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單個文章
舊 2008-05-31, 05:06 AM   #1436 (permalink)
runonetime
長老會員
榮譽勳章
UID - 289940
在線等級: 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級別:65 | 在線時長:4560小時 | 升級還需:60小時
註冊日期: 2008-01-03
文章: 8717
精華: 0
現金: 191 金幣
資產: 2145575 金幣
預設

第50章 捨身取義

  沉重的,卻掛了單的“雕龍棍”飛揮劈擊,再次砸得唐丹的金劍震揚歪斜,再次磕擊得莫奇的軟鋼刃帶,顫跳欲墜,卓敬嘶厲的大叫:“到了這步田地……你,你怎麼還想不到,展兄,你真要我們兩個死做一堆?!”
  “鐵槳橫三江”聶雙浪雙槳橫削,磔磔怪笑:“生死與共才叫好伴當,你怎忍心使展若塵蒙上那不仁不義的臭名?”
  “霜月刀”掠翻刺截於大蠟竿的揮舞之間,展若塵咬著牙道:“四當家,我來掩護你--”
  卓敬紅著眼,扯歪著嘴巴,呻吟似的吼喝:“我已經是快要死的人,展兄,你還掩護我個卵?你這不是救我,是害了你自己,展兄,你是明白人,事貴從權,不能淨朝牛角尖裡鑽……”
  “一丈紅”莫奇縱身而起,刃帶雪亮旋飛,兜空掃斬,邊尖刻的叫:“別推讓了,你兩個就一遭到陰府應卯吧!”
  展若塵手臂暴翻,“霜月刀”斜閃上揚,“嗆”的一傢伙,莫奇凌空側滾,險險乎一頭栽撞於地!
  一步一步往前爬著,尤奴奴猶在那裡發了瘋般嚎叫:“你們這群酒囊飯袋啊……你們這群不中用的廢物,姓展的與姓卓的負傷累累,只剩下半條命了,你們猶且拿不下來?你們還算是叫字號的角色麼?丟淨你們祖宗八代的臉面啦……”
  “鐵槳橫三江”聶雙浪奮力撲擊,一邊嚷著:“前輩放心,對方業已是強弩之末,再也撐不了多久--”
  尤奴奴亢厲的吼:“拼死幹哪,拿命去換,娘的個熊,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聶雙浪心裡忍不住在操尤奴奴的血親.嘴裡卻吆喝:“就是這話,前輩,我們恁情豁上老命,也要這個龜孫爛在地上。”
  被莊昭的大蠟竿震退好幾步,卓敬臉色已是黑中透青了,他喘著氣,嘴角沾著血沫子:
  “展兄……我快挺不住了……我求你……求你走……展兄……你走,就算是對我無盡的恩賜了……”
  展若塵吃力異常的抗拒著唐丹、莫奇、聶雙浪的分合圍攻,他冷硬的道:“不……四當家,我不能丟下你不管……”
  腳步踉蹌著,卓敬氣虛力竭的道:“展兄……你維護我……並無絲毫用處……我自己知道……我是不行的了……
  你該留著你的命,去救助更多的命……為一個必死的人墊底,卻是多麼的不值又不智……”
  展若塵刀揮如閃,瞬息揮掣,他搖頭道:“要走,我們一起走!”
  軟鋼刃帶又活蛇也似卷飛而來,卓敬驀地大吼:“展兄,我為你開道了!”
  吼叫聲中,卓敬雙手握棍,莽牛一樣直向莫奇沖去,莫奇手碗暴挫,尖厲的叱叫:“你在找死……”
  白刃翻卷,卓敬腰背間汗拋血噴,他卻半步不滯,照勢猛撲,魂飛膽裂的莫奇慌忙斜竄,同時旋身拖扯刃帶,於是,那條刃帶便似長帛一般完全裹在卓敬身上一-更整個切投入卓敬的肌肉之內!
