到，心靈在震動著！

　　“眼前不能向你們解釋！總之！

　　人由野獸般存在於大地上，不必追究其根源，但知人已形成族群，進入文明！

　　文明更文明！心存天理，身具德行！

　　天上能看到的是一個太陽，一個月亮，一群繁星，一束閃電！

　　能聽到是聲聲霹靂，能活動的是雲氣！

　　能覺到的是風氣呼號吹襲，能掉下來的是雨水冰雪！

　　是沒有‘神’掉下來的！

　　因之，可能‘神’所住的地方很遠吧，是人所不能知！”

　　這些現象人人知道，茲所以提出來，告訴她們是大自然的力量，不是由神操控！

　　說到神的住所，誘發她們發言了道：

　　“神住在天堂裡！

　　天堂在何處，這只是人的假設，想像而已！

　　那只是如夢幻，錯覺而來的！等同說‘明天’‘明年’！是個未知性！

　　度過了今天就是明天，而明天變成今天，前方另有個設想中的明天！”

　　她們眨動著寶石般的明眸，認真思考一番，果然！

　　不覺啞然失態而笑顯嬌容，美極了，是屬天真無邪的那種真誠的美！

　　也就是這些或那些都是人的意思，主張，神是沒有主張的！

　　有些裝神弄鬼的人，說是他得到神的寵愛，他代表神來宣達神的旨意！

　　如是，他說是神的使者，別人不是，人們要聽從他的領導，謊言講多了，有人響應成立組合！

　　人多了力量變大了，有能力影響更多的人！

　　神變成象徵，任何事還是由人來繼續操控，成為宗教特殊組合領袖！

　　若是死亡或被人宰了，神又變成另一個人的護身符！

　　因之，這神教之類的組合與民族社團組合並沒有什⼳兩樣！

　　他們創造了些怪異神秘行為，用以加深人們的好奇而投入，那是一個真假難辨，是非不明，相互欺騙，而硬說是真理的組合體！

　　正因為說的是神事，便構成了模糊性！

　　於是，形成了無往不利的工具，推動了些人的事務，假神以行“令”天下！

　　此事明知是假也不敢說破，因為他們這股勢力已延續了幾千年之久！

　　若有反對勢力與之相抗，各自擁民自重，最後不是兩方的“神”在拼命！

　　而是兩方面的人在流血鬥爭，打得你死我活！

　　“十字軍東徵”，打了向百年，還是半斤八兩，不分勝負！

　　兩方面的神沒有講說，只是人各自打得筋疲力盡，民窮財盡而已！

　　兩方的人不得不草草了之！

　　且說；少夫人安撫下十二天使，給他們打開心鎖！

　　將她們由誓言中解放出來！

　　也就是她們的生命權益，由她們教主移交給石家少夫人了！

　　石家少夫人才是她們的新主人，舊主放棄了她們，是連神的信仰也放棄了！

　　她們的誓言對她們自然失效了！

　　不然，教主將人放棄了而不放棄誓言，等同她們與教主以奸詐手段來欺騙石家！

　　如果石家不同意她們放棄生命，而不放棄對神的忠貞！

　　那⼳石家殺死她們這些叛徒，人命與對神忠貞誓言同時滅消，也是理由充足！

　　因為，不放棄誓言，人在石家行的是“神”的事務，受害的是石家！

　　如是她們在石家久後變化推演是；她們以色相愛欲，不歸屬少主，也以獎品般的賜給有功勳的大將！用以宣勞示惠！

　　她們可藉此權位勢力，吸收黨徒，建立“拜火教”神秘組合于石家內部！

　　人多勢眾力量大了，她們就是石家的“病灶”！

　　由石家根部爛起，神毒與權力互相夾攻！

　　石家是否因之而滅亡，得看他年吸收的領袖人物之智慧武功能力之強弱！

　　若能力不及也足以將石家分化，另成立一支新組合分離出去！

　　眼前石家是揀便宜，久後說不定會吃大虧也不一定！

　　少夫人有深謀遠慮的卓識！對她們道：

　　“你們在教中修習過什⼳武功，演來給本席看看！

　　已是石家人有權修習石家武功！若本席不明白你們武功路數深淺！怎生指導你們，凡是歸屬石家的人，他們的武功路數都得交待清楚！

　　不然，豈不成了你們在盜取石家武功機密！

　　而自己卻私藏下原有武功！心存叛意，本席又怎能信得過你們！”

　　這話已擊中她們的要害，武功是護身保命的本錢，得來非易！

　　要莫明其妙的交出來又怎捨得，不交待不可以，後果嚴重！

　　她們無力自保也無力反抗，因為她們僅所知是方法，而非功力！

　　假如，她們修得了石家武功，而保有自己原有的，繼續密練，久後！

　　她們學有兩家之絕學，自然比石家人高超一些了！

　　若是以武功決定權力歸屬，她們處處佔優處！

　　問題是她們“卡地尼”教派的武功，是否真的高明，足以與石家武功分庭抗禮！

　　所以，少夫人要親自檢定！

　　因為，石家人不曾與他們的人交手切磋過！不知是什⼳路數，歸類於五行何屬！

　　這也是，少夫人一口答應，接收下這十二天使的有利處！

　　可與他們在未戰之前取得一些資訊情況，以茲估評！

　　少夫人尚未揭發她們身穿“毒胸罩”，以色身進獻石少主！

　　若是石少主是個色情狂，教主贈妓，迫不及待的晚上留下一人侍寢！

　　不必交歡，只嘗嘗這對新鮮可口的雞頭肉，便著了人家的道兒！

　　死亡是不會，但人之靈智已消失了許多，今後所做出來的決定，則不是最明智的！

　　石家大危機便由根本上產生，命令錯誤，將士們行動偏差，石家已名存實亡！

　　她們現在尚保有原來的編組形態，為首天使乃此十二人之長！垂著道：

　　“主上！在教中十年來只修得‘挪移神功’！只是粗淺功夫！用以配合‘火焰舞’另外則是些拳掌腿外功！用以自保護身！”

