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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6-01, 03:44 AM   #1628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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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b

  那快速躍起的身法,在江湖上已屬一流,他手中巴首如電般點出,直點百里孤獨的肋骨,百里孤獨旋空一移,誰也沒看清他施的什麼身法,突然溜到小毛身後,揮手將小毛打得翻了個身。
  小毛一楞道:“好小子。”
  那匕首如旋轉的蝴蝶,層層叢叢地在空中劃起半個方圓,將百里孤獨因在中間,百里孤獨大笑道:“雕蟲小技,也來丟人現眼!”
  他神幻地揮出掌,準確無比地擊在小毛的手上,砰地一聲,那柄犀利的匕首已經被拍落在地上,接著一腿將小毛踢翻了好幾個跟鬥,踢得小毛滿眼金星,差點僕倒。
  小毛寒悸地道:“你……”
  百里孤獨冷澀地道:“下一次將取你的生命!”
  小毛呸地一聲道:“放你媽的屁,我小毛不信邪。”
  敖楚戈一擺手道:“小毛,不要衝動,他不過是用了小巧手法。”
  百里孤獨嘿嘿地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敖朋友果然有點眼光,居然一點就透,剛才的確是花拳繡腿,如果和敖朋友動手,那是另一套手法了,嘿嘿,不過我兩最好不要動手,因為那是立判生死的鬥法。”
  敖楚戈昭了一聲道:“據我了解,你不會和我動手。”
  百里孤獨一怔道:“何以見得?”
  敖楚戈冷冷地道:“你是個聰明人,何須我點破,我不信你會放著外面那群朋友不用,而你自己甘願冒生命之險!”
  百里孤獨嘿嘿地道:“不錯,對付你‘一笑見煞’似乎還不需要我親自動手,你只要將我外面那群人打發掉,嘿嘿,這事就算擺平,不過你不要得意太早,那些人並不好應付!”
  敖楚戈沉思道:“百里兄,我有件事想請教你!”
  百里孤獨一怔道:“什麼事?”
  敖楚戈雙目一寒,森冷地道:“你百里孤獨在江湖上也是成名露臉的人物,說出的話不會當屁放,我只想知道閣下是否即是田二嫂和白龍雕口中所稱的莊主……”百里孤獨一震,道:“他們說過?”敖楚戈冷笑道:“否則我怎麼會知道?”田二嫂和白龍雕聞言神色剎時一變,他倆似乎已發覺到百里孤獨臉上那股殺氣,心底同時一寒,一股臨死前的寒意隱隱地透進心底,田二嫂顫聲道:“我沒有!”
  百里孤獨瞪了她一眼,道:“敖朋友一定要知道?”.敵楚戈鏗鏘地道:“不錯,我要追查那位幕後主使者,他主使別人殺害司馬紫青一門,罪魁禍首,要脫罪只伯不太可能!”
  百里孤獨哼聲道:“敖朋友,你肯定那位莊主就是元兇?”敖楚戈不屑地道:“是不是,他都應該當面說明一下,像這種藏頭縮尾的行徑,縱然是家財萬貫,技壓天下,也不是英雄。”
  百里孤獨冷澀地道:“你這是指桑罵槐!”
  敖楚戈雙目煞光一露,道:“你承認自己是那位莊主了?”百里孤獨哼聲道:“我也並沒有否認。”
  敖楚戈果然沒有猜錯,這位百里孤獨當真是那位莊主,他想到司馬紫育一門死時慘狀,一股莫名的烈火頓時在心底裡燃燒開來,他臉上猶如罩了層寒霜,道:“司馬紫青和你是否有仇?”百里孤獨搖搖頭道:“談不上。”
  一徵,敖楚戈道:“你是否會參與這件事?”:百里孤獨冷笑道:“你所追殺的那些人,全是我多年好友,如果我否認參與這件事,只怕你不會相信,況且,我那群朋友也不能白死,總要向閣下討回個公道……”敖楚戈瞪眼道:“你是主兇,百里孤獨,這是血債,血債要用血來還,現在你是單獨和我解決,還是招呼你那批狐群狗黨?”百里孤獨嘿嘿地道:“他們既然來了,總要讓他們露露臉。”
  敖楚戈平緩池道:“百里孤獨,既然你很光明磊落地承認參與這件事,在下想明白一下是非曲直,可否告訴我司馬紫青何以會慘道滅門?”百里孤獨嘿嘿地一聲道:“你應該先了解我是幹什麼的?”小毛脫口道:“地主,有名的大地主!”
