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往事堪回連橫樂
現在,皇家已自身難保了,自然,他這爵爺也風光不了幾天了!
林香芸便生活在這般微妙的縫中,楊士麟走後她曾辭行過!
楊世玉堅決不准,待她如女兒般的!府中下人對她也有份尊敬:一等五年!音訊毫無,她每夜生活在回憶中!
這花園中假山石傍的一場春夢,便是她生存的全部!生命的全部了!
令她朝思夢想,癢得可真難熬也!
天可憐見!楊士麟能在敵人層層包圍中回來:
她太感激了!這家對他已毫無意義,所有的就是‘她’!他是為她才冒死回來的!苦當城破之日,殺敵保家,她怎能獨存!
她是鐵定的少爵爺夫人呀!
現在風雨飄搖,未來能得到甚麼結果,且不管他!這重敘舊歡,那是刻不容緩!
楊士麟一摟纖腰她已酥了i酥在有情有義的愛人懷中!
他要補她一走五年的相思之苦!
她早就期待著了!
楊士麟吻著櫻桃,抱著她向內間秀閣香閨中走去!
現在他已老練的多了!但,對她還是有那份新鮮感,是他青梅竹馬的情人!
“姐姐!可想死小弟了!也苦了你了!”
“弟弟!姐姐每夕望穿秋水,生活在虛幻中……”
“姐姐!那夜酥得我很快的跑湯了!奇怪,怎的沒生孩子?”
“還說呢!姐姐經期早過了!咱仍是站著,弄得我一褲子的血!待我回房弄乾淨,那泡玉早就消失了!”
“一對傻男女!我只是想要你!可真不明白!”
“若是給你生了孩子,準是個紅花臉!”
“咯咯!嗤嗤……”
他們兩人都笑了,笑那個回憶中!楊士麟心中盪瀾不已!
“現在想不想要個兒子!”
“這!時機不對,兵荒馬亂,姐姐挺著個大肚子,那不是給你添麻煩麼!”
“這話也是,小弟給你解解這相思之苦!兒子得等平安下來再說了!”
“體好像滿有把握似的!”
“弟弟已不是吳下阿蒙了!以成了老乾家了!”
“我的大爵爺,你命裡應有三妻四妾!姐姐並不介意,說說看,共有幾個女人!”
“不論有多少,我都對她們說過,以姐姐為楊家大婦:”
“姐姐不敢高攀這名位!”
“姐姐相信!你能回來,姐姐感激不盡了!”
“別怕,弟弟有能力保護你!”
她在替他寬衣!他在向她偷襲,看她那愛煞人的溜白眼,挑眉作嗔!一笑嫣然!
年齡大了,少了那份活潑情調,多了份成熟嫻靜!
她已被相思折磨得很瘦!只剩下一付骨架子!但,他並不在意這些!
他能打包票,勤加溉灌,她會逐漸豐滿起來!
當紗帳放落,卸去外衣!打著寒顫,鑽入那熱被窩中!
他立即將她樓入懷中,以本身三陽之火,來給她一次溫熱!
她感懷良多的在他懷中哭泣著,讓他撫摸著那一身瘦骨!
時在冬天,白日裡身上穿的多,看不出來!
一旦,脫光了身子,便現出原形來了,這是騙不過人的!
宋時連接唐時之未,風尚還是喜歡略帶豐滿的女人!而她!可評為單薄了!
爾今他比她強多了,得天獨厚,點穴疏脈,將她因思念他而走邪了的有經脈,都重新打通了!令她氣血兩旺!
已是用心良苦!刻意的來製造她!以報這關係他一生幸福的紅粉知已!
她本是美豔絕倫的人人,魂魄神靈中有份高雅脫俗的氣質!如今得‘芝精’之助,那是更上層樓!
過不了十天半月,她身體上裡外都會起些變化!令人見了有驚為天人的感受!他一上架便漢下來‘幹’了她半夜!
那棒搥火熱著含在她那具妙話兒中,她有些沒明其妙的悄聲道:
“麟!怎的是這樣!被你‘幹’了一夜哩!”
“爽快麼!”
“與那一夜不一樣哩!”
“這次好!是那次好!”
“當然這次好了!可是害你一夜未睡,姐姐可心痛!”
“無妨!弟弟不是精神滿好麼!”
“別別!別縱慾過渡,有傷身體!”
楊士麟拔著她的腮角兒來消遣她道:
“傻姑娘,歪想到那裡去了!弟弟一滴‘湯’也沒漏出來I那裡會傷身體!”
“那!那!怎麼會是這樣!”
楊士麟又抬起屁股給她猛幹了十幾下,頂得她直喘大氣,吃不消也!
“弟弟在你身上練棒搥功!”
“騙人!世上那有這種功!你在冤姐姐是個門外漢!”
“你當然是了!一生一世只被我幹了兩次!第一次豬八戒吃人參果,還沒品味出是個什麼味兒便撒湯了!棒搥變成只大毛毛蟲!
這一次可由得你吃,千口萬口也沒啃下一滴湯來!要你一生也咬不完它哩!”
“是個大寶貝!姐姐喜歡!”
“哦!還是那口氣,當年教弟弟練功夫時,我練得中規中矩時,你便鼓勵說:姐姐喜歡!我便像吃了糖果似的!心裡好快活!”
“那!欸!那已是很久很久的事了!”
