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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6-01, 04:13 AM   #1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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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八虎將 恩怨情仇

  在“旗鬥山”山腰上,突出一片平陽地,四周圍滿了濃密的黑松樹,形成一圈天然的屏障,在這片平陽地靠著山壁的那邊,便是整整齊齊擺成“同”字形的石砌屋宇,三排高大堅固的石屋,圍繞著中間那座特別恢宏的建築。
  天已入黑,當燕鐵衣與屠森掩進到這“八虎將”盤據的老窩所在時,但見幾排石屋中燈火通明,人影幢幢,敢情正是進晚膳的時間。
  伏在一株枝幹盤虯的黑松之後,燕鐵衣朝前窺探了片刻,低沉的道:“他們正在吃晚飯,屠兄。”
  屠森冷冷的道:“怎麼樣!”
  燕鐵衣道:“何妨等他們吃飽了再說!”
  瞪了燕鐵衣一眼,屠森火辣的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等他們吃飽喝足,好有力氣來收拾我們?”
  燕鐵衣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想,遲早都會是那樣的場面,我們何妨寬宥點?”
  哼了哼,屠森道:“這也算是慈悲的一種?”
  也有些火了,燕鐵衣道:“隨你吧,我是幫場的,正主兒是你,你想怎麼樣悉聽尊便,強賓不壓主,我附諸驥尾,還有什麼話說?”
  屠森道:“這才像話,我們這就上,娘的,他岑二瘸子搶了我的女人,我恨不能剝他的皮,事到臨頭,這頓安穩飯他就更別想吃了!”
  燕鐵衣冷冷的道:“我說過,我只是‘附諸驥尾’而已!”
  站了起來,屠森笑得極其陰沉:“燕鐵衣,記住了,可不作興抽我後腿!”
  燕鐵衣板著臉道:“這是什麼話?”
  於是,屠森大步踏出松影的掩護,就好像專程趕來赴宴的貴賓也似昂首闊步,旁若無人的往前面那幾排石砌屋宇走去。
  當然,“八虎將”這老窯裡並非是“無人”的,他們也早有著必要的警戒與防範了,屠森與燕鐵衣的身影方才出現,屋角陰暗處,已突的響起幾聲厲叱:”什麼人?站住!”
  “幹啥的?不准再往前走!”
  屠森步履如常,照直前行,連回答一聲都懶得張口,燕鐵衣跟在他後面,就更不便表示什麼了……
  屋簷下,倏忽閃出三條身影,一式的黑色勁裝黑色頭巾,映著屋裡的燈火,刃芒閃泛,三人甫始出現,已往上圍了過來。
  屠森視若無睹,筆直往中間那幢房子走去。
  三名放哨的大漢不禁勃然大怒,齊齊橫過鬼頭刀,為首的那個大吼道:“狗雜種,你是活膩味了?叫你站住你裝聾,這是什麼所在,容得你他娘的橫衝直闖?”
  另一個也橫眉豎眼的咆哮:“奶奶的,包管不是好路數,先放倒了困起來再說?”
  屠森接近了那三名漢子既不停,也不讓,對著他們中間硬往前闖!
  三名黑衣大漢可真忍不住了,其中一個怒叱一聲,扁過刀背來便砸向屠森腦殼!
  然而,他刀背方始往下落,但見寒芒倏閃,這個漢子已殺豬似的長號一聲,打著轉子翻了出去,他的兩個伙計尚未弄清是怎麼回事,也驀地撫腹弓腰,慘嗥著倒在地下。
  屠森連眼皮子也不撩一下,仍舊大步邁向他的目標——中間那幢石屋,就好像那三個漢子的死活與他根本毫無牽連一樣!
  燕鐵衣望瞭望那三條正在痛苦痙攣的人體,他已見過太多的死亡景像,他知道這又是斷氣之前慣有的掙扎形態!
  打殺的聲響業已驚動了正在用膳的人們,一片驚呼怒叱聲中,四邊的石屋裡立即擁出了不少的黑衣漢子,他們都已抄著傢伙,一剎那時便將屠森與燕鐵衣包圍在中間!
  但是,屠森面如泥塑木雕,仍然毫無表情的往前硬闖,腳步連一丁點猶豫都沒有!
  人群囂叫喧嘩中,一名魁梧的黑衣壯漢橫往中攔,石破天驚的怪吼:“那裡來的王八羔子,你們膽上生毛了?居然敢到‘八虎將’的堂口來撒野?都他奶奶的壽星公吊頸,嫌命長啦?”
  燕鐵衣生怕屠森又胡幹一氣,連忙趕上幾步,低促的道:“屠兄,屠兄,慢一點,現在正好罵山門,把正主兒引出來……”
  他話尚未說完,屠森己身形暴旋,如帶也似的透亮光彩飛掣,除了那攔路的黑衣大漢一顆腦袋骨碌碌的拋上了半天外,四周圍上的人們也剎那時鬼哭神號的滾倒一地,有的斷臂,有的折腿,更有的被齊腰橫斬成兩半!
  血肉濺灑中燕鐵衣大叫:“你這是幹什麼?”
  屠森卻宛如一頭髮了瘋的野獸,他雙目泛紅,嘴唇緊抿,“巨蘆刀”縱橫閃掠,翻掃斬劈,寒光雪映裡,斷體,殘肢,血雨齊飛並舞,一片慘嗥哀呼之聲,景像淒厲之至!
  幾條人影便在此刻掠空而來,先是四個人從四個角度猝然撲擊,四種不同的兵器交相合聚,威力之強,難以言喻!
