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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5-29, 10:01 PM   #972 (permalink)
runone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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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行別雙翼連理枝b

  艱辛的吸了口氣,顧子英撐著說道:“原圖,我是早就燒掉了……但在將原圖燒掉之前,我已按著圖上的線紋志號,比照同樣長短大小,一絲不漏的用針刺在自己胸膛……
  我是使用一種特殊製就的墨色刺上肌肉的,幹了以後便看不出痕跡來,但只要用酸醋往上一浸,半個時辰內,胸膛表皮就會漸漸顯示出那幅圖紋來,保證墨色清晰,明明白白……,,宮笠頷首道:“不錯,這倒是個安全的法子。”
  凌濮罵道:“娘的皮,說你刁滑可是一點也沒冤枉了你,這等稀奇古怪的法門,也只有像你這樣多心眼的人才想得出來,這是遇上我們,換成姓孫的,只怕就連你這張人皮一遭給揭了。”
  顧子英忐忑的道:“宮大哥……圖,我業已等於交出來了,求你可千萬要踐諾履信,否則,我就任什麼指望也完啦……”
  宮笠道:“我所說的,我會全部做到,你安心等待,不必顧慮了。”
  凌濮又問道:“姓顧的,你藏圖的秘密,孫嘯他們可曉得?”
  搖搖頭,顧子英哭喪著臉道:“不到最後關節上,我怎會叫他們曉得?”
  宮笠平靜的道:“好,你回去吧。”
  四條大漢上來架起了顧子英,臨走前,他猶回頭叫道:“宮大哥,別忘了我也有一份……”
  等他們進人石牢鐵門裡,廖衝方才出聲的道:“這小子,真是財迷心竅,只怕睡進棺材裡猶不忘伸手要錢。”
  宮笠道:“有些人,便是這樣的。”
  廖衝咧著嘴道:“你真要分他一份?”
  宮笠正色道:“當然。”
  嘿嘿一笑,廖衝道:“老弟,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像個善人?”
  宮笠淡淡的道:“善人談不上,我只是多少講求一點道義罷了。”
  廖衝道:“憑良心說,老弟,你有點叫人捉摸不透,一時狠得要命,一時又慈悲得緊,先前在石牢及地窖裡,你他娘快得像一陣風雙手揮間如電,從這頭到那頭,只聽到”吭“”
  吭“的悶響,一連串的雞毛子喊叫,你卻眉頭都不皺一下,不像是廢人的功夫,倒似是閹雞一樣……剛才,對那姓顧的你又似救命菩薩般的佛光普照了……”
  宮笠笑道:“什麼時候做什麼事,只有一樁,問心無愧就行。”
  一直沒有開過口的鮑貴財,笑著道:“二二上漢,你你怎的知知道,那那張藏寶寶圖, 一定在在那姓顧顧的身……  身上?”
  宮笠低沉的道:“這是很明顯的事,顧子英雖然串通了‘金牛頭府’,互為勾結,他們彼此之間只是利害利用,並沒有真正的情感或淵源存在,顧子英單槍匹馬,只有一個人,力量上根本不足與‘金牛頭府’相抗拮,在他們的勾結裡,他唯一的安全保障,就是屬於他的那張藏寶圖,因此,不到最後關頭,他是不肯輕易把圖交出來的…”
  鮑貴財道:“他他……可是怕被搶搶去?”
  宮笠道:“比被搶去猶要嚴重,一旦他的那份藏寶圖落入‘金牛頭府’手中,顧子英便完全失去了利用價值,孫嘯不會只是將他攆走而任他張揚,必然是在得圖後殺之滅口!”
  鮑貴財搖頭道:“真……真狠,約約莫那顧子英也心心裡有有數……”
  宮笠道:“他當然明白,所以他不會隨便將圖交出 這乃是他生命利益的保障 因此,我斷定圖便必然在他身上無疑!“鮑貴財欽佩的道:“二二叔,你你老真真是料料事如神……”
  笑笑,宮笠道:“沒什麼,一點常識,再加上一點兒推理罷了……”
  廖衝插口道:“這件事,我也一樣早就看破了。姓顧的那份藏寶圖,當然還在他自己身上,要保命保利,便不得不保留。”
  鮑貴財不敢怠慢,趕緊拍馬屁:“師師父,你你老簡簡直如同諸諸葛再再世,張張天師重生,不不但能夠洞燭先先機,更更且可可以未卜先知……”
  呵呵一笑,廖衝受用十分的道:“乖徒,為師的這份能耐,你是至今方才看出來呀?慢慢的學,只要你學得到為師的天份十之一二,業已夠你終生享用不盡了…
  …“
  鮑貴財也咧嘴笑道:“這,這還用說?”
