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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5-30, 07:27 AM   #1118 (permalink)
runone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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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失誤遭威脅a

  茫茫的雪花飛舞之下,狄十娘已經不再坐在馬上,被一個二十來歲的白衣少年夾持著,那白衣少年生得獐頭鼠目,身材瘦削,一臉的姦猾相,雙手緊緊接著狄十娘。正在大揩其油,口中發出得意的“嘿嘿”淫笑。
  旁邊,站著“浮圖崗”的大當家,“秦廣大”齊用鬥,他後面則露出“金扣草鞋’呂花的半個腦袋來,兩旁,氣勢洶洶地排開了七八名穿著白色勁裝的彪形大漢,個個手執兵刃,威風凜凜。
  強忍著心中的憤急,南幻岳轉過頭來望著陳三姑冷笑道:
  “這就是你的江湖道義了?”
  陳三姑搖頭道:
  “不關老身的事,這只不過是偶逢其會而已。”
  咬咬牙,南幻岳沉聲道:
  “好個偶逢其會,如今,你是打算跟他們聯手,還是各算各的過節?”
  陳三姑皮肉不笑的道:
  “隨便,如果你姓南的不希望老身打落水狗,最好是乖乖回答下老身的問題,老身抽腿就走,否則的話,哼哼,那就很難說了。”
  南幻岳沉哼一聲道:
  “還是那句話,南某人無可奉告,你如果想保存‘白虎堡’的令譽,最好不要插手,否則的話,哼哼!南某人絕不在乎這一套。”
  說完,也不理會陳三姑的反應,轉身大步向齊用鬥行去。
  岳大剛怒喝一聲,便要搶出去攔阻南幻岳,陳三姑一擺手,打個眼色將他止住了。
  那邊,齊用鬥已厲聲喝道:
  “姓南的站住,你如果還想這姓狄的賤婢活著的話,就乖乖站著聽候老夫發落。”
  眼看狄十娘在人家手中,南幻岳只好硬將心頭的怒火壓下,停住腳步,厲聲道:
  “呂花,你出來。”
  似乎南幻岳當日的威風猶在,目花被叫得身不由主,怯生生地鑽了出來,但才走了兩步,齊用鬥卻一聲斷喝道:
  “呂堂主,你怎麼啦!”
  呂花猛然一震,頓住了,抬手一拍腦袋,尷尬地哦哦遭:
  “是……是啊!我……我……怎麼啦!”
  定了定神,對南幻岳冷笑道:
  “姓南的,你發什麼狠,須知,今時不比往日,眼前的情勢已經完全不同啦,輪不到你呼五喝六了。”
  南幻岳怒道:
  “賊婆娘,你不是說齊用鬥已經癱在床上,成了廢人了麼?你好大膽,竟敢欺騙南某。”
  呂花哧哧笑道:
  “我怎麼敢欺騙你呢,南幻岳,那時候,我們大當家的確實被你氣得癱在床上,可是病麼,總得會醫好的呀?如今,我們大當家不但恢復了往日的生龍活虎,就是一雙被你弄斷了的手,也配上了兩只追你的魂,奪你的命的銅鉤啦,嘿嘿,你就等著瞧吧。”
  南幻岳哼了一聲道:
  “真的麼,我倒要好好的瞧瞧。”
  說著,舉步又往前走。
  齊用鬥驀地一聲大吼:
  “站住!”
  右手一揚,露出一截黑黝黝、冷森森的鋼鉤,鉤尖擱在狄十娘的俏臉上,冷冷的喝道:
  “你姓南的再前進一步,老夫這柄鋼鉤就要在這賤婢的臉上開一條血槽,嘿嘿,相信你不會希望她破了相吧?”
  腳步略一遲疑,南幻岳笑了笑道:
  “齊用鬥,你用不著拿這個來嚇唬我,小心別把你寶貝兒子的狗膽嚇破了。”
  齊用鬥沉聲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南幻岳哧哧笑道:
  “瞧你那寶貝兒子多喜歡狄姑娘,他肯讓你破了她的相麼?嗯?”
  齊用鬥掉頭看時,果然見到他的寶貝兒子齊超雄竟然摟著狄十娘往後退了開去脫離了他的鉤尖,不由生氣地喝道:
  “混帳,你在幹什麼,想拆老子的台不成?”
  陰陽童子齊超雄急道:
  “不行啊,爹,你可別拿狄姑娘去嚇唬人家,萬一弄假成真,孩兒就抱憾終身的了。”
  一頓腳,齊用鬥吹鬍子瞪眼的道:
  “瞧你這副窩囊相,還不閉上你的臭嘴!”
  齊超雄哭著臉應了聲是,卻又嬉皮笑臉地湊在狄十娘的耳邊低聲道:
  “乖乖,別怕,我爹不是真心的,只要把姓南的解決了,咱們就回去成親啦,嗯,來,香一下!”
  狄十娘掙扎著把臉挪開,尖叫道:
  “狗東西,拿開你的臭嘴!”
  南幻岳“哼”了一聲,不屑的道:
  “真是什麼窯出什麼貨,齊用鬥,南某人真不知道你這‘浮圖崗’一方之霸是怎樣混的。”
  齊用鬥老臉通紅,回頭叱道:
  “超雄,再不放規矩些,小心老子揭你的皮!”