  百里孤獨大笑道:“不錯,我是個富有的大地主,許多土地都是我的,司馬紫青霸佔我的土地,我請他讓出來,他不肯,嘿嘿,你敖朋友應該很明白這層道理,文的不行,只有武的!”
  敖楚戈冷冷地道:“是非曲直,只怕不像你百里朋友說的那樣。”
  百里孤獨怒聲道:“你既然不相信,何必問我……”敖楚戈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道:
  “司馬紫青曾給我一封信札,說明祖傳的一塊地有人強迫收買,當時他也許不知道還是你幕後主使,所以沒指出你百里孤獨,現在我總算明白了,你逼他就範,他不肯,所以你乾脆將他殺了,那塊地不費吹灰之力就到了你的手裡,百里孤獨,你的手段好狠毒”
  百里孤獨哼聲道:“白底黑字,他愛怎麼寫就怎麼寫,誰也管不了它,反正現在死無對證,你信也罷,不信也罷!”
  敖楚戈不屑地道:“你強取豪奪,儼然地方一霸,你這種強盜行徑,人人得而誅之,百里朋友,你勢必要還以公道!”
  百里孤獨嘿嘿地道:“敖朋友,不是我洩你的氣,憑你一個人,你無論如何也討不回去了,為了免於往後的困擾,嘿嘿,今天你恐怕很難走出恰紅院一步。”
  小毛叱道:“***,這裡也不是龍潭虎穴,你想用人困死我們,呸,我小毛第一個不信這門子邪!”
  百里孤獨大聲道:“小毛,你那點道行老夫已經領教過了,老實說稀鬆平常得很,如果你自不量力,妄想出頭,嘿嘿,我百里孤獨找你首先開刀。”
  小毛衝了過去,道:“我就再鬥鬥你。”
  敖楚戈一攔小毛,道:“不要衝動,小毛,待會兒還有一場硬拼。”
  百里孤獨得意地道:“還是敖朋友像個人物,在場面上始終能顧大體。”
  敖楚戈緩緩地道:“百里孤獨,司馬紫青一門血案,是非曲直已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在下要向閣下討回這個公道。”
  百里孤獨搖搖頭道:“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根本輪不到我出手,我那幫子朋友就能將你毀了。”
  他沉聲道:“出來吧,見見這位‘一笑見煞’……”話語一落,四個青袍漢於,自庭外緩緩走了進來,這四個青袍漢子,面上俱是一片冷漠,站在那裡有若泥塑一樣,他們皆身配長劍,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進來之後,同聲向百里孤獨深施一禮,齊聲道:
  “百里莊主 ”百里孤獨哦了一聲道:“敖朋友,我給你引見這幾位朋友。”
  敖楚戈搖搖頭道:“我和他們稱不上朋友。”
  這話一落,那四個青袍漢子神色俱是一變,他們一個個傲視一方,受人尊敬慣了,什麼時候讓人這樣冷淡過,百里孤獨有意不讓他們發作出來,嘿嘿地道:“大夥原本就不相識,當然不能稱朋友,不過那沒有關係,我只要給各位引見引見,大夥便是朋友了。”他嘿嘿地一指身旁的那個漢子道:“這位是 ”那個青袍漢子冷冷地道:“在下帖木汗。”
  另一個立刻叫道:“我是帖木哥 ”
  “帖木海 ”
  “帖木兒 ”
  敖楚戈略略一怔,想不到四個青袍怪異漢子,競遠來自邊疆塞外 蒙古,他對塞外武學並不陌生,曾經和大漠金城立折劍論交,曉得他們的武術比較偏激和走異路,不覺對這四個人多留上意,他淡淡地道:“在下敖楚戈……”帖木汗操著不太純熟的漢語,道:“聽說你是中原道上第一高手,我們兄弟這次遠來中原,就是要會會江湖上的真正高手,你是我們要找的第一個人!”