  搖頭晃腦的,廖衝興味十足:“天也快亮啦,老弟,我看我們也不用睡了,乾脆聊到天亮,塞飽肚皮之後,直接上道。”
  宮笠道:“這我高興,我沒有意見。”
  忽然,廖衝神秘兮兮的道:“對了,老弟,你那出‘樓臺會’,唱罷了沒有?”
  宮笠苦笑道:“唱過了,來這裡之前才分的手。”
  廖衝擠眉弄眼的道:“娘的,包管又是卿卿我我,鬧了個難舍難分吧?”
  宮笠有些尷尬的道:“女人嘛,總免不了情感比較脆弱……”
  呵呵一笑,廖衝道:“你在這一方面委實也稱得上‘高手’,不聲不響,居然弄了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婆娘,看光景,還是黃大小姐先對你傾心的呢。”
  宮笠忙道:“緣份,全是緣份。”
  廖衝竟感嘆的道:“人同人的遇合,硬是大不一樣,就以我來說吧,娘的,怎麼就沒碰上這檔子‘緣份’?否則,也不用打這大半輩子的光桿了……我這寶貝蛋的徒弟,卻也幾乎就攀不上他那樁‘緣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尋死尋活,才堪堪沾上了邊,欸,人比人,氣死人啊 …。”
  宮笠笑道:“廖兄早歲,必然少年英發,風姿不凡,可能專心揚威江湖,創名立萬,方才錯過了成家的大好機緣連連點頭,廖衝道:“這倒不假,嗯,這倒不假,在我年輕的辰光,也算得上是個美男子,比起我這徒弟,奶奶的,是要高明上多多,譬喻說吧,我在家鄉的村子頭上,就有位姓陳的大姑娘,每次見了我全那麼把媚眼亂拋,我卻不動心,一意只想練好功夫當俠士,做英雄,後來,我在道上闖出點名堂來了,幾次到窯子裡去消遣,那些臭娘們也都爭著投懷送抱,巴結得一塌糊塗,我呢?連睬也不睬,後來,呢,後來…欸,後來人就老了個球的,再想俏,也俏不起來啦,我操!“忍住笑,宮笠道:“真可惜……“廖衝嘆了口氣,道:“可不是?光陰這玩意,實在害人,它在不知不覺間就把人變老啦!我在你這個年歲,還只覺得人生才開始,怎麼迷裡馬虎裡,一傢伙就登上一甲子的太歲了?好似練功夫一模樣,感到架勢剛剛拉開,居然便待作揖下場了,欸,時間快吶 …。”
  宮笠頷首道:“是的,時光是快……年月輪轉,終其一生,也就是須臾間事…
  …“
  望著官笠廖衝忽地打著哈哈:“老弟,還記得我與你打的那個賭?”
  笑笑,宮笠道:“未曾忘懷。”
  乾笑一聲,廖衝道:“輸呢,我是輸了,不過,你總不能真個叫我剃掉這滿頭‘秀髮’吧?一個大光頭,對於我這個歲數的人來說,不大雅觀……”
  官笠笑道:“放心,廖兄,也不過說說罷了,怎會真的叫你將毛髮理光?”
  廖衝如釋重負的道:“這樣,我就寬懷了,你不知道,每次想到這件事,都他娘的好不自在……”
  宮笠微笑道:“其實我們之間打的那個賭,對我而言,也是一種鞭策同壓力,迫使我越加積極的去為貴財的婚事策劃,只要這件事成功了,打的賭便不再存在,廖見你就當我們從未有此一著吧。”
  廖衝忙道:“好,好……好極了……這樣最好不過,但你可不能說我耍賴皮呀!”這不是賴皮是什麼?宮笠卻無所謂的道:“當然。”
  望瞭望天色,凌濮插嘴道:“辰光差不多了,頭兒,回房去坐坐,泡上幾杯茶,提提精神如何呢?”
  宮笠問廖衝:“怎麼樣?廖兄還是喜歡站在這裡‘餐風飲露’?”