  卓敬像是在突然間變得沒有感覺了--沒有痛苦的感覺,沒有駭懼的感覺.也沒有任何足以使他對軀體的幻滅產生反應的感覺。
  裹切著莫奇的那條軟鋼刃帶,他快不可言的一頭撞上莫奇的腰肋,莫奇悶吭-聲,倒退幾步.尚未及有第二個動作,卓敬那只重有二十五斤的“雕龍棍”,已在雙手互握下猛力砸爛了莫奇的腦袋1
  大蠟竿橫閃,“砰”的一擊,狠打在卓敬背上,怪的是卓敬居然不倒,背脊倏弓,他長嚎如泣,反身揚臂,一下子挾扯住莊昭的大蠟竿,發出那種不似人聲的,慘怖又悲厲的嘶號:
  “展兄走啊,來世且再論交--”
  雙目迸流血淚,展若塵心如刀絞,五內皆裂,他單足猛撐,身似怒矢飛射,在聶雙浪的鐵槳揮截間隙中穿越,刀芒飆現,前面攔阻的三條大漢立時仰跌滾出,四目一瞥,正好看見卓敬揮棍掃翻了五六名撲襲上來的漢子,左臂腋下,猶尚死挾著莊昭的大蠟竿不放!
  黃影湧集,刀舉槍舞,展若塵身形騰掠,倏起倏落,忽左忽右,“霜月刀”吞吐彈點,寒光如雨濺芒灑,金鐵撞響,血似泉噴,在一片鬼哭狼嚎的嗥叫聲裡,他可真是殺開一條血路,突圍而出!
  “鐵槳橫三江”聶雙浪虛張聲勢的往前追了幾步,口裡故意大聲呼叫叱罵,似模似樣……
  其實,便要了他的命,他也不敢獨自前去追截展若塵!
  “雙絕劍”唐丹緊張的瞪著卓敬,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上接近,卓敬雙目凸突如鐘,面部肌肉完全扭曲得變了原形,他的一排上齒探深切入下唇之內,左腋下死力挾著莊昭的大蠟竿,右手“雕龍棍”斜斜上舉,棍上沾染著濃白稠紅的漿血,神情在獰猛中透視著無比的狠暴!
  莊昭也是雙手執著竿尾,全力戒備,他感覺得出對方挾扯竿頭那端的勁道是如何堅牢緊實,因此,他半點也不敢稍有鬆懈!
  尤奴奴的一邊面頰上沾著灰土,而灰土又被傷眼上淌出的血水流花了,斑斑黑紅交雜,形色可怖,她半撐著上身,帶著哭腔叫罵:“你們這些吃什麼的窩囊廢,還不快去把姓展的追回來,光圍著這個死人發的哪門子愣?你們是要活活氣煞了我啊……”
  唐丹乾咽著唾沫,握劍的手禁不住微微顫抖,他憋著嗓音道:“前輩,姓展的身受重傷,只剩下一口氣,包他跑不了多遠……這卓敬雖說已是強弩之末,困獸反噬,最是凶險,我們還是先把他徹底解決了再說!”
  尤奴奴悍潑的怒叫:“你們倒是快動手啊,淨是磨蹭著打轉,就能把這姓卓的轉斷了氣?
  我恨透了,若是我稍移動得了,早就把姓卓的搗成一團肉醬,犯不上勞你們的駕!”
  唐丹忙道:“前輩息怒,我們這就將他擺平!”
  說話中,唐丹猝然躍身而起,凌空側旋,金劍如浪如濤,在一波波翩飛流旋的盈盈黃彩裡襲卷卓敬!
  同時間,莊昭低叱-聲,猛力抽竿,人卻往一邊回掠……卓敬挺立如山,瞪目切齒.不移不動!
  突然,莊昭鬆手棄竿,人往上飛,大斜身,雙掌暴起,如削的掌力“噗’’聲破空,利刃也似衝著唐丹斬削而至!
  變起肘腋,唐丹吃驚之下,急速揚劍橫翻,弓背朝後倒射。
  莊昭落地,默默注視著卓敬,神色中流露著不可掩隱的傷感與悲悼,毫無-丁半點戰勝者所應有的那種喜悅或得意之情。
  驚魂甫定的唐丹,不由氣衝牛鬥,哇哇怪叫起來:“莊兄,你這是幹什麼?怎的竟對我下手?大敵當前,瞬息搏命,開玩笑也不是這種開法……”
  緩緩回頭,莊昭低沉的道:“勢非得已.唐兄,尚請曲予包涵。”
  唐丹憤怒的道:“你得給我一個解釋,這算哪門子把戲!自己人居然衝著自己人施辣手,尤其是在這要緊的關頭,你莫非是想佔我的功?!”
