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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往事堪哀
 
  楊士麟在戰搏危急之際,一念仁慈,發揮了愛烏及屋的精神,收回了五成真力劍罡,未能造成他終身遺憾,令這四僧魂歸地獄:

  否則,這一劍之威,足能將他們大卸八塊。豈僅僅是短劍脫手而已!

  四僧臉色青灰敗壞,氣喘如牛,可知他們已用了全力!

  四只握劍手掌的虎口撕裂,血流滲滲,他們是欲哭無淚,懊喪之極!

  驀的東岱口中發出一聲比狼啤還淒厲的哀號,雙手合十一拜道:

  “貧僧等不自量力,自知冒犯法使之處甚多,法使未曾刑加我首,自知恩義,貧僧等先行告退!

  與貴門戶技藝之爭,至此告終,更無約期,陡亂人意,中土武學由法使手中演來,令貧僧等有高山仰止之慨!”

  在連聲佛號中,四僧紛紛向乾松嶺下縱去!

  “大師們好走,佛禁殺生,不妄動無名,望再無與俗人爭勝,善保此身!”

  楊士麟楞楞地立在那裡,眼睛是濕的,心是甜的,他嘗到了‘仁’的滋味!

  他真不懂武林江湖中有那麼多人對勝敗看得那樣重要?

  啊!也許那關係著門戶聲譽問題!

  這四個痴僧,不知經此一役,是否能領悟道‘佛’的真諦,一心修身向佛,不作這些無為之爭,解開其心鎖,修成正果!

  楊士麟覺得對得起由他親自埋葬的老朋友‘四季上人’了!

  若無別故,他的門下四徒,會將他的法意,遞傳千古!

  楊士麟雖然為門戶,保持了榮譽,卻末全力施為,令他們無傷無害的去了!

  算是放了他們一馬,他內心中有種不忠的感覺,懷疑自己做得是不是對了!

  若這四僧,敗歸之後,仇火更熾,將來總是本門之心腹大患!

  欸!有些心身既疲的感受,揀拾起他們四僧所遺留下來的四支短劍,步履踉蹌著回到山莊!

  向‘不倒翁’朱儒老尊長,報告了此戰的經過!

  朱儒連連點頭,不以為怪,立即將下人據退,偕同他進入草堂內進!

  “不倒翁”邀其坐在下首,歡愉著笑道:

  “孩子,你能在這年輕氣盛之時,心胸寬大為懷,不以殘殺為能事,彌足珍貴,正合先人遺訓,先人在世之日,常訓誡老夫道:‘失之仁義,雖仗技藝服人,不足以為威,反之,若仁義之所至,未有不化干戈為玉帛之理!’孩子你不能以威服人,卻以德服人,正合本門明訓,老夫慶甚!”

  楊士麟聞之,神智一清,俊目一展道:

  “老尊長認為門下做得對麼?弟子後來深想他們會挾纏不清,幾十年後再來家中鬧事!”

  “不倒翁”頜首道:

  “自然對,道是當年我對‘四季上人’,做得太過份了,玉尺入背,令其終身不得消解。仇心熾熾……欸!身為江湖中人,刀中去,劍中來,就是為了,仁義,兩字,但能讓人一步,中夜們心能自安,但是對萬惡之徒,那是萬萬不能存下婦人之仁,務必除之淨盡,不留後患為是,此中取捨不當,終為其反噬 口者,江湖歷來大有人在,不得不慎其始終!”

  “以使人墜落,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人被這個字所折磨!”

  楊士麟風趣地道:

  “可是世上能夠拔慧劍斬情絲的智者仍然不少啊!”

  “呵呵!你能麼?小夥子!”

  楊士麟垂首思考了許久,搖頭嘆息 聲道:

  “不能!”

  “不倒翁”頷首拈鬚微笑道:

  “誠不自欺欺人,世上不乏這種智者.你我非他,焉知在他內心深處,是真‘斬情滅性’,我等所見的那只是表面上的分離形勢而已!”

  楊士麟又連連點頭,承認這是肺腑之言,他自己知道那個 林尚芸姐姐的倩影,無時無刻不在他的思維中存在余回不已!

  絕不因他們已身隔萬里,音訊杏然而退色!

  他之所以間關萬里,由極西之邊土,極思問歸中土,故然在遼族中生活不適,但有耶律芝華的關愛.也已差強人意!

  那知,兩個少女的純純地愛,那是兩回事,他對初戀的執著,非常強烈……

  楊士麟連連點首,謹受教誨,總算替本門了斷了一樁十年未決的公案!

  “孩子,現在天色已晚,恐伯早已餓了吧!”

  說著吩咐擺下慶功宴!

  楊士麟昏昏噩噩,竟不知已到了上燈時候,經‘不倒翁’一提,肚子也乘機‘咕哩咕嚕’地抗議起來。

  山中不乏野味,是以席間陳列的幾盤菜餚,也是些山雞、野兔;鹿脯之類,另外一條油烹鯽魚,在這深山中,也算得上是一味珍看玉撰了!

  自楊士麟被安排為少門主,都是與朱儒同桌共食!

  今天,他老人家似乎特別興奮,三杯酒落下肚去,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孩子,你那把寶劍地劍穗中一綠珠,珠內鑲嵌了一張姑娘的瓷像,那姑娘是……”

  楊士麟聽老尊老藉著酒興問起這個,不由他面嫩,有些羞紅,忸怩了半天始道:

  “那……那……是在忭忭樑家舊識,青梅竹馬之……之交!”

  “但不知現在怎樣,你可是已定親了!”

  “弟子慚愧,便是因此事不諧,才……才孤身流浪江湖!”

  “欸,這‘情’字,最是魔力無邊,既可以勵志,也可以頹心,能令人向上,也可……”而‘不倒翁’他那老懷中也往事飛馳,神色迷惘……少時神色一正道:

  “老夫有一則關於‘情’的事故,若孩子有興不嫌嘮叨……”

  楊士麟極感興趣,迫不及待的鎗口道:

  “啊!老尊長若不見外,弟子洗耳恭聽!”

  “那是約摸五十年前的事了!”

  “不倒翁”朱儒開始敘述這個有關‘情’的故事!

  一名在江湖中極負盛名的老人家,收留了 個約摸十歲的孩子為徒,這孩子父母雙亡,無家可歸,可能是受了人生苦難,經常是衣不敝體,飢不擇食,顯得又瘦矮,又醜又臟……

  “欸!真可憐!”

  楊士麟雖是出身於鼎食宦官之家,自從進入江湖來,這種事,冷眼屢見不鮮,一群群的小叫化於,各地是,情不自禁插了一句。

  “所幸這孩子資質不壞,也很乖巧,所以老人家非常疼愛,將之視如己出!”

  楊士麟自以為是的插口道:

  “那老人家一定會將自己的武功完完全全教給那孩子吧?”

  “當然!”‘不倒翁’頷首接述道:

  “過了兩年,老人家下了次山,回來時又帶回一個孩子,孩子比先前那孩子小兒歲,但卻比先前那孩子還要長得高大,而且面目也清秀俊美,逗人喜愛……”

  “那老人家一定疼愛小的,不喜歡大的了?”

  朱儒搖搖頭道:

  “不,老人家對兩個徒兒一視同仁,同樣疼愛,身為師兄的也並不因師弟長的比自己高大,比自己英俊而有所嫉妒!

  在幼稚的心靈中,似乎對容貌、儀表,並不太重視,反而因為有了遊伴而高興,在此後的日子裡,兩個小孩處得甚為融恰!”

  楊士麟聽得神往,不覺停杯擱箸,凝神傾聽:

  “不倒翁”稍稍一頓,將空杯斟滿了老酒,吸吸了一大口,複道:

  “白雲蒼狗,彈指即逝,兩個孩子也漸漸大了,也都有了武功根基,直到有一天,山中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一向寧靜的山中,開始有了紛爭……”

  楊士麟“啊”了聲,正想發問

  “這不速之客是個十四歲的女孩。比師兄小五歲,比師弟小兩歲,她師父是個帶發修行的女居士,與那老人家小有過徒!

  因要閉關潛修一年,耽心這女孩乏人照料,因之權且寄養在老人家門下,做個寄名弟子,孰料……”

  楊士麟一聽他話鋒一轉,迫不及待的問道:

  “以後 這女孩?……”

  “不倒翁”神色黯然地道:

  “誰料那女居士不幸走火入魔了吧?最後不知所終,於是,那女孩從此長居山中。

  與兩個師兄弟成了師兄妹了!”

  楊士麟頗以為怪的問道:

  “山中多了這個女孩,應該變得有生氣才對,怎的反而使山中不寧靜起來呢?”

  “不倒翁”食指一豎,意味深長地道:

  “這就是個‘情,字在作崇,人非草木,誰能無情,壞就壞在師兄弟兩人都在不知不覺中將,情’用在那女孩子身上!

  如是,使平靜的水波中,激起了漣漪,和諧的感情,也時起勃奚了!”

  “老尊長是說那師兄弟兩人漸漸失和了?”

  “不倒翁”默然額首:

  “那就是那位姑娘不對了,她應該要表明自己芳心誰屬,以免使師兄弟兩人為爭‘愛’而失和!”

  “不倒翁”苦笑一聲道:

  “這怎能怪她呢?因為她也是在不知不覺中承受了雙方的‘愛’當然英俊的師弟容易吸引她的芳心!”

  於是在她的心中是有個分野的,對大師兄近乎一種手足之愛,但,最後當她發覺大師兄不滿足她那份引以為貴的手足之愛時,她已無法自明暸!

  楊士麟默然嘆息一聲道:

  “欸!這真是有些難辦!”

  “不倒翁”幹了一杯酒,吃了一塊肉脯,咂咂嘴道:

  “他們三人真須要一把慧劍來理一理相互之間紛亂情絲,可惜,那把慧劍無處可尋,三個人反而變得孤獨起來,也都非常痛苦……”

  楊士麟頗為關心的問道:

  “那他們怎麼辦呢?”

  “事情漸漸為他們的師父知道,那位老人家同樣的煩惱,因為他對那三個孩子一樣地疼愛。最後,真難為了他老人家,終於想出了個折衷協調的辦法!”

  “什麼好辦法?”

  楊士麟就好像自己是故事中人一樣,神情迫切著!

  “不倒翁”手握酒杯,慢慢地旋轉著。像已旋開記憶的寶盒似的,低沉唏噓的聲音,又吐了出來道:

  “一個夜晚,老人家趁那女孩子入寢之後,將兩個師兄弟叫到面前,叫他們兩人在愛情與衣缽之間,各選一件……”

  “那……”

  “不倒翁”只頓了一頓,對他道:

  “你猜猜看,他們師兄弟是怎樣安排這件大事?”

  楊士麟果然被他難住了,斟酌了許久才道:

  “應該是師兄接掌門戶,師弟贏得愛情,不過,那位老人家苦無後代,還有些產業的話,雖然不應三 三十一的分開來,也不應由師兄獨霸了去,總應與他們師弟妹一些、用以過活才是!”

  “不倒翁”苦笑一聲道:

  “誰知意外得很,兩個子弟,都願意棄愛情而要承繼衣缽!”

  “喚!”

  的確是非常意外,楊士麟不由輕啊了聲!

  “欸!兩人爭愛放然不可,但,兩人相爭承繼老人家的衣體也是不行,最後還是由老人家下了決定!”

  “那一定是師兄承繼衣缽,師弟去享受他的愛情!”

  楊士麟衝口而出,說出他的判斷!

  這一次楊士麟判斷沒錯,只看朱儒連連點頭道:

  “是的,事情就這樣決定了!第二天,老人作主為師弟與那姑娘行了合婚之禮,師兄也正式承繼了掌門職位!”

  這結局,應該算是圓滿的,楊士麟不由噓出一口長氣但是,故事並沒有完,而且悲局也漸漸產生了!

  “不倒翁”又幹了杯酒,道:

  “師兄在情場上失意,不得不在另一方面尋求滿足、果然,經過他不畏艱難,南徵北闖後,名氣漸漸地響亮起來!那師弟也並不是整日沉醉在溫柔鄉中不知上進的人,本來也有出人頭地的志向,可是卻被他師兄壓得出不了頭……”

  楊士麟甚是奇怪道:

  “個人技藝有高有低,師弟總不應一無是處。在江湖中半點地位也爭不到!”

  “不倒翁”也不解釋這點,淡淡一笑道:

  “時間又過了幾年,老人家過世了,大師兄成了獨一無二的一家之主,脾氣較過去更為暴躁, 天到晚桃他師弟夫婦兩的錯處?

  他夫婦兩始終委委屈屈地過下去,毫無一絲怨尤……

  後來,大師兄也許看不慣他們兩親親愛愛的樣子,竟藉故憤而將他夫婦兩逐下山去!”

  “砰”地聲,楊士麟重重地將手中酒杯往桌上一擊,氣憤地道:

  “這作師兄地未免太心狠了!”

  “不倒翁”此時業已微酪,口舌已不像先前那樣清晰,鼻音甚重的道:

  “欸!豈止於此,而且還令其師弟此後要隱姓埋名,不得提及師門半個字,那師弟夫婦兩帶著個不足月的女孩子下山去了!”

  楊士麟重重的嘆了口氣,有氣無力地道:

  “故事完了吧?”

  “不倒翁”搖了搖頭,淒然 笑道:

  “倘若故事就這樣完了,未嘗不是件福事,偏偏以後又發生了許多枝節!”

  楊士麟聽說故事未完,精神為之一振!

  但,從老尊長口氣中,意識到這個故事,極可能是個悲劇的下場,不免憂心仲仲的道:

  “以後難道……”

  朱儒沉重地嘆了口氣,這口氣嘆得又重又長,好像這口氣是故事中的人物之一!要嘆出他們心中無限的辛酸!

  “後來,那位師兄也娶了一房妻子,過去不愉快的事,也漸漸淡忘了,當然他也無從知悉他師弟的下落!”

  楊士麟插口道:

  “他師弟雖過著隱居生活,但門下深信那一定是快樂而美滿……”

  “也許是吧!但他的師兄過得並不愉快,由於他的鋒芒畢露,以致樹敵無數,尤其邪派人物均紛紛單打不及時,聯手對抗,也使得這位師兄一無寧日,日夜草木皆兵,小心提防人家暗算群攻,死無葬身之地!”

  楊士麟是可以理解得到的,當他眼下‘九莖芝’而身子無以保護自己的生命時,那是失魂落魄,一夕數驚,終日不得安寧!

  生怕一旦落入邪惡之徒手中,變成了人家口中的美食!

  “不倒翁”,頓了頓,再道:

  “有一年冬天,這位師兄有事從塞北經過,在冰天雪地中,遭遇到邪派人物的埋伏,對手有五六人之多,都是黑道中,一時之上選!

  本來以他的武功來說,未嘗不能從容離開現場,但,他一向心高氣傲,於是冒死力戰

  寒天衣裘,稍嫌笨重,也影響他身手的靈活,不久,他便敗象呈露,發發可危了:

  再想撤退已不可能!”

  人命大如天,豈能不問,是以,楊士麟神情凝重地插口道:

  “看來兇多吉少了!”

  “不倒翁”頷首道:

  “那位師兄已發覺自己危機臨頭,正想捨命一拼之時,突然自遠方飛來一騎,那人立即加入搏殺戰團中……”

  楊士麟頗為興奮地呼道:

  “莫非是什麼方外異人?如姚尼、海外……”

  “不倒翁”淒然地搖頭道:

  “非也,只是個婦道人家,及至那婦人加入戰圈之後,所施出的招式,竟與他同出一轍時,他才認出這婦人,原來是當初自己曾經愛過,也曾經恨過的那位師妹,令他百感交集,如虎添翼!”

  楊士麟不由嘆道:

  “真巧,是造物主太會作弄人了!後來……”

  故事似乎已經進入重要關鍵,‘不倒翁’又大大的呼口長氣,語氣微顫地道:

  “由於師妹的突然而至,戰局立時改觀,經師兄妹兩人合力奮戰,總算將敵人一一擊退!”

  楊士麟松了那口氣道:

  “誤會應該可以從此冰釋了吧?”

  “不倒翁”對他望了眼,苦笑一聲,笑聲仍然那樣淒涼,就像故事給予他無限的感染,想是酒意也漸漸上湧,聲音也越來越重濁了!

  “誤會是冰釋了,師兄在師妹協助下得救,可是,不幸就接踵而至,他師妹原已有五個月身孕,一場劇烈搏殺,震動了胎氣,競在雪地中流產了!”

  楊士麟似乎為故事情節急轉直下所震,驚呼了 聲:

  “蒼天!不幸總是先帶給苦難中的人!”

  “不倒翁”神色是淒迷的,聲調也是淒迷的點點頭,接道:

  “他師妹雖憑藉一生功力,擊退了敵人連手合擊,但冰天雪地、疲累、失血、風寒,卻比敵人的長劍還要厲害!他師兄雖儘快地將之送去臨近的懸城求救,但,那一切只是枉然而徒勞,走在半途上,她已死去,欸!早產的孩子業已成形,還是個男嬰哩!”

  楊士麟好像不是在聽故事,而是在身受一樣的難過,沉悶憂傷的情緒,幾乎壓得自己透不過氣來!

  良久,良久,才找到一個問題來問道:

  “他那師妹怎會一個人無緣無故地跑到塞北去呢?而且.還在懷著五個月的身孕的時候……”

  “不倒翁”淒然一嘆道:

  “學武之人,除了武功之外,幾無一技之長,除了藉武技找生活之外,別無他法.兩人若於師兄的規定,又無法報出自己師承門派,只得雙雙屈辱在一家三流的小鏢局裡充任武師,收入不多,孩子又要出生了!他師妹就是北來走一趟藥材生意,跑個單幫,賺點腳力錢,不期而遇的!”

  楊士麟無限神傷的道:

  “看來這位師兄從此將備受心靈折磨了!”

  兩大壺老酒,幾乎進入‘不倒翁’一個人的肚內,此時將杯中一口殘酒,吸進口中,接著以更淒迷的聲調道:

  “師兄懷著無比傷痛心情。仟悔的意願,將師妹的遺體,厚殆入棺,幾經打聽,總算找到了那位曾經視為情敵的師弟!”

  楊士麟關切的問道:

  “那位師弟必是沉痛無已,撫棺痛哭吧!”

  “沒有,那位師弟在聞悉愛妻的噩耗後,竟然平靜得不出一聲,不發一言!”

  楊士麟也頗感意外地驚“喚”一聲!

  “最使那位師兄難堪和沉痛的,是當他說過了滿腹憂傷,和無限懊悔後!”

  那位師弟競翻動了一下無神的眼珠,輕描淡寫的道:

  “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結果麼?可如了你的心意!”

  那位師兄開始嘗到自己播種下的苦果了!

  在他師弟心中認為,師妹之死是出之於惡意的謀殺!

  楊士麟沉嘆道:

  “歲月漫漫,真不知那位師弟將何以自遣?”

  “是的,真不知道他將何以自遣,不錯,他曾得到他師兄所心羨的愛,但他付出了多少代價,如今呢?一個無母的孤伶女兒伴著他,徒自勾起他的回憶!雖然那回憶也有一絲甜味,但要吞下多少苦汗,才品嘗到那一絲甜味g阿!”

  語氣是沉重的。語意是深長的,楊士麟真不知老尊長何以在今夜說出這麼個令人扼腕嘆息的淒涼悲忿不已的故事!

  看冷!酒殘!更盡,故事也近尾聲了!

  “在這劇變後的幾年,師兄弟兩人又遇見一次,但只是匆匆遠遠的一瞥!在師兄的眼中,那位師弟已無往日的神采、哀傷、沉痛,像是一把犀利無形的刀,在他那張英俊的臉上,劃滿了創痕!眼神黯然,身軀佝僂,只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

  楊士麟喝乾了杯中殘酒,將杯箸朝前一推,意興蘭珊地道:

  “故事算完了吧?”

  “故事是完了,可是做師兄的心願並沒有完!”

  “那他將怎樣呢?”

  “那位師兄也不過想稍贖前懲罷了!”

  楊士麟又勾起他的興趣猜測道:

  “難道他師兄,還想他師弟復列門牆!”

  “他師兄縱有此意,他師弟也未必稀罕,這事已是太晚了!”

  楊士麟淡淡一笑道:

  “人都過了大半輩子了,門下想,縱然有什麼恩怨情仇,想不了也得了之!”

  “不倒翁”神目一動道:

  “孩子!這事只有你才能為那師弟解開這半世恩怨!”

  “我!這事只是個由‘情’而生的淒惋故事,門下受教良多,應以此為戒!”

  言下大有就此終席之意!

  他雖然被掌門以令渝尊為本門的少門主,他都不願終老斯土,他有他自己的家,他自己的抱負,及身下俗事,急待處理!

  “不倒翁”神色一怔,聲調凜重地道:

  “故事中的那位師兄與老夫肺腑相通……”

  楊士麟恭敬的點點頭道:

  “老尊長今夜說的這個故事,其中一定另有所指吧!門下愚智,懇求直言,以開毛塞!”

  “不倒翁”聽他開門見山的問起,歉歉地道:

  “這個故事在腹中蘊藏已久,始終沒有傾訴的對象,今天能與孩子你宣瀉出來,不覺塊壘全消!”

  “老尊長之意,令門下更糊塗了!”

  “那位師兄希望透過一個中間人,使他師弟了解一下做師兄的心情,同時也想改變一下他那師弟所過的顛沛流離的生活!”

  湯士麟劍眉深蹙道:

  “中間人?……”

  “不倒翁”,看看火候已足,不由得亮出底牌道:

  “孩子,這故事中的師兄,便是老夫,那中間人我選中了你,唯有你才能挽救回這一場各自被‘情’所刺傷的兩個可憐的老人!”

  “你,我……”

  楊士麟駭然色變,又得疑惑的忖道:

  “這事怎的又扯到我頭上來了呢?”

  他搔了搔頭皮,無可奈何地道:

  “老尊長所命門下敢不奉行,不過,這不是對敵殘命,不善詞令……”

  “不倒翁”聽他說得甚有分寸,股子裡實是在推辭,肅然道:

  “普天之下,此事除了孩子你一人能辦之外,再無別人可以圓滿達成使命!”

  “老尊長見重,只是門下心餘力拙,恐有負殷望……”

  “不倒翁”見話有轉機,立即單刀直入道:

  “事在人為,成敗由天,我那個師弟恐怕與孩子應有些瓜葛才是!”

  “我!我認識他,是誰?門下……”

  楊士麟心下更是訝疑,此事真與這位本門師叔有些瓜葛,那我倒是不能不管哩!一念及此,不由將頭點下道:

  “老尊長的心意,門下已領會,只是在江湖經歷不多,那位本門師叔他……他老人家現在落腳何處?”

  “據說目下還是落腳汴梁……”

  楊士麟俊目一亮,疾急問道:

  “汴梁,是門下的故鄉,太熱了,他老人家諱號稱謂是……”

  “欸!當年離開時已將真姓名隱去,如今的名字好像收做……林……山樵!”

  楊士麟渾身一顫,陡然站起,驚駭失儀的道:

  “什麼……他……他……是本門師叔!”

  “不倒翁”垂下眼皮不敢接觸楊士麟的目光,確肯定不疑的道:

  “林……山……樵,東關內順風鏢局中一名二流武師!”

  楊士麟雙手支撐著桌邊點頭道:

  “不錯,林武師……”

  “不倒翁”淒然一笑道:

  “孩子,我知道你一定認識他,而且不是泛泛之交吧?”

  這到令楊士麟心中大奇,他們楊家與林武師之交往已有所已,可是……

  “孩子,你無須胡疑,我是由你那顆‘緣珠’上判斷出來的!

  珠中那個少女畫像,像極了四十年前我那因我的拖累而慘死的師妹!”

  楊士麟由‘不倒翁’提起這個,那顆心似乎是已飛到汴梁去了!

  他心中吶喊著:“芸姐,別來已三載,你還好麼?可憐的蕪姐,上一代的悲局,但願沒要重演才好!三年了,任何事故都能發生……”

  他口中卻在喃喃低語,目光迷漓的道:

  “故鄉,汴梁,我的家……我就要回來了……”

  “不倒翁”是在‘情海’中已沒頂而掙扎出來的老人,自然理解到楊士麟的複雜情緒,激動的心智,待他稍有平復之時輕聲道:

  “孩子,將心平定下來吧!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也永不會發生,好在你已經歷劫歸來,汴梁離此地不能說太遠,如今天下太平……”

  “聽說朝庭與金國聯合滅遼,已收復了燕雲十六州!”

  “此事只是傳聞,總之,依靠他人的力量,不如自己練兵實邊,才是正途!本門在此地落戶定居,先人是有遺訓的……”

  楊士麟的心志被老人一下子移轉了方向,將門之後,身體中所流通的是股股于忠之血,自是關心天下大事!

  若說本門在柴原能與朝庭發生什麼關聯,他卻不明白?

  “不倒翁”挺挺胸,兩目陡的又顯出炯炯神光厲芒來,望著院落中的一抹月華啞聲對楊士麟道:

  “冷若冰乃我手下敗將,老夫只要在世一天,他西夏雖然兵發百萬,也不敢越此

   柴原一步,否則取其毛頭,有如探囊爾!”

  楊士麟怔然震住,與他隔桌對望,他實在不明白,這葫蘆裡藏的是什麼藥,此話說來,簡直不可思議,這朱家一族、一戶、一門吧,充其量老幼男女,也不足五千人,要說他們能左右西夏國發兵東下的朝政大局,他死也不會相信!

  “不倒翁”見他疑慮重重,啞聲向他解釋道:

  “俠以犯禁,此言誠是非虛,他的成功與失敗,乃是人為之事!小夥子,老夫雖體力已衰,但若出其不意,取下三五個首級,乃等閒事爾!”

  楊士麟晃然而悟,口中“啊”了聲,口角一弧的道:

  “門下明白了,假如西夏國王組亡禁中,國師、主戰之將領頸上人頭不翼而飛,但不知那百萬精兵由誰來統馭,是虎狼也會目為羊犬!哈哈……”

  “哈哈……”

  “哈哈……”這解釋甚是合情合理……兩人心照不宣!

  換句話說,冷若冰沒有那個賊膽東進牧馬九州,一匡天下……

  (請看《塞上飛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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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五馬分屍屍自碎
 
  楊士麟在柴原“六盤門”、“不倒翁”朱儒家中,夜飲聯話!

  酒飲得差不多了!兩人都醺醺然醉矣!

  “不倒翁”藉酒澆愁,對這名得意門人,傾吐些一生心結!

  也是,他們“六盤山樵”門戶中的祕聞史實,有話古傳宗之意!

  楊士麟被封為少門主,總應該知道些自己門戶中的歷史源淵 不然這少門主幹了也實在有些羞顏了!

  當談到國事時“不倒翁”則發表宏論,豪氣風發自許心在民族,雖然沒人承認他幹了些什麼大事!

  但,他實是鎮懾住了西夏國不敢發動大軍,盲目向東發展!

  來肆意的攻城掠地!令漢人道受到極大的徐炭!

  其辦法是以“大刺客”的手段,出其不意,斬其首腦數人,其害立解!

  他不相信,他們失掉了主戰派的首領,還能發揮出多大能為來!

  我們可以由歷史上得到證明!

  每當一個朝代即一個組合,當其興也,乃取決於一二人或三五人之手!

  當其亡也,更是亡滅於一二人之手!

  其興也,不會是朝興暮成!其亡也,其來有茲!

  由漸變而成“突變”!

  人們只看見其突變的現象,而忽略了漸變的存在!

  漸變是政治作為,突變是軍事行動!

  將變之際,慢的得三代兩代始或克微顯端倪,快的也要二三十年!

  成敗是維繫在一兩人的手中,由他日理萬機,做成明智的抉擇!錯了,便是亂臣賊於,昏庸無能之主!

  對了,即是尊帝稱王,啟聰天授 成其偉業,光耀一代!

  國之將亡即政治失調,人民心志頹喪,各有意見 形成氣候 朝中朝外形成一股唯唯諾諾之風,譁眾取寵之事,大家爭做!

  挨罵吃苦之事人人逃避!久日天長,非理是理,令有心人也扭轉不過大局!

  所謂,昏君奸臣那只是後人的說法,在當時也是慈君,能相也!

  北宋徽宗帝治國二十五年,手掌大權二五年,他對北宋王朝之盛衰,應負完全責任!

  不應推給他的父兄,說是:“我寡人接手之時,已不可收拾了也!”

  楊士麟“邊關守將”之後,便是在這安定繁華,文物鼎盛,富豪群起的環境中長大成人!

  而北邊的敵人“遼國”,銳氣已衰,已不能構成對宋國的威脅!而西邊的敵人“西夏”也無雄君名將立意侵邊!南方“南沼”,離忭梁太遙遠了!

  他們只有些小動作擾擾邊境,不足成為大患!

  自古以來,在中國政治舞台上,便是北帝南臣,由北向南揮鞭而下!

  沒有那一個人敢逆江而上,或者,由南而北,一匡天下,長治久安!

  也許有人會縣花一顯!不旋踵即煙消灰滅!已成陳跡!在歷史的系統上連個名姓也掛不上!

  他們老少兩人酒後隱隱直覺到,國家將變,大夏之將傾,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地處荒郊,消息不靈通也!

  楊士麟雖然喝得不多,但這酒乃家藏陳釀,後勁甚足!令他吃不消!

  便起身向老門主告辭,不能再陪他老人家豪飲了!

  他是服食過天地之精英“九莖靈芝”的人!

  早年無意得之,已背上“菜人”之號!令他時時處在心驚‧膽跳之中!

  “菜人”也!

  這名詞很文雅,但股子裡卻是個人人想吃他為“佳肴”,希望逮到他,能連骨帶肉的將他吃下肚去!補補自己!

  不論人家用了什麼方法,總之,他是一塊活的香肉便是了!

  早年在他無力自保之時,有幸碰上了個只吃“素”不吃“肉”的姚尼!倖免落到婦人的櫻口之中!

  第二次大危機是岳戰與符國夫人,鷸蚌相爭!令他幸逃虎口!

  第三次是在“四季上人”臨死之刻,老和尚認為自己的“舍利於”已碎!生命如朝露,吃了他也是挽救不回生命!

  便誘其自動的送去,“棲雲寺”,讓給四個徒兒享受吧!

  事又不巧,首徒東岱和尚不在寺中!

  北昆、西峒兩僧居然沒收拾下他!讓他跑了!人算不如天算!

  在大漠中險死還生,歷盡艱辛為遼人所救!

  他也給耶律大石,打下了西遼建國的始基,身在虎狼群中,焉能安枕!

  久伏東歸之志!有幸不辭而別!幸逃狼吻!

  而今身列門戶!人已歸宗!老門主至誠相待!是可自慰的喜事!

  然而

  自身是否就此而安全了呢?他認為未必也!

  警惕自己不被人吃了,是他數年來養成的習慣,任何人也不能信任,除了自己而外,當然對自己的自保能力,頗有自信!

  再者多年的歷練與才識,也令他成熟的多了!

  對意外之來總能鎮定下來,泰然處之!靈芝已與他合而為一,結成一體而不可分了,除非他死去時,又化為塵土為止!“靈芝”既然通靈,自然有些道行,混於天地之奧秘中,是屑人智之又不能解!

  他隱隱覺得有份靈慧告知他,感應他,令他心情浮燥不安!

  認為是 酒精在體內做怪之故!

  俗言,酒是色之媒,若喝得過量,胯中那支大棒槌會不舉。

  若是喝得適量,則油助火勢,火上加油,能令其性慾高漲,不可歇止!

  何況,他與耶律芝華,夫婦數年,這打棒槌之事兩人名正言順,“幹”得可勤快著呢!而耶律芝華也相愛至篤!

  自別後已近年,一路東歸,對此事已斷絕多月了!

  現在已被酒精誘發出來,他是一個正常之青年,需要甚殷也!

  他更是個超人,陰陽不協,如天象之久旱而缺雨!

  必待“雲雨之來”,始能撲息這把徒然升起的“無名之火”!

  達到“陰陽交會”,乾坤合一的境界,才能氣順筋舒!水火相濟,心乎氣和生機勃勃!血脈無損的現象!

  但!爐鼎難尋也,何況客居在門戶尊長家中,如何可亂來呢!

  唯一辦法是出去風涼風涼!

  或許將心智用在武功上,消耗些體力,轉移些靈智,才能化解此“色”心大危!

  他站起來恭敬的向老門主道:

  “老尊長晚安,門下已有醉意,意欲出去透透氣,以解燥熱!”