  敖楚戈冷冷地道:“這是百里孤獨告訴你的?”帖木汗點頭道:“不錯,他說只要擊敗你,中原道上將無一敵手。”
  敖楚戈大笑道:“他曾否告訴你連他也不是你們的對手?”帖木汗一呆道:“這倒沒有。”
  百里孤獨呵呵地道:“敖朋友,你這一針見血的挑拔方法可真厲害!”
  敖楚戈冷笑道:“你利用他們求勝的心理,拼除你的敵人,這種手段已不新鮮,他們四個邊塞高手的斤兩,你我肚里都明白得很,如果我料得不錯,你是想利用他們來耗損我的真力,然後再藏有更高的人物,來搏殺我!”
  百里孤獨悚然一懼,道:“好厲害的敖楚戈,你果然是我平生僅見的高手之一,不僅能將眼前的形勢立刻判別優劣,對事情的料想猶高一籌,嘿嘿,不過那沒有用,事實永遠是事實,你今天是插了翅膀也難飛,我已為你準備好一口上好的棺木了。”
  敖楚戈冷冷地道:“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百里孤獨,我也可能告訴你,敖某人的一口冷劍已為你的心臟下定了注點!”
  百里孤獨一施眼色,道:“四位還不動手?”帖木奇猶疑地道:“他真是中原第一高手?”百里孤獨點頭道:“錯不了,你們只要撂倒他,中原道上不怕不揚名立萬。”
  四個人聞言臉上俱現出一層興奮鼓舞之色,他們訪佛尋到了一塊金礦似的,興奮地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
  帖木汗乾笑道:“敖朋友,我們塞外人最敬重的就是血性漢子,你是中原高手,一定是條好漢,現在我們四個人,如果一齊聯手和你撲打,你心裡一定不服氣,套句你們中原人的常有一句話‘以多勝少’我們很想公平地一決高下,我們兄弟四人,隨你選哪 個!”
  這個人還很有江湖味道,不願倚多壓少,居然要一對一,百里孤獨聞言急了,急忙於笑道:“帖木兄弟,你們不是一貫都是四人同上麼?我聽說你們在塞外,雖幹軍萬馬也是四個人,縱是只有一個人,你們也是四個人,今天,你們竟然要掛單了……”帖木汗大聲道:“英雄遇英雄,我們不願讓你們關內人笑話。”
  百里孤獨大笑道:“那可稱了敖朋友的心了,哈哈 ”敖楚戈豈是痴人,哪有不懂百里孤獨話中之意的道,他不想將時間拖得太長,拱手道:“四位也不必客氣,還是照你們的規矩,真正的高手不在乎人手的多少!”
  百里孤獨奸笑道:“聽到沒有,四位帖木兄弟,人家‘一笑見煞’可不在乎你們人多,四位如果能沾著他一點邊,嘿嘿,在江湖上將可大大地露露臉。”
  帖木汗等雖然漢語不太靈光,但也聽出百里孤獨話中之意,顯然對方沒將他們放在心上、他們臉上那股興奮之色瞬快地化成一股氣憤之色,帖木汗大叫一聲道:“那我們就來領教領教。”
  四個人一字排開,各守一個方角,敖楚戈目光僅略略上瞄他們所站的方位,便知道他們是按著四星圖的方位擺的方位,他心中一凜,頓時知道這四位塞外高手並不如想像中容易對付,他緩緩地移身站到北斗星的首星上,很和緩地道:“諸位是用兵刃還是徒手相搏?”帖木汗輕輕地一嘆道:“敖朋友,在氣勢和方位上,我們已輸了一籌,你身踏選位;足分水木,是個好角度,現在我才相信你是位真正的高手,這一戰不論是輸是贏、我們都佩服你。”
  百里孤獨哼聲道:“這又不是攀親戚,何須套近乎。”
  帖木汗冷冷地道:“英雄論英雄,氣節千秋,敖朋友,咱們便先以拳術領教領教。”
  敖楚戈抱拳道:“好。”
  帖木汗是四兄弟之首、他和其餘三兄弟一拱手,四個人繞著敖楚戈旋轉起來,這四個人身法愈繞愈快,最後競難以看清楚到底是誰,但他們卻始終沒有出手,敖楚戈靜靜地屹立地上,雙目低垂,直視不見,誰又知道他此刻正攻天地視聽的絕技,凝神地注意著他們的身法 只聽帖木汗大叫道:“出拳!”
