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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6-28, 07:26 PM   #228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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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火、燒、武當山a

  鎮江府,終於恢復了昔日的環境 繁而不亂。
  因此,絕大多數江湖人皆逐漸離開了鎮江。
  黑松林大陰謀失敗,不歸島所有的人消聲匿跡,聽濤山莊等白道名宿也不聲不響的離去。
  消息外傳,天下震驚。
  所有的人都是尋找煞星常亮,都希望目睹這位江湖最年輕的霸主的雄風。
  但沒有一個人能找到。
  於是,傳說紛現。
  有人說煞星已傷發斃命,有人說煞星雖僥倖活命,但功力全失,已經隱息山林。
  有人說煞星在覓地療傷,準備報復,血洗武林……
  傳說各種各樣,但沒有一樣讓人相信,這無非是閒著無聊的江湖朋友在茶餘飯後瞎說胡扯。
  江湖中以傳訛的傳說,本就比夏夜的繁星還多。
  是以這種毫無根據的傳聞,江湖人最多是半信半疑。
  那麼,煞星常亮在哪裡呢?
  他在療傷,他在調養,他在策劃復仇大計。
  他到底在哪裡?但他究竟在哪裡。
  他在五蝠血令的總山門 金陵紫金山的秋楓山莊。
  不止他在,楚秋瑩,冷寒雪、雲怡紅,卓如霜,莊韻秋也在,宇內雙邪同樣在。
  不在的只有煉魂谷一行人,還有恨地無環卓剛。
  煉魂谷主是返回煉魂谷,那是相見有期。
  但恨地無環卓剛卻是人鬼殊途,陰陽陌路,一去永不再回。
  當常亮血肉模糊地逃回雅園,引地的震驚是可想而知,再獲悉恨地無環卓剛的死訊,呆在雅園中的所有人當時就要去找聽濤山莊,找不歸島,找武當派報仇,但是煞星常亮傷勢太重,又使他們不得不強抑心中的悲痛和憤怒。為了防止意外,白髮銀眉毅然決定馬上撤離雅園,撤離鎮江。
  於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轉移中,他們一行人及所有的五蝠血令的殺手趕到了秋楓山莊。
  在常亮渡過生死難關後,玉簫煉魂劍夫婦與陰陽雙煞離開金陵,返回了雲霧山煉魂谷。
  混亂的江湖,因煞星失蹤而平靜下來。
  正邪大對決,也因煞星的失蹤而停止。
  一場血雨腥風,同樣因煞星的失蹤而暫告平息。血雨腥風真的平息嗎?
  答案當然是絕不可能。
  因為煞星沒死,常亮不死,恨地無環的仇恨須用聽濤山莊雞犬不留的下場來賠償,必須將武當山的雜毛斬盡殺絕作為代價。
  最終,還有這場江湖血雨腥風的罪魁禍首,常亮帶上江湖路的元兇 摩天嶺三尊府必須剷除。
  仇恨,本不是天生的,但仇恨若是在人的必生生了根,世上就絕沒有任何力量能撥掉。
  常亮現今的恨,正是這種刻骨銘心的仇恨,一種必須用鮮血和生命來磨滅的仇恨。
  時間,也許能讓人淡望一切,包括仇恨。
  但那種刻骨銘心的仇恨,卻忘不了。相反,會隨著時間的拖延而越積越深。
  這是常亮來到秋楓山莊的一個月之後。
  表面傷痕的恢復是迅速的,但內心的創傷,卻好象永遠難以合口,的確,恨地無環卓剛的死在他心裡形成的陰影太大了。
  一個月來,五個嬌妻就從未見他笑過。終日裡緊崩著一張臉,虎目中,往往總是沒來由的流露出好象灸人的恨火和怕人的殺機。
  總之,他好象徹底變了一個人,變得很象一個已經變態的狂人,如果不是整日裡由五位姑娘輪流陪伴他,給他安慰,給他愛,給他溫柔,可人地供他發洩生理上的需求,常亮,他不知會變成個什麼樣的人。
  有人說:仇恨,只能帶給一個人痛苦和毀滅,只有愛情與親情才能重新救治一個人。
  這句話,是千真萬確嗎?
  又是一個月。
  常亮的皮外傷皆已完全恢復,經過這一個月的調養,他心中的創口也在慢慢收口,他的人,也逐漸恢復常態,一個月之前的那個變態狂人,已經不復存在了。
  看來,女人的溫柔,的確是醫治一個心理受到創傷的男人的最佳靈丹。
  兩個月來,楚秋瑩、卓如霜、冷寒雪、雲怡紅,莊韻秋可說是費盡心力與體力在陪伴常亮,過度的疲勞,已讓她們花容僬悴,但能讓常亮重獲新生。她們都認為是值得的。
  今天,在常亮的房中,陪伴他的是雲怡紅。
  “紅姐,你好象瘦了許多。”常亮望著雲怡紅問。
  “真的嗎?那是好事,女人瘦總比胖好,對不對?”雲怡紅風趣地說,“你對女人向來頗有評論,亮弟,姐姐瘦了是不是比以前更好看些?”