  屠森的“巨蘆刀”暴展,在四射的冷芒蛇電中,“叮噹”撞響之聲充溢入耳,空中的四條身影落地,屠森的濫殺也被阻止了!
  那四個人分成四個方位挺立著,八只眼睛全像噴出火來似的怒瞪著屠森,呼吸之間,也全都那樣的急促沉重……
  站在屠森身後的燕鐵衣,也被對方無形中圈了進來,他平靜的打量著這四個人——前面靠右的一個,身材修長,面如冠玉,一付恂恂儒雅的書生風範,只是手上那柄“月牙鏟”冷森森的有些霸道,左邊的那位,黑黝黝的如同半截鐵塔,窄額扁鼻嘴唇奇厚,斜舉著一條兩頭帶勾的生鐵扁擔,活脫要劈開一座山的架勢,後頭兩位,一個光腦袋的組橫漢子,豹眼鷹鼻,更見野氣十足,另一位,卻白白胖胖,面團團的“和氣生財”模樣,儘管瞪著那雙眼,依然有股子笑瞇瞇的味道……
  書生似的那人冷冷的開了口:“朋友是何方神聖?我們又在何時何地開罪了閣下?是好是歹,總該先把過節交代明白,那有一上來二話不說便如此心狠手辣,亂開殺戒的道理?”
  屠森僵木的道:“看樣子,你是‘八虎將’裡的老四‘玄虎’任宇澄了!”
  那人十分冷靜的道:“我是任宇澄,你又是誰?”
  屠森又望瞭望那半截鐵塔也似的彪形巨漢,生硬的道:“這是坐第五把交椅的‘巨虎’潘照奇……”
  眼角瞟向那光頭仁兄,他又沉沉的道:“呃,老六‘瘋虎’薛敬堂……”
  白胖胖的那位平心靜氣的道:“不用說,你也會知道我是‘八虎將’中倒數第二的‘無爪虎’全世暉!”
  屠森突然“呸”了一聲,火爆的道:“其他三頭瘟虎呢?岑二瘸子呢?叫他們通通滾出,今天聚齊了你們,好一遭算帳!”
  “玄虎”任宇澄峭銳的道:“朋友,你大概是叫鬼迷心竅了,憑你這塊料,還用得著我們八虎聚齊?就我們四個,已足夠送你上路!”
  屠森冷淒淒的道:“瞎了眼的狗王八蛋,你放這種狂屁,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活祖宗是誰?”
  任宇澄穩如磐石般道:“無論你是誰,你這項上人頭也再帶不走了!”
  “瘋虎”薛敬堂粗悍的大吼:“老子眼下若不碎了你這野種,老子這薛字就倒轉來寫!”
  “巨虎”潘照奇也咆哮著:“橫到‘八虎將’的頭頂上來了,這可真是新鮮事,不分了你這匹夫的屍掛起來,當醃肉賣,還讓人家以為‘旗鬥山’的哥們都姓了‘孫’!”
  屠森緩緩的道:“去把岑二瘸子那幾個人一起叫出來,讓你們湊成一堆,此較乾脆些!”
  任宇澄不屑的道:“你配!”
  屠森這一次倒是相當有耐性,他殘酷的道:“冤有頭,債有主,我這次來,主要是拎岑二瘸子的腦袋,你們只不過是陪榜而已,正主兒不伸頭,你們就不明不白的挺了屍,豈不太過窩囊?”
  “瘋虎”薛敬堂霹靂也似叱喝:“什麼鬼頭蛤蟆臉?人樣都長不周全,居然也敢賣這等人賣的狂?你撒泡尿照照你那副熊樣,襯不襯你他娘的?”
  潘照奇跟著大叫:“掠下這龜孫子,他劈了我們多少兒郎,我們便生剜他身上多少塊肉!”
  微微擺手,任宇澄有些狐疑的道:“你與我們當家的有什麼過節?”
  屠森狠厲的道:“不共戴天之仇!”
  皺皺眉,任宇澄道:“有這麼嚴重?”
  屠森暴烈的道:“你懂什麼?去把岑二瘸子叫出來!”
  任宇澄打量著屠森,遲緩的道:“你是——?”
  緩緩的,屠森伸手入襟,一聲清脆的聲響起處,淨亮如雪,寒氣森酷的“巨蘆刀”斜映於他的面頰之側,冷瑩閃眩的光華,明幻不定的照著他那陰狠惡毒的臉容,模樣殘布凶悍之極!
  猛退一步,任宇澄神色大變,脫口驚呼:“屠森!”
  冷峭的,屠森道:“不錯,‘天刀鏤魂’!”
  就接在他這句話的話尾,三條身影自一側分開人叢走了進來,為首那個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人沙啞回應道:“你果然來了,屠森……”
  說話的人年約五旬,業已禿了半個前額,乾巴巴瘦癟癟的身子,一張面孔又黃又扁,在燈火的映照下,鼻側腮邊還散佈著疏淡的暗黑麻點,那副尊容,的確令人不堪承教。
  然而,人卻不可以貌相,這位其貌不揚的人物,即是北地自成一股勢力的領導者,獨闢局面的另一位大豪——“八虎將”頭一號“混世虎”岑雲,岑二瘸子!