　　“挪移功是內功心法了，你們已修至第幾層，可知共有幾層！”

　　“共有八層之多，我等第一層剛修畢，正在復習中，尚未進入第二層！

　　每十年修畢一層！待全數修完人已百齡了！”

　　“教中可是有百歲高齡的長老⼳？”

　　“我等不知！

　　頭髮已雪白，並不能認定他們已壽高百齡，再者，這些我等也接近不到他們！

　　師父嚴禁我等在宮中私自四處走動！”

　　“可知為什⼳？”

　　“據說有人會妖術，能將人變老！”

　　少夫人點首，並相信她不曾騙她，感概萬幹對她們解釋道：

　　“那是‘吸功大法’，也便是‘挪移神功’，男女有別，陰陽兩儀！功盛者王！在交歡之刻行動，女盛于男則移男，男盛于女則移女！”

　　“主上教誨了！”

　　“怎⼳！你們師尊已對你等說過！”

　　“是！因之，我等從不敢離開她老人家的保護，深怕自己被‘挪移’了全身氣血，一下子變成似地那般老遇！”

　　“你等可願意與本席談談她的事，在宴會中不曾注意到！”

　　“她老不曾參加宴會，在台後照顧我等！那時她滿在意我等的舞藝成就，她的子弟是宮中最優秀的！

　　主上等的掌聲肯定了她的十年辛苦沒有白費！應是她最快活之時刻！

　　她怎料到教主卻將我等遺棄送人了！這似青天霹靂，震碎了她的慈心！

　　而且是立即就道離宮，時間之緊迫只能每人與她老人家擁抱一下以盡辭師之禮數，來不及有任何交待之言語，淚眼相向，腦中空空的哀傷著！”

　　“是！生離即死別！”

　　這是第二名天使所開口補充的！

　　她們回顧前塵，人若兩蕊，人人以淚洗面，是對師尊之懷念！

　　此情悲憫，並非對石家抗議，乃情不自禁，出之“天良”！

　　而少夫人與石家八女沒有喝止，沒有安慰，讓她們哭個夠！

　　將她們心中年存留下來的抑鬱之氣，宣泄出來，這對她們將來的心身是有益的！

　　久久！大帳中有一片哭泣聲！

　　已傳達於帳外，負責為少夫人警衛的裙釵，也在緊張戒備中！

　　雖知帳中有變，少夫人未傳召，也不敢入視！

　　以少夫人之能，及另有八人在侍，自應安全無虞！是那幾個新來的胡女在撒嬌吧！

　　雖不是，也不遠了！

　　她們哭了一陣，沒人理會，發洩已過，情緒漸漸安定下來！

　　陸續停止，抬頭看到少夫人臉上不曾有罪怪之意！

　　理智恢復，便知自己姊妹們闖了大禍，在主上面前放肆了！

　　便一齊跪下向少夫人府首認罪，自承猛浪，有失上下之禮！失態失教！

　　“孩子們！難得你等對師尊有這份孝心，她若知道也值得安慰了！

　　師道有愛則比同父母，無道者則類姦仇！也是因人而異！

　　有些組合中教養子弟，其目的在利用這批人為組合謀取更大的利益！

　　因之，這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甚是複雜，難以論定！

　　我石家之人與你們教團中人，多數是不可能與自己的父母、師尊永世在一起生活的，只有極少數例外！

　　你們辭師後，即是初出道，進入江湖，而同時也是被迫脫離原組合，進入石家這個一時之間不宜適應的別族大家庭中！此變易之大，等同女兒出嫁，但卻不知丈夫是誰，是比仿如此！

　　哭過之後，鬱氣消盡，已成長為成年人了，別離孩童期，有了獨立人格！

　　我等在場的幾人也都沒有父母師尊可依靠！

　　尤其這四個小妹妹比你們年齡還少兩三歲，照你們的看法，她們是否應天天哭泣呢！

　　因之，此事下不為例！”

　　“光、明、磊、落”四個小丫頭，趁機扮的鬼臉逗她們，伸食指比在眼下做流淚狀，那是在羞羞她們！眉笑顏開！

　　果然，這一招有效而少夫人言辭犀利，擊中要害，覺醒到這是人人要走之路！

　　世間人有幾人不是如是走出家門，進入江湖，與人打拼！

　　怎的以前沒想到呢，自己的怨屈，並非真怨屈！

　　她們有幸一出道便能站在這個大組合中的一家之主面前對話已是姑娘受寵了！

　　便是石家他們本族人，有多少沒有這份機遇之情呢！

　　“屬下知罪，接受懲罰！”

　　“都起來吧！這‘挪移神功’是內功心法，一時也說不清，留待以後檢查！

　　你等師尊，她在教中只是盡忠職守而已！她若不想死，不久，又有一批子站小女兒由她負責教養！

　　你等想想是也不是，十年前她是否也教養了一批大師姐！

　　如果，她年齡不夠老，還不至兩批！她若四十歲身為人師，爾今應有六十幾歲！”

　　這推論十分正確！只是沒見到有批大師姐經常來探望她老人家！

　　她們神色之間立起胡疑之神色！一同心忖：為什⼳？

　　答案由少夫人代答了！她道：

　　“你們的大師姐不曾再回來，有幾個可能性，她們沒有你們這般幸運，離開教團，奉命進入石家進行一次極秘密大任務！

　　而又碰上了本席，才識超人，不怕有人搗鬼！”