  “紅姐,不論你是瘦是胖,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美麗的。”常亮輕握著雲怡紅的一只柔荑,誠懇道:“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對我的照顧。”
  “亮弟,你知道就好,你曉不曉得你前些日子多可怕?”雲怡紅委屈地道。
  “紅姐,對不起,我一直是很清醒的,也知道自己這些日子究竟幹了些什麼事,但我不能自製,紅姐,原諒我好不?我知道近來最痛苦的就是你。”
  “姐姐不原諒你還會肯那樣任你折騰,那幾次你可真象個虐待狂。”
  “紅姐,那幾回我真的很瘋狂,但你們又不讓我出去,我不想讓你們傷心,但又想發洩自己的恨火與慾火,所以下意識地乾出了一些如今連我都不敢想像的事,現在想起來,連我自己都懷疑以前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我?”
  “亮弟,你以後不准那樣對我。”
  “紅姐,我保證!”
  “現在我要你賠償。”
  “好,我現在就好好地侍候紅姐,讓你樂個夠。”
  衣衫的解除是十分迅速的,當羅悵下垂,床上的兩個人兒便糾纏在一起。
  這個女人不能太老,也不能太醜,否則,產生的的效果就恰得其反,令人噁心了。
  雲怡紅,無論怎麼看,她都是個美而充滿女人活力的女人,所以,她很懂得在適當的時候,用適當的動作去對她心愛的男人撒嬌,去獲得更多的一份愛憐。
  常亮愛憐地摟著她,雙手在好光滑柔膩的背上輕輕愛撫,重重地在她嘟起的小嘴親了一口,然後道:“好,好我的親姐兒,講什麼呢?”
  “快點嘛!怎麼還沒想好嘛。”
  “有了,紅姐,我說一個我親身經歷的笑話給你聽,怎麼樣?”
  “快講,快講。”
  “那還是在五年前,有一次我與城裡的幾個公子哥兒們在一家酒樓裡聚會,當時,有一個叫宋京兒的女孩子也在場。”
  “後來呢?”
  “你聽我講完,那天大家玩得很盡興,我忽然建議那個宋京兒與我玩個遊戲,當時我提出這個建議,大家都拍手贊成,只有那位宋京兒扭扭捏捏不肯答應。”
  “你一定是想跟人家女孩子玩床上遊戲。”
  “才不呢,我一見她不答應,於是我便說,這個遊戲是測試一個女孩子是不是黃花大閨女,如果她不敢,就證明她不是黃花大閨女,因為她心虛。”“蠻有意思的,亮弟,那是個什麼樣遊戲?”
  “那位宋京兒一聽我如此一說,於是便紅著臉答應了,我然後告訴她,這個遊戲是我間她一些問題,由她回答,不是黃花大閨女的女孩子回答問題的時候就會把話說露,規則是我指縫間夾一枚制錢,她在回答問題的時候必須先將那枚青銅制錢抽出來再回答。”
  “後來呢?那個宋京兒是不是黃花大閨女?”
  “當時,我將一枚制錢來在食指與中指間,然後開始問第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啊?”
  “我問她有多大了,她抽出制錢告訴我說她十八歲了,接著我又問她與第一個年輕男人認識時有多大,她告訴我十四歲,說著說著,京兒神態開始輕鬆,認為不 會說露嘴了,於是,我在問第五個問題的時,將手中制錢緊緊夾任,然後問她與第一個男人睡覺時,那個男人說了些什麼,宋京兒抽制錢,因我用力夾緊,她怎麼也 抽不出來,於是她說你夾得那麼緊,我撥都撥不出來。”
  “咯咯咯……”雲怡紅趴在他身上笑個不停,邊笑邊道:“亮弟弟,你真缺德,這麼說,那個宋京兒不是黃花大閨女了。”
  “當然不是,與我呆在一起的女人,她們誰也別想把貞操留給別的男人。”
  “亮弟弟,那個宋京兒當時是不是很難堪。”
  “沒有,她在驚覺她說漏了嘴之後便馬上把我追得東躲西藏,把那家酒樓鬧了個雞飛狗跳,那天,大家委實很開心。”
  “亮弟弟,一起去吃點東西好不好?我有點餓了。”
  “紅姐的要求,我從來不拒絕。”
  “那我也從未拒絕過你的要求啊。”
  這是在秋楓山莊修養後的第三個月。
  常亮已完全恢復,他打算展開復仇大行動了。而且同時也準備向天下江湖人宣布他五蝠血令令主的身份,也就是說,五蝠血令已公開成為一個江湖組合,他宣布五蝠血令的總堂將建在鎮江盛昌船行的遺址上。
  煞星常亮重現江湖山東再起的消息,象一陣巨大的風暴,卷向江湖的每一個角落,震撼著整個武林。
  而五蝠血令令主也是煞星常亮的消息,則更象一把千斤巨錘重重擊在武當山的每一個角落。
  首先發現煞星常亮的是九江府的武林朋友。
  一隊鐵騎,足有百十餘騎,馬上騎士一色銀頭巾,銀錦袍,每人都配有一個血紅色的,上面繡有一大四小五只金色的栩栩如生蝙蝠圖案的大皮囊,裡面鼓囊囊,可知裡面定全是些殺人法寶。
  領先一騎同樣一身銀袍,唯一不同的,他腰中沒有配紅色革囊,卻在背上多了一個盛有兵刀的黑皮革囊,他身材修偉,英姿勃勃,不問可知,他當然是煞星常亮。
  身後,五位姑娘也是銀勁裝,銀披風,一個個剛健婀娜。
  入江西,走武昌,出襄陽,江湖朋友心中雪亮,煞星開始向武當派尋仇了。
  如此實力強大的馬隊,誰敢找麻煩?