“這些事永遠藏在我心中,姐姐!姐姐!我幼失父母,只有姐姐來痛愛我!今我度過了那雖殘而不缺的幸福童年!”
林香芸激動著用力擁抱著壓在她身上的這個大男人!一口口的親吻著他,喃喃忘情的,歇斯地裡的瘋狂的,忘我的道:
“我愛你!好弟弟!只從我進了楊家的門,便愛上了你!好弟弟!”
楊士麟也不客氣的回應著她!這纏綿!這愛火!
已熱得過火了,燃燒再燃燒!
她那‘妙話兒’中泉水潮湧外洩出!
他那支火棒搥已大力的猛撞著,抽送的快速極了!
已撞得‘撲嗤!撲嗤……’
響個不停!水花四濺!她己忘形的瘋狂,淫頭大得很,再無控制自己的能力了!
他們已各自將自己的‘心’交出來了!
這是一場狂熱的肉搏戰!楊士麟便是要激發出她的久被壓抑的感情!
如是,人如獸之分者,只是一線之分!
她解放了自己!洗清了一切煩憂!將心、身、神整個投入這場火熱狂烈的愛欲中,她成功了,當她筋疲力盡之時,所獲得的歡暢!無可比擬形容!
這是春蠶至死絲方盡,海枯石爛情不移!
楊士麟咬牙定息堅持到底,終於降伏了她!沒有被她的瘋狂的愛火!燒化了那壺老湯!
也累出一身香汗來!
他的工作尚沒有完呢!在她將死未死之際,雙手齊下真氣過穴!口中提出一口芝精靈氣給她直下丹田!雙管齊下要給她脫胎換骨!他也成功了!
芝精在她的骨髓中生了根!他親手秘密的創造了另 個‘芝人’!
當她醒來時,天色已大亮,已羞紅著臉腮兒在抱怨他?
“麟!什麼時候了!怎不喚姐姐!要下人們笑話姐姐在睡懶覺!”
“不晚!身為少爵爺夫人!何況是初夜!晚起來會怕什麼呢!”
“不!不大習慣!”
“我會交待他們稱你少夫人!”
她白了他一眼,垂首默然!胯中那支粗硬的大棒搥已拔出來了!
她可是戀戀不捨的爬出了那滿帳清香盈鼻的熱被窩!
門外兩名小丫頭已在側耳偷聽了多時!聽到閨中有了動靜才敢進來!
幫她梳洗打扮!兩雙小眼賊溜溜的瞄著這位一臉大鬍子的少主人!透著新奇古怪!那股子香氣,吸著可是真爽快也!
楊士麟側身露出頭來,望著愛妻,在上妝整容!原來是青白的腮兒,加今有些嬌豔了!
花兒得到了陽光,漸漸也開放起來了!
他心忖:不出一個月,這朵花兒,便是世上最美最嬌的花兒!
她打扮整齊,向他亮亮相,轉側嬌軀,給他個饞眼!道:
“大老爺!你再睡一會,芸兒去嬸嬸那裡請個安,便回來!”
那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小別依依不勝情!
門外尚有兩個大丫頭,隨侍著她離開紅樓,一路上穿戶過廊,下人們見了,都向她行禮,必恭必敬的向她問安了!
“少夫人早!”
這尊稱,真令她不習慣,原是稱她‘小姐’的呀!
被那支大棒搥撐了一夜,現在還有些酥松松的,這‘小姐’的稱呼被‘幹’掉了!
下人們乖精的很,那裡還要楊士麟親口交待呢!
在這爵爺府,難道都白混了麼!
楊世玉的老妻,在府內后里大廳上接見了她!一眼望去,老眼便一亮!
待她請過了安,拖在身邊,喜笑顏開的,醒著鼻子問道:
“芸兒!好香,擦得什麼香粉!是麟兒由外地買來給你的麼?”
她秀臉更加臊紅了,垂首道:
“芸兒從來不擦香粉!”
“嬸嬸的鼻子可是靈光的很!”
她老幫子在林香芸身上聞著;那股清香是透體而出!古怪也!心忖:
“麟兒那支小棒搥有點邪門,這一棒搥已打得她身上透香?”
“嬸嬸!是士麟身上有香氣,傳到芸兒身上來7l”
“哦!出了趟遠門,可害苦了你!他的身上怪事也真多!”
楊世玉的老妻,早已發福了,養得胖屯屯的,一身贅肉,細眯著眼來打量林香芸!
“怪事!只一夜的功夫,便‘幹’得她,臉上喜氣盈眉,白裡泛紅了!還真管用有效哩!”
心中思付著口裡卻道:
“天下大變之刻,遺憾的是,嬸嬸已不能為你們舉行大禮了!你得包涵些!”
“咱們都是江湖兒女!芸兒不介意這些俗禮!叔叔上朝去了吧!”
“真懂事,咱們朝不保夕!爵爺上朝去應個景兒!”
“請叔叔多留心才是!”
“怎麼回事?”
“昨夜女兒同那兩個師妹與士麟研究過!敵人會突然攻進來,搶劫!而宮中最危險!別讓人堵住了出不來!”
這一句話令老太婆慌了,腮上的肥肉在打顫!心中暗罵她‘烏鴉嘴’,口中卻喃喃的道:
“是的!這倒是沒想到的事,回來時老身要提醒他,或者,乾脆請個病假吧!這朝也不用上去了!”