  朱儒一怔,又速速點頭,呵呵笑道:

  “孩子!老夫只管貪飲,沒想到你酒力不及!去活動活動也好!”

  如是,楊士麟再拜而離席,出了莊門向“千松嶺”上飛縱而去!

  他要獲得一份謐靜,一份寒涼,一份孤寂……

  楊士麟遠去之後,“不倒翁”也站了起來,望著門外,怔然入神,不知他在想些什麼,輕撇其唇!

  是還想喝呢?還是想再吃一餐!

  人心隔肚皮,誰能知道,他究竟想吃甚麼佳看珍物!

  別人不知,他的老妻,白銀風給他生了九個孩子!在一起朝夕不離,焉有不知他老棒槌肚子裡有幾條回蟲之理!

  這時已由後進掩至草堂!一頓酒已喝得太多了!

  也知道他們喝的是三十年之久的老陳酒,酒性之烈,一杯下肚見風必倒的!

  這酒雖然不是什麼“春藥”,可是,他這老棒槌存著準備年老體衰之時,那棒檢舉不起來之刻用來提神助氣之用的:

  她覺得還相當有效力呢!兩人的年差,已由這“酒”來彌補起來了!

  平時,他真捨不得多喝,求的是有個細水長流的興趣:

  故而雖老而不衰,那支老棒槌,如今還真管用著呢!

  今夜反常,自然,別有用心!那能瞞過她老娘去!

  當人老體衰,第一個意念,便是想到“補”,若能補得返老還童,那是誰也不願拒絕的妙事!

  冬去春來燕子又飛回來了!落在舊巢中!

  上一次,要朱玉這鬼丫頭,三弄兩弄的給弄丟了,不知去向!這次可帶回來了!

  當楊士麟與四個呆和尚在論劍之際,“不倒翁”雖未在現場,又焉有看不到的道理!

  以他老的學養,看了他們的拼搏,自信能令人神不知鬼不覺!

  這裡可是他老住了一生的地盤,只要遠遠的隱蔽著望一會即可!

  他得知見識到楊士麟已窺劍術之堂奧,修成之“劍罡”絕學!劍端已出芒!

  這已超越他老朽太多了!已不能力敵!

  這“菜人”,他一生一世也是個“菜人”,靈氣永在,將來怎生死法,不得而知,若是能落入他口中,也非不可能的事!

  虎毒不食於,楊士麟不是他的骨血,少門主之位那只是一個組合的繼承而已!

  唯一令他老不敢造次的是武功,不敢動武便得鬥智!

  酒中無毒而有補,喝多喝少,各隨已意,沒人硬酒!不能說是害了你!

  他老的心意目的已達到了十之七八了!以後的問題但憑天意來安排了!

  酒精已在老家夥體中作祟不已!

  不但是下面的棒槌發癢,亢亢然,想吃東西,洗洗澡!便是老嘴巴更發癢,齒臼相磨想喝血,吃肉啃骨頭!

  白銀鳳飄去他身後,身材高大,得弓背、低首、對她這小老公說俏俏話兒道:

  “老沒正經,你要我死喲!你死了不打緊,我們全家老少,一個也別想活命!這是殺父之仇孩子們不知究竟,焉能不報!”

  “人家不如斬草除根,一了百了,那已是只,長久以來的驚弓之鳥,在那多的江湖群雄大圍捕中,熬出來的人!”

  “你若真有那智才,又何必退守家園呢!快給我死了那條心,平平安安的,讓我多伺候你幾年才是真的,別的事空想了!”

  “不倒翁”聽了,酒已醒了一半,有些被嚇清醒了些!也悄聲答道:

  “酒是喝得多一點!不過那也醉不了誰去!喝都喝了,只看造化!”

  這是說喝都喝了,看他能否支持得住!若是他口裡的點心,上蒼賜福,他曾醉倒下來,醉不倒他便是命不該絕!

  白銀鳳也是一怔,她心中不以為然,也無別法可想,別弄得庸人自擾!

  關鍵在那人能不能倒下來,若倒下來沉醉如死!不吃何待?

  無論如何自己也有一份的!

  等待!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等待!

  而在“不倒翁”心中還另有連環計,在醞釀中,這事能做得天衣無縫!

  等待了一個時辰

  也不見楊士麟歸來,那麼,兩個人的心已狂跳起來!

  “不倒翁”已坐不住了,思得思失,但不知他是否已醉倒在“聽濤亭”上!

  他自己要避嫌,當然不能親自去!

  去探路的使者他早已選定了,由他的大女兒 朱玉去!

  這小鬼當年命她下山找人,她卻聰明過頭了,給誤了大事,連個初出茅廬的小混混也牽不回來,而且能當面錯過!

  他卻那裡知道,姑娘見了他那心早就酥了,用了招欲擒故縱的手法!想耍這可愛倜儻由內陸來的風流公子,急一急!這一逗他!自我表演一番武功才識!

  不知這人是怎麼回事,好沒耐心!不久就消失了!

  幾年來每想起來便暗中遺憾不已!他卻沒有料到她老爹,肚子裡另有計較!

  她老爹沒交待清楚,要她將那只迷途的羔羊牽回來給宰了,一家老少們大夥喝血分肉吃!那麼這江湖便是朱家的天下了!

  如今已過了四五年了,少女時期的幻夢已破!而他卻突然回來了!

  顯得更英挺不群,威武非凡!正是朝思暮想中的偶像!

  這次她再也不敢挑皮得過了分寸!拋出一線情絲,要將他網住,投入他那有力的懷抱中,顯出那份溫柔,有意無意,時時在目中流出來!

  這人是知道她的心意的,有所共鳴,靈犀相通!她欣悅無名,有份企待!

  而且成了少門主,一家人,爹娘更有這意思,只缺 良媒!

  且說兩個老人在廳堂上並座,像對石翁仲!一動未動!各自心中波瀾無已!

  “時間不早了,讓玉兒去看看他究竟怎麼了!”

  “玉兒早已安憩了!”

  “她會去的!真醉了,得背他回來,外嶺上風緊,別著了涼,受了風寒!”

  這話誰敢說不是老人的一番慈祥心懷呢!

  白銀風默默無言,回到後進去了!

  不久,有條纖細身影已凌空急馳而去,直撲千松嶺上的“聽濤亭”!

  負責山莊警衛的莊丁們,心明肚亮,大小姐中夜去幽會,新來的少門主去了!

  這姑爺的身份是誰也爭不去!乎心而論,在這邊荒之地,附近真沒有人能匹配得上,咱們的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去!

  但只大小姐來說吧!已是二十二三了,早該做小媽媽了!

  她不急,咱們偷看著,她那大屁股,可真替她急!時刻在豐滿中彈跳扭動著,可真能饞得人能將魂也掉了!

  他們雖然沒眼福看得到實景,可也能想像到,她在股懷送抱的情景!

  楊士麟心有所感,酒氣上湧,人似流星般的矢射而入“聽濤亭”中!

  深夜中千山沉沉欲唾,風落萬松波濤似浪!聽來分外空寂幽冥!

  附近絕無生物!他在等待!不能確定是誰!

  酒氣已攻入丹田,下落虎鞭,其上筋絡充血如焚!令人難耐!

  他一生之中,只有同耶律芝華,揮動過這支棒槌!如今天人遠隔!萬重山阻,但不知,那朵花兒,今夜是怎麼生流渡良宵!

  他可是真想駕夢重溫,投入其中,消解掉這份升起的“陽氣”!

  他們雖然明陽調合,恩愛情深,卻不敢留下種子,給她藍田種玉!

  時刻都得保持住他“菜人”的身份!

  他伯一個不慎,在泡湯之時,被人輕易的給宰了!

  人在那當口,便是他有十成似天神般的功力在身,也會剎那問,變成一只大毛毛蟲,或者說是一只“人蠶”!

  他體中不是可以吐出絲來的大白蠶,卻是只靈芝之“蠶”!晶瑩剔透!

  夜風熠熠!星星眨眼,許是應笑我!

  酒力雖已充血,膚脹如裂!但比起在大漠中,烈日照曬下的感受,又有小巫大巫之別了!那時他已真的昏迷不醒人事過多次!

  這點酒力衝擊,神智告訴他,尚有得忍受!

  只是這支棒槐久日食髓知味,今夜可得受些委屈了!

  那是沒人來可憐可憐它!全身功力之所聚,鼓如怒蛙矣!

  這被酒精激動起來的一身精銳充沛的精力,總得有所發洩才成!那伯是出身汗也是好的!

  他伸手向腰畔摸劍,卻摸了個空!鐵劍留在寢中客室裡!

  在人家家裡做客!如何能像防賊似的,劍不離身!再者,劍這時對他來說有無皆可,一支凡劍而已!

  伸指以手作劍,真氣脫指而出!意動力生,這得感謝“四季上人”對他的造就了,打通了他全身的穴道!

  令他快速的躋身於天下少數的幾個絕頂高手之林!分其一鼎!

  演了會“神指劍弓I”!將河洛十三式及四式自創的神招,一一試演多遍!

  心意有所關注,已不似那般如一艘汪洋大海中的小舟,徘徨無主了!

  對極想“幹”人的意念已轉移緩和下來!芝香外溢!

  他對這香氣外洩,十分懊惱,討厭它了!

  這不啻自己告訴人家!他是只“鹿”,香肉,人人想得而食之!

  這其中怕是有些經穴不對!將靈氣走洩了,若是東下中原,但只這一層上,他便得時時耗去大部份時間,處理自己的安全問題!

  他少有所學,學雖不博,卻自反而縮,通達事理!深信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物物相克!

  他蒙天賜食下“九莖靈芝”,非是可橫行一世,目無余子!一次不慎追悔沒及。

  如是,坐下來,運功行氣,入定做息,思考有無方法能堵住這香氣溢出!他不應該身似鮮花,來招蜂引蝶!

  心靈慧覺用以內視!檢查體中氣息情況!看能否將全身毛孔收縮起來!他明白那香氣是由毛孔中洩出!

  閉鎖毛孔!也並非不可能之事,只是他往日不曾想到這一層上去而已!

  神遊虛中,力運毛髮皮甲之外!細查其組合運化之功能!

  勤練不綴,希望能有些成效才是!

  朱玉在熟睡中,臉呈笑靨,已笑夢連篇在上演中!

  夢中的另一主角,當然應是楊士麟了!

  她撤出嬌媚的魅力,已被楊士麟逮住了!是且驚且喜,半推半就!

  已被他“五馬分屍”,人已被擺佈成一個“大”字型!她心忐忑,意舒舒……

  那鍵壯雄悍的虎軀已壓上身來!老天!

  已令她全身肉軟骨散,一絲力量也施不出來了!令她莫明其妙的產生恐懼感!

  無從掙扎!喘息!肉顫,快感酥麻!

  但覺她那具神妙的“寶器”中,好像已鑽進一條蛇似的!徐徐而進,其中騷癢得想撤尿了!旋動運轉不休!

  她害怕得拼命的叫喊著:“那是條蛇呼!怎麼可以……可……”語出無聲!

  扭動著屁股,支撐著雙腿,掀腰上挺!

  扭動不休,上挺不止……她掙扎不出他的魔掌,扭頭甩頭!不勝負荷!

  正在這,不可開交之時,她的老娘卻啟門而入!

  在微弱的燈火下,看到她這乖寶貝:似乎是中了夢魔!

  不過這掙扎的樣子,可是不大雅觀,有點那個那個的被人在夢中猛“幹”了的樣子!已被“幹”得,又痛苦又舒爽哩!死丫頭!想作怪了,看那屁股掀動得可是歡得緊乎哩!

  伸手推了她一把,將她壓在心口上的一只素手,移動了位置!

  令朱玉由迤情艷絕的惡夢中甦醒回來!透出一口長氣!

  “丫頭!看你,睡沒睡像,張著胯那像個淑女樣子!”

  “娘……女兒嚇死了,你還旗人家!”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死丫頭,休得騙者娘!”

  “真的娘……他欺負我!”

  “他已喝醉了,獨自去了“聽濤亭”涼風!起來去看看他!若是真醉得厲害,得將他背回來!別讓狼偷吃了!”

  朱玉這時已完全清醒了。

  她心中複雜萬端,怎會這樣,有份驚喜思藏心中,有份關懷,表諸形色!

  迅即著裝,佩劍、嬌容冷肅!如赴大敵的架式!

  如今白銀風詫然!不知這鬼丫頭心中賣的什麼藥呢!

  怔仲著玉人已杏,只餘枕上殘香!她不知,這行為是對呢是錯了!

  楊士麟在靜坐運息中,罡氣外布,耳鼻靈敏之極,十丈外有人畜落葉之聲也瞞不過他,而這時卻有急流之聲入耳!向他撲來!

  這會是誰呢!他暗在戒備,心下惕然自警,這人會是誰呢?一陣微微風拂鼻,是個女的!他故作不知,故發鼾聲,有如酣睡!“楊大哥!你果然在這裡!”

  朱玉已合身撲來,玉手微拂,那一臉烏黑油亮的大鬍子!是那麼輕柔!

  “大哥醒醒!喝那麼多量的酒,身如火燙!”

  玉手摸著那天庭飽滿的額頭,伸指夾著他那高直懸膽也似的鼻頭!不令他吸入空氣進去!稚氣未消,還是那麼故態復明

  淘氣!調皮!是她的本性呀!

  他再也裝著不下去了!鼻頭發癢,連帶著棒槐也發癢了!

  陰陰的櫻口中吹出一口蘭香,處於由丹田中,呼出的靈氣!令他情不自禁!

  雙臂齊伸將這柔弱嬌養鮮活的嬌軀摟入懷中!

  “嚶嚀!”一聲!

  這是她盼望的,她需要的,她願意接受的!

  熱烈的擁抱,比夢寐中的感受實際得最了!那把大鬍子磨擦在柔嫩的腮臉上熱乎乎的癢絲絲的!

  方唇吻上了櫻桃菱口,那股吸力令她昏厥癱軟下來!

  這是她有生之來首次獲得的一次愛情的激盪,她顫慄著在接受它!

  是那麼刻骨銘心,舒爽快美,新奇刺激!

  這是一項嶄新的嘗試,冒險的探索,她已身心具醉,投入這愛的旋律中!

  楊士麟有他令一個小女願望品嘗的男性魅力!

  因此能投入他的懷中而不悔!

  男女之間的陰陽相吸是互相吸引的,沒有甚麼理由可以明白解釋!

  這是漸進的!朱玉在楊士麟那熱烈的企圖纏綿撫愛親吻中,失去了掙扎了勇氣!

  兩只小蓓蕾被大手撫愛了!撫弄著!

  令她產生一種強烈的快美與嬌做情緒!她接受了,她盪漾了!

  她嬌喘了,她呢喃呻吟了!她癡迷了……淘醉了。

  騷癢而難過,但絕不後悔!也有了熱烈的反應!

  玉手已加緊了勁力,來回響而採出主動,盲目的來回抱他!表示出她內心的意願!

  是誘惑性的!

  令楊士麟喜充心頭,性慾高漲澎湃,大棒槌已粗壯高挺,糾糾的不可克制!

  他有一份攻擊性,佔有欲!來“幹”著她享受!

  她也有一份解放性,屈服的慾望,願他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那手已偷襲向已經濕淋淋的,妙話兒中來了!她希望他那隻手的到來!

  在那魔手的摸撫下,令她難以忍受那份騷癢,悄聲的道:

  “哥!抱我回去吧!”

  “在這裡不是很好麼!”

  “這裡風大!”

  “回去!妹於要給我喲!大哥愛你,愛得發狂了!”

  “騙人!我不信!”

  楊士麟扯著只小手,帶她摸弄他那只大棒槌,火熱滾燙,粗大堅硬!

  令她芳心一顫,又喜又驚!

  “好大的一文傢伙!怕死人了!”

  “哥哥會慢慢來!久後,你會喜歡的夜夜想要哩!”

  “亂講!”

  “嘻嘻!給她來個“五馬分屍”!記得不:當年你最伯哥哥的五馬分屍了!”

  朱玉提起小粉拳,槌了他的鐵肩幾下?嬌心蕩蕩的道:

  “亂講!不會講些好聽的!屍呀!屍呀的!”

  “大哥知錯!下次不敢!應稱之為‘玉蚌含珠’,‘金屋藏嬌客’可以吧!”

  朱玉握棒褪的手,用力的捏了那硬桿幾下!卻那裡捏得扁它呢!

  是同意呢!還是懲罰他!可能都不是,只是一份愛心的反應!

  “急著要麼!這便抱你回去!”

  楊士麟已掠身而起,向莊中奔去!一瀉千里,如流光閃電,快得速如流矢曳空只幾個起落已回到他所住的賓館客房!

  因為兩人抱在一起,貼得密切,速度又快,夜色又黑,根本看不出是兩個人來!

  內外有別,賓館設在草堂左方一幢精緻的小屋中,共有三間!

  只有楊士麟一個人居住!是朱家準備外客的留宿之用!

  他已迫不及待的摸黑將她壓在身下!

  她已被他這超能力的輕功鎮住了!痴痴的想,他是天下第一人!記得“陸地神仙”

  裘伯伯來時,她也曾撒嬌著要學他的“陸地神仙”飛行術!

  但比之楊大哥來,可能要差油些!他是抱著一個人呀!

  當他那鐵一般的身子壓下來時!才將她的幻覺壓醒,回到現勢!

  在他的撫愛中,在他的擺佈下,一切是新奇的,那腿被分開了!抬高了!

  那支奇妙的棒槌已解在自己的“寶器”中!那觸之下,令她心悸無已!

  在溪中滑動著,每上下拽動挑逗一次,便令她心顫一次!激動一次,緊張一次!誘逗得人,又急又酥!又麻又醉,又怕又歡!百味雜陳!心忖:

  “難道!辦這事,便是這樣麼!”

  她不懂!她緊張,她杯疑,可也頂需要,頂舒坦!頂奇妙!

  漸漸的她放鬆了自己!喘息而不耐!昏迷暈眩感在來臨中,潮水湧下來了,陡的那支壯物一挺而入!深入一半有奇!

  “陰!”的聲張口輕呼!

  澀澀情!幽幽的小徑秘門已打開了,初痛與急脹,同時到達!出其不意!

  偷襲成功!順利無礙,水滑魚活……

  這尾魚在遊動著!比之剛才在夢中被那條“蛇”鑽著滋味大是不同也!

  這是真的,那是幻覺!她比較喜歡這條真的“蛇”!探頭探腦的!

  往來如意:戈遊逍遙!雄猛的情郎!如獅如虎!

  當她那聲輕呼,在某個位置中的朱儒聽了,眼睛一亮!憑息一待!

  楊士麟的每一次抽送的動作,他都能感覺到!

  他心中有份狂喜的企望,企望他在“幹”得玉兒極舒爽之後!跑老湯之時!

  也就是他的勝利之時,下了餌自然想能釣尾大魚!

  他是“垂釣翁”,又是“不倒翁”,釣魚要有耐心等待魚兒上鉤吃“餌”!

  何時才收線呢:就是楊士麟停止下來,也酥了筋的一剎那!

  然而,楊士麟性子很長!一直不緊不慢的操作著!

  陰氣及快活!已舒解了他那緊崩著的筋絡血脈!酒精的作用已消失了!

  氣血已運行正常而平實!

  他不得不感激朱五這個熱愛自己的小女兒!使他的神智松馳下來:

  他與耶律芳華“幹”了兩年也沒輸掉一口湯!已行之有累!養成習慣!

  這次當然不應列行!他是“邊關守將”楊家的嫡子血統!如何能亂掀一通!這不是喝口茶的小事吧!

  莊中晨雞早啼,夕夜已過,天亮了!不便再“幹”了!

  “妹子!舒服爽快麼!哥哥已不能再“幹”了,明夜再來?”

  “哦!羞死人了!妹子好怕!”

  “不必伯!老尊長會答應咱們的婚事,別忘了,哥哥是個靈芝精呀!”

  “好香!”

  “以後咱們安定下來,便能讓你喝飽這壺芝湯,讓你生下一堆寶貝!”

  這話逗得朱玉開心的嬌笑著!粉拳在蟄人哩!

  同時也將那隱在暗處的“不倒翁”,氣了個半死!

  這叫著賠了夫人又折兵!朱玉那個小肉包是白丟進狗嘴裡去了!

  讓這小子“幹”得舒坦,老夫可是白聽了場光景!輸定了!

  看來還是女兒有福,將來準能喝得到“芝湯”!

  他是無緣的人,這小子床上的工夫也不錯,值得嘉獎一番!

  當朱玉回到她娘身邊,偷偷的告訴她,已被楊士麟“幹”了時!

  老娘樓著她回答道:

  “乖孩子!祝福你!終於有了個好歸宿,往日還真替你擔心呢!”

  朱玉白擔心了!歡的連親了幾個老腮幫子,答謝娘答應她被楊士麟來“幹”。

  瑟瑟秋風,浮雲萬里;蒼彎如洗!

  楊士麟帶著朱儒老門主的八個姊妹兄弟兒女,離開了柴原,東下汴梁!(開封)

  是回歸故里,也是聞馬江湖!

  者門主要他這八個兒女一起出爐,當然是有所企盼的;要他們顯世揚名,威震江湖!

  是看準了楊士麟是個人材!

  是個江湖慧星,武林瑰寶!必能有所做為的!

  因為 他是天地之寶“九莖靈芝”的所有人也!乃是得天獨厚,福壽其昌呀:

  說起來也是滿可憐的!

  相當年他的祖師爺 六盤老樵是在六盤山中採樵之時,巧幸得到上古遺經“河圖十三式”,修習一生,才能在九州江湖道上爭得一席之地!

  不料,卻收下了朱儒這個三寸丁的小矮子,天不假人,不成氣候!

  未能將他這個“六盤門戶”發揚光大起來!遺憾也!

  朱儒當年進入中原,拔劍江湖,只博得了個“不倒翁”的綽號!

  雖然他生性好強,終因身材矮人一頭去,掙扎不及!

  所到之地,人多目為江湖奇人,說得難聽些,便是個武林小丑,若想領袖群倫,難矣哉!

  他一氣之下,便回到柴原娶妻生孩子!

  如是乎 二十幾年來他有計劃的操作之下,一胎接一胎的生出來了!

  總共生下了三女六男,可謂收穫甚豐,對此“道”大有研究也!

  他希望品種有得改良!

  因之,結婚甚晚,直待在江湖中碰上了“白天鵝”白銀鳳,才下定決心,追求甚力,幾經波折才有情人終成眷屬,締結良緣!

  而那時白銀鳳也已三十了!正是女人在生理上最慌恐的年齡!

  所謂:人過三十,草過天七!也就是“寒露”,露已冷寒而將欲凝結,草黃花凋了!

  若再不嫁人,已無人生幸福可言矣!

  天鵝 是屬高大的鳥類!

  這“白天鵝”的綽號,雖然是項美譽尊稱,可也意有雙關!內藏調侃之義!

  嫌其以女性的標準而言,身材“高”了些!像只大白鵝似的!

  白銀鳳乃甘州人,嬌軀細長,皮膚白哲,可能帶有胡人血統,但眼眸是黑的!不是綠的,絕不應目之為胡人!

  她單人獨馬,東下中原,滿認為憑其姿色武藝,能獲得個白馬王子:

  然而闖盪了幾年,始終乏人間津!

  因為她已高得出人頭地!聲望不足的她不想嫁,聲望夠的,人家也不想要她這個大號的!

  在一般人的想像中,總認為人大那其“妙話兒”也應是個大號的!

  一般有錢有勢、有身份地位的男人,總認為應選擇中等身材,不大不小的最為恰意:

  而她對“不倒翁”來追求她!內心中也是不無遺憾也!

  可謂:“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若在床上由這麼個“小傢伙”來“乾幹!”可能會搔不到癢處呢?

  而“不倒翁”也有自知之明!他是不中看,可中吃!

  逮到了個機會,實行趕鴨子上架,硬給她“幹”了!

  將生米煮成了熟飯!團因吃了她!

  事已如此,白銀鳳也只得認了!

  那知朱儒床上的工夫也不錯,身份地位乃一門之長!也差強人意也!

  他們退出江湖,回歸柴原,經營祖業,二十年來,大有所成!

  別事不論,但只生下這三女六子,便是她的一份驕傲與成就!也證明“不倒翁”其具甚是偉壯湯足!每戰甚是酣暢有勁!非同凡響!

  現在只留下最小的麼兒 朱琪,承歡膝下,作為傳宗接代之人選!出道的這八人,得由他們自己來安排自己的命運!

  那是生死存亡,各有窮通利達了!

  做尊長的不能照顧他們 輩子,不過,機緣巧合讓他們跟隨楊士麟走下江!

  這可是個最明智的決擇!

  說也奇怪!這八個人,那是 個比一個高 點!

  而最大的 朱玉,也比“不倒翁”高出 人頭去!以江 帶的女人比,不能說她是個小矮子了,只能稱其“小巧玲瓏”而已!

  她八弟 朱珞,今年只十二歲,生得腳長手長,將張大了是個高人那是差錯不了的!

  “不倒翁”內心最得意之事,乃是他將一一人的品種改了!

  兒女們在這二十年後的今天再闖江湖!絕不會像他一樣,無形中得受些不必要的恥辱也!他是衷心企待著,他各有一番轟轟烈烈的大成就!以慰老懷!

  且說楊士麟等九人一路東下,連轡揚鞭頗不寂寞,可謂勢力雄厚!

  沿途打尖住宿都是由朱玉在張羅著,楊士麟被照顧得無微不至,任事也不必他煩心!

  客棧旅舍中,時時碰到些西上的客官行旅,在高談闊論 國事!

  楊士麟聽了,心情十分沉重!

  由他們的談話中得出 個結論,所謂:

  “宋、金聯盟以滅遼,這政策是對的,可是也暴露出宋國之弱點來!那是每戰必敗!

  所有的戰攻都是金國將士用命身材,不大不小的最為恰意!”

  而她對“不倒翁”來追求她!內心中也是不無遺憾也!

  可謂:“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若在床上由這麼個“小傢伙”來“乾幹!”可能會搔不到癢處呢?

  而“不倒翁”也有自知之明!他是不中看,可中吃!

  逮到了個機會,實行趕鴨子上架,硬給她“幹”了!

  將生米煮成了熟飯!團因吃了她!

  事已如此,白銀鳳也只得認了!

  那知朱儒床上的工夫也不錯,身份地位乃一門之長!也差強人意也!

  他們退出江湖,回歸柴原,經營祖業,二十年來,大有所成!

  別事不論,但只生下這三女六子,便是她的一份驕傲與成就!也證明“不倒翁”其具甚是偉壯湯足!每戰甚是酣暢有勁!非同凡響!

  現在只留下最小的麼兒 朱琪,承歡膝下,作為傳宗接代之人選!出道的這八人,得由他們自己來安排自己的命運!

  那是生死存亡,各有窮通利達了!

  做尊長的不能照顧他們 輩子,不過,機緣巧合讓他們跟隨楊士麟走下江!

  這可是個最明智的決擇!

  說也奇怪!這八個人,那是 個比一個高 點!

  而最大的 朱玉,也比“不倒翁”高出 人頭去!以江 帶的女人比,不能說她是個小矮子了,只能稱其“小巧玲瓏”而已!

  她八弟 朱珞,今年只十二歲,生得腳長手長,將張大了是個高人那是差錯不了的!

  “不倒翁”內心最得意之事,乃是他將一一人的品種改了!

  兒女們在這二十年後的今天再闖江湖!絕不會像他一樣,無形中得受些不必要的恥辱也!他是衷心企待著,他各有一番轟轟烈烈的大成就!以慰老懷!

  且說楊士麟等九人一路東下,連轡揚鞭頗不寂寞,可謂勢力雄厚!

  沿途打尖住宿都是由朱玉在張羅著,楊士麟被照顧得無微不至,任事也不必他煩心!

  客棧旅舍中,時時碰到些西上的客官行旅,在高談闊論 國事!

  楊士麟聽了,心情十分沉重!

  由他們的談話中得出 個結論,所謂:

  “宋、金聯盟以滅遼,這政策是對的,可是也暴露出宋國之弱點來!那是每戰必敗!

  所有的戰攻都是金國將士用命所獲得的!這樣下去,如何得了?”

  他是世家之子,大宋武將之後,那一股子赤心忠膽,乃于生俱來的!

  而事實上他的叔叔在朝中,卻不被重用,擱置賦閑!空有報國之志而不被所用!

  如今看來,果然宋軍在沙場上是不堪一擊,每戰皆北!

  這究竟是誰的錯呢!

  這令他愁眉深結,郁郁不歡!

  因為,不在其位,不能謀其政!你沒有權力,便實有天大的本事,也無一為力!

  “權力”這玩藝在國事大局中,便是這般奧妙,令人不可測度!

  當他們接近長安,通過 永壽時!

  官道上陡的塵頭蔽天,流民塞途!

  這是一股逃亡潮!

  他們九騎駐馬在路邊相待!

  這股人潮,男女老幼間雜著由東向西流涉,騾馬牛車,羅迄不絕!足有數萬之眾!

  其中不乏也有武林中人、江湖中人,他們是舉家向西逃竄!

  為什麼呢!怎會造成這種態勢!

  楊士麟不明所以,側頭向朱玉道:

  “妹子,看來前面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故!所以才……”

  “大哥!他們是攜帶細軟,舉家遷移!”

  “事非尋常,且由大哥找人問問看!究研是怎麼回事!”

  楊士麟看準了其中有位老者,氣度非凡,舉止沉穩,乃是武林中人無疑!如是便策馬上前,抱拳拱手道:

  “前輩請了!區區打擾行程,請問前途究竟發生了何種事故!爾等競棄家西行!令區區不解!望能見教一二是幸!”

  這老者,在馬上回禮向楊士麟仔細打量著道:

  “好說!小哥可是東去長安麼?”

  “正是!”

  “我勸你,不去也罷,老夫正由長安來!”

  “區區楊士麟,餘下八人乃朱家姊弟!尚未請教前輩高姓大名!”

  “客氣!老夫許維綱,世居長安!如今迫不得已,只得隨眾避避風頭了!”

  “金狗趁滅遼之餘威,背盟攻宋了!這可是引狼入室!”

  “金狗比遼狗更加兇狠,每至一地、姦淫、燒殺、搶劫……已弄得十室十空!”

  “那!那!咱們的大軍呢?”

  “大軍!那來的大軍,早就不知跑到那裡去了!平時不打仗還像個人樣,戰時卻不堪人家一擊!欸……”

  “這!這!棄家……西行也不是個辦法!”

  “那是!金狗侵入長安的只五萬人:已擾得長安百萬人口的大都會,雞飛狗跳,各自逃家避禍丁!”

  楊士麟精目四射,估計這一股人潮,最少也有壹萬多人,其中半數多是中年、少年人,而這位許老前輩左右前後,也有四五百人,是屬武林中人!

  這勢力並不弱啊!怎會如此狼狽!

  雖不知他老在長安的身份地位如何!但!他這行為令楊士麟不敢苟同!

  “難道,江湖道上便沒有人起來,為家為業,為因為民,振臂高呼領導抵抗麼?”

  這話問得許維綱老臉一紅,詭辯道:

  “長安世家大族,各自為政!老夫人望不足,怎能獨自驅使子弟去以卵擊石呢!”

  “前輩幸無介意,區區狂枉多言了!”

  “平時,官家管的緊,就怕地方上武力壯大了搶了他的天下去!如今可好!官家正規軍隊一敗下陣來,便無人能管了!”

  楊士麟怔了怔,無辭以對,他是深悉官家用心!官僚們做官之道的!事事都在上下欺蒙,粉蝕太平,爭權營私:

  人無遠謀,必有近憂!如今已紙包不住火了!

  這國破家亡的危機已萌顯出來了!

  此時,這股人潮已因他們的領導人與客人閒話而停頓下來!

  “前輩攜家帶眷,搬遷到那裡才是安樂土呢!”

  “這個麼!走到那裡算那裡,金狗外邦,只對大城市施虐,山林鄉野,他們是不會停留下來的!”

  楊士麟承認,這些外夷蠻族,他們只是搶劫搜括財貨, 旦滿載便退回大漠去了!

  而許維綱老會長也對楊士麟這九名少年人打主意,想讓他們留下來!不必冒那生死之險去長安了!

  “老夫看得出來你等九人都有一身好工夫,長安這時伯不已亂得似一個搗亂了的馬蜂窩,不去也罷,跟著老夫在一起,找個地角安置下來,等平靜後再走不遲!”

  “多謝前輩關愛之情,區區正想……”

  談到這裡便打住了!後路已略起騷動!

