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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6-01, 03:55 AM   #1635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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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b

  “師父,你可看出什麼來?”,泰山石敢當道:“宗明,立刻派人去尋訪一笑見煞敖楚戈的行蹤,這事必須與他談談,看這手法和殺人的方法,與傳說中的他有點相像,不過……”王宗明哼聲道:“這決錯不了,師父,天下除了敖楚戈外,別人決於不出這種事,小徒已打聽清楚了,敖楚戈現在來悅客棧正高臥中,此人當真膽大,幹下這麼一件大案子,居然尚留在這裡,可見此人是何等的狂妄,根本沒將您老放在眼裡?”王宗明點頭道:“不錯,小徒已請司徒朋友監視著他,據店小二說,此人一時還不會離開此地,師父,你看咱們是不是召集一下武林同道!”
  泰山石敢當凝重地道:“沒有證據的事,你……”王宗明昂聲道:“還要什麼證據,有劍為憑,有環為證,這兩件東西都是姓敖的,有這兩椿東西,他想賴麼也賴不掉!”
  一泰山石敢當冷冷地道:“宗明,你跟了我也不少時候了,做事怎麼沒有頭腦,不錯,這兩東西確是姓敖的,可是咱們是個武人,犯了案誰會將自己的兵刃留在現場?這是為師唯一百思不解的,老敖不會笨得留下這麼大的破綻……”王宗明一呆,道:“可是……”泰山石敢當道:“你說他還沒走……”王宗明點頭道:“還在這裡,我曾親眼看見!”泰山石敢當皺眉道;“這更不可理解了,一般人犯了案沒有不立刻離開現場的,老敖居然敢留在這裡,這只有兩個可能,其一是有持無侍,等著人去找他,其二,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幹的!”王宗明嘿嘿地道:“前者的成份居大,他是有持無侍,狂妄自大!”泰山石敢當冷冷地道:“先別妄下斷論,咱們先找姓敖的談談!”
  王宗明道:“咱們立刻去會會他……”
  泰山石敢當搖搖頭道:“我另有安排,你聽我的去辦 ”王宗明恭身道:“是。”
  夜很深,也很黑,黑得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但在那聳立的大院裡,尚隱隱透出一絲燈光,昏黃的燈影下,幾個黑衣漢子往來地走動著……。
  那寬闊的大廳裡,寂靜得沒有一絲聲響,一盞琉璃風燈斜卦在大廳中,縷縷黃影投落在那八仙桌上,一柄劍,兩個環,用布包著,平放在桌子上。
  三更時分,一條人影有若幽靈一樣地落在大廳裡,這人一身黑衣,面罩黑巾,兩條目光有若利刃般地在四周略略一掠.身若閃電地抓桌上的長劍和那兩個環 當他的手方觸及那兩件東西時分,王宗明已站在大廳的一角,他冷冷一笑,沉聲道:“朋友,站祝”那黑衣人似乎早已預料到這麼回事、不慌不忙地將兩件東西背上身後,猛回一身,壓低了聲音,道:“你想幹什麼?”王宗明冷冷地道:“留下你。”
  那黑衣人哈哈地笑道:“憑你,不配。”
  王宗明一召手道:“給我上。”
  殺時,自四處擁出七八個揮舞刀劍的漢子,這些漢子大喝一聲,紛紛朝這黑衣人擁去,面對這種情勢,那黑衣人絲毫也不慌亂,冷冷一笑,撤出剛剛盜來的長劍,揮灑出一片劍光,朝那些漢子攻去。
  王宗明大喝一聲道:“朋友,你太狂了。”
  他手持長劍,立刻招呼一個漢子,道:“立刻請老爺子出來!”那劍光一展,有若溜轉的一克暈般朝黑衣人刺去,那黑衣人長笑 聲,斜轉劍刃,將他刺出的長劍盪開,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連著殺了四人。
  王宗明雙目如火,喝道:“敖楚戈,你好狠的手段一 ”黑衣人冷冷地道:“有事盡可找姓敖的,我不在乎泰山姓石的!”
  王宗明嘿嘿地道:“你留下命來。”
  他身子方動,那黑衣人已一聲長笑,化著一縷黑煙般的從大廳裡消逝了,王宗明呆道:“好快的身法。”
  那黑衣人方走,泰山石敢當也躍了進來,他滿面寒凝地瞥了桌子上的東西一眼,道:
  “他果然是來盜劍!”
  王宗明不解地道:“師父,你怎麼會想到他來盜劍?”泰山石敢當冷笑道:“道理太簡單了,那是證據,失了證據,他便可一口否定,嘿嘿,可惜我沒有設想周到,讓他跑了!”