  這一吼,果然吼的齊超雄不敢再亂揩油了,規規矩矩地夾著狄十娘,暗地裡乾親熱。
  嗯了一聲,南幻岳點點頭道:
  “這還差不多,大當家的,咱們該怎麼個談法?”
  齊用鬥舐舐嘴唇,道:
  “很簡單,血債血還,南幻岳,你自己琢磨琢磨好了。”
  搖了搖頭,南幻岳淡談的道:
  “抱歉,南某倒記不起曾跟你大當家的有過什麼血債,叫我如伺琢磨法?”
  齊用鬥“哼”了一聲,正要開口,呂花已叫了起來道:
  “南幻岳,你好意思耍賴皮!”
  南幻岳聳了聳肩道:
  “我什麼地方耍賴皮了?”
  呂花狠狠的道:
  “你在‘大理府’郊外,慘殺了我們‘浮圖崗’的‘白幡使者’鐘良、‘黑心棒棰’趙根、‘獨眼狼’孫傲,‘黑白無常’文浩、包承才等幾各高手,你說說看,算不算得是一筆天大的血債?”
  又聳了聳肩,南幻岳漠然道:
  “呂花,你可莫要忘了,那一仗中,南某人也身受重傷,幾乎把老命喪在當場,嗯,說起來,應該是兩不相欠,沒有什麼債好算了才對。”
  齊用鬥雙手一揚,吼道:
  “放你娘的千秋屁,老夫這 雙手被你毀了,單是這筆帳你就得加倍償還。”
  南幻岳哮哧一笑道:
  “齊大當家的,你這話又說錯了。”
  齊用鬥吼道:
  “老夫怎地說錯了,難道老夫這雙手不是你毀的?”
  南幻岳笑著點頭道:
  “話是不錯,大當家這雙手的確是南某人砍掉的,可是,南某人可沒有四雙手,你要南某人加倍償還,豈不是所望過奢,難以辦到麼?”
  齊用鬥厲聲道:
  “老夫要砍掉你一雙狗腿來補償!”
  南幻岳卻毫不動氣的笑道:
  “行,你齊大當家的想怎麼幹都行,喏,南某人的手,腳都在這兒,那就麻煩你齊大當家的過來砍吧。”
  齊用鬥陰森森的道:
  “老夫還不屑動手,老夫要你自己砍。”
  聳了聳肩,南幻岳搖頭道:
  “抱歉,南某人活了這把年紀,還沒有乾過這種事,不曉得該如何砍法。”
  齊用鬥哼了一聲道:
  “你用不著跟老夫油腔滑舌,你只要想想這姓狄的賤婢性命捏在老夫手裡,嘿嘿,你不曉得也該馬上學乖了?”’南幻岳冷冷道:
  “閣下也用不著老是拿狄姑娘的性命來威脅我,以我看來,她的性命卻是安如泰山,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齊用鬥厲聲道:
  “老夫可不認這個邪。”
  南幻岳淡笑道:
  “信不信由你,不信你何不動動手看,恐怕有人不會答應哩。”
  齊用鬥吼道:
  “誰敢不答應?”
  南幻岳利落的道:
  “閣下的寶貝兒子。”
  齊用鬥冷笑道:
  “南幻岳,你這一套挑拔離間的把戲,老夫勸你免了。”
  轉過頭瞪著齊超雄,沉聲道:
  “超雄,你說說看,為父要宰這妞兒,你舍不捨得?”
  齊超雄訥訥道:
  “這個……哦……”
  當他的目光戀戀地落在狄十娘的臉上,然後抬起頭來,望向他父親時,接觸到的竟是如此冷厲森嚴的眼神,不由得一連打了兩個寒噤,硬著頭皮道:
  “哦,是的是的,父親要怎樣就怎樣,孩兒是決不會有什麼異議的。”
  齊用鬥滿意地點了點頭,轉對南幻岳道:
  “姓南的你看到了?聽到了?”
  南幻岳頷首道:
  “看到了,聽見了,可是,在這種情形之下,要我自己動手砍下自己的手腳來,似乎有些不大合適。”
  齊用鬥吼道:
  “你還有什麼有服氣的?”
  南幻岳沉聲道:
  “你想想看,假如你喜歡的一個人被人摟在懷裡,而你卻要自己砍下自己的手腳來,你心裡作何感想?砍得下去麼?”
  齊用鬥嗯了一聲道:
  “有道理,那麼,你要怎樣?”
  南幻岳道:
  “歸起碼,你也要叫你的寶貝兒子把摟著獨姑娘的手放開,也許,一十姑娘家還有些什麼要方便方便的,總得讓她舒服舒服,然後麼,我的心裡也就覺得舒服些,那時,也許就會慷慨地把自己的手腳砍下來給你了。”
  略一沉吟,齊用鬥連連點頭道:
  “有道理,有道理。”
  轉頭對齊超雄喝道:
  “混帳,還不把手鬆開,這半天的油還沒揩夠?”