  這四兄弟心意俱已相通,號令一出,四個人架勢 分,右拳同時搗出,這四拳匯集著四個人的功力,拳風威烈,凝聚於一點,無異是四拳化一拳,敖楚戈身受四大高手的圍擊,換了任何人都難以承受那一擊,而他卻朗氣開聲,身子一沉,揮手握住了帖木奇的右掌,順勢一個大旋轉,帖木奇便像風車一樣,反向帖木汗、帖木海和帖木兒的拳頭上撞去。
  貼木汗大叫道:“退一 ”
  他懂得這一招的厲害,如果自己兄弟不立時撤手疾退,立會將帖木奇擊斃三拳之下,話聲一出,三個人身形疾移,硬將那搗出的拳頭抽了回去。
  敖楚戈哈哈一笑道:“帖木兄,承讓了。”
  他輕輕鬆松撞上了帖木奇的手,帖木奇踉蹌地穩住了身子,登時滿面蒼白,羞愧地大叫一聲道:“換兵刃 ”帖木汗一擺手,道:“不准……”帖木奇一揚,道:“兄長,難道咱們一招即敗……”帖木汗哈哈大笑道:“敖朋友的功夫太高了,能在我兄弟一招之下用這方法破了我們的四星陣,顯然功夫高出我們甚多,如果我們再自不量力,只伯自取其辱……”敖楚戈肅然起敬地道:“四位果然是磊落見性的漢子,勝不驕,敗不妥,僅這份氣度,已是名家風範。將來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帖木汗抱拳道:
  “有朝一日我兄弟會再來中原,容日後領教。”
  他們四兄弟自知已露敗相,不宜久留,剛欲轉身,百里孤獨在一聲長笑中,攔住了去路,道:“四位慢走!”
  帖木汗一怔道:“百里兄,這是什麼意思?”百里孤獨笑道:“四位原是來助拳的,現在雙方勝敗未分,抽腿就走,在江湖上只怕是沒有這種規矩!”
  帖木汗一怔道:“百里兄的意思?”
  百里孤獨森冷地道:“用你們的劍將姓敖的殺了。”
  帖木汗怒聲道:“我兄弟來中原是觀摩武學,不是來殺人的,百里兄強人所難就有點不夠意思了。”
  百里孤獨冷冷地道:“四位最好聽我的,否則後悔不及!”
  帖木兒大聲道:“怎麼,百里朋友難道要留下我們……”百里孤獨一點頭道:“不錯,四位何不試試自己的氣血有何不同,也許當你們知道自己已命在旦夕,就不會急著走了。”
  帖木兄弟聞言不禁一震,暗自一運氣,全都神色一變,他們四個人同時一回身,朝百里孤獨逼去。
  帖木汗居首,他沉聲道:“你用什麼手段對付我兄弟?”百里孤獨毫無所懼地道:
  “諸位不要伯,我不過給各位餵了點‘斷腸沙’,這玩意兒在四個時辰後才會發作,諸位只要用你們的刀劍劈了姓敖的,嘿嘿,我立刻奉上解藥!”
  帖木汗憤怒地道:“你好卑鄙 ””
  百里孤獨冷冷地道:“欲達目的不擇手段,是我奉行不渝的信條,四位是邊上的人物,那一套英雄論英雄的論調對我來說,並不時興,現在你們要想保命立刻殺掉姓敖的,否則四個時辰之後,你們便會化血而死!”
  貼木兒恨聲道:“老賊,我先殺了你。”
  百里孤獨一搖手道:“于萬別動手,一動手,你們四個的命就全完了,走不出百里路,你們便會化血而死!”
  帖木奇大聲道:“大哥,咱們為了活命,只有認了。”
  帖木汗搖頭道:“不,我們都是草原兒女的漢子,豈可為了活命做出背信喪義之事,我們已輸在敖朋友的手裡,決不可再和他交手,除非我們是以武會友,否則寧死不屈!”