  王宗明恨聲道:“師父,咱們死了四個,這仇不能不報,不論姓敖的多傲多狂,咱們總要和他周旋周旋……”泰山石敢當冷冷地道:“會姓敖的,當然要會,不過……”
  王宗明急聲道:“師父,你怎麼愈來愈怕事了!”
  泰山石敢當冷聲道:“我怕過誰來著,宗明,這並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總覺得事情有點蹊蹺,那姓敖的不會是這種人!”
  王宗明大聲道:“剛剛我才和他動過手,難道假得了?”泰山石敢當冷笑道:“你應該想想,他為何要惹這麻煩?”陡然,一個黑衣漢子道:“啟察師父,敖楚戈求見!”
  王宗明一怔道:“好呀,咱們不找他,他倒先找上門了。”
  泰山石敢當沉思道:“請他進來。”
  王宗明恨聲道:“師父,他太欺負人了,才出了大門又折回來。”
  話音剛落,敖楚戈已含笑而入,他目光略略瞄了大廳一眼,不禁訝異地愕了一楞,拱拱手,道:“石老爺子 ”泰山石敢當拱手,道:“敖朋友,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見教!”
  敖楚戈哈哈兩聲道:“石老爺子,你不是跟在下開玩笑吧,剛剛你老不是派人請我三更前務必到貴府一會麼?”泰山石敢當一怔道:“有這種事……”敖楚戈冷冷地道:
  “石老爺子何不派人去悅來客棧,掌櫃的桌上留話,有憑有證,難道我會和老爺子開這玩笑?”王宗明上前道:“姓敖的,你看看這裡!”
  敖楚戈淡談地道:“死了四個,遍地血跡,這裡顯然是動道手!”
  王宗明愈聽愈氣,道:“難道不是你?”敖楚戈一怔道:“我……”王宗明怒恨地道:“你還跟我裝孫子,敖楚戈,咱們還動過手!”.敖楚戈冷笑道:“你不是看錯了吧,王朋友,我姓敖的如果和你動過手,你會這麼輕鬆地站在這裡?再說天下的傻蛋也不會有這麼蠢的人,殺了人,去而復回,除非……”王宗明大笑道:“除非他狂妄自大!”
  敖楚戈冷冷地道:“姓敖的並不是狂妄,但還不屑……”泰山石敢當沉思道:“效老弟,剛才不是你……”敖楚戈淡淡地道:“我剛到沒有盞茶時分!”
  泰山石敢當問道:“老弟,你可知道沙悟僧和普渡和尚被殺的事?”敖楚戈點頭道:
  “知道!”
  王宗明聞言大聲道:“聽見沒有,師父,他自己都承認了。”
  雙眉一皺,敖楚戈冷冷地道:“王朋友,我說過知道,那並不意味著‘承認’二字,沙悟僧和普渡是死在誰手裡,我雖然不知道,可是卻假借我的名義殺人,那是鐵定的事實!”
  泰山石敢當凝重地道:“敖老弟,真不是你幹的?”敖楚戈哈哈大笑道:“我真幹這種事,還須要否認麼?老爺子,江湖上有多少事不是和我有關,我曾否認過哪一件事?”王宗明冷笑道:“任你說破了嘴,我也不相信!”
  不屑地一笑,敖楚戈道:“有必要讓你相信麼?你空有一副好身架,可惜頭腦太簡單了,否則,你還能成為大器……”王宗明怒聲道:“你……”泰山石敢當揮手道:
  “住嘴。”
  王宗明對自己師父還真有點畏懼,聞言唯唯諾諾地退在一邊,可是在那怨毒的眼睛裡,燃上一片殺機!
  泰山石敢當沉吟道:“老弟,你是明白人,剛才有人假借你的名,將你的劍和聞名喪膽的鬼泣環全盜了去,並且在這裡傷了人,我姓石的也不相信那是你,因為你不會用黑巾蒙面!”敖楚戈沉思道:“這個人是誰?我尚不敢確定,他居然用我的兵器殺人,故意將凶器留置現場,顯然是不給我置辯的機會,但是,我必須向老爺子聲明,那凶器決非是我的!”
  泰山石敢當猶疑地道:“敖老弟,你的無雙劍和鬼泣環是否帶在身上?”敖楚戈道:
  “在。”
  石敢當沉思道:“可否藉給老夫一觀?”敖楚戈點頭道:“可以。”
  說著將無雙劍解下來交給石敢當,石老爺子略略一瞄,將長劍拔出一半,一蓬流艷的光華隨著泛射出來,他向王宗明問道:“宗明,在劍上你可曾留下暗記?”王宗明點頭道:
  “有,我在劍柄的底層藏了一根繡花針!”那劍柄除了古銅雕鏤刻製的金龍外,尚雕著一雙金眼鳳凰,那根針便是藏在鳳凰的羽毛裡,泰山石敢當將劍交給宗明道:“你看看是不是這柄劍!”