  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屠森霍然轉向岑二瘸子,雙目中宛似閃著淋淋血光,他的面部肌肉抽搐著,聲音裡煞氣盈溢:“岑二瘸子,你總算伸頭了……”
  在岑二瘸子身邊那個體魄壯實,面部輪廓有如刀削斧鑿般稜角突出的人物,立時臉色下沉,鐵錚錚的道:“姓屠的,你嘴巴放乾淨點,二瘸子有你叫的?”
  屠森冷冷一笑,微微昂頭:“就算你真是一條‘煞虎’吧,黃長定,你也嚇不住屠某!”
  這位在“八虎將”中,高踞第二把交椅的“煞虎”黃長定,聞言之下暴烈的一笑,語聲有如撒了一地的冰珠子,又脆又冷:“我們就會知道你說得對不對,屠森!”
  另一位跟在岑二瘸子身邊的人,是副赤臉虯髯的威猛生像,他端詳著屠森,四平八穩的開了腔:“模樣倒是挺歹毒的,屠森,今晚上來,只怕你是存了心要大幹一票了?”
  屠森重重的道:“你真有點心眼,巫子咎,你不該叫‘虯虎’,應改稱‘刁虎’才對!”
  “虯虎”,巫子咎深沉不動的道:“屠森,別狂過了頭,在這裡,在眼前,你不一定就能吃得住!”
  屠森慢慢的,卻極其傲倨的道:“姓巫的,沒有三分三,還敢上梁山?”
  巫子咎淡淡的道:“或許你是被你的自大衝昏了頭也未敢言。”
  屠森陰冷的道:“不要在那裡安慰自己了,巫子咎,很快你要吞回你所說的這些幼稚童言!”
  “煞虎”黃長定果斷的道:“屠森,地下的這些條人命,你全都得給背上了,我們會與你一樁一樁的結算清楚!”
  屠森凜烈的道:“很好,但是我認為先從岑二瘸子那裡開始結算比較合適!“黃長定冷森的道:“對我們當家的,你態度上要放慎重點,屠森,混到今天,你已不能說是青皮二流子那一行當的角色了,就不該學那套無賴才具有的粗陋下數!”
  勃然色變,屠森怒道:“要輪到教訓我,黃長定,你還嫌太嫩了,再回你師娘褲襠下磨蹭幾年再來現世吧,什麼東西!”
  黃長定眼神一冷,方待翻臉,岑二瘸子已擺了擺手,越前一步,十分緩和的道:“屠森,事情總要解決的,但不論用什麼方式解決,謾罵卻不是有益的法子,今天你來‘旗鬥山’,想是為了仙仙吧?”
  一聲“仙仙”,又叫得屠森妒火中燒,兩眼泛赤,他痛恨的道:“仙仙,仙仙,仙仙有你這野種叫的?真是姦夫淫婦,一對狗男女,我若不把你兩人生剜活剮了,如何對得起天下的綱常大道?”
  站在屠森背後的燕鐵衣差一點笑出了聲,老天,像屠森這樣的人,居然也把“綱常大道”掛上了嘴皮子啦!
  圍峙四周的“八虎將”以及他們的一幹手下,在聽到屠森對岑二瘸子如此辱罵之後,不由群情憤激,鼓譟出聲,眼看著就要亂將起來!
  岑二瘸子雙手微舉,壓制下眾人的憤怒,相當平靜的道:“屠森,你的來意不外是用暴力報復,而在你造成這樣的血腥情勢之後,我們也無法再行容讓,彼此交鋒只乃遲早之事,但,在刃血之前,道理卻要先講明白,你我知道我們為何相拚,同樣的,我的手下,以及天下同道也應該知道我們為何相拚,辯過一個曲直之後,我們自可豁命,那時,生與死又是另一回事了。”
  屠森粗暴的叫:“強詞奪理,滿口胡柴的東西,你還有什麼道理可講,什麼曲直可辯?
  你勾引我的女人,誘使賈仙仙那**不守婦道,偕同私逃,正是男盜女娼,畜生一對,你還能辯出個什麼仁義道德,冰清玉潔來?”
  大吼一聲,“煞虎”黃長定嗔目切齒的道:“你是滿肚皮糞便,一嘴的葷腥,污言穢語,下流齷齪,尚稱你什麼天下第一刀的字號?你也不怕辱沒了你把刀?”
  屠森狠辣的道:“黃長定,你只不過是岑二瘸子手下的一頭忠實走狗,馬前嘍囉,就憑你這副巴結奉承的態勢,你還當成得了氣候?呸!”
  黃長定神色冷凜,口氣兇猛:“姓屠的,我們不妨試試,看看你又已經成了什麼氣候?”
  屠森生硬的道:“正想一試!”
  伸手一攔黃長定,岑二瘸子道:“且慢,我話還沒有說完!”
  屠森蕭煞的道:“還有什麼話說?”
  後面,燕鐵衣輕輕碰了屠森一下,小聲道:“讓他說。”
  屠森咬牙道:“不用再讓他們拖延時光……”
  燕鐵衣十分有興趣,也十分堅定的道:“讓他把話說完,時間有的是,不必著急。”
  重重哼了一聲,屠森強行忍耐著不再作聲了。
  岑二瘸子緩慢卻清晰的接著道:“屠森,不錯,賈仙仙是跟了我,但不是我用花言巧語騙她,也不是以財帛金錢買她,更不是使暴力脅迫她,她跟了我,乃是心甘情願,兩相同意的,至於她以前和你的那一段,我也很清楚,你們只算有過一個時期的交往甚或同居關係,然而,她並不能算你的女人,因為其一無憑無媒,其二未曾經過婚姻儀式,其三她也沒有在你那裡獲得任何名分,她走得乾乾淨淨,沒有取走屬於你的一件一物,她是在與你毫無瓜葛牽連的情形下才走的。“
  屠森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岑二瘸子又接著道:“如果硬要指她有什麼不對,就是她在離開之前未曾徵得你的同意,就是不顧你對她的感情束縛,可是,這不能構成她的罪名,屠森,你想想,我有什麼地方可以同你比,甚至還優於你的?當然沒有,我年紀超過你許多,既醜且殘,也並不富有,在江湖上的名聲地位亦未見能與你相擬,表面上的一切,我全不及你,然而賈仙仙為什麼寧肯冒險放棄你跟著我走?”