  一路上,常亮領著五蝠血令成員們,不急不徐,毫無阻礙地直抵襄陽。
  他之所以這麼做,因為他下了決心要徹底剿滅武當派,一為楚秋瑩,二為恨地無環,三為他自己。
  此次出江湖,他把頭一個目標指向武當,一方面為復仇,二來他也要向天下宣布,他煞星統率的五蝠血令,將縱橫天下,將成為天下第一大組織,他煞星常亮,要成為江湖上前無來者,後無古人的霸才。
  先滅武當,便是他給天下江湖人士看個證明和決心。
  一個江湖組合,敢公然向天下宣布剿滅在江湖中有泰山北斗之稱的武當派,要將這個桃李滿天下的名門大派斬盡殺絕,這個壯舉,的確是千百年來,江湖中未曾有過的壯舉。
  當這一列百騎銀衣騎士出現在武當山下時,可把巡風望哨的武當門人嚇了個魂飛魄散防守各地的弟子,紛紛被撤回武當大殿去了。
  “亮旗號!”常亮斷然下令。
  一時間,一位面目冷峻的的年輕騎士獨騎奔前三丈,雙手一展,一面鮮紅色的大旗已迎風飄盪開,旗上,一大四小五只栩栩如生的金黃蝙蝠金光閃閃,金黃血紅,豔麗奪目。
  此際,從山上正好下來一隊官兵,兩邊排開有五十餘名,兩名穿百戶戰袍的小武官手持金搶,在那條以一色白紋堅石鋪砌的寬闊而整潔的登山大道前列陣相待。
  “雷豹!”常亮一聲沉喝。
  那名叫雷豹的旗手立即一揚手中五蝠血令旗在呼獵獵的旗風裡,他將紅旗在頭上轉了三轉,大聲道:“濁世滔滔,五蝠稱雄,令行天下,唯我獨尊。”
  “站住!你們想造反嗎?武當山乃皇上敕封之地,誰敢前來騷擾?不許登山!”
  一抬手,所有的銀衣騎士齊翻身下馬,常亮大踏步向前,一直迫近兩名百戶軍官一丈之內,冷道:“你們如果是受武當雜毛們的唆使前來找死,我們成全你們, 你們如果是想趁機敲詐勒索,我也成全你們,我這裡,有一張京師寶通錢莊的銀票,面額五萬兩,你們如果不想要,硬要逼我殺官,那就別怪我不講客氣了!”
  五萬兩,老天,這可是一筆巨額財產。
  錢財,是人人都愛,除非他是白痴,而這些有一官半職在身的人,更有著獨特的嗜好。
  常亮早就打聽到朝廷派有一小隊官兵在武當鎮守,而這一小隊老弱殘兵也不過是在替官方充充門面,五十餘人加起來,月餉還不足五百兩銀子,有五萬兩銀子給他們,一定可以讓他們樂瘋頭。
  先施之以威,再誘之以利,這才是霸才具備的作風和待人手段。
  兩名百戶軍官一聽有五萬兩白銀,而山上的老道們只不過才給五千兩讓他們賣命,權衡得失,這些見錢眼開的軍痞們馬上便決定把武當道士們賣到八百里外去。
  一是銀子多了十倍,再說真要動武,這些人心中有數得很,人家一根指頭,便可擺平他們十個八個,再說大明天子也管不了這些江湖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兩個百戶軍官臉上馬上堆笑,婀媚獻諛地走至常亮身旁,四下望瞭望,左邊那位壓低嗓門道:“真有五萬兩?”
  心中鄙夷地暗笑,常亮淡淡地道:“你們自己看吧!”說著遞過去一張銀票。
  右邊那位一把搶過,好象生怕常亮反悔,仔細看了一眼,然後馬上塞入懷中,兩人附耳商量了一句,再迴轉已方陣地,也不知說了一句什麼話,五十餘名官兵立刻裝模作樣互相對打起來。
  在一陣並不激烈的兵刀撞擊聲中,五十餘名官兵馬上東到西歪散倒於上山大道兩邊。
  這條上山大道,寬闊而整潔,全以一種細緻而堅實的白紋石鋪砌,就那麼蜿蜒曲折地延邐上山,隱于雲悠霧茫深處,象是通向凌霄寶殿。一座宏麗壯觀的道院建 於道旁,迎恩宮三個狂草大字嵌於門樓上,蒼勁有力,而在道中,一座白紋石的巨型牌坊橫跨道上,牌坊高有三屋六角,正中以體書著八個字,八個蒼勁無比的金 字:太和太岳山 第一山。
  這座牌坊是太祖朱元璋御賜欽封的。
  銀巾迎風飛舞,銀衫隨風飄拂,銀色襯著棗紅銀衣紅馬,越見英雄威武,五蝠血令的百十餘鐵騎已來到迎恩宮前。
  巨大的碑樓下面,排開三十餘名老道和十餘名俗裝人物,其中有驚神筆查天豪,不見紫虛散仙。
  常亮一行人馬一到,三十餘名老道齊念無量壽佛,紛紛行禮。
  從上了山,常亮便是陰著臉,所有的銀衣騎士也一個個全透著無比濃厚的殺氣。
  常亮虎目冷電四射,陰陰地盯著面前四十餘名俗道人物,他冷森森地道:“查天豪,你如果不想死在武當山,最好馬上給我滾,我給你片刻考慮,當我數至十後,你如不帶著這幾位人物離開,別怪我亂殺無辜,秋兒,計數!”