這刻林香芸看她被嚇成這樣,有些過意不去!再道:
“絕不會是今天!不過年關快到了!漢人習俗中,過年是大節日!金人說不定,就在那時偷襲咱們呢!”
老太婆這才定下心魂!現在才是臘月初五!還早著哩!
林香芸閒話一陣,便告罪回來了!
楊士麟也起了床!三人在院中伸展手腳!有板有眼的!
她也參加進來,一起練!朱珊笑道:
“大姐,你身子不適:少活動些時吧!咯咯!”
這意思當然是指她昨夜被大棒搥撞過!那裡會痛哩!
林香芸便弄得一陣躁紅也不甘示弱的笑道:
“小師妹!今夜要你接班!”
“大姐!你就饒了抹於吧!新婦要有一個月的蜜月呢:問大爺是不是!”
楊士麟一怔點點頭,承認了!認為有理!
這一路東來,這兩個小鬼頭已輪班在挨棒槌!已‘幹’得她們心服口服了!
她們是在向大婦討好哩!不吃幹醋!難得也!
楊士麟有見於他不能在朝中取得絕對信任的軍事指揮權,那麼敵人攻破城防是必然的!
只是不一定那一天而已!
局勢到了那個地步,為免全城居民陷入那悲慘命運!江湖勢力之整合是在所必要!
敵人一旦進城,也不是‘風波府’他們一家一姓,憑這三千人馬義士所能對抗得了的!
因之聯繫共意識的江湖豪傑,統合運作,增大力量是首要刻不容緩的!
如是他們兄弟兩人出府拜客了!
楊士麟離家已久,汴梁城中的有江湖地位的人物,是不認識他是老幾的!
但,楊士麟卻是‘都下四子’之一,楊家邊關守將的爵位功勳,還是被肯定的!
這幾年來他的名望已節節上升,為人豪俠已搏得江湖朋友的認同!
在這危急之秋,他已當仁不讓了!
因為早幾年之所以打不出一片天下,那是由於自己家中僚佐們,也實是沒有什麼突出的表現,便是武功技藝,只算平平而已!
如今不同了,楊士麟這個小堂弟,不論武功見解,都有特異的表現,令他如虎添翼,因勢風發,領袖群倫,有合我其誰偽擔當!
而汴梁城中,比較大的江湖勢力組合的主戰派中,有三幫、四會、六堂、八大鏢局,及佛、道、尼三方面的各寺觀中的方外超人!
他們都有些共同意識,要保護自己的組合權益及會眾的家族,不容被敵人施虐危害!
寺廟方面,他們也有些大施主的親眷來寺觀避難2這也是他們責不旁貸的責任!
因之,一群平日吃閒飯的道士、和尚們也是暗中調度準備,來保護他們的寺觀!
他們也被列入社會上最有錢的大組合也!
他們是集富有、神聖、權威為一身的世外勢力人物!
兩兄弟首先拜訪的是八大鏢局之一的聲譽最高、勢力最龐大的‘靖安’鏢局!
鎳局是官家准許成立的一種民間武力江湖組合!
它的任務是保護官紳豪富們的人口、財物之流通,貨物之集散!
有時官家還要依仗他們的勢力武力,才能通行無阻!
其中深藏著的武力不亞於一個州、府裡的兵力!不是兵卒多而是將僚多!
一般青年人,學武練武有成者,而自己社會關係不深,要想快捷出人頭地,也以投入鏢局能不至於被人情制度給埋沒了!
在鏢局中人事上是開放的,搏殺的機會多升遷的快,這是騙不了人的!
只要你身手了得,立即能被重用,他是不講人情的!
鏢局主絕不想在路上失鏢!對江湖黑道,完全是硬碰硬的!上下一心,忌惡如仇!
最近鏢局中的業務,正自秘密在膨脹中!都是在黑夜裡進行!
有些富豪官僚們的金錢珠寶,為防破城時被敵人搶劫,都委託鏢局保管!
他們白天無事,夜裡甚忙:庫房中已存得滿滿的2不是真正值錢的寶物,他們已拒絕接受了
而新的倉庫也是秘密大力加緊興建中!寶庫中加裝上殺傷力極強的機關!
一旦敵人想攻進鏢局,還有他們犧牲的!
鎳局是以百年信譽,是與他們的鏢貨共存亡的!代表了正義公理!
‘靖安,鑷局老局主杜安國年己七旬,家中人丁甚旺,他有四十三孫!三女八孫女!
江湖地位頗高.連黑道大豪的岳戰老兒也不也去招惹他!
他是江湖上的實力派,治家公正廉明!這信譽由他父、祖上兩代已打好了基礎!
如現在倉中保有的財富,若是搬出來比敵人向官家索討的十倍而有餘!
他是極端反對輸財與敵!國事他不願意插手!他管的是民事!
在這十冬臘月,大寒天裡,老局主手中端著楊家兩名少爺的名帖,不知如何是好!
因為他老太爺為自己的事業很忙,對都下這些孫於輩的小友是沒時間理會的!
也就是從來未見過,不知他是老幾!
長子杜子忠業已近五十了,隨侍在側,接頭看了眼道:
“爹!這士麟乃楊家的子弟,這小子在都下已混出‘都四子’之 的萬兒,算得上後起之秀,不過,手上卻稀鬆平常的公了哥兒一個!”