  齊超雄吶訥道:
  “可是,可是……萬一她……”
  齊用鬥喝道:
  “怕什麼?難道還怕她跑了,快鬆手,瞧你這窩囊相,真把老子的臉都丟光了。”
  齊超雄極不情願地鬆開了摟著狄十娘的手,末了還狠狠地捏了一把。
  狄十娘扭了兩扭,離開齊超雄的身子,忽然秀眉一皺,雙手摀住小腹,轉身就走……
  齊超雄急忙伸手拖住她道:
  “你要到哪裡去?”
  狄十娘掙扎著道:
  “我……我……我要……”
  南幻岳笑喝道:
  “你這個寶貨,女人家的事,能告訴你的麼,還不快放手讓她去。”
  齊用鬥側顧呂花道:
  “呂堂主,你陪狄姑娘去方便一下,可不要走遠了。”
  呂花應了聲“是”,行到狄十娘身邊,齊超雄只好放手,讓呂花領著狄十娘朝雪地遠方的一簇枯樹林去了。
  齊用鬥一雙鷹日托死地罩住南幻岳,提防著他乘機蠢動,及至發現他並沒有什麼行動的意圖時,才暗地松了口氣,沉聲道:
  “南幻岳,這下子你該滿意了吧,還不動手?”
  南幻岳搖頭道:
  “不行,我要等到狄姑娘安然回來之時,才放心動手。”
  齊用鬥掉頭望去,這時,呂花和狄十娘已經隱沒在枯樹林裡看不見了,於是回過頭來道:
  “好吧,就讓你快活片剩,但老夫要警告你,到那時,可不許再出別的點子,須知老夫的耐性有限,休怪老夫手辣心狠,把那妞兒給宰了。”
  南幻岳笑道:
  “大當家的儘管放心,狄姑娘福大命大,死不了的。”
  齊用鬥冷哼道:
  “但你姓南的卻是死定了。”
  南幻岳不在乎地笑道:
  “這個,你大當家的也儘管放心,就算南某人想死,還有人不答應哩。”
  齊用鬥吼道:
  “誰不答應?”
  南幻岳回頭努嘴,道:
  “那個白虎堡的老太婆。”
  齊用鬥突然仰面哈哈大笑起來,笑了一陣,得意地說道:
  “南幼岳,說實在的,老夫並不打算要你的命。”
  南幻岳惑然道:
  “哦?為什麼?”
  齊用鬥陰惻惻的道:
  “老夫只要你的兩隻手一雙狗腿,其餘的都歸陳考太太處置,至於她要怎樣整治你,你自已琢磨琢磨吧。”
  南幻岳一震道:
  “敢情你們事先就商量好了?”
  齊用鬥得意地笑道:
  “算你聰明。”
  南幻岳回頭望著陳三姑道:
  “是這樣的麼?”
  陳三姑漠然地說道:
  “誰叫你早不肯對老身說實話。”
  南幻岳深探吸了口氣,暗道:
  “罷了,看來,今天要想兩全其美保著狄姑娘離開是不可能了,不如放手一拚,把這班狗東西給狄姑娘墊棺材底,也將就夠本了,只,;狄老丈面前又怎生交待……”
  ☆大鼻鬼☆OCR☆
  就在他心中猶豫不定之際,枯樹林那邊突然爆起一聲尖叫!
  “啊!”
  這是狄十娘的聲音,很明顯地,她那邊必然發生了變故了。
  對這聲尖叫,反應最靈敏的竟然是齊超雄,這寶貨聲才入耳,身形已如飛掠起,直朝枯樹林那邊撲去。
  齊用鬥忙大喝道:
  “回來,那邊有呂堂主在,用得著你多事!”
  話還未完,齊超雄的人影已隱沒入枯樹林中,直急得齊用鬥連連頓足,卻又不敢離開,免得南幻岳有可乘之機。
  在這種情形之下,甫幻岳當然也弄不清楚狄十娘竟遭遇了什麼事,他心中的著急自也不亞亞于齊雄,因此,他雙足一頓,緊跟著齊超雄騰身而起,打算追趕過去一看究竟。
  齊用鬥早就防著南幻岳有這一手,一見他飛身撲出,自是不敢怠慢,一聲怒喝,橫身躍空,雙臂齊揚,攔住了南幻岳的去路。
  南幻岳身法快速,齊用鬥躍起攔截之際,他己然飛越過了齊用鬥的上空,齊用鬥雙臂一抖,“  ”兩聲,裝在斷臂上的一雙鋼鉤突然暴長尺許,兩只鉤尖正好夠上南幻岳的腳跟。同時厲聲喝道:
  “姓南的給老夫滾下來!”
  在此情形下,南幻岳自然是保身要緊,當下,雙腿一拳,右手倏的往後一揮,“寒水戲”暴然出鞘,耀起一縷銀光,反朝齊用鬥的鋼鉤上削去!
  齊用鬥陰笑一聲,雙鉤交叉一剪,“鏘”然一聲金鐵交鳴,立時將南幻岳的劍鋒鎖個正著。
  這老賊一擊得手,更不怠慢,身形一沉,雙臂運足全力往下一扯,口中厲喝道:
  “滾下來!”