　　陡的！言辭停頓下來，目射神光，來回掃神她們十二人，探索其中其項大秘密！

　　她們之中，是否有人知道“胸罩藏毒”的機密，也不一定就是首位發言人！

　　也許其中另有主腦人選在潛伏著，她才是真正的領導者！

　　少夫人具大能力、測心術！超神通，連她們教主也敗下陣來！

　　她們心中藏詐又怎能瞞過少夫人的神目，對她們是一步一腳印的緊逼上來，心有作間的異心又怎能掩藏得住！

　　必要時石家尚有“懾魂大法”！要她們重歷舊夢！

　　在她逐個凝視下，六號天使，敵不過她的透射，自覺心志崩潰，自知羞愧，良知有虧，少夫人待她們不薄！

　　在義理上石家與少夫人是站在正義的一方！

　　反查教主卻是站在邪惡險詐的一方，請來的客人，她能感受他們規矩而不傲慢！

　　為何教主要以陰謀手段，秘密暗算人家呢，她不了解！

　　這不是光明正大的行為，石家不曾殘害教友！有何仇恨必報！

　　若真是敵人為何不堂堂正正的以武力解決！

　　那⼳邀請人家共同開發“金泉”是利誘的陷阱了！

　　他們之贈予人家不是出之誠意，而自己變成了他的爪牙，伺機行兇，背叛新主！

　　可是，“毒胸罩”及一身服飾已更換，進行過“洗身革面”的儀式！

　　現在是陳明彼此之間的上下關係，義理分際，令人佩服認同！

　　好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心靈壓力！急於張口招供，陳明她曾接受過教主的特別指示！

　　原認為自己已被教主選中視為心腹，應感恩知報，萬死不辭！

　　而今想來，自己確實是被他耍了，也不曾有承諾什⼳！

　　若一旦秘謀失敗，她們這十二姊妹，如何能逃過石家人追殺！

　　她們有何術自保，犧牲，有何理由為教主犧牲！

　　為“神”⼳？少夫人解釋得再清楚不過！

　　那是個不能確定的未知事，可以信其“有”，也可以信其“沒有”！

　　在已知的情況中，信其“有”的人，不見真蒙其利！

　　有人得利那是人為的，不是“神”為的，理由並不明顯充實，疑點太多！

　　不信的人，不也生活得頂自在⼳！

　　只要組合共同運作，有能力，那便神鬼難侵！

　　正在這當口，少夫人對她點首搖頭，禁止她開口，意思是她已知道了，目光變化成兩股慈愛的光輝，解去了一身禁制！

　　目光順序而下，罩向七妹面上，她松去一口氣，心境平復下來，好自在！

　　很快的這交心的工作已完成，訓示繼續展開，她再道：

　　“你們大師姐都身負教中要職，進入江湖，為教團、教務繁忙，經營財務，吸收教友，無法回宮敘舊閒話了！

　　也許已在別人組合謀得權貴夫人之職責，身份尊貴，又怎能離位！”

　　她們想想有這可能！

　　心頭還滿懷羨慕她們呢！人總是向好的方面想！逃避壞的事故！

　　“今後由四名大姐姐管帶進行石家生活教養！

　　石家官爵分：“公、侯、伯、子、男、豪、傑、衛、武、勇十爵！

　　你等新進，身具絕藝，加封同‘衛士’百夫長榮爵！歸建石府中軍大營直屬！

　　列為‘石府娛樂團’中之‘十二星宮女天使’！”

　　她們似乎聽懂自己是“同百夫長”官階，心頭竊喜，不是一名女奴身份！

　　在教團中她們女性共有三級，長老，大天使、天使！

　　天使又分為“祭神天使”“侍宮天使”“宣慰天使”！

　　長老級的是老婦，大天使是中年婦，未成年的是“小天使”！

　　在思索中，陡聽一位大姐姐斥道：

　　“還不快向主上謝恩，楞在這裡想什⼳！百夫長的身份，已皇恩浩蕩了！”