  屠森火躁的迸出一句話:“她犯賤!”
  搖搖頭,岑二瘸子道:“不,她一點也不犯賤,屠森,她離開你而跟了我,只因為一樣——我有人性,賈仙仙是個女人,是個有血有靈氣的女人,她也需要相對的情感溫慰及精神寄託,而不是僅僅供人洩慾,供人凌虐,供人像一件裝飾般冷冰冰的擺在那裡!”
  屠森忽然陰沉的笑了,笑得好毒:“說得真動聽,岑二瘸子,你還有什麼更好的理由來為你們這種無恥淫行作辯解?”
  岑二瘸子老醜乾癟的面孔上浮現起一種無比安詳又澄靜的光彩,他和悅的道:“當然有,屠森,在你與賈仙仙相處的那段時光裡,她得不到快樂,得不到慰藉,得不到一點點情感的溫潤及心靈的充實,你只是給她吃穿,你從沒向她說過一句柔和的話,表露過絲毫愛悅之情,連任何體貼的舉止都沒有,你對她一直冷淡漠視,一直專橫霸道,更一直只把她當作一件附屬品來看,你言語無味,生活毫無情趣,你完全忽視了她是一個人,一個正常的女人,她也需要過正常的日子,真正像一個主婦的日子。”
  屠森咒罵了一句,在嘴裡。
  岑二瘸子聲音略略提高了:“但是,這些皆不足以促使她下定離開你的決心,因為她怕你,屠森,令她實在不能忍受的卻是你加諸於她身心兩方面的凌虐——你多疑善妒,經常對她的細微言行監視盤詰,或為辱罵,或為毆打,你不把她當人,卻也不容許別人把她當人,更壓制她自己去求得像一個人,你是個暴君,是個變態者,是個確確實實的冷血,孤癖,怪誕,又毫無人性的凌虐狂!”
  叱吼如雷,屠森厲叫:“放你娘的狗臭屁,姦夫淫婦,罪大惡極,你還有些什麼歪理謬論好講?不管你說些什麼,我是一概不睬,殺,我只要殺,殺,殺……”
  岑二瘸子淡然道:“不必衝動,屠森,你來此的目地,便只抱了‘殺’字一個,我明白,也不打算逃避,只要把話講完,無論豁命之下是個什麼結果,是非也自有定論了!”
  屠森歪曲著瞼,兩眼赤紅,殺氣騰騰的道:“岑二瘸子,我要把你全山上下通通斬盡死絕,雞犬不留,掘土三尺,我要燒你們的屋,碎你們的屍,刨你們的祖墳啊……”
  “煞虎”黃長定大叫道:“姓屠的,你在嚇你那一個爹!你喊給誰聽?有本事你儘管施展,看是你坑了我們,還是我們能將你活埋?”
  “虯虎”巫子咎也鎮定的道:“屠森,把形勢看清楚,只憑你一個人,只怕勝算的把握不大——恁情你是天下第一刀!”
  狂笑一聲,屠森狠厲的道:“來者不善,善者就不來,你們八個人加上一幹爪牙嘍囉,我單刀雙拳和你們玩?你們一窩子傾巢上,莫非我就邀不得幫手?豁開來卯上,你們就知道誰的勝算不大了!”
  直到他提及“幫手”二字,“八虎將”的朋友們方才將注意力集中到一直半掩在屠森背後的燕鐵衣身上,他們全要仔細看看,屠森所請來的“幫手”,到底是一位什麼樣三頭六臂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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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風雲起 撼山動岳

  岑二瘸子就在這片刻間,不只是變得更乾癟、更難看,也宛似衰老了很多,他沉沉的嘆了口氣,十分悲涼的道:“既是大當家這麼說,我們還有什麼好講的?‘八虎將’出此不肖兄弟,只怪我領導無方,管教不嚴,向大當家負荊請罪猶恐不受,那還敢有異議?”
  燕鐵衣神態逐漸緩和,他道:“岑兄,我話要說明白,辛傖如此惡行,就算屠森不下他的手,我也一樣會下他的手,固然屠森格殺辛傖是為了與你之間的仇恨使然,但卻是由我間接促使;你能通曉大義,不因私情兩罔顧曲直,足見你是個識體統,講公理的君子,只因此一端,我已對你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及認識。”
  岑二瘸子裡澀的一笑,道:“還望大當家的多成全。”
  當然燕鐵衣知道對方這句話裡含的是什麼意思,同時他心中也已有了計較,但此刻他不便表明什麼,只有淡淡的道:“總要大家全過得去就是了。”
  映著青紅閃閃的火把光芒,屠森的臉孔陰沉像罩上一層陰霾:“燕鐵衣,你還要囉嗦多久?你不要忘了,你來這裡是幫我找場報仇的,不是叫你來套交情,做好人,你千萬要搞清楚!”