  南幻岳沒料到齊用鬥的一雙鋼鉤竟然是以寒鐵合金打造,鋒利無匹的“寒水紅”竟會削它不斷,這時劍鋒被雙鉤鎖住,人又在空中無法使勁,立時被齊用鬥扯下地來。
  幸而他臨危不亂,足尖一沾地面,立即功行右臂,暗施“卸”字訣,一抖腕,“嗆”的一聲,“寒水紅”像靈蛇一般滑出了對方雙鉤的控制。
  這時,離幻岳已然憤怒至極,“寒水紅”剛一撤回,立即還以顏色,嘎嘎嘎一連攻出三十六劍,疾如狂風驟雨,勁急似萬鈞雷霞,劍劍攻襲齊用鬥周身要害!
  須知,齊用鬥當日被南幻岳斷了雙手,氣得癱在床上,日夜苦思報仇雪恨之策,終於給他想出這斷手上裝上雙鉤來對付南幻岳的“寒水紅”九尺軟劍的絕招,卻沒料到僅僅是曇花一現,方一得手就被南幻岳化解了。
  此際,眼見對方劍勢如怒誨狂濤般湧到,不由急怒交加,厲吼一聲,雙臂齊揮,伏身急進,竟然是打了個同歸於盡的主意,兩只鋼鉤朝“寒水戲”的劍鋒上猛碰硬架,絲毫也不躲閃讓避。
  頓時,漫天飛舞的雪花中,爆起了一蓬蓬耀飄火花,“錚錚鏘鏘”之聲響似連珠,震耳欲聾!
  南幻岳也沒料到齊用鬥竟然會這般不顧性命的打法,唯恐劍鋒又被他雙鉤鎖住,因此在攻勢上不得不稍微放鬆一些,一方面尋思如何破解之策。
  剎那間雙方已互攻了數十招,兀自不分勝負。
  忽地,在震耳的金鐵交擊聲中,劃空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嬌叱:
  “住手!”
  可是,在這種近身搏鬥的場合裡,卻是誰也不敢先行住手,二人聞聲,招式仍自不敢絲毫怠慢,同時都用眼角餘光朝叱聲來處望去。
  這一望之下,南幻岳不由心頭大喜,而齊用鬥卻恍惚腦門上挨了一記悶棍似地,整個人都呆了!
  只見齊超雄垂頭喪氣地似是一頭待宰的羔羊,被一個身穿翠綠衣裳的女子押著,踉踉蹌蹌的從枯樹林那邊走了過來。
  這個翠綠衣裳的女子赫然竟是那恨透了南幻岳,傷心遠走的潘巧怡!
  雖然猜不出她突然出現的用意,但南幻岳已感覺出來,狄十娘的處境必然已化危為安了,他暗地籲了口氣,撤回長劍,靜待情勢的發展。
  潘巧怡押著齊超雄行至距離齊用鬥這幫人馬數丈之遙便停了下來,嬌叱道:
  “窩囊東西,還不快點叫!”
  像老母雞啄米似地連連點著腦袋,齊超雄一迭聲應道:
  “是,是,是,我這就叫。”
  緊接著就哭喪著臉叫了起來!
  “爹,別打啦,快來救救孩兒!”
  齊用鬥驚急之中,更蒙了一頭霧水,呆在當地,訥訥的道:
  “超雄,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超雄訥訥道:
  “孩兒……孩兒……”
  潘巧怡把架在齊超雄脖子上的長劍輕輕壓了一下,叱道:
  “大聲些,說清楚,嗯!”
  齊超雄嚇得腦袋直往左偏,口中連聲應是,立即提高嗓子叫道:
  “爹,事情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孩兒跟呂堂主都落在這位姑……娘……”
  潘巧怕低叱道:
  “姑奶奶。”
  連連點頭,齊超雄大聲叫道:
  “咱們都已落在這位姑奶奶手裡啦!”
  齊用鬥怒道:
  “胡說,她是誰的姑奶奶?”
  齊超雄急急應道:
  “就是咱們家的姑奶奶啊,快點兒過來救救孩兒吧!”
  齊用鬥這時總算弄清楚了,看情形,不但費了許多心機才弄到手的那張王牌已經換了主兒,就是自己的寶貝兒子也落到人家手裡了。
  南幻岳哧哧笑道:
  “齊大當家的,這下子你可嘗到被人威脅的滋味啦!”
  齊用鬥哼了一聲道:
  “你跟這女人是一路的?”
  南幻岳搖了搖頭,落寞的道:
  “從前有過一段時間是,如今卻已成陌路了。”
  齊用鬥轉過頭,瞪著潘巧怡,沉喝道:
  “你是誰?老夫跟你素味平生,為何擄劫吾兒?”
  潘巧恰笑了笑,正待開口,陳三姑已怒叱一聲,虎頭拐一頓,飛撲過來,沙聲喝道:
  “姓潘的賤人,來得正好,老身今天要把你砸成肉醬!”
  齊用鬥橫身一攔,道:
  “陳堡主且慢發火,把事情搞清楚再動手不遲。”
  陳三姑氣的一頓鋼拐,咬牙道:
  “事情不是已經報明顯,這姓潘的賤人分明是跟姓南的一夥……”
  說到這兒,話聲一頓,轉望南幻岳,一雙老眼似要噴出火來,厲喝道:
  “姓南的,你還有何話說?”