  廖衝笑罵:“娘的,你不要促狹,進屋裡去四平八穩的坐著,燙熱噴香的茶水再一喝,自是勝過這裡多多,誰願意挺在此處沾露惹寒?”
  宮笠道:“那麼,我們走吧。”
  四個人一邊緩步前行,廖衝邊道:“我看,就到我那裡坐一會吧,也沒有多久時間了,天一亮,我們就待準備上路啦。”
  點點頭,宮笠道:“也好,希望他們把馬匹都餵妥加鞍了,到時上馬就能走。”
  凌濮忙道:“全弄舒適了,頭兒,昨天人夜前,我親自去看著他們備妥的……”
  於是,他們輕聲談笑著,一路行向廖衝師徒的“行館”。
  天色更是黑得如墨,但是,這只是黎明前更黑暗的一刻,很快的,就會有第一線曙光透露自東方的天際……
  懷著那一股高愁辭別了“玉鼎山莊”,宮笠感受到了與初履斯地之時截然不同的滋味,他曾是如此漫不經心的來到這裡,卻負荷著恁般沉重的精神累贅離開,人生的際遇是難卜難測的,但他卻未嘗料到,就連男女之間的那個“情”字,一旦罩上了身,也居然這等的令人憂心忡忡,神形抑鬱,料想這個“情”字無論是在生之旅途上以何種方式降臨,其快樂與痛楚的正反面都將是一樣的吧?
  走了三天,一路上,他的情緒顯見的低落,開口的時候也不多。
  明天,他們預計即可抵達出海口了,大概是黃昏的辰光。
  廖衝策騎湊了上來,咧嘴笑道:“老弟,就真有這麼個苦法兒?”
  怔了怔,宮笠有些迷惘的道:“你是指的什麼?”
  呵呵一笑,廖衝道:“相思的味道呀,我說老弟。”
  不禁微微感到赧然,宮笠尷尬的道:“廖兄,不要瞎猜,誰說我在相思了?”
  廖衝斜著一雙眼道:“結啦,在老哥哥我面前,還有什麼怕難為情的?我呢,雖說沒有個對象好叫我害相思,但沒吃羊肉也見過羊在滿山跑,這思念的味道,可想而知是不大好受,如若是思念的心上人,自就更難消遣啦,呵呵呵……”
  宮笠隨著苦笑道:“說真話,廖兄、在這種情景之下,若硬要叫我無所感觸,無動於衷,事實上也做不到;人總是人,隨之而生的七情六欲乃是免不掉的…”
  廖衝壓低了嗓門道:“別犯愁,老弟,日子快得很哪,只要從‘飛雲島’繞一轉回來,就是紅燭高照,拜花堂,人洞房的良辰美景啦……”垂目注視著鐙下的地面在朝後緩緩移動,宮笠沉沉的道:“問題就在這裡,廖兄。”
  廖衝問:“什麼問題?”
  宮笠低聲道:“此去‘飛雲島’,勝算並不保准,鹿死誰手,猶是個未知之數呢!”
  雙眼一瞪,廖衝道:“你別他娘太把姓孫的那個老鰲羔子估得高了,他再狂再狠,充其量‘金牛頭府’也只他一個人上得了臺盤,他手下那些蝦兵蟹將除了能搖旗吶喊,擺擺架勢之外,尚能管個鳥用?我們四個可都是拔尖的硬把子,一等一的英雄好漢,誰也不好吃,誰也不好纏,沙里淘金,我們好比金子,他們就是值子,憑我們這等的千錘百煉法,抖摟那幹酒囊飯袋還用得著當一回事?”
  跟在後頭的“疙瘩瘸子”鮑貴財接著腔道:“可可不是?
  二二叔,說說不定到了地地頭上,你你老人家動動也不用動一下,光光憑俺俺就把老老孫打打發了……“搖搖頭,宮笠道:“不要輕敵,尤其不要輕視孫嘯,貴財,他的確是個陰毒狠辣的梟雄人物,他能縱橫四海,立威江湖,自有其出類拔萃之處與其人獨具的才能手段;休說你個人難以與他抗拮,就算我們四人傾力周旋,能否成功而退,我還沒有一點把握呢!“
  鮑貴財頗不服氣的道:“二二叔,二二叔,俺俺就不信,那老老孫真有這這麼個行法!”
  廖衝也火辣的道:“一點不錯,我也不信,憑他、個就能敵得住我們四個,他算是幹什麼的?他就是三頭六臂,我也要通通給他拗斷,他便是生鐵鑄的吧,看我能不能將他搓成一把鐵渣了?”