  帖木奇慘聲道:“大哥,那我們只有等死。”
  帖木兒堅定地道:“死就死,死也要死得像個英雄漢子。”
  帖木汗拍拍他的肩道:“你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果然沒辱沒了我們帖木家的名聲,要記住,帖木兩字是響噹噹,不容辱更不容侮……”百里孤獨嘿嘿地道:“生命多美好,各位還是想想,在塞外有你們的親朋好友,來到中原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只怕連他們都不會原諒你們。”
  帖木汗哼聲道:“如果我們聽你的,他們才真正不會原諒我們呢。”
  帖木海大聲道:“我不甘心這樣死一 ”百里孤獨一笑道:“對呀,這樣死了不值得,帖木海,如果你想活下去。聽老夫的,我負責你下半輩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帖木海 瞪眼,道:“我不甘心受你利用,百里孤獨,在我死前。我一定先招上你,沒有了你;我們兄弟不會栽得這麼慘!”
  百里孤獨嘿嘿地一聲道:“不識相的東西,你會死得最慘。”
  帖木汗沉聲道:“百里朋友,你用這種方法慘害我兄弟,我並不怪你,只怪我們有眼無珠,交錯了朋友,現在我告訴你。你要我們對付敖朋友,我們不會那麼做,我們寧願死在你的‘斷腸沙’下,也不會對不起朋友!”
  他說得義正辭嚴,大義凜然之色,落進任何人的耳中都不禁肅然起敬,他說完話,又道:“兄弟,咱們寧願死在路上,也不死在這裡。”
  說著當先往外衝去、其餘人緊隨他的身後,全是 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漠然而無懼……。
  敖楚戈緩緩地道:“諸位,請留步。”
  帖木汗回身道:“敖朋友,尚有何指教!”
  敖楚戈笑道:“諸位的高風亮節的確令人敬佩,不過這樣死在奸人之手。的確有點不值得,在下倒有個建議,不知諸位是否願意接納。”
  帖木汗凝重地道:“敖朋友是條漢子,你只要一句話,我們全聽你的。”
  敖楚戈道:“我們中原人有句話‘以其之道還治其身’,百里孤獨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對付你們、你又何必跟這種人講道義?”帖木汗點頭道:“不錯,可是我們身中其毒,不這樣……”敖楚戈淡淡一‘笑道:“諸位只要封任大門口,不讓任何人進來,在下負責逼百里孤獨交出解藥!”
  帖木奇拍掌道:“高招,我們怎麼沒想到這一手?”百里孤獨聞言一變,道:“好,敖楚戈,你太聰明了。”
  他正要晃身搶出門去,敖楚戈已移身攔住了他,帖木汗一施眼色,這兩個邊塞豪傑已回身抽出了隨身配卦的刀劍,把守著大門口。
  百里孤獨憤憤地道:“敖朋友,這一手並不能解救他們的生命,那四個東西已身懷奇毒,不能久戰,我只要 聲令下,守在外面的人手便會硬衝進來……”敖楚戈冷冷地道:“你機會不多!”
  緩緩地抽出了無雙劍,那柄名傳天下的劍刃在燈影下幻起最串人旋盪的冷影,百里孤獨長嘯道:“我便鬥鬥你……”這聲長嘯剎時傳出屋外,立刻七八道人影往屋裡撲來,帖木汗揮動著長劍、守在房門口,叫道:“誰敢進來。”
  那群極欲進來的高手一看守門的是帖木兄弟,俱楞了一楞,他們身形不覺一緩,其中一個高呼道:“莊主,這是怎麼一回事?”帖木兒距那漢子最近,忽然一劍劈去,道:
  “媽狗子,先殺你。”
  那漢於何曾料到帖木兒有此一招,猝不及防下,那一劍正好將他的腦袋劈開了,哎呀一聲大叫,人已仰天摔倒,其餘人喝叱連連,揮劍衝來。
  百里孤獨伸手自腰裡抽出一條長鞭道:“敖朋友,咱們談談條件。”
  敖楚戈滿面殺機地道:“你有何條件可談……”百里孤獨嘿嘿地道:“我願拿出解藥!”