  燕鐵衣厭倦的道:“我不是白痴,屠森,無須你不停的‘耳提面命’!”
  屠森白袍一探,厲烈的道:“那麼我們就放開手幹了!”
  燕鐵衣道:“你請!”
  雙目怒張,屠森吼道:“什麼意思?我請?你卻做什麼?”
  燕鐵衣淡淡的道:“我替你掠陣,替你分擔壓力,使你不致送命,我沒有記錯吧?要放開手幹,當然唯你馬首是瞻,不該由我來打前鋒!”
  屠森粗橫的道:“好,你記著就好……”
  “好”字還在他舌尖上翻滾,“巨蘆刀”的泛芒已流電也似在一次閃掠後暴劈岑二瘸子。
  岑二瘸子為“八虎將”之首,久經陣仗,見多識廣,自亦不是省油之燈,屠森未動手之前,他業已防著了,這突兀的一擊,亦並未出他意料之外,那抹冷芒甫始閃擊,他半步不動,反手間一對藍光泓漾的“冷月環”已經飛現,“倉郎”一聲,硬生生震開了屠森那凌厲的一刀!
  斜刺裡,“煞虎”黃長定斷喝一聲,旋身進撲,左手斧,右手叉,交相揮斬,風嘯光幻,威猛隼利無比!
  “巨蘆刀”翻揚截擊,兩人又是一觸立分!
  “虯虎”巫子咎卻毫不哼聲,彈躍七尺,一個筋斗倒轉中,一對三尺半長的白鋼“盤龍棍”兜頭蓋臉罩向了屠森!
  目光凝聚,屠森倏急閃晃,七十九刀分成七十九個不同的角度飛刺巫子咎,刀雨才現,岑二瘸子已一滑而到,“冷月環”的環刃回繞縱橫,在圈圈弧影中,又急又密的卷罩過去!
  屠森行動如電,七十九刀立封,在蓬散的光束如輪裡,他同時二十三刀暴劈黃長定,二十三刀罩削巫子咎,以一對三,仍不失其猛悍野之概!
  尖叱著,“玄虎”任宇澄自半空飛撲而洛,“月牙鏟”揚起的粼粼冷芒,就有如串串的波紋,那樣強勁的交織成一個十字旋舞落!
  身形半蹲,屠森的“巨蘆刀”奮起橫揮,劃過一道扇形的光面,金鐵交擊聲裡,任宇澄又一個筋斗倒翻五步。
  瞬息間,岑二瘸子、黃長定,巫子咎三個人又從三面暴屍而至,不給屠森有絲毫喘息的機會,又將他緊緊纏住!
  在四團人影的遊走旋飛裡,屠森大吼:“燕鐵衣,你還不上?”
  在一旁背著手的燕鐵衣閒閒散散的道:“你可不要挫了自家的銳氣,屠森,‘八虎將’中的這三虎最是難纏,但是以三對一,你猶未落下風,反而越戰越勇;你的行情高漲呢,卻急躁個什麼勁?定下心來,你吃不了虧!”
  屠森刀光如練中,憤怒吼叫:“你只要插上一腳,我就可以叫他們死得更快!”
  搖搖頭,燕鐵衣道:“何須我插上一腳?你自己能夠下手放倒他們不是更見光彩?況且我可以幫你阻敵,卻不能助你殺敵,如今你的壓力還不到難以負荷的時候。”
  左右晃移,屠森的“巨蘆刀”分向三個方位飛刺,他咬牙道:“姓燕的,你休想再玩老把戲!”
  燕鐵衣慢條斯理的道:“老的把戲沒玩過,新的把戲我更不會玩,屠森,我是照我的承諾行事,到了該進場子的時節,我絕不慢上一分一寸!”
  屠森封開巫子咎的一對“盤龍棍”,又斜截岑二瘸子的“冷月環”,他氣湧如濤的咆哮:“你沒看見他們業已並肩子上啦?”
  燕鐵衣頷首道:“看見了,但你仍然挺得住,撐得穩是不是?再說,你也大方點,至少亦該給他們一個能夠抗拒掙扎的機會呀!”
  連連翻騰中刀旋宛似傘張,由細而粗,由小而大,漸擴漸寬,屠森惡狠狠的叫罵:“你他娘就是一張嘴巧,燕鐵衣,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想給我‘小鞋’穿!”
  笑笑,燕鐵衣道:“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就在這時,“玄虎”仟宇澄再次暴龔,“月牙鏟”在一片寒光閃映中猝刺屠森背脊!
  另一邊,“瘋虎”薛敬堂也一個箭步搶上,手中一柄“大鍘鐮”橫著飛削,彎闊藍亮的刃面反映著異彩,令人心悸!
  大吼一聲,屠森躍騰而起,尚未回刀反擊,一長一短兩溜蛇電也似的流光已猝然飛射,“叮噹”兩響,“玄虎”任宇澄與“瘋虎”薛敬堂俱已雙雙側退三步!
  平平淡淡的,燕鐵衣道:“朋友,我這不是來了?”
  又與岑二瘸子、黃長定、巫子咎等戰成一團的屠森,這才冷冷哼了一聲:“你早就該來了,虧你還好意說得出口!”
  被生生逼退的“瘋虎”薛敬堂,這時不禁把一顆光頭都氣得泛瞭亮,他嗔目如鈴,瞪著燕鐵衣激憤的大吼:“燕大當家,你你……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燕鐵衣和悅的道:“勢非得已,還望各位海涵!”