老太爺本已收緊的臉皮松了下來!那是聽到他們是楊家的後人之故!
“那麼同咱們君平兒年歲差不多了!”
“是的!爹!但不知他們這當口來為了何事!”
“楊家沒落了!衝著他們老爺子的面子,命君平出去帶進來吧!”
杜君平是他的長孫!立即應命而出!
杜君平雖然認識楊士麟這位官宦之家的大少爺,也只是點頭之識,並無深交,沒功夫陪著他們玩!個人的武功進修,局裡業務纏身!是不允許他優哉遊哉!
官與民,也是兩個階層的人,楊少爺被他列為遊手好閒的一群人中!
因為他不是當權派!也沒有攀結他的必要:
這時只得客氣的請他們進入局中前廳花廳中拜見乃祖了!
杜安國待見到楊士麟,心頭一震,那種傲慢的臉色立即起了變化!
出乎常情的已起座讓客,武林泰斗唯我獨尊心態已收斂起來!
楊士麟與楊士麟自然以江湖小輩,武林後進的身份向他.參拜!
場面話頭一掠而過,奉茶已畢,楊士麟再道:
“我兄弟冒昧前來,多有打擾杜前輩安寧!多蒙接待!尚企海涵有沾光採!強敵在外,破城有日,旨在為萬民請命!”
“好說!杜某只主持個小小鏢局!不成氣候!”
“杜前輩在江湖上如日中天!肖小服寒!”
“過譽!但不知兩位小哥有何事指教!”
“不敢!是抱著景仰前輩之心,有事當面請教!”
“請說!杜某力有所及,絕對支持不誤!”
“不瞞杜前輩,晚輩前夜是由城外通過敵人百座大帳包圍重兵,而越城入關,尚有一百六十名屬下!其身手只不等閒!
今日若論‘風波府’的勢力,保家是足可有餘!保國則不及!”
這話便似一聲霹靂般的,震動了在座的一眾英雄好漢!
杜安國抹須的那隻手立即停了下來兩目聚精向楊士麟臉上射來!他對這一臉大鬍子的青年,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自覺他沒有那個膽量,帶著一百六十人,通過敵陣,越城而入!而能不為敵我兩方面大軍所發覺!所截下!
同時原本認為他們是來求助保家的意念已被打消了!
“那小哥的意思是……”
“前輩在京中地位崇高,一言九鼎,晚輩是為萬民請命,一旦城破之日,江湖組合能團結一致,免於被敵人個個擊破!”
局中要員又是 震,話雖不錯,杜老爺子的身份地位足夠,但那又能如何呢!
“這個!小哥子尚有言未盡之處!”
“若前輩同意,咱們便列陣行於街坊,先與敵人進行談判,若無結果!晚輩首先應命眾家下與敵人爭鋒頭 陣!
不論步下,馬上,或個人,百人,千人,先殺他們 個下馬威!而後咱們便有本錢談條件了!他們戰搏得利於原野,咱們則有利於城廂!”
杜安國思付了會,舉掌拍案!喝道:
“好!真是二言提醒夢中人!”
“老爺子可是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有智不在年青,無智恥在百歲,老朽已自焦思中夜,實無良策用以退敵!最後只得採行這保住這座鏢局,希望敵人不要投下大量血本!
以鏢局數十年的江湖盛譽,能震住敵人,不然,則殺家赴難了!”
“原本晚輩也是這般想法!後來則認為聯合起來的力量更大!不給他們有個個擊破的機會!”
“是的!要麼,就是全勝!不然,便是全敗!”
“他們第一陣失利之後,便得考慮後果了!”
“小哥有這把握!”
“在得勝關外,晚輩曾一劍逼退其國師之一的黑鐵頭尊者!自信,再次相見,他不敢下場!”
“這個老兒是與老朽同一時代的人物,據說其‘宿海幽風’,十分難纏!”
“在大漠上也許能使巧作偽,蒙人於一時。在這長街上.則圖窮匕現,不值一嗤了!”
楊士麟侃侃而談,大家聽了反應不一,有的點首興高采烈!十分相信,有的則抱有懷疑謹慎態度,不盡相信!
不論如何,他已言明,到那時他‘風波府’打頭陣!
這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他來此的目的,是要老爺子出面聯絡將人力集中運用,向敵人叫陣!不戰於家,而戰於‘市’!
比之各自在家中防守,等待敵人,集中人力打破了這家,再打那一家,要有利的多了!
尤其是比較弱的那些門戶,這一來說不定,他們根本不必出手,便能保住家業!
只是在場面上幌一下,站站位!
全城若集中了五萬之眾的江湖朋友, 起提調!
敵人便得考慮一番得失利害了!那條大街的正面也容納不下百人拼殺!
他們雖有幾十萬大軍,也不可能,一齊擁上來!
如是,他們相談甚歡,這策略已被老局主所接受了!
立即發下他的名帖,邀請城中 些知名人物來局中商討應變之道!
此事由他出面,辦來十分容易,若是由楊士麟出現!每家跑斷了腿,說破了嘴人家也不一定相信!因為聲望不足也!
由汴梁第一大鏢局來主持,數十年來‘殺’名在外!自能令人深信不疑!
而杜安國也十分大度,連平日有些少芥蒂的人物也派專人以特使身份去親拜!
如是,中午時已冠蓋雲集濟濟一堂了!
設下大宴,共商國事!
酒過三巡之後,老局主將楊士麟推出來了!
