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青山谷變墳塋場b
血麼?早已不像人血,比世界上最賤的泥水還要不值,肉呢?亦不是人身上的肉了,便是豬肉檔上吧,那還得稱斤論兩的賣呢,在這裡,卻那麼便宜的一大片一大片被削落,被拋棄,而人的性命,此時此地,又何嘗有什麼珍貴價值?是那麼尋常又那麼簡單的便幻滅了……
十多名黑甲大漢圍攻著衛浪雲,另十多名也圍著古獨航,其他的,便全湧向了晏青之流馬隊的這些成員,個個身子矯健,力大體強,他們的武功之精湛,動作協調,但是,最主要也是最難纏的,卻是他們個個悍不畏死,有進無退,加上人人都具有一付黑心黑肝,人人都宛似發了狂一般充滿了那種獸性的殘酷悍野,這些人,便完全似一群失去理性的瘋虎了……
“飛豹子”晏青也已受了十幾處的創傷,他以前的舊傷尚未徹底恢復,又再經過這 連串的激戰,體力上是早已不支了,當他在八九名黑甲大漢的猛暴圍攻之下又豁命戮殺了對方兩人之後,他的左腿已被四周如雪揮舞的大馬刀斬斷,但是,他不吭不響,半跪於地,在一輪急快的翻閃中又將一名黑甲大漢兜腹通穿!
古獨航的蟒皮長鞭自一名黑甲敵人的面前刷爆了對方的眼珠,也已同時纏上了另一個人的頭頸,他周繞飛閃,猛力將那人摔出丈外,同時,正好看見晏青被一枚銀鏈錘自斜刺裡砸倒!
雙目血赤,切齒如泣,古獨航拼命往救,卻被四周的十餘名黑甲大漢豁死圍阻,他心焦如焚之下,嘶啞的大喊:“少主,少主,晏青危急了……”
衛浪雲聞聲之下,不顧一身暴起衝撲,他的雙錘齊翻,七八柄大馬刀便四散遊蕩,挺身斜滾,又躲過了三柄銀鏈錘的飛襲,他剛撲了過去,一側,一名黑甲大漢已怪吼著連人帶刀向他撞來!
足尖撐地,他“呼”的半轉,大馬刀貼著他胸襟擦過,落錘不及,他右膝猛起,將那名黑甲大漢頂得狂號一聲,摀著胸口,滿嘴鮮血的倒仰而出!
僅僅的這一耽擱 這微不足道的瞬息,晏青已經抱著一名黑甲大漢滾地,而如雨的刀錘便也將他與那名黑甲大漢一同斬成了數十塊!血淋淋的數十塊!
衛浪雲睚眥皆裂,齒切欲碎,他尖泣著: “晏青啊……”
那邊,古獨航在驚恐之下略一分神,右腰已被一柄馬刀“呱”的割開一條半尺來長血口!他俯身急撲,回鞭狂掃,三名黑甲大漢已怪叫著滾地翻騰!
於是,山坡側的一個陰蔽處,像狼也似傳過來一陣怖栗的怪異笑聲……
衛浪雲面龐慘白、汗水涔涔的飛撲到古獨航這邊,挺身,彈腿,整個人蹦上半空,雙錘倒輪,一名正想追砍古獨航的黑甲已狂號一聲,半片腦袋變成了血肉模糊的爛黃瓜了!
躍身而起,古獨航滿臉血污髻發散亂的喘著氣叫:“多謝少主!”
衛浪雲貼近了古獨航,目光投注向怪笑聲傳來之處,一邊沙啞的道:“別客氣 總掌旗,聽見方才那陣笑聲?”
點點頭,古獨航道:“只怕又是他們那邊的什麼厲害角色到了……”
衛浪雲發覺四周殘餘的二十多名“流馬隊”黑甲大漢這時已不再撲擊,二十多人慢慢散開,布成了一道圓陣,將他們兩個圍在中間,二十雙兇光閃閃,又冷又恨的眼珠卻像要吃人也似瞪視著他們……
深長的吸了口氣,古獨航又低聲道: “少主, ‘流馬隊’這批人確是名不虛傳,個個兇猛如虎,悍不畏死,也難怪他們能在鄂中稱雄!”