  有一匹鐵騎已伏鞍狂馬,疾奔而來!這是匹訊馬,有甚消息傳來!

  原來追隨許維綱老會長避難他鄉的這一般老民百姓,也不真的是 批烏合之眾!

  他們之間還是有組織形態的!

  大體上看得出,前面有批人為開路前鋒先導!

  而主要的武力,配置在後隊!

  那是準備一旦有敵人的迫兵追趕上來,他們也打算與敵人硬碰硬死拼一次!

  而他們的斥侯放在後面!對這方面的常識楊士麟與西逃的遼人耶律大石的族人共同生活了一年多,頗富經驗!

  這匹狂馬上是個中年漢子,已停騎躍下馬背,喘息著大踏步走上來向許維綱行禮道:

  “許大叔!金狗的鐵騎已有千人之眾,隨後追來!”

  “在長安不知是那個漢奸走狗,將咱們出賣了!他們不將咱們的財貨洗劫一空是不死心的!”

  許維綱手撫額下已蒼白的老山羊胡!十分憂忿蒼涼的道:

  “看來是在劫難逃了麼?”

  “大叔!咱們同他們拼了!小姪實在忍不下這股窩囊氣去!”

  老人打眼向四下望了眼!查視他屬下眾人的氣候!

  便是徵求他們大家的意見!若要拼 次,便得眾志成城!人無二心才是:個人死活,但憑天命來安排了!

  “他們西來,是否另有目的呢!”

  “小姪敢以生命做抵,絕對是來追咱們的人馬!”

  “哦!但只一個千人隊,他們可是太也小看我‘聖刀會’了!”

  聽這口氣,自然是他老已下定決心來備野一戰了!

  如是這周圍已有數百人,已舉臂高呼,同聲響應!臉上揚滋出一片激動奮揚之情!

  不是嗎?老會主終於被迫著准許他們為國為民,與金狗們揚刀一戰了!

  這令楊士麟感慨萬千!

  咱們這個民族,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擺脫這股強大的陋習!凡事都由少數人決定了多數人的命運!

  必待弄得已無力反抗時,再起而反抗!

  若是他們有人領導,將全長安的江湖組合,共同放下私冤私利,刀口一直向外!

  又何至於被金人各個擊破呢!

  生於城廂之人,環境熟,本是適合城廂之戰的!

  如今便得搏戰於野了!

  這本是他們遼、金蠻族習慣的搏戰環境呀!

  楊士麟再抱一拳道:

  “許前輩不棄,我等九人願意與眾鄉親父老兄弟們共同殺敵,為我大漢民族立威!

  望前輩見允是幸!”

  “呵呵!能得眾位少俠仗義護衛,家下人等感激不盡!”

  “相逢有緣,為父老們效勞殺敵!乃份所應為!”

  這時金狗鐵騎已進來的消息傳播開來,大家騷亂不堪,慌張失措!

  可惜,地處荒野到那裡去尋個狗洞能讓他們躲藏!免去這場被人殺戮之劫!

  楊士麟看了,深不以為然,他們本是一個大組合呀!是在地面上組織起來與人爭利自謀的!怎的卻勇於私鬥怯於公戰呢!

  再者,這個老當家的,可是聞知敵人追來而嚇糊塗了,不能當機立斷……

  他應該發號施令,就地布防呀!

  楊士麟實在看不慣他這般柔憂寡斷的德性,如是道:

  “前輩,但不知那位傳訊大哥,是否能估斷出金狗尚有多少時間才能到達!”

  許維綱已茫茫然,未曾考慮到這點!

  可能只在痛惜他所帶來的幾十大車財寶,這一來可得全部泡湯了!

  能留得老命在,也就祖上有德了!

  那名傳訊的中年漢子,接上答道:

  “楊少俠!金狗最快也得兩個時辰之後才能追上來!”

  “那麼時間還得很餘,若不想被敵人點著人頭開殺,便得布防建壘應戰!”

  一言提醒夢中人,這顱頡無能的老會長,才從幻夢中甦醒!急道:

  “小哥,你看應該怎生調度才是!”

  楊麟磷一想,這個老渾頭,可能一生也沒想到,有一天能有萬眾之民由他來指調,至於陣戰之學,那更是問道於盲了!

  在大都會中,身下帶個五六十號人,揚武揚威,過街橫行,已是十分拉風氣派了!

  若為了組會權益事故,與人搏殺拼命!

  有個五六十人也已夠派上用場了。

  殺下來互相有個十人八人的傷亡,這已經是十分慘烈的大場面了!

  如今,要他管帶萬人之眾!那是見首不見尾!就是這 堆了!

  你能希望他有多大的神聖呢!

  “區區認為老會主應急速離開官道,車馬人力集中調配一番才是!”

  許維綱一怔,速速點頭道:

  “是!是!你看將人帶到那裡比較適當呢!”

  “右方有處小高地!將人布成方陣,比較有利,咱們只防三面即可!將重點故在正面!”

  他一聽精神來了,氣息也壯了,聲音也粗了,高聲喝呼著!下達號令!

  如是車馬,橫向移向那處小高地!

  但,車輛載重不輕,要推上山坡可也十分吃力!

  那是馬力加人力!大家通力合作!才算完成了這項壯舉!

  楊士麟不客氣的接手了老會主的指揮大權!他與朱玉兩人,互相交談了幾句,便將一千多輛車子,設成了一座:“六盤九宮大陣”。

  千輛大小貨車,集中起來,有規有距,遠遠望去已十分壯觀了!

  便是一座小城大堡般的雄偉不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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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戰殲敵戰北歸
 
  這場戰搏雖然尚沒有明確的交待,可將場上各方的心志打活了,或者說是打怕了打服了!

  在“聖刀會”中,許志超、許淑嬌已將楊士麟另眼相看了!

  許志超心忖:

  “自己這個少會主的身份拿來與楊兄一比,簡直狗屎不如了,大開眼界!”

  也令他自負不群的心意收斂起來不少!

  而許淑嬌心中卻另有秘密,這般少年郎不愛,要她去愛誰呢?她搶著隨哥哥出來闖江湖,這本是她最大目的之 也!

  可惜楊士麟身前先有三個女娃娃已是形影不離,但不知她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但憑姿色家世,自己決差不了那裡也!

  她心中打動主意與他泡上了,不管他要怎樣,本姑娘絕不離開你,咱們慢慢煎熬下去吧!

  而在山上的三百名俘虜中,也隱藏潛伏著能人在!

  他是人在矮簷下,怎敢不低頭,現在是國破家亡,金人氣盛一時,能藉此機會,來至中原漢人之地,見識一番也不差池!

  他們在等待尋個有利機會,再率領他的族人離開也非難事!

  而如今看來他的打算有了天大的錯誤,他小看馬哈這個兇惡的雜碎,但憑他今天的武功表現,他只愧不如!

  這兇人一日不死,他的族人這為奴的身份一日不能解除!

  但願這個書生型的漢人能替他早早宰了這個兇人才好!

  他若自謀叛變,這計劃一但實現,那他們這手無寸鐵的三百人可慘了!

  而朱玉姑娘她這姊妹兄弟,也各有看法,心潮盪漾不已!

  朱玉為朱家之長,早已鐵定了是朱家“六盤門”中的少門主的人選,門下人也這般稱呼她了,來討好她!

  但,天有不測的風雲,人有旦夕之禍福!

  她可說是引狼入室,而楊士麟求見她老爹,志在必行!

  原是舊識,這個會“五馬分屍”的少年人,再次相見,也頗為令她心動,那棵無主的“愛心”也自漣漪層層波瀾不已!

  何況他是“九莖芝”的服食人,得天垂憐,儒雅倜儻,在這邊荒之野,這樣男人,若是錯過了婚緣,怕不八輩子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

  那知在爹娘的安排下,她失掉了少門主的頭銜,換來了個香噴噴的好丈夫!

  雖然,只是口頭上定了親,她到不怕他反口不認帳!

  因為那天夜裡,他曾偷偷的親吻過她,擁抱著摸弄她的屁股,摸得沒完沒了,可知他也是喜歡她的,給他“幹”過 次,便死心塌地的愛上他了!

  她想既然人早晚是他的人了,這少門主之尊,是他的也即是我的,還分什麼!

  女人一旦有了真正心愛的男人,對身外之名利就看得淡薄了,一心只想到那個郎!

  她也不例外;只是不真知道他的身手究竟如何!

  在柴原千松嶺上,他與四個臭和尚那一戰,她們兄弟姊妹沒有機會去見識一番,真遺憾!

  這時總算如願已償,這“河圖十三式”,只輕描淡寫的演化了三招,便將這個金狗耍得有氣無力,難以為繼了!

  而他的技藝決不至止,厲害的殺著,尚未出籠呢!

  這少門主他可是當得無愧於心!

  記得前夜在客店中,他又毛手毛腳的來纏她,令她心顫骨酥不已,他曾再向她哀求過要給她“五馬分屍”的“乾幹”!

  可是,她不答應,只準他摸摸就是!

  因為她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材料,一旦開了禁,生孩子那一定是沒完沒了!

  她老娘便是人證,幾乎是一年一個,一連生了她們姊妹兄弟九人,多可怕!

  她想到這裡,暗扭動了下屁股,那裡還真焦燥不安,想再讓他……

  可是,這當口可真不是好時機,人馬是越聚越多了!

  那姓許的小丫頭只這一忽兒功夫,便似中了邪似的向他眉來眼去的吊他的膀子了!

  這事可真得將他盯緊了頭才成,看他一身充滿了那股子狠勁哩!

  她是愛心加深了,醋勁也大了!

  若要想讓他專心一志的來愛她,可真得對他下些工夫才成!

  別是剛煮熟了的一只好鴨來,還沒啃上幾口,便飛到別人口中去了!

  那才冤死人了,這事發生了我朱玉姑娘可不甘心情願哩!

  她又由他口中探知在你之先,他已有了三個老相好的!

  那個遼人郡主什麼的,已被他拋到大西天上去了,再相會怕不那麼簡單!

  這次雖說是闖江湖,回汴梁探親!

  可也是去探望他的老情人,但願是事過景遷,各自退人生孩子了最好不過!

  場面沉靜中!

  搏殺尚沒有結束,誰也不願意故意破壞了這份神秘!

  朱玉卻又那知,在她身左右的兩個親妹子,也在打姊夫的主意呢!

  朱珊姑娘只差她大姊十一個月!

  更是花開正艷的 朵鮮花兒,不過她生性溫柔含蓄,將自己心中的秘密深藏不露,絕不瘋瘋癲癲的形諸神色!

  表面上看,她是冷若冰霜,其實內心卻情勢如火!

  只是楊士麟的火頭,沒有時機給她點上而已,時日太短暫了,才剛上路幾天哪,她已打定了心志來等;絕不外求!

  要向她大姊分一杯羹湯喝喝,肥水不落外人田,有什麼不可呢!

  至於朱琳姑娘,則比較外向了!

  她是個性爽朗,才識頗高的姑娘,三姊妹以她為最美,原因是她的身材好,比兩個姊姊略高一頭!

  稱得上是,膚白似玉,眉目含情,身姿炯娜,歌喉清脆,聰慧伶俐,身手工夫自然也超人不凡了!

  常常當著朱玉大姊的面,便向姊夫調笑不誤!

  當然不是為她自己賣風騷,只是語有雙關,替朱玉大姊扇風點火,火上加油讓她們兩人快快的燒起來,多加把火!

  待大姊那肚子大得似她早年所使用的那只大鐵球流星一般的凸起來時!

  這姊夫的熱被窩,則非她沒屬了!

  她現在也不急,只是冷瘋熱嘲著,尋她們兩人的開心,討乖巧,兼惡作劇!

  能逗得兩人哭笑不得,心爽爽,拿她沒辦法!

  楊士麟心中有數,她在閒放騷,目的在引起他的注意,他的重視她而已!

  她似身有七魂之中,跑出一個魂兒,投入他的心湖中,不時的盪漾一下!

  她現在所求的就是這點,這已經足夠了!

  而在對持中的馬哈,手壓長刀默默調整自己的氣息,已血潮澎湃展駭不已,他所面對的敵人,已超乎尋常的頑強!

  非他始料所及,最初接戰時的心態,這時已有些無可奈何的動搖,這主宰敵人生死的意念,已開始消退,動搖!

  他對漢人的基本觀念可能要作大幅度的調整,才能適應這當前的情況!

  可能有人認為他一個小小的千夫長,乃是屬於芝麻大的一個小武官(相當於現在軍籍中的團長級軍官、中校階級)!

  在百萬大軍的大會戰中,起不了什麼影響作用:

  假如以一盤象棋來作兩國相爭的紙上作業,他只能比做五個小卒中一個小卒的百分之一部分,想想看他的生死存亡,絕不影響大局之勝敗!

  但,這只是表面上的比較看法,實際上卻不然,因為人是活的,棋是死的!

  故而這裡應將他的身歷提出來解釋一番!

  又因小說並非史記,只能概略將當時東北亞大地上的國際形勢,先事交待些重要的環節,以求有個概念!

  金人原是生息在大興安嶺下黑龍江流域的一個原始先民部落,漢人為他們命名為女真部,女真與金是諧音字!

  沒有文化,乃遼國藩屬之一,領有今日之海參威庫負島,精奇河等地!

  金人在東海岸發現了大顆的“珍珠”賣於遼入,被稱為“東珠”,很快的轉賣給宋人,當然獲利甚豐,生財有道了!

  再者,吉林以東烏烏蘇里、松花江一帶盛產名鷹,女真人為遼國大宗主搜捕名鷹,常為此向海東五國小部落間發動戰爭!

  這種鷹名為“海東青”,乃是遼人權貴們伺養狩獵上的 項不可或缺的點綴!

  便以今日名流者打高爾夫球似的,用以炫耀自己是列屬資產豪富人物!

  這事故玩久了,需索過甚,激起金國上下之不滿,若要停止這種奉獻,唯一的辦法便是反抗叛亂!

  金、遼之戰的起因便肇因於此,怎料到金人一戰獲勝,酋長阿骨打次年稱“帝”!

  建國號為“大金”!

  此後十年之內,越滾越大,最後取代了遼國在北亞大地上的統治權!

  以馬哈的年齡來算,他只是第二代第三代金國培養出來的武士!

  黑鐵頭便是他們的武術總教練,自小教養,十年有成!

  他們這一批人是由皇家刻意精選訓練出來的共有二十四人,是以金國王子完顏奇為主,便是他們口中的三阿哥!

  這次宋、金聯盟滅遼,金人每戰必克,宋人每戰皆敗!

  如是,金人便瞧不起宋人了,又興起取而代的心志,入關滅宋,豈非更好!

  他們西路大軍由大同府發兵南進,勢如破竹,進入長安!

  馬哈被委任為“先鋒官”之一,他們共有三名師兄弟,目為大金國的悍將!

  所謂精銳之師要擺在第一線,所到之地,當者披糜!

  其實金國大軍,並非全像他這般凶悍善戰!

  他陡的想到他們大金國的戰略,也許是錯了,錯得離譜了!

  宋人的官兵乃是不堪一擊,宋人的江湖組合,卻大有能人志士在,不容欺侮!

  大金國的皇室也是分為許多派別,各自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當然以各個皇太子為主體人物!

  將來父皇大去之後,絕脫不了以勢力為爭奪皇位的繼承權,勢力不足的自然得靠邊站,大統之權沒他的份!

  數年前在終南山出土的“九莖芝”,乃天材地寶,黑鐵頭與完顏奇普秘密潛來長安奪取,可惜功虧一匱,張憫而歸!

  但,他絕不死心,但若逮到這個“萊人” 楊士麟!

  吃肉喝血,那麼三阿哥則在諸家王子中,便突顯出來了,將來為帝非他莫屬!

  連帶而來的高官厚祿也水長船高,人人有份!

  馬哈凝神而視舔舔厚唇,心忖:

  “這人是個活的‘人參果’,一定鮮美得很,大補之極品了,好饞人也!”

  而面對他的楊士麟,卻沒有想到這上面去!

  自認為芝精已為自己所消化,以現在武學修為,自謀保身,絕無問題!

  他志在國家百姓,對金國這種趁火打劫,背信破盟,甚是痛恨!

  他對這個敵人,私心甚是佩服他的豪邁;武功身手皆是上上之選!

  可惜他是個土匪盜寇,他的武功雖好,卻是用來殘害自己的同胞族人,武功越高,其殘害的程度越大,為害越烈!

  漢賊不兩立,消滅一個敵人這種好手,便無形中減低了我民的一層迫害!

  不能賞識他的才具而違及民族大義!

  世人往往因於外人有私人交情,墮入其術中,以私德而違公義,他還振振有辭,不承認自己已經身為漢奸走狗呢!

  楊士麟覺得時間施得太久了,這對他是一項損失與不智,延誤了他東歸之期!

  “你若還有何技藝不施展,現在正是機會,否則,區區便要取你狗命,以謝天下!

  為我大宋討還血債!”

  “大言不慚,小輩看刀!”

  馬哈再一次奮勇衝殺上來,他這“天馬刀”,共有四組十二招,已用去了三組未能建功殘敵,甚是氣忿,敵人比他年輕而武功卻是他入關對敵以來,最高的一人!

  不由得他不再接再勵,功力提至十成火候,“轟”然暴喝一聲!

  韶步斜走,長刀倏挑,化為絕招奇式的刀法,亡命如厲鬼野獸般的躍來!

  “脫韁之馬”“塞翁失馬”“指鹿為馬”!

  三式連環揮刀疾射,刀為內力所摧動,光華陡盛,精虹耀目生花,刀氣綿綿而出!

  這已是他武功最大的成就了!

  楊士麟停身五尺外已感覺到他的刀氣壓體!

  千人之眾,已身顫身驚,駭然驚魂!

  尤其是朱家八人,已人人自危,更為楊士麟嘆息,但不知他能否接下來!

  朱玉自忖,她沒有這番成就,不過自保還是可以,取敵則不及了,其餘弟妹們等而下之,當然更不必提了,得死傷一地!

  這江湖可是真難闖也,強中更有強中手,這金國將軍,怎的了得!

  楊士麟目中也精芒進射,英氣豪情陡發!

  手中長劍搖腕指出,腳下也起陸前衝,與敵人對進!

  “神農一劍”如長虹貫日般的發出,劍尖端上激射出一流青芒,直至敵人胸膛!

  而馬哈的長刀“指鹿為馬”,也是剛好演化出來!

  顧名思義這一刀乃包含了多少狡猾的劍路,以茲欺騙敵人,以求達到殘殺敵人的目的,明明是刀式,最後卻變化成了劍式!

  不料,似有一點寒星透過他所列布的罡氣,直刺而入!

  令他心頭一寒,欲隨著刀鋒全身斜出,心忖:

  “乖乖,我命休矣!”

  事變之來,往往便是令人措手不及,在他傾注下所有的力道揮展下,居然刀芒與劍芒相碰了一下“嗤!”

  暴發出來花炮似的極光,風雷之聲,威力頗為驚人,令人目眩得看不出其中的變化究竟怎樣!

  但能看見的是馬哈的長刀已脫手而去,剎那間,腳步倒滑,整個的人往後抑身,左胸上又一次暴射出火花!

  不是火花,而是血花,他已中劍!

  他全身所運聚的十成功力在揮刀摧是的真氣,已全由這劍孔中噴射出來了!

  那血霧似個圓團,形成一個圓球型的血球,若有丈大的一團,煞是壯觀!

  這錐心透骨的失敗,幾乎在俄頃間,已撕裂了他的英雄美夢!

  他出師以來從未料想到,他會得到這麼個可悲的結果!

  無由他不悲忿衷懷,長號如泣,作死前的啤叫,訴之天地鬼神……

  楊士麟緊咬牙關,頰上肌肉顫動了一下,甚為滿意,他這 劍的成就,霎的轉身,目向那三名百夫長,厲喝一聲

  “殺!”

  朱家四、五、六弟肩頭一顫微遢,劍如龍飛天表,一招“除草務盡”!

  三劍同揮,在一片芒毫流渡中,那三人已魄飛魂走,本有十分功力,這時也發不出五分來,雖也揚起手中長刀對決,企圖掙扎!

  但,手不就心,魂又不守舍,而且,他們原本身手就比之朱家兄弟差了兩成!

  一排光華掃過,三人已被腰斬為六截,橫斜於原野上!

  霎時

  山坡上金人大陣中也起了邃變!

  只見中軍之中的一群人,忽的四散著向週邊四角陣中待命的武士躍身撲上!

  各自赤手空拳的撲打纏扭在一起,摔起交來了!

  這是遼人俘虜們發起了叛變,在爭取自身的自由了!

  他們對宋人的了解比金人多,而且邊境一帶,長城內外本是漢遼混雜而居了數百年之久,有些地方也實在難以分辨誰是漢人誰是遼人!

  由於聯婚的關係,其下一代便是漢遼混血兒!

  遼女嫁給漢人,生活教養,立即有得改善,學織布繡花,不必隨同族人牧羊荒野逐草而居!

  漢女嫁給遼人,多是遼人十夫長以上的首長,長居都城,有權有勢,族人也可沾點姻親關係,少受欺凌!

  於是為了生存利益,而形成了民族大融合!

  漢女美麗,遼人喜獲嬌妻,自身受用,下一代聰慧伶俐,易於接受漢人文化,家庭地位提高了!

  遼女豪放強壯能幹,有事故發生,由遼女出面解決,能獲得公平的待遇,遼女便是漢人居住在遼地中的護身符,在漢家中身份地位提高了!

  是漢家郎的寶貝,不是奴才,又怎能不自在!

  這究竟是誰同化了誰,只有天曉得!

  遼人兵敗國亡,身為軍奴,這身份若不覓機改善,那便得一生為奴,而進入長安,見了漢人的生活,認為是天堂了!

  若有機會跟著漢人生活便好得多,因為漢人比較講道理,穿、吃、居、用生活較高!

  如是,他們先下手為強,突起發難,展開掙脫枷索的大搏鬥!

  只有消滅了金人,才能有資格與漢人談判,爭取自由的權利,同時也報了國仇家恨,及自身的屈辱!

  “聖刀會”的人,不明情況,呀然注視著他們自窩亂,嚴陣以待!

  楊士麟也楞了一下,立即下令道:

  “咱們衝上去,先圈起來,不容逃走了一名金兵,不然,你家的老少,準備挨刀吧!”

  這命令真絕,利害分明,那有不相信的!

  五百人衝馬而上,遠遠將這一團相撲的人包圍起來了,靜待結果了!

  楊士麟等九人走了上去,立即分辨出一部份人的服飾賂有不同,腰下沒有帶刀!

  腰下有皮帶刀鞘的便是金人,臂上也有護臂,身套軟甲!

  另外一批人則不是,那他們是何人呢!

  可悲的是,遼人、金人、漢人都差不多是一個樣子的膚色臉孔毛髮!

  他是見識到許多黃毛鬼、白毛鬼、赤毛鬼的人,與咱們絕對不相同,這時卻難倒他了,都差不多嘛,怎辦?

  遼人手中沒有刀,但衣袖中卻藏著一文箭,他們一上來與金人撲打摔倒在地,金人已來不及拔刀,扭打中,遼人手中多出一支箭!

  那箭矢輕易的刺入金人的胸膛,而奪下他的長刀!

  有了武器,立即殺向第二個金人!

  而金人的主將陣亡,百夫長也被人殺了,這已形成了天大的變故,已膽寒心顫了,如今奴隸們也殺上身來了!

  只眨眼之間,兩方本是相差一百人,如今已持平了,各有三百餘人!

  金人本是由山裡下來的野人,目不識丁,頭腦簡單,打起仗來如只野狼瘋狗差不了多少,得由大小頭目率領指揮著才管用!

  一旦失去調度,也只是個呆漢而已!

  相比之下遼人的鬼點子較多,手中有刀夾箭,士氣也旺,再一次佔得上風!

  遼人中有四五名應列屬百夫長級的武功高手,這時都表明了身份,統率族人展開大屠殺了,金人頭飛屍殘的人多了!

  而那名留守的百夫長,與一名遼人殺在一起,雖然也曾厲聲吆喝!

  但大勢已去,他也無能為力,而眼前這軍奴武功高強,三五招後已自顧不暇了!

  最後落得個被亂刀砍死的命運,兵敗如山倒!

  不多時間,變成了遼人在兩個殺一個!

  眨眼之間又變成三人殺一人!

  最後,這場夠慘烈的殺搏終於結束了,遼人獲得一次空前大勝利!

  他們的歡欣鼓舞擁抱,已無視於週邊有五百名漢人江湖客的大包圍!

  楊士麟在他們搏殺中已記清了幾名特級高手,嘆息一聲道:

  “兄弟們,你們的身份可能是些俘虜吧,如今已大獲全勝,恭喜你們!”

  “其中若有領袖人物,區區希望出來一下,咱們談談如何?”

  話中之意思,那是要談判一次,你們的勝利,並不代表我們的勝利也!

  有位老兄大踏步的倒提長刀越眾而出,向楊士麟走來!

  而楊士麟也回首向許志超招手!

  許志超身後跟上來的是“武堂主”秦維,在“聖刀會”方面,有他兩人點頭,便算是全體同意了!

  楊士麟面含笑容,打量著這名高身材,面頰瘦削,目射精芒的好漢,先道:

  “這位兄台請了,兄弟楊士麟初出道,請教兄台上姓大名,以便稱呼!”

  那人停步抱拳一拱,手中的長刀還在滴血呢,誠摯的道:

  “不敢,我等本是遼人,賤名蕭子瑜,幸得楊公子斬殺那個馬哈野種,我等才有機會,報此國仇家恨!”

  “好說,蕭兄驍勇善戰,恭喜了,蕭姓在遼國本是後族姓,如今國破,不知有何打算!”

  “所謂志同道合,便應四海一家,如今金人發兵侵宋,但我原是世仇大敵,現在卻成了同病相憐的人!”

  “說得也是,遼國宗室已亡,我等只有三百人。做任何也不成氣候,蕭某若能為楊公子見憐,便率族人歸屬公子,悉意下如何?”

  “啊,蕭兄客氣了,不敢當!區區只有九人!”

  “另外這些人乃是長安“聖刀會”許少會主的家臣是在昨天路上相逢,共謀對抗金人追兵,邀天之幸,又得蕭兄之助才得以兩全!”

  “楊公子俠風義膽,以萬民為已任,幸無見棄,吾等願本此忠義,附從公子,殺身以報恩義!”

  楊士麟望著這一群有家歸不得,失國無所投的天涯亡命人,張張臉上都呈現出純樸豪邁誠摯的神色,令人不忍拒絕!

  假如任由他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帶流浪,他們是生活不了幾天,即被漢人、金人兩方夾殺出局了,漢人視他們為盜匪,金人視他們為叛逆!

  而他們這時的一場火拼,雖然是勝利了,卻也付出了慘烈的代價,輕重傷患百餘人!

  而收留他們,便是他的一項責任,有捨命一赴,保護他們的義務!

  他嚴肅的點下頭去道:

  “蕭兄既然如此堅持,區區便承擔下來,與蕭兄的弟兄們同甘共苦,在這關內關外 片河川大地上搏殺金人,快意思仇!”

  “不過,區區心無大志。有失諸君之雅望,你我應本道義為組合,各自來去自由,互無干擾,我等現欲東下長安,蕭兄本由長安來,但不知局勢又是如何!”

  “我等願奉楊公子為長,唯命是從,生死相從!”

  “至於長安前五天即被金國大軍攻破,宋軍不戰潰退,長安市上武林世家,各自為保基業與金人發生街道搏殺三日,各有死傷!”

  “可惜的是長安俠義道,不曾連結成軍,此勝彼潰,良秀不齊,最後只得讓出城關,不過金人也收斂多了,不敢過份自絕於民!那總是百萬人口的大都會也!”

  四天之後!

  等到夜晚,楊士麟將弟兄們安置在渭河岸上荒村上!飛騎趕至“萬馬莊”外!

  但見廬舍成墟,一片殘垣,樹木枝葉焦黃,未燒盡的青煙,還在裊裊向雲空流渡!

  其中人馬的屍體殘骸,尚無經人掩埋處理!

  偌大的一處黑道梟雄霸主的莊院,本是困若金湯的宏偉建築,如今已破敗不堪!

  楊土麟遙望處憾慨良多!

  岳戰老兒乃是世上數 數二的武功高手,怎會落得如此下場!人呢?

  是死是逃:或是被劫持而去……

  待天明時,他們 行進入 處鄰近村落, 邊用些早點,一邊探尋些可靠的情況!

  希望他能有所補救!

  這處早點舖子的老掌櫃年約六旬開外,腰腿還算硬朗,一大早接財神,十三四位遠道而來的路客,幾乎已坐滿了他這間小店!

  早年許是混過江湖的人物,老眼不花,客人有男有女,雖有風塵之色,其中兩位公子舉止端莊,五官清秀、顏色和藹可親,絕非普通人也!

  這二兩銀子的生意,那是穩嫌不賠,如是熱情的招待著!

  楊士麟邊吃著熱呼呼的餡餅、油條、豆汁兒,慢絲條理的搭汕道:

  “老爹!在前路上經過“萬馬莊”時,可是真慘啊!”

  “公子爺,你多擔待,那是不假,金人有萬多人攻打萬馬莊,一直打了三天四夜才將萬馬莊攻破,人命如螻蟻,欸!”

  “但不知老莊主,他們是棄莊了呢?還是……”

  “欸,老莊主、少莊主、大總管等皆是力盡被俘,走不脫了!”

  “怎會呢,憑老莊主的身手!”

  “再好漢子也架不住人多,況且金人之中,也是能人上陣,前赴後繼,累也能將人累倒下來!”

  “說得是,怪了!金人犧牲這大的人力,值得麼?”

  “據傳說金人有個什麼王子來親自主持這場殺戮!”

  “這不是人,財兩得了麼?”

  “說得是,公子爺,你與老莊主有舊識吧!”

  “還談不上,不過,學生曾與岳蘭姑娘前幾年在洛陽有過 面之識!”

  “啊,是少莊主的好朋友!”

  他正自抬首向楊士麟仔細打量,以這少年公子的相貌風範,正該是少莊主的良伴,並轡江湖,可惜了!

  如今可成了捧打鴛鴦,得兩處飛了!

  “岳姑娘被強劫而去,可是那王子要娶她為妃麼?”

  “這就不容小老兒測度了,可能不會,其中另有文章!”

  “打家劫舍,擄人搶寶,還另有文章!”

  “正是,這是他們故意透露出來的小道消息,長安市上酒樓、茶館、旅舍中人是無人不曉,喧騰人口,議論不休!”

  “啊,我等一行由西而來,夜裡城門已閉,尚未進入長安呢!”

  “原來如此,萬馬莊被破已六七天了!”

  “請老爹見教學生一二可好!”

  “不敢,多言了,傳出的消息據說也為了‘寶’!小老兒可不知,他們所要的是什麼寶,值得下這大的本錢,死這多的人!”

  楊士麟陡的一怔,他們不知道,他卻聯想到,他就是那個“寶”!

  當年大金國那批人走錯了路線,向東追去,而他卻向西逃,沒有回汴梁,兩下里是越走越遠,向西追的人,岳戰老兒便是其中之一了!

  事後,完顏奇這雜種總會察明經過!

  自己是在岳戰與符國夫人鬥得不可開交時,冒著大風雪離開客棧的!

  楊士麟皺鎖眉頭搖首,表示出無可奈何,沒有頭緒之狀!

  “老爹可知他們會被押送那裡去麼?”

  “哦!這事金人堂而皇之將萬馬莊的金銀財寶席捲已去,裝了一百大車呢!”

  “怎會有這多,那不是大搬家嗎?”

  “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

  該知道的楊士麟已知道了,不知道的這老兒也不應該知道,問了也是白搭!

  他們道謝了,便策馬而去!

  長安府城不必進了,免得被人圍堵住了,不得脫身!

  在路上朱玉與楊士麟並騎而行,俏聲道:

  “哥,這老兒知道的可不少,他可就是那一號上的人呢?”

  “許是萬馬莊的殘餘,也可能是金國的走狗,大宋的漢奸,不論他是何方神聖,這些已不重要了!”

  “對岳家姊妹的事,要怎生處理!”

  “便是個陷阱,哥哥也只有往裡闖了,你說是不?”

  “對救授岳姊姊,妹子自然沒意見?而且事在必行!”

  “記住,他們下餌所要釣的那個“寶”,就是哥哥我呀!”

  “這事人心隔肚皮,不必再提了!”