  “一,二,三”
  “煞星!你不要太放肆,我們白雲山雲家可沒把你放在眼裡!”這是那位雲老弟在說話。
  “四!五!六!”
  “煞星!冤家宜解不宜結,你難道真的打算要引起天怒人怨?”椋神筆沉聲說。
  “七!八!九!”
  “下馬!”常亮一聲沉叱。
  “查天豪,你走不走?”
  “十!”莊韻秋無情地喊出了十字。
  “殺!”常亮也冷酷地下達了屠殺令。
  驀地風嘯雷鳴,劍氣刀光漫天,但見血肉橫飛,慘叫聲大起,老道人的屍體紛紛往下倒。
  常亮揮著斬妖劍一馬當先,五個女煞星及五十餘名銀衣殺手緊跟在後。
  不到片刻,三十餘名老道悉數慘死,十餘名俗裝人物也只剩下驚神筆等五人。
  “我還給你一個機會,查天豪,你還不滾!”常亮陰沉地衝著目瞪口呆的驚神筆說,然後轉身向未參戰的銀衣殺手下令。“放火!燒了這座近恩宮。”
  立即衝出三十餘條人影,掏出早準備的油布與雷活筒,在近恩宮四面放起火來,頃刻火舌映紅了半邊天。
  同樣一身銀裝的白髮銀眉哈哈大笑道,“武當山大火,並非第一次,當年神劍伽藍,恨狂龍連續兩次將武當山燒得一乾二淨,我們再來第三次。燒掉所有的道院建築,殺光所有的雜毛老道,那才痛快。”
  驚神筆身邊的那位美麗姑娘粉臉鐵青地用劍指著常亮道:“你們好殘忍,你們難道就毫無人性?”
  “你這黃毛丫頭還不趕快準備嫁裝待嫁,是不是也想死在武當山來陪這些臭雜毛?”常亮陰陰地冷笑道。“你……你下流!”藍衣姑娘嬌叱道。
  “臭丫頭!你下次再敢出言不遜。當心我一巴掌打得你滿地找牙!”常亮那神態真嚇人。
  一側的那個雲老弟再也忍不住了,他吼道:“煞星,你乾脆也把我笑納吧!”
  看了看這位大漢,常亮暴厲地道:“你這雜種!你以為白雲山是什麼地方?你以為你長得真象個人?呸!你莫以為我三番五次不殺你,就是我怕了你們白雲山雲家。你已經惹火我了,待會兒怕你跪著領死也沒有那種好死法。”
  這位大漢再也無法忍受了,他一把掙脫驚神筆的拉扯,狂吼著揮舞著他手中的那把雁翎刀,振臂間抖手是風急暴雨的三十九刀。
  常亮一聲冷笑,斬妖劍削劈砍快如鴻,眨眼間,又準又狠地全把大漢的攻擊在一剎那間,連續化解,而這位大漢左掌暴翻猛劈出七掌,雙腿齊揚,抖腕之下又是三十三刀猛劈而來。
  常亮身形晃掠如電,斬妖劍就象一只魔鬼的眸子在閃眨,如此地不可捉摸,大漢的攻勢竟似全攻向了一縷煙霧,非但次次落空,又象是老慢了半拍。
  “查天豪,你們難道不打算上麼?否則,等我下殺手時,你們來不及了。”常亮冷笑道。
  大漢幾曾被人如此輕視過,他狂吼一聲,手中雁翎刀搶旋,他的身形也斜身猛旋,頓時,他的周身滾起千百面銀輪飛圍急旋滾向常亮。
  “白雲山雲家,不過如此!”常亮一聲叱,“此”字尚在人的耳邊回繞,人已一躍騰空,在躍起的同時又已反瀉而下,人與斬妖劍合二為一,帶著一道宛如流星曳尾似的光帶。
  飛刺殺向對方。
  這是雷霆生死斬中的流星飛劍。
  大漢不閃不避,悍不畏死揮刀迎上,於是兩條交錯的人影已在一聲震耳的鏗鏘聲裡倏然彈開。
  常亮仍在原地,神色平和,望也不望身後的大漢,只是用手中斬妖劍指著驚神筆。
  再看那位大漢,他踉蹌地退向了銀衣殺手那一邊,呼吸急促,胸腹之際,有四道皮肉翻卷的創口。
  一位銀衣殺手的鋒刀不知何時橫架在他脖子上,只要稍用力拖刀,一定可以切下他的六陽魁首。
  “我說過不會讓你好好地痛痛快快地死!”常亮陰笑道,“我這人氣量很小,也睚眥必報,任何人罵我,我都會受不了。你這雜種還記得上次同武當雜毛們一起,在雅園門口對我的辱罵嗎?今天我要連本帶利討回,先砍下他一只右手!”