  “玄虎”任宇澄也鐵青著一張臉道:“燕大當家,何苦為虎作倀?”
  燕鐵衣低沉的道:“我已說過了,勢非得已。”
  一咬牙,薛敬堂的聲音迸自齒縫:“好話業已向大當家的你說上了十籮筐,就差沒向你下跪,大當家的,逼人可不能逼得太絕,我們也要臉!”
  燕鐵衣苦笑道:“我不逼你們,薛兄,我欠屠森的情,且對他有過承諾,我不能受恩不報,更不能空口不行,尚望各位多多諒解。”
  “玄虎”任宇澄冷冷的道:“憑大當家的能耐與神通,又怎會欠姓屠的情,受姓屠的之恩?只怕大當家是遁詞吧?”
  燕鐵衣正色道:“全是實話,任兄,‘家財萬貫,也有一時不便’,何況我輩江湖人成年累月淨在危難中打滾,誰又敢說永不承別人的情,受別人的幫?而一旦承情受幫,就是欠了人虧了人的,不報償行麼?”
  任宇澄僵硬的道:“報償當然免不了,卻不必要以這種方式來報償!”
  微喟一聲,燕鐵衣道:“我也不願用這種方式來報償,但我無可選擇,這乃是屠森特意指定的法子,也是他救了我性命後所索取的條件!”
  怔了怔,任宇澄不大相信的道:“憑他?他會救了你的命?”
  燕鐵衣道:“一點不錯,我受了毒傷,暈迷在深山荒野裡,若不是他適時為我解毒療傷,這條命怕已不是我的了。”
  沉默了一下,任宇澄道:“大當家,也就是說,你一定要在這種場合中為他‘跨刀’了?”
  燕鐵衣並不以對方的用詞不當而慍怒,他只淡淡的道:“我有過承諾,任兄。”
  任宇澄沉重的道:“你不再斟酌,無可變通?”
  燕鐵衣靜靜的道:“君子一言,如九鼎並立,又如何再加斟酌變通?”
  “瘋虎”薛敬堂氣憤膺胸的道:“大當家,這可是助紂為虐啊,你就不替你自己的名聲打算打算?”
  燕鐵衣嘆了一聲,沒有回答。
  “瘋虎”薛敬堂又咬著牙道:“那麼,大當家,不是我們斗膽要同你比劃,是你逼得我們非與你動手不可了!”
  燕鐵衣溫和的道:“形勢相逼,你我立場迥異,不得不如此對峙,各位放心,儘管向我下手,不論掛彩負傷,甚或丟命,也絕不會抱怨各位就是了!”
  “瘋虎”薛敬堂的面頰肌肉扯緊了,他窒迫的道:“大當家……怕我們要得罪了……”
  點點頭,燕鐵衣道:“請便。”
  搶在薛敬堂前面動手的卻是“巨虎”潘照奇。
  潘照奇那根粗重的兩頭帶勾生鐵扁擔,挑起來便從背後砸向了燕鐵衣背脊!
  好像背上生著眼,燕鐵衣動也不動,“太阿劍”倒翻上刺,快得只見一抹光影,森森寒氣,已逼得潘照奇倉惶躲開!
  霹靂般的叱喝,“瘋虎”薛敬堂的“大鍘鐮”斜著猛抬燕鐵衣的脖頸,那副狠勁,似是要把燕鐵衣的腦袋給硬搬下來!
  倒翻的“太阿劍”在半空中映起光華如閃,“倉”的一聲便擋開了“大鍘鐮”,薛敬堂悶不吭聲,身形暴挺,往裡猛竄,左手揚處,一枚兒拳大小,中間綴連著黑色細鐵鍊的堅硬鐵膽,已猝然砸向燕鐵衣眉心!
  燕鐵衣微微偏頭,只是恰到好處的微微一偏,鐵膽強勁的擦過,他的“照日”短劍已倏閃倏現,薛敬堂怪叫一聲,倒翻出去,這位“瘋虎”只覺得面頰泛涼,用手一摸,卻沾了滿掌腥黏的血跡,這一下,不由將他驚窒得半天發不出聲來。
  薛敬堂“瘋”是夠“瘋”了,但卻不蠢,他呆在那裡,心中有數,燕鐵衣業已手下留情啦!否則,剛才那神出鬼沒的一劍,便可以透進臉孔上任何一個部位!
  “玄虎”任字澄急著過來搶救他的兄弟,“月牙鏟”狂風驟雨也似卷向了燕鐵衣,燕鐵衣好整以暇的揮劍迎截,但見光閃如雪,瓢飄忽忽,四散繽紛,在連串的兵刃交擊聲裡,任宇澄的攻勢已被全部封住!
  “巨虎”潘照奇又大吼著撲上,生鐵扁擔呼呼轟轟的掃向燕鐵衣。
  燕鐵衣只在鐵扁擔那急勁又嚴密得幾近於無的間隙裡穿射翻騰,根本不還手,但潘照奇任是使盡了吃奶的力氣,也沾不上他一根毫毛。
  透了口氣,任宇澄低促的問薛敬堂:“怎麼樣?六弟,傷得可重?”
  搖搖頭,薛敬堂道:“皮肉之傷……四哥,燕鐵衣的確名不虛傳!”
  任宇澄猶有餘悸的道:“剛才那一劍,好險,我以為你完了!”
  薛敬堂有些沮喪的道:“他是手下留情,要不,不完了怎的?”