  是的!他身下兩方面已有八百人,“寶”是人人都喜愛的,這敵友之間,實難劃分清楚!池楊士麟恐怕永世之日得處在這種驚濤駭浪中!

  日夜不得安寧,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生禍起蕭牆,杯弓蛇影的事!

  除了朱玉之外,他不敢信任其他人了,暗自戒備,事在必行!

  而蕭子瑜、許志超等人,卻不知道是什麼“寶”,還認為是那一百大車財物呢!

  他們一行在東郊外茶館酒樓中,鬼混了一天!

  只聽不問,所得到的消息,大致相同,只是財寶由一百大車更增加了兩百大車,那是在長安城廂之內搜刮而來的!

  而押著北去的金兵,大若是五千人吧!走的是太原通大同,經過雁門關、殺虎口出關的路線!

  估計已走了近十天了,若要追趕,還是能追得上!

  便是出了關,離他們大金國的老窩,還是有一段艱苦的路!

  夜裡他們回歸八百兄弟們住扎的地方,商討 番今後行止的計劃!

  渭河的水滾滾東流,在一處荒僻的河岸畔!

  有八百條好漢圍坐成一堆,喝著皮袋中的烈酒,在商討大計!

  夜黑風高,寒星眨眼,楊士麟首先發言道:

  “各位弟兄,兄弟我由十幾人陪同走了 圈,對局勢獲得了些正確的或謠傳的消息,大家都已知道,我則不必敷言!”

  “兄弟來長安的目的是來探望曾是患難之交的岳蘭姑娘,遺憾!”

  “萬馬莊已破,人已被劫擄而去,現在這時她可能正被閒在 輛囚車中,目的地應是邊關重鎮大同府!”

  “既然是患難之交,兄弟有責任擔當起這付擔子救她出困……”

  許志超開腔打斷了他的話道:

  “楊兄對‘聖刀會’拔刀相助,令我父老婦孺無失 人而脫去那場大劫!”

  “楊兄之友也是我等之友,由我帶出來的這五百弟兄,都自願為楊兄殺身成仁,捨生取義,楊兄只管分付調度!”

  蕭子瑜也急忙接口道:

  “楊公子大義釋俘,我等是跟定公子了,這條路線我等來時已走過,便是出了關,那更難不倒咱們,現在是請楊公子指示些實際行動!”

  “對局勢的卓見,有何獨到的看法,咱們明白了,也好有個遵循不誤!”

  “至於你想拋掉咱們,自己去幹,這話請楊公子免開尊口!”

  這話夠衝、夠重、也夠直,正是北國男兒的豪爽處,不須轉彎磨角,多講廢話!

  也不是以下對上的口氣,患難之交,交的是心,交的是命!

  便是現在跪地對你三呼:

  “萬歲!萬歲!萬萬歲:到了事危艱難處,各自縮頭作烏龜,也是白交了一場!故而越是豪邁之人,心胸坦蕩,他們是要以所行所事來以心換心的!”

  當然,這其中也不無奸詐之徒,真到了利害悠關,生死之刻,變節自謀!

  因之,不論大至謀國,小至世家組合,這帶人用人,可是幹變萬化,難矣哉!

  從古至今,有多少國,多少世家組合,就因為用人不當,識人不明,而致慘遭失敗消亡!

  楊士鱗頓了頓再道:

  “兩位如此說,兄弟便直言已意,兄弟人無大志,不是取人之國以平天下的人選,我認為那是妄想,若是在這片土地上,得便救人之急,仗劍對決,兄弟優為之!普天之下能勝過兄弟的,也只不過三兩人而已!”

  “而這二三人,事實上,他沒有理由找我對決,我不去拖他們下水歷劫紅塵,已是讓他們輕鬆自在了!”

  現場的人也許不信,但沒有人質疑,認為他是吹牛,鴉鵲無聲,欲聽下文!

  “現在咱們無力與金國大軍正面為敵,不過可以抽扯他們的後腿!”

  “他們押解三百車財貨北行,不管岳姑娘如何,但只這些財貨即是 項誘餌!”

  “關洛 帶的江湖好漢,及被劫過的世家殘餘及親朋好友,誰都有資格去取回來!

  而且理直氣壯,而且可能有幾批人已經上路了!”

  “這混水人人想趟,咱們這一夥人,若想長期生息在這帶,又何獨不想取來,用作生息之資!”

  “公子的打算,請更明確示下!”

  “咱們生息之資,少會主帶來的僅夠他們五百人一月,用,還得省吃儉用,你等是由金人屍骨中撿出來的,馬哈所帶來的也不多!”

  “ 月之後咱們便難以為繼,要謀長久之計,這批財貨至少應截下他們一部份,才能過活,若是四處搶劫民眾,那便不必人家打、咱們在這片土地上存留不了多久!”

  說得眾人一腔熱血漸漸冷了,垂下頭去!

  “但,可以預見。此財爭之者眾,惹起自相殘殺,正是金人的毒計之一,鬥到最後,他們來個圍而殲之大有可能!”

  “公子見解精闢,未卜先知,咱們又該如何!”

  “咱們不必與他們爭食,問道出關,在關外相等,我想必有所獲,到了關外有牛羊為食,生活則簡單多了!”

  “再者所取來的可能盡是重寶之物,而更有地方埋藏,也許數十年咱們應不虞匱乏,當然,若要錦衣五食是不可能的!”

  “援救岳姑娘的事怎辦?”

  “岳姑娘等重要俘虜,必然與重寶在一起!”

  “如此甚好,咱們便遵循公子所命行事,連夜上路直奔大同!”

  這八百鐵騎已整隊上路了。

  他們在咸陽走洛川、延安、綏德、在吳堡過黃河入山西,由嵐縣至偏關,東走平魯而入大同,那是餐風宿露,馬不停蹄!

  生伯延誤行程讓北上的金兵,先他們一步而進入北大荒!

  老天爺對他們不薄,雖然晚上路十天,卻比金人押解的車隊,早先到達大同府!

  市面很平靜,大金國駐守的官兵也不多!

  是處漢、遼、蒙、金等多民族群居結合的城鎮,他們的到來,並不顯得特殊,只認為是組遼漢混合型商團組合而已!

  楊士麟除了派遣探馬南下探聽金人車隊之外,便是從新組訓他的這個班底!

  別讓人家一打即垮,那才是個大笑話呢?

  為了屬下們的武功強弱,作一番通盤的了解,要他們各盡所能,演化出來,加以惡補一番!

  儘可能發揮組合力量,演練兩人、三人小組的鴛鴦或三星陣,克敵致勝!

  雖然只傳下三五招手法與戰術運用,那可是減少傷亡,求取勝利的最佳保證!

  他們都學得津津有味,沉迷其中,這是實戰搏殺的武學!

  有其珍貴奧妙處,自不待言,要想自求多福,就得快速殺死敵人,其他言詞都是狗屁!

  過了幾天,還不見車隊北來,楊士麟心中十分納悶!

  他怎能猜測得透,黑鐵頭與完顏奇師徒兩人,是處心積慮的以岳蘭為餌來釣他這個“菜人”,每天的行程並不快,故意的在路上拖時間等候他呢!

  他們算準了楊士麟若來到長安附近,一定會先去探望岳蘭的!

  有人會說楊士麟是汴汴樑楊楊世玉將軍的姪公子,乃是侯門之後代,他一定會回家去探親的,在汴梁下手不是更好麼!

  但大金國出兵大宋也是各依派系出兵,劃有界限!

  這二路攻宋的大軍,他這一派系父兄只主管西路,若是他無緣無故撈過界,而且是偷偷的,那麼在金國朝中人家會上表告他的禦狀的!

  待查究之後得知,他是為了個吃“九莖靈芝”的漢人,那麼問題則變得複雜了!

  其他王子也立即便領悟到他心意之所在!

  若不幸被其他王子的人得去,到不如留在楊士麟身上好些,起碼沒資格爭奪王位!

  他一旦奪得王位,吃不吃這人,便不重要了!

  奪取大宋的萬里江山才是最重要的事業!

  若要補身子,世上的寶物可多了,不一定非要“九莖芝”不可,但這靈芝他曾經參與過,總認為他才是最適當的所有人,這種天意安排的失敗,他是不服氣的:

  他放下餌之後,在長安安排許多漢奸走狗為眼線!

  眼線所知道的情況,只是要他們注意是些什麼人在探查“萬馬莊”的情況!

  有了這發現立即得層層轉報上來!

  探查“萬馬莊”被破,當然不會只有楊士麟一批人,這也不關緊要!

  他只要從這多情報來源中,過濾選擇一番,便得到結論!

  楊士麟曾率眾探聽萬馬莊情況的情報已詳盡的報給他完顏奇 三阿哥了!

  黑鐵頭與他也認定了是楊士麟回來了!

  他與岳蘭有三年之約,三年後芝精便全部讓他吸收入體內,她老爹便不會吃他了!

  這情深意重的情話綿綿!

  當年在終南截擊他們的大金國的內侍武士,多人都聽到過!

  可惜的是,那次的失敗,是失敗在姚尼身上:

  這個沒眉毛,老話兒上光溜溜的賤貨,真乃恨之入骨,但可也對她沒辦法!

  她武功高強,任事不貪,便是拆了她南海潮音觀這座破廟,她也不在乎!

  相反的效果,她可以募資再修建座大的,這事易犯眾怒,劃不來!

  為今之策,怎生誘捕到正主兒才是上上之計!

  這消息是有了,卻不見人影,只有慢行慢等,不能打草驚蛇!

  但又怎知楊士麟已走在他車隊的前頭去了!

  楊士麟由探馬回報得知這押人的車隊。分為三批,是一個村一個堡的磨蹭,每日行程五十裡,保護嚴密,小心過度!

  第批一千人,一百輪大貨車,這個帶隊的將軍,可真是好性子,不怕煩!

  楊士麟思忖了會下令,由得勝關去大北荒!

  他認為在關內部署,一旦得手也不易處理這批資財,反而成了眾矢之敵,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走大漠他是有經驗的,是埋藏寶物最理想的所在,一般漢人帶著大隊人馬,一旦出關一兩百里之後,荒野茫茫,是不易生存的!

  勢必退回關內不可,這一來便少些麻煩,而他的成功率卻加大了數倍!

  他判斷車隊出關之後,一定走熱河,或察哈爾東去上京(即潘陽)!

  他們走興和、大清溝、土城,土城東方有四條內陸河,不易車行!

  如是他們在土城住下了,這一走又多出十幾天的行程:

  土城街子中牧家不多,卻每家牧養著大批牛羊,總數十萬頭也不止,飯食上是不必發愁了, 兩銀子可買十只大羊!

  土城街子北面百里外是處大沙漠,方圓約有三百里,渺無人跡,而且,是所不歸路,有去無回,便是有人成群結隊在那鄰近經過,也會突然失蹤!

  土著牧民稱那裡是“神妙谷”,通往地獄之門!

  土城之西方是加F寺,連寺中的喇嘛,方外之人,也不敢去探險,去的人也是一去無回!

  楊士麟聽了並不為意,第二天率領百騎前去探谷!

  狂奔了一天,入夜時分纔來到谷邊!

  第二天便試行進入谷中!

  這是一處大沙谷,沙堆高聳似山,萬古風化,人獸絕跡,寂靜得可怕,表像之殘破更加深了對人類之恐怖情緒!

  他們深入五裡地後,景物 變,沿途沙溝中,獸骨萬具,萬萬具也不止!

  其獸骨之大,孩人聽聞!

  一個指骨節也有一具人馬那麼高,其脊骨更不必提了!

  一個人立在骨堆中,就好比是一個小螞蟻立在 堆大象骨堆中似的!

  馬嘶悲鳴,已不敢前進,人人落色!

  便連楊士麟胯下的龍駒黃騾馬也不例外,引吭分尾而哀鳴不已!

  他實在沒辦法,只得退後!

  這奇景天成,他並不死心,待事倩辦完了之後。總應再來探查一次!

  他看不出有何不對來,一堆也許是億萬年前的一堆野獸骨頭,有什麼可怕的!

  他認為這裡便是處最好的藏寶之地!

  說不定這其中更有寶呢,這事同他們一般人商量不通的:

  只有獨斷獨行才是辦法!

  他們向牧民們買了一千只大羊,前後分成幾批人向南走!

  再回到大同,當然,他們走得更慢了,夜裡支帳宿營:

  放出去的探馬卻一批批的回報!

  敵人的車隊終於出關了,走上了他們的迎頭路:

  敵人們像是沒精汀彩的樣子,甚是疲勞,那是因為沒有碰上他們三阿哥所希望得到的情況, 切都是陡勞無功,人家大軍都在向南打仗,他們倒霉極了,押著一個老頭一個美姑娘卻要回老家,而且阿哥師徒也隨車而行,一切都得守規矩!

  這場活罪不知何時才能解脫!

  若是向南打,一路之上燒、殺、搶、姦、吃、喝、玩、樂那有多自在,多豪爽!

  這事這一兩年內是沒有他們的份了,啞子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不敢說!

  因之人人都垂頭喪氣的不帶勁!

  而完顏奇與黑鐵頭坐在車廂中也不怎麼好受,他們本抱著滿懷希望而那個小子(指楊士麟)卻沒有出現,令他們頗為失望!

  這事已形成騎虎難下,只有走 程算一程,慢慢期待著!

  他們將三百車財寶分為三批,每批有一千人押運,金銀貴重寶物,都裝載於第一批車隊中,由他們師徒親自押運,自然不慮漢人搶掠!

  另外兩百輛車上的財貨便次要了,便是有些損失也不在乎!

  在這一路行程中,後兩批車隊,巳不時的遭到漢人江湖客的搔擾打擊!

  當然也會有些損失,但不算嚴重!

  漢人人數雖眾都各自為政,包有獨吞的私心,有時還互相牽制,自己先行攻擊起來了,因之也不敢冒險孤軍深入向第一批車隊攻擊!

  甚怕弄得不好,被金人兩面夾住,腹背受敵,將組合滅亡了!

  總之,他們是一群群不成氣候的組合,沒有真正勢力,一群投機取巧,從中摸魚,專打著不勞而獲的心態行事!

  他們由得勝口出關了,便是通過長城進入漠北大草原!

  這裡是遼國舊地,幾年來的生息,相當平靜和穆,牛羊遍野,草木蔥籠!

  他們相信漢人不敢出關追擊,警戒便松馳下來!

  這天過午時分,車隊正走在大清溝與土城衛子之間,千里平沙,一望無根!

  右前方正有一群羊,由四個遼民的姑娘們趕著,阻住了他們車隊的前路!

  軍士們輕笑著驅馬前行,想將這千頭羊衝散!

  閒來無事,帶有惡作劇的意思,並非要偷她們的羊!

  姑娘們的嬌呼,羊群的潰散大亂,形成一副奇景!

  外圈的羊“哎哎”叫著向外逃竄,而內圈的羊卻逢湧著,衝向金兵!

  眨眼之間,人與羊已經接近,那羊群已集體人立而起,閃起一片雪亮的長刀,砍殺起來,一時之間已人號馬嘶!

  金兵便倒下四百多人,摸手不及,變化太快,可憐他們連刀沒抽出來便魂歸地獄!

  接著前方不遠處,土丘後面也有一‘隊四五百人的鐵騎,飛馳而來!

  口中狂呼著金國語言,身上穿著金國戰士服飾胃甲!

  這不是來了救兵了麼,金人剩下來的五六百名武士們大喜,也嘯叫著回應!

  士氣復振,與一批身披羊皮的漢人混戰在一起:

  怎知這批羊人也不驚懼後退,殺氣更加兇狠:

  援兵來了,不過那揚起的一片刀光,卻殺在自家兄弟的頭上,那是刀閃頭飛!又是一場意外!

  令黑鐵頭與完顏奇落車觀戰,已氣了個四日生煙,火發幹丈了!

  但這變化太快太突然,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阻攔不及四五百人的衝陣搏殺!

  完顏奇在暴怒之後,抽出腰畔的寶刀,大喝一聲,向身下十二名侍衛們喝道:

  “上去給我殺!”

  “主上,他們是自己的人,時否該問一下!”

  “不必問,不是敵人偽裝的,便是叛徒,反了,反了!”

  那人這才醒悟,吆喝著、飛躍而上!

  十二人如十二只大紅鷹般的撲向戰圈中去了!

  而戰圈中也早有十二個人在準備著他們!

  那是楊士麟、蕭子瑜及朱家四兄弟等,看來人數比他們少一倍!

  楊士麟一劍左右一揮“雙龍戲珠”,他自創的四大神招第二招便斬飛了兩棵毛頭,再一劍“三元會一”,又腰斬了三人!

  而朱家四兄弟在敵人相距丈遠之時,已各自將手中的一枚金光閃閃的小金瓜流星錘推出, 流金華直飛敵人胸前!

  胸骨立被打陷,哀號著,心血狂噴的摔倒在地翻滾!

  剩下後到的三人已不敢衝上來了!

  黑鐵頭大吃 驚,這才意識到事態之嚴重,非他始料所及:

  這十二個人乃是他苦心耗費十年苦心才訓練出來的,給三阿兒做侍衛的!

  他們每個人的藝業,都是高手中的出類拔萃的人物,那知 照面則被人殺了九個,這損失可說是太大了!

  而這五個敵人也是少年人,原在一群叛逆中,出劍之時,並不突出也!

  怎知轉身來對付他們時,卻立下殺手!

  用的不是正當手法,正當的手段,這是謀殺呀!他心中 驚,暴喝一聲:

  “白日刺客回!”

  這話用完顏奇的老師尊口中宣出,其分量便重了!

  即是向他指示,這回各強敵是來對付他的,也許大阿哥、二阿哥的門下食客也!

  當然骨子里那是預先布下的一項兄弟宮幃殘殺的手法!

  藉此時機將他殺於此地,將來皇位繼承之爭,便少掉了 人!

  而完顏奇本人又何嘗不是時時興起這個念頭呢!只是找不到適當的時機下手而已,如今他們先下手了!

  而來人身手之高,自己是萬萬不敵!

  楊士麟在黑鐵頭這個天下有名的特級高手當前,立即擺了擺劍要朱家四兄弟後退,由自己出面!

  蕭子瑜是知道大金國的三軍師之一的黑鐵頭,在江湖名人中的份量的,自己連半招也遞不出去,心忖:

  “楊公子!楊公子!你千萬要挺住了,只要打成平手,那麼咱們便算沒白迫隨你了!

  否則……”

  他知道這時是他們兩人對決的前奏,而朱家四兄弟、剛好能招呼到敵人剩下來的四人,他在這裡是多餘!

  眨眼之間殺了九個人,自己沒有機會獻醜,如是當機立斷,以金國的語言向他們三百名遼人兄弟交待:

  “統統消除不留活口,事後本席要逐個檢查!”

  這話又發生了誤會,這分明是害怕外人知道的措施處置,那意味著斬草除根,令這 千名護車無一生還!

  他老黑保著三阿哥為西路大軍的監軍,如今卻偷偷潛回關外來了!

  若被人在皇上老兒面前告發,那也是樁可輕可重的宮庭疑案,現在被人消滅於此,便坐定了三阿哥無故擅離職守的罪名,反訴無由,叛國在先!

  黑鐵頭想到這裡,心頭猛震!

  猛抬頭向這當前的劍手望去,他要找出敵人的弱點所在!

  只見這人杖劍而立,目射精芒,軒昂不群,金黃臉皮,一圈寸長油黑亮的短髭繞頰,虎背豹腰,年約二十五六,不會趙過三十吧!

  一股殺氣撲身而出,衣著製式金國武士軍裝,只是在脖子上圍了條白色哈達領巾,這是用以識別敵我的標記!

  更向遠處望去,混戰中的雙方,他帶來的這一千軍士,已所剩無幾了!

  敵人曾運用了兩次詭計突襲,那些目不識丁,純樸的兒郎,如何反應得過來,但他如何也不相信面前這小輩能比他老黑高明!

  他老姦巨滑還想在言語上得些明確的消息,證實他是由那裡來的,他作夢也不曾想到日以繼夜,所要得到的“菜人”便是這人!

  在他以為一個孤丁漢人江湖小輩,由那裡去弄到乾兒八百的正規金兵,來為他效死叛國,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如是他嘿嘿冷笑數聲道:

  “小輩,你是受何人指使,膽敢來此打劫王子殿下三阿哥,說!”

  楊士麟搖搖頭,並不言語,他如今是假冒金國武士,連面皮都染黃了,他也不懂大金國的言語,更不知他在放些什麼狗屁!

  不過可以明白,黑鐵頭這老鬼,沒有認出他來!

  在這方面,他已略佔上風了,那個當年的金國王子完顏奇面貌依舊,只是更具他龍虎之姿,氣度非凡而已!

  那是這小王爺做久了,自然表露出來的常態而已!

  黑鐵頭見這人不開口,狡猾成性,皺皺殘眉,再喝 聲道:

  “不敢搭話,那也無妨,你只要一出手,老夫便知你小輩藝出何門,小輩你準備接下你黑爺爺十招!”

  他手拄馬尾杖 步萬鈞的走上來,那是身具武學大宗師的風範氣勢!

  楊士麟對他這天下數一數二的高人,如何敢狂妄自大,認為自己比人家高明呢!

  敵人能在他出手之間,由招式中看出他的門戶,這也並非虛言恐嚇!

  同時也提醒了他,一般招式那是不必獻寶了,這唯 可用的,只有自己在大漠中所自創的那四招絕學!

  是否靈光,能拼得過這老魔,這時便應了那句,圖窮匕現,孤注一擲的當口了!

  他早已將真氣提至十成!

  入說先下手為強,在年齡地位上,他也應先出手向對方討教!

  如是

  他躍身而起,劍發“神龍一劍”向黑鐵頭直刺而去!

  劍葉上為他內力所摧,已帶出“嗡嗡”劍嘯之聲!

  劍刃尖端,光華徒盛,映日耀目,熱氣通人, 束陽剛之火,似欲破刃而出!

  ------------

此帖於 2008-05-18 10:17 AM 被 runonetime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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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奇異神妙之煞穀
 
  營區中有些人在生火備食,忙碌了一個時辰!

  他們飽餐一頓之後才上路!

  車隊改變了方向,一路向北!

  昨天夜裡,蕭子瑜已秘密的將金兵的屍體,剝下服飾給光溜溜的掩埋了!

  進行了百多里路才到達那 神妙之谷的地獄門口!

  上次大家都不敢深入,這次不進去是不中了,正因為它是座恐怖之谷,才能掩飾住他們的行蹤,不被金國的斥侯密探們盯了梢!

  他們有百多名傷者,需要找尋個安全地角來安養!

  再者,這一百輛財寶也不能帶著在各地亂跑,要找個地點埋藏起來!

  這裡也是最適當的地角,不虞外人盜去!

  楊士麟在車前尋察,選揮了一處沙丘背面,命屬下停車,挖了三個大沙坑!開封驗貨,點貨記賬,分門別類,埋入土中!

  剩下些不易掩埋的物品一一如絹帛之類,也只有帶著它們!

  這些東西雖好,在這窮鄉僻壤中,卻脫手不了!

  必得回歸大城鎮中,才能賣到好價錢!

  坑外收拾乾淨了之後,才重行上路,過不多久,這裡便復舊觀,消失了痕跡!風吹沙變,失去了方位!

  若非做得有可靠的記號,便是這些人中有企圖不良者,想來盜寶私自吞沒,也非易事,能讓他挖痴了心,也挖不到寶!

  他們趕著空車更向前行!

  這條大沙谷並非直線,八彎九轉, 眼望去兩面沙山,都是差不多的模樣!

  正如一處自然形成的天然沙陣,十分壯觀!

  沿途人骨獸骸壘壘既是,令這些人心頭沉沉,臉色喪喪的!

  他們又渡過一宿平安夜!

  一整天時間,岳蘭是坐在車中陪伴他老爹!

  岳戰一心急著想辦法調理經脈,他要恢復舊有的武功!

  他是強者,也做了一生的一個大世家的領導人,怎能受得了被人可憐的眼色!

  然而卻苦無良策,其內心之煎熬比身為俘虜還難過!

  為俘虜時心如止水,沒有什麼希望可以等待,而這時是滿懷希望,自己卻力有不及,徒呼奈何!

  他對女兒還是慈愛的,一眼望去女兒是春風滿面,顏如桃李,喜氣盈眉,便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原本是標梅之期已過,如今已花苞重放,異香泛體!

  他心忖:“乖寶貝,那朵鮮花兒終於開了,進入另一個美滿的人生中!”

  他心情開朗了些,女兒被那臭小子“幹”得快活,他是老 輩的佼佼者,焉有不懂得的道理,他也曾是此道中的高手!

  自他正配夫人過世後,他便沒有再娶個填房的人,暗中過著極其荒唐的夜生活,有多少女人被他“開”過,經常換新鮮!

  他認為這樣才自由自在,家中的女人,人人都是他的侍妾,多得已記不清數目!

  只迴避著女兒,不令她知道便可!

  岳蘭在家中少個繼母,她還感激她父親愛母情深,不想再婚了呢!

  卻那裡知道他肚子裡的歪點子正壞得冒泡泡呢!

  岳戰這時見了女兒,歡欣的道:

  “蘭兒,那小子對你還好吧,從今後爹爹肩上的擔子都卸下來了!”

  “爹爹!別離開女兒,我們本是相依為命!”

  “爹爹怎捨得離開你,只是歡喜你有了人兒,爹爹便少掉一樁心事!”

  “女兒大了便要嫁人,身為岳戰的女兒,這女婿麼自然應是天下第一流的人物,小乖,看不出你慧眼識英雄……”

  “士麟對女兒可是真好,不安早年一見鍾情,昨夜……昨夜我們已入洞房了,沒對爹爹講!”

  “孩子,早幾年你早講過了,爹爹還生你的氣,現世報,如今卻要靠他來解救,不然咱們回到金狗的狗洞中,可有得罪受的!”

  “爹!我不是要談這個,女兒嫁給他,爹爹便是他的老泰山,應該孝敬供養你老人家,而是……而是……”

  她說了好幾個而是,卻接不得下文,這種事父子是不應直敘的,令她耳紅面赤,尷尬不已也!

  “小乖,你是爹的唯一的 塊心肝寶貝肉,有什麼事說不得的,他可是欺負你了,快告訴爹是怎麼回事,老爹找他算賬!

  岳蘭被逗急了,若是老爹來個魯莽行事,無事生非,那能害苦她一輩子的幸福,她嚇得立加否認的急聲道:

  “爹爹,不是的,是士麟他幫助女兒打通了生死玄關,千萬別亂來!”

  岳戰本是虛張聲勢,目的是要逼出女兒吞吞吐吐的實話!

  她果然中計,一個情急便乖乖招供了!

  這供詞不比平常,真令他老大吃一驚!乖乖,連老爹早些年風流多了的緣故,如今尚未打通呢,你這小孩子,可能被人家“幹”得迷糊了,空口白牙來討老爹喜歡!

  “這怎麼會呢,老爹還未通呢!”

  岳戰急了,一把將女兒扯近身前,面面相對的凝視著她!

  但見這寶貝的春山眉已開,眼角泛波透著靈氣氤氳,頰角透瑛帶彩,柔嫩浮香,比早些時漂亮了十倍!

  可是這小子有些道行,他這一“開”,將女兒開得心花怒放,饞煞人的可愛!

  “小乖,你說什麼,到底怎麼回事,快對爹爹講!”

  而這刻岳蘭有些後悔了,只對老爹微笑著;已不言語了!

  爹爹的目光中從慈愛中帶有邪惡的淫慾之色!

  那是受了自己不經意的誘惑使然,她震動了,她害怕了!

  人性與獸性只一線之隔,雖父女也不能親近過份,否則,便弄亂了!

  往年往日爹爹對自己是十分慈愛,自己會情不自禁的跑到他老懷中撒嬌!

  這時不可以了,她像是變成了一塊香噴噴的鮮肉,任誰見了都饞得想咬一口!

  連老爹,這座最安全的避風港,都不安全了!

  那是因為她身上已由楊士麟傳過來的一點“靈芝”味!

  她已不敢對老爹細講始末,也說不出口來!

  再者提到“靈芝”,也會激起爹爹的往事恨意!

  他本是個強而有力的掠奪者,不是平凡人,勾起他的非非之想,實在是她的愚蠢!

  “爹!女兒同大哥渡過了一夜最愉快的夜晚,女兒好快活!”

  岳戰連連點首,拂拂她的秀髮,心忖:

  “傻孩子,早年爹爹逼你嫁人,便是要你去尋快活,你卻不領情,自尋煩惱了這些年,這時當吃到一口異味,便快活的失了魂似的!”

  “辦那事,當然快活了,老爹已快活了一甲子,焉有不知不明之理!”

  “他沒有粗暴得欺負寶貝你吧!”

  “不曾,好溫柔憐愛,我喜歡!”

  岳戰再點首,垂下眼皮,不敢再望她了,身下那支老棒槌已脹大,蠢蠢欲動,自從被俘後,這快活便斷絕了!

  現在又給女兒撥撩起來了,要趕她離開才是!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今後要懂些人情世故,別使小性子,夫妻和睦最重要!”

  “女兒知道!”

  “快回到他身邊去,幫他照料著這一大家人!人雖然不算多,他幾年下來,白手起家,能有這番成績也不錯了!”

  岳戰並不知道這些人是由那裡來的,只要有人對他效忠,敢拼命,就是一股力量,有力量便是權威!

  他是在這種環境磨練了多年的人物,雖然事到頭來是一敗塗地,不堪回首,但,那也不全是他的錯!

  對金狗認識不夠,金狗也太多了,層層包圍!

  那一國之師,如何是他小小村堡所能抵抗得了的,部屬們雖然奮勇,攔不住人家的兇狠!

  他有些英雄末路之感,此事已不堪回首!

  岳蘭見老爹爹還是虛幻在過去的榮華富貴中,便提醒他道:

  “爹爹,士麟已經答應過,女兒生了孩子,過繼一個給爹爹為孫子,女兒要多生幾個要爹金金你精挑細選二個要他姓岳,繼承岳家香火!”

  “這種事也同他講明了麼!”

  “當然,女兒也得讓步,他有多少女人,女兒也不能干涉他,人人都是患難中思義結纏不清,難分難捨,將心比已,女兒只得讓步了!”

  “若是他不來救咱們,女兒這一生,可能連個人影也看不到他!”

  “是的,這孩子還算有良心!”

  “爹爹也別放不開心,是他的,也是女兒的,也是爹爹的,你說是麼!”“是!是!

  爹爹有了依靠,也有了指望,好孩子,真難為了你!”

  岳蘭不敢重提她已打通了生死玄關的事!

  岳戰也認為她是被那小於“幹”得痛快得過渡了,在胡說八道!

  認為女人被乾得真痛快了的時候,便會時時幻想著那份痛快,身子飄飄的騰雲駕霧起來久不消失!

  如是便認定自己功力猛進,小妙話兒就生在“會陰穴”的上面,這一帶被“於”酥了便認為是“會陰穴”已貫通了!

  總之,他知道,女兒是快活幸福,正在享受她的人生!

  身為老爹的,焉有不歡喜的道理!

  他們父女在徐徐閒話!

  岳戰忘其所以的將他岳家老祖宗掩埋在終南山中的幾處寶庫地點,對她詳細交代!

  這意思是說,岳家的乖女兒,家雖然破了,可不是一無所有,光著身子嫁人的,再者,這次事變之後!

  說不定何時又再來個雞飛狗跳,四散而逃,一旦失去聯絡則空餘寶山,不知便宜誰了,先行安排較為明智!

  岳蘭聽了,一顆小櫻唇,開得大大的,杏眼直瞪著驚訝不已!

  岳家船破有底,這寶藏如今對她的身心,安定不少!

  這老爹真是個者姦也,直到現在才吐出來,令她想不到!

  前行十多里,已到達前次他們曾來到過的地方,獸骨佔據了通路,龐大的森森骨架似乎其中隱藏著數不清道不明的恐怖幽靈!

  令人怯步,不敢深入!

  千萬具骨堆中交結在一起,妨礙了人的視覺!

  萬一有兇猛的野獸與敵人藏匿在死角中陡然對他們襲擊,那便骨堆中更增加了 層,這情況誰敢說它不能發生!

  楊士麟看看這些人的臉色,也知單憑說服力,是不能令人消失掉恐怖感!

  唯一的辦法是身先士卒打頭陣!

  進入骨堆中去先行探查虛實,萬一真有什麼危機,以他的武功自不懼有失!

  如是他停蹄駐馬,招集十個百夫長級的人到身前道;“由我先行前去探看虛實,由朱玉妹子與岳蘭妹子陪同,余人由許少會主及蕭兄各自調度,警戒在意!”

