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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6-01, 03:28 AM   #1615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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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b

  敖楚戈跑到後來,乾脆不跑了,他一面喘氣一面灑開大步走,圍在他四周的“十龍門”諸君也只好隨著他走 咬牙切齒,怒形於色,但是,他們所能做的,在目前也僅此而已!就像這樣,敖楚戈大刺刺地把這一群敵人引到了他隱藏方亮與開明堂的山上,引到了那處懸崖草蓬的前面。
  跟隨在敖楚戈身後的“十龍門”人眾眼看來到懸崖之前,俱不禁相顧失驚,立時簇擁圍逼上來!
  敖楚戈驀地站定,轉回身大喝:“通通給老子站住!”
  現在,“十龍門”裡,“翼龍”鄭天雲算是地位最尊的人了,他連忙舉起了右手,急切地呼叫:“本門所屬不准逼近,就原地圈圍敖楚戈,一切聽令行事!”
  哼了哼,敖楚戈道:“這才像句人話;各位,你們把招子放亮,將形勢看清楚了,是你們隔著這絕崖近,還是老子隔得近?只要你們往上一衝,老子不但有足夠的時間把童駝子拋下去,加草蓬里的方亮與開明堂也一樣耽擱不了上道!”
  這時,“白龍”尤少君、“癩龍”餘上服、“力龍”韋海等也紛紛站向前來,壓制著自己的手下們不得魯莽造次……、踏前一步,鄭天雲面如嚴霜地道:“首先,敖楚戈,我要問你的是 我們大當家的是否仍然活著,我們方三弟與開四弟是否亦未遭你的毒手!”
  敖楚戈沒有回答,他迅速拍開了橫摃肩上、重搭胸前的童壽春“啞穴”,於是,童壽春立時呻吟出聲 只待這一聲,敖楚戈又將他的穴道製住!
  “十龍門”圍立四周的眾人,此刻方才略略放了心,劍拔弩張的形勢也隨即稍稍的緩和了一點。
  鄭天雲籲了口氣,又道:“還有我們方三弟與開四弟……”敖楚戈道:“他們也活著。”
  微微點頭,鄭天雲重重地道:“好吧,敖楚戈,現在你告訴我們,你想幹什麼?”
  嘿嘿一笑,敖楚戈道:“你做得了主麼?鄭二爺。”
  鄭天雲漠無表情地道:“那要看你說的是些什麼事!”
  敖楚戈一斜身把肩上的童壽春放下,又猛的用腳尖踢開了這位“駝龍”的“啞穴”!
  在童壽春“吭”的一聲悶哼中,“火龍”朱濟泰不由嗔目厲吼:“姓敖的,你動作收斂點,我們大當家豈是能任由你作賤的?”“力龍”韋海也憤怒地道:“當著我們面前如此凌辱我們大哥,敖楚戈,怕你要懊悔付出的代價太大!”笑笑,敖楚戈眼珠子一翻:“童老駝於就算是個太上皇吧,如今落在我手裡就是我的俘虜,是我的戰利品,怎麼著,你們還希望我在眼皮上供養著他?”朱濟泰咆哮:“娘的皮,你這是什麼熊話?”
  “毒龍”康玉鱗也陰森森地道:“敖楚戈,一旦逼急了我們,恐怕滅禍便不會單只由一方面承受了!”
  敖楚戈大聲道:“你們也唬不住我!”
  連連擺手,鄭天雲強行忍耐著道:“有什麼話,你明著敲實了說出來吧,這可不是耍嘴皮子的辰光!”
  敖楚戈聲音宏亮地道:“好,老於便把條件列出來一 第一,要你們立誓賭咒,從今以後和我之間的仇怨一筆勾消,日後和平相處,互不侵犯;第二,趙可詩贖他兒子的三萬兩紋銀一文也不能少,全數退還給我,並保證不再對姓趙的重施故技;只要你們允了這兩樁,老子一拍屁股就走,當然,童駝子、方亮、開明堂這三條土龍也便毫髮不損的原物奉還!”
  .“火龍”朱濟泰怪叫:“放你娘的屁,你是在說些夢話!”
  敖楚戈冷冷地道:“姓朱的,你三位阿哥的性命硬在我手裡,這可不是在做夢吧?”