當然是以‘邊關守將’的後人為開場白,以及他本人對武功的成就為號召!說明了大家應敵的方策!
言明是商討國事,有不同的意見,自然由人起而辯難!
眾家皆是一世之豪,別事或有不及對武技之道,各有專長!但覺這生了一臉黑鬍子的青年氣度非凡!武功當得是深不可測!
既然他們楊家承諾打頭陣,做先鋒、一旦勝了,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便是失敗了,再談判也還不遲!
人多勢眾,自然談判時,分量也大 些,令敵人不敢輕舉妄動!
如是甚快便達成協意!人人點頭!
依各門戶之現況各自調配半數人手。列陣搞敵!其餘部眾看情況再行投入!
總而言之,比他們原計劃坐在家裡等待敵人消滅了這家,再消滅那一家化算多了!說不定有三兩次接觸便將敵人趕出城去了!
楊家兩兄弟晚間回到家中,楊世玉老叔也將宮中決議告訴他們了!
“孩子們!今日樞密院會議,決議請皇上親赴敵營議和,據說這樣可以加重我方和議的誠意及談判的份量!
天子的威儀自然壓下他們那些荒野之民一頭去!”
楊士麟拍案而起,嗔自而呼道:
“真正一批誤國之臣,皇上同意了嗎!荒唐!荒唐!”
“雖然有李綱力排眾議!但,在表決時,他是少數,雖反對也無能為力!一些少壯派已經直接對他開罵,開打了!他被迫退了出來!”
“皇上危矣!他們這批國賊出賣了他!他如果聽信了他們的話,則羊入虎口,回不來了!”
“皇上是帶著六軍儀仗,也不是單身赴敵!”
“那些宮庭侍衛只能擺擺架子!沒有人能管理,平常少訓練,要人殺死十個、八個的,便潰不成軍了!”
“欸!我已向李大人將你的事解說了一些,約他今夜來家聚會一次!用意當然是想將你由他直接引給皇上!”
“他怎麼表示!”
“他想先見見你!”
“若非統帥三軍,姪兒是不應詔的!”
中夜時,李綱乘座一台青衣小轎,被直接抬入中廳牆下!
叔姪三人接他入廳!夜間甚寒,已被凍得直打顫抖本是文士。連月來憂心國事!飲食不佳,已是形消骨立了!
不過精神尚佳!楊士麟以晚輩之禮上前拜見!
李綱卻以平輩之禮答謝!連聲的道:
“老爵爺在世時,學生尚未八班列朝呢!少兄!這是世交家會!一切從免吧!”
楊士麟也不再堅持了,敬過暖酒之後,便話入正題:
“李綱在朝,身為侍郎,只是言官,心有餘而力不足力排眾議!對國事良可嘆也!國家若得少兄這種將材為用!這滅國的大禍,將可立解倒懸之危也!”
“李大人過獎了,士麟前幾年曾與他們接觸過:若蒙大人見重,報與皇上,只求準于士麟統帥萬人之眾。不然,五千也可。給我五天時間!出城向敵人叫陣!敢以楊家全族為質,若戰而不勝,立與棄市!”
“言重!言重!少兄之氣度豪勇!本官確是文人,一見便能預見少兄乃萬人敵也!可惜!時乎不再!”
“這話怎講!”
“皇上年幼,不明利害,為群老所欺,並不自悟!徽宗退位,政府新組,居朝而無威!
奈何!應對唯唯!而無破斧沉舟的決心!”
“這就難辦了!忠姦不辦,是非不明……”
楊世玉一聽,這事有些談僵了!立即道:
“士麟不得對皇上不敬!李大人也有為難之處!咱們得慢慢商量!”
“李綱認為滿朝文武,別無良策,皇上可能會答應眾議,親赴敵營!若少兄見允能隨侍在側,萬一有變,也可有個照應!”
楊士麟沉吟久之,抬頭道:
“此事萬萬不可!但只士麟一人,不足以成事,楊家若準於出兵兩千人護駕會敵!敵人若想劫持皇上,也只有 半希望能逃出天生!”
“怎的能有這般嚴重呢?”
“敵人營中有兩批江湖奇人。武功高手,少說也有十人左右!士麟一人難敵他們群毆齊上,便是能 鼓作風,狙擊數人!
對皇上的安危已照顧不及了!士麟雖比他們每一個人都高出一點點!若是失去了活動的空間,總歸得失陷敵營中!”
“李綱對武事是一竅不通!那麼在城外交鋒,又怎能獲勝呢!”
“他們一旦失敗幾次便怯戰了,我方士氣大振!”
“敵人有五十萬眾!”
“只要能守住城門,不令他馬隊入城!但只少數敵人偷入城關,市上有江湖群豪,已組織成軍,不難圍捕到他們:
再者,他們東西兩軍,也互相之間有矛盾!不會無利可圖而深入!
“皇上出都後怎的便能齊心了呢!”
“皇上出都,兩方都想爭功,報此以居首功!這都城便破了!而且是不攻自破!”
這話令李綱一震!失手將手中的酒杯都握不住了,掉落地下!
楊士麟一招,那將跌碎了的酒杯已橫飛入他手中去了!
“李大人受驚了!”
將空杯放落案上,再給他注滿一杯,這玉杯乃是祖傳珍品!跌碎了可惜!