  談淡散散地搖搖頭,那如夢的目光仿佛又看見司馬紫青一門慘死的情景,一層令人駭懼的殺氣利時燃起眉梢,他森冷地道:“我還是要你的命!”
  百里孤獨嘿嘿地道:“那又何必?敖楚戈,你應該很明白目前的館勢,你未必能殺了我,我也不一定能佔便宜,如果真動上手,嘿嘿,勝負各佔一半,況且,我還有那麼多人手。”
  敖楚戈冷笑道:“你準備死吧,我不會給你活的機會。”
  百里孤獨哼聲道:“說得倒好聽,彷彿你吃定了我。”
  話語問,手中的長鞭梢子有若一道影子般地揮灑出來,這條長鞭看起來與普通渾圓滾滾的鞭於一般無二,但運展起來,鞭梢子卻射出七八條銳利的鉤影,揮灑起來響起一中中的尖嘯,那鋒銳的小鉤散發著青青之色,明眼人一看便知那上面塗有劇毒。
  敖楚戈晃身道:“好鞭法。”
  他手中無雙劍那麼輕鬆灑脫地一展,立時顫閃出片片森冷的寒光,迎著對方揮來的長鞭,直往對方的鞭梢子上削去。
  百里孤獨哼聲道:“好聰明的人。”
  他曉得對方手中是柄削鐵如泥的利器,一抽長鞭,幻化無形的疊出一道道如浪的鞭影,瞬快無比地纏向敖楚戈的腰上。
  敖楚戈大喝道:“百里孤獨,看劍。”
  他那快速的身影當有若幽靈一閃地眨眼而去,那森冷寒煞的長劍穿過對方的鞭幕,直射對方的臂間。
  百里孤獨移身快退,叫道:“你……”
  鋒利的長劍已穿進了他的右臂,他痛得大叫一聲,長鞭已脫手而出,身形一個踉蹌地差點僕倒,蒼白地望著敖楚戈。
  敖楚戈殺意濃烈地道:“先拿出解藥!”
  百里孤獨顫聲道:“在我懷裡……”
  小毛躍身道:“我來拿。”
  百里孤獨一退,道:“不要你拿,白龍雕,你來。”
  白龍雕猶疑地上前,伸進他懷裡摸索,百里孤獨忽然飛起一拳搗在他的胸口上,白龍雕呀地一聲道:“莊主!”
  一道鮮血沿著他的嘴角流下來,他一雙眼睛瞪得有若突出來的珠子,茫亂而不明白地存著許多疑問而死。
  百里孤獨一腳踢開他,道:“他最該死,什麼事都壞在他手裡。”
  田二嫂顫聲道:“莊主,你……”
  百里孤獨嘿嘿地道:“你別怕、我不殺你。”
  說著伸手掏出一個磁瓶擲給了敖楚戈道:“敖朋友,這是‘斷腸沙’的解藥,你可以拿去,不過,有件事我必須問明白,你是要我的命還是……”敖楚戈冷冷地道:“立刻叫你的人撤退,不准在這裡。”
  百里孤獨長嘆一聲道:“好。”
  他似是已知自己求生無望,適纔那種狂妄囂張之色。在此時競煙消雲散,黯然地揮一揮手,道:“你們統統離開這裡。”
  那七八個武林高手尚不知屋裡的情形,一聽百里孤獨的吩咐,剎時全都退了出去。
  帖木海焦急地道:“敖朋友,解藥……”敖楚戈很慎重地將“斷腸沙”解藥交給了帖木汗,帖木汗雙目中投射出感激之色,道:“敖朋友,大恩不言謝,我弟兄立刻回塞外,如果異日再來中原,定當登門拜謝。”
  略一拱手,這四條血性漢子轉身而去。
  敖楚戈輕嘆一聲道:“百里朋友,這裡已沒有外人了,有件事我很不明白,你剛才暗殺白龍雕,起因決不是那麼單純。”
  百里孤獨顫聲道:“敖朋友,你是條漢子,我很佩服你,有許多事不是你能知道的,不錯,我殺白龍雕的確另有原因!”