　　她們立即跪地叩首！

　　之後，由四名“金線姑娘”各帶三人，辭帳而出，回歸一處小型皮帳！

　　少夫人處理了她們，傳召了“穿山甲”老護法，研究協同教團取出“金泉”之事！

　　雖然明知是假，也得作個樣子給他們看看，應付一番！

　　三天后；石家大營中開來十部“鐵甲貨車”！

　　車中下來百多名“鐵甲武土”！一些奇怪的器材怪物！

　　“穿山甲”老護法是此行的總提調，十八鼠隨行！

　　而這批“鐵甲武士”，身穿重甲，十分沉重，只有少數人是偽裝的！

　　其中有少夫人及“十三夫人”在內，他們都戴有面罩，看不清本來面目！

　　他們是石家“木乃伊鬼兵”！由曹玉環親自操控！

　　“卡地尼”教團由兩名長老出來負責接待，與土行孫商討進入“煉獄金泉”事宜！

　　他們自言教主另有他事不在宮中！

　　好在，石家來人也非由府主主持，大家彼此！

　　石家如此勞師動眾，應視為頗有誠意，並非言而無信！虛晃一招！

　　“煉獄金泉”重寶之地！

　　是在總壇之後邊，不過另有後方門戶可直接出入，不必經過前方總壇！

　　如是，車輛直接開去，那門戶剛好可以通過一部甲車！

　　離外面天地較近，這倒省去石家人許多麻煩！用不上這多人馬！

　　寶地曝光了，果不其然之只是一處火山爆發後，所存留下來的活火山口！

　　經過不知多少億年後，這時已沉寂！

　　中央有處大坑洞，可能直通地心，仍有餘火尚在！

　　人們只能站在邊洞處向坑中望去！震心攝魄了！

　　坑洞中由下向上反射出一片金光！

　　是火焰的燃燒，由地心反映上來，其熱度之高，人不得近！

　　那是還沒有“石油”“瓦斯”這等名詞！

　　但卻有其實物由地殼中洩露出來！如是它便終年在燃燒著！

　　“拜火教”黨徒便以此為神明，造謠撞騙，駭嚇世人愚夫了！

　　見了真面目也正被少夫人所料中，這裡可做為刑場！

　　將犯人丟入火坑中，那必然是屍骨無存，形消神滅！

　　動用私刑，不必掩屍滅跡，所有罪行可一概不承認，若有人不信邪來搜宮！

　　可將人誘來此“煉獄”中，封閉門戶！

　　人便不死也會被蒸脫水份，變成人幹，標準的一具“木乃伊”！

　　其中缺少了新鮮空氣流入，不久，人會悶死！連邊沿也站不住多久！

　　現在後門打開，空氣前後貫通，人才能在邊沿處站住腳！

　　他們來此相陪之人老神在在，一臉木訥表象！要看石家人怎生來處理這神秘寶藏，他們已看了幾百年，也無可奈何！

　　那反映上來的黃澄澄的金光，是金子被火溶化了的說法，是人人所希望的！

　　想像中那就是金火相間，如鍋中煮粥！翻翻滾滾，終年不熄！

　　令人產生已至寶山空手而回之苦腦！

　　他們已絞盡腦汁，用盡智機！

　　試過各種方法，用過多少器物！一旦接近即化為無有！

　　這熾熾熱火，溫度之高，連世上鐵器也不能接近！

　　一旦接近坑口即鎔化為鐵水，被地心所吸入！

　　是永遠填不飽的火口！

　　若是移山倒海，又害怕一旦漲破了肚皮，地火不能渲瀉！火口爆裂！

　　這座山巖則崩塌了，而前面的總壇不損毀！

　　形似花果飄零，人亡物毀，這“卡地尼”教派算是煙消灰滅！

　　此事乃萬萬不准冒此大險！

　　運一座土山來填火，土被壓在上面，金子在下面，它不能自動翻上來！

　　便是能逐次填滿了，這上面流出來的還是填進去的土石！

　　填多少進去也是多少廢物，若被塞住了，它打個噴嚏！就是大爆炸！

　　一切經營全毀了，金子沒弄到手！得來的將是教滅人亡！

　　再想重建，談何容易！

　　因之，得以精巧方法，不改變現有的地形地物，而能將金子弄上來！

　　那才是真功夫，好本事，令他們佩服得五體投地！

　　而這時“土行孫”與偽裝的兩位夫人在密議中！

　　議決採用“水火共濟”之法來試一次！

　　若不能取出火坑中的甚物，只多犧牲幾具“木乃伊”老鬼而已！

　　對“奧馬斯”教主也有了交待，此事即結束，賺了他十二名如花少女！

　　算是扯乎各有損失，至於以“胸罩傳毒”之事，暫不揭發其陰謀！

　　讓他且空歡喜些時！吊吊他那歹毒的黑心黑肺！

　　石家三位府主不出面，不應邀，令他誤認為已得手，沉迷在“色陷”中！

　　有他是否有那膽子向石家發動總攻擊！來奪取石家財富！

　　若他真的賊膽包天，財迷心竅，也就是他死期已定！

　　離樹倒猢猻散之日近了！

　　這是他們的天劫，假石家之手以滅之！

　　是謂：“福禍無門，唯人自招！”

　　天心即我心，有能德者有之！

　　“煉獄金泉”的石洞後門由石家人控制！

　　門洞前後及中間都市置下幾名高手警衛！是以策安全的唯一退路！

　　因為石家的靈魂少夫人就偽裝在這群“鬼兵”中！

　　在他們一眾教徒企盼中積極展開了！

　　重甲武士拖著沉重腳步手持一條長鐵管！每管兩丈是接龍式，可彎曲成弧型！

　　管中另有鐵纜，前端接合一具鐵頭！

　　這便是要垂入金泉中的取金工具，主要目的是將火坑中的物質取出，用以驗證其物是否有開發的價值！

　　“鬼兵”便是“骷髏兵”，也是“木乃伊”幹屍！

　　它們受“曹玉環”吹奏的神曲操控，手提鐵管，一排五十名，連接著走向熾熱的火坑中心點！

　　他們之英勇，耐熱力令在山洞邊沿站位的教徒，恐懼佩服！

　　身披重甲的鐵人能走動，自然是活人，有生命力的！

　　怎想到石家所驅策的是“死人”，沒有知覺的！

　　而他們修練所修練的“挪移神功”“火焰功”，其最終目的也是希望能練成“浴火鳳凰”，能在火中行動！

　　然而那卻是個永遠也達不到的妄想！

　　若他們認為只要有決心，有毅力，就一定能達成！

　　想將人以武功修練得能在火中自由行動而不受傷害，鐵定是要失敗的！

　　但，他們卻如此的愚蠢，以不可能為可能，堅持到底！

　　現在覺得便是武力高越的“教主”，也不像“石家鐵人”這般接近火焰！

　　當真是視死如歸了，令他們心顫膽碎！視石家英雄為“大無畏”！

　　且說；“鐵甲鬼兵”移動至半途，已不能進前！

　　高溫熱度已將體內基因精靈功能燒燬了！

　　陡然長鐵管中輸入水流！石家有五部水車，開啟水栓！

　　鐵管前端如漏頭，水點撤出立化為氣，熱度將水份吸走了！

　　少夫人與十三夫人，位在最後端，見火大水少不足以對抗！

　　“妹子！咱們一起輸入‘寒冥真氣’試試，能否有些效益！”

　　曹玉環點首相應，兩人運功發力！

　　將鐵管中的水流變成冰寒之水向前輸去！

　　她們身前那五十具鬼兵，得此寒流身體又活動起來！

　　在外表現象上能到前方鐵人身體已降溫，水氣已不多了！

　　這冰寒之水是能敵禦得住火氣之侵襲，已發生了水火相濟之效用！

　　漸行漸遠，只見首位鐵人又停止下來！無力前進！

　　這一點點寒氣是維持不住巨大白熱化的火氣煎熬！

　　少夫人沒法只有放棄他們了！它們的死活不重要！

　　如是變成了一排鐵管支架！手臂中的鐵管尚可由後方向前推動！

　　寒冰之氣，只維持住鐵管不被鎔化！

　　終於到達坑洞之口，將鐵漏頭垂入坑中，管中流入大量寒冰，用以保護漏斗！

　　一時之間坑中水氣沖天而上，十分壯觀！

　　尚幸，坑中之金泉，並不太深，只是人們距離遠看不清而已！

　　漏頭沉入，沸滾的火漿中再升上來，得拜寒水之相濟保護不曾鎔化其中！

　　“得手了！”