李綱一怔之後即仰首哈哈大笑揚聲:
“少兄之武技身手,機智反應十分佩服!”
“李大人為國辛勞,士麟對劍道頗有些心得,且容班門弄斧,展示 式劍招,為大人過目增壽!”
話罷,起身抽出腰畔佩劍,寒光一閃,那支出鞘之劍,陡地疾向身後之窗戶上飛去!隨即側身招手,那劍又回到手中!
同時,也傳出 聲驚呼,有重物墜地之聲!
“兄弟們拿下了!”’
楊士麟手中的銀劍上已流動著斑斑血跡!
這突來的變故,已震傻了大廳中另外之人,怔然驚布不囑,但不知所殺的是什麼人,但知他的愉窺他們談話的內容,是個大膽的奸細!
廳外一陣腳步聲,有兩名楊上麟帶回來的弟兄,架著 ‘名血流滿身的人,拖死狗似的被帶進大廳來!
這人傷在左肩胸之間,他雖然試圖掙扎,卻又那裡能反抗得出那強而有力的挾持!
李剛一看這人是他的兩名轎夫之一,愕然張口只吐出一個:
“你……”
便住口不言。這人雖是他的轎夫,卻一向被認為是他的心腹之士!而今……
“李大人料想不到吧!但不知他是那方面按插在大人身旁,探竊大人機密!”
楊士麟走上前去時,已將這奸細的牙關卸脫,伸手在他口中摸索!找牙!
般情況,身為奸細的人,口中都裝置了一顆兩顆‘毒牙’!
一旦身份暴露,只有一死以謝思主,便是原來支使他的人!免得生時受到酷刑逼供,招出些機密,妨礙了那個秘密組合的行動!
“大統領,這王八蛋的口中又少了一枚牙,這一枚已拔下來了!他已吞了一枚!”
“灌水!”
如是一壺茶水已給他灌了下去!在快速的來進行洗胃的工作!
李綱自覺這些人,便似對此道學有專精似的!手法熟練!令他大大震動不已!
但希望能保有這人的話口,知道是誰在他身邊安插下這個‘死棋子’!
他記得這人在他身旁已近十年了,一向忠貞,職責低甚守本份!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這種事能發生在他身上同時也相信自己一向為官清廉,一旦許願,從未乾過有虧職責,朋黨為姦的事情!
而門外又有了動靜,那個轎夫也被抬了進來!
這人尚好,身上沒有血跡,已昏睡得像只死豬,是中了‘迷藥’!
因為時間短促,那枚毒牙雖毒性劇烈,卻也未容它擴散發作,即被洗了出來!
那一劍的傷勢多,只剩下半條命了!
楊士麟為他點穴止血,一只大掌附在他的頭頂上,控制住頭上的幾處穴道!令他的神經處在恍然游離的狀態中。
“現在局勢很亂!這東西重要麼!”
“重要!”
“傳送給……給……萬一找不到……”
“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送蔡相公官邸!”
已供出來了!蔡相公便是蔡京的別稱!其時蔡京又復起為相!朝中一切大事都由他主辦!
李綱長嘆一聲,臉色懊喪的,十分不自在,怔仲中聽楊士麟道:
“李大人!宦海中是如此的風濤險惡,他有什麼資格來窺探大人的私密!太豈有此理了!”
“好在咱們所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便是透露出去了……”
“咱們暗中護駕的一但成功!他們那一黨便失勢了!他若能事先加以破壞阻擋聖上便不會採行咱們的計劃!”
“這刻離早朝已近,消息雖然封鎖了,但,能否成功,也在兩可之間呢!”
楊世玉站起來伸個懶腰,心有所感的道:
“冥冥之中,自有天數,國之將亡,與水之東下,任誰也攔他不住的!
李大人家中若木安全,請來這裡暫住,生死與共!家下自保的勢力還是有的!”
“多謝爵爺關愛了,學生家中卸也無所憑仗,一且城破,自應以死殉國了!”
話罷他那眉宇之間,已自然流露出那股剛毅不屈的氣質來!
楊士麟笑道:
“李大人當以民為重、社會次之,君為輕,為官只是便於保民!為吏只是求是上下同心,為社會,為民族盡 份心力
遠望這萬里河山,兆億之民,李大人豈能為這彈丸之地而”輕生!”
李綱聽了,立即醒悟,自己心態愚蠢得令親痛心,仇者快了!便道:
“以少兄之意,萬一有變,該當如舶處呢!”
“憑三劍!不足以擋住敵人百萬狼狽揮鞭南下!但,結合江湖志士,時發雷霆,足以阻其肆虐一方!”
“壯哉!下官在大難臨去時,仰仗關照了!若有機會,則間道南下另布一局!”
“好!士麟判斷起自長白的這一批野種,也不真的有資格,輕易的取得這九州地,萬里河山也!”
“是的,下官也認為他們不配!只是苦了兆億萬民了!”
此時鳳色方開!
楊世玉與李綱一起乘坐由‘風波府’準備的兩乘小轎上朝了!
寒風料肖,龍亭此闕外,已車、馬、轎川流不息的向這裡集中著!
而欽宗帝這個新登基的年輕小皇帝;若是在太平時!也許會是個不太差的好皇帝!無奈,在這友乎!敵乎十分明朗的時刻裡!
那把龍椅金鑾殿可真也難以坐得安穩!
直待中午過後,李綱才有機會,獲得一次獨自見駕的機會!