  岳蘭、朱玉 左一右提韁上前,夫妻本是共命鳥,生死與共了!

  而在列子中的許淑嬌靈機一動,藉此機會表明自己的態度,這可是個最好的機會,腳下小蠻靴一拍馬腹,那馬已小步前進嬌聲道:

  “楊大哥,小妹也願意先行探道,望大哥允許追隨在側,互相照顧,兩位姊姊隨行唯免孤單了!”

  好理由,她隨同哥哥出來追隨楊士麟,當然不是想在江湖上玩玩;早已暗自愛上了楊士麟,若要有感情,便應人前人後常有見面的機會!

  以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意願!

  岳蘭故然是姻緣早定,她焉能再落後一步,那可是太笨了!

  永遠也得不到心愛的人的關懷,不關懷兩情如何能相通!

  楊士麟猛的一震向她望去,美人兒已慢慢行來,心中明白,這事故遲早要發生,來得不是時機,他已左擁右抱,將她放在那裡呢!

  岳蘭與朱玉心中更雪亮透明,又多了個爭棒槌的對手,這事不是她們能攔阻下來的,否則自己便在楊士麟心中便成了個醋壇子:

  朱玉靈機一動,向她兩個妹妹打眼色,要她們也插一腿I朱珊、朱琳兩人正是懊惱自己不夠機靈,讓這小狐狸捷足先蹬了!

  朱玉的眼色立即靈犀相通,原是不敢爭大姊的被窩,現在可好,外人一個個的要擠進去了,自己親姊妹更應先照顧!朱珊口快道:

  “大哥,妹子們也要隨大哥一同前去!”

  楊士麟望向她們又是一怔,不得了,姊夫變成大哥了,連稱呼也改了!五個……乖乖,正應了“五馬分屍”!

  那要被她們生吞活咽了下去!

  他不能不表示意見了,點頭微笑一下,開朗不在意的道:

  “前途危機情況不明,也許平安無事,也可能凶險四伏,看咱們的造化了,各自小心,大兄只一個人,若一旦照顧不到,你等別怨恨我!”

  三女齊口揚聲道:

  “不必大哥操心!”

  這是楊士鱗已首肯,願意接納了她們,機會均等,爾後之演變,但視各人的造化,誰先得寵於否,是個未知數!

  起碼已有了加入他牛活中的機會了,是 項公平的參與!

  “咱們已有六個人,不能再多了,我同岳蘭、朱玉在前,你等三人在後,提高警覺,不得有絲毫疏忽!”

  “大哥放心……”

  這是一組陰盛陽衰的搜索小組,強而有力的斥侯群!

  她們沿著邊角地帶,馬匹扣上眼罩,免得它們驚懼不前, 有了驚嘶聲,便阻礙了前行速度!

  是虛驚,是因擾都有可能!

  前進中,不但獸骨多,而入骨、人頭也不少,是有萬具以上,散置在這條沙路上!

  五名姑娘若說她們不膽顫害怕是假!

  便是害怕也只得硬挺了,否則自己有何資格與這楊大哥,進出江湖,同甘共苦呢,這媳婦兒可不是容易做的!

  楊士麟走在最前端,提足了功力,發散出強大的感應波,足有十丈外!

  一旦有何反應,立刻便能偵測到!

  死寂!

  他們前進了五裡路,死寂得連只小動物也不存在,像是陷落虛空!

  除了他們這六人六騎之外,這一片天地,便連一顆沙粒也沒滾動一下!

  二十四只馬蹄的撲沙聲,便是此地唯一的聲音!

  煥熱無風!

  沙地中連株小草都不在,眼下一片黃沙,沙丘中也有些石骨外露!

  沙堆高聳之中間,便是堆堆白骨!

  骨架的形狀是龐大無比,千奇百怪,甚難想像得到它們在生時是個什麼形貌長相:

  而有些骨架還相當完整無缺似的!

  這證明並非由人力將它們搬遷過來!

  那麼當時它們是由於何種原因,集中而來,一同死在這裡呢!

  楊士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說不成也像他們六人是心甘情願,只為了探路而來赴這死亡的約會吧!

  他們是人,它們呢是一批蠢物也!

  是經過一次何等樣神秘巨大的天變,迫使他們集體滅亡在此!

  而且,不是一個方向,那骷髏頭部是有各種不同的方向!

  當時可能是被擠在這裡團團轉而突然死亡!

  血肉皮毛化去了,便構成現在的形象!

  而有些像人形的骸骨,不是猿猴靈長類動物,便應是早期先民史前人類!

  那時人與猿伯是也難以劃分清楚吧!

  尚幸!

  他們膽顫心驚中尚無大礙,未曾出現奇異事故!

  估計已前進了十裡地!

  這十裡屍路是彎彎曲曲,甚難望見前路,沙丘重重!

  地形有些許下斜,應該是走向一處低窪沙堆中!

  馬匹雖然被摀著眼睛,它們也知道是走向一處生熟怪疑的土地上!

  背上人的驚惕心,它們是能聰敏的感覺到 是恐懼的,絕不是歡欣的!

  背上馱著個香美人兒,它們也知道!

  它們對這好主人,是十分馴順乖巧的,有時主人還善意的向它們貼貼臉頰!

  在柔嫩的玉指撫摸下,它們也會心盪不已舒服極了!

  這時,主人們不時在扯動它們頸上的長鬃來安慰它們,口中輕“噓”著!

  而楊士麟胯下的那匹黃驃馬,十分神俊,精神抖擻,揚蹄前奔!

  它是匹雄馬,也是全隊馬匹的龍頭老大!

  在那日黑鐵頭與完顏奇逃走之時,曾遺留下兩匹千里名駒!

  一匹是黑龍駒,一匹是赤驊騮,都是萬中選一的良駒,但比之黃驃馬還是差一級!

  因為在楊士麟久騎之下,已沾染了些楊士麟體中的“靈芝”靈氣!

  它也最喜歡向楊士麟貼臉,或吻唇,那靈氣便由楊土麟口中呼出來灌入馬口中,替它打通馬身體中的經脈!

  人與馬之間已有了某種程度的溝通,人傑馬靈,混為 體了!

  體力與智慧都在突飛猛進中!

  楊士麟有時會向它耳語一番,傳它一些招術!

  這時它陡的揚首不前,頸鬃掀起!

  楊士麟向後打個手式,五女芳心微顫,情況來了!

  楊士麟已躍立馬鞍,準備飛身取敵了,坐在鞍上身手不能靈活運用!

  他回首轉動掃視察查究竟,深知這奴才不會開他玩笑,一定有了動靜!

  楊士麟耳中微微傳來一陣“沙沙”聲,甚是輕靈,也許是距離尚遠之故!

  別的他也不怕,只怕出現了一大群像這些大骨架子般的大物!

  從這大的骨架子不難想像到它們生時,有一個人幾百倍大!

  六人在期待中,情況終於發生了!

  在獸骨堆後隱若中出現了六七個野人,形像雖怪異,但卻確定是人,不是不可抗拒的兇惡龐大的史前怪獸!

  雙方相距在百步左右,楊士麟迅即銳厲的加以觀察判斷!

  只見他們有個骷髏頭,眼眶中是兩個大洞,鼻孔下有兩排森森白齒,黑黑的長髮披肩,口中“吱吱!”怪叫!

  在光天化日下,這當然不會是“鬼”,只是帶著鬼面具而已!

  這是嚇不倒他們六人!

  最前面一人身披黑毛皮掛,就像是一只癩皮狗,那毛已脫落了三分之二,其餘部分血肉壘壘,其中耽臟!

  他身後相隨的幾人身披白皮毛,這臟樣子大致相同,赤足飛奔而來,手中持著一支長槍型的武器!

  她們邊奔跑邊咆哮不已,那是認為有人侵入她們的領土中,要加以驅逐出境!

  朱玉三姊妹手中已鐵弓滿弦,待命而發了!

  待他們接近至三十多步時,朱玉對準領頭的小頭目。松指射出一箭!

  箭矢直抵那人胸前“錚”的一聲!

  這一箭並未曾射穿了他,只震的他停下腳步,舉 手撫胸!

  接連朱珊、朱琳也各發一箭,一一命中後到兩名野人!

  這令他們更加忿怒不已,跳躍著飛撲上來,拼命了,同時也能防箭!

  楊士麟一式乎沙落雁,疾射而去,並不曾動劍,他認為揍他們一頓也就可以了!

  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出這些野人只是本能的孔武有力,絕無什麼高超的武功可言!

  便這樣也是勝之不武,有失身份!

  身畔沒有替手之人,總不成要姑娘們打頭陣!

  他只用了一成力,三拳兩腳已打得他們滿地啃沙子,也不想傷害他們!

  她們被打倒在地已“哇哇”大叫,可能是她們的語言吧!

  餘下幾人已扭頭提槍回奔而逃,跑起來那個大屁股一扭一扭的,滿誘人的!

  楊士麟心忖:是些野女人,前身看不出來,後身可就與男人有些差別了!

  躺在地下的三人,賴在地上不敢起來,全是沙地,摔一跤不算什麼!

  其中一人那鬼面具已摔跌掉了,顯露出一付頗為嬌媚的小女面孔!

  皮膚與漢人相同都是玉黃色,杏眼桃腮,目中水霤欲滴,神情之間帶有薄嗔氣惱,而又無可奈何!

  支起一只大腿,那寬衣掀上去,大腿根處那“妙話兒”。呈露出來,茸翠蒼蒼,桃溪一線,豐潤有致,美妙極了,十分誘人!

  楊士麟略已過目,即被吸引得血升玉面,慾火陡壯!

  老天!

  他雖然已“幹”過三個女人,卻都是在黑夜裡,偷偷摸摸的“幹”,絕沒有在光天化日下,仔細欣賞到她們的那具妙話兒!

  這是他有生以來,首次看到,以前只是摸到而已!

  大腿根處是同瑩玉般的渾圓,其中心點處渥丹帶露,兩阜略微隆起,芳草萋萋,似闊欲開,粉嫩滑滑,這股意念直達他的神靈深處!

  他趕忙離眼上抬,注視她的眼睛!

  不得了,她已目似秋水般的如差如訴的向他滾溜著!

  這意味便似告訴他,你這人偷瞧我那個,真不好意思,多羞羞呀,還不上來將我拉起來,瞧你!

  已癢得臉紅脖子粗了,想“幹”麼!我便給你,來呀!還等什麼,來抱我,我喜歡你是個雄壯的男人,一舉手便將我打倒了,真夠勁,真甜心!

  我願意被你征服,被你膘瞄,被你虐待,被你摧殘……玩弄……

  楊士麟摔一下頭,摔走了這些意念,讓她躺在那裡痴痴的等吧!

  一個大縱身,大鵬展翼般凌空飛回,叫了聲:

  “老天,是些女人,沒……光著大屁股!”

  朱玉一聽這還了得,立即收了箭矢要去再揍她們 番。野女人準是在勾引大哥哥,爛貨!

  而岳蘭與許淑嬌早已飛身而出了,女人,如何能讓大哥沾身沾手,那會黏上他去,野女人也是女人,有個妙話兒與她們的是沒什麼兩樣!

  這五個女人已有心靈上的默契,至此為止,不能再多了,她們已彼此容忍!。

  聯合一致,不能再讓他多一個,要伺候他,只這五人由他安排,已是足夠了!

  楊士麟一走,三個躺在沙地上的女人,也不慢,滾身便爬躍而起!

  沒待岳蘭與許淑嬌趕到,她們已歡笑著,叫嚷著向後飛奔而逃!

  岳蘭與許淑嬌輕功不弱,相距二十丈,腳下穿著皮靴子2在沙中飛縱,一落地,足下便多了個沙洞,彈不起身子來,自然便慢了!

  而她們這三個野女人,赤足跑沙地已習慣成自然!

  毫不費力,一溜煙似的,足落沙上只顯出一個淺印!

  相比之下,那會越追越遠,永遠迫不上她們!

  楊士麟唯恐她們有失,若離開視線,萬一讓人家擄去了怎辦!

  “蘭妹!嬌妹!不要窮追了,大哥不放心!”

  這一聲雄聲叫喊,已叫軟了姑娘的雌心,體內的真氣立即松了!

  “是愛的呼喚,多甜蜜,郎的關心,多體貼,自己要乖巧,才是最聰明!”

  她們立即止步相待!

  楊士麟等馬起小蹄迅即趕了上來,便道:

  “她們已回報了,可能有大批野人會擁上來,妹子們要在意了!”

  “這死地總算有人了,咱們的運氣還不錯,萬不得不要殺人,請記住!”

  “若能與他們打上交道最好,這裡可建成一處秘密基地!”

  五女默然點首,諸多事情都應由大哥作主決定!

  他們轉彎再轉彎,已轉過了四五座大沙丘,獸骨堆也漸漸稀少了!

  陡的眼前出現了一幅奇景!

  一處大湖,水準如鏡、水波不興,青天映水,白雲流渡!

  約有兩三裡地方圓,周圍岸上綠草如茵,十分茂盛,樹木列障,雖不高,卻密布成圍!

  草地上有牛羊,一堆堆的在放牧著,只有幾個小野孩子夾在其中!

  再週邊便是層層沙山沙丘!

  他們駐馬谷口處,窺視著這一片清新的大地,在沙漠中這的確是一處“寶地”!

  只有這種環境才適合人類生存;與天地同在!

  是一處極原始的處女地,清新麗亮!

  遠處傳來了牛角號的“嗚嗚”聲!

  是他們的到來,已破壞了人家的寧靜,野人們在集結,在總動員!

  對入侵者,他們不會甘心情願的,排斥是必然的行為!

  稍時

  有三五百人的野人們已由樹叢中顯現出來!

  雖然經過嚴格的訓練,排列成陣,但也是有章有法,有前有後!

  也能略為分辨出她們是有階級性的人群社會體 部落的特質來!

  這事楊士麟可見得多了,西行萬里時,隨處皆是!

  但每個部落的組合都不算大,有個三五千眾已不錯了!

  相當於漢人的一個鄉村小鎮似的!

  這是極其自然的人類組合,在原始的生存中極是合理!

  周圍的土地便是人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範圍!

  他們在百步外停止下來,雙方對持著!

  野人舉起手中的武器向天刺動,吶喊著聲震沙谷!

  是示威的行為,是抗議的咆哮!

  不過並沒有不分青紅皁白,馬上衝殺上來!

  這在楊士麟的經歷中,算是一群和平的、純良的原始人類了!

  他曾遇到過十分兇惡狠毒的部落群!

  向耶律大石所率的遼人瘋狂的攻擊,沒有溝通的餘地!

  對持,便是雙方首領各自觀察對方之善惡意圖……

  楊士麟這方是撞入者,侵掠者,只一男五女,一目了然!

  乃一小顆路客,能通過那十里長程的“魔骨堆”,可知不是些好相與的人,雖然人數並不多,焉知後面沒有大隊人馬!

  總之,這裡已不再平靜了,要激起一些波瀾!

  依據以往的經驗,她們也不甚恐懼!

  她們的“神抵”能無言的,默默的融化掉他們!

  由這湖泊生息地的中心點向外擴散,周圍足有 兩百里地的沙漬地,不能有人煙生存,原因是缺水!

  有多數控入者,被迫著退了出去,被“魔骨堆”所嚇退了!

  楊士麟也在向她們打量估評,身畔有朱玉在陪!

  “哥!咱們來到女兒國了,安身觀察,這五百之眾,都是母的,沒有一個公的,你注意到那個女王了沒有!”

  “呢,是處母系社會的組合!”

  “相當封閉原始,落後,真正土著遼民吧!”

  “當然不會是漢人,也不 定是遼人!”

  “妾身可真怕你這唯一的大老爺被人家爭吃了!”

  “妹子怎會有這種想法!”

  “你敢對我們姊妹保證麼!”

  “天地良心,大哥被你們錯愛已是感激不盡,另外尚有林香芸大姊,耶律芝華妹子不在身邊!”

  “這一經難以照顧周全了,再多了大哥是老命難保!”

  “事到頭來不由人,誰要你生得這麼人見人愛!”

  “冤枉,大哥只是個平凡人!”

  “平凡人!你仔細瞧,那個女皇年齡恐怕有四十了呢,還對你滿對胃口的呢!”

  “胡說!”

  “賣身是女人,焉有那麼糊塗的道理!”

  “大哥保證絕不沾上她們!”

  “我看,已打不起來了,要做次客人是做定了,咱們只六個人,五個女的!”

  “她們自然不會怕我們,何不樂得大方些呢!”

  楊士麟口中雖然安慰著他這嬌妻,眼睛卻關注在那個女皇臉上身上!

  只見她秀髮高盤,玉釵吊珠垂寶,星光閃閃映日生輝,左右鬢角,如鳳翅般排展開別具一格,有如鳳冠般搶眼!

  眉目如畫,透出少婦型的成熟美,桃腮鳳目,威中帶媚,一雙水汪汪的眼波向自己身上射來,風韻極為動人!

  身材高挺,穿著織錦花綴罩袍,寬大得看不出身材!

  這衣服看來是漢家老員外夫人的大禮服吧,袖口甚寬,胸前垂掛著四五串寶石項珠串兒!

  腰帶有五寸寬,是一個硬圍困,鑲著大型珠寶,側方斜懸寶刀!

  足下是高筒皮靴,大概是一只小獸皮製成,毛色 :致,並加雕花,靴型怪異,非漢家之物!

  其左右有二十幾人,皆是少女、少婦,五光十彩,各有千秋!

  如眾星拱月般的簇擁著她,槍林刀屏,殺氣威儀,不在話下!

  餘眾形成方陣,左、右、前、後各有一大堆!

  行動雖慢,方位簡單,倒也親而不亂,徐徐向前移動著!

  楊士麟向朱玉俏聲道:

  “妹子,大哥要上前去打招呼了,這裡由你照顧著各位妹子!”

  “哥,小心些!”

  “你安心!”

  楊士麟已翻身落馬,大踏步向前行去!”

  對方是坐北向南,這處谷口是在西面,東南方百步上便是湖岸!

  楊士麟以漢家地道官話汗梁口音向對方高聲道:

  “請教你等可聽懂在下的言語麼!”

  這群野女人停下來了!

  “若是有人聽得懂,在下等人遠從漢家遠方來,拜候你家大王!”

  那個女皇口角微弧,側身向身左一名少女耳語 陣!

  那少女,飛眉撩目,巧笑倩兮,燦然笑開口道:

  “你這漢家郎,看來不像是歹徒壞人,怎的膽大,通過我家的“地獄谷”,私闖進來,又打傷了我家的巡山的人!”

  楊士麟一聽大喜,他們竟有人能聽懂漢語,而且言語通順,互相有了溝通,這場冤枉架是不必打了,情況看好,便即躬身下去,打了一拱!

  彎腰垂首,似只大蝦般的道:

  “姑娘能講漢語,那是再好不過了,區區拜謝多有打擾了!”

  “那幾個姑娘由於言語不通,來勢兇兇,多有得罪,誤會誤會!”

  他們也許懂得楊士麟是禮多人不怪!

  看他這形態便絕不是想行兇的人,滿對胃口的,如是嬌笑一聲道:

  “漢家郎你等因何來此,可是要侵害我們麼!”

  “好姑娘!不是……只是誤闖入谷,請姑娘轉達下情!”

  這小女便是那位女皇的最小巧女兒,自然不必傳譯!

  因為這漢語是她母親教她的!

  而她母親又是她爹爹教的!

  而她爹爹是在六七十年前,有一個機會俘擄來的一個漢家郎!

  也許是誤聞進來的,本是遼人在邊境上擄來的漢人奴才!

  這人不甘被虐待,逃亡了,進入這座地獄谷中!

  那漢人雖也有點迷信,但也曾是江湖人,一堆獸骨還嚇不著他!

  他要探個究竟,總比退出去再為遼人逮去了,希望大一點!

  不料!這裡是處女兒國,族中男少女多,族人捕獲了他,獻給女王,不久!

  便榮為王夫了,從此之後,他老享盡艷福,不必再被人鞭打喝叱著為奴做工了!

  只是用那棒槌勤奮耕種女王那塊玉田!

  女王如獲至寶般的愛戀著他,共渡了一世好夫妻!

  雖不能錦衣玉食,但大魚、大肉、美酒、美人是任由他快樂舒爽得!

  他傳下些漢家事務及漢家語言!

  也只限於他的直系血親,他不是孔老夫子,立志有教無類!

  他還活在深宮中,只是太老了,現在年已八十高齡,齒落髮脫,家人都尊敬他,關懷他!

  他人雖無大志,在這野人堆中能安定下來,或多或少對族人是有供獻的!

  他教會了孩子們的言語、禮節、行為等,便對她們講故事了!

  他有講不完的漢家人的故事,自唱自演,潛移默化!

  下了三十年的苦心,他成功了,也排解了些思鄉的情懷,黃土何處不埋人!

  他滿足自己的遭遇,上床了,他是女王的通夫,“幹”得兩入都舒爽!

  下床了,他是贅婿,任何權力不沾,女王只是滿意,夫妻恩愛情深!

  餘下的時間,管帶自己的孩子,三十年生下了九女一男,真夠他忙活的!

  女兒生了孩子還要帶孫女!

  孫山、外孫女就更多了,三十多人,每個女兒都願意將孩子送來由他管帶!

  由他管帶出來的孩子,在族人心目中便是高貴的人,智慧的人,有領導能力的人,能得族人擁載的人!

  如是他們這支王族,在這四五十年問,風平浪靜,鐵打的天下,無人敢叛逆不服!

  現在這位王位繼承人,並非是長女!

  而是他的五女,這是由公平的選舉而來的!

  勇武與智慧都是高人一等的才女,族人在她的領導下,漸漸在變化!

  這個老漢家郎對這群野種,是有些影響的!

  且說!

  那位女皇暗忖:老天有眼,又自動送來 個漢家郎,這人比她老爹更好!

  可惜了,只有留給女兒了,他太年輕些!

  這位女王當年受他老爹的影響,十七歲時曾偷偷離家出走,響往那爹爹口中的繁華世界,漢家生活!

  她輾轉出谷,進入關內,來至山西大城太原!

  她印證了爹爹的描繪,一切生活條件,都比她族中高明,天地間也山明水秀,萬物齊全!

  只是卻少一個像她老爹那樣的有情郎!

  過了一段時間,結識了一個有為心愛的青年,他們結合了!

  當她提出要他一同回來時,那青年便不同意了!

  他是以男性社會為觀念,女人嫁給他便是他的女人,隨他生活、生兒育女,形成一個美滿的家庭!

  而她卻要他入贅女家,回她的族中去,跟她去生活!

  當他知道這女人是來自沙漠,要他去那不毛之地,過渡野獸般的生活,自然不肯幹了,她那小話兒牽不住他那牛鼻子!

  彼此之間的愛情便破裂了,而且當時遼宋對持,宋人邊民常常被遼人擄去做奴隸!

  這青年雖不仇視這遼女,若要他自願去為遼奴,便免談!

  她失望之餘只得再回到這故鄉,她也不願意終生留在漢地!

  在漢地與漢人共同生活;自然學會了許多新的較好的生活經驗,智能高人一等了!

  便與同現在咱們沒留過洋的人來看那批留學國外的洋博士!

  她回到族人居住的這裡,是有些興革建議的!

  族人便擁護她了,尊奉為聖人,權威一高,自然取得了皇位的繼承權!

  對漢人的武功也偷學了不少回來,越法助長了她的聲勢!

  由楊士麟身上所輻射出來的“芝精”的靈氣!

  不但是少女們一心想對他投懷送抱,便連她老皇婆也舊情復燃,對漢家郎有份親切感,絕不排斥,如是道:

  “漢家郎,你若不嫌此地鄙陋,本王邀請來家中奉茶!”

  楊士麟一聽這番王婆開口了,漢語更好!便躬身禮貌謝道:

  “區區尚有些屬下停留在谷口相待,大若八百人眾,其中有 百多人,曾與大金國武士搏鬥過一次,負傷待醫!”

  “族王若能見諒協助,讓他們來此休養些時,區區感激不盡!”

  “其中有三百餘人乃是貴族遼人武士!”

  這話令她心頭震動不已,什麼金人她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十幾年來族人無人外出,于世隔絕,怎知外界已亂得天翻地覆,大遼國已滅亡,如今已是大金國的天下!

  再者,這一下子來了八百只大棒槌,老天,心忖:

  天無絕人之路,吾族有救了,又有這多的新血補充進來,可真拉風啦!“尚未請教漢家郎你高姓大名,做何生理!”

  “失禮,區區楊士麟,世居汴梁,率眾下人等運送貨物, 出得勝口便為金國匪徒劫殺,所幸,一百輛大車資財未失!”

  她一聽尚有一百輛漢家貨物,來財了,這是人財兩得也!

  “楊相公受掠了,本皇甚是好客,這便請他們同來歇腳,只是家下簡陋,多有包含!”

  “多謝成全!”

  “事不宜遲,本皇派遣百人迎賓隊,前去接應!”。

  “有謝辛勞!”

  楊士麟再謝而回五女處相商,由朱珊、朱琳姊妹帶領這批娘子軍回程接人!

  而他們四人隨同她們回宮待茶了!

  浩蕩一行,來至一處大茅房之前,其屋甚低矮,全屬木造!

  外像不怎樣,屋內卻也有些類似漢家大戶人家的客廳氣派!

  桌椅几案俱全,樸實無華,比之遼人遊牧部落之皮蓬帳,來得進步多了!

  茶、酒、水果、點心端來敬客!

  楊士麟再向她介紹了三女的姓名身份!

  女皇也介紹了她的贅夫“阿魯多”及女兒阿妮、阿美,……等人!

  楊士麟問候了些閒話,便敘述些如今的世間情況!

  金、遼已殺伐了十餘年,這裡已屬金人的領土了!

  遼人與宋人在關外已不是主、奴關係了,而是同等地位,原是遼人的宋奴,已解放了,大家和平相處!

  金國大軍已開進關內,正在屠殺宋國人民,搶劫財貨,佔領大城!

  宋國兵敗,大同、太原、長安、洛陽都已失陷,東面戰理也不利!

  這些情況,他們是一無所知,相顧失色!

  在夕陽西下之時,這八百人已車騎塞途,蹄飛輪轉般的開來了!

  車馬停在湖畔!

  女皇出來一看,其中只有一個老女人!

  那是“聖刀會”中的“坤”堂主方採風,餘人都是“公”的!

  楊士麟邀些要員們上前見禮,各自介紹一番!

  最後請岳戰老爺子下車入室待茶!

  岳戰是這批人中,年齡最大,輩份最長的人了,自應得到最高敬意!

  楊士麟也將車中的絹帛物品,拿出一大批來,向女皇獻豐L!

  大手筆這可能是他們族人由古至今所得到的一宗最多最珍貴的一份大禮了,件件都是寶物!

  那當然了,金人搶劫來的,不起眼,完顏奇絕不會萬里長途搬回老家去!

  她們這些女娘子軍可大開眼界了,人人笑口常開,媚眼亂拋!

  主動上來與男武士們表示親切之意,愛慕之情!

  協同生火烤羊,忙得不亦樂乎!

  這批遼人,為金兵軍奴,已兩三年了,多時不知女人是什麼味道了,心中對這位楊公子已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給找了個不見男人,全是女人的地方,而她們又是年輕貌美婀娜多姿!

  男男女女已經暗自勾搭在一起了,他們語言也賂有相通,眉目傳情也可!

  而“聖刀會”的那五百人,也非傻瓜,亦有一個多月未沾沾女人了!

  有些還是童男呢!

  對這些番女娘子軍雖然言語不通,但也難不倒人,可打手式表達自己的情意!

  那是沒有不通的,各找良配!

  先來個拉手撫愛,摸屁股吻腮兒,弄得美嬌娘歡然一笑,媚眼如溜,反應良佳時,便得寸進尺了!

  對方也半推半就,掩掩遮遮,臉紅心歡,那有不默許之理!

  但等著伺候他們酒足飯飽之後,攜著大手往自己家裡帶了!

  這事絕對是兩相情願,不會鬧翻了,令人尷尬!

  因為!

  這一族人正在鬧男人荒呢!

  族中老中少在內,已不足五百人了,而女人卻有五六幹人!

  除去老少女人之外,也有四千人正是花開正艷的年齡,正需要大花蜂來採蜜了!

  因之這十幾二十年來都是採行“共有製”!

  五六個女人才能配得一名男人,不論管不管用,老得已上不了架了!

  能有一個也就不錯了,最起碼他會擁抱親吻,撫摸玩弄她一下,也是夠刺激的!

  便是待他們像寶貝似的看待,伺候他,保養他,鍛鍊他他們還是死得早!

  一旦五六個女人的贅婿死光了,她們便得守寡了,互相抱怨不休!

  而別家女人將自己的男人看得死緊,絕不容再有別的女人插足進來!

  有更多的女人,一生還沒吃過棒槌得為女皇服役,成績優良的,才有機會挨號,將老年女人淘汰掉,由她來遞補空缺!

  等分配的女人,有些已等過齡了!

  年過三十多還分配不到一支棒槌用用,來開開胃呢!

  今天可是喜從天降,陡的來了這麼多頗為管用的棒槐!

  八百多人中除了岳戰這名白髮蒼蒼表相威嚴的老人外,其餘的人都是精壯的中年人及少年郎!

  便是有一百多個受刀傷的患者,暫時不能用他,這也無妨,不出一個月便能細心料理得他精精壯壯的,富有母愛的女人,已自動的看準了這一點!

  在各自照顧他們了,她深知只要保養好了他,他會給予回報她的!

  那時互相之間會產生頂神秘的愛情感!

  兩相歡愛時,便不單是性慾問題了,那會滿足了人性心靈,酣暢自在極了!

  當然這其中,也非一點問題沒有!

  例如一個年齡大的女人,想找一個年青的郎君據為已有,而這小夥子並不中意她,嫌她身材不夠苗條,面貌不算漂亮,也會不來電!

  那是一拍兩散,各自再尋中意的對象,自我調整!

  總之,隨駕出征的這五百女人有優先權,不流血沒出汗,卻獲得一個頂開心的戰利品回來,這事乃百年不遇的!

  但,外來的棒槌除傷患外尚有多餘,需後補的娘子多了!

  女皇已暗中交待下來,立即選優秀的,平時有功考績好的加以補充外!

  並告諭屬下明夜,後夜逐天輪番上陣,有得二輪三輪也不差差!

  不過這第一輪麼,得拿出最好的,年青漂亮的上陣,讓他們殺得滿意滿足才成!

  當然她們也知道,這第一夜最是夠勁,三夜四輪也尚勉強,接連十夜八夜那就空了殼底了,得讓他們休息些時!

  她們的經紀頭目,便是江湖世家的師爺文案們已在精打細算,計口分配棒槌了!

  也暗自將他們分級列等,仔細挑選,加以區分!

  例如那三百名遼人身材高大,都已是成年人了,顯得粗獷悍野些!

  而由長安來的漢人,個頭矮些,成年人是沉潛老成,年青的羞澀生嫩!

  這些生嫩的童子雞,甚不上路,中年女人上去,立即便被人家打了回票,給碰了回來,暗道慚愧!

  便得派些年輕的姑娘再上前搭汕,如是中選合格的機會便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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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邪魔徑功謎之謎a

  前章只是述說楊士麟所統率的八百屬下其中之一的遭遇情形!

  而他自己及—些百夫長級的首領們又是如何呢!

  皇宮中已燈火輝煌,這說詞有點言過其實,

  應是族長的茅草頂的寬敞的大屋中,才是名實相符!沒有誇張扭曲!

  招待來賓的夜宴已開始了!

  朱玉姑娘與方采鳳堂主也已歸座!

  由她們安詳的神態上可以預知到屋外的屬下們情況良好,故而楊士麟等便安
心的用餐了!

  在這近乎野人的段落小族中的大宴,實在也沒有什?山珍海味可以傲視佳賓
的!

  只不過是每人面前—具方木盤,其中有一方鹿肉,一方羊肉,—尾魚,一隻
蘋果,一個小麥餅而已!

  酒杯是玉制的!

  也許是白色大理石的吧!其石料比較細軟易雕!

  酒壺是銀制的,酒是加料較純的地瓜丹參酒!紅如琥珀烈似燒刀子!

  席次安排是采對食方式!

  桌椅排成長長一大條,連接而成!

  主人坐南面北!

  賓席首位坐北面南!

  本應由岳戰老爺子首坐,楊士麟謙讓再三不果,只得自己坐下了!

  朱玉等五女側坐下首!