　　在大家歡呼聲中，石家鐵人也集體後退！退至定點左右分開！

　　鐵漏頭由火紅的一具，逐漸變回原色！

　　離坑越遠，寒冰之作用越強，最後，帶回來了！

　　漏斗中的金漿已凝固了！

　　他們企待幻想了幾百年的“金泉”，已呈獻在他們目前！

　　洞中太熱，集體大撤退！停留在這座山後的場地中！

　　石家組織嚴密，“鐵甲武士”，“列成方陣，只有少數人在默默活動！

　　他們便似一組鐵甲神兵，剛從灼死的火焰中勝利歸來！

　　身上鐵甲，本來漆得些不同顏色，而今已被火力燃燒消失了！

　　他們站在地上，嚴壯偉大，令教徒肅然起敬！

　　但，真正關心的還是那一漏斗“寶物”！

　　“土行孫”老護法，指揮著“十八鼠”來處理它！

　　水車中尚有余水，將水潑上，其餘熱尚能激起大股的水氣上升！

　　最後，現出原型來了！乃一具鐵石相間的怪物！不是什⼳“黃金”！

　　老護法仰天打聲哈哈道：

　　“長老閣下，你們教主所要與我家合力開採共分的寶物！

　　咱家受少主軍令限期完成大任，取出來了！眾目瞪睽！寶物在此！

　　待會冷卻了，你長老帶回給你家教主吧！我石家由本護法作主，不必呈報少夫人定裁，一芥不取，奉送鐵漏斗一只！

　　折騰了半日，屬下們已人困力消，就此別過，回歸大營了！”

　　“多謝石家將士辛勞了！

　　此物先由我方保管，得仔細鑑定！再向貴方清報！

　　說不定，其中金石相混，還有大價值也不一定！”

　　“那是最好，取金之術，你等已多人看到，不難自行操作！石家放棄權益，由貴教自行開發，萬萬年年也用不完，恭喜了！就此別過，後會無期！”

　　石家將“鐵甲鬼兵”引導上車，因為鐵甲沉重，他們視為當然，不曾發覺任何破綻！此兵非人！

　　車馬在途，石家員損失了五車飲水，弄了場奇妙的玄虛！

　　少夫人回營後，下令全軍整備，明日離開“天兵城”，車行回國！

　　而“卡地尼”總壇中也緊張滾滾！

　　離宮三日的大教主也回來了，他也胸有成竹頗為鎮定！

　　漏斗中的“寶物”已取出來了，並已擊碎，放在長案上！

　　這“金泉”之謎已解破，大家的長遠希望也破滅！

　　甚多徒眾在沮喪情緒中，沒有可依靠的希望，資金缺少，生活清貧！

　　心中暗存有被騙之感在蘊釀中成長，一傳十，十傳百！

　　那美好的前途，只是個虛幻的光影！

　　教主在案上揀起一塊仔細看看，同火山爆發時所流出來的岩漿並沒兩樣！

　　其中什⼳五金之屬的成份都有，就是沒有金子的成分！

　　但，他也不洩氣，原本也只是對石家出個難題，賞以美女，拖著他們一時之間跑不了，雙管齊下！

　　料不到，石家甚快便將這問題輕鬆的解決了！

　　如是，則沒有什⼳事故，疑難雜症留住他們！真乃煮熟的鴨子要跑了！

　　人跑了不打緊，眼看著那幾千輛貨車的財寶也跑了卻心有不甘！

　　三天來已布署下殺人奪寶的大陰謀，成功與失敗總得冒險全力以赴！

　　他更想到“金泉”之秘已洩，教眾有偷偷潰散之虞！

　　能在總壇中持役的人，都是心腹積極效命效力的人，不論那個階層其利益是相通的，組合垮台了！

　　若另起爐灶可是難上加難！

　　他集合了忠貞要職人員，開了次大會，以便應付這緊急情況！

　　“各位長老、執事！本席三天來已布下天羅地網，石家已將財寶送進天兵城了，感謝神明！

　　咱們如何能讓他們跑了呢！‘金泉’之事只是個藉口而已！

　　事情已逼在弦上，不得不發，教友們，只要咱門不自潰，不鬆口，他們是逃不掉的！總能放他們的血，食他們的肉，歡愛他們的女人時候！”

　　“可是，他們來了百名‘鐵甲武士’，能在火場中來去，這本能之高，功夫的精純，連那烈火都不怕！

　　別的事務如何能消滅他們，咱們若是開殺，那會是以卵擊石！

　　本座只覺收拾不下一名“鐵甲武士”！

　　那是水火不侵，刀劍砍不破重甲，怎生殺得死他們！

　　人不死絕，那財寶如何能奪下，要知人家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物！依我之見還是不招惹他們為妙！”

　　這是主張保守的一派的意見，由領導者提出來！

　　“教主若執意向石家開刀，得先說明，有何超現勢的秘密武力！若是一般武力，支使教友，揮眾而上，事後除了自尋死亡，沒有好處！

　　用兵不能企圖僥倖，便是“賭”吧，也有一半一半希望，而今咱們有⼳！”