  宮笠低沉的道:“別忘了,他也不是一個人。”
  怪笑一聲,廖衝道:“你是說他周圍那些嘍囉?提也甭提了,老弟,我們業已見識過好幾次啦,那幹角兒的稀鬆法不但叫人失望,更且叫人驚奇,根本不必將那些人算進來,到時候只要任貴財一個人雙手一劃拉,就能像收拾一堆垃圾一樣兜起來往海裡拋下去便行!”
  連連點頭,鮑貴財嘻開一張大嘴道:“可可不是?俺俺只要將他他們掃掃成一堆,朝朝海裡拋拋下去就行行了?”
  宮笠道:“我不是指孫嘯的那些手下,他的一幹手下雖然也有些夠強悍的,但在玉鼎山莊那一戰裡,也差不多被我們剪除殆盡了,剩下的一些,起不了什麼大作用,令我顧慮的是,可能他另外還請了幫手!”
  廖衝皺起眉頭,道:“怎麼見得?”
  宮笠道:“只要孫嘯不是白痴,他就必然會另請幫手!”
  廖衝忙道:“你說得詳細點,老弟。”
  宮笠平靜的道:“孫嘯連著派了兩撥人進逼‘玉鼎山莊’,第一撥,是‘金牛頭府’的數位好手,第二撥,除了更是強者盡出之外,猶增加了二百餘名爪牙助威;這一前一後的兩批人卻都一個跟鬥栽到底,弄得全軍覆滅。因此,孫嘯便會知道‘玉鼎山莊’黃恕言必是請了能人相助,而由少數漏網逃回去的人口裡,他也大致判斷得出黃恕言是請了些什麼人助陣,至少,廖兄你與貴財乃是明擺著了,同時,孫嘯的大批人馬敗得如此慘法,他也會猜測到除了賢師徒之外,定然尚有其他的主兒為‘玉鼎山莊’效力;孫嘯現在人手折損甚劇,元氣頗受打擊,他考慮得到廖兄你的修為,也考慮得到貴財的難纏,而目前他人手不足,實力大減,所以,他會將腦筋動到組合之外,另到外面邀請幫手,乃是無可置疑的,否則他就只有坐以待斃,孫嘯不是白痴,他會坐以待斃麼?”
  廖衝回想了一會,哺哺的道:“嗯,說得是有點道理鮑貴財道:“二二叔,老老孫他們,會不會逃逃之夭夭了?“
  宮笠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放棄他們的基業逃走?”
  鮑貴財道:“是,是,俺俺就是這這個意思 …。”
  笑笑,宮笠道:“你想得太天真了,貴財,這怎麼可能?”
  鮑貴財忙道:“怎怎麼不不可能?二二叔,他他們的地地盤固固然重重要,但,但他他們也會想想到,老老命更更重要啊……”
  宮笠緩緩的道:“還有比性命猶難拋開的,是尊嚴與骨節的問題,貴財,人失掉這些,也就生不如死了,尤其是在江湖上成名立萬的人。”
  鮑貴財張張口,卻又點點頭,沒有再吭聲。
  廖衝頷首道:“說得是,如果孫嘯奔島而逃,他那前半輩子的聲譽,後半輩子的名望,便將一概合泥抹灰,臭不可聞了!”
  宮笠道:“況且,孫嘯素性氣量狹窄,目高於頂,是個又狂又做又睚眥必報的人物,他吃了哪些大虧,勢必處心積慮,圖作報復,斷不會不有任何其他選擇!”
  鮑貴財又道:“既既是這這樣,二二叔,他有有種的話,為為什麼不不再來‘王鼎山莊’同同俺俺們拼拼個死活?”
  輕輕用手指繞弄著皮韁,宮笠淡然一曬道:“這才是他的精明厲害之處;貴財,孫嘯連折了兩撥人馬,自然心中頗生戒惕,他對我們這邊的確虛實並不太清楚,我們這邊到底有些什麼人他亦不會太了解,但是,他必定知道我們是極端扎手的,因而他便採取這種以靜製動,以逸待勞的方法,張開羅網,等著我們自己去投入!”
  鮑貴財兩只斜眼珠拼命往中間對聚,一邊不以為然的道:“二二叔姓姓孫的是個大大飯桶,他他怎能猜猜到俺俺們就 一定會去投 投他那張羅網?如如果,俺俺們佔了他他的便宜,索索興不去了呢?他豈豈不是空空等一場?