  以岳蘭第一位!她是二夫人,朱五占三位,許淑嬌四位,五六位是朱珊朱琳!

  對面阿娃女皇首位,贅婿阿魯多側陪!

  這?一排,女皇便知道些他們權力組合的消息!

  岳戰是下列首位,他勉?其難的坐了!

  許志超第二,他雖然帶了五百人馬,在長安是岳戰的子侄輩!

  蕭子瑜第三席!他有三百人的勢力!而且是前遼後族的人!位在千夫長!

  再次是‘武堂主’秦雄!

  他下面是四部之長嚴華等!及遼人的三名百夫長:

  朱珀等五兄弟被排在最後位!

  功夫是八百人中最高的!楊士麟的本錢,真正勢力之所在!

  年齡輕往往被人忽略了!

  他們當然不敢爭席次!姐夫要他們坐那裏便坐那裏,面不改色!唯命是從!

  雖然很乖,卻被女皇所看好!

  由自己的乖女兒們陪他們!

  許志超算是最年青坐居高恢的人了,由她最少的妹子阿娥相陪!

  今年二十三歲不算大,與他同庚!

  姐姐阿如,阿好陪岳戰老爺子!

  餘不多述!總之陪客的人,便是排定要陪宿的人!

  大家心照不宣:心裏有數!

  酒飯在賓主皆歡的互相敬酒中用過了!

  楊士麟與女皇對食,他們當然不會睡在一起!

  如果他媽媽在世,女皇可以做他老媽了!

  其餘的人則不同了!

  其餘的人是可以帶回寢宮留客過夜也!要怎樣‘幹’,得各自斟酌!

  方采風是個女首領,由二十八歲的大女兒阿妮相陪!

  再過幾年女皇退休了,皇位由她繼承!

  她是族中的公主身份!

  而她的駙馬爺尚未選定!她是個可悲的老處女!

  她是滿心希望女皇媽媽能?她選擇一個‘漢家郎’?贅夫的!

  怎知卻落空了!安排了個‘漢家婆’給她!真泄氣!

  女皇的意思是此時應慎重其事,得慢慢觀察選擇及誘導……再決定!

  楊士麟身邊有五女陪著,倒不怕這高高上位的當權者能生吃了那棒捶去!

  楊士麟起坐向屋外望了眼!

  屬下們的嘴巴比他們快!

  早巳被人統統帶回家去了!

  場地冷清清的只餘烤羊的餘爐未熄,那裏還有半個人影!

  而傷思戰士,都在車上!

  女皇也分派得有專人伺候他們,絕不會寂寞無人照顧!

  女皇的獎勵是去照顧傷思的女皇軍!

  那人傷養好了!由她專用:

  照顧死了,那?這次外來的賓客她—個也別想啃一口!

  女皇軍中不怎?漂亮的人,還爭著幹這差事!

  這便是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專用的號召下,也有慈悲善心的女人願意犧牲自己也:

  這本是楊士麟最頭痛的大事!他們來此也是?了弟兄們流血負傷的事,不能
抹著良心遺棄不顧,所以才暫避鋒頭!

  但若照顧不周時,實難短欺痊愈!

  難題送到人家手中便輕易的被解決了!凡派去的人誰都想快快的恢復起
來!

  楊士麟是雄心大定,再若死了,那便是此人命該客死他鄉做異鬼了!

  幸福雖然晚來些時,但憑良心,他們也不能忘思負義:

  專心獻愛的來‘幹幹’她們!她們已像妻子般的來照顧他們呀!

  女皇已興奮的向他們總邀請去寢宮安歇了!

  皇家的寢宮又在那裏呢!他們心頭怦怦然,也茫茫然!

  由宮女們挑燈帶路,女皇前導之下,向這大屋的後進行去!

  那是一條寬廣的大山洞!他們通過了五層門戶!

  門板甚是厚重,前兩次是木門,後三層是石門!雖有門而未掩!

  她們數百年來無戰爭!也許自建成之後也末用過!

  深入山腹中了!似乎空氣流暢,溫度適宜!精神—爽也!

  進入一座廣大的殿堂,三抱也合不攏的大石柱有數十支,頂天立地!

  這裏雖是數百里周圍的大沙漠,大小沙丘如迷陣圖似的羅布著,但那是外觀
景象!

  這大沙丘之內都是石骨的!

  正因?是石骨的山,才能經過億萬年的風化,日曬地蒸,山中裏外缺少水份,
才將石頭碎成石粒沙粒!

  這大沙漠便似大地的被子!它的厚度不等,也許十幾丈而已!

  總是地球的一層皮屑而已!

  是地球的皮膚病!裏面還是石骨的!這裏才是她們真正皇宮!

  她們已各自向女皇行禮,道罷晚安,帶著佳賓回歸自己的香巢去了!

  這又難倒了著者,人散了,不知要從何人開始細敘一番!

  因?每人都有些不足?外人道的奇妙刺激的遇合也!也不能一一道盡!

  咱們便先從楊士麟與眼前的女皇阿娃這兩大主角開始吧!

  地穴雖大,宮室?多!

  一個人六尺之軀,當然用不了這?多這?大!

  屬於她久長專用的也不過,三五間而已!

  她老太太已帶客人走進一大間石室中!

  楊士麟一看,其中雕花塗采,工程洽大,相當精致!其中石床、石案,都是
立地生根,不能移動的!只有幾個石鼓凳是可以搬一搬!

  地上有氈,床上有毛皮被褥!

  兩座高大如鼎的萬年羊脂燈!室中明亮如畫!

  石案上雖然無書,卻有些怪型怪狀的樂器!

  楊士麟心忖:這是她的‘樂室’吧!女皇果然笑道:

  “這間是宮中樂器房,楊相公夫婦將就些!只有一床,那得大被同眠了嘻
嘻!”

  她輕盈的挑眉斜目,調侃了他們一句!還相當風騷撩人也!

  “多謝關懷!打擾良多!”

  “若要休浴,我那裏有兩間,可讓一間給你們!”

  朱玉笑道:

  “那當然好啦!謝謝!帶我去看看在那裏!”

  她不必自己去,身邊侍女,自應帶勞她領朱玉去了!

  朱玉功高膽大,自己多話上?了,被她釣出去了,並不在意,楊士麟身邊還
有四人,朱珊朱琳是她親妹子!並不怕她弄鬼作怪!

  女皇讓大家坐下,向楊士麟道:

  “楊相公年青有?,這支勁旅勢力雄厚!本身武功高強,者身略有感覺!本
族數代無戰爭,武事荒廢!與外隔絕!

  而又男丁不足,對相公能突然來此,應是天神指示!

  我方已舉族歡騰!老身也喜在安心了!盼能久留些時日,不知相公之意如
何:若得答允老身也另有討教之處!”

  楊士麟見對方說得誠懇,再者若能以此?秘密基地,在這塞外擊殺金兵,乃
是一處極好的秘窩,是整訓休養最完善的所在!

  “族主美意,區區心領!也許真是天意安排,只是多有打擾于心難安!”

  “相公是答應我長留此地了!”

  “族主不知世外情況!區區之意,想休息數日之後,可能得不時的派出一部
份人出去探望情況或有些斬獲便即回來!

  大約每次以二百人?准,行動方便!來去隱秘!餘人得留在此地打擾了!

  族主若是需要外來男丁,區區看機會,也有能力多帶;人來!”

  女皇阿娃大是高興!以她經驗來說!去了—趟關內,一個漢人都帶不回來!
真泄氣!

  若是能有人肯來!那是好不過了!

  若能有個三四千人,那?她這一族便百年不虞滅亡在了!

  當年自己憑著‘妙話兒’請人家來人家都不幹,除此:外,族人還有什?能
留得住人,討人喜歡呢!

  “如是最好!楊相公帶來的人,老身信得過!”

  “過獎!敬謝族主如此信任區區!”

  “相公出去,那是殺敵了!可惜我那些娘子軍不堪—擊幫不上忙去!”

  “族主好意心領,這本是男人分內之事!女性體質總有不及!”

  阿娃側顧四女笑道:

  “相公言不由衷了,這些姑娘如花似玉,不都有一身好工夫?!”

  “啊!她們一身武功,都出之家傳,在外面尚過得去!”

  “唉!本族也有些武功,歷年來沒有人探究,漸漸式微下來,武功練高了,
同誰去拼命,如是便一代不如一代!

  誰都不想克苦自勵用心去練了!”

  “貴族的武功是……”

  楊士麟不便深究下去!因?,依世外人的規矩,武功各有心法招式,非外人
可以窺探!這已是盡人皆知的公理!

  阿娃輕鬆的道:

  “若楊相公願意,不妨隨老身前去看看,看究竟有用沒有,我有時也去瞧上
一天,半天,怎的看怎的想也想不出個名堂來!”

  “那!不合規矩吧:可能是年久中斷了!”

  “說得正是!我母親就不願練工夫,只想與漢家郎的父親生孩子!”

  說得這?坦白,令四個姑娘都笑了!,她也不在意!

  “爹爹不會武功!也看不懂,摸不著頭緒!老身少年時去關內,與人打過幾
次架,稀鬆平常,叫不響字型大小,只得乖乖留下小命跑回來了!”

  “這個嗎!學武練功那得名師指點,基礎最重要!若要無師自通,那是萬不
得一,甚難!甚難!”

  “說得正是!所以嗎!老身想請相公幫我去鑒定—番!”

  “那是說不在此地了!”

  “在!在!是在一處石壁上!”

  “上古絕學,由來已久了!”

  “或許吧!應是老祖宗遺留下來的!”

  “這是寶藏呀!”

  這時朱玉查看浴室已回,聽了這話也是大吃一驚!寶藏!老天!這處連鬼子
都不來拉屎的地方還有什?寶藏?

  “老身弄不通它,相公若能看得懂,那是最好不過了!”

  “區區所知所學也不多!知之?知之,不知?不知!”

  “老身是信得過相公的!”

  “多蒙?愛,得看過之後才能斷定是否能研究得通!”

  “憑相公之才具,老身是喜慶得人,若是弄得通它,還望傳授家中子弟一些!
老身則感激不盡了!”

  “飲水思源,理當如此!”

  “那裏離此也不太遠,咱們這就過去看看如何!”

  楊士麟向五位姑娘望去,面有難色!此事非等閒之事,他人的武功秘笈,也
非是人人都可公開的!

  朱玉唯恐楊士麟?人謳騙!若是踏入陷阱!身臨險地孤掌難鳴!不是鬧著
玩的!

  “我也要去!”

  女皇心中有數,早知此女最是刁蠻不易對付!便道:

  “無妨!楊相公便同這位姑娘去吧!”

  這是說別人只好抱歉了!武功絕學秘藝,若非恩准同意,不能自行插上一腿
的!

  四位姑娘心有向往之心!實在不好開口強求:也不認?楊士麟能有何危險!

  更有朱玉大姐在側,別人恐伯甚難能啃掉他的捧捶去!

  楊士麟要四女便在此安愁—宿,他與朱玉隨女皇進入甬道,向更深山腹中行
去!

  通路陰森,路燈漸稀!令人有悚然心驚肉跳之感!

  乃因後洞久年甚少有人願意來此之故!

  路線曲折,不久楊士麟與朱玉便失去了方向感!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通路分歧甚多,洞洞門戶相同而方向有別,形成—座大迷宮!大陣式!

  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楊士麟行不多久即秘密的采出應變的措施,以謀必要時有自救的能力!

  他的辦法很簡單而有效,更無須驚動在前面帶路的女皇!

  已拿准了步法,默記步數,每行至百步時,腳下較重,路面上立即印出—只
淺淺腳印!以他現在功力並非難事!

  這樣若向後走時,便不難失去方向了!

  甫路甚寬他不能也不必要在牆上留下痕?記號!

  這時已走了兩千步以上了,令朱玉心頭揣揣,手肘碰了楊士賃一下,向他提
出警告,此事可能有些古怪!

  楊士麟會意點首,啞然一笑!乃是說無須自我緊張!

  阿娃女皇確是心有所圖,以此來考驗楊士麟的膽量及信任她的程度!

  原本不必要多繞這?一大圈!

  那處練功房本在她的寢宮後面,相隔只三兩處洞室!本有捷徑相通!

  如今她走的是整個室洞宮穴群的外沿通道!七彎八折便擬已深入山腹數裏
般的!

  總有走盡之時!

  他們進入一間石洞中!在中央地帶有座萬年燈!光源甚微!

  女皇引火將四角壁燈點亮,室內才光明大放!自嘲似的道:

  “圖形是刻畫在牆壁上,楊相公請瞧瞧是否還有些價值!”

  室中只中間有方小地壇,餘地完整,室中空無一物,看不出有何機關埋伏!

  牆上三面都雕刻著一些人獸圖形,相當多而複雜,得靠近細看才成!

  他直覺得這寶藏是相當完整而豐富!內心十分震動!

  “族主!圖形相當古雅,年代久遠,能保持得如此完整!實在難得!”

  “歷代只有極少數人才能獲得一窺絕藝之機會!祖先手澤,自應有虔敬之
心!”

  “正應如是!我夫婦若有所獲,必不負族主所托!”

  “那?老身不再閒話打擾了,先行退出!”

  三人拱手道別!阿娃轉身出室!腳下輕靈轉去不知所終!

  她是轉入別室,迅快回歸寢宮去了!正只得意著!只要他吃餌,就不難弄他
上?!

  其實她並非安著什?壞心歹意:

  只是想讓自己的乖女兒能吃到他那支棒捶,截取一個人種!自然多了更好!

  能將他截留在此則更佳!看准了他是個具有超能力的人!

  要誘他成奸,也非易事!

  人家不愛幹你那些‘妙話兒’,你能將他怎樣!不宜用強,只能用誘!

  武功高手!一旦見了深奧的武學,自然會沈溺其中而不克自拔!待至心力交
瘁之時,那就是他意志最薄弱之時!

  他是君子!一旦造成事實,明知是項錯誤,他也得咬牙承擔下來!

  給他個如花似玉,清清白白的小女兒‘幹幹’,這總不能說是他忍受不了的
事!

  能害得他仇深似海?!

  因之,阿娃女皇十分篤定,她這一招是不會失敗的!

  一年之後,但等著抱個是優良血統品種的乖孫孫了!本族萬代基業便在此人
的那支寶器棒捶上了!

  且說楊士麟與朱玉兩人,同在運氣行功,穩定下激動波瀾的心潮!是?定能
生慧!

  這不是來偷藝,亦無驚險可言!

  有了慧智慧覺,這個中奧秘,自然便應刃而解了!

  他們對望一眼!通過靈犀!先行各自行事,互不干擾,比較一番各自的慧根
幾許!

  也就是說,他們自己較上了勁了,要借難題對自己考試一下!

  凡是一項武學,或者文學技藝,必有本未始終!這三面牆壁,那裏才是本始
呢!

  若不能找出本始之所在,即在那裏開頭!

  那?!必?其所惑所困,也許令人永遠解釋不通!

  他想女皇等數代人之被困,正是某代祖先,忘了交待由那裏開始進修!

  正如小兒之學步,由爬而行,由行而奔,而飛躍……

  他們未學爬而飛躍,焉能窺盡奧妙之旨意!

  因之,他心如赤子之心!三面牆壁所雕之形多至萬具,只尋找其粗淺之所
在!

  待仔細看去,圖式撲拙,筆簡意繁!還真難斷定,由那裏才是開始點!

  圖形沒頭沒腦!像是由何方開始,皆言之成理!

  但,他卻知道,絕非如此!尋不到頭尾,也只得大略瞧瞧了!

  而朱玉卻不似他這般顧東顧西,拿不定主意!早已望向中間牆壁上端全心投
入,想思考出點心得來!

  仰首凝神,神遊其中,將壁上的刻痕造形,將自己的元神附托上去!與它那
姿式采出一致:開始隨形變化了!

  這‘元神’出竅,神珠在握,便似靈魂離體般的耗人神智!

  如夢似幻,魔像如顯!陡然將她陷入一種玄虛游離的境界而不自知!

  其心智更似—條看不見的絲線,已?向那牆上的圖式姿態上!由它們扯著!
一絲絲的抽了出去!

  那是割不斷,扯更亂!徘徊、斟酌、思考無已:疑竇發生!

  已千繞萬轉,盡其乎生所學所聞也理不出個頭緒來!同時也心急如焚!心高
氣傲自覺自己應比楊士麟聰明些!

  他的成就雖高,那只是命運佳,食了‘九莖靈芝’的關係,體能上有超人的
變化,並非其本原中的智慧比她高!

  如是欲速則不達,深陷其中,反生魔障,魔障已蒙敝了她的心智慧覺!

  行至極致之刻,心房血潰,魂飛魄散!恍忽迷漓!

  忘其身之所在,‘咕咚’一聲!推金山倒玉柱!人已打橫!

  楊士麟悚然一震被震醒了!

  他的情況尚好,只是看看這裏,望望那裏,在找尋那個頭!心中拿不定主意,
由那裏開始才好!故而不曾深入其中!

  想想那裏都不大對勁!便是說他還未上勾哩!

  他回首望去,朱玉已倒地!夫妻本是共命鳥,男人天經地義有保護女人的責
任!心愛的出了情況焉有不管之理!

  他迅即將她抱入杯中,已是氣若遊絲,臉色青白,神智不醒!七魂六魄使待
離體而去了!震駭中急謀救援之策:

  運功提氣,將丹田中的‘芝精’靈氣,呼出一口!口口相對,給她灌下!

  這股芝氣,非同小可!乃是他的生命也!

  但只泄出少許已一室清香了!

  他盤膝坐在中央地壇上,右手掌心撫在她的丹田穴上!助她運功行血疏通已
被弄得紊亂了的經脈!

  她們藝出一脈,這到是毫不費力!水到渠開!如同她自行運氣一般有效!

  他大智若愚,處變不驚,營救得法!使朱玉漸漸靈魂歸竅!蘇醒回來!

  當她疲勞的恢復神智時!

  先自覺得口中所存留著的香氣!哥哥身上的香氣!更覺丹田穴上有股氣流
在周身經脈中通流不息!

  她睜開秀目,無力的見到那本無表情的卻令人心醉的臉上,在凝神的?她施
?!

  是堅定不移,沈穩致志,但只這份男子漢的毅力,便令她折服了!

  那是男人專有的‘愛’!對某種事物,某種目的!不達到預定的絕不罷休!
是嚴肅的刻板的,似鋼如鐵,冷靜得令人難理解!

  他卻能付出所有的能力智慧和犧牲來完成那目的!

  愛!只藏匿在這又臭又硬百折不回的行?中!

  不同與女人的只會撤嬌,獻媚、發咳、作怪、遊移不定、多富變化的愛!博
人愛憐的!采繪絢爛的愛!

  她歎息一聲,輕哼了聲:“哥哥……”

  他張目向她玉臉上望去,血脈尚未回升上來,那腮角兒尚是泛白的!

  “小乖!怎的不小心!該自己行氣運功了!”

  怎的不小心,多輕微的叱責呀!而已?自己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能挽救回自
己的生命呢!

  起碼也要消掉一年兩年的生命才能將自己一把抓了回來!

  她心中是又甜蜜又慚愧!眸子又斜溜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道:

  “這是個大陷阱!妹子已掉進去了,若沒有哥哥在身邊,永遠也爬不出來
了!”

  楊士麟點首輕“噓”了聲,要她不必說!現在雖有驚而實無險!

  ?首向中間這牆上望去!他不信邪!

  這其中明明是些深奧的上古武學!若非深奧難測,也不會將玉兒弄成這樣!
若非施救得及時!

  她便能被害成個白癡,經脈紊亂,忘其前生!其利害處,比之刀劍加身,高
出百萬倍!殺人不見血!此之謂也!“還敢去看它……”

  朱玉在嬌嗔了!阻止她的好哥哥,難到我的失敗還不夠休目驚心?!

  那知!楊士麟陡的眼神一亮!有兩道神靈之光向牆上矢射而去!

  將朱玉可嚇壞了!只當是哥哥已步上自己的後塵!那魂魄已被這魔牆吸收
了去!急提起她那無力的玉手!向他胸前槌下,淒聲道:

  “哥哥!哥哥!你怎的忍心,便這樣?下妹子!”

  其音調之哀傷已肝腸寸斷似的哀痛,杜鵑泣血,猿啼枯樹……

  所幸,楊士麟並未像她想像的那?不堪一擊!永不回頭!

  此時已垂首伏身,方唇靠近她的耳輪上俏聲安慰她道:.“妹子!哥哥找到
了!”

  朱玉一怔,不知他找到了什?,看來滿正常理智的,不是胡言亂語!

  “找到什??”

  “找到了這宗武功的頭了!”

  “頭!”

  朱玉也大奇:還不曾真正明白所示的是什?秘密,不過已激起了她的鬥志!

  “凡是學問都有個頭尾!哥哥,一總便在東望一會,西望一會,來找尋由何
處開始,試試這裏不對,那裏也不對!因之……”

  “妹子明白了!蒼天,我是看准了其中一段!便緊追下去!”

  “哦!方式不對,也許他們找了幾代,損失了許多人,便是如此了!蒼天!”

  “後來,她們再也不敢來碰它了!找咱們做替死鬼!試試結果如何!”

  楊士麟點首,那口唇點在櫻唇上,親了小櫻桃一下,並想再吐口氣給她灌下,
愛便是自我犧牲!她體力未複他不放心!

  再者問題解決了,也是拜她之賜,若不同她這般的盤坐下來!他認?,自己
總歸找不到正路上下!

  最後不得不采行斷章取義!誤入歧途!步上失敗的命運!已無力再離開這
裏了!入其掌握中!

  ‘幹’罷!剽下來的殘餘生命!

  也只有‘幹幹’由她們安排的一些小妙話兒。來解解悶了!

  “不要!哥!不要再浪費生命!”

  楊士麟一聽也就不再堅持!他又另有了些新的意念爬上心頭!

  “小乖!便依你!”

  兩人的身子靠得緊,心更靠得緊:

  “哥哥想幹幹你!”

  “別這樣纏人,咱們久後有的是時間!先饒了妹子這一遭吧!”

  看她說得可憐,也不再堅持,這裏不是個可任由人安安全全肆意‘幹幹’的
好地角,更怕萬一被人偷窺了光景去,對朱玉也不好!

  “哥哥是太高興了!請原諒!”

  “高興!妹子的貓膽快嚇破了!”

  她不好意思自認‘虎膽’,那會令他聯想到她是個母老虎也!

  他領會此心,低頭又親了她一口在她耳邊道:

  “乖乖!哥哥說找到了,便是因?坐下來向牆上看去,是由下面倒著末尾處
來看!

  那是名落孫山處即是入門之第—章!

  她們這位老祖宗,大概是伯絕藝神功被別人偷了去!所以才顛倒著刻上去!

  怎知現在卻也害了她們自己的兒孫後代!”

  “蒼天!原來如此!令人經脈倒逆!”

  “是的!有人忘了傳下這秘法!普通人誰能想到!這違犯習慣的倒行逆施
呢!”

  “這亂**她是明知故犯,存心要整哥哥的冤枉了!”

  楊士麟歪頭想了想再道:

  “大有可能!哥哥突然想她老爹還活著,他那經歷不—定可靠:有這多漢家
郎到來而自己也有五六十年與家鄉永別,正應出來見見面才是!”“對呀!大違
常情!”“其中有兩個可能!

  第一是時間太久,與外隔絕,他真的尚不知道眼下的突變!”

  “八十多了,姑娘給人家生了一大串,還要坐大牢?!”

  楊士麟搖頭否認,並補充道:

  “第二個原因是阿娃怕將她老爹扶出來見客,會被岳老爺子認出來!若存此
心,那他這老爹當是個中原武林名人也!

  岳老爺子初出道,正是此老成名時!

  兩人相差也只十幾歲!

  互道關切,難免不露出馬腳來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曾十分激動,料不到在異地五六十年後,還能見到自己的族人!”

  “以老爺於今日在中原一帶的社會地位!

  雖然身上只剩下五成功力!”

  “哥哥好豐富的想像力!更有可能!”

  “因之,我明天得空問問岳老爺子、伺候他的兩個女人,對他都說了些什?
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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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波三折小無猜
 
  但,他知道天命不可違,他稱雄一世的時代已過去了,現在是他們小兒女們稱雄的時代!這大義不能弄錯了!

  那是知無不答,答無不盡!這小子問教與他便是他的光採!

  兩人秘議甚久,才各自東西!作些應做的事!

  給女婿當差,也就是給女兒當差!是兩個人即是一個事兒!

  由楊士麟帶來的戰士們在集結晨點!

  這些經過一夜風流,心身舒解,顯得神采奕奕;朝氣勃勃,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清點後人員沒有短少,令楊士麟十分欣慰!訓誡道:

  “各位弟兄們,咱們蒙這裡的族長及民眾軍友們熱情招待,希望君子自重,別惹事生非,惹人恢惡!

  也別得意志形,消磨了鬥志,應加強充實自己,半月後區區要親試各位技藝,再次出擊希望能不見傷亡!

  這溫柔鄉雖受用,也得留下性命才能享受到!每戰必勝的人才能一生享受無窮!

  這裡將來便是咱們的家了!一個反金保民的大本營!”

  眾弟兄們舉臂高呼楊公於萬歲!大統領萬歲!

  這家得來簡易,自己任事也不必須心,而且聽說一人能分配到三個姑娘!那是左擁右胞還多一個!這不是一頭撞進仙神國裡來了麼!之後,由每個十夫長帶人散開,加強武功操練!在大太陽底下,刀劍映日,認真不懈!這是一清二白的事,只有保得住老命的人,才能永遠享受到姑娘們的溫柔:

  而那批娘子軍們也在集結!秘密的活動著!

  女皇阿姨見昨夜未曾將楊士麟困住,便秘密去見她的老娘去了!

  是住在離此若五十裡地的一座秘谷中!

  這裡是處上古遺留下來的火山石,形成一片十裡方圓的大溶岩區!陰森恐怖,千回萬轉,溝渠千條,寸草不生鳥獸絕跡!

  每當太陽出來時石巖如爐,熱氣蒸騰,起風時,風吹石隙,似鬼哭神號!

  一般生人來此如何敢停留下來!早早退出,才是大吉大利!這絕地是由阿娃那個‘漢家郎’爹爹首先發現的!

  多年來不斷的探查,才弄明白了這處險地,外表上險惡,內裡卻似神仙府邱般的光採美麗!

  如是便同阿娃的母親,老兩口一同隱居下來!食用之需,三四個月她們才送來一次,他們希望能修仙得道,長生不老!

  這個族人口中的漢家郎,本是個武林使者,江湖豪傑,來到這族中被她們引入那座楊士麟曾去過的‘魔室’中,探究那些奇奧難測的武功,沉迷其中而使經脈逆轉、筋絡毀損!而不想再行人世!

  他自付這也怨不得人家,是自找的!況且她們待她思倩重大,情愛相結,更走不開了!認為是天意安排!

  這處洞府地穴,表面硬化,內裡下陷而形成!其中由石鐘乳凝化而成,形態萬化奇景天成,令人眼花了亂,目醉神迷,許為仙府,其中尚有地火末熄、青焰裊裊,更有乳泉甘霖、香甜甘烈!

  溫玉珍寶到處皆是,溶藏在石乳琉璃中,如繁星眨眼!

  女皇的老爹自從被救醒之後,體中的筋絡損傷,也就是說用不出勁力,但血氣未損故而勤修原有的內功心法!得保長壽!

  女皇阿娃拜見了爹娘之後!見兩位老人年已古稀尚鶴發童顏!十分健朗!道:

  “昨天,家中突然撞入八百名武士,一個大組合!漢客也有五百多!首領是二位年青的漢人!”

  老女皇精神一振,欣悅的笑道:

  “蒼天垂憐咱們族人,這一來男丁則不虞缺乏了!

  女兒讓姑娘們輪番伺候,來年能有一大批男娃娃出生了!”

  這老漢人垂目而待,面無表情,其實是心中震蕩不一,斟酌甚久始道:“可知他來自何地!”“據說來自長安!”

  “那是大地方呀!這多人總應有何圖謀才是!”

  “天下已一變再變,在兒也聽不清楚,他們說是與大金國的人在擄殺拼命!已有百多名傷思,秘密進入谷中!”

  “他們武功不錯了!”

  “那個首領楊士麟,二十幾歲,身手非凡,人品優秀!”

  她老娘插口道:

  “你可是想將我的乖孫女許配與他!嘻嘻!”

  話罷,飛目斜飄了這老漢子一眼!十分得意!相當年她的目光不錯!

  “人家隨身帶了五房妻妾,咱們那裡還插得進腿去!不過!

  女兒與他談起武功!磋嘆武功失傳,便是有些圖式也學不會!帶他去了那座‘魔功房’;希望他能代咱們解開奧秘!”

  “他答應了麼?”

  “練武的人聽了有高深的武功,焉有不答應之理!欸!”

  這聲‘欸!’正是他無可奈何,也可能為這楊士麟悲哀也,又一個有為青年走上自己的老路了!

  “爹爹也不必悲傷,他們去了一男一女遺然待了一夜,毫髮無傷無殘的回來了!令女兒驚喜參半!

  這是破天荒的大事,他們不可能視而不見,不攢研那博大高深奧妙的武學!

  但他們卻像沒事人似的!不知是何道理!”

  她老爹也怔住了,心中微有的怨氣已憋了他一輩子,自此便消散了!

  世上真有人能不被因住,不被傷害!奇蹟!

  而自己受害被因此地,乃是自己不如人之故,或者不適合練那些武功,是無緣!人家才是有緣的人!

  他已心服口服了!任事皆由天命!

  “他是不是偽裝的,你看不出來!”

  “爹!你將女兒看得一錢不值了!早晨,他們全體大集結,人人到場!他身飛如絮,天色未明即來往如箭矢般的察視他的部屬!怎能偽裝!”

  “這一定不是凡人了!咱們受害了幾百年,武功是真的!才智不及者,則索解不透,深受其害了!”

  “娘是說他已尋到了那武功之鑰了!”

  “一定是!”“那女兒該怎辦呢!”

  他們兩老怎知呢,幾百年也不可能發生的事,昨夜發生了!

  “只能由他了,願意還給咱們更好,不還便成全他吧!老娘認為武功高了,也是個禍胎,也可能將族人帶入個萬劫不復的地步呢!

  便這般太太平平生活下去也沒錯!”

  他父女兩人卻不贊同,若能將族人生活改善,又何必生活的這般單調呢!

  “爹!你老要不要見見他!”

  “不必操之過急!”

  他們三人又秘議了一番,女皇阿娃等三四個人在黃昏時,才行色匆匆的趕回來!

  而楊士麟也沒閒著除了派五名遼人出谷打探各方消息,也率領各部首腦們以大湖為中心,向週邊沙丘上處搜索了十幾裡地範圍!

  一片原始沙丘,並無甚所獲!這裡是處絕地!死地!人獸不易生存!

  夜裡他自行去了那間‘練功房’,探索其中的大奧秘!

  牆上只有因式無記號、文字!但知是功夫,卻不知是何功夫!

  平安的過了十天!

  有些人已不耐煩了!姑娘‘幹’多了,也是會膩的!像是一群湖裡的魚!生活得自在而平淡無味!

  對世上那花花的紅塵世界才是他們樂於久居之地!

  楊士麟十夜不眠不休的探究,已積有收穫,他是以正途內功心法開始,順序漸進!

  這種心法是站著行功運氣,加些姿式以為輔助:使勁力容易發出!

  比之一般內功坐練之法大異其趣!

  這是上古之世,先民與禽獸相鬥相搏中得來的經驗總結!

  可分為內功、輕功、手腳搏擊,長短兵刃之使用!學成了這些則是可稱之為一名英勇的戰士了!

  圖中尚有對人對獸等的實戰範例指導,故而人獸混雜,乾姿萬式刻繪簡略生動!

  楊士麟在室中只是來往走動沉思默記,思考多與演練!不然即坐地瞑想!

  女皇也曾暗中愉窺過他幾次,見他似個傻瓜般的!不成章法!還認為他還未摸準門徑,對登堂入室還早哩!

  這些深奧的絕學,只對工夫高的人,能賂加領悟其內功運勁擊敵的人有效,學岔了便筋絡受害,學對了更上層樓。得窺堂奧!

  至於一般人那是瞎子摸象,雖在拳打腳踢依樣畫葫蘆,卻運不勁來!

  正如一般普通人,便是指頭畫腳一輩子,也只能運出他本身的那幾十斤力的勁力!

  若能具有超能力,一擊萬鈞,是不可能的事:

  因之,普通人來學多久,也是格格不入!

