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策應及時
關孤面對“悟生院”的殺手谷南生硬如鐵的道:“你會看得到,聽得見 谷南,當刃炫光閃的開始,你就會看到是誰的肉在飛,誰在呼號嗥叫了!”
谷南憤怒的吼叫:“你要償命,關孤!我誓言要做到這一步!”
關孤冷冷的道:“唬不著我,谷南!”
谷南聽了關孤的話,紅鬍子根根豎起,切齒道:“我從來沒有痛恨一個人像痛恨到你這樣的程度,關孤,寧肯用我的命來雪我的恥洩我的恨,九幽地府,天上地下,我與你永不並存!”
關孤挺立不動道:“對你,我也是一樣!”
谷南騙腿下馬,厲叱道:“很好,我們全可如願以我們的性命與鮮血來拼死一搏!”
關孤的“渡心指”連鞘斜舉,緩緩的道:“天快黑了,該走的,也到時辰了,谷南,你還在等候什麼?期待什麼,捨不得麼!”
臉上的肌肉緊抽,谷南大叫:“納命來,關孤!”
這邊,容磊急喊:“谷老大,且慢!”
瞪著容磊,谷南道:“什麼事?”
容磊眼中血紅的叫道:“谷老大,對付關孤這種背義負恩之徒,不須待以江湖之禮,谷老大,我們並肩子上!”
殘酷的笑了,谷南冷厲陰森的道:“嗯 並肩子上!”
關孤已經看見了“雙環首”夏摩伽 這位他在“悟生院”裡唯一摯交;夏摩伽雖然早與他有過同進退,誓不分的約定,但在這時,卻面無表情,目光冷木,不顯絲毫內心的反應,甚至連他的副手“鐵牌”江權,也一樣神色漠然,好像只等著聽令動手一般。
就好像有一道無形的電流在彼此之間連通了,關孤仿若得到一個奇妙的啟示,他微笑了笑,透了口氣,低沉而略帶沙啞的道:“為什麼還不動手?谷南,你們先前圍近之時,似已迫不及待了!”
頷下的赤胡顫動,谷南陰鷙的道:“你用不著激我,但我知道你心裡卻在想些別的,關孤,我可以料到你在打的是些什麼主意,任你狡猾好刁,我也不會中你的圈套!”
關孤不禁冷笑了,難怪對方剛才猶自氣勢洶洶,憤火好熾,卻在他這瞬間有所感覺的微笑中反倒跟著靜止下來,敵人竟在猜疑他的微笑是另有計謀 但事實上也是如此……
“火珠門”的大當家容磊惡毒的道:“谷老大,不論姓關的在打什麼如意算盤,我們也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把他活剁在此,為我們慘遭毒手的弟兄報仇!”
谷南冷酷的道:“我們歷經如許艱苦,蒙受這般巨大犧牲,千里奔波,心力耗盡,為的便是這個目的!”
江爾寧 這出身武林中名門正戶“清漳河”江家的大小姐,一向任性倔強,又與舒婉儀一樣戀上了關孤的慧潔少女,急促的開了口:“關大哥,先下手為強,別在乎他們,他們一個個都是色厲內荏,骨子裡含糊你得緊!”
關孤平靜的道:“我知道。”
關孤先前因經過了一陣拼鬥,耗力甚矩,這片刻的僵持,業已恢復了部份元氣,但形色之間,仍現得疲憊憔悴,他的腿上還帶著未曾完全痊癒的刀傷 日前在“笑天魔”胡欽的“含翠樓”中,與“悟生院”的黨盟“三人妖”火併時掛的彩 雖然他的外表是如此乏倦虛脫,原本瘦削的身材越加瘦削,雙目下陷,眼眶四周泛黑,而臉龐的稜角也更加尖銳嶙峋了,卻仍然有著那等山岳般雄峙的震慴力,使他的敵對者毫不敢存有輕慢之心!
他的眼睛在這時看去反而更加黑亮,更加幽深了,帶著那樣冷漠的、堅決的、陰寒的光彩,時而閃掠著血漓漓的神韻,盯在人們的身上,便宛若兩柄利刃般直能穿透了人心!