  毫不在乎地聳了聳肩,南幻岳淡淡的道:
  “仍然是那句話,無可奉告。”
  陳三姑大怒道:
  “你還要抵賴?”
  南幻岳沉聲道:
  “南某人生平作事從不抵賴,更不說半句謊話,你如果再有誣衊南某的話,南某就不客氣了。”
  陳三姑哼了一聲,怒喝道:
  “少臭美,等老身宰了姓潘的賤婢,回頭再跟你算帳。”
  話落,轉身就要朝潘巧怡撲去。
  齊用鬥又橫身攔住道:
  “且慢,陳堡主千萬別冒火!”
  陳三姑怒道:
  “老身不遠千里而來,為的就是要找這賤婢,如今正是仇人見面,怎能不冒火,快點讓開!?
  齊用鬥有點兒惱怒的道:
  “你光曉得跟她算帳,難道沒看見她的劍鋒正架在犬子的脖頸上麼?”
  陳三姑冷冷道:
  “那是你的事,老身不管。”
  齊用鬥瞪眼道:
  “這是什⼳話,咱們約好了一道來,誰的事誰都有份,你怎能說不管的話?”
  陳三姑道:
  “咱們講好了是對付姓南的,可沒說這姓潘的賤婢。”
  齊用鬥著急的道:
  “但無論如何,也得等老夫把犬子救下來再說呀。”
  陳三姑冷冷道:
  “那你就快點去救,盡在這兒廢話幹嗎?”
  齊用鬥雖然對這老太婆恨的牙痒痒地,但在這種情形之下,只好強自按奈,轉對潘巧怡道:
  “潘姑娘,老夫與你素味乾生,浮圖崗跟你也毫無仇怨,你劫持犬子,不知為何原故?”
  潘巧怡笑道:
  “沒有什麼原故,只是我喜歡管閒事,看誰不順眼就整誰。”
  齊用鬥道:
  “犬子難道有什麼地方令姑娘看不順眼了。”
  潘巧怡道:
  “當然有啦,你們一大堆人,個個牛高馬大,不敢惹姓南的,卻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弄得可憐兮兮的,這種欺軟怕硬的作風,我就看不順眼。”
  這幾句話,擠得齊用鬥老臉通紅,哦哦地半響說不出話來。
  陳三姑鋼拐一頓,怒道:
  “齊當家的,你還跟這賤人囉嗦個屁,這賤人分明是跟姓南的一道,就算你說破了嘴皮,恐怕也說不出來你的兒子,不如乾脆動手,大概還有幾分希望。”
  齊用鬥連連搖頭道:“不不不!老夫還是情願用嘴。”
  陳三姑冷哼道:
  “你說了半天又怎麼樣?”
  齊用鬥不理會陳三姑,轉望潘巧怡道:
  “潘姑娘,你要怎樣才看得順眼?”
  潘巧怡笑道:
  “很簡單,你們各人把自己的雙手砍下來,至於你嘛,只要把一對鉤子卸下來就行了,那樣,我就饒了你這寶貝兒子的命。”
  齊用鬥遲疑了一下,指了指白虎堡的人,哦哦道:
  “他們……他們也……也算在內麼?”
  潘巧怡點頭道:
  “當然,你們不是一夥的麼?”
  陳三姑鋼拐一頓,怒喝道:
  “放屁,老娘要砸扁你這賤人!”
  騰身一撲,齊用鬥雙鉤一欄道:
  “且慢,且慢,大家好好商量。”
  陳三姑氣得七竅生煙道;
  “你這老渾蟲,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商量的,快讓開!”
  齊用鬥怫然不悅道:
  “老夫就只有這麼一條根,怎能讓人毀掉,你一再打岔,是何居心?”
  陳三姑直氣的白髮蓬飛,半晌說不出話來。
  潘巧怡又高聲道:
  “怎麼樣,答不答應?”
  齊用鬥為難地道;
  “照說,姑娘這條件倒蠻輕鬆的,老夫這邊大概沒有問題,可是……可是……”
  指了指白虎堡的人馬,道:
  “可是他們……”
  潘巧怡截口道:
  “你怕他們不答應?”
  齊用鬥連連點頭道:
  “是是是,老夫正是這個意思。”
  潘巧怕冷冷道:
  “很簡單,他們自己不肯砍,你們浮圖崗的人就不會去替他們砍麼?”
  齊用鬥不由一窒,訥訥道:
  “這……”
  陳三姑再也按奈不住,身形筆直躥起,掠過齊用鬥,直向潘巧怡飛撲過去,厲喝道:
  “該死的賤人,老娘今天不把你砸成肉醬,誓不為人?”
  喝聲未畢。眼前人影一閃,一道耀目光華宛如驚天長虹般電卷過來,將去路擋住,朗喝之聲震耳:
  “南某人在此,任何人不得對潘姑娘無禮,退回去!”
  陳三姑一聲怒吼,虎頭鋼拐凌空揮出,以雷霆萬鈞之勢朝卷到的那道光華擊去!