  連連毛也撈不著?“
  宮笠笑道:“他的想法和你不同,貴財。”
  鮑貴財道:“然然則,他他卻是怎怎生想的?”
  宮笠道:“孫嘯如此慎重其事,大舉興兵脅迫‘玉鼎山莊’的原因是什麼?”
  鮑貴財道:“還還不是全為為了那張勞什子藏寶圖宮笠道:“對了,他兩次興兵,兩次捺羽而歸,他眼見我們抵抗如此堅強劇烈,也自然會聯想我們也是為了要保有那兩張藏寶圖,而圖有三張,我們兩張,他佔有一張,可是,非三圖相並不能得到寶藏的正確地點,因此兩張與一張之分,其重要性並無軒輕,得不到第三張圖,這兩張亦形同廢紙,由這一點引伸,他就會以為我們必須要劫奪他那第三張圖,有了這個想法,他當然便認定我們非去他的老窩動手不可,是以他動不如靜,便專等我們去上鉤了!“鮑貴財呵呵笑道:“俺俺不是業已說說過啦,老老孫飯飯桶一個,他他可是壓壓根搞錯錯了黃曆啦,俺俺們豈豈是為了那張藏寶圖去的?俺俺們乃是為為了替二二叔報仇去去的啊!“廖衝沒好氣的道:“為了藏寶閣也好,為了替你二叔報仇亦罷,我們總是去了,人家以靜製動,以逸待勞的算盤可並沒有落空!”
  呆了果,鮑貴財窘迫的道:“但但 但老老孫還是不不夠精明嘛……”
  和鮑貴財並騎前行的凌濮接上腔道:“姓孫的設若知道我們這次前去,主要的目的是打算摘他的‘瓢’,恐怕他就更是坐立不安,兩眼望出去一片黝黑了!”
  廖衝道:“好叫他曉得,天下這大,也真有義字在前,利字在後的清亮人物,譬如我,譬如你們三位!”
  鮑貴財哼了哼,道:“俺俺看,那什麼‘劍中聖’井井容,那那叫夏潔的婆婆娘,猶猶要比老老孫緊張上好好些信呢,如如果他他們知道俺們去去的真真正意圖的話!”
  宮笠冷冷的道:“他們不知道最好!”
  鮑貴財道:“對、對,不不知道最最好,否否則,只只怕他他們藏藏寶也也不會要,早他他娘的三三十六著,走走為上著了……”
  朝前面的路途眺望了一會,廖衝道:“快近午了,我們找個地方打尖歇馬吧?”
  宮笠道:“附近可有什麼能以落腳之處?”
  廖衝往前指了指,道:“這條路我走過幾次,記得再過去十來里地,好像在一個土崗子下有片野店,專賣過路客商的酒食,東西粗得很,湊合著填飽肚子也罷。”
  宮笠笑道:“我是什麼也能吃;眼下即使嘴饞,可也找不著山珍海味來充派場……”
  鮑貴財咽了口口水,道:“甭甭提山珍海味了,二二叔,能有大大肥肉夾上塊醬醬菜就就著下肚,業已已是挺美的啦,至多,來來上碗濃稠的米湯……”
  廖衝瞪了徒弟一眼,道:“真叫沒出息不是?你他奶奶,跟著為師,一天三頓可少了你大魚大肉啦?說得恁的個寒愴法,沒的叫人以為你他娘平素就俄慌了呢!”
  鮑貴財傻呵呵的笑道:“師師父,平平常日裡,再再是怎的吃好,該該餓的辰光,還還是一樣會餓啊!人一餓,就飢不擇食啦!”
  “呸”了一聲,廖衝道:“簡直是活寶!”
  沒有多久,四人四騎已來到那片土崗子下,果然,崗腳路旁,有一片簡陋的茅店,還高高掛起一條業已泛了白的青布酒招。
  在那糟老頭子店主的殷勤招呼下,四個人紛紛下了馬,廖衝摸著肚皮,目光貪婪的盯視在櫃檯紗廚裡排列著的各色滷味上,他正想吩咐店家切些什麼吃的,尚未及開口,就在店門外自後面上崗子的方向,幾條人影突然飛越而過,那幾條人影奔行甚急,身法快速無比
  但是,卻顯得那樣的倉皇同迫切,仿佛不是在趕路,而是在逃避什麼!