  王宗明一接在手中,神色隨著一變,道:“不是這柄……”泰山石敢當道:“何以知道……”王宗明道:“那柄劍我仔細研究過,這柄上的雕物已因年歲久遠而有斑斑痕跡,而盜去的那柄不同,全是新痕,與這柄劍回然不同,而這柄劍上什麼東西也藏不住,那柄劍卻有空隙,能容下針尖之類的東西!”
  石敢當呢了一聲道:“這麼說此案果然另有其人了。”
  王宗明冷笑道:“不見得,也許有人故意!”
  石敢當叱聲道:“不要再瞎猜疑,我要和敖老弟詳細談談。”
  敖楚戈淡淡地道:“老爺子,尚請指教!”
  石敢當凝重地道:“敖老弟,你應該很明白,沙悟僧和普渡和尚雖非武林人物,但卻有幾個江湖朋友,不幸的是他們的死和你扯上了莫大的關係,你者弟剛到這裡就碰上這件事,顯然有人故意陷害你,老弟,你想想看,這附近可有人和你有仇?”敖楚戈沉思道:“老爺子,我先向老爺子打聽一個人!”
  石敢當問道:“誰?”
  敖楚戈道:“司徒非!”
  石敢當一震道:“司徒非?這個人僅聞其名不見其人,聽說是個很難纏的人物……”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事,道:“宗明,你有一位姓司徒的朋友?”王宗明點頭道:“我那位朋友叫司徒不明,可不是什麼司徒非!”敖楚戈淡淡地道:“老爺子,我只想請老爺子幫個忙!”石敢當道:“什麼忙?”
  敖楚戈凝重地道:“我想請老爺子保駕偷王在半個月內不出事情!”
  石敢當一怔道:“偷王,這個人手下不少,自成一格,何須我來保護……”敖楚戈含笑道:“他遇到的敵手不同,此人定會殺之滅口,我所以請老爺子出面,因為老爺子在地面上人頭熟一 ”石敢當想了想道:“好,宗明,你立刻去交待一下!”
  王宗明雖然不太情願,但礙著師父的面,只有恨恨地走了出去,敖楚戈望著他身影消逝後,才道:“老爺子,偷王是唯一的證人,他受司徒非之命盜取我的劍刃,幹下了這件案子,偷王不願意去偷,我請鐵匠模擬了我的兵刃……”石敢當啊了聲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敖楚戈凝重地道:“老爺子,假如我料得不錯,司徒非業已知道那柄劍是假的,他為掩耳盜鈴,必先殺偷王,因為偷王是唯一可指證他的人……”點點頭,石敢當道:
  “不錯。”
  敖楚戈慎重地道:“要擒下司徒非,咱們須從偷王身上下手。”
  石敢當伸手抓住敖楚戈的手,道:“我明白了,敖老弟,咱們走!”
  隨著他的話聲,兩道人影有若幽靈樣的一閃而逝,王宗明才跨進來,師父和姓敖的已雙雙而去,不禁一楞,他恨恨地道:“姓敖的,我和司徒不明非將你的全身拆了不可!”
  偷王一如往常一樣地在鑑賞著那些古玩,他 直很欣賞那只玉如意,傳說是唐朝禁宮遺物,許多行家會向他詢價,他曾婉拒了各方富豪巨賈,終日撫摸這只玉如意,今夜他又以那種欣賞的眼光,凝視著玉如意上的玉子……他全神凝注,一直在欣賞著……。
  像一陣風樣的,低垂的布幔晃動了一下,一個蒙面黑衣已悄悄站在他的身後,偷王頭也不回地道:“你來了?”蒙面人哦了一聲道:“你知道我會來?”偷王點點頭,道:
  “凡事能瞞過司徒非的並不多,我知道你很精明,這事你會很快地發覺,果然不出所料,你終於來了。”
  蒙面人全身一震,道:“你知道我是司徒非,嘿,偷王,本來我只想微治一下出賣我的人,現在,我必須要殺你了,偷王,你不該叫出我的名字來,那犯了道上的忌諱…”
  偷王哼聲道:“司徒非,你會那麼仁慈麼?只怕鬼都不相信。”
  司徒非沉思道:“告訴我,老敖的劍你是怎麼仿造的?”偷王冷冷地道:“我向老敖藉的,再請鐵匠模仿一柄!”
  司徒非哈哈大笑道:“不幸得很,老放縱然說破了嘴,也不會有人相信那是假的,你雖然設計巧妙,也救不了他!”
  偷王哦了一聲道:“假如我出來做證呢?”司徒非險冷地道:“你沒機會了,我會將你的嘴永遠封住的……”偷王哼聲道:“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鐵匠!”