  眼皮子跳動了幾次,任宇澄喃喃的道:“真不知他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是友是敵,也叫人搞不清楚。”
  薛敬堂有氣無力的道:“四哥,咱們真是井底的蛤蟆,只見著那麼一小塊天,一向以為自己能蹦能跳,上得了臺盤,今晚上與姓燕的這一比劃,才知道委實差得太遠,看看人家那一身功夫吧!那像人練得出來的?”
  任宇澄也沙啞的道:“不用你說,一上手,我就有這個感覺……他怎麼能練到這種火候?簡直叫人不敢相信,他那兩把劍,不似劍,倒和兩溜閃電一樣,來去無蹤,千變萬化,快得就無以言狀了。”
  薛敬堂吶吶的道:“如果今晚上他是存心要幫姓屠的話,四哥,我們這‘八虎將’,除了今生拆夥來生再重拜把之外,就沒有第二條路好走了!”
  任宇澄陰晦的道:“看樣子倒不至於如此糟法,他對姓屠的並不怎麼熱心。”
  目注著燕鐵衣飄移于于潘照的鐵扁擔揮舞中,薛敬堂又籲嘆口氣:“我們的大個子還煞有介事的在那裡賣力呢,四哥,瞧瞧吧!人家燕鐵衣那麼個輕鬆自在法,根本就不當一回事,大個子不是在與人較手,他是在被人當大狗熊耍尚猶不知,欸……”
  任宇澄皺著眉道:“六弟,我們該怎麼辦呢?”
  薛敬堂振作了一下,道:“怎麼辦?除了拿鴨子上架再挺下去,還能怎麼辦?總不成楞在這裡看光景,要幫大哥他們的忙也幫不上,姓燕的包管會截住,只有找他豁上玩玩了!”
  任宇澄無精打彩的道:“玩也未見能玩出個名堂來,人家是一心相讓,手下留情,這種打法最叫人不帶勁,好像欠了他什麼似的。”
  薛敬堂道:“可又不能站在這裡裝傻鳥呀!”
  他們兩兄弟尚在磨蹭著,那邊的潘照奇業已滿頭大汗,氣喘噓噓,直到現在,他才赫然查覺人家壓根就沒有還過手!
  燕鐵衣不但在對方的鐵扁擔中穿掠自如,有時更圍著潘照奇身子四周飛快打轉,弄得這彪形巨漢像頭蠢牛一樣跟著團團迴轉,口鼻間噴出的熱氣連燕鐵衣都感覺得窒悶。
  “無爪虎”全世暉卻蹲在旁邊,目不轉睛的注意著燕鐵衣的動作,這位和氣生財似的仁兄,正打算窺準了燕鐵衣的弱點,找出一絲空隙好抽冷子來一手!
  當然,燕鐵衣看在眼裡,肚中雪亮,他也早就等著這頭“無爪虎”來一手了,他甚至已決定故意露個破綻好誘使對方鑽進來。
  鐵扁擔漫天揮舞中,潘照奇忍不住怪叫起來:“餵!餵!你們都在搞啥名堂?怎的全變成木頭啦?這可不是看戲的辰光呀!我這廂業已挺不住啦,快他娘上來幫一把哪!”
  突然,燕鐵衣身形一緩,笑道:“不急,潘兄,不急,我等著你緩口氣就是了……”
  就在他身形往下一慢的當兒,蹲在一邊的“無爪虎”全世暉猝然貼地竄進,一柄“雙耳戟”由下往上暴揮,直插燕鐵衣的小腹!
  微微一笑,燕鐵衣“太阿劍”斜起穿出,“鏘”的一聲,正好插在戟耳中,換句話說,全世暉的戟耳便也絞住了燕鐵衣的劍刃!
  大喝一聲,全世暉奮力扭腕,企圖將敵人長劍絞脫,同時藉勢騰身,雙腳飛踢燕鐵衣的頭臉!
  緊跟著,“巨虎”潘照奇也捨身急進,生鐵扁頭摟頭蓋臉對著燕鐵衣的面門便惡狠狠的劈了下來!
  於是
  變化便在突兀裡發生了,燕鐵衣身形猛弓,穿入戟耳中的“太阿劍”急帶斜扯,全世暉做夢也想不到燕鐵衣具有如此巨大的力氣,兵刃往上抬舉,雙腳也正好踢到,就那麼巧的便把自己一只右腳套進了自己“雙耳戟”的耳格里,他這裡一聲怪叫才往下跌,燕鐵去已暴閃向前,潘照奇的生鐵扁擔才揮到一半,眼前寒光驟閃,明明白白看到那柄“照日”劍指向了他的咽喉!
  燕鐵衣這前撲之勢,快不可言,剛好掩到身材高大的渚照奇右臂部位,而短劍出手,逼得潘照奇這位巨無霸不得不偏身旋躲,這一偏身,乖乖,他的鐵扁擔便對著橫跌地下的老兄弟“無爪虎”全世暉身上砸了下去!
  “哇呀呀……。”
  潘照奇已經收不住勢了,情急之下,他不由自主的出聲怪叫,同時駭得猛的閉上眼睛!
  快如電光石火,燕鐵衣的“太阿劍”猝然橫架,“當”聲震響中,火花四濺,沉重的生鐵扁擔,只在全世暉頭頂一寸之處,已被燕鐵衣架住,險極了!
  當扁擔擊劍的那一剎那,全世暉出於本能的反應,趕忙雙手抱頭,弓背下伏,一邊也本能的尖叫長號起來,如同宰豬也似!