衛浪雲擔憂的道:“他們哪還像些人?倒似是些長著頭充滿獸性兇狂的豺狼!”
苦澀的一笑,古獨航道:“我不能不承認,少主,‘流馬隊’是一支難纏又頑強的勁敵!”
衛浪雲冷幽的道:“不論他們是什麼,若不將之刀刀誅絕,全部殲殺,我是永不會甘心的!”’ 點點頭,古獨航喃喃的道:“是的,血債就必須用血還……”
圍在四周的二十多名黑甲大漢仍然沒有動靜,他們分散在周遭,就有如二十多根烏黑的石柱,不動又不響,僅只目光凜厲,刀錘斜垂,二十多張猙獰可怖的面孔卻只有一種表情 木然。
古獨航輕輕的道:“這些兇獸怎麼不進撲了?”
衛浪雲平靜的道:“定有所待。”
古獨航四面環視,道:“等誰?”
唇角勾動了一下,衛浪雲道:“大約是剛才發出笑聲的人。”
他甫始說完了這句話,山坡側處的隱暗處,已有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那人體形壯健高大,也是一身綴滿了銀錐的黑甲,也是左刀右錘,也是黑甲黑靴黑皮護腕,唯一有異的,便是他脖頸間扎了一條大紅綢巾:這人生有一張寬扁的臉膛,像一雙微往內凹的幹扁南瓜,濃眉倒撇,三角怪眼下是只巨大的塌鼻子,一張嘴卻又大又削薄,整個的形容,便組成了兩種氣氛 暴戾,與殘酷!
一見這人,衛浪雲已沉重的道:“曾廣來了!”
古獨航澀澀的一笑,道:“他怎麼至今纔來?”
目光冷凜的向大步過來的曾廣注視,衛浪雲沉著聲道:“早在這裡打混仗,豈能顯示出他一幫之主的威儀和與眾不同之處?”
“黑煞君”曾廣來到丈外之遠站定,他的倒八眉一豎,雙眼怒睜,聲音像是金鈸敲打那樣鏗鏘刺耳:“***有幾下子呢,衛浪雲,就憑你們六七個放倒了,我全隊弟兄的一半多,這樣的場面我曾廣猶是第一遭碰上!”
衛浪雲冷冷的道:“你也不必太灰心,姓曾的,就憑你那幾十頭野畜牲居然將我們圍在這裡,足見‘流馬隊’也狂過些時,有點架了!”
磔磔怪笑,曾廣大聲道:“這話有意思,你他媽可惜和我們站的陣線不一樣,如今相遇的時地又不湊和,否則,我還真可來上 段‘英雄會’啊……”
笑聲未已,他的醜臉倏沉,暴烈的道:“講是那樣的講了,你可知道我手下弟兄的血自來不白流,命也不白搭的麼?你與這姓古的老王八殘傷了我這多弟兄,你們說,該怎麼個補償法?”
衛浪雲穩練的道:“曾廣,你未免有點愚昧可笑了!”
大嘴一扁,曾廣大聲道:“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小雜種,你竟敢罵我愚昧?”
衛浪雲陰森的道:“因為你原本便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大猩猩;我們殺了你的手下,你居然問我們怎麼補償;此情此景,兩方交戰之下血刃相向,除了血就是命,除了戰就是死亡,此外,我問你,我還有什麼補償法?”
古獨航接口道:“所以,少主說你愚昧是一點也不錯的!”
哇哇怪叫,曾廣大吼道:“大膽狗頭,狂妄小輩,你兩個今天是死定了!”
衛浪雲凜烈的道:“這也正是我們要向你說的話!”