  司徒非不屑地道:“那更容易辦了,我只要歪歪嘴,鐵匠便活不過明天,你們兩個一死。嘿嘿,天下便沒有人能再證明什麼!”偷王淡淡地道:“你說這話,當心隔牆有耳!”
  司徒非大笑道:“偷王,不要跟我逞心機,你今夜想救自己,唯有太陽打西邊出來,此時此刻,你是插翅也難飛了。”
  偷王微笑道:“你不怕石老爺子?”
  司徒非一怔道:“石敢當,哈哈,他此時和姓敖的只怕拼得焦頭爛額,自身都難保,那有功夫來照顧你,偷王,你死了這條心吧。”
  偷王大笑道:“那可不見得!”
  語音一落,泰山石敢當和敖楚戈雙雙走出來,司徒非一楞,嚇得倒退半歲,怒聲道:
  “偷王,你敢出賣我!”
  敖楚戈冷冷地道:“司徒非,你今夜只怕走不了了。”
  司徒非不屑地道:“未必見得。”
  泰山石敢當沉聲道:“司徒非,你為何殺害沙悟僧和普渡和尚?”司徒非不屑地道:
  “殺人的是敖楚戈,你怎麼不問問他?”泰山石敢當怒聲道:“你居然敢否認,司徒非,在江湖上你也是一號人物,為什麼做了事不敢承認……”司徒非冷淡地一笑,伸手將臉上的黑巾扯下來,露出那張看似飄逸,實是陰沉的臉龐,他怨毒地瞪了泰山石敢當一眼,大聲道:“欲加之罪,何思無辭,姓石的,隨你怎麼說好了。”
  泰山石敢當冷冷地道:“司徒非,任你說破了嘴,老夫也不會相信,現在老夫要拿下你,向江湖上公告你的罪行……”司徒非嘿嘿地道:“只怕你沒有這個能耐!”泰山石敢當哼了一聲道:“老夫先試試。”
  他雙目寒光一射,全身衣袍隆隆鼓起,那白髯根根豎起,緩緩地抬起了手掌,掌心中一片通紅……。
  敖楚戈淡淡一笑道:“老爺子,此事皆因我身上起,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件事還是由在下和司徒朋友解決……”只聽一聲冷笑,道:“石老爺子,你怎麼黑白不分,是非不明……。”
  隨著話聲,但見兩個大和尚身披袈裟,一晃一搖地走了進來,這兩個出家人俱是濃眉大眼,身材高大,一人一杖禪杖,柱在地上,咚咚有聲。
  石敢當啊了一聲道:“大智,大悲兩位師父……”大智禪師呵呵地道:“施主別來無恙,你愈來愈硬朗了!”
  大悲禪師什掌道:“阿彌陀佛,石施主,久違了。”
  泰山石敢當當拱手為禮,道:“二位老禪杖,多年故友,二位可好,今日徑臨此處,可是為了沙悟僧和普渡和尚的事?”大智禪師哦聲道:“老僧是專程來查究這件事的!”
  他日光朝敖楚戈略略 瞄。道:“敖施主,風聞你是江湖上第一位大殺手,黑白兩道對你各有說辭,老僧不想過問你的往昔,但對沙悟僧的普渡和尚的事,卻要你先說明一下!”
  敖楚戈淡淡地道:“老禪師認定是在下於的?”大智禪師凝重地道:“老僧雖然不敢妄下定論,劍是你的,環是你的,我曾訪問過在場的武林同道,幾乎全認定了你,這件案子,你若沒有適當的說辭,只伯很難向武林同道交往!”敖楚戈點頭道:“不錯,老禪師,可否聽我一言……”大智禪師合什道:“施主請說 一 ”敖楚戈長吸口氣道:
  “沙悟僧和普渡和尚是得道高僧,在下沒有必要做這件事,此事有兩個人證明我是無辜的,一位是偷王,一個是鐵匠,而這件事主謀者,唯有這位司徒朋友最明白!”
  司徒非冷笑道:“好呀,姓敖的,在這節骨眼上居然咬我 口!”
  泰山石敢當冷笑道:“老夫明明聽見你要殺偷王滅口,現在居然還要倒打啞謎,怪不得江湖上傳說你最難纏呢,如今一見果如其名!”
  司徒非大聲道:“大智,大悲,二位禪師,殺死二位高僧的兇手在此,你們要捉要殺,全憑你們自己,在下可沒這個時間和你們磨菇,我走了。”
  敖楚戈攔身,道:“司徒朋友,莫非要一走了之……”司徒非冷冷地道:“怎麼?
  你難道要我替你背黑鍋?”大悲禪師大杖一震,道:“敖施主,請隨老納法華寺 行!”