  “鏘”的一聲金鐵交鳴,半空中爆起一大蓮火花,陳三姑頓覺拐上一股巨大無匹的潛力傳來,直震得雙手酸麻,身不由己地倒飛回去,落在地上。
  南幻岳的“寒水紅”長劍也被虎頭鋼拐的反擊之力撞得倒卷過來,忙一振收回劍勢,飛落陳三姑身前。
  陳三姑怒火填膺,瞪目厲喝道:
  “南幻岳,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接拐!”
  喝聲中,雙手一掄,虎頭鋼拐“橫掃幹軍”,呼的一聲,惡狠狠地朝南幻岳掃去!
  她這般忿然出乎,南幻岳還真不敢輕攫其鋒,冷哼一聲,撤身後退。
  陳三姑一拐掃空,怒叱一聲,疾欺上前,呼地又是一拐掃出,同時厲吼道:
  “岳太剛,快領人,過去把那賤婢宰了!”
  岳太剛暴應一聲,一招手,率了白虎堡的爪牙朝潘巧怡那邊撲去。
  潘巧怡揚聲喝道:
  “齊用鬥,你不想你寶貝兒子送命,就快擋住他們,否則我就顧不得了。”
  齊用鬥倒也聽話得緊,急忙應了聲:
  “潘姑娘放心!”
  雙鉤一揮,首先截住了岳太剛,其餘七八名彪形大漢齊聲吶喊,一宇排開,攔住了那群蜂擁而至的白虎堡爪牙。
  雙方立刻展開了一場狠拚!
  南幻岳一邊讓過了陳三姑的三招“橫掃千軍”,眼看她的氣勢巳不如開始時的猛銳,當下,一聲朗笑道:
  “陳堡主,來而不柱非禮也,你也嘗嘗南某人的手段!”
  喝聲中,身形疾欺,“寒水紅”電閃飛掠,劍刃劃破空氣時的尖嘯聲,震得人耳膜都“嗡嗡”作響!
  “嗤”的一聲,“寒水紅”的刃鋒搭在虎頭鋼拐上,繞了半圈,然後猝然一滑,就像靈蛇一般,順著拐柄向陳三姑握拐的十指削去!
  陳三姑大吃一驚,急忙雙腕用力一振,虎頭鋼拐“鏘”一聲將搭在拐柄上的“寒水紅”刃鋒震開一些空隙,更不怠慢,擰身後躍,撤拐暴退!
  長笑一聲,南幻岳揮劍疾進,笑喝道:
  “陳堡主不用慌,好戲還在後頭,著!”
  猝然間,南幻岳的“寒水紅”盤空飛揚,七十九劍閃耀出七十九道流光,有如怒矢噴泉般化成一張令人睜不開眼睛的光網,將陳三姑整個人罩在網內!
  怒吼著,陳三姑揮拐猛迎,在她身前湧起一座拐山,左衝右突,毫不畏懼地突入光網之中!
  “當啷啷……”
  “當啷啷……”
  一連串金帙交擊之聲好似聯珠迸爆,震耳欲聾,將那出白虎堡瓜牙和浮圖崗雙方面廝殺的吼聲都蓋住了!
  潘巧怡用劍架在齊超棒的脖子上,睜著一雙秀目,瞧著雙方的狠拚,緊張的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齊超雄更是一迭聲念著:“阿彌陀佛,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千萬保佑我爹和南幻岳打贏了,否則我的狗命難保!”
  恕聽遠處有人“咦”了一聲,接著打招呼道:
  “嘻!怎麼一回事,自己人打起來了,快快住手!”
  潘巧怡回頭循聲望去,目光觸處,不禁暗叫一聲:
  “糟糕!”
  茫茫雪花影裡,這時竟現出了四個人來,三女一男,走在前面的赫然是“玉狐”閻立名與“花狐”閻小仙兄妹,跟在後面的竟是“金扣草鞋”呂花和狄十娘。
  狄十娘軟綿綿地被呂花揪扶著,顯然已被製住了!
  隨著那一聲招呼,閻立名等人已經走近了,而這種情況,搏鬥的雙方自然也看得清楚了。
  齊用鬥籲了口氣,首先撤招倒退道:
  “老岳,別打了,歇歇吧,情勢有了轉機啦!”
  他這一停手,岳太剛自然是求之不得,也撤回兵刃,下令爪牙們停戰。
  可是,南幻岳跟陳三姑似乎已經殺得興起,兀自此進被退,互相放手搶攻,糾纏不舍。
  須知,像這般一等一的高手拚搏,雙方每一招都是雷霆之勢,快迅有若閃電,生死間不容髮,根本就不能有絲毫的分心大意,是以閻家兄妹的出現,陳三姑與南幻岳並不是沒有看見,尤其南幻岳,他發現狄十娘又落在仇人手中,心中的這份難過,就甭提啦。
  可是,難過歸難過,在陳三姑沒有停止攻勢的情形下,他只有咬緊牙關,強自按奈著心血的翻騰,全力與這傢伙周旋。
  閻立名見自己的話並未完全生效,不禁皺了皺眉,冷冷地說:
  “呂堂主,麻煩你把小妞兒弄叫一聲,看姓南的還打不打。”
  呂花應了一聲,伸手在狄十娘的腰腿上用力擰了一下。
  “哎唷!”