江爾寧混身是傷,混身包紮著縱橫的白布 她身上的傷,乃是在以前執意向關孤挑釁時被關孤所創,至今尚未合口,也由於這血的教訓反倒使她對關孤由恨生愛,從怨意變為敬佩了 她現在卻似毫未顧慮到身上的傷痛,只一個勁為關孤著急:“速戰速決啊,關大哥,別給這些無恥惡胚任何喘息的機會 ”
“真龍九子”之首的谷南寒森森的注視著江爾寧,語聲冷凜:“小賤人,你只怕要替你家裡大人找上麻煩了!”
冷冷一哼,江爾寧不懼的道:“咱們‘清漳河’江家的人不會在乎你的恫嚇,姓谷的,江家人在道上闖過的龍潭虎穴多了,見過的邪魔鬼祟更不少,總也沒叫誰壓低過一頭,我們江家的‘萬兒’,可不是被人嚇出來的!”
谷南目光赤紅如焰,他憤怒的道:“江爾寧!你不用利口,我會拿著你的腦袋去‘清漳河’找你家大人算帳!”
江爾寧嗤之以鼻道:“省省吧,姓谷的,只眼前你要活得出性命去,已是你祖上積德,高燒了香,往後的事,你現在就打算,恐怕太早了!”
跟在谷南後頭前來圍堵關孤等人的“火珠門”僅存的五名“大前鋒”裡,其中一位“鐵刺蝟”陳其茂原來曾是“清漳河”江家的護院,說起來江爾寧算是他昔日的小主子,而目前江爾寧至關外,回來的時候也曾和這陳其茂相遇,陳其茂不忘舊誼,對江爾寧仍極尊敬,並加以款待,猶將谷南、容磊等人為江爾寧引見過,此時此景,江爾寧卻居然變成了對立的敵人,且一意支持他們最為痛恨的大仇關孤,陳其茂見狀之下,非但驚愕不解,更且忐忑莫名了;瘦窄的臉膛上泛著極為尷尬惶恐的神情,這位‘“鐵刺蝟”趕緊接腔道:“呃!大小姐,你這是怎麼回事?你前些天在趙老爺子的牧場裡選好了馬匹,不是說要立刻返回‘清漳河’麼?怎的卻又繞過頭啦?而且,更和姓關的夾纏一起……”
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江爾寧厲聲道:“陳其茂,你那張臭嘴給姑娘我放乾淨點,什麼叫‘夾纏’在一起?我和關孤有什麼狗屁倒灶,不明不白的事被你看見啦?容得你無的放矢,來發些渾屁?怎麼著?你翅膀硬了,靠山穩了,就要倒江家的戈,對付江家的人啦?”
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陳其茂的眉梢往下淌,他低塌的鼻子不往抽搐,扁著那張薄薄的嘴於笑著道:“大小姐言重了,言重了,我怎敢冒犯大小姐?只是替大小姐眼前的處境擔心才是!”
突然一聲大喝傳來,“火眼”容磊暴吼:“陳其茂,你與這江家賤人是在搞些什麼名堂?”
猛一哆嗦,陳其茂臉色泛青,驚恐的道:“大當家明鑑,屬下對大當家一片忠心耿耿,對本門全力報效,豈敢有任何不軌之舉。”
容磊氣衝牛鬥的叱喝:“不中用的東西,不管你以前在哪座山,哪個洞裡窩過,今天你是我‘火珠門’的骨架子,一味向這姓江的小賤人低聲下氣,算是什麼玩意?你丟你祖宗十八代的人是你的事,可不能憑空折了我‘火珠門’的聲威,否則,我雖可饒你,門規怕是難饒!”
又是一身冷汗,陳其茂以額觸鞍,驚栗的叫:“屬下不敢,屬下不敢……”
“呸”了一聲,江爾寧不屑的道:“看你那副沒出息的熊樣子,陳其茂,你含糊容老鬼個什麼勁?‘火珠門’的一於跳梁小醜,已經被關孤宰了個七零八落,潰不成軍啦,就算容老鬼自己,也是在劫能逃,面對一個快要翹辮子的人,你何須如此窩囊畏懼?還不藉勢掙脫他的魔掌,來個棄暗投明?你尚怕我們江家養不活你一輩子?”