  敖楚戈微怒道:“幹什麼?”
  大悲禪師冷冷地道:“殺人者死,當然要治你應得之罪!”
  敖楚戈想不到一個甚負盛名的高僧居然會這樣的事理不分,條理不明地硬將此事按在自己的身上,他傲笑江湖半生,何曾伯過事,聞言怒極而笑,道:“老禪師,憑你一句話,就想把我帶走,只怕沒有那麼容易,我姓敖的但求問心無愧,法華寺嚇不住我!”
  司徒非大怒道:“好呀,敖楚戈,你居然連二位禪師都不放在眼裡!”大悲禪師微嗔道:“敖施主,那老鈉只有硬請了!”
  這個老僧人雖是出家人,那股子火氣卻比誰都粗暴,大禪杖一頓,呼地一杖揮了過來,這一杖重逾千斤,力能劈山,敖楚戈料不到他會下此重手,身子淡淡地一晃,無雙劍如掣出地電光般揮灑過去。
  雙方都是頂尖的身手,動起手來,當真是快如雷光,大智禪師看兩人動手的身手,真皺眉頭道:“善哉,善哉。”
  叮地 聲,一溜火花濺起,大悲禪師咚咚地連退了幾步,那粗如姆指般的大禪杖居然被無雙劍削下 截,他仰天 嘆,道:“施主果然好身手,老衲自承不敵!”敖楚戈淡淡地道:“哪裡,哪裡,承讓,承讓。”
  大智禪師長嘆 聲道:“敖施主,看你這副身手,似乎不須要故意留劍示環,故露破綻,予人把柄,這事……”泰山石敢當哈哈地道:“大禪果然非凡,能在點念之間看出破綻!”
  大智禪師什掌道:“教材袖善麻之相,敖楚戈正而不邪,傲而不孤,冷而不倔,決非宵小,再由石施主嘴裡說你受到了奸人之害,老衲心就有個譜了,再說敖施主剛才和敝師弟動于之時,所施的劍法,與沙語僧和普渡和尚身上的刀痕比較,那是截然的不同,所謂由刀易形,便是這個道理……”敖楚戈肅然地道:“老禪師果非普通之人,在下敬佩 ”
  司徒非哼聲道:“老禪師既然說不是姓敖的,那又是誰幹的?”大智禪師淡淡地道:
  “司徒施主何須問老衲?施主心裡只怕比老袖還清楚……”司徒非神情一變,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大智禪師道;“司徒施主特約我師兄弟來這裡已露出破綻,因你一口咬定是敖施主幹的,形露於外,色厲於內,已使者衲有疑,暗中隨司徒施主於宅內,無意發現無雙劍和鬼泣環,經監定是新仿造的,形像而刃脆,一折而斷……”大智禪師絲毫也不放鬆地道:“為了慎重,大悲故意和敖施主動手;看看老袖的猜測是否能互相印證,果如老衲所測,下手的非敖施主!”
  司徒非聽他細細道來,愈聽愈驚,他沒想到這兩個出家人竟會這樣老到,點滴的疑惑都能尋找出蛛絲馬跡,他只怪自己太大意了,也太浮躁了,當初若非自己露了相,不會這樣一敗塗地,他恨恨地一甩手,道:“兩位出家人,法華寺籌建不易,最好能置身事外,否則會使靈山徐炭,一片血腥,那時候再後悔也來為及了。”
  大悲怒聲道:“你居然威脅老衲!”
  司徒非冷冷地道:“無風不起浪,事出必有因,這主事者另有其人,當非我獨力能支,二位如自不量力,硬插手其事,嘿嘿,那後果當非想像!”
  敖楚戈哈哈兩聲道:“這事愈來愈玄了,居然又扯出別人來了,很好,司徒非,我敖楚戈倒要惦惦你身上到底有幾根骨頭,敢這樣夜郎自大!”
  司徒非大叫道:“那敢情好,敖楚戈,我們的目標本來就是你,你逼得我們道上朋友站不住腳,所以才想這個辦法整治你,雖然事情砸了,但我們帶有最後的辦法,那就是要將你生剝活剁地撕了你,挖出你的心當酒看……”淡然而冷漠地一笑,敖楚戈道:
  “憑你那點斤兩,嘿嘿,只怕裝不了一盤子,司徒非,咱們是個論個,一對一,你有什麼絕活可全抖出來。”
  嘿嘿之聲一起,偷王神情已是一變,道:“不好,屋外全是人……”司徒非大笑道:
  “這些人可全是來侍候諸位的,咱們主人真是料事如神,一切可能發生後果全猜中了,諸位,今夜這裡可是銅牆鐵壁,諸位要想生離此地,那可比登天難……”屋外有人叫道:
  “***司徒非,你盡在屋裡哺咕什麼?還不將這幾塊廢料像趕鴨子似地趕出來,你隆爺爺可等不及了。”
  司徒非恭聲道:“是,隆爺!”