  寒光一閃,一位銀衣殺手聞聲上前,冷酷無情地一刀將大漢右手齊肩斬落。
  悲厲地,藍衣姑娘大叫:“大哥啊……”
  叫聲中,這二女三男四個人同時撲向了常亮
  常亮毫不遲疑。“呼呼呼”在空中連連做著旋風似的快速空心跟鬥,而在這連串的筋斗中,驚神筆一支三尺金筆,兩位半百的老者一對叫蝟錘,藍衣姑娘的長劍便都落了空。
  突然,常亮猝而直射兩位半百老者。
  這兩半百老者大概急瘋了心,正待撲襲敵人,卻不料敵人自己送上門來,只是對方來得太快了,太出他們意料之外了,完全象一股旋風括到。
  兩人齊聲驚呼一聲,“唰”地左右散開,二人手中的剌蝟錘劃起大圈子往下猛砸,可是,就在他們的武器未下擊之前,常亮的斬妖劍已有足夠的時間插進他們的小腹五次再拔出來。
  “喁……唷……”
  兩位半百老人的慘號聲令人毛骨悚然地傳出,他們在踉蹌倒退中又同時躺於地,兩個人的小腹,有五個拳頭大的血洞,在鮮血裡,枯枯蠕蠕的五臟也一齊往外 淌,人一邊痛苦地嚎叫著,一面瘋狂又笨拙地撫堵小腹的傷口,但是,他們只有兩隻手,傷口卻有五個,撫了這個傷洞那個照樣流,撫了那個洞口這個又直淌。
  常亮連看也沒多看一眼,當然,他根本就用不著看,每在他出手之下,傷人的部位。力道的大小,甚至包括傷口的數量,他都早有預料,永不失錯。
  現在,他已象一抹極細的閃電掠向了驚神筆查天豪。
  金蛇亂舞,那是一對金錢筆抖面的幻象,而常亮的斬妖劍揮閃更快,幾乎快得無法用人們的瞳眸去追攝,藍衣婧娘的長劍也一次又一次地在常亮身邊穿舞劈剌,閃閃發光。
  剎那間,十個回合過去了,冷叱一聲,常亮的斬妖劍倏將九十九次刺融於一次殺出,狂攻驚神筆,在驚神筆的駭然退避裡,當前九十九次揮擊的光影尚留在人們的眼瞳中,後九十九次攻擊,在同一時間裡又分成九十九個不同的方位襲向藍衣姑娘。
  於是,在風雷怒嘯,寒光閃爍裡,在氣流旋盪激湧中,滿天的劍影子掠交織尖嘯,橫射,縱劈。
  “當! 嚓!當! 嚓!”的金鐵交鳴斷折聲與“噗嗤”的利器切肉聲頓時混成一片,難分難解。
  這是雷霆生死斬第九式 幽靈盪魂。
  象長虹射日,常亮的身軀騰空而起,在空中一個盤旋,又冉冉飄落,他仍然立然立于,銀色頭巾揚著,襯得他平靜冷漠的神態更加森嚴殘酷,他沒有一丁點喘息 或疲勞的模樣,沒有一丁點僥倖及惶恐的神色,他是那樣深沉,就宛如古井幽潭,那樣木然,就仿佛銀光塑像,現在,他正用左手衣袖緩緩拭去濺在頰上的一滴鮮 血,他的動作是那樣輕徐,就好象他只是在擦試一點無意間沾在臉孔上的露珠。
  那座三屋六角的大牌坊下,驚神筆查天豪這位洪荒九絕之首的高手,終於走完了他人生路上最後一段旅程,他全身成大字形橫擺在白紋石的大道上,五官擠成一團,三角眼又不甘,又恐懼,又驚異地大張著,眼珠子突出了眼眶,似一對毫無生機的死魚眼,那玄迷茫地軟默瞪視天空。
  天空上又有些什麼呢?除了那白浪似的雲片,就只不過是虛渺,淒涼。
  隔著驚神筆七八步遠,藍衣姑娘半跪在地上,她的一柄長劍全斷成一寸一寸的廢鐵散於四周,折斷的劍片映著道旁的沖天大火一閃一閃,好象在對這位混身血跡 斑斑的主人直眨冷眼,這位美麗的女郎秀髮披散,而發上也粘著血跡,她身上有七道傷口,從側面看過去,可以清楚地看見那些傷口皮肉翻卷,鮮血淋淋。
  但是,她並沒有死去,她只是喘息,在顫抖,在哭泣。
  山上,玉簡大作,可以著見不少人影在慌慌張張從道旁竄出向上逃,嗯!全都是一色的玄袍道土,
  “亮弟!饒了這位雲家的子女好不好?”雲怡紅輕聲對常亮道。
  “紅姐,那個丫頭大概就叫什麼碧玉蘭花的雲倚霞了?”常亮若有所悟地道。
  “嗯!放他們一馬算了吧!”雲怡紅道。
  一揮手,擱在大漢脖子上的寒刀馬上撤走,這位性恪火暴的雲家子弟痛得渾身發抖,他極其怨毒地瞪視著常亮。
  “用不著瞪我,我放你們一條生路,給你們一個報仇的機會,要想強出頭,就必須有過硬的本事,憑你們這等貨色,來十個也不夠殺,回到白雲山,馬上叫你們 的長輩來找我報仇,過些時候,我會上黃山,因為我要屠殺齊家每一個人,你們雲家的人最好能適逢其會,我們上山!”常亮冷漠地說完,又補充一句,“在上山的 過程中,凡是武當門人,不許放過,我要武當派從此斷根!”