曾廣左臉的肌肉一抽,粗暴的道:“好,我們便來個實打實的較量,***,我的一群手下不中用,我原以為只他們就足放倒你這幾個飯桶,不想你們還真有點棘手,搞到如今,猶交待不下來,現在,我們正好盡興的玩玩,看一看你們的當頭運尚能走到幾時?***!”
衛浪雲冷然道:“這等於是一篇廢話!”
用手指著衛浪雲,曾廣蠻橫的道:“不要俏皮,衛浪雲,你不用俏皮,老子今天說什麼也要摘下你的狗頭來當球踢!”
哼了哼,衛浪雲道:“頭在頸上,曾廣,只要你有這個本事取得去!”
曾廣怪眼泛赤,血光流閃,他狂野的叫:“我會捻碎你剮了你,衛浪雲,你記住我這句話,我會剮碎了你!”
衛浪雲不屑的道:“你只會用嘴巴證實這句話麼?”
獰布的面孔驀然歪曲,曾廣以一種特異的陰冷腔調道:“孩兒們,圍攏來,這一次若宰不了此二人,大家便全部死在這裡!”
二十名黑甲大漢緩緩圍聚,他們頭兒所說的等於是一種在敵人面前的誓言,他們全都清楚這幾句話的嚴重性與其殘酷處,他們知道,他們的首領一向出言必行,而且說得出便做得到,但是,便算他們內心有何等震撼的感受吧,二十多張粗獷的面孔卻仍然冷麻木然,一無表情。
低細的,古獨航道:“少主,他們是要拼命了!”
衛浪雲緩慢的道:“他們一直就在拼命,只是這一次會更徹底一點而已。”
艱難的吞了口唾液,古獨航低聲道:“少主 你保重。”
點點頭,衛浪雲道:“你也是,總掌旗。”
幾乎是沒有聲息,沒有絲毫徵兆的,二十多名黑甲大漢便自二十多個不同的角度一擁而上,銀鏈錘盤頭飛舞,大馬刀卻閃亮生輝的縱橫掃戮過來!
古獨航的蟒皮長鞭在烏亮的光影猝映下“嗖”的一聲便卷飛了三柄馬刀,他身形暴斜,抖掌已劈翻了一名敵人!
比他更快,衛浪雲在躍騰中雙錘已當頭將三名黑甲大漢砸了四仰八叉,他尚不及迴轉,曾廣那特別寬闊和巨號馬刀已猛斬向他天靈!
刀鋒劃破,帶出裂帛也似的尖泣,衛浪雲揚錘硬接,“當”的一震曾廣身形微晃,他卻已被反彈出七八尺!
一名黑甲大漢的銀鏈錘正面飛來,懸空的衛浪雲奮力滾翻,右手猛拋,銀燦的錘頭已“呼”的彈射,將那想揀便宜的朋友頓時砸了個腦碎如糊!
快得就像是一抹流光,曾廣的大馬刀又卷動著千層雪影飛旋過來!
大喝一聲,衛浪雲的“比日錘”在一片炫目的冷光狂攻一百九十招,而曾廣也立即猛烈的以大馬刀與他的銀鏈錘迎截,閃射蓬飛的流光彩影中,跟著傳出密集的金鐵撞擊聲,兩個人又各自後躍!
尖嘯著,曾廣扭曲著面孔,又凶悍的再度衝來!
衛浪雲雙錘揮旋宛似風生浪涌,呼號著反襲敵人,而曾廣刀錘交展,聲勢雄渾暴厲,毫不稍讓,兩人倏接倏退,忽分忽合,週而復始的一再廝殺,瞬息間,已拼鬥了七十餘招!
曾廣功力之精狠老辣,確是不容輕視,尤其他臂力強大,動作狂,完全一派拼死搏命,同歸於盡的打法,在氣勢上,委實先聲奪人,極具震慴力量,七十招下來,衛浪雲居然沒有佔到便宜!