頓時嚇得面如上色,陳其茂跡近哀求的道:“我的大小姐,姑奶奶,祖師娘娘,你就別再把這樁事硬朝我身上扯,須知我可承擔不起啊,這乃殺頭的罪名……”
容磊大叫:“陳其茂!我就看你怎麼表白心跡吧,本門門規,諒你條條記得分明!”
這時,關孤漠然開口了:“容磊,不要在哪裡狂呼小叫,眼前的陣仗,連你都無可奈何,卻又叫陳其茂這樣的小角色用什麼法子來‘表白心跡’?”
容磊窒噎了一下,隨即怒喝道:“姓關的,你死到臨頭,猶敢大言不慚。”
那抹冷利如刃的微笑盪漾在蒼白的寒酷中,關孤道:“若非谷南那一枚‘大魂釘’,容磊,現在你已不會站在哪裡似個人樣的人了!”
容磊被諷刺得憤怒不已,他緊握刀柄的雙手因為用力過度而指節透白,一張面孔卻有如巽血;嘶啞著嗓門,他亢烈的叫:“關孤,我會抓起一把一把的沙土來塞進你的嘴裡,叫你把這些狂言全混著沙土噎下肚去!”
關孤冷峭的道:“不要說大話,容磊,做到那個程度,是需要有點什麼條件陪襯才行的 譬如,你的武功!”
這一來,直把容磊氣得雙眼暈黑,滿口牙錯,連肺腑也宛要鼓炸了!
谷南陰冷的開口道:“容兄!你休要中了姓關的毒計,他的目的正是希望你能在動手之前氣浮心躁,如此,則就更便於他下手!”
深深呼吸了幾次,容磊咬著牙道:“不會如他所願的,谷老大……”
谷南右臂上舉,於是,馬上的二百五十餘騎立時肅靜迅捷的紛紛下馬,他的右臂再斜指,二百多人又快又利落的便布成了一道大圓,而“螭吻”左勁寒、“蒲牢”賀大昌、“雙環首”夏摩伽三位“前執殺手”則站定成一個三角形的方位:“鐵牌”江權、“右拐手”左煌、“滾地虎”呂安這幾個“悟生院”頭領級的人物,卻在三角形的外緣另站了一個大三角形角度。
“火珠門”的五位“大前鋒”,一字平列於谷南身後。
緩緩的,容磊也朝上靠近。
受創匪淺的“真龍九子”老八崔涼、老七金重祥二人,也勉力支撐著掩向兩側,把住了他們認為最適宜採取狙擊的位置。
甚至連先前浩劫餘生的一幹小角色,也各自參入了外面那個大包圍圈裡……
這是四面銅鐵般的牆壁,是層疊起來的人肉城,一圈圈,一重重,交合圍堵著,他們要用這樣眾寡懸殊的人數優勢來壓窒他們的敵對者!
現在,陣形業已擺成了!死亡的陣形。
關孤宛若無視於周遭的險惡,不覺於敵人如此渾厚兇猛的氣勢,他的雙眸凝視向天邊,向天邊那幽渺的一抹淒暗與灰茫。
他挺立在獨輪車之前,臉上的表情竟是這樣的寧靜及安詳,好像一個殉道者,一個視死如歸的勇士,表情裡孕育著一種湛然的但真,一種恬怕的和美,仿佛他確將生命的幻滅視為去往極樂之境的輪迴了……
濃郁的雙眉,沾著夕照那一點餘暉,孤拔的鼻樑驕做的挺聳向天地之間,他的嘴唇緊抿,那一抹微微下垂的,顯露著堅毅又輕蔑意味的弧線,似是在奚落這凝結於空氣中的血腥形質!
他站在哪裡,腰身筆直,水準的雙肩,宛如能擔得起這漫空的沉窒重壓……
他的模祥似一座山,一座內蘊著炙熱的,通紅岩漿的火山!
四周,層層包圍的敵人們,像是被他這樣深沉又冷肅的神色所懾迫,一時間,竟沒有人敢向前衝撲或叱喝呼叫!
甚至連發號施令的“真龍九子”之首谷南,也不期然的背脊泛寒,心腔收縮,連喉嚨裡亦像塞梗著什麼似的了
獨輪車的側弦上,裝扮成村姑模樣的舒婉儀首次開了口,怯怯的、沙沙的、又無限淒楚的:“關孤……你這是何苦呢?”