  既不傷殘,也沒勁力!還不如在沙灘互相撲打,學識些簡單實用的普通訣門來得管用!

  心眼靈活的、體力強的,現學現賣,立即有效將對象打倒!

  因之,阿娃對這些人若楊士麟不能有點成就,別人則不必浪費心力了!

  別弄得人人既知,傳宣外世,引來一批殺胚,工夫沒學去,卻得族人傷殘一地!那可是引狼入室,屍骨無存了!

  這是所謂匹夫無罪,懷壁其罪!

  有人保有某種武學秘笈,若機密外洩,自己無力保護或修練,自然易引來劫殺,他不必知道是非真假,先殺了再事搜查尋找!

  殺人滅口,斬草除根,乃是江湖人一貫通行的金科玉律!

  岳蘭等四女,初見朱玉跟楊士麟去學秘技武功,心裡酸溜溜的!在所難免!

  那知一夜回來,朱玉傷得不輕:雖然立即為楊大哥施救!而未造成終生遺憾!可也丟了半條小命!

  她們五人以朱玉武功最高!這次可是偷雞不著,舍把米!

  她們震動了,再也不敢提起此事,但由著楊士麟自己去,不敢過問得失!

  只知他每夜回來,行動無礙,神采奕奕!暗道祝福!不敢別起是非!

  五女中許淑嬌、朱珊、朱淋名義上都被列為他的夫人了!

  可是尚未被他‘幹’過呢,總是不落實,心頭悄悄!

  屬下們他們‘幹’得歡天喜地,只她們三人掛了空號!大哥現在練功進修,如何能近女色!得中斷下來!排不上號了!

  不然,這十天豈不二度梅開!只少能被他‘幹’過兩次!現在是望梅止渴!

  且說朱家的五個兄弟在女皇刻意為他們安排的‘對食’對象的宴會中是以她的五個年齡相當的五個女兒!

  她們是貴族、是皇親!而都能講得一口漢語,如是更易打成一片,毫無窒滯難以溝通之弊!

  主要的是她們邊疆民族對獲得歡愛關係的意識心態與漢人不同!

  她們抱持著被男人來向她求‘愛’乃是她個人的一項榮耀與光採!生活已進入人生最快活的境界!

  不但樂於接受,而且也抱著公平合理的心態,家族中能增加人口,不論男女,這是一項勢力興盛的象徵!

  所謂有人便有勢力,有人便有財富!生活單純,每年只是多養幾頭羊而已!那算得了什麼呢!

  一個人可牧幾百頭,它們自尋水草,不必多操心!

  若是那個女人有辦法一連生出十個八個男孩子,那可是族人天大的事,得受人們的榮敬與愛戴,認為她是幸運的女神了!

  上天賦予她一具寶器!優良品種!人見心羨不已了!

  不生孩子的女人被認為是被人‘幹’得不夠快活!只有被‘幹’得大快活之時才能生出孩子來!孩子生得多,她那具寶器才是珍品異寶!

  而漢人的態度恰是相反,被男人‘愛’,被認為是受了欺負!男人要虧欠她一輩子!

  明明自己已獲得快活,反說她受到委屈痛苦!

  自欺更欺人,發育不健全,不生孩子的,被認為是極品,青春永在,孩子生多了,被認為是只老母豬!

  生活不富裕的人,孩子多了是人生一大負擔,難以養活也!

  人生觀念如是相左、民族習俗如是背離,令五兄弟畏首畏尾!壓抑著情感不敢開放!

  那五個姊妹可是心愛他們不已,自有採出主動攻擊了!爭取她們的人生幸福!

  八弟朱珞年僅十二歲,而女孩阿娥也是十二歲,身高比朱珞矮一點點!沒有他雄壯得似頭小豹子!

  兩小雖無猜,女孩比男孩成熟的快,再者家族的歷史包袱也太沉重了,族中缺少男人的事勢威脅是太可怕了!令人寒心!

  女皇媽媽暗示著已將這個小哥哥分配給她了,她可萬分感激在心,滿意在懷!自然得想辦法拴在自己肚皮上才成,怎能容他跑了!

  宴後阿娥拉緊了珠珞的手,在他耳邊悄悄道:

  “小哥哥!妹子帶你去安歇!”

  他已臉紅心惶惶了,愉眼四望,大人們已各自對對雙雙的分散開來!他的大哥哥們也各自身邊有些小姐在陪著,他不敢去打擾人家,那太不上路!心忖:

  “去就去吧!不去要睡那裡呢!”

  他只有點頭的份了!阿娥見他答應了,十分得意與高興哩:她有男人了!

  扯著他的手三轉兩轉,飛奔而去,回歸她自己的寢宮中!

  當然,每間石洞都是差不多的!她是小公主之一,一切待遇與大姐姐、大姑姑們相同!她自己已能照顧自己了!

  就是缺少個男孩子作為男伴!

  族中的男孩子未成年要受到嚴格的管制與訓練教育,伯被壞女人誘引他偷吃了他那支小捧搥去!

  因之,她貴為女皇的女兒,也從未看到小男孩是什麼樣子!

  內心中好奇極了!拉著他的手已愉快不已!新鮮而刺激!一進入屬於她的小天地!

  便轉身,迫不及待的想抱抱她的大玩偶,活生生的布娃娃!

  有份沒明其妙與生俱來的‘愛心’突然之間茁壯粗大起來!

  已如顧已償的摟住了他的腰!貼在她的胸與腹!

  霎時有一陣陌生的快感已電擊著她的身心!好快活!好舒爽也!

  朱珞被女娃子緊緊的摟著,也是人生初嘗到這種滋味!焉有推出去的道理!

  他也不甘示弱!回抱過去!

  蒼天!真的兩下於走火了!只感到全身酥麻著飄起來了!

  兩人共同感受,各自拼命的用勁!

  越是摟得緊,越是麻得痛快!

  阿娥已用乏了勁,張開櫻口,對著他嬌喘不已!身子已發軟了,摟得是力不勝情!

  已酥散了骨頭!

  朱珞感到他已佔了上鋒!勝利了更加得意,有種強大的硼臣感!下意識的驅策著他,更覺得她口喘如蘭香般的誘人!

  不但手上勁力繼續加強摟緊那小蠻腰!是原始的本能需要吧!

  他下口了!親吻向懷中的香人兒!額、腮、唇!猛吸一。通!

  讓他嘗到異味了,那唇肉兒又柔又嫩!吸中加舔!初次尚生熟,只三口兩口便熟能生巧,彎轉如意了!

  那是越親越饞!愛不釋口了!不久,好似櫻桃兒被他咬破了似的!果汁流出來了!

  一口咽下直落丹田!

  這更使火上加油了!這陰水陰氣在他體內回盪經穴!那是裡外皆舒!

  她已醒醉不分,生死不明了!與飛娥撲火般的投入這場愛的遊戲中!忘其所以!腰下的小屁股已騷癢難過的開始扭動了!

  胯下已濕了一大片!那是上下兩只小嘴吧都在滲水漏油!蕩蕩春懷!幽幽安心!

  這雄壯的小男人已發覺了他身下的這一截妙物在活動:

  雙手再下伸一點點,摸在那頂圓的屁股上,也幫助她,為她效勞著轉動模撫!

  指頭勾著屁溝子向懷里帶!

  她正是希望他這樣呢!老天不負苦心人!扭動靠緊!覺得他腹下有只大羊角,阻礙著壓在她的肚皮上!

  這當然,它不應該擋在那裡礙事,火熱的燙人!

  最好的辦法是將它夾在胯襠裡才不礙事!但,她不想自己動著來調整!

  她要迫使他自動的來處理他這支多餘的東西!

  辦法嗎,是扭動著來磨擦它!

  嘿!小哥哥已發覺它有點礙事了,伸手將它壓下去!

  她敢緊肚皮貼肚皮的靠上去!櫻口回吻著他,已‘咿咿唔唔!’的哨著!

  他一鬆手,那支小棒搥子已挺到胯中去了!橫在那裡,有硬又燙!

  多份更刺激的感受在震蕩著她的心魂!

  可惜這小東西尚有層薄綢褲片,而她的稻裙中是光溜溜的!

  那褲片早已被弄濕了!她已不敢扭動了!只想向前靠去!

  大腿一開一合想吃了它!就是隔層皮弄不到那口裡去!

  不過,那兩片大唇已包夾住了它!這也不差差!

  若不是這一層褲片,他可能早巳忘了大姐的話了!真想不顧一切後果的將小棒槌衝進去!

  那裡是神秘又刺激又誘入!火勢的棒搥接觸到陰涼的地方,不想離開!

  當兩個身體貼在一起時,那裡是存放它最正確的地方!誰也不能將它搬到個另外的所在:所謂泰山石敢當!中流砥柱也!

  兩人纏綿更纏綿,相互摸來.轉去,也就到此為止了!都滿足了!

  男的手模弄著兩個圓圓的屁股:女的撫搔著男的背脊口對口的親來吻去!

  貪戀不休!愛心增高了!熱度已在消退!

  “哥哥!妹子替你脫衣衫!伺候你上床!”

  “我自己來!”

  “我要給你脫!我喜歡!”

  “我也喜歡!”

  如是他們兩雙手各自替對方服務!

  他發覺她胸前的乳房很小!只比他的略大 點!下手摸弄著,帶些嘲弄!

  她臉紅心跳著嬌咳了!辯白道:

  “妹子年紀還少嘛!自然不夠大了!”

  “我沒說它小的不好呀!”

  “你的神態已告訴我啦!嫌它不夠大!它會長大的,你放心吧!”

  “我相信就是啦!何必生氣呢!”

  她婿然一笑高興著白了他一眼,替他將劍與皮腰帶掛到場上去!

  當脫下內外衣時,他的肩肌、臂肌,、胸肌是雄健壯實的!

  那只小手已摸來弄去的,令他發癢,逃避著‘咯咯’怪笑!一摸至腋下那肌肉癢得在跳顫!她在偷襲他了!

  兩人總是孩子,但剛才的激情相似已忘了似的,在打鬧歡笑不休!

  衣物在你爭我奪中都脫去了!

  互相瞄著對方!怔住了!他凝視著她高起的陰阜,上面光滑豐滿!

  她盯著他那小棒搥!尖尖的像只老鼠嘴吧!心忖:

  “原來是這樣的!家中的大女人們思的心思,想的想!”

  他趕緊爬到毛皮被子裡,遮住自己,心已澎澎的狂跳!

  她也不慢,像條魚似的,一扭屈股就滑了進去,摟緊了他!

  兩個小人兒真正的貼臥在一起了!

  一具是溫熱的,一具是陰涼的!

  只是擁抱著便已快活得實不可言了!誰也沒有真的要‘幹’的意願!

  只希望各乍擁有對方的身體,便已心滿意足了!刺激夠味了!

  他們在講悄悄話兒,尋伺他些關內漢人的情況,家中爹娘……

  對這小哥哥是關懷倍至!幽幽的問候,細紉的傾訴!願比翼共飛朝夕不離了!這一對小情人!

  阿娥是開朗活潑的,第二天見了大人們,瞪起她那黑沼溜的大眼睛甜笑著打招呼!

  是一份無聊的嬌做!拉著朱珞的手展顯著她的得意!

  已形影不離了!一同走去沙灘上跟朱珞練功夫!

  朱珞是身具內功的,而她沒有!希望他能教給她,再者想看看內功是什麼樣子!

  內功乃內息運氣的方法如何能看到呢!那不是招式!

  他沒辦法只得隨手從沙中揀起一個拳頭大的鵝卵石,握在手中對她道:

  “阿娥!小哥哥讓你見識一番內家真力的效用!”

  話罷運氣于掌指中,輕輕一握,那棵用鐵槌猛擊也不 定能打碎了的石蛋!已碎也一堆碎石!

  他手掌一伸!令阿娥驚奇得小口大張,“啊!”了 聲!

  見了鬼了!衷心佩服這小哥哥了!

  “若在大哥哥手中能握石成粉!我也得再練五年以上才成!”“好厲害!教我!我喜歡!我要學……”

  她搖著他的手臂纏上他了!撒嬌放刁,那明潭也似的大眼睛中有些要哭了!

  他傻傻的有些為允,六盤門的內功心法是不能傳的!

  但一般內功心法。是可以先傳給她!便道:“阿娥,這功夫得在房中修練,晚上回房去,哥哥再教你!”

  她立即回嗔作喜,陡的撲上來親了他一個腮兒!

  惹得附近的人已“哈哈”大笑不已!朱珞羞臊得不知如何是好,心裡甜甜階決活:

  這丫頭以跺腳扭股拉著小哥哥離開他們遠一點,直嚷著:

  “討厭……”

  她心中充滿了求取新知識的慾望,不恥下問!要朱珞教她些拳腳招式!兩人一來

  往的對打餵式化招!

  朱珞震動而喜歡她了!她的聰明才智甚強!若三四年後,不難與他連轡揚鞭,一起闖馬江湖的!

  朱珞將他的馬包拿回她的房中,內中有一套換洗的衣服!

  阿娥將穿了一個多月的贓衣褲洗了,涼起來!一夜之間也已幹了!

  次日出來時,朱珞穿得新衣,而她卻穿上他的舊衣:成為 對壁人似的!

  弄得大家人人對她注目微笑,雖是不倫不類、不男不女!因之小孩子尚未成年,沒有什麼不可以不過!

  對她這種敢於除舊佈新的精神由衷的嘉許了!穿上漢人的服飾不是同漢人一樣麼,那裡像個小番女呢!

  她美麗的容顏、清脆的笑聲,不多時,已贏去了大家對她的友愛憐惜了!

  女皇見了她就搖頭!磋嘆這只小鴿子要飛了!入小鬼大:

  而內心中現加寵愛她了!她帶有那般她少年時的豪氣:向中原漢地中探索她的新天地!雖然失敗了!

  卻希望這個小浪騷能抓住那個小男孩的心!獲得 世幸福,將來大了夫唱婦隨快活一生一世!

  將來的事渺茫不知,眼前她可是無憂無慮的真快活:

  十日之期已至

  楊士麟在宮前場地上大會操了!

  他要將百夫長以下的人過濾一次:估評每人真正武功勢力如何!

  選拔人材要編成一隊精銳的勁旅,百戰雄師,減少傷亡!

  但是人才難求,夠水準的只有一百六十人,尚不足兩百人餘下的人又分成兩等:要百夫長們嚴格的訓練!

  他自己帶著這一百六十人,親自加以調教了!

  連馬匹裝備也精選出來,所用的長刀改用金國武士的刀!

  若不言語便是一支大金國的雄師,而且比他們還更強上一倍!他曾在西遼國耶律大石處做了兩年的駙馬爺!

  對遼人用兵馭馬之術是有心得的!青出於藍的!

  一百六十人中有四十名是遼人,由三百人中選出來的!他們對這名漢人年青的大統領是衷心的佩服了!

  若論馬術,自然是以遼入、金人比宋人高明!

  但這個青年人卻能比他們更高明,馬技配合陣法!刀招配合拳腳!

  楊士麟將‘秘密牆上’的不知名武功傳授給這一百六十人了!

  雖然招式不多,卻是立即殺人取命的實用武學!

  他自信這一支雄師能一以擋十,百以戰幹,所向無敵!

  一個月之後他們首途出谷了!

  漢人有一名護法吳文傑及許明義,兩人各帶五十人!遼人布壯百夫長帶六十人!

   蕭于為副統領!

  餘下的人統歸少會主許志超統率,留在這裡訓練!

  楊士麟帶走了許淑嬌與朱珊及朱珀、朱琦!其他人由朱玉負責了!

  裝載了兩百匹馬的老羊皮,偽裝成一組皮貨商隊!出谷而去!

  每人一套大金國武士的服飾長刀藏在皮貨中,以各為時之需!對外交涉由蕭子瑜以遼語、金語發言!

  宋人的漢語這一百人是如啞子般的金人三緘其口,不發一言!為的是伯懷疑!

  入關之後先至大同府,與早先留守的一名遼人連絡上!

  另外的四人已先後去了太原、洛陽、煸梁!偵察金兵消息去了!

  不必這留守的人講,市面上南來北往的人已謠傳紛紛!

  金國的大軍已在進攻洛陽!而金人的東路大軍已佔領了上京(北京)!

  大宋國的汴梁已兩面受敵了!能否守得住實在很難說!

  楊士麟家在汴梁,憂心如焚,也遠水救不了近火!

  而宋國君臣還在與敵人議和,要求金國退兵,那是議定兩國合謀遼國,如今卻打到宋國來了!

  戰火離京都太近了,向南方各州各府發下了勤王之沼2也有的大臣主張南遷!

  主戰派主張死守京師,不易動搖國本!

  也有人主張金人只是來要錢而已,多付他們些銀子,他們自然會退出關外去!一群趕羊牧馬的化外之民,我華夏大族自漢、唐至今,他們只是擾掠邊城而已!

  近百年來祖宗家法(宋朝)便是以輸錢與敵,送些金銀絹帛,他們自會退走!

  徽宗帝倒也顱頂無恥的採信了,捨不得離開他的寶座南下!

  一方面集中兵力於京都!一面組成龐大的議和使團與金國談判!

  楊士麟身在大同,對金人東路入侵大,軍消息並不靈光!

  他雖然有憂國之心,卻也無能為力!便是飛回汴梁,他也弄不到兵權在手!

  宋徽宗登基那年他剛出生,迄今已二十五年了,社會在變化!

  人心民志也在變!遼因無力南侵時!

  宋國並沒有藉此良機整頓國防!君臣上下在粉飾太平,繁華糜亂!

  有錢的豪富大爺們才是社會主流,人人敬仰崇拜的對象!

  兵已養得幾十年沒有打仗了,連只狗都不如,敵人來了大爺有錢,送點小錢給他們油油嘴巴,便打發走了!

  和議梗是誤國的‘麻醉劑’!他們寧肯將銀子送給敵人、也不捨得多給士兵們 點!

  每當將軍們怕死,遇敵不戰而逃時,擁兵自重時!

  卻埋怨土兵怯戰!對不起他們了!

  老兵已老得不能打仗了,新兵也不知為誰而戰!人死廠自己倒霉!

  一旦議和成功!這功勞便是議和大員們的智才出眾!國之棟樑!與他們無關!

  窮是該窮,死是該死!

  而敵人弄到了金銀,士氣大盛,人人歡笑!

  那錢送給敵人的越多,敵人養得越壯!發下銀子,在漢人地方吃喝玩樂,姦淫女人‘乾幹’,花差花差!花完了他們又回來了!

  宋國有錢,再討些回去!如是!反覆不已!大金國比遼國聰明的多了!

  大金國早在十數年前在遼東即收攏了批漢人謀士,將貴族子弟們加速漢化,可不是學習弦歌妙舞,而是進修治國用兵平天下的大道理!

  作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的張本,雖然並不盡如人意!民習難改!

  這時乘滅遼後兵力之澎脹,看透了宋國武力衰退,興起一匡天下坐地尊五的企圖!

  東路大軍入關後由平州南下,宋將郭榮師兵敗投降!如是宋兵變成金兵!快速連下六州之地,兵不血刃,勢如破竹般的逼迫京都 汴梁!

  在京都告急之秋,宋徽宗尚不醒悟,迷信金錢萬能和談遊戲!與敵談判!

  他平日不燒香,臨時抱佛腳,南方勤王之師未至,敵人大軍已臨城下!

  徽宗惶恐傳位太子‘恆’,改國號為欽宗!以求新人新政,以平息朝政中反對勢刀!

  所謂反對勢力就是主戰派,久謀練兵強國,為徽宗所不採納!直等到敵人‘幹’到他的屁股了,才採用忠言,事實上巳太晚了!

  主戰派大臣李網力主堅守,外無援兵,投機心態又起!想以錢買命了!

  金人條件極為苛刻,宋國應付給大金國宣勞費、軍用費黃金五百萬兩、白銀五千萬兩、緞百萬匹、牛馬萬頭、割太原等四鎮給金!

  以尊金為伯父,以宰相親王為人質,這個新皇帝也是個無能之輩的可憐蟲!

  總計金人圍城才一個月!滿可以拖延些時日!下密詔集勤王之師,整師內部,重賞士卒,決此一戰!也非不可能擊退敵人!

  他卻想不勞而獲,按括財富餵飽敵人,以金二十萬兩、銀四百萬兩交出!

  金將斡離不滿載而退,汴梁解圍!

  宋欽宗尚未喘上幾口氣,金國西路大軍已攻下太原、攻下洛陽!直趨汴京!

  也要宋國犒軍,原來上次議和只是對金人東路大軍議和!不是與大金國朝廷議和!

  這是多麼可笑的部份和議!可見其君臣之無知低能!

  大金國主位在上京,便是使臣以快馬往返,也不是一個月即能議成的!

  錢要人家騙走了,問題並沒有解決,再想與金人用兵,這些老兵們也不幹了!死了豈不是白死,一錢不值!

  你家有錢,多送些給人家吧!果然!又搜刮了黃金三十萬兩、白銀七百萬兩、緞帛百餘萬匹,送往金營!

  這次是欽宗親赴敵營求和,被敵人扣下了!

  而東賂金兵剛退走,又回頭來,加強勢力,要再分些與他2金兵得了金銀,尚不滿足!認為這兩個老少皇帝還有些價值,如是

  擄走了,他們要宋國拿銀子贖人,更有些賣頭!

  連帶著將皇后、太子、親王、擯妃、宗室諸臣三千多人!豪宮十餘萬戶!府庫積蓄、秘閣藏書、別府圖籍、珠寶文物,一掃而空!

  來了一次大豐收!

  回歸上京(吉林、阿城縣)封徽宗為‘昏德公’!封欽宗為‘重昏侯’!

  其餘王孫士族豪富,悉作奴婢!

  真應了‘金錢萬能’,敵人便是認為他們有錢纔來個大手筆!

  當楊士麟以他這一百六十人尾隨金國西路大軍趕回汴梁!已是無能為力!

  大金國圍城的兵力已壯大成五十萬大軍!

  多的是宋人被俘的人、投降的人、抓來的人!

  總之,人已加入這個大熔爐, 時半刻是脫不了身的!

  他這點人馬,不被人家吃掉已是萬幸了,只有望城興嘆的份了!

  再怎麼險惡,他總是老令公楊業的後人,數代忠良曾鎮守過邊疆,他身上所流的是‘楊家將’的血!認少所接受的都是祖宗遞傳下來的學養!

  而家在汴梁便是‘風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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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往事堪回連橫樂
 
  現在,皇家已自身難保了,自然,他這爵爺也風光不了幾天了!

  林香芸便生活在這般微妙的縫中,楊士麟走後她曾辭行過!

  楊世玉堅決不准,待她如女兒般的!府中下人對她也有份尊敬:一等五年!音訊毫無,她每夜生活在回憶中!

  這花園中假山石傍的一場春夢,便是她生存的全部!生命的全部了!

  令她朝思夢想,癢得可真難熬也!

  天可憐見!楊士麟能在敵人層層包圍中回來:

  她太感激了!這家對他已毫無意義,所有的就是‘她’!他是為她才冒死回來的!苦當城破之日,殺敵保家,她怎能獨存!

  她是鐵定的少爵爺夫人呀!

  現在風雨飄搖,未來能得到甚麼結果,且不管他!這重敘舊歡,那是刻不容緩!

  楊士麟一摟纖腰她已酥了i酥在有情有義的愛人懷中!

  他要補她一走五年的相思之苦!

  她早就期待著了!

  楊士麟吻著櫻桃,抱著她向內間秀閣香閨中走去!

  現在他已老練的多了!但,對她還是有那份新鮮感,是他青梅竹馬的情人!

  “姐姐!可想死小弟了!也苦了你了!”

  “弟弟!姐姐每夕望穿秋水,生活在虛幻中……”

  “姐姐!那夜酥得我很快的跑湯了!奇怪,怎的沒生孩子?”

  “還說呢!姐姐經期早過了!咱仍是站著,弄得我一褲子的血!待我回房弄乾淨,那泡玉早就消失了!”

  “一對傻男女!我只是想要你!可真不明白!”

  “若是給你生了孩子,準是個紅花臉!”

  “咯咯!嗤嗤……”

  他們兩人都笑了,笑那個回憶中!楊士麟心中盪瀾不已!

  “現在想不想要個兒子!”

  “這!時機不對,兵荒馬亂,姐姐挺著個大肚子,那不是給你添麻煩麼!”

  “這話也是,小弟給你解解這相思之苦!兒子得等平安下來再說了!”

  “體好像滿有把握似的!”

  “弟弟已不是吳下阿蒙了!以成了老乾家了!”

  “我的大爵爺,你命裡應有三妻四妾!姐姐並不介意,說說看,共有幾個女人!”

  “不論有多少,我都對她們說過,以姐姐為楊家大婦:”

  “姐姐不敢高攀這名位!”

  “姐姐相信!你能回來,姐姐感激不盡了!”

  “別怕,弟弟有能力保護你!”

  她在替他寬衣!他在向她偷襲,看她那愛煞人的溜白眼,挑眉作嗔!一笑嫣然!

  年齡大了,少了那份活潑情調,多了份成熟嫻靜!

  她已被相思折磨得很瘦!只剩下一付骨架子!但,他並不在意這些!

  他能打包票,勤加溉灌,她會逐漸豐滿起來!

  當紗帳放落,卸去外衣!打著寒顫,鑽入那熱被窩中!

  他立即將她樓入懷中,以本身三陽之火,來給她一次溫熱!

  她感懷良多的在他懷中哭泣著,讓他撫摸著那一身瘦骨!

  時在冬天,白日裡身上穿的多,看不出來!

  一旦,脫光了身子,便現出原形來了,這是騙不過人的!

  宋時連接唐時之未,風尚還是喜歡略帶豐滿的女人!而她!可評為單薄了!

  爾今他比她強多了,得天獨厚,點穴疏脈,將她因思念他而走邪了的有經脈,都重新打通了!令她氣血兩旺!

  已是用心良苦!刻意的來製造她!以報這關係他一生幸福的紅粉知已!

  她本是美豔絕倫的人人,魂魄神靈中有份高雅脫俗的氣質!如今得‘芝精’之助,那是更上層樓!

  過不了十天半月,她身體上裡外都會起些變化!令人見了有驚為天人的感受!他一上架便漢下來‘幹’了她半夜!

  那棒搥火熱著含在她那具妙話兒中,她有些沒明其妙的悄聲道:

  “麟!怎的是這樣!被你‘幹’了一夜哩!”

  “爽快麼!”

  “與那一夜不一樣哩!”

  “這次好!是那次好!”

  “當然這次好了!可是害你一夜未睡,姐姐可心痛!”

  “無妨!弟弟不是精神滿好麼!”

  “別別!別縱慾過渡,有傷身體!”

  楊士麟拔著她的腮角兒來消遣她道:

  “傻姑娘,歪想到那裡去了!弟弟一滴‘湯’也沒漏出來I那裡會傷身體!”

  “那!那!怎麼會是這樣!”

  楊士麟又抬起屁股給她猛幹了十幾下,頂得她直喘大氣,吃不消也!

  “弟弟在你身上練棒搥功!”

  “騙人!世上那有這種功!你在冤姐姐是個門外漢!”

  “你當然是了!一生一世只被我幹了兩次!第一次豬八戒吃人參果,還沒品味出是個什麼味兒便撒湯了!棒搥變成只大毛毛蟲!

  這一次可由得你吃,千口萬口也沒啃下一滴湯來!要你一生也咬不完它哩!”

  “是個大寶貝!姐姐喜歡!”

  “哦!還是那口氣,當年教弟弟練功夫時,我練得中規中矩時,你便鼓勵說:姐姐喜歡!我便像吃了糖果似的!心裡好快活!”

  “那!欸!那已是很久很久的事了!”

  “這些事永遠藏在我心中,姐姐!姐姐!我幼失父母,只有姐姐來痛愛我!今我度過了那雖殘而不缺的幸福童年!”

  林香芸激動著用力擁抱著壓在她身上的這個大男人!一口口的親吻著他,喃喃忘情的,歇斯地裡的瘋狂的,忘我的道:

  “我愛你!好弟弟!只從我進了楊家的門,便愛上了你!好弟弟!”

  楊士麟也不客氣的回應著她!這纏綿!這愛火!

  已熱得過火了,燃燒再燃燒!

  她那‘妙話兒’中泉水潮湧外洩出!

  他那支火棒搥已大力的猛撞著,抽送的快速極了!

  已撞得‘撲嗤!撲嗤……’

  響個不停!水花四濺!她己忘形的瘋狂,淫頭大得很,再無控制自己的能力了!

  他們已各自將自己的‘心’交出來了!

  這是一場狂熱的肉搏戰!楊士麟便是要激發出她的久被壓抑的感情!

  如是,人如獸之分者,只是一線之分!

  她解放了自己!洗清了一切煩憂!將心、身、神整個投入這場火熱狂烈的愛欲中,她成功了,當她筋疲力盡之時,所獲得的歡暢!無可比擬形容!

  這是春蠶至死絲方盡,海枯石爛情不移!

  楊士麟咬牙定息堅持到底,終於降伏了她!沒有被她的瘋狂的愛火!燒化了那壺老湯!

  也累出一身香汗來!

  他的工作尚沒有完呢!在她將死未死之際,雙手齊下真氣過穴!口中提出一口芝精靈氣給她直下丹田!雙管齊下要給她脫胎換骨!他也成功了!

  芝精在她的骨髓中生了根!他親手秘密的創造了另 個‘芝人’!

  當她醒來時,天色已大亮,已羞紅著臉腮兒在抱怨他?

  “麟!什麼時候了!怎不喚姐姐!要下人們笑話姐姐在睡懶覺!”

  “不晚!身為少爵爺夫人!何況是初夜!晚起來會怕什麼呢!”

  “不!不大習慣!”

  “我會交待他們稱你少夫人!”

  她白了他一眼,垂首默然!胯中那支粗硬的大棒搥已拔出來了!

  她可是戀戀不捨的爬出了那滿帳清香盈鼻的熱被窩!

  門外兩名小丫頭已在側耳偷聽了多時!聽到閨中有了動靜才敢進來!

  幫她梳洗打扮!兩雙小眼賊溜溜的瞄著這位一臉大鬍子的少主人!透著新奇古怪!那股子香氣,吸著可是真爽快也!

  楊士麟側身露出頭來,望著愛妻,在上妝整容!原來是青白的腮兒,加今有些嬌豔了!

  花兒得到了陽光,漸漸也開放起來了!

  他心忖:不出一個月,這朵花兒,便是世上最美最嬌的花兒!

  她打扮整齊,向他亮亮相,轉側嬌軀,給他個饞眼!道:

  “大老爺!你再睡一會,芸兒去嬸嬸那裡請個安,便回來!”

  那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小別依依不勝情!

  門外尚有兩個大丫頭,隨侍著她離開紅樓,一路上穿戶過廊,下人們見了,都向她行禮,必恭必敬的向她問安了!

  “少夫人早!”

  這尊稱,真令她不習慣,原是稱她‘小姐’的呀!

  被那支大棒搥撐了一夜,現在還有些酥松松的,這‘小姐’的稱呼被‘幹’掉了!

  下人們乖精的很,那裡還要楊士麟親口交待呢!

  在這爵爺府,難道都白混了麼!

  楊世玉的老妻,在府內后里大廳上接見了她!一眼望去,老眼便一亮!

  待她請過了安,拖在身邊,喜笑顏開的,醒著鼻子問道:

  “芸兒!好香,擦得什麼香粉!是麟兒由外地買來給你的麼?”

  她秀臉更加臊紅了,垂首道:

  “芸兒從來不擦香粉!”

  “嬸嬸的鼻子可是靈光的很!”

  她老幫子在林香芸身上聞著;那股清香是透體而出!古怪也!心忖:

  “麟兒那支小棒搥有點邪門,這一棒搥已打得她身上透香?”

  “嬸嬸!是士麟身上有香氣,傳到芸兒身上來7l”

  “哦!出了趟遠門,可害苦了你!他的身上怪事也真多!”

  楊世玉的老妻,早已發福了,養得胖屯屯的,一身贅肉,細眯著眼來打量林香芸!

  “怪事!只一夜的功夫,便‘幹’得她,臉上喜氣盈眉,白裡泛紅了!還真管用有效哩!”

  心中思付著口裡卻道:

  “天下大變之刻,遺憾的是,嬸嬸已不能為你們舉行大禮了!你得包涵些!”

  “咱們都是江湖兒女!芸兒不介意這些俗禮!叔叔上朝去了吧!”

  “真懂事,咱們朝不保夕!爵爺上朝去應個景兒!”