  狄十蝗痛極發出的這一聲尖叫,頓時有若一柄利劍,飛刺人南幻岳的心房,幾乎把他的心割成兩片了!
  心神痛亂之下,南幻岳幾乎挨了陳三姑一拐,不由激發了人類與生俱來的一股獸性,怒吼一聲,“寒水紅”抖起一蓬光雨,倏忽包卷了他,頓時形成了一道渾圓的光體,“嘶”聲斜射出起,就宛如一道貫日長虹,筆直向迎面壓到的那座拐山射去!
  厲叱一聲,陳三姑虎頭鋼拐飛舞如輪,勁風激盪成漩,使那座本來已就威武無儔的拐山,登時漲大了好幾倍!
  雙方的勢道都疾似雷轟,甫一施出就立即纏在 起!
  渾圓的光虹“嘩”聲波震,南幻岳的身形倏現,他陡然穿過對方如山拐影的空隙,整個身體暴然一個盤旋,精芒驟閃,像是漫天的雷電交加,那麼急,那麼密,又是那麼凌厲的凝成一堵扇形的光矢往下狂掃!
  這正是“千手千魂劍”中的第二式 “千魂滅”!
  空氣中立即響起一片怪異的聲音,宛如裂帛,又好像用什麼利器飛快刺破了一張緊繃的布綢一般,“噗……嗤……”的嘯聲刺的人心頭髮怵!
  陳三姑自然識得這一式“千魂滅”的厲害,只見她滿頭白髮陡地蓮飛,虎頭鋼拐風雷進發,剎那間便將她的身影裹沒了!
  於是,漫空的雨刃立時便與滿天的風雷融於一體了!
  紊亂的影像摻合著飛漩進射的光華,在連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擊聲中,一瞬間便由絢麗歸於滅寂!
  “哎!”
  就在絢麗歸於寂滅的同一剎那,陳三姑迸出一聲慘嗥,歪歪斜斜地蹌踉倒退而出!
  被披垂的白髮遮去半邊的老臉,扭曲著,沒有半點血色,一雙老眼暴瞪如鋼鈴,牙關咬得“格吱格吱”直響!
  她的右手依然緊抓著虎頭鋼拐,可是,她的一條左臂已齊腕被“寒水紅”削掉了!
  從斷腕傷口處噴出來的猩紅熱血,把業已凌亂不堪的雪地,又加上了一道紅艷艷的彩帶,令人看起來是多麼的不調和,從心底泛起一股悶悶作嘔的感覺了。
  南幻岳屹立如山,“寒水紅”斜斜垂在地上,他一襲長袍的下襬已整個化為烏有,露出了兩條褲腿,而這兩條褲腿的布料也是零零落落的,好像被什麼東西撕破了。
  陳三姑倒退了五六步,已然支持不住,身軀搖搖欲跌,她一咬牙,右手一頓,“刷”一聲,鋼拐插入雪地裡,總算是將身軀撐穩了!
  那邊,岳太剛已飛奔而至,出手如風,施展點穴止血術將陳三姑傷口的血流止住,一面招手令兩個爪牙過來,幫忙著七手八腳地為她上藥裹傷。
  這一招兇狠無比的猛烈接觸,僅僅是令人眼光一亂之下便已結束了,閻立名再也沒料到南幻岳不但未曾被狄十娘那一聲尖叫擾亂了心神而落敗,反而害得陳三姑丟了截手腕,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弄巧反拙!
  “嘿嘿”冷哼一聲,閻立名沉聲道:
  “姓南的,算你狠,如今該談談咱們的了!”
  徐徐轉身,南幻岳冷靜的道:
  “談什麼?”
  閻立名左手大拇指朝身後一指,道:
  “談談這小姑娘的事。”
  南幻岳冷冷道:
  “人在你手裡,還有什麼好談的?”
  閻立名皮笑肉不笑的道:
  “嘿嘿,難道你不想她活?”
  搖搖頭,南幻岳漠然道:
  “事情到了這地步,我已經想開了,她的死活悉聽尊便,用不著來問我。”
  愕了一愕,閻立名陰森的道:
  “真的?”
  冷哼了一聲,南幻岳沉聲道:
  “有什麼真不真的,事實擺在眼前,既便我想她活,而你,哼!就必然會提出一些對我不利的條件,假如我答應了,嘿嘿,那時候,誰又能保證你這卑鄙無恥的東西會讓她活?既然她反正都難免一死,我又何必跟你多囉嗦?”
  閻立名森然一笑道:
  “好!總算讓你想通了,那麼,我就要對她不客氣了!”
  南幻岳冷漠地道:
  “請便!”
  他這種出乎常規的態度,一時間倒是把閻立名給僵住了。
  閻小仙咬了咬牙,叫道:
  “哥,這廝既然滿腔冷血,一肚子狼心狗肺,我們就不必多說啦,動手吧!讓他眼睜睜看著這小賤人哀號慘叫而死,也就夠令人痛快的了。”
  閻立名想了想,點頭道:
  “好吧,先把這廝的心撕裂了也好。”
  連連搖手,齊用鬥急上兩步,叫道:
  “且慢且慢,閻老弟,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閻立名冷冷道:
  “商量什麼,莫非你齊大當家的想替姓南的打圓場?”