  泰山石敢當一怔道:“江湖上姓隆的不多,莫非是五浪漢來啦?”司徒非大笑道:
  “姓石的,你不愧是泰山老宿,能想到是他們五位老人家,江湖五浪漢已全部來了,他們要會會那位一笑見煞又稱毒尊的敖朋友!”敖楚戈哈哈大笑道:“江湖上誰不知道五浪漢是些殺人不眨眼的邪魔外道,他們不來碰我便罷,既然來了,哼哼,我叫他們來的了,回不去。”
  司徒非不屑地道:“好,咱們騎驢看唱本 走著瞧 ”說著直往屋外行去。
  偷王顫聲道:“老敖,五浪漢不好惹一 ”拍拍他的肩,敖楚戈道:“江湖上不好惹的人太多了,我見過,會過,也聽過,既然來了,咱們要躲也躲不過,唯有硬闖了”
  大智禪師一揮手,道:“老衲也去看看。”
  屋外,站著一列黑衣黑衫漢子,司錠非站在那裡,朝著那五個濃眉豎眼,敝著懷,敲著腿的漢子直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五位衣衫不整,歪戴帽子斜瞪眼的漢子,就是酒、色、財、氣、偷、盜、掠、擄、姦、淫、殺、狠的五條亡命之徒,他們個個都有
  身好功夫,但個個都不幹人事,惡事做盡的五浪漢。
  瞪瞪眼,那個隆科喜在五浪漢居第四把交椅的浪子,斜歪歪的 頂摀耳眼帽子,道:
  “嘿,那個姓敖呀?”司徒非急忙道:“這位 一”隆科害呸地吐了口痰,道:“***,我當是什麼虎背熊腰,龍頭大馬的漢子呢,原來是這副皺相,司徒非,你***真窩囊,這麼 個秤秤沒有四兩重的玩意,還要將我們五位老人家請出來,嘿嘿,你真是愈混愈回頭了。”
  瞧,這老小子頂多不過是四十出頭,嘴裡的話都是老氣橫秋,仿佛年歲一大把似的,怪的是司徒非年歲可不比這老子小,但他卻像孫子喚爺爺似的,吭都不敢吭一聲,硬將要崩出來的屁挾屁眼裡,唯有連聲道:“是,是。”
  隆科喜昭地一聲道:“老敖,你可認識我兄弟?”一咧嘴,敖楚戈不屑地道:“我哪認識你們這些說人不是人,說鬼不是鬼的五塊料,我只聽過你們幹的那些熊事,沒有一件不是喪盡天良的,卑鄙無恥的勾當!”隆科喜尚未答話,站在他身後的老五吳二仙罵道:“龜兒子,姓敖的,你閣下又比我兄弟清高到哪裡去,數得出名,道得出號的,死在你手裡有多少,你這是鼻涕鬼笑話抹鼻子,全***自說自話 一”瞄了他一眼,敖楚戈道:“你大概就是那位色混吳二仙了。”
  吳二仙嘻嘻地道:“是呀,老敖,敢情你有個好妹子要讓我玩二天。”
  大智,大悲聞言什掌道:“阿彌陀佛 ”吳二仙不屑地道:“大和尚,你少***假慈悲,口喧佛號;酒色財氣,老子樣樣都沾,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遇上了決不放過,如果你覺得嘔心,立刻滾一邊去!”
  大智禪師道:“施主座上體天心,下憫……”吳二仙嘿嘿地道:“老子不聽這
  套!”
  敖楚戈冷冷道:“大師,頑石尚點頭,這五個沒有人性的東西,你跟他們談天心,論佛理,那是行不通的!”
  晃晃蕩蕩地走出那個斜插腰,蓬亂發的漢於,道:“老敖.娘的屁,別在這裡逞能,我隨鋼老早聽道上朋友說你不是個東西,今夜咱們是專程會你來的,你不會讓我們大夥失望吧!”
  敖楚戈 搖頭道:“不會,我會將各位服侍得服服貼貼,不是爬,就是滾著回去,那時候,你隨鋼就曉得我多麼夠朋友!”泰山石敢當怒道:“好呀,你們是以多勝少!”
  捏捏鼻子,挖挖耳朵,五浪漢的老大 一 崔大鼻子,道:“老和尚,你是什麼玩意,居然在我兄弟面前充字號,你 那幾手東西,在我眼裡還不如只老猴子,你一
  有多遠爬多遠,那裡風涼,哪裡涼快,不然,老子要將你的腦袋瓜子當球踢!”