  於是,在熊熊火光的照映下,在兩位雲家子女怨毒的目光相送中,這隊銀衣騎士浩消蕩蕩地衝向武當山的真武大殿。
  不久,解劍池在望,池閣的之旁,七七四十九名花甲老道擺了一座七七連環北斗七星大劍陣,攔,攔于,擋住了去路。
  “殺!”常亮根本不同老道人囉嗦。人化流光,領先衝入劍陣。
  “神鬼招!”這是衝入劍陣的常亮在大吼。
  於是,住萬千寒光挾著無濤的潛勁,在奪魂散魄的淒厲尖嘯中,一個巨大的光輪在人叢中左衝右突。
  光輪所經處,頭斷劍折,血肉橫飛,屍首亂拋,慘叫聲驚天動地。
  “算我白髮銀眉一份!”白髮銀眉揮動一雙刀輪也衝入劍陣。
  不分先後、八荒邪神,與五為夜叉以及一隊銀衣殺手瘋狂殺人,刀光劍彤中,真好似虎入羊群,慘不忍睹。
  傾刻間,山道上的慘狀,慘絕人環,四十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血泊中掙命,白紋石的路面,猩紅的鮮血正匯著一道小溪,順著山道往下流。
  真武大殿各處道觀鐘聲狂鳴,玉簡大作。各處玄影飛閃,劍氣飛騰。
  殿前的大廣場,大有六七畝,全以巨大青石鋪砌而成,中間的白紋石甬道,直達真武大殿階下。四周是朱紅欄幹,兩邊則是花木亭閣。乃是各方施主憩息之所。
  真武大殿正殿巍峨壯觀,偏殿兩側向兩面伸去,不知裡面究竟有多少殿宇。在高大華麗的門樓上,掛著一塊朱漆大匾,上面是五個頭大金字,敕建真武殿。
  廣場下正南,也就是大殿對面,是一座白石砌成,約有五丈見方的祈福壇,兩側有焚鼎,上面有拜壇和香鼎,後面是旗鬥,高懸七星杏黃旗和亂七八糟的符條旗。
  殿門前,一片玄色人海,還有穿著黃道袍法衣的人海,最西面是男女老少俗家弟子,總計不下五百人。
  殿門中間,留下一條大約一丈寬的空隙。大概是留給掌門人行走的,因為人群中沒有紫虛散仙的法駕。
  五六百人肅然而立,雅雀無聲,一個個懸劍掛囊,外披法服神色肅穆。
  於是,就在這冷森,莊嚴,肅煞的窒人氣氛中,常亮與他所有的銀衣殺手們殺氣騰騰地來到大廣場上。
  一雙雙眼睛又怕地瞪著這一列銀衣人,在他們的感覺中,這些銀衣人竟帶著那種狠酷,殘暴的,如狼似虎的凶悍味道。
  常亮陰沉著一張英俊的臉孔,渾身散發出一股濃厲的殺氣,他殘忍地左右掃視著這些武當門人,薄薄的嘴唇緊抿著,形成了一道下垂的半弧線,看起來他是那麼的冷傲,殘酷,悍野,不近人情。
  人叢中沒看見紫虛散仙,他冷哼了一聲,大步而行,毫不理會四處的牛鼻子雜毛們,走到那祈福下,抓起兩側巨大的焚鼐,扔出十丈之外,登上壇,斬妖劍一陣狂砍亂劈,祭壇上的擺設一掃而光,合抱粗的聳天旗鬥,應劍而折,轟隆一聲,砸了個稀巴爛。
  他大刺刺地往祭臺上一坐,銀光飛動,百餘名銀衣殺手兩邊分立,殺氣飛騰,傲然恭候。
  他用斬妖劍向四周平舉移動,指著一幹牛鼻子雜毛們,陰森森地道,“天靈老雜毛,你如果認為你還是個人,馬上給我爬出來!”
  聲音陰沉,但卻入耳生鳴,震得四周眾人氣血翻騰,耳膜欲裂。
  三個黃袍法服老道從人叢中越眾而同,往祭壇走了過來。在石階下一字排開,中間一個老道開口道:“施主此來,敝派……”
  “用不著同我講禮數,我是來殺人的,今天,是你們武當派的末日,凡是在場之人,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當山!”