  齊用鬥哦哦道:
  “不……不……,老夫不是這意思……老弟是看見的,老夫的意思是想……”
  閻立名冷然接口道:
  “你想用這小賤婢去交換令公子?”
  連連點頭,齊用鬥陪著笑臉道:
  “是的,是的,老夫正是這意思,萬望老弟俯允。”
  閻立名冷冷道:
  “咱們合作的目標,乃是對付姓南的,可沒有包括這一項,是不是?”
  齊用鬥為難地訥訥道:
  “可是……可是……,如今情況不同了啊,老弟,咱們合作一場,你總得體諒老夫一點吧?”
  閻立名冷笑道:
  “在這種情況之下,就算我肯體諒你,焉知人家肯不肯體諒你呢?”
  齊用鬥趕緊接口道:
  “這個老弟放心,老夫相信潘姑娘是明白人,不會不肯的。”
  閻立名皺了皺眉道:
  “好吧,你就試試看。”
  齊用鬥謝了一聲,轉對潘巧怡陪笑道:
  “潘姑娘,咱們打個商量怎樣?”
  潘巧怡假裝不知的冷冷道:
  “商量什麼?”
  齊用鬥道:
  “老夫與閻老弟的話,姑娘想必已聽清楚了,請姑娘饒了犬子,老夫就請閻老弟把狄姑娘交給你,好不?”
  潘巧怡冷笑道:
  “我要那狄姑娘幹什麼?”
  齊用鬥“咦”了一聲道:
  “你製住犬子,不就是為了要救她的麼?”
  搖了搖頭,潘巧怡待冷道:
  “誰說我要救她了?”
  齊用鬥一頭霧水的道:
  “那……那麼……你製住了犬子,所為何來?”
  潘巧怡笑道:
  “我不是早說過了麼,我只要看誰不順眼就整誰,哼,誰叫你這寶貝兒子使我看不順眼?”
  齊用鬥哦哦了一會,道有:
  “既然……既然是如此簡單,犬子被姑娘折磨了半天,想想也該整得差不多了吧,請姑娘高抬貴手……”
  連連搖頭,潘巧怡冷笑道:
  “還早哩,他的命還沒有去掉半條,我怎捨得抬手!’’齊用斗眼珠子一轉,道:
  “姑娘這樣一意堅持,難道就不為南大俠著想?”
  潘巧怡瞟了屹立如山的南幻岳一眼,冷漠的道:
  “姓南的跟我非親非故,我為什麼要為他著想?”
  一切法寶全都用盡了,齊用鬥有些絕望地,有氣無力的道:
  “那……那麼……姑娘究竟……究竟要怎樣才肯饒了犬子?”
  笑了笑,潘巧怡道:
  “很簡單,仍然是原來的條件,你們各人把自己的雙手砍下來,我就饒了你這寶貝兒子的命。”
  齊用鬥為難的道:
  “姑娘這條件太厲害了些,能不能減少一點?”
  潘巧怡搖頭道:
  “不能少,不但不能少,而且還要加上那姓閻的兩兄抹,少一個都不行。”
  她跟齊用鬥先前所談的條件,閻立名兄妹沒有在場不曾聽到,不由莫名其妙地齊口問道:
  “你們把我兄抹扯上幹什麼?‧
  潘巧怡朝齊用鬥一瞪眼,道,
  “你去告訴他們去。”
  齊用鬥心疼他的寶貝兒子,沒奈何,只好連聲應“是”,轉對閻立名,哦哦了半晌才尷尬地把潘巧怡的條件說了出來。
  靜靜聽完了,閻立名怒極而笑,他瞅著一臉尷尬之色的齊用鬥,嘿嘿冷笑道:
  “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有這種窩囊兒子就有你這樣膿包父親,好吧,愚兄妹的手都在這兒,誰來砍?”
  齊用鬥被罵得一張老臉成了豬肝之色,訥訥道:
  “老夫……老夫是不得已……請賢兄妹……哦……”
  閻立名雙眼一瞪,臉孔一沉,厲聲叱道:
  “齊大當家,你敢情是昏了頭啦,搞了半天,難道你還不明白這賤人是安著心作弄你的?你以為她真肯饒了你的寶貝兒子?呸!你簡直是做夢!”
  這一頓臭罵,罵得齊用鬥狗血噴頭,掙了半天才掙出聲來,訥訥道:
  “這個……這個……”
  閻立名沉聲道:
  “不用這個那個了,你瞧,姓南的都豁得出來不要這姓狄的小妞子,難道你這一方之雄的風雲角色,就捨不得一個寶貝兒子?”
  齊用鬥訥訥道:
  “這個……這個……是不同的。”
  閻立名冷冷問道:
  “有何不同?”
  齊用鬥道;
  “那妞兒並不是他姓南的什麼人,姓南的自然豁得出來,可是……超雄他……他到底是老夫的骨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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