關孤背對著她,緩緩的道:“我早就說過,我做任何事,一向只求個心安。”
淚水盈眶,舒婉儀哀痛的道:“眼前的情景……你陪我們死,就算心安了?”
關孤嘆了口道:“好歹我總算盡了力,若是仍不成,舒姑娘,我也不會遺憾了。”
咬咬下唇,舒婉儀苦澀的道:“關孤……你不能為了我們而拖累了自己,我寧肯死,也不要你受到任何傷害!”
關孤搖搖頭,沉重的道:“不要沮喪,也不須絕望,開始做了,比任什麼全不做要好;我們的這些位敵對朋友,情況也不見得會比我們強上多少!”
舒婉儀幽幽的道:“你原可隻身脫險的,關孤,你為什麼這麼傻?”
關孤低啞的道:“傻?舒姑娘,你錯了,‘傻’的定義不是這樣……”
車弦的這一邊,江爾寧忍不住了,她焦促的道:“舒家姐姐,你就別再自甘認命了,好死不如賴活著,何況死在這些牛鬼蛇神手裡也太叫人不服;沉住氣,舒家姐姐,關大哥的勝算大得很哩!”
目光畏懼的向四周處閃眨,舒婉儀被那些張僵硬冷酷的人臉,那森森炫亮的兵刃,嚇得幾乎透不過氣來,她悲觀的道:“敵勢如虎……我們只怕難逃毒吻了!……我死不足惜,但為什麼又必須賠上江家姐姐你與關孤大哥的兩條命?”
江爾寧忙道:“還不一定會賠上我們的兩條命呢,舒家姐姐,你千萬放寬心,我們有的是機會,振作起來,我們的日子正長遠著!”
關孤平靜得有如古並不波的道:“他們就快行動了,江姑娘,盼你能夠盡力護著姑娘!”
江爾寧點點頭,深沉的道:“你放心,至少,我也不會容她死在我前頭!”
身體輕輕一顫,關孤卻沒有說什麼。
此時,那推車的壯漢忽然湊過來,極快極細的道:“關大哥,關大哥,‘龍出海了’!
我乃是‘三燈窪”李二瘸子的手下,奉差沿途隨護這二位姑娘的,我後頭還吊著另一個弟兄,此間險狀,那個弟兄必已暗中回報我們當家的了,只要關大哥能再撐持一會,想我們當家的即將率領人馬來援……”
“三燈窪”的李二瘸子,是當地的地頭蛇,也是“鬼狐子”胡起祿的摯交。
他雖然是黑道上的人物,但卻是條肝膽相照,講義氣、有血性的漢子。
這次關孤等人冒險闖關,得到李二瘸子的助力不小,關孤卻未料到,連這推車的朋友也是李二瘸子按下的人!
輕輕的,也是急切的,關孤道:“事前業已說妥,我們每撥人的後面暗綴著一位李兄的手下弟兄,只是做為遞訊通信之用,並非倚為請援之助,朋友,我們的事,情斷不可牽連貴當家的!”
那一直不曾表明身份,推了半天的獨輪車,至今方才露底的壯漢,不禁熱血沸騰,激動不已的道:“關大哥,我們當家的對你老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恨不能掬心示誠!別說當家的有意為你老效力,便我這上不了臺盤的小角色,也甘願替你老賣命到底,死而無憾,關大哥,你果真是江湖上的一位豪士,武林中的仁義君子!”
關孤焦灼的道:“不,朋友,這樁事不能連累了你們!”
悲壯的笑了,這漢子道:“能為關大哥效死,也不在在道上混了半輩子!”
關孤急迫的道:“朋友,你們這樣做,會使我永生負疚難以安寧……”
伸出大拇指,江爾寧頭朝那推車壯漢嫣然一笑道:“好漢子!也只有李二瘸子才能調教出這樣忠義無雙的手下!”
那人凜然道:“就憑江姑娘這句話,小的也死有所慰了!”
關孤忙喝止道:“江爾寧,你不可拖累人家趟這混水 ”
不待江爾寧回話,包圍圈中居于施令地位的谷南已驀然石被天驚般大吼:“風雲起,九龍騰!”