他要親自出城去與敵人會商議盟,已大致決定了!
在春秋戰國之時,國君會盟,史有所載!
大宋開國之祖,也曾數度御駕親征!他還真想過過這個癮頭!
宋代,天子親自掌管‘六軍’!
那是左神策軍、有神策軍、左龍武軍、右龍武軍、左神武軍、右神武軍!
童貫等武將們,已在整飾六軍,那是要在出城之先,來個大校閱的!
讓欽宗皇帝看看,他自己的武力,還是一流的!可以威加海內!
總數若十三萬之眾,每軍兩萬人,武器、裝備、服飾、車輿鑾駕,都是全親折!好像是士氣為之一振!
在城牆上向下望去,對那批離民似的一堆堆的大金國的野種!簡直不能對比!李綱在偏殿上與皇上對策!說明他的顧慮!
“皇上親徵之意已決,臣下不敢多言!若敵人變生萬一怎辦!
昨夜臣下曾與楊世玉侯爵相商:其姪楊士麟身在江湖曾習一身好本領!願出家丁兩千人,為皇上近侍,以防不測!”
欽宗聽了先是一怔!心忖:
“孤家的臣將都是父親在位時的老班底,久在宮中侍衛!看起來個個都是年青有為,怎的能背叛孤家!這個者兒,許是糊塗了!一口瘋話!”
口中卻道:
“楊侯爵是那一個,怎的從未見到他在班陳事!”
“楊侯爵,楊世玉是楊業之後人,其後曾任邊關宋將三代,令胡馬不越雷池一步,楊家將世代忠良!”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皇上可否,先予下旨招見一次,臣下對皇上安危……”
“這時應與童貫他商量著辦吧!皇家儀仗,都是由他經手策劃!”
李綱心志霎時便涼了,若能與童貫這王八蛋商量,又何必來討旨呢!這事便擱下了!此路不通也!
李綱見欽宗這麼不上路,執迷不悟,拿國家與個人生命如此兒戲,他也沒有辦法!
如是,君臣之間,格格不入,不能肆無忌憚的暢所欲言:只有
跪伏於地的磕下頭去,心中十分傷感的道:
“皇上!萬歲!萬萬歲!臣下叩遲!”
“李卿為國憂勞了!”
引介楊士麟的事,已胎死腹中,不能達成!他的心情是沉痛的!
楊士麟知道了這事!含笑對李綱道:
“多謝李大人用心良苦,咱們已盡了力,於心無愧,死活由天意來安排吧!”
“欸!總覺得是有虧職守!”
“不然,總不能直接了當的對他說,你小了,不明敵人奸詐、群醜私謀,萬一中途有變,則無可挽回!授人以柄了!”
“事在兩可之間,為臣下的怎敢如此放肆!”
事過兩日,汴梁市面上已開始盛傳,咱們的聖天子要出都城與敵人當面會商,要敵人退兵的事!
這是國之大事,和談之議已進入最高潮!
欽宗帝為因為民辛勞!有人說是此乃‘御駕親征’!也有人認為這是‘國之大恥’!親赴敵營受辱投降!
總之議論紛雲,沒衷一是!有人咒罵!有鼓舞!
而官家已全體動員,來籌備這件大事!
十天后,在臘月甘三日,小年之夜!御林軍十二萬人,欽宗留下了六萬之眾,來保護他的皇都及太上皇徽宗的安全!
自統六萬人出都,一時之間,氣象萬千,軍威甚壯,殺氣沖天,場面夠偉壯了!而大金國已將圍城大軍,後退十裡!
在城垛上,已望不見敵騎的蹤跡!
這表示他們是有誠意的!只要和談成功!大金國的東西兩路大軍,就此回歸漠北!不再踏入宋國疆界一步!
五更時分,在北風呼號中,左右神策軍兩萬人已人歡馬騰的馳出北門!
干戈映目,錦衣肥馬!土氣高昂!好事的百姓萬民,也不甘寂寞,早已集聚在街頭上,鼓譟歡呼!
一同來分享這份榮耀!企盼殷殷,憑此勢力能壓制住敵人,迫使他們達成協議!迅速退兵!還我河山也!
第二批列隊出都的是龍武軍的兩萬人馬!也是中軍!
聖天子的禦轅已起駕了!
金甲銀盔,衛士千員,武僚數百!文臣班列!擁簇著走上了‘不歸路’而李綱等凡是主戰派的文臣武僚都被蔡京、童貫等主和派的人,剔出淨盡!不允許他們參與這次議和的行列!
為了一旦:和議成功,他們未曾護駕隨行!將來自然沒有他們的功勞可言!
嘿嘿!令他們永世難得翻身!
他們那一群妄臣,參詳周密!所抱希望甚高!
最後是左右神武軍,乃是整個隊伍中的後衛!
百數十萬人,黃髮小兒固然不曾見過皇家這般威儀!便是白髮蒼蒼者,又何曾見過呢!
大宋皇朝。已有數十年不曾行此大典也!
人心思漢,我中華大族,只有漢代衛青、霍去病兩位大將軍,與匈奴捕殺於大漠,才是百佔百勝,揚我武威!
唐時則有不及!千載舊事令人感慨系之!
而今喜見旌旗招展!天子出征,人心民志為之一振!
如是,扶老攜幼,出都隨行者大有人在!