  泰山石敢當怒道:“大鼻子,你是門縫裡看人 把人瞧扁了,來,來,聽說五浪漢中你最狠,老夫不信這個邪,先鬥鬥你。”
  崔大鼻子嘿嘿地道:“司徒非,限你十招內將這老東西拿下來。”
  司徒非道:“好。”
  王宗明突然跑了出來,道:“司徒不明,你不准傷我師父!”
  司徒非伸手將王宗明揪了過來,道:“王宗明,你***是啥玩意,我司徒非可不會留情,不是看在你過去的份上,立刻要你死。”
  王宗明被他那麼輕輕地一推,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仿佛了解了整個事情真象,顫聲道:“師父,我上了他的當!”泰山石敢當冷聲道:“沒關係,你能認清他的人,總比上當好。”
  他健步如飛,伸手將身後的大刀扯了出來,沉喝十聲,照著司徒非砍去,司徒非哈哈一笑,道:“老東西,你躺下吧。”
  誰也沒看清他用了什麼手法,眼前出現一片煙霧,泰山石敢當一個踉蹌地倒了下去,司徒非心狠手辣,一縷劍光隨手而出,竟往石敢當的胸口刺去。王宗明目皆欲裂,叫道:
  “司徒不明,你不要傷我的師父!”那冷厲的劍光在半空中一閃而逝,司徒非突地一聲大叫,彎著小腿,一股鮮血噴出,顫聲道:“姓敖的,你……”敖楚戈冷聲道:
  “你用迷藥傷人,手段太低劣了,如果你再玩這些花樣,我會將你刺個透明窟窿,現在留著你,是要你去法華寺,給沙悟僧和普渡和尚償命!”
  崔大鼻叫道:“老敖,好快的劍法,怪不得你敢這樣張狂呢!”
  隋鋼道:“老大,咱們可不能讓這小子再狂下去,如果不給他點顏色看看,嘿,他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隆科喜大笑道:“好呀,老大,先砸碎了他。”
  崔大鼻子嘿嘿地道:“二位大師父,可願聽我大鼻子 言?”大智禪師道:“崔施主有何見教?”崔大鼻子嘿嘿一道:“我五浪漢和姓敖的,解決的是私事,如果你們不插手,咱們決不和法華寺過不去,若你們……”大智禪師口喧佛號,道:“老袖要請崔施主交出一個人!”
  崔大鼻子,道:“誰?”
  大智禪師道:“司徒非2”崔大鼻子沉思道:“交出司徒非後,大師是否願意離開此地?”大智禪師沉吟道:“老納是出家人,不願介入江湖是非,此次若非沙悟和普渡兩位遇害,也不會出法華寺一步,老衲上承寺主之命,務將兇手帶回寺中,如果五位施主肯交出司徒非,老袖等願立刻回法華寺……”崔大鼻子道:“那好,司徒非交給你帶走!”
  他是五浪漢之首,心機何等深沉,大智,大悲在武林中早負盛名,法華寺更是領袖西南武林一方,為了全力對付敖楚戈,他不願意在此時此刻多樹強敵,況且,他們這一號人物本來就不顧江湖道義,利用完了,那還不一腳踢開 。
  司徒非顫聲道:“崔老大,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崔大鼻子哼哼道:“有什麼不可以?你司徒非也不過是利用我們替你拔去眼中釘罷了,你的眼中釘交給我們,你自己幹的事,你自己負責,咱們是兩利其便 ”司徒非顫聲道:“可是 ”吳二仙上前一腳踢中司徒非的麻穴,道:“***,我大哥怎麼說,你就應該怎麼辦,少囉嗦……”
  大悲禪師上前掀起司徒非,道:“大師兄,咱們上路吧!”兩位佛們高人口喧佛號,挾著司徒非而去,五浪漢臉上俱出現 份獰笑,他們似是胸有成竹地朝敖楚戈圍去,個個都摩拳擦掌,咬牙切齒,一副兇厲之色。
  偷王怒聲道:“你們要吃爛飯?”
  隋鋼大笑道:“不錯,偷王,你這個三雙手也想插上一手?”偷五大聲道;“盜亦有道,我看不慣你們這種打爛仗的做法!”
  敖楚戈淡淡地道:“偷王,他們這幾個人不保人,鬼不像鬼的東西,一向爛飯吃慣了,哪知道羞恥為物!”