  戚然一笑,莊昭陰晦的道:“請莫誤會,唐兄,我只要阻止你不要傷害-具屍體……一個稟性忠烈又豪邁的壯士的遺骸。”
  呆了呆,唐丹目注卓敬一仍然是咬牙切齒,形色怖厲,右手斜舉鋼棍的卓敬,他疑惑的道:“你是說……姓申的已經死了!”
  點點頭,莊剛沉重的道:“不錯,他已經死了!”
  謹慎的往前移近,唐丹金劍閃飛,磕擊卓敬斜舉的鋼棍,金鐵交響中,卓敬的鋼棍緊握如故,但是,人卻筆直僕跌在地!
  僵立半晌,唐丹不由打了個寒噤.喃喃的道:“老天,人還有這樣死法的,我可真是頭一次看到……”
  莊昭語聲喑啞的道:“人有這樣的死法,唐兄,那就是當這個人悲憤未洩,壯志不酬,心願未得了結的時候。”
  唐丹又哆嗦了一下,極不自然的道:“娘的,真叫人心裡發毛……”
  那邊,尤奴奴又在叫囂:“莊昭,你休要在那裡表你的仁義道德,管他娘怎麼個死法,橫豎姓卓的已經是死透了,你卻在幫著他領的哪門子贊禮?!娘的,你可別忘了你是哪邊的人,任你對姓卓的發些什麼慈悲,‘全家樓’的遺孽,也抹不消你欠的這筆帳!”
  一揚頭,莊昭昂然道:“前輩,我不在乎‘金家樓’那邊的人對我怎麼想,也不在乎他們對我的仇恨是如何深刻,打加入這樁爭鬥的開始,我早已明白將會是怎樣的一種形勢,前輩,敵我之分是一回事,忠義之道又是一回事,舉凡豪壯英烈之士,皆乃可敬可佩之人,而不論此人的立場身份何屬!”
  尤奴奴大吼:“娘的.你居然敢頂撞我?”
  莊昭淡漠的道:“不敢;只是給前輩述明我莊某人的觀感與看法而已!”
  尤奴奴火爆的道:“莊昭,我現在且不和你計較,等我身子方便點,遲早也要叫你知道我尤大奶奶的觀感和看法如何!”
  莊嚴平靜的道:“還等著前輩的教訓!”
  獨目圓睜,尤奴奴切齒道:“你個膽上生毛的東西……”
  趕緊走上前來,唐丹忙著打圓場:“前輩,眼下不是生氣發怒的辰光,那姓展的雖說逃了,諒也逃不了多遠,我們是否還得追下去將姓展的再圈回來……”
  猛一拍地面,尤奴奴怒叫:“廢話,你們早就該去追了,一個個還賴在這裡扮什麼人熊?
  快去,通通給我去追,若是追不回來,看我怎麼對付你們……”
  於是,唐丹立即招集人手,指派任務,在一片紛嚷叱喝聲裡,在火把映著刃芒的光華炫閃裡,大批人馬匆匆朝夜暗中出動。
  月黑風高的“黑風門”,峭勁的夜風打著 哨吹刮著,寒凜而急猛,風掠過松梢,發出那種尖銳的呼號聲,宛如鬼泣,風觸在人臉上,更也恁般剌痛得像似刀剃了。
  在這片叢生著雜草矮樹的崎嶇丘陵地裡,“火印星君”
  潘得壽靜靜盤膝坐在一處背風的窪坑內,他的外表十分安詳鎮定,誰也看不出覺不出,他的內心又是如何緊張焦慮。
  “雷”字級的二把頭“牌刀錐甲”駱大宏伏在窪坑的邊沿,目不轉睛的朝著土路那邊注視著,寬大的臉膛上是--片木然,只有他偶而移換雙手兵器的動作,才多少顯示出他在這等窒迫的期待中那難以言喻的不安來……
  “金家樓”的人手們早已散佈在丘陵地的四周,他們全都隱蔽得很好,莫說在這濃稠的夜色中不易察覺他們的存在,即便是大白天裡,恐怕也找不出什麼可疑的端倪來。
  辰光在靜默中流逝,也在凝固的煞氣中流逝,無論夜是多麼的稠厚,寒風是如何的強勁,人心又是多麼忐忑,時間總是一段一段的溜走了。
  輕咳一聲,駱大宏轉回頭來,低沉的道:“三當家,估量著時刻也該差不多了,怎的卻不見絲毫動靜?”