  “施主……”
  “別***旋主舍主的,我煞星今日是恨重如山,我要用你們所有武當門人的狗血來祭我大哥在天之靈!”
  “施主,按江湖規矩,你不應該如此無禮地對待貧道!”老牛鼻子冒火了。
  “老雜毛,讓你還多看這人世二眼,便是看得起你了。”
  “施主你未免太小瞧武當門下了,你未免太狂了!”
  “老雜毛,難道解劍池旁的四十九個雜毛的死訊你不知道?”
  “你……”老道一火,施主也不稱了。
  “還有迎恩宮前的三十餘個牛鼻子,以及驚神筆以及雲家那些冒失鬼的死訊你也不知道?”
  “大膽孽……”
  寒光暴閃,老道話沒說完人頭便飛上了半空另外兩道見狀大吼一聲,伸手拔劍但見銀影閃動,比閃電還快,而那抹冷森的瑩光則帶著閻王的詛咒,不可思議地光臨兩個老道腰部。
  “ 嚓! 嚓!”兩人成了四截。
  慘號聲不似出自人口,令人心驚膽裂。
  “殺!一個不留!”大屠殺令出自常亮的口中。
  於是百十餘頭瘋虎衝入了兩側的武當門人中,好一場殘忍的大屠殺!
  只見真武大殿前的廣場上,人影往來奔掠,飛騰撲逐著,寒刃的冷芒閃耀著,暴叱厲吼聲滲雜著摻呼哀號,銀色的、玄色的,黃色的身形穿插攻殺,往來追趕,雨蓬濺肢體飛甩好一場大混戰。
  寒光揮閃,七柄松紋古劍四碎飛射,幾乎不分先後,斬妖劍再閃,於是,十九聲慘嚎連成一串,九道血光迸射,十九顆人頭分成十九個不同方向向四周的人群飛了出去。
  一式千層劍浪狠刺殺十九名老道,常亮連眼皮子也不眨一下,絲毫沒有半點憐憫之心,他好象並沒有覺得他剛才所殺的是十九條活生生的人命,而只不過是宰殺了十九條土雞瓦狗。
  為了報仇,為了洩恨,常亮揮動著斬妖劍,正象砍瓜切菜似地在人群中左衝右撞。
  武當派雖是名門正派,武學正宗,門人弟子都是一流好手,但是,任他們再強,又怎能強過五蝠血令中的殺手精英,又怎能強過那五位母大蟲一樣的紅粉煞星。
  象一頭狂獅般的常亮,在武當弟子中左衝右突,橫衝直撞,斬妖劍下所向披糜,血肉亂濺,當他在一次大轉身用一招天雷神劍砍飛十二名玄袍道士後,他被四十 九名黃袍老道所組成的又一座北斗星七星劍陣圍住了,而此刻,他的四周,已躺下了無數具肢離破碎的血肉模糊的屍體,紅的是鮮血,白的是腦漿,花花綠綠的是肚 腸,還有……
  “七星倒旋,泣鬼驚神,殺!”四十九個老道高舉著四十九柄長劍,恍若萬笏朝天,每一組七人,玉衡在前,旋璣殿後,叱喝聲中,劍陣發動,由左至右急旋而 走,令人眼花了亂,剎那之間,劍氣銳嘯,白芒吐出千萬朵白蓮,四面八方寒芒齊閃,七柄寶劍在前,劍氣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襲來。
  “萬魄焚!”常亮發狠了,他存心用一舉殘敵進手。這是對付群歐最有效、最殘忍的絕招,於是,常亮的身形消失了,他是衰在千萬面迎著朝陽旋轉的光輪中, 在那種繁亂,眩目的光彩中,密集的金鐵交鳴聲象是暴雨擊打著千萬個玉盤,鳴聲震人耳膜。銀影在光彩的映輝下略略現形,青森森的冷焰四處閃射形成了無數條製 掠縱橫的蛇焰,在做著千萬種不同形狀的彈射,噴飛,流摯。
  罡風吼嘯,風雷暴鳴,人影在冷焰中濺血飛拋,慘叫聲和飛撲之聲此起彼落。
  片刻之間,光斂人現,常亮回到原她,斬妖劍擎天高舉,他的四周,四十九個老道的屍體沒有一具是完整的,殘肢四處亂布,慘不忍睹,他冷森的目注殿門,此刻,人影疾飛,裡面出來了九道人影,領先一個,正是紫虛散仙。
  另一邊
  楚秋瑩恨重如山,金劍玉簫上下翻飛,象虎入羊群,所經處,波開浪裂,肢體亂拋,冷寒雪長短劍交叉閃揮,十字光輪所達處,血肉橫飛。
  雲怡紅一柄寶劍配合著莊韻秋的銀劍,象兩道閃電在空中亂閃迸射,不斷地從人體之中插進拔出。
  卓如霜左鞭右劍,鞭揮處人體亂拋,劍到處血光崩現。
  宇內雙邪更象是砍瓜切菜,八荒邪神雙掌急搶,人影便一個一個往外飛,倒地後便不再起來,白髮銀眉人隨刀輪四處滾動,所經處慘叫聲此起彼落。
  那百餘名銀衣殺手全是殺人專家,心狠手辣,刀刀絕情。