  大眼蒙著黑布眼罩,滿臉怨毒之色的“妖龍”胡昌第一次開口了,聲音有如冰渣:“你要膽敢傷害我們的三位拜兄,敖楚戈,你就會連死亡都是一種奢求了!”
  敖楚戈豁然大笑道:“胡昌,你可想透澈了?如果你們不接受我的條件,硬要一味蠻干的話,童駝於、方亮、開明堂三個人就首先要死,然而,這卻並非意味著只是他們三條命就能換我的一條命,在我解決他們三個之後,我仍有極大的潛力同你們其餘的人周旋,再一場激戰下來,別的不敢說,叫你們這十龍中加賠上幾條龍殉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我以個人之生死,來換取你整個‘十龍門’的潰亡,誰划算,誰不划算,用不著我多言,休們也該一碗清水看到底!”
  目光稜稜如炬,他又緊接著道:“再說,我更可在殺死童駝子他們三人之後突圍而出,慢慢用單對單的法子將你們逐一宰殺,各個殲滅,叫你們防不勝防,憂不勝憂,而無論我施展哪一種方式,也足可造成‘十龍門’冰消瓦解,土崩魚爛的後果!”
  “力龍”韋海狂吼:“敖楚戈,你欺人太甚,你是純粹的奸刁狡猾之徒!”
  敖楚戈淡淡地道:“我是,但各位更算不上忠義之士!”
  咬咬牙,鄭天雲目光注視著地下的童壽春,形色晦黯,嗓調暗啞地道:“大哥,姓敖的話你約莫都聽到了?我們不知該怎麼辦好,還請大哥指示……”滿臉滿身血污狼藉的童壽春嗆咳了幾聲,十分孱弱,但卻異常狠酷地道:“你們……給我把姓敖的凌遲了……
  我一條老命死何足藉?卻不能……不能為我個人的存亡……便折了‘十龍門’全幫的英名銳……氣……”鄭天雲面容慘白,有些失措地道:“但……但大哥,我們怎能眼看著你遭到傷害?”童壽春雙目如火,他淒厲地叫:“不要管我……”突然,敖楚戈微微斜身,手中鋼棒子暴揮,勁力起處,但聞一片“嘩啦!”倒塌之聲,那片簡陋搭於崖穴上的草蓬業已散揚紛坍,有些樹枝草束,更飛墜入絕崖之下,反傳來不息於耳的空洞回音。
  呢,方亮、開明堂二位赫然在焉!
  敖楚戈暴烈地說了話:“童壽春,不只是你一個人的命,你的決定,更牽扯了方亮與開明堂的生命,你身為他們拜兄,不能妥善照料手足,已該羞愧慚疚,無地自容,如今你卻更進 步,競要他們二人來替你陪葬!”
  全場是一片悚慄森寒的靜默,沒有一點聲息,剎那間。空氣也好似凝凍了!
  接著,敖楚戈以鋼棒子飛快點開了方亮、開明堂的“啞穴” 在這個關係成敗的緊要骨節上,他須要這二位來表達意見。
  敖楚戈熱切地希望方、開二人能夠照著他的預計說話,但此刻他卻又似沒有把握了!
  童壽春閉上雙目,默然無語。
  “翼龍”鄭天雲忙叫:“三弟、四弟,你們都還好吧?”先是方亮喘息了一陣,苦澀又低啞地回了聲:“活倒是還活著……三哥,我們真慚愧……”開明堂也異常窘迫地道:“全是我們牽累了大家……”鄭天雲苦笑道:“別這樣說,能活著就好……”敖楚戈強悍地道:“現在彼此把事情攤開,把利害擺明暸,你們打算怎麼辦?不妨丟過幾句話來!”
  模樣透也了無可掩隱的焦灼、急迫、與惶恐,鄭天雲左右為難地道:“大哥,大哥,你倒是交待交待礙……”童壽春的身上雖然穴道受製,卻仍痙攣了幾下,他的 張皺臉在血污中扭曲,看上去就更顯得蒼老與悴憔了,嘴巴艱辛地嗡合著,他掙扎著道:“你們……你們……又叫我怎麼說?”人叢裡,柴雲帆 個箭步槍上,“噗通”跪下,悲壯激昂地大叫:“大當家,大當家,我們只要大當家能夠平安無事,一切犧牲折辱在所不惜,‘十龍門’全靠大當家領導,屬下等俱受大當家栽培,沒有大當家,亦即沒有‘十龍門’,本門上下,皆以大當家是賴,大當家金玉之體,務乞珍惜!”