又在一連串密集急快的相互劈斬中,兩人再次聚而又分,曾廣似是耐不住了,他厲吼著奮勇衝近,左手銀鏈錘尖嘯飛抖,右手大馬刀便顫閃著波波寒芒朝衛浪雲的中宮捲入!
於是
衛浪雲忽然雙目奇異的明亮起來,他身形微斜,右足伸左足撐,雙臂下垂 就這個姿勢映入曾廣視線中的 剎,他的雙錘業已暴起飛揚,其快無比的相互撞擊,“當”“當”“當”的碰撞聲便有如萬千個驟起的焦雷打進了人的耳膜,震蕩著人的心弦,聲如鈸音震蕩裡,鬥大的光圈縱橫飛旋,四射紛揚,仿佛千百個日頭在滾翻,千百個太陽在旋轉 以瞬息天地的快速!
不錯,衛浪雲的至高絕學,也是“勿回島”的武術精華所在,“比日大雙錘”中的第 式“千陽罩魂”!
曾廣的大馬刀與銀鏈錘頓時便像完全砍砸在一片滾動的巨石上,強烈的反震力道彈激得他呲牙咧嘴,虎口盡綻,當他尚未及有任何連貫意識產生,這片滾動的巨石便已罩卷向他的身體,將這位“黑煞君”這位“流馬隊”的首領砸得連連翻滾跌擲,有如一大堆碎骨、血漿、肉糜合成的物體飛揚四周!
連一口氣也來不及透,衛浪雲方才殺死了曾廣,兩柄馬刀又已交叉著從他背後襲到。
狂暴的大旋身,衛浪雲雙錘左右飛揮,“哇”的一聲跌出一名黑甲大漢,另一名卻刀脫臂折,痛得一頭栽倒!
那邊,古獨航身上又掛了好幾處彩,血淋淋的在拼鬥七八名黑甲敵人,另外,僅存的六七個黑甲大漢卻瘋虎也似圍向了衛浪雲!
“這還是些人性的人麼?”
衛浪雲暗中驚異著,口里大喝:“‘流馬隊’的殘餘聽著,你們首領已死,大勢已去,你們剩下這幾個人又能成什麼氣候?還不識相點棄刀就縛,莫非定要死絕了才甘心?”
他正在大聲吆喝,背後,勁風驟響,一枚銀錘已砸了過來!
斜身怒翻,衛浪雲抖錘飛去,一聲慘號,那偷襲者已整個人被撞摔出尋丈之遙
正是方才被震斷手臂的那個!
於是,另六七名黑甲大漢一窩蜂似的擁上!
猝然半蹲,衛浪雲插錘於地,左手暴揮,削聲銳嘯,藍芒如電,他的“旋頭鋤”翩然閃掣,嚎嗥聲便像野獸頻死前的尖叫,“呱”“呱”“呱”三名黑甲大漢已被攔腰橫斬!
花花綠綠的肚腸剛剛瀉了遍地,衛浪雲的另一柄“旋頭鋤”又已出手,藍霓霍霍,飛旋凌空,“嚓嚓”兩聲,又是兩顆人頭落地,於是,第一柄“旋頭鋤”飛回,僅存的兩名黑甲大漢任是拼命揮刀攔截,卻也在刀出的半途雙雙被削掉了半片腦袋!
衛浪雲迅速收回他隼利的暗器,猛然起身之間,卻感到無比的吃力暈眩,眼前也似迸濺著金色星斗;他知道,自己已經因為過度的劇烈拼鬥而脫力了……人總是人,是血肉之軀,不是鐵打的筋骨,綿長的搏戰、持久的消耗、與不停的動作,是能將一個再強健、再有根底的人磨得癱軟,何況,衛浪雲的小腿上挨的那一刀更加重了這樣的趨勢!
搖晃了一下,衛浪雲吸了口氣使自己支撐下來,然後,他大步走向古獨航的那邊。
古獨航的全身上下,少說也有十處以上的創傷,有的地方血流業已凝固,有的部位卻仍津津有血水滲出;他披頭散髮,嗔目切齒,一張青灰的面孔扭曲緊扯,再在騰展之間汗如雨勢!