  退後三步,燕鐵衣微笑道:“潘兄,下次掄你的生鐵扁擔,可得小心一點,看仔細了,別淨朝自己人腦袋或脊樑上招呼才是!”
  潘照奇全身冷汗淋漓,雙眼發直,慄慄抖個不停,歪咧著那張大嘴巴,一個勁的在喘著粗氣,他真是被嚇壞了!
  地下的全世暉,這時已被“瘋虎”薛敬堂拖了起來,這位“無爪虎”摸摸腦袋,又活動了一下四肢,證實自己沒有受傷,方才滿頭霧水的轉過身來,木楞楞的朝著燕鐵衣發呆,一張白淨臉孔,卻已泛成了紫醬色!
  “玄虎”任宇澄走了上來,感激莫名的壓著嗓門道:“大當家,我們兄弟一再承你手下留情,劍下超生,這分恩德,我們是報不完了,這場火併,也實是並不下去,但大當家,你叫我們怎麼辦才好?”
  燕鐵衣低聲道:“你們只看不動,我也只看不動,正是兩全其美,不傷和氣,怎麼樣?”
  任宇澄苦笑道:“大當家,你與姓屠的關係只是欠了他的情,受到他的勒索而已,你當然樂得袖手一旁,但我們卻不能罔顧手足之情,兄弟之義,乾瞪著眼任由我們的幾位哥哥,在與仇人浴血苦戰啊。”
  這可也是實情,但燕鐵衣卻也有難處,他說過要替屠森承擔部分壓力,在屠森以一對三的時候,他可以“打馬虎眼”不伸手,但若“八虎將”其餘的幾虎一擁而上,他卻不能不幫著屠森擋一擋,否則,他就算失信了。眼前的場面,確是叫他腦筋傷透!
  任宇澄目注著屠森力拚他的三位拜兄,依然驃悍凌厲,進退騰掠如電,雖不能說一定佔著上風,但顯然正採取主動,一把“巨蘆刀”威力萬鈞,對他的三位拜兄有著極大的壓制,他看得出,時間拖下去,對他的三位拜兄便越發不利,如果再不加助力,最後的結果,於他三位拜兄來說,是頗不樂觀的!
  但燕鐵衣又擋著路,休說他們的力量不足以與燕鐵衣抗拒,便是能,也委實拉不下臉來,對一個幾次三番手下留情的人而言,縱然那是敵人,亦萬不能豁上命同人家去拚啊。
  任宇澄苦惱又焦灼的道:“大當家,好歹,你也得給我們拿個主意才行,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姓屠的太厲害,眼看我的三位拜兄就圈不住他了!”
  挨挨蹭蹭的靠了過來,“巨虎”潘照奇表情十分窘迫的道:“大當家,我們四哥說得對,我們和你之間,這個仗再也打不下去了,沒法打了,可是,我們總不能不救我們的三位拜兄。”
  燕鐵衣皺著眉道:“我也不能失信于屠森,更不能以怨報德呀,不管怎麼說,他總救過我的命,你們各位也得替我設想一下!”
  潘照奇苦著臉道:“那,怎麼辦呢?”
  咬咬牙,任宇澄道:“大當家,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燕鐵衣道:“說說看!”
  任宇澄低促的道:“我們哥四個,好歹過去一個,大當家,你抬抬手,裝作疏忽的樣子,讓我們溜過去一個人,這樣的話,多少尚可扳回來一點劣勢!”
  燕鐵衣略一沉吟,有些猶豫的道:“萬一叫屠森看出毛病來,我就不好說話了。”
  任宇澄近乎哀求的道:“但是,大當家,你也不情願看著我三位拜兄喪命在屠森那魔王的刀下吧!再怎麼說,我們都算是一個地面上的同道,人不親,土也親,流水花樹,全是一個根同源啊……”
  燕鐵衣低沉的道:“現在你們方才想到這些?好吧!四位中那一位過去?”
  任宇澄忙道:“當然是我!”
  微微點頭,燕鐵衣小聲道:“好,你們一齊上!”
  任宇澄大喝一聲,“月牙鏟”斜掛燕鐵衣胸前,燕鐵衣倏進一步,“太阿劍”反掠上去,任宇澄大旋身,邊壓著嗓門向站在側旁發楞的三個兄弟狂叱:“上啊,看什麼光景?”
  “瘋虎”薛敬堂箭步暴撲,“大鍘鐮”閃耀中,他趕緊問了一句:“談妥啦?”
  任宇澄翻騰起來,“月牙鏟”迎截來劍,迅速的道:“我過去!”
  這時,“巨虎”潘照奇,“無爪虎”全世暉已一同圍上來,同樣兵刃揮舞飛旋中,燕鐵衣只以長劍“太阿”應對,而且,儘量使戰況在表面上激烈化,實則全是花樣,他骨子裡乃是採的守勢!
  幾次的迂迴進退後,在四虎突然加強的一陣猛攻裡,燕鐵衣似是微微躲避了一下,於是,“玄虎”任宇澄便一閃而過,急撲正在以一對三的屠森!
  “巨蘆刀”“鏘”聲截開了任宇澄的來鏟,屠森飛快晃移中,不禁氣得大吼:“燕鐵衣,你搞的什麼名堂?怎麼又讓他們衝過來一個?”
  燕鐵衣有聲有色的在與其他三虎拚打著,聞言之下,故意裝成一副又惱又屈的音調,火辣辣的吆喝:“我是故意的不成?你沒見我在這廂,也和你一樣是在拚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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