  “赤膽六衛”中的另幾名大漢 谷欽、邵豪、陣棠等也相繼搶出,一排跪在柴雲帆身後,為童壽春為命!
  於是,“白龍”尤少君也淒然開了口:“大哥,雲帆說得對,你便不替自己設想,也該為全門所有的弟兄設想,你是本門的首腦,亦是本門的創始者,多少年來,大夥全跟著你走,受你的教誨訓示,承你的渝命節制,你是本門的巨鼎,更是本門的靈魂,如果你有什麼三長二短,群龍無首,後繼乏人,則‘十龍門’必趨敗潰,你一生的心血也便付諸東流了……”“力龍”韋海緊接著道:“不錯,大哥,除了你,誰能肩負起這個重擔?忍辱事小,根本的存亡事大,你如受到傷害,我們這些人哪裡還能再撐下去?”
  狠狠一跺腳,“癩龍”餘上服大叫道:“說真的,若讓我依了姓敖的那兩個要求,我是任怎再委屈點也只有認了!”
  “翼龍”鄭天雲低沉地道:“大哥,我也是這麼個意思,我們絕對不能失去你,失去老三和老四……”暗中嘆氣,“魔龍”康玉鱗也無可奈何地道:“依了姓敖的吧,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丈夫能屈能伸,眼前的挫折再大,總比不上三位兄長的生命重要。”
  柴雲帆幾乎是在哭號了:“大當家如果不從屬下們的哀求,屬下等必以死殉!”
  說著,他期領手下的三人齊齊叩下頭去!“火龍”朱濟泰滿口牙挫得“咯崩”響:
  “大哥,別說了,事到如今,我們認啦!”
  “白龍”尤少君狠瞪了一直默不出聲的“妖龍”胡昌 眼,於是,胡昌抖了抖,悲戚又痛楚地道:“就這樣吧,大哥,我甘願賠上這只眼,只求三位阿哥平安……”童壽春木默了好一陣,略略提高了嗓門:“老三、老四、你們怎麼說?”方亮與開明堂猶豫了半晌,還是由方亮答了腔:“我這條殘命,大哥,按說活不活下去都無關緊要了,但大哥你乃是全門命脈之所系,老四又正當壯年,更為了大家的將來,辛苦創立的基業……
  大哥,你還是俯允眾意吧……”乾咳一聲,開明堂已吶吶地道:“其實,我們幾個人死活倒無所謂,怕就怕牽累了大夥,以至影響異日全門的興敗存亡,這,尤以大哥為最……”
  這兩條龍的話說得冠冕堂皇,其實髓中之意、弦外之音,皆是以“好死不如賴活著”作為前提,兩人都把大帽子扣到了童壽春的頭上,他們自然明白,童壽春的生死問題與他們息息相關,童壽春的決定便是他們命運的宣判 用整個“十龍門”的擔子壓上童壽春的肩頭,明著為全幫請命,暗裡,也等於替他們求個益壽延年!
  “十龍門”中的人,盡多聰明世故之輩,又怎會體驗不出這二位的話中真意來?當然,敖楚戈更如臘月天喝下一大碗熱粥,心裡暖乎乎的,熨貼貼的,他知道,自己耗了那多吐沫星子在方亮和開明堂二人前強調過的生死問題,業已發生預期的作用了。
  昭,可不是?說來說去,誰能否認“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句話?於是,童壽春浩歎淒涼,沙沙地道:“罷了,敖楚戈,我們便依了你!”
  敖楚戈凜烈地道:“童壽春,你起誓不再與我為敵,所有糾葛仇怨自此一筆勾消?”
  童壽春沉重地道:“我以天地為誓,‘十龍門’上下自今而後與你仇斷怨除,永無瓜葛!”
  敖楚戈大聲道:“三萬兩贖銀原封退還於我?”衰弱的,童壽春招呼:“雲帆……”
  柴雲帆膝行數步,自懷中掏出一疊銀票,計數了三萬兩銀子幾張,摺成一方,“嗖”的拋射向敖楚戈。
  伸手撈住銀票,敖楚戈看也不看的塞入腰間,然後,他雙手抱拳,做了個羅圈揖,形色上顯出了少有的嚴肅:“承蒙貴‘十龍門’童大當家以下各位,高拾貴手,不究過往,放我敖楚戈一馬,大度寬宏,無此為甚,我姓敖的謹在此向貴‘十龍門’所有兄台謝忱,隆情厚誼,必當水銘不忘!”