衛浪雲才自來近,古獨航已經奮起神威在長鞭呼嘯之下硬生生將 名黑甲大漢的頸項絞斷,然而,就在那人垂死前的窒息慘號中,另一名他的同伴已連刀撞向古獨航!
這是一種典型的“玉石俱焚”、“同歸於盡”的拼命方式,身刀合撞之下固然敵人難以適當閃避,但是,卻也一樣容易吃對方在身體的暴露部位下手 挺刀撲撞之際,本身的掩防範圍,就太小了!
古獨航不愧有“青衫追魂”之稱,他目光一閃之下單足拄地,身形半旋,那人一撞落空,卻竟反身橫刀硬切,同時,左手錘飛砸古獨航下頷!
長鞭猛卷,古獨航“呼”的揮落了那枚至下頷的錘頭,右膝立頂,雖是頂以對方刀口上,卻也將那黑甲大漢連人帶刀反撞出去,剛好碰上了他的同夥揮來的一刀!
那人的尖叫聲配合著古獨航膝蓋鮮血的標濺,而另兩柄鋒利的馬刀已劈向他的胸膛!
就在這時,鬥大的,炫目生輝的銀錘仿佛兩枚銀色的火星飛來,撞碎了那兩個攻擊古獨航的大漢的頭顱,在 片飛揚的血肉濺灑裡,錘頭激斜,又將兩名黑甲大漢砸了個胸凹脊折!
喘息如牛的古獨航雙手握鞭,揮起丈長的鞭影,將最後兩名黑甲大漢逼得左躍右跳,他猝然滾地鞭出如電,“嗦”聲銳響,纏上了其中一個的腳踝,不待那人有第一次的掙扎,他已狂吼一聲,奮力極轉,活生生將那名敵人牯牛也似身體摔擲向坡下兩丈多遠!
僅存的一名“流馬隊”人物怪叫著豁死挺命衝向古獨航,然而,他還未及能夠上位置,衛浪雲的一百六十九錘已把他打得翻了一百六十個滾!
古獨航神色淒怖,咬牙切齒,不顧一切的撲向了衛浪雲,他雙手握鞭,鞭身呼嘯著宛似怪蛇飛繞,疾速卷至!
大吃一驚之下衛浪雲慌忙後退,口中急叫:“住手,住手,是我呀,古總掌旗,你怎麼了?”
猛的一震,古獨航踉蹌幾步,用力揉了揉眼,沙啞的叫:“誰?少主麼?”
衛浪雲急急上前,關切的道:“正是,總掌旗,你安好?”
那茫然一剎間,古獨航立即明白過來,他摔摔頭,遊目四顧,嗓音低弱的道:“少主,真是你……我們,贏了?”
點點頭,衛浪雲道:“贏了,‘流馬隊’全數殲滅,連曾廣也一道送上路!”
悠悠吐了口氣,古獨航身子連連搖晃,他艱澀的道:“這一杖可勝得苦……少主,請恕我方才殺紅了眼,神智有些迷亂,幾乎連你也當成敵人了……”
衛浪雲吃力地笑道:“不怪你,我又何嘗不是暈天黑地,眼花氣浮!換成了我,只怕還沒有你清醒得快亮……”
突然間,古獨航身子一斜坐倒地下,不禁十分羞赧,掙扎著就待站起來,衛浪雲也跟著一屁股坐下,手按著他!“總掌旗,就先歇會吧,我知道你也脫力了,我一樣挺不住啦,恐怕你比我更要嚴重,你流血流得比我還多……”
以手扶額,古獨航孱弱的道:“欸,到底年紀大了,這一陣拼殺下來居然就如此虛脫法……少主務祈莫要見笑才是!”
衛浪雲一再的深呼吸,還沙沙的道:“你比我強,總掌旗,我幾乎連一身骨架子也快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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