  宮笠,凌濮、鮑貴財也都在轉首向門外注視 只見那幾條人影堪堪掠過店門,尚未及橫越道路,半空中,又是一條龐大的身影飛舞,恍同一頭大鳥般快速至極的落下,剛好切先前幾個人的去路!
  嗯,那被阻截路中的三個人,三個裡,猶有兩個身上掛了彩,他們背對店門,面朝敵人,三個人似是對於那個攔截的角色懷有莫大的恐懼,又莫大的怨恨;他們僵立在路上,身體因為呼吸的急迫而聳動不停…
  站在他們對面的人物,是一個腰粗膀闊,牛高馬大的彪形壯漢,他滿頭的長髮結紮成一條條小辮子,那樣古怪的披散在腦袋四周,看上去猶和一條條蠕動的小黑蛇,相當可怕,兩撇倒八眉下是一雙銅鈴大眼,一雙歪向一邊的鷹鉤鼻子,厚厚的嘴唇朝外翻著,紫烏烏的,濕儒蒜的 令人聯想到掛在肉販割台的鐵鉤上賣剩下的兩條豬肝!
  他只穿著一件黃麻布短褂,卻套了一條至膝的牛犢短褲,粗壯如樁的四肢上生滿了濃密的黑毛,人朝那裡一站,活脫就是一只大猩猩!
  瞅著對面的三個人,這頭大猩猩呵呵的怪笑,口沫四濺,聲同破鑼:“逃?你們三個還想往哪裡逃?就和土崗子上你們的那些伙計一樣,都給老了躺下子挺屍吧?”
  三個人一言不發,卻緩緩散開,顯然是打算豁死一拼的架勢。
  茅店裡,鮑貴財有些遲疑不決的道:“怪了,怎怎的那三三個人裡,有有一個,俺俺看那那背影,覺得恁的個熟熟法兒?好好像在哪哪裡見見過似的……”
  廖衝住屋裡陰影處挪了挪,壓著嗓門道:“天下何其大,卻又他娘的何其小?
  今天我可算又遇上這位老相好,算算,業已七八年沒見著這個人王啦,不想他卻仍然這麼個結棍法,更似養肥了些,身上加了好多膘肉,奶奶的!“凌濮低聲問:“廖師父,你認得那個頭上結滿小辮子的怪物!”
  “噓”了一聲,廖衝慎重的道:“小聲點,我的伙計,可千萬別叫這老小子聽到,否則,包管你會惹上一身麻煩吃不完,兜著走!”
  極少看到廖衝如此顧忌某一個人,凌濮即時心中有數 那發結小辮,有如一頭黑猩猩也似的怪物,必然也是個極端難惹難纏的角色!
  心裡因是這樣的存子底,但凌濮卻覺得不大服氣,他哼了哼,道:“廖師父,這一位究竟是誰?莫不成他還能上得了天?”
  不待廖衝回答,宮笠已平靜的道:“你真是腦袋裡不生幾條紋路,凌濮,你也不想想,除了堪與廖兄匹敵的那幾個活煞星以外,他對誰會這般鄭重其事?”
  呆了呆,凌濮道:“頭兒,你是說 …。”
  宮笠緩緩的道:“不錯,這一位乃是‘雙邪’之一,與廖兄齊名的‘四九辮子’刁長盛!”
  凌濮吃了一驚,道:“天爺,竟會是他?”
  廖衝輕聲道:“可不?正是‘四九辮子’刁長盛這老甲魚,老殺旺!”
  凌濮端詳著站在大路那邊,一副“泰山不敢當”味道的“四九辮子”刁長盛,邊低促的道:“廖師父,聽口氣你似是與他不大和悅?”
  廖衝翻動著眼珠子,悻悻的道:“不大和悅?娘的皮,是大不和悅;他見我總是沒有一句好話講,我見了他呢?也一樣沒啥好臉色給他看,平素,我們誰也不犯誰,誰也不理誰!”
  凌濮不解的道:“這又是為什麼?照說嘛,二位同列‘雙邪’之名,又都是江湖上並駕齊驅的怪傑,彼此正該識英雄重英雄才對,怎的卻弄到這積不相容的地步?”
  廖衝扁扁嘴道:“娘的,說起原因來也很簡單,我們雖然同列‘雙邪’之名,卻是誰也不服誰,久而久之,就變成冤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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