　　這是另一派的意見，要求他公開武力之秘，用以仔細估評，再定行止！

　　事事蒙在鼓裡，現在想趕鴨子上架，他們也不幹的！

　　身為教主雖有莫大權威，那是小事時自行處理！

　　這是整個的教派興亡大事，教中另有黨派是自然形成的，非始自今日！

　　若要獨斷專行，得提出正確的理由來！

　　若是你想矇混教友，借刀殺人，排除異己，沒那⼳容易！

　　教主的一派人實力雖然大，若要消滅掉另外這兩派，已方也要損失一大半！

　　現在面對的是組擁有十二萬眾的強敵，他不事先取得協議，共同取敵，失敗的是他自己這一派！

　　這其中的巧妙處便是如此弔詭！是相互依存！

　　不論對內對外，都令人有縛腳之感，這得有資優能，超武功，聲望的人，才能打破這種同中存異的局面！

　　反看石家車隊！

　　少夫人之下，那人敢與她分庭抗禮，家中也是鼎足而三，實際上是事權統一！

　　久後，另兩家能後起有人，也說不定，現在不成！

　　這也能令外人產生誤會誤解的地方，總認為他們家也有矛盾！

　　企能有所分化！若抱此心態，可能大錯特錯！

　　石家大府主，二府主手上沒有勢力，陡具虛名！

　　少夫人的決定就是全家的決定，少夫人的意志，就是全家人意志！

　　她的意見提出討論研究，大體上有意見者，只是在這主題上補充，希求更完美，絕非另有持反對立場！

　　若有只是少主一人而已！他但若堅持反對，那事應是胎死腹中！

　　可是這種嚴重事故，石家現在絕無僅有！

　　假如：少夫人下命全軍整備，離開這裡，那個人敢反對，歡迎都來不及！

　　誰想留下來，企待神靈下界，看看是什⼳東西！

　　這是胡說八道的事，石家上下沒人相信，會真有其事！

　　且說；教主“奧馬斯”，鼓其如簧之舌，說出一番大道理，大秘密！居然能令那兩派的人不得不點首佩服！認為可行！

　　如是，他們內部的歧見統一了，只要沒有阻力！便令行全教！一致對外！

　　身為教主，總有這種魅力！

　　領導群眾，去為他，或組合來赴死取義，死而後已！

　　謊言止於智者，利多取決於愚魯！

　　石家要離去的消息已傳來！

　　石家派出一組百人隊的武土鐵騎，由護車小隊長“童飛龍”持節來向“卡地尼”教傳達“辭帖”！

　　這是一項禮貌性的社交行為！

　　石家車隊是光明正大的離開，謝絕貴教的一切送行活動！

　　石家五處營地中這夜燈火通明！整理行囊，拆除帳幕！各歸建制！

　　進入戰備行列中，前哨已派出，熱鬧了一夜！

　　“十二天使”自小不曾過這種情況！

　　她們六個人分配有一部貨車！車頂上有“火器”！她們不會用！

　　兩位大姐姐駕轅，兩位大姐姐在車頂上向她們進行戰備教育！

　　處處都是學問，她們有一絲離情，也有對未來的嚮往！

　　離開這裡，便要天涯萬里，再無歸期，細想這裡也非真是她們的故鄉原藉！

　　中軍大帳拆除了，是石家的中樞！活動著的人群女性多於男人！

　　她們看到了石少主之英姿雄發，調優儒雅！不像一代十二萬軍威的霸主！

　　她們更看到少夫人的威嚴氣勢！

　　在她左右前後的男女似有如群鼠之對貓，那是出之內心之尊敬愛戴！

　　她們陡然對她發生了直覺的崇拜，她是世間的超人！

　　人間直實的“神！”被她支配，為她效命！是理所當然的事！

　　她們看到她治軍之嚴正，便是她們什⼳不懂也能看石家軍威之壯！都是來自少夫人的精心策劃經營出來的！

　　她們也曾看過教主在神壇主祭時之莊嚴，神秘，教眾之虔誠主禱！

　　那有些恐布狂放的“火焰舞”，挑起了人們的怪誕激動！

　　音樂歌誦又激動了心靈的震顫，壓迫著男女老少進入一種奇妙領域中，沉醉在一團神鬼人魔之間的氣氛中！

　　天使們是這個儀式下的祭品！

　　她們是由師尊帶著去見識的，她們是在顫抖中覺得全身都癱軟下來！

　　而師尊卻目射異光霞採，想是在幻想她當年的燦爛時光！

　　從獻祭中所獲得的無於論比的快感！

　　便似自己真的由天上被奉派而來的天使，由男人們寵愛珍視！

　　能令她興奮而尊貴，主宰了那一刻珍貴的時光！

　　火焰增加了那神化的情趣！酒精香花麻醉了她的身體，有刻骨銘心的陶醉！

　　而今，少夫人之統馭，又別有一番情境！

　　主帥移帳，虎行生風，風過草堰，軍伍橫行！

　　點兵呼將，令號時傳，千戈入目，列陣以待，也令她們心顫膽落！

　　號鼓互傳，大軍啟程上道了，車馬在座座大石巨岩之間轉回陷現不定！

　　行行復行行，馬嘶輪轉！

　　石家兵分五路，每兩位大兄統率一支軍團！

　　中軍由少夫人自統！浩蕩東行，派出兩只金翅大雕白天空巡搜索敵情！

　　前哨五百鐵騎探路！因天兵城地域荒蠻無路，處處視線為石林所阻，情況難明！

　　夜裡下營，全軍燈火通明照耀達旦，防止為敵人偷襲！

　　因每座石堆大小不等，各堆之間距離不同，每股軍團有兩萬多人，千輛貨人車駝馬牛羊隨行，宿營佔地頗大！

　　而每座石堆即天兵都被先民挖空，著為他們修行之所！

　　老死其中，屍骨不掩，暴露零落，不堪入目！

　　大軍休止，例加戒備，不予入內探險搜索，免遭暗算偷襲！

　　石家損失一人，便是殺人千百，也是得不償失！