  閉目盤膝的潘得壽,慢慢睜開雙眼,腔調有些喑啞:“許是有了什麼意外的耽擱,襲敵誘殺的行動,原本就要臨機應變,從權處置,時間上的限制往往不切實際,要在有利的情況下達成日的,就得覓尋那有利的形勢才能竟功,早點晚點,不足為異。”
  駱大宏皺著眉道:“話這樣說是不錯,但這麼久下來,卻一點動靜不見,未免叫人耽心;三當家,無論時機如何,形勢如何,他們的任務總要執行,而一旦開始動手,便不該毫無反應,我是怕出了紕漏!”
  潘得壽緩緩的道:“出紕漏的可能性極大,因為這徹頭徹尾就是一樁出紕漏的事,不過,我相信他們應付得丁,也能達成擬議中的任務……”
  嘆了口氣,駱大宏道:“不知怎的,我總覺得心裡不落實,好像……好像有種不祥的預感似的……”
  潘得壽嚴肅的道:“流血搏命。本無祥瑞可言,要緊的是我們自己須沉得住氣,定得下心,生死之間,求的只是個全義全忠罷了。”
  駱大宏苦笑道:“這是不消說的,就這股小悶氣,窒迫得人發慌……”
  潘得壽道:“穩著點,大宏,想也不須再等多久了。”
  隨手折了一根枯黃的草梗在嘴裡咬著,駱大宏目光飄向土路對面的松林,沉沉的道:
  “三當家,不知大司律那邊是否也等得心焦了?這黑的天,看出去遠近全似浸在一團濃墨中,連心裡也像被涂黑啦……”
  潘得壽道:“大司律他們一定也在著急,但又有什麼辦法?除了等,也只有等下去,在奉到樓主的新諭令之前,誰亦不准妄動。”
  嘴裡咬著草梗,駱大宏懶懶的道:“會不會--三當家,我們的人一進去就被對方全坑了?”
  潘得壽搖頭道:“很不可能,四當家的身手你是見過的,想製住他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尤其那展若塵藝業之高,更勝於四當家,有他們兩個配搭,再加上顏兆與蘇傑為輔,任是敵逆方面陣勢如何強大,輕易也佔不了他們多大便宜……”
  駱大宏道:“就算有個萬一吧,至少他們也得捎個信回來才叫允當,情況再是如何糟法,總不至於連傳警示危的機會都沒有……”
  潘得壽道:“所以我認為即使發生什麼意外,也不會有多大的凶險。”
  此刻,夜暗中響起一陣輕細的悉數聲,是“電”字級的大把頭“花巾”趙琦摸了過來,他習慣的扎著他那條有如標記般的黑白錦質花斑頭巾,-縮身進了窪坑,低促的開口道:
  “算時辰四當家與展爺他們該有消息了,如今卻毫無動靜,此中只怕透著邪,三當家,你看我們是不是請示老夫人一下,預做應變?!”
  潘得壽沉吟著道:“你那邊可曾發現什麼不尋常的跡象?”
  趙琦道:“兩眼望出去是一片黑,任什麼光景也都隱沒在那一片濃墨似的黝黑裡了,不要的徵候倒是不曾看見,只是照時間上算,仿佛不大對勁!”
  潘得壽道:“也罷,趙琦.就麻煩你走上一趟。過去向樓主請示看,她若有什麼交待,我們也好依她的吩咐重新佈置再做定奪。”
  長身而起,趙琦道:“三當家,我這就去,老實說,我可真是憋不住了。”
  等趙琦離開之後,駱大宏不禁憂形於色的道:“三當家,事情恐怕出了岔子,這種惶惶不安的感覺.像是有著傳染性,我看不但是我,似乎大夥都有著相似的感應!”
  潘得壽清 的面孔是一片陰森森的冷漠,他沉緩的道:“大宏,我業已告訴過你,今晚上的行動,壓根就不是一樁令人心曠神怡的事,殺戈之內涵便充滿了殘酷及怖烈,當然沒有人會感到清泰和順,你身為首腦之屬,切記要安定自若,如是我們領導者都表露了疑懼猶豫之態,又怎樣來要求我們的手下鎮定應變,面對強敵?”