六抹冷電,隨著這聲叱喝的裊繞餘韻,有若雷神的沮咒般那麼快不可喻的射向了關孤身前!
六抹冷電幾乎只見光華掣映,實體業已近到沾肉的位置!
“屠箭箭” “睚眥”金重祥的獨門暗器!
關孤的“渡心指”碎然凝成一個六角的星圖,每一角俱皆同時彈磕向一只“屠靈箭”,而當六只箭身“當 ”的在一響中歪斜,卻又被收攏於六角星圖的中間,更有若強矢般往回激躥!
就在六抹寒茫掠映的一剎,谷南狂吼有如霹靂,一對鬥大的澄黃光圈已猛烈無匹的砸向關孤!
關孤身形微偏,九十九劍仿佛四揚的飛瀑,“嗖”“嗖”連聲的倒灑反攻!
谷南手上那一對合重八十斤的“撼山錘”卻也於瞬息裡炫映出團團流旋串連的金弧黃環,排山倒海也似強行迎拒!
於是,關孤的九十九劍芒彩猶自未散,他已驀然舉劍齊眉
谷南咬牙急退 他知道對方這一招“如來指”的厲害!
容磊的大砍刀便在此時以萬鈞之力劈到關孤背後!
“渡心指”的森森鋒刃,突然轉了一個方向反刺 仍是那招“如來指”。
一汛秋水也似的瑩瑩刃身,炫映著那種窒人心魄的寒光,清清楚楚的割裂了空氣,在兩波極淡的、波浪形的霧氣浮沉中直刺容磊。
此際,容磊的大砍刀隔著關孤尚有尺許一卻已不及趕在“渡心指”的前面了。
怪吼著,谷南搶前攻撲施救,口中大叫:“容當家的快躲 ”
容磊施步暴移,大砍刀“呼轟”飛舞,在一道交織的透亮匹練圍繞下,他同時拼命抽身後躍
劍尖閃顫,自容磊的左胯上灑起一溜鮮血,這位有“火眼”之稱的“火珠門”大當家不禁悶哼一聲,踉蹌著差點一跤摔跌。
谷南的“撼山錘”便對準關孤的背脊砸落,來勢之猛,像恨不能把關孤搗成一堆肉漿,合土黏地!
關孤突然側斜,有如水中游魚,翔空之鳥,只是那樣輕輕一動,已巧快至極的從兩枚鬥大金錘當中貼進,而“如來指”又指向谷南!
錯牙欲碎,谷南單錘橫起,另一金錘暴揮攻敵 這一次,他竟不退了卜三條人影齊一切入,威力凌厲的合襲關孤 他們是“螭吻”左勁寒、“蒲牢”賀大昌,以及“雙環首”夏摩伽。
關孤倏彈七尺,劍去如舊……
谷南的單錘堪堪沾上“渡心指”的邊刃,卻仍兔不掉肩頭一縷衣絮的飛飄,他的另一只金錘便落了空。
“螭吻”左勁寒的傢伙是一面絞筋烏網,一柄生鐵拐。
這時,他網向上張,拐朝頂撅,配合著“蒲牢”賀大昌的純銅“雙節鏈子棍”,夾擊空中關孤:“雙環首”夏摩伽那對藍汪汪,面盆大小,四沿鋒利無比的“斷玉環”則橫著串斬而至!
人還在浮虛,關孤的身形左右倏翻,“如來指”分射左勁寒與賀大昌!
獨獨沒有攻擊夏摩伽 好像他甘願用肉身來承接夏摩伽的環刃一樣。
獨輪車上的江爾寧看得分明,駭然脫口尖叫:“那雙環 ”
就在她尖顫的駭叫聲音裡奇異的變化便突然發生了原本斬削向關孤腰際的雙環,于藍焰般的冷電炫閃下,驀然由橫切變為分揚 竟是犀利至極的轉攻左勁寒和賀大昌!
在那招“如來指”的強大壓力下,“真龍九子”中的左勁寒和賀大昌業已窮於招架,笈笈可危,夏摩伽這突來的狙擊,更有若“落井下石”,對左勁寒及賀大昌二人造成了難以彌補的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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