　　“卡地尼”教團利用“十二天使”散毒！已是事實！他們不敢正面對決，偷襲暗算應是他們採行的戰略，自認有利可圖！

　　石家便是想找人對決，也不能有多大的收穫，他們早作打算，化整為零了！

　　便是多殺些愚民教痴，與事無補多遭民怨，有傷天和！

　　石家不曾真正受到傷害，怎可滅人遷怒多行不義！

　　為防止敵人有地道攻擊，在接近宿營的石堆穴洞外，安裝埋雷與拌雷！

　　當敵人中夜欲出洞行兇時，勢必自趨滅亡傷殘，自食惡果！

　　五天行程中已發生十幾處午夜驚魂，他們中伏逃走！

　　石家夜哨，也不深入追究，他們所獲得的懲罰已足夠了！容他一生懺悔！

　　天明起程時便將“地雷火”自行拉爆，不得以“火器”資敵！

　　石家武士以此為戲，提高警惕心，殲歹徒於肇始之時！

　　令敵人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要他們敢接近營地，必不得逞！

　　少夫人知道敵人佔有地利之便！

　　石家所仗的人和，應快速脫離這種不利于己方的陌生環境，再計其它！

　　明知對自己有不利的因素存在，若狂杜白大，就犯了自陷危局的愚蠢！

　　而在教團方面已在各處傳來少受挫折的傷殘！

　　偷雞不著蝕把米了，石家不被激怒，不進入地道搜尋，不落險地！便一無損耗！

　　這天兵城以石家行軍速度，估計應耗上十日才能離開！

　　有“羅盤”定位，拿準方位，大軍不會迷失其中，令教主心急如焚！

　　若再有五六天，他們便喪失了優勢！

　　他改變戰略急速集結武力，在石家前進路前準備硬碰，將大軍阻截下來！

　　目的不想讓石家退出天兵城！

　　天兵城乃天設大陣，佔地極廣，非人力所能布設！

　　石家大軍初來乍到，永遠對地形地物莫測高深！

　　應視為險地，一個不慎即陷入敵人算計中，速離是上策，不能意氣用事！

　　東行七日，大致平安，毫無損耗意外發生！

　　少夫人晨間手佔一課，以大易卜吉凶，排方位不利東方！

　　急速傳令，變更行軍方位，轉向正北方！

　　以左翼軍為前軍，改前軍為左翼！

　　這突變對石家毫無困難，天兵城乃四通八達之地，而又處處受阻，前方總有一座石山擋路，時時得轉向而進！

　　大軍見首不見尾，軍列便是十輛車為列，左右有護車鐵騎！也容易被敵人由山洞中冒出來攔腰截擊，速戰速決！

　　等鐵騎前後回馬增援，敵人早已逃回洞穴，不見人蹤了！

　　待要進洞追殺則又中敵人暗襲可能一去無回了！

　　這是“奧馬斯”的新戰略設計！在預估石家能經過前路上埋伏下襲擊武力！

　　“洞穴伏兵”，一觸即退！

　　每次只搶劫一輛貨車，無論何物，搶了即退入地道！

　　短穴預藏千人之眾，攻擊石家一組車段！

　　估計石家只有兩三百人的護車武力！這是以少吃多的勝利戰術！

　　令石家動彈不得！陷身泥淖中不克自拔了！

　　石家吃了小虧自然心生報復找人拼殺，如是則不易快速退出天兵城了！

　　前途尚有七八日路程！有得他們焦頭爛額的時日！

　　可是，石家行軍路線突然轉向！

　　他們的主力守株待兔者．已落宰了！

　　已不能打擊到石家中軍車隊！

　　這情況是在石家前軍改為右翼軍，邊沿地帶的兩座“天兵洞穴”中發生戰況！

　　石家正規軍每日兩餐，中午不食的！

　　每千人隊編組胡武士五百人，一百名軍夫，負雜役！

　　石家武士兩百人，裙釵或天使兩百人，負責車頂“火器”發射任務！

　　胡武士已被“洗腦”了，接受過“蛟龍基因栽植”，不怕他們叛變！

　　對敵也不夠精明，卻又勁力特強，殺戮時勇力無窮！

　　求生圖存是他們唯一的精明處，心性已坦坦蕩，消失了勾心鬥角的壞心眼了！

　　對危機感本諸天性，有人衝上來想宰了他！

　　生死一線抗力自生，他們已是石家最忠貞的護車武力！自足自安而無煩惱！

　　千夫長之編制額只多不少，整編後未曾有何傷亡！

　　平均每部車若十四個人護車，十幾輛是輜重車，兩部炊車！一製羊肉一製粗麥餅！蔬菜水果不經過大城鎮是供應不到的！

　　唯一飲料是“茶磚”煮的老紅茶！

　　烈酒每日二兩！於草也有定量供應，不吸者不配給了！

　　貨車究竟裝了些什⼳寶物，有代字編號，可預見的是佔位外沿車列不會是貴重物品，宿營時得自架小帳！

　　女裙釵與天使們才能住在車頂蓬中，車頂火器是石家的主力不得離人的！

　　武士們披甲執戈，週邊衝護，鐵騎來往巡邏一策安全！

　　千人之眾的編組，真正是參予騎兵戰鬥的人只有五百騎！

　　女裙釵兩百多人，駕車手一百多，老弱雜役軍夫一百多人！

　　當然，女裙釵是特種武力群，若讓她們有發威機會，千人之眾陡然威力倍增！

　　七十輛車，建成車壘，萬人之眾也難以攻破！

　　車頂各類“火器”具備，其殺傷力之強，是敵人難以想像的！

　　七八天來的長行軍，白天沒有情況發生！

　　這一組車段是由千夫長“郭治”統領，女裙釵之長是“何婉”！

　　兩人已是夫妻檔了！原是前軍由“康青峰”大兄及十大兄統領！

　　今天車隊轉變方向，直線北行，他們變成右翼軍團，而他們夫婦也變成了最外沿的一組車段，是三車並列前行！