  駱大宏不由汗顏的道:“三當家教訓得是,其實我並非怯慮,主要是覺得情況有異.不能不把我內心的憂疑向三當家桌報,我個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正如三當家所言……生死之間,求的乃是個全忠全義而已,為了老夫人,為了‘金家樓’,駱某人一命何足道戰!”
  微微頷首,潘得壽道:“你有這樣的想法,就不枉‘金家樓’栽培你一場了,大宏,別的休提,且等著為樓主效命,替‘金家樓’盡忠吧!”
  駱大宏凜然道:“三當家釋念,駱某人哲此一命報效老夫人.報效‘金家樓’!”
  低喟一聲,潘得壽道:“話已說到這裡了,大宏,你可願聽我幾句臆測之言?”
  駱大宏謹慎的道:“頓候三當家教誨。”
  潘得壽沉重的道:“今晚上的情況是不大對,先從實力上說,我們就比不上人家,再自敵情而言,我們又十分隔閡,我們所憑藉的,只是一條心,滿腔血而已,我坐在這裡,你以為我只是調氣養神,靜待敵逆自投羅網?那就錯了,大宏,我是在做全盤的檢討,詳細的規算,而越思量就越覺得形勢不妙,情態艱危;事到如今,我們的前鋒消息不明,業已過了應該發生變異的辰光,這就透著凶險,透著不妥,但是,我們卻不可自亂腳步,予敵逆以可乘之機。
  你要記住,便是鋼刀架頸,血流五步,我們身為‘金家樓’的首要之屬,也得挺直脊樑,保持住那一口不屈不畏之氣!”
  神情肅穆又莊嚴,駱大宏道:
  “三當家說得是,我自當謹記不忘!”
  潘得壽又道:
  “且等著吧,是好是歹,不用多久亦將見分曉了,你要明白,我們乃是為了什麼而來,即使情況再壞,也就是整個‘金家樓’的幻滅而已……並不比我們業已遭遇到的事實更差,是麼?”
  澀澀的一笑,駱大宏道:
  “所差的只有一點,三當家--此番之前,我們尚有重整基業的希望,這次若是失敗,大概就再沒有恢復舊日風光的可能了!”
  潘得壽道:“不-定,大宏,問題是若然失敗,我們尚能活出多少人去,又能活出哪些人去!楚雖三分,亡秦必楚,只要一息尚存,便仍有指望,怕的是,活出去的人首先失去了信心,那就完了!”
  深思著,駱大宏低沉有力的道:
  “三當家,你的話是對的!”
  潘得壽悒鬱的道:
  “且候樓主的指示再說,事到如今,我想,樓主也夠憂心的了……”
  駱大宏道:“不止是現下的境況不明會使老夫人煩惱,打‘金家樓’開創的那一天起始,老夫人又在什麼時節放得下心過?而老爺子去得早,少爺又慘遭橫死,如今甚至連‘金家樓’的基業也被人刨了去,這種種端端的不幸變故,全在老夫人眼裡經過、手上流過;若非老夫人的意志堅強,頂得住煎熬,恐怕早就撐不到如今了,恁般的打擊,別說-個婦道人家,就是個人男人,也-樣承受不住……”
  潘得壽深具同感的道:
  “不錯,像樓主這樣有著無比韌力與耐力的人,我還真是少見,也全虧了她,‘金家樓’才能屹立至今,眼看著,也只有靠她方可再將‘金家樓’扶持起來……”
  頓了頓,他又接著道:
  “所以說,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替樓主分憂分勞,為整個組合全力以赴,像展若塵,人家身在事外,未拿‘金家樓’俸祿,未沾‘金家樓’的恩澤,前無淵源,後無牽連,只為了報德還情,便豁命以償,我們說什麼也該更加賣勁,不可讓展若塵的忠義把我們比低了下去……”
  駱大宏道:“我也想過這件事,三當家,展爺夠種,夠道義,夠一個男子漢的氣魄,我們在這方面總得同他爭一爭,不能讓人說‘金家樓’的嫡系弟兄反而不如一個外人那般盡心的效命!”
  潘得壽正想再說什麼,人影閃處,“花巾”趙琦已經氣呼呼的掠落下來。
  -----------
runonetime 目前離線  
送花文章: 41052, 收花文章: 3694 篇, 收花: 12426 次
回覆時引用此帖
向 runonetime 送花的會員:
tsen7119 (2014-08-03)
感謝您發表一篇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