  一根牙籤徒地穿射而來,敖楚戈略略移晃了一下,避了開去,冷銳的目光一下於瞪在那個吊兒當,一身穢氣的漢子身上,道:“你大概就是那個田二寶?”田二寶嘿嘿地道:
  “你姓敖的眼皮於的確不低,居然能認識我田二寶,嘿嘿,我二寶別無所長,最喜歡用人心下酒,聽說你老敖心黑得像塊炭,嚼在嘴裡 定硬得像塊橡皮糖!”敖楚戈哼哼地道:
  “田二寶,我倒要先看看你的牙到底能硬到什麼程度。”
  他驀地暴身躍去,伸手揪住田二寶的後脛,一掌敲在田二寶的嘴上,兩顆大牙滾落,隨著鮮血吐出來,田二寶一拳搗出,罵道:“媽的,你居然敢先動手。”
  敖楚戈掠身移去,道:“這是給你一點教訓。”
  隆科喜嘿嘿地道:“媽的,咱們還站在這裡等什麼?二寶給人劈了一掌,五浪漢的人丟得大啦,大哥,咱們上一一”崔大鼻子嘿嘿地道:“不用急,這種活雜碎神氣不了多少時候,咱們目的是給道上朋友出口惡氣,自然要慢慢折騰他!”吳二仙大笑道:
  “好呀,老大,這下全看你的啦。”
  崔大鼻子咽呢地道:“老放,你可聽清楚了,我五兄弟是什麼樣的角色,你肚子裡很清楚,咱們可是跟你客氣,希望你自己廢了那兩條手,永遠不再江湖上出現,我崔大鼻子也不願逼人太甚,放你一條生路!”
  不屑地歪歪嘴,敖楚戈道:“崔大鼻子,你說的像***人話麼?我聽了比驢放的屁還臭不可聞,你怎麼不自廢雙手。退出江湖?”崔大鼻子道:“娘的熊,你也不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什麼時候,哪有你開口放屁的餘地,敖楚戈,給你臉不要臉,你就休怪我兄弟不留情了。”
  敖楚戈罵道:“***,崔大鼻子,你有多大本事,儘量劃下道來,我姓敖的如果皺皺眉,就不是人養的!”
  崔大鼻子道:“好,有種。”
  隆科喜大笑道:“昭,聽起來像條漢子,動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和他那長臭嘴一樣的硬朗!”
  田二寶吼道:“操他奶奶的,我要不剝下他層皮,就是狗熊,哥兒們,你們跟我一塊上,咱們先撕了他!”
  幾道人影有若風掣電閃般地將敖楚戈圍了起來,敖楚戈長嘯一聲,無雙劍在顫閃的龍吟聲中揮灑出來,道:“有種的別退!”
  五柄劍刃全都扯出了鞘,五浪漢果然不是吹的,僅一個呼哨,五道劍幕已如天羅地網似的,布成一個光暈,他們彷彿久經訓練,俱有相當的默契,每人守著一個方位,縷縷創影從那不同的方位上攻來。
  敖楚戈神色一凜,忖道:“果然是難纏的人物。”
  他運起長劍,近擊著四面八方攻來的劍式,但,對方的壓力渾厚,竟然逼得他沒有反擊的力量。
  泰山石敢當握著大刀,道;“我助他一臂之力!”
  偷王凝重地道:“暫時不必,他正在默察情勢!”王宗明道:“師父,徒兒上!”
  冷冷一笑,石敢當冷聲道:“你幫得上忙麼,五浪漢不是庸手,每一招每一式都含有無限殺機,你上去,不出兩式,你就傷在劍氣之下。”
  王宗明臉上一紅,不敢再吭聲。
  偷王驚聲道:“劍罡!”
  但見半空之中,一道白影忽自劍幕中衝起,劍人合一,化成一縷劍影,朝著五浪漢揮灑過去。
  一連幾聲慘呃響起,血光四散,隋鋼、吳二仙、田二寶,俱是人頭落地,死於非命,崔大鼻子和隆科喜一人斷了只手臂,慘然地坐在地上。
  劍影一斂而逝,敖楚戈馭劍而立,道:“二位是否還要一鬥?”崔大鼻子喘聲道:
  “姓敖的,你好狠好毒,居然用劍罡殺人,我五浪漢是栽了,但這個仇,我崔大鼻子一定要報!”
  冷漠地點點頭,敖楚戈道:“你只要有把握,隨時可來找我!”
  隆科喜恨聲道:“敖楚戈,那些兄弟不會白死,我們會聯絡各路朋友,讓你在江湖寸步難行,直到死亡為止!”淡淡一笑,敖楚戈道:“我會等待那一天!”
  長吸口氣,石敢當道:“敖老弟,你果然高明,你居然在幾招內破了他們的劍陣,走,咱們找個地方喝一頓去,不醉不休!”
  偷王囁嚅地道:“我去偷幾壇上好的女兒紅,咱們連喝三天三夜……”敖楚戈一笑道:“偏勞了。”
  幾個響噹噹的漢子會心地哈哈一笑,大步朝前跨去,緩緩的消逝在蒼茫的寒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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