　　五百鐵騎全數配置在外沿，以防不測，受敵奇襲！

　　不論他們怎的謹慎，奇襲還是衝著他們來了！

　　事不由人是敵人選中了他們，對他們特別照顧了！

　　中午過後，秋老虎的大太陽也正照顧著他們，當經過一座巨大的矗天而立的大石巖邊沿時，這座天兵，似看來是特別兇惡猙獰！

　　它周圍尚有堆堆較小石塊散落著！一塊也有兩三棟房屋那⼳大！

　　主角那位“天兵”有百多丈高，底腳洞穴遠看有如狗洞！

　　郭治千夫長頭馬先行，他的車列已是車隊之後段了！

　　心忖：若有事故發生，前面的人早已發生了！不料，敵人卻看中了他們！

　　如同一只只飛梭般的由洞穴中竄飛出來！

　　人已散開，形成一個正面，前端箭如斜雨，射向石家武士！

　　人群迅即接近至三五十丈的距離！太快了！

　　也似一群衝出蜂巢的大黃蜂，“嗡嗡！”展翅飛向敵人！

　　他們有那份視死如歸的誠意，車輛中的財貨就是它們欲採的花粉！

　　那聲音正是他口宣的咒語，宗教信仰的虔誠，令他們膽壯氣雄爭死赴義！

　　郭治頓了一下剛認清事實．大喝一聲：

　　“前隊棄馬接戰，後隊帶馬入陣！”

　　外側胡武士已棄馬，提盾，抬戈面向敵人！

　　一排長蛇陣面向敵人，列成一個正面，擋住了飛來的箭雨！

　　主旨在保護馬匹，能挽救一匹戰馬比殺一名歹徒重要多了！

　　“火箭封鎖敵人後段！”

　　是車頂上何婉的嬌喝！其聲尖銳刺耳！

　　七十幾輛車頂上站位的女裙釵，兩百多具弩弓大小火箭齊飛，由敵方“天兵洞穴”為目標！

　　兩百支火箭落地開花，霹靂之聲，震天動地爆炸開來！

　　飛來的敵人尚未接近上石家第一線陣地了！

　　騎武士身被鐵甲，以逸待勞，要他們上前實在也走動不了幾十步！

　　敵人的箭雨是由百丈射來，一揮盾牌即擋了下來！

　　敵人也認為他們會有前移撲向中線截擊他們！

　　結果不是，是批懶蟲，一動不動守在鐵甲貨車之前！

　　而雷震聲由身後發出，他們扭頭回視！

　　老天，乍眼之間，身後兄弟已倒了一地，滾動著哀號羊叫了！

　　百丈間距跑上來接近敵人已有些喘了！

　　他們的神明並沒有庇護他們！有人已被轟得清醒了些！

　　頓得一頓，天上已落下第二批長標竿，斜插上中，開出火花巨響了！

　　出師未捷身先死！

　　兩排火箭轟亂了他們幾天來發財美夢！一團希望！

　　千人之眾躺下了八百人！剩下了的人沒再向前衝！

　　不約而同的向後轉，打道回府了！這種陣仗從未見識過！

　　一排胡武士，抖抖腋下所夾的鐵戈，怒吼一聲，心中真爽！

　　一場短暫的接觸，來的快，去的更快，留下一地蜂屍，身上鑽進些小鐵悄，割得肉痛，多處冒血！

　　這中個軍團車停下來！察看情況，全線戒備！

　　康大兄位在中間，派出巡查隊向後飛奔而來！

　　郭治對他指點著一地的教友們向他大兄演示文稿戰況！

　　解決了，有屍為證，歹徒尚未跑上來，又跑回去了，誰去理會他門不久，車隊已重新起程！

　　另有口頭急報向少夫人的中軍呈傳過去！

　　而退走的教友也有急報向教主處傳送回去，他描說戰況有些哀傷了！

　　教主聽了目瞪口呆，白眉聳動數次！自認誨氣！

　　教主原本對自己的戰術頗具信心，集中兵力攔腰襲擊一小段車列便一定成功！

　　而今有些尷尬！一眾長老們！肅然相向！

　　他們口中宣誦聖號，來偽扮掩飾自己的情緒沮喪！

　　他們都習慣將自己的錯誤與失敗歸屬神明，乃天意如此！

　　石家給他這次小小打擊並擊不倒他，因為他手中握有權力與權威！

　　他內心有些惆悵，忿怒與遺憾！

　　對石家少夫人的神通有所惆悵，他們沒有神明，為何能比他高明，他自己有所不及，他想不通！

　　他是“拜火教”的一代大教主，是多⼳尊貴霸氣！

　　而今卻被石家一個愚蠢的女人擊倒了他，石家人“邪火”弄得雷聲隆隆，也是對教團的一項威脅與諷刺！

　　教團是專門弄火的專家，而今卻一無是處，幾百年來年遺傳下來的經驗，化為一無是處，有大巫小巫之別！

　　內心有極大的掙扎，若不與他們拼骨，心實不甘，他握有五萬教徒，武功都是一流的，當用不用實在對不起他們！

　　他本已設定好了布袋戰術，分析過石家行軍序列，各軍團之間的間隔距離，將目標設定在他們的中軍！

　　打蛇打七寸，只要一股作氣，將他們的中軍吃掉！

　　但只挾持他們的首要份子，即可達到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目的！

　　哈！哈！那四大軍團的兵力，便等同一堆羊！

　　可恨的是他們突然必變了方向！

　　令那個完美的設計形成泡影，沒有網住他們！

　　他更想到“十二天使”是否已達到目的！嘿嘿！

　　那是一點可靠的消息也沒收到！

　　難道那些雞頭肉不可口⼳！天下那個正常男人能抗拒她們的誘惑呢！

　　他們想逃出“天兵城”尚有六七天的行程！

　　他下令變更計劃，教徒武力快速向北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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