  田二嫂叫道:“我知道,因為白龍雕是百里莊主夫人的面首……”百里孤獨恨聲道:
  “多嘴一 ”猛一抬手,一道寒光射去,田二嫂呀地一聲,那喉結上已穿進一枝銀色小箭,小毛憤憤地道:“百里孤獨,你居然又殺了她……”百里孤獨痛苦地道:“我不殺她行麼?她是我老婆的眼樁子,我的一舉一動,她都會去報告的,欸,敖朋友,你是個男人,當知道男人最忌諱的是什麼?而我,不幸的是……”小毛呵呵地道:“你戴綠帽子。”
  百里孤獨瞪了他一眼,悲倫地道:“單單戴綠帽子尚能含辱忍恥,不幸我不僅要忍受頭纏綠巾的痛苦,還要替她物色那些年輕力壯之土.不惜去硬逼強迫對方就範,咱們都是大丈夫,想想看,我這種日子是怎麼個過法。”
  小毛黯然地一嘆道:“在人生的旅程,你的確很不幸。”
  敖楚戈頗不是味道地道:“百里朋友,清官難斷家務事、賢伉儷的糾紛在下很難予以置評,不過我很奇怪,古人有人畏妻如虎,遂有母老虎之稱,我尚未娶室不知何以會產生那種畏懼。但我國固有倫常,女人賢德,要相夫教子,而尊夫人卻不守婦德,視肉慾如玩物,你有何必忍!”
  百里孤獨顏聲道:“你應該知道她是誰。”
  小毛脫口道:“黑衣夫人……”
  百里孤獨目中競隱隱浮現出一絲淚影,道:“不錯、她就是武林中傳聞的黑衣夫人,每當你看見她 身黑衣,朦朧地透出那一身勻稱的身材,誰又想到她是個蕩婦淫娃,將男人玩於股掌,視慾海如飲食……”敖楚戈很同情地道:“百里朋友,咱們不談這個,這會引起你的不愉快!”
  百里孤獨顫聲道:“我要說,我已壓制的太久了,況且這件事和司馬紫青的死也有很大的關係,否則我也不會將家醜宣揚開來。”
   怔,敖楚戈道:“什麼?和司馬紫青滿門有關?”百里孤獨點頭道:“不可否認的司馬紫育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我老婆無意中看到他,連夜逼著我去請司馬紫育來敘敘,司馬紫青是一介書生,人又傲骨天生,一聽這種事當場將我罵出來,我老婆除了罵我無能外,連夜派人將司馬紫青擄來,她要求那種事,司馬紫青抵死不從,是故,我老婆逼著他賣地,他更不答應,我老婆心狠手辣,先殺了司馬紫青的妻子,再殺他的兒子,於是滿門血案。”
  敖楚戈哪裡想到司馬紫青一門血案中,尚有這種隱情,他憤憤的道:“天下竟有這種不要臉地女人。”
  百里孤獨蒼白地道:“她是慾海奇葩,千古難見!”
  敖楚戈雙目一煞道:“百里朋友,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事百里孤獨冷澀地道:“敖朋友,不瞞你說,我感情被壓制得幾乎要崩潰了,我恨她並不亞於任何人,可是我沒有辦法,她不僅在色慾方面有獨特的能力,那一身武功,更是厲害得怕人,今天,我和你動手時,我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
  敖楚戈一怔道:“什麼機會?”
  百里孤獨堅定地道:“殺她的機會,唯有你,尚能有和她有一搏的機會。”
  敖楚戈森冷地道:“蕩婦淫娃,傷風敗倫,這種人天地難容,不過百里朋友,我殺她決不是為了替你解綠巾之恨,我殺她是為司馬紫青尋求一個公道,還有一點我必須先聲明,如果黑衣夫了真如你說的那樣,那她是死有餘辜,但若你是危言聳聽,妄想卸責。
  百里孤獨,你會死得更慘 ”百里孤獨大笑道;“敖朋友,長時間的精神折磨,我已是沒有自尊、沒有雄心的枯木之人,生不如死,何須再來玩這種花招……”敖楚戈冷冷地道:“她在哪裡?”百里孤獨道:“在莊子裡,此刻也許正在艷香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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