軍威民威,一時之間,聲勢赫赫!城裡城外,相互響應!
輿車經過之時,民眾挾道歡呼著:
“萬歲!萬萬歲!”
欽宗帝坐在車中,甚是拉風,暗呼過癮!對蔡京等人的安排!孤家甚慰也!
當年真宗皇祖時,曾與遼人修好定約,立下‘壇淵盟約’:
朝中大臣寇準勸帝親徵,帝許之,途中百姓歡呼,聲聞數十裡,萬眾一心!
遼人為之失色!將他們南侵之心,不必打嚇也嚇回去了!
那次議和,先聲奪人,大宋朝損失不大!而今歷史重演I諒他荒蠻之民!見了孤家的軍威,能心驚股粟!少事刁難!
只要能過得去,孤家便答應他們所求,兩國今後和平相處!……
正是有詞為證:
“聲聲天鼓,驚報上林早!
五更雞唱扶又曉!旭日未來彤雲紫氣高!
起片戰六軍整戈在天朝!
踐皇街車馬知多少,端的是塞滿東華道!
赤羽旗齊刺迎風搖!
丹揮陛濕鹿鹿雷未消,天寒地凍熱血摧狂潮!
金鑾殿霧氣氤氳人影杏!
玉獅爐瑞煙繚繞,香馥馥蘭麝浮飄!
銀酥蠟明輝煌,金蓮燦燦護經綃!
採鸞扇微影影,犬牙霸翠翹翹!
貉既錦氈軟茸茸,平鋪著這寶街官道:
珊瑚鉤滴溜溜,高挑起繡幕珠箔吊!
九龍車霞光閃閃,金碧明芝蓋罩!
聖天了御駕親征,對敵寇下了討戰詔!
五鳳樓外日色瞳瞳映龍袍,帝顏志氣豪!
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天后皇子叩送在當道!
宮娥小監跪伏在地,花葉簇簇相間,縱有丹青也難描!
鸚鷺斑三公九卿文僚武僚!
熊虎隊將帥節度龍韜豹韜!
八府三司共六曹,隨徵百官盡折腰!
象牙牌、犀角帶、龜背鎧、雁鑰刀隱隱爭鳴鞘!
椒花頌萬代歌謠,同聲唱那太平調!
柏葉杯九釀葡萄美酒,獻皇上一路消遙:
苗陳步梯雕盤翠樓登禦軍起駕赴北郊:
金花插玳瑁宮頂帽,宦官兒攪轡八駿蹄拋:
一派仙音奏九沼,清平譜天樂喜淘淘!
錦笙鸞簫,軍鼓頻擂,次第吹奏牛角號!
似瑤地青鳥傳音耗,哨天子已離宮闕下丹霄!
看文臣:青袍、紫袍、大紅袍,跨進錦衣鸞轎!
瞧武武:金甲、銀甲、索子甲,騎上紫騮、黃騾!
一齊開顏心頭笑,此行好比赴那‘天龍八部’的宴蟠桃!
麒麟虎豹、魚龍鵬雕,千旗萬幡,遮雲敝日鬧!
刁斗無驚,更不敲,露布無文傳羽繳!
蠻陌貌琳,荒野之徒靜四郊!
拜迎大宋天子話今朝!
乞求酬謝那金銀布帛來宣勞!
這個欽宗皇帝,在強敵和侵,層層包圍著的恐劣環境之中,企圖以自己的努力來打開僵局!
但這方法是不是對呢!有待商榷!
不過,他坐在簽車裡,卻有些志得意滿,飄飄然的感受!
他們一行出了北關,距敵營雖有十裡之遙,但總有到達之時刻!
敵人圍城的大軍已撤回集中,在寒風撲面侵肌中,戰馬嘶號……
金人已設下了一座特大號的皮帳作為兩國談判的場地!
只是這地點是座落在敵營之前方!
雖然敵人露面的小番嘍囉不多,而且服裝不整,紀律毫無!比之宋國禁衛軍毫無可比較之處!
大約只有萬人之數,其餘眾都藏匿在後面皮帳中取暖!
而宋國的六萬大軍已佔滿了南邊的防地!
軍馬列陣,氣象萬千,甚有賣相,英挺不群的皇家精兵勁旅也!
雙方在大帳中南北列席,談判代表數十人!
帶刀校尉百員,互相對立,虎視耽耽!仇心熾熾!煞氣盈胸!各不相讓!未幾!
番營中奏出軍樂,乃是像徵著迎賓之儀,胡茄連雲,如鬼哭神號!
宋軍中也笙簫齊奏管絃交作,一派歡慶和樂之音!
由侍儀宦高唱,皇上起駕,全場靜肅!
敵人中由二王子、三王子領銜首位平肩相待,其次是東西兩軍大元帥!
兩次者乃國師、萬夫長、參軍、都統等:一群虎豹豺狼:
欽宗帝終於給人家請入大帳中,升位坐定下來!
由通譯官相互各自介沼!但只這番褥文繁節已耗去了甚長的一段時間!
而他們本是對漢文漢語流利通曉,這時卻胡語滿帳!
咱漢家大臣被弄得張口結舌,不知所云者‘何!’言語不通!一問三不知,得通過舌人通譯之後,才弄得通敵人的意思!
那是你言我語,弄不得一塊去,但只這議程及人選之安排已費了老大的冗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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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帖於 2008-05-18 10:32 AM 被 runonetime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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