  江湖上儘管爾虞我詐,陰毒暴庚之處無不各用其極,但是,也有其最低限度的道義及某些形勢上牢不可破的傳統;事情到了這 步,等於溶漿鑄鐵,木已成舟,便不大方也只有大方,不漂亮也只好漂亮,耍不得賴皮,尤以“十龍門”在江湖上的威望而言,誓偶出口,便是立碑豎鼎,仿若定山峙岳,永無反悔的餘地,因此,鄭天雲只有代表抱拳還禮,不甘不願地說道:“好說好說,英雄不打不相識,權當我們雙方以武會友,不傷大雅的熱鬧了一翻吧……”敖楚戈笑道:“鄭二爺感謙了,我可是‘龍’爪超生,恍同再世為人,各位包函,我姓敖的再次有禮了……”突然,“火龍”朱濟泰粗聲啞氣地叫器:“姓敖的,別盡他娘的說些好聽的,有樁事體我還要問問你!”敖楚戈和悅地道:
  “請示下”。
  朱濟泰暴辣地道:“我們那顆價值連城的異寶‘幻星’到底在不在你那裡?”搖搖頭,敖楚戈道:“不在,五爺”。
  朱濟泰怒道:“你還在胡說!”
  敖楚戈正色道:“真的不在我處,五爺,我也可以起誓!”
  重重一哼,朱濟泰道:“那麼,在誰手上?”眨眨眼,敖楚戈又笑了:“這,恕我不能洩露,五爺、你多體諒。”
  朱濟泰怪叫:“為什麼不能洩露?娘的,你就忘不了耍賴使刁……”敖楚戈凜然道“我以天地為誓,‘十龍門’上下自今而後,與你仇斷怨除,永無瓜葛!”
  呆了一呆,朱濟泰尚未及回答,童壽春已沙啞卻嚴肅地道:“違誓背信,雷電殲之,天地誅之,老五,不可造次!”
  朱濟泰洩了氣垂下了頭,喃喃地道:“這一下,可叫姓敖的套上‘緊箍咒’了,欸……”
  敖楚戈精明過人,反應奇快,他怎肯回答朱濟泰這個詢問?“十龍門”的人將來不會再侵犯他,但卻並未起誓也不侵犯其他的人,如果他洩露了“幻星”是落在他那幾位老友手中,便難擔保“十龍門”不去找他的老友們算帳,,于其這一層顧慮,便還不如保密到底。來得無懈可擊。
  冷冷地,“魔龍”康玉鱗也發了話:“敖楚戈,我亦有一事請教……”敖楚戈忙道:
  “我在聽著,九爺。”
  康玉鱗陰鷙地道:“你那身傷,痊癒之快有點離了譜,簡直就是奇蹟,能告訴我們是誰替你治好的麼?”敖楚戈笑嘻嘻地道:“實在顯醜,實在顯醜,我是自己給自己治好的。”
  至少,他說的一半是實話,他不會牽扯出除了他本人之外的任何一個人來 他不可能給“十龍門”另找洩恨對象的機會;康玉鱗這一心想尋“代罪羔羊”的狠毒打算又落了空!
  冷笑一聲,康玉鱗悻悻地道:“倒還不知道閣下居然精通歧黃之術!”
  敖楚戈道:“粗通皮毛而已,不值識家一笑,九爺,你誇獎了。”
  說著,他目光四轉,又做了個羅圈揖:“列位兄台,童大當家的,方王爺,開四爺全在各位眼前,他們只是身上的“軟麻穴受製,更俱非致命之傷,貴‘十龍門’中多有解此區區穴道之輩,‘老汾河’的喬瘸子亦是歧黃高手,一切善後,尚請偏勞,我已原物壁還,而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且容後會吧!”就在“十龍門”眾人的目光注視之下,敖楚戈翻身緊貼懸崖絕壁,迅速下滑,只滑到一半,又大鳥一般凌空飛騰,數次長掠,即已鴻蹤渺渺,消失在那幽壑郁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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