  “請叔叔多留心才是!”

  “怎麼回事?”

  “昨夜女兒同那兩個師妹與士麟研究過!敵人會突然攻進來,搶劫!而宮中最危險!別讓人堵住了出不來!”

  這一句話令老太婆慌了,腮上的肥肉在打顫!心中暗罵她‘烏鴉嘴’,口中卻喃喃的道:

  “是的!這倒是沒想到的事,回來時老身要提醒他,或者,乾脆請個病假吧!這朝也不用上去了!”

  這刻林香芸看她被嚇成這樣,有些過意不去!再道:

  “絕不會是今天!不過年關快到了!漢人習俗中,過年是大節日!金人說不定,就在那時偷襲咱們呢!”

  老太婆這才定下心魂!現在才是臘月初五!還早著哩!

  林香芸閒話一陣,便告罪回來了!

  楊士麟也起了床!三人在院中伸展手腳!有板有眼的!

  她也參加進來,一起練!朱珊笑道:

  “大姐,你身子不適:少活動些時吧!咯咯!”

  這意思當然是指她昨夜被大棒搥撞過!那裡會痛哩!

  林香芸便弄得一陣躁紅也不甘示弱的笑道:

  “小師妹!今夜要你接班!”

  “大姐!你就饒了抹於吧!新婦要有一個月的蜜月呢:問大爺是不是!”

  楊士麟一怔點點頭,承認了!認為有理!

  這一路東來,這兩個小鬼頭已輪班在挨棒槌!已‘幹’得她們心服口服了!

  她們是在向大婦討好哩!不吃幹醋!難得也!

  楊士麟有見於他不能在朝中取得絕對信任的軍事指揮權,那麼敵人攻破城防是必然的!

  只是不一定那一天而已!

  局勢到了那個地步,為免全城居民陷入那悲慘命運!江湖勢力之整合是在所必要!

  敵人一旦進城,也不是‘風波府’他們一家一姓,憑這三千人馬義士所能對抗得了的!

  因之聯繫共意識的江湖豪傑,統合運作,增大力量是首要刻不容緩的!

  如是他們兄弟兩人出府拜客了!

  楊士麟離家已久,汴梁城中的有江湖地位的人物,是不認識他是老幾的!

  但,楊士麟卻是‘都下四子’之一,楊家邊關守將的爵位功勳,還是被肯定的!

  這幾年來他的名望已節節上升,為人豪俠已搏得江湖朋友的認同!

  在這危急之秋,他已當仁不讓了!

  因為早幾年之所以打不出一片天下,那是由於自己家中僚佐們,也實是沒有什麼突出的表現,便是武功技藝,只算平平而已!

  如今不同了,楊士麟這個小堂弟,不論武功見解,都有特異的表現,令他如虎添翼,因勢風發,領袖群倫,有合我其誰偽擔當!

  而汴梁城中,比較大的江湖勢力組合的主戰派中,有三幫、四會、六堂、八大鏢局,及佛、道、尼三方面的各寺觀中的方外超人!

  他們都有些共同意識,要保護自己的組合權益及會眾的家族,不容被敵人施虐危害!

  寺廟方面,他們也有些大施主的親眷來寺觀避難2這也是他們責不旁貸的責任!

  因之,一群平日吃閒飯的道士、和尚們也是暗中調度準備,來保護他們的寺觀!

  他們也被列入社會上最有錢的大組合也!

  他們是集富有、神聖、權威為一身的世外勢力人物!

  兩兄弟首先拜訪的是八大鏢局之一的聲譽最高、勢力最龐大的‘靖安’鏢局!

  鎳局是官家准許成立的一種民間武力江湖組合!

  它的任務是保護官紳豪富們的人口、財物之流通,貨物之集散!

  有時官家還要依仗他們的勢力武力,才能通行無阻!

  其中深藏著的武力不亞於一個州、府裡的兵力!不是兵卒多而是將僚多!

  一般青年人,學武練武有成者,而自己社會關係不深,要想快捷出人頭地,也以投入鏢局能不至於被人情制度給埋沒了!

  在鏢局中人事上是開放的,搏殺的機會多升遷的快,這是騙不了人的!

  只要你身手了得,立即能被重用,他是不講人情的!

  鏢局主絕不想在路上失鏢!對江湖黑道,完全是硬碰硬的!上下一心,忌惡如仇!

  最近鏢局中的業務,正自秘密在膨脹中!都是在黑夜裡進行!

  有些富豪官僚們的金錢珠寶,為防破城時被敵人搶劫,都委託鏢局保管!

  他們白天無事,夜裡甚忙:庫房中已存得滿滿的2不是真正值錢的寶物,他們已拒絕接受了

  而新的倉庫也是秘密大力加緊興建中!寶庫中加裝上殺傷力極強的機關!

  一旦敵人想攻進鏢局,還有他們犧牲的!

  鎳局是以百年信譽,是與他們的鏢貨共存亡的!代表了正義公理!

  ‘靖安,鑷局老局主杜安國年己七旬,家中人丁甚旺,他有四十三孫!三女八孫女!

  江湖地位頗高.連黑道大豪的岳戰老兒也不也去招惹他!

  他是江湖上的實力派,治家公正廉明!這信譽由他父、祖上兩代已打好了基礎!

  如現在倉中保有的財富,若是搬出來比敵人向官家索討的十倍而有餘!

  他是極端反對輸財與敵!國事他不願意插手!他管的是民事!

  在這十冬臘月,大寒天裡,老局主手中端著楊家兩名少爺的名帖,不知如何是好!

  因為他老太爺為自己的事業很忙,對都下這些孫於輩的小友是沒時間理會的!

  也就是從來未見過,不知他是老幾!

  長子杜子忠業已近五十了,隨侍在側,接頭看了眼道:

  “爹!這士麟乃楊家的子弟,這小子在都下已混出‘都四子’之 的萬兒,算得上後起之秀,不過,手上卻稀鬆平常的公了哥兒一個!”

  老太爺本已收緊的臉皮松了下來!那是聽到他們是楊家的後人之故!

  “那麼同咱們君平兒年歲差不多了!”

  “是的!爹!但不知他們這當口來為了何事!”

  “楊家沒落了!衝著他們老爺子的面子,命君平出去帶進來吧!”

  杜君平是他的長孫!立即應命而出!

  杜君平雖然認識楊士麟這位官宦之家的大少爺,也只是點頭之識,並無深交,沒功夫陪著他們玩!個人的武功進修,局裡業務纏身!是不允許他優哉遊哉!

  官與民,也是兩個階層的人,楊少爺被他列為遊手好閒的一群人中!

  因為他不是當權派!也沒有攀結他的必要:

  這時只得客氣的請他們進入局中前廳花廳中拜見乃祖了!

  杜安國待見到楊士麟,心頭一震,那種傲慢的臉色立即起了變化!

  出乎常情的已起座讓客,武林泰斗唯我獨尊心態已收斂起來!

  楊士麟與楊士麟自然以江湖小輩,武林後進的身份向他.參拜!

  場面話頭一掠而過,奉茶已畢,楊士麟再道:

  “我兄弟冒昧前來,多有打擾杜前輩安寧!多蒙接待!尚企海涵有沾光採!強敵在外,破城有日,旨在為萬民請命!”

  “好說!杜某只主持個小小鏢局!不成氣候!”

  “杜前輩在江湖上如日中天!肖小服寒!”

  “過譽!但不知兩位小哥有何事指教!”

  “不敢!是抱著景仰前輩之心,有事當面請教!”

  “請說!杜某力有所及,絕對支持不誤!”

  “不瞞杜前輩,晚輩前夜是由城外通過敵人百座大帳包圍重兵,而越城入關,尚有一百六十名屬下!其身手只不等閒!

  今日若論‘風波府’的勢力,保家是足可有餘!保國則不及!”

  這話便似一聲霹靂般的,震動了在座的一眾英雄好漢!

  杜安國抹須的那隻手立即停了下來兩目聚精向楊士麟臉上射來!他對這一臉大鬍子的青年,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自覺他沒有那個膽量,帶著一百六十人,通過敵陣,越城而入!而能不為敵我兩方面大軍所發覺!所截下!

  同時原本認為他們是來求助保家的意念已被打消了!

  “那小哥的意思是……”

  “前輩在京中地位崇高,一言九鼎,晚輩是為萬民請命,一旦城破之日,江湖組合能團結一致,免於被敵人個個擊破!”

  局中要員又是 震,話雖不錯,杜老爺子的身份地位足夠,但那又能如何呢!

  “這個!小哥子尚有言未盡之處!”

  “若前輩同意,咱們便列陣行於街坊,先與敵人進行談判,若無結果!晚輩首先應命眾家下與敵人爭鋒頭 陣!

  不論步下,馬上,或個人,百人,千人,先殺他們 個下馬威!而後咱們便有本錢談條件了!他們戰搏得利於原野,咱們則有利於城廂!”

  杜安國思付了會,舉掌拍案!喝道:

  “好!真是二言提醒夢中人!”

  “老爺子可是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有智不在年青,無智恥在百歲,老朽已自焦思中夜,實無良策用以退敵!最後只得採行這保住這座鏢局,希望敵人不要投下大量血本!

  以鏢局數十年的江湖盛譽,能震住敵人,不然,則殺家赴難了!”

  “原本晚輩也是這般想法!後來則認為聯合起來的力量更大!不給他們有個個擊破的機會!”

  “是的!要麼,就是全勝!不然,便是全敗!”

  “他們第一陣失利之後,便得考慮後果了!”

  “小哥有這把握!”

  “在得勝關外,晚輩曾一劍逼退其國師之一的黑鐵頭尊者!自信,再次相見,他不敢下場!”

  “這個老兒是與老朽同一時代的人物,據說其‘宿海幽風’,十分難纏!”

  “在大漠上也許能使巧作偽,蒙人於一時。在這長街上.則圖窮匕現,不值一嗤了!”

  楊士麟侃侃而談,大家聽了反應不一,有的點首興高采烈!十分相信,有的則抱有懷疑謹慎態度,不盡相信!

  不論如何,他已言明,到那時他‘風波府’打頭陣!

  這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他來此的目的,是要老爺子出面聯絡將人力集中運用,向敵人叫陣!不戰於家,而戰於‘市’!

  比之各自在家中防守,等待敵人,集中人力打破了這家,再打那一家,要有利的多了!

  尤其是比較弱的那些門戶,這一來說不定,他們根本不必出手,便能保住家業!

  只是在場面上幌一下,站站位!

  全城若集中了五萬之眾的江湖朋友, 起提調!

  敵人便得考慮一番得失利害了!那條大街的正面也容納不下百人拼殺!

  他們雖有幾十萬大軍,也不可能,一齊擁上來!

  如是,他們相談甚歡,這策略已被老局主所接受了!

  立即發下他的名帖,邀請城中 些知名人物來局中商討應變之道!

  此事由他出面,辦來十分容易,若是由楊士麟出現!每家跑斷了腿,說破了嘴人家也不一定相信!因為聲望不足也!

  由汴梁第一大鏢局來主持,數十年來‘殺’名在外!自能令人深信不疑!

  而杜安國也十分大度,連平日有些少芥蒂的人物也派專人以特使身份去親拜!

  如是,中午時已冠蓋雲集濟濟一堂了!

  設下大宴,共商國事!

  酒過三巡之後,老局主將楊士麟推出來了!

  當然是以‘邊關守將’的後人為開場白,以及他本人對武功的成就為號召!說明了大家應敵的方策!

  言明是商討國事,有不同的意見,自然由人起而辯難!

  眾家皆是一世之豪,別事或有不及對武技之道,各有專長!但覺這生了一臉黑鬍子的青年氣度非凡!武功當得是深不可測!

  既然他們楊家承諾打頭陣,做先鋒、一旦勝了,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便是失敗了,再談判也還不遲!

  人多勢眾,自然談判時,分量也大 些,令敵人不敢輕舉妄動!

  如是甚快便達成協意!人人點頭!

  依各門戶之現況各自調配半數人手。列陣搞敵!其餘部眾看情況再行投入!

  總而言之,比他們原計劃坐在家裡等待敵人消滅了這家,再消滅那一家化算多了!說不定有三兩次接觸便將敵人趕出城去了!

  楊家兩兄弟晚間回到家中,楊世玉老叔也將宮中決議告訴他們了!

  “孩子們!今日樞密院會議,決議請皇上親赴敵營議和,據說這樣可以加重我方和議的誠意及談判的份量!

  天子的威儀自然壓下他們那些荒野之民一頭去!”

  楊士麟拍案而起,嗔自而呼道:

  “真正一批誤國之臣,皇上同意了嗎!荒唐!荒唐!”

  “雖然有李綱力排眾議!但,在表決時,他是少數,雖反對也無能為力!一些少壯派已經直接對他開罵,開打了!他被迫退了出來!”

  “皇上危矣!他們這批國賊出賣了他!他如果聽信了他們的話,則羊入虎口,回不來了!”

  “皇上是帶著六軍儀仗,也不是單身赴敵!”

  “那些宮庭侍衛只能擺擺架子!沒有人能管理,平常少訓練,要人殺死十個、八個的,便潰不成軍了!”

  “欸!我已向李大人將你的事解說了一些,約他今夜來家聚會一次!用意當然是想將你由他直接引給皇上!”

  “他怎麼表示!”

  “他想先見見你!”

  “若非統帥三軍,姪兒是不應詔的!”

  中夜時,李綱乘座一台青衣小轎,被直接抬入中廳牆下!

  叔姪三人接他入廳!夜間甚寒,已被凍得直打顫抖本是文士。連月來憂心國事!飲食不佳,已是形消骨立了!

  不過精神尚佳!楊士麟以晚輩之禮上前拜見!

  李綱卻以平輩之禮答謝!連聲的道:

  “老爵爺在世時,學生尚未八班列朝呢!少兄!這是世交家會!一切從免吧!”

  楊士麟也不再堅持了,敬過暖酒之後,便話入正題:

  “李綱在朝,身為侍郎,只是言官,心有餘而力不足力排眾議!對國事良可嘆也!國家若得少兄這種將材為用!這滅國的大禍,將可立解倒懸之危也!”

  “李大人過獎了,士麟前幾年曾與他們接觸過:若蒙大人見重,報與皇上,只求準于士麟統帥萬人之眾。不然,五千也可。給我五天時間!出城向敵人叫陣!敢以楊家全族為質,若戰而不勝,立與棄市!”

  “言重!言重!少兄之氣度豪勇!本官確是文人,一見便能預見少兄乃萬人敵也!可惜!時乎不再!”

  “這話怎講!”

  “皇上年幼,不明利害,為群老所欺,並不自悟!徽宗退位,政府新組,居朝而無威!

  奈何!應對唯唯!而無破斧沉舟的決心!”

  “這就難辦了!忠姦不辦,是非不明……”

  楊世玉一聽,這事有些談僵了!立即道:

  “士麟不得對皇上不敬!李大人也有為難之處!咱們得慢慢商量!”

  “李綱認為滿朝文武,別無良策,皇上可能會答應眾議,親赴敵營!若少兄見允能隨侍在側,萬一有變,也可有個照應!”

  楊士麟沉吟久之,抬頭道:

  “此事萬萬不可!但只士麟一人,不足以成事,楊家若準於出兵兩千人護駕會敵!敵人若想劫持皇上,也只有 半希望能逃出天生!”

  “怎的能有這般嚴重呢?”

  “敵人營中有兩批江湖奇人。武功高手,少說也有十人左右!士麟一人難敵他們群毆齊上,便是能 鼓作風,狙擊數人!

  對皇上的安危已照顧不及了!士麟雖比他們每一個人都高出一點點!若是失去了活動的空間,總歸得失陷敵營中!”

  “李綱對武事是一竅不通!那麼在城外交鋒,又怎能獲勝呢!”

  “他們一旦失敗幾次便怯戰了,我方士氣大振!”

  “敵人有五十萬眾!”

  “只要能守住城門,不令他馬隊入城!但只少數敵人偷入城關,市上有江湖群豪,已組織成軍,不難圍捕到他們:

  再者,他們東西兩軍,也互相之間有矛盾!不會無利可圖而深入!

  “皇上出都後怎的便能齊心了呢!”

  “皇上出都,兩方都想爭功,報此以居首功!這都城便破了!而且是不攻自破!”

  這話令李綱一震!失手將手中的酒杯都握不住了,掉落地下!

  楊士麟一招,那將跌碎了的酒杯已橫飛入他手中去了!

  “李大人受驚了!”

  將空杯放落案上,再給他注滿一杯,這玉杯乃是祖傳珍品!跌碎了可惜!

  李綱一怔之後即仰首哈哈大笑揚聲:

  “少兄之武技身手,機智反應十分佩服!”

  “李大人為國辛勞,士麟對劍道頗有些心得,且容班門弄斧,展示 式劍招,為大人過目增壽!”

  話罷,起身抽出腰畔佩劍,寒光一閃,那支出鞘之劍,陡地疾向身後之窗戶上飛去!隨即側身招手,那劍又回到手中!

  同時,也傳出 聲驚呼,有重物墜地之聲!

  “兄弟們拿下了!”’

  楊士麟手中的銀劍上已流動著斑斑血跡!

  這突來的變故,已震傻了大廳中另外之人,怔然驚布不囑,但不知所殺的是什麼人,但知他的愉窺他們談話的內容,是個大膽的奸細!

  廳外一陣腳步聲,有兩名楊上麟帶回來的弟兄,架著 ‘名血流滿身的人,拖死狗似的被帶進大廳來!

  這人傷在左肩胸之間,他雖然試圖掙扎,卻又那裡能反抗得出那強而有力的挾持!

  李剛一看這人是他的兩名轎夫之一,愕然張口只吐出一個:

  “你……”

  便住口不言。這人雖是他的轎夫,卻一向被認為是他的心腹之士!而今……

  “李大人料想不到吧!但不知他是那方面按插在大人身旁,探竊大人機密!”

  楊士麟走上前去時,已將這奸細的牙關卸脫,伸手在他口中摸索!找牙!

   般情況,身為奸細的人,口中都裝置了一顆兩顆‘毒牙’!

  一旦身份暴露,只有一死以謝思主,便是原來支使他的人!免得生時受到酷刑逼供,招出些機密,妨礙了那個秘密組合的行動!

  “大統領,這王八蛋的口中又少了一枚牙,這一枚已拔下來了!他已吞了一枚!”

  “灌水!”

  如是一壺茶水已給他灌了下去!在快速的來進行洗胃的工作!

  李綱自覺這些人,便似對此道學有專精似的!手法熟練!令他大大震動不已!

  但希望能保有這人的話口,知道是誰在他身邊安插下這個‘死棋子’!

  他記得這人在他身旁已近十年了,一向忠貞,職責低甚守本份!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這種事能發生在他身上同時也相信自己一向為官清廉,一旦許願,從未乾過有虧職責,朋黨為姦的事情!

  而門外又有了動靜,那個轎夫也被抬了進來!

  這人尚好,身上沒有血跡,已昏睡得像只死豬,是中了‘迷藥’!

  因為時間短促,那枚毒牙雖毒性劇烈,卻也未容它擴散發作,即被洗了出來!

  那一劍的傷勢多,只剩下半條命了!

  楊士麟為他點穴止血,一只大掌附在他的頭頂上,控制住頭上的幾處穴道!令他的神經處在恍然游離的狀態中。

  “現在局勢很亂!這東西重要麼!”

  “重要!”

  “傳送給……給……萬一找不到……”

  “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送蔡相公官邸!”

  已供出來了!蔡相公便是蔡京的別稱!其時蔡京又復起為相!朝中一切大事都由他主辦!

  李綱長嘆一聲,臉色懊喪的,十分不自在,怔仲中聽楊士麟道:

  “李大人!宦海中是如此的風濤險惡,他有什麼資格來窺探大人的私密!太豈有此理了!”

  “好在咱們所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便是透露出去了……”

  “咱們暗中護駕的一但成功!他們那一黨便失勢了!他若能事先加以破壞阻擋聖上便不會採行咱們的計劃!”

  “這刻離早朝已近,消息雖然封鎖了,但,能否成功,也在兩可之間呢!”

  楊世玉站起來伸個懶腰,心有所感的道:

  “冥冥之中,自有天數,國之將亡,與水之東下,任誰也攔他不住的!

  李大人家中若木安全,請來這裡暫住,生死與共!家下自保的勢力還是有的!”

  “多謝爵爺關愛了,學生家中卸也無所憑仗,一且城破,自應以死殉國了!”

  話罷他那眉宇之間,已自然流露出那股剛毅不屈的氣質來!

  楊士麟笑道:

  “李大人當以民為重、社會次之,君為輕,為官只是便於保民!為吏只是求是上下同心,為社會,為民族盡 份心力

  遠望這萬里河山,兆億之民,李大人豈能為這彈丸之地而”輕生!”

  李綱聽了,立即醒悟,自己心態愚蠢得令親痛心,仇者快了!便道:

  “以少兄之意,萬一有變,該當如舶處呢!”

  “憑三劍!不足以擋住敵人百萬狼狽揮鞭南下!但,結合江湖志士,時發雷霆,足以阻其肆虐一方!”

  “壯哉!下官在大難臨去時,仰仗關照了!若有機會,則間道南下另布一局!”

  “好!士麟判斷起自長白的這一批野種,也不真的有資格,輕易的取得這九州地,萬里河山也!”

  “是的,下官也認為他們不配!只是苦了兆億萬民了!”

  此時鳳色方開!

  楊世玉與李綱一起乘坐由‘風波府’準備的兩乘小轎上朝了!

  寒風料肖,龍亭此闕外,已車、馬、轎川流不息的向這裡集中著!

  而欽宗帝這個新登基的年輕小皇帝;若是在太平時!也許會是個不太差的好皇帝!無奈,在這友乎!敵乎十分明朗的時刻裡!

  那把龍椅金鑾殿可真也難以坐得安穩!

  直待中午過後,李綱才有機會,獲得一次獨自見駕的機會!

  他要親自出城去與敵人會商議盟,已大致決定了!

  在春秋戰國之時,國君會盟,史有所載!

  大宋開國之祖,也曾數度御駕親征!他還真想過過這個癮頭!

  宋代,天子親自掌管‘六軍’!

  那是左神策軍、有神策軍、左龍武軍、右龍武軍、左神武軍、右神武軍!

  童貫等武將們,已在整飾六軍,那是要在出城之先,來個大校閱的!

  讓欽宗皇帝看看,他自己的武力,還是一流的!可以威加海內!

  總數若十三萬之眾,每軍兩萬人,武器、裝備、服飾、車輿鑾駕,都是全親折!好像是士氣為之一振!

  在城牆上向下望去,對那批離民似的一堆堆的大金國的野種!簡直不能對比!李綱在偏殿上與皇上對策!說明他的顧慮!

  “皇上親徵之意已決,臣下不敢多言!若敵人變生萬一怎辦!

  昨夜臣下曾與楊世玉侯爵相商:其姪楊士麟身在江湖曾習一身好本領!願出家丁兩千人,為皇上近侍,以防不測!”

  欽宗聽了先是一怔!心忖:

  “孤家的臣將都是父親在位時的老班底,久在宮中侍衛!看起來個個都是年青有為,怎的能背叛孤家!這個者兒,許是糊塗了!一口瘋話!”

  口中卻道:

  “楊侯爵是那一個,怎的從未見到他在班陳事!”

  “楊侯爵,楊世玉是楊業之後人,其後曾任邊關宋將三代,令胡馬不越雷池一步,楊家將世代忠良!”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皇上可否,先予下旨招見一次,臣下對皇上安危……”

  “這時應與童貫他商量著辦吧!皇家儀仗,都是由他經手策劃!”

  李綱心志霎時便涼了,若能與童貫這王八蛋商量,又何必來討旨呢!這事便擱下了!此路不通也!

  李綱見欽宗這麼不上路,執迷不悟,拿國家與個人生命如此兒戲,他也沒有辦法!

  如是,君臣之間,格格不入,不能肆無忌憚的暢所欲言:只有

  跪伏於地的磕下頭去,心中十分傷感的道:

  “皇上!萬歲!萬萬歲!臣下叩遲!”

  “李卿為國憂勞了!”

  引介楊士麟的事,已胎死腹中,不能達成!他的心情是沉痛的!

  楊士麟知道了這事!含笑對李綱道:

  “多謝李大人用心良苦,咱們已盡了力,於心無愧,死活由天意來安排吧!”

  “欸!總覺得是有虧職守!”

  “不然,總不能直接了當的對他說,你小了,不明敵人奸詐、群醜私謀,萬一中途有變,則無可挽回!授人以柄了!”

  “事在兩可之間,為臣下的怎敢如此放肆!”

  事過兩日,汴梁市面上已開始盛傳,咱們的聖天子要出都城與敵人當面會商,要敵人退兵的事!

  這是國之大事,和談之議已進入最高潮!

  欽宗帝為因為民辛勞!有人說是此乃‘御駕親征’!也有人認為這是‘國之大恥’!親赴敵營受辱投降!

  總之議論紛雲,沒衷一是!有人咒罵!有鼓舞!

  而官家已全體動員,來籌備這件大事!

  十天后,在臘月甘三日,小年之夜!御林軍十二萬人,欽宗留下了六萬之眾,來保護他的皇都及太上皇徽宗的安全!

  自統六萬人出都,一時之間,氣象萬千,軍威甚壯,殺氣沖天,場面夠偉壯了!而大金國已將圍城大軍,後退十裡!

  在城垛上,已望不見敵騎的蹤跡!

  這表示他們是有誠意的!只要和談成功!大金國的東西兩路大軍,就此回歸漠北!不再踏入宋國疆界一步!

  五更時分,在北風呼號中,左右神策軍兩萬人已人歡馬騰的馳出北門!

  干戈映目,錦衣肥馬!土氣高昂!好事的百姓萬民,也不甘寂寞,早已集聚在街頭上,鼓譟歡呼!

  一同來分享這份榮耀!企盼殷殷,憑此勢力能壓制住敵人,迫使他們達成協議!迅速退兵!還我河山也!

  第二批列隊出都的是龍武軍的兩萬人馬!也是中軍!

  聖天子的禦轅已起駕了!

  金甲銀盔,衛士千員,武僚數百!文臣班列!擁簇著走上了‘不歸路’而李綱等凡是主戰派的文臣武僚都被蔡京、童貫等主和派的人,剔出淨盡!不允許他們參與這次議和的行列!

  為了一旦:和議成功,他們未曾護駕隨行!將來自然沒有他們的功勞可言!

  嘿嘿!令他們永世難得翻身!

  他們那一群妄臣,參詳周密!所抱希望甚高!

  最後是左右神武軍,乃是整個隊伍中的後衛!

  百數十萬人,黃髮小兒固然不曾見過皇家這般威儀!便是白髮蒼蒼者,又何曾見過呢!

  大宋皇朝。已有數十年不曾行此大典也!

  人心思漢,我中華大族,只有漢代衛青、霍去病兩位大將軍,與匈奴捕殺於大漠,才是百佔百勝,揚我武威!

  唐時則有不及!千載舊事令人感慨系之!

  而今喜見旌旗招展!天子出征,人心民志為之一振!

  如是,扶老攜幼,出都隨行者大有人在!

  軍威民威,一時之間,聲勢赫赫!城裡城外,相互響應!

  輿車經過之時,民眾挾道歡呼著:

  “萬歲!萬萬歲!”

  欽宗帝坐在車中,甚是拉風,暗呼過癮!對蔡京等人的安排!孤家甚慰也!

  當年真宗皇祖時,曾與遼人修好定約,立下‘壇淵盟約’:

  朝中大臣寇準勸帝親徵,帝許之,途中百姓歡呼,聲聞數十裡,萬眾一心!

  遼人為之失色!將他們南侵之心,不必打嚇也嚇回去了!

  那次議和,先聲奪人,大宋朝損失不大!而今歷史重演I諒他荒蠻之民!見了孤家的軍威,能心驚股粟!少事刁難!

  只要能過得去,孤家便答應他們所求,兩國今後和平相處!……

  正是有詞為證:

  “聲聲天鼓,驚報上林早!

  五更雞唱扶又曉!旭日未來彤雲紫氣高!

  起片戰六軍整戈在天朝!

  踐皇街車馬知多少,端的是塞滿東華道!

  赤羽旗齊刺迎風搖!

  丹揮陛濕鹿鹿雷未消,天寒地凍熱血摧狂潮!

  金鑾殿霧氣氤氳人影杏!

  玉獅爐瑞煙繚繞,香馥馥蘭麝浮飄!

  銀酥蠟明輝煌,金蓮燦燦護經綃!

  採鸞扇微影影,犬牙霸翠翹翹!

  貉既錦氈軟茸茸,平鋪著這寶街官道:

  珊瑚鉤滴溜溜,高挑起繡幕珠箔吊!

  九龍車霞光閃閃,金碧明芝蓋罩!

  聖天了御駕親征,對敵寇下了討戰詔!

  五鳳樓外日色瞳瞳映龍袍,帝顏志氣豪!

  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天后皇子叩送在當道!

  宮娥小監跪伏在地,花葉簇簇相間,縱有丹青也難描!

  鸚鷺斑三公九卿文僚武僚!

  熊虎隊將帥節度龍韜豹韜!

  八府三司共六曹,隨徵百官盡折腰!

  象牙牌、犀角帶、龜背鎧、雁鑰刀隱隱爭鳴鞘!

  椒花頌萬代歌謠,同聲唱那太平調!

  柏葉杯九釀葡萄美酒,獻皇上一路消遙:

  苗陳步梯雕盤翠樓登禦軍起駕赴北郊:

  金花插玳瑁宮頂帽,宦官兒攪轡八駿蹄拋:

  一派仙音奏九沼,清平譜天樂喜淘淘!

  錦笙鸞簫,軍鼓頻擂,次第吹奏牛角號!

  似瑤地青鳥傳音耗,哨天子已離宮闕下丹霄!

  看文臣:青袍、紫袍、大紅袍,跨進錦衣鸞轎!

  瞧武武:金甲、銀甲、索子甲,騎上紫騮、黃騾!

  一齊開顏心頭笑,此行好比赴那‘天龍八部’的宴蟠桃!

  麒麟虎豹、魚龍鵬雕,千旗萬幡,遮雲敝日鬧!

  刁斗無驚,更不敲,露布無文傳羽繳!

  蠻陌貌琳,荒野之徒靜四郊!

  拜迎大宋天子話今朝!

  乞求酬謝那金銀布帛來宣勞!

  這個欽宗皇帝,在強敵和侵,層層包圍著的恐劣環境之中,企圖以自己的努力來打開僵局!

  但這方法是不是對呢!有待商榷!

  不過,他坐在簽車裡,卻有些志得意滿,飄飄然的感受!

  他們一行出了北關,距敵營雖有十裡之遙,但總有到達之時刻!

  敵人圍城的大軍已撤回集中,在寒風撲面侵肌中,戰馬嘶號……

  金人已設下了一座特大號的皮帳作為兩國談判的場地!

  只是這地點是座落在敵營之前方!

  雖然敵人露面的小番嘍囉不多,而且服裝不整,紀律毫無!比之宋國禁衛軍毫無可比較之處!

  大約只有萬人之數,其餘眾都藏匿在後面皮帳中取暖!

  而宋國的六萬大軍已佔滿了南邊的防地!

  軍馬列陣,氣象萬千,甚有賣相,英挺不群的皇家精兵勁旅也!

  雙方在大帳中南北列席,談判代表數十人!

  帶刀校尉百員,互相對立,虎視耽耽!仇心熾熾!煞氣盈胸!各不相讓!未幾!

  番營中奏出軍樂,乃是像徵著迎賓之儀,胡茄連雲,如鬼哭神號!

  宋軍中也笙簫齊奏管絃交作,一派歡慶和樂之音!

  由侍儀宦高唱,皇上起駕,全場靜肅!

  敵人中由二王子、三王子領銜首位平肩相待,其次是東西兩軍大元帥!

  兩次者乃國師、萬夫長、參軍、都統等:一群虎豹豺狼:

  欽宗帝終於給人家請入大帳中,升位坐定下來!

  由通譯官相互各自介沼!但只這番褥文繁節已耗去了甚長的一段時間!

  而他們本是對漢文漢語流利通曉,這時卻胡語滿帳!

  咱漢家大臣被弄得張口結舌,不知所云者‘何!’言語不通!一問三不知,得通過舌人通譯之後,才弄得通敵人的意思!

  那是你言我語,弄不得一塊去,但只這議程及人選之安排已費了老大的冗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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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帖於 2008-05-18 10:32 AM 被 runonetime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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