  待紫虛散仙領著八名老通從真武大殿中飛趕至廣場,廣場中,除了一幹渾身是血的銀衣殺手,幾乎不見一個能站著的武當門人。
  這真是一場慘絕的空前大屠殺。
  “天靈老雜毛,你早就該出來才對,你如果認為我煞顯對你那些門人弟子下不了手,那你就大錯特錯,放火!給我燒光武當山上所有的建築!”常亮冷笑著道。
  於是一乾銀衣殺手四散奔走,霹靂聲大作火龍四處噴射。
  三元宮大火沖天。
  太子洞附近的道院化為火海。
  太和宮的宮觀火舌飛騰。
  南岩火起,商天門烈焰焚天。
  七星岩的側院火光熊熊。
  九名老道一個個激怒得渾身亂抖,望著四起的火光,望著面前無數的血淋淋的屍體,他們絕望了,難道真的天亡武當。
  紫虛散仙咬牙切齒道:“煞星!你還有人性嗎?五六百條人命,你僅僅只是為了出氣報仇,上天不會饒你。”
  “住口,狗雜毛,上天是公平的,你這狗雜毛當時設計坑我不成,你就應該知道會有今天的後果,還有那個狗雜毛!”常亮說完用斬妖劍一指紫虛仙身邊的一名 老道:“你這雜種一記陰毒的掌法,使我的骨肉胎死於腹中,所以今天的結果,全是你們這些狗雜毛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這叫報應!懂不懂?這是報應!哈哈 哈……”他仰天狂笑。
  一旁,楚秋瑩鐵青著臉,用劍一指上次掌傷她的老道:“老雜毛,你給姑奶奶滾出來,本姑奶奶今天要活剜你,替我的骨肉報仇!”
  九名老道個個早怒不可遏。紫虛散仙身旁的那位老道大吼一聲,揮劍衝了過來,劍起處劍氣大起,劍鳴成怪嘯,在一片晶瑩的銀牆中,閃電般地撲擊而至。
  老雜毛出手便是絕學,存心一招斃敵,卑鄙得很。
  冷叱一聲,楚秋瑩毫不畏懼鎮定地迎了上去,右手鋸齒金劍化成一道寬如西天驀起閃電似的寒光,在寒光的閃晃中,她的身形幻化倏進,劍尖做了一個優美的動作,好象經天而過一抹長虹,凌厲地溜瀉向老道。
  楚秋瑩她本是明明攻向老道約有路,但在兩道人影交錯之際,她忽然鬼魁般地出現在老道的左側。
  “哎……”老道一聲驚叫,前衝出丈餘。
  激怒中,老道忘記了對手有兩樣兵器,也料不到對方有如此神幻的身法,一招受挫,注定了慘死的命運。
  碧玉洞簫在老道左腠背穿了一個血洞,當老道在驚詫中時,楚秋瑩已交替轉入了一個金色光輪之中。
  “ 嚓! 嚓!”可怖的發肉斷骨聲與老道慘嚎聲傳出。
  待金光乍斂,老道已成了千片萬段的碎塊。
  “亮哥哥,我總算報了仇,近幾月的苦練沒白費!”楚秋瑩興奮地說。
  “瑩妹,你們站一邊去,現在我要跟天靈雜毛索卓大哥的血債了。”常亮伸左手拍了拍走到他的身旁的楚秋瑩的香肩,示意她到一邊去。
  於是,一乾銀衣殺手們都到常亮身後列陣相待。
  紫虛散仙老臉亂顫,一陣青一陣白,他淒然道:“煞星!你們太過份了,如此殘殺,不怕天譴嗎?貧道……”
  “少跟我來這一套,又是上天不會饒,又是道天譴,你以為你咒我蒼天便會降罪於我嗎?”常亮劍眉一豎,冷森地截斷老道的話:“天不為明,鬼不為神,如果 鬼神有知,蒼天有眼,第一個該遭到天譴雷殛的就是你這雜毛,你們是方外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你貪嗔之念,使你不明是非,不分黑白,胡亂替你這兩 位師弟出頭,促使你做下令人不齒罪行,我煞星是天下皆知的有仇必報,心狠手辣更是天下聞名,你這老雜毛如果一開始出來跟我當面了結恩怨,我或許不會株連你 的門下弟子,但你卻龜縮不出,讓這些膿包前來張牙舞爪,你以為我在乎人多嗎?是你這老雜毛自己斷送你們武當一脈,因為你的無知,讓我找到了屠光你們武當門 人的藉口和理由,老雜毛,你太老了,老而不死是為賊,你太糊塗了,天理天理,你以為天下之理全是你的,簡直是做你媽的青天白日夢。”
  “即使如此,你也不該這麼心狠手辣……”
  “閉上你的狗嘴,我煞星不跟你廢話,老雜毛,你們武當派是不是只剩下你們八個雜毛了,名門大派,怎麼才五六百人?還有人都躲到哪裡去了。聽說,你們祖師洞中有三個老不死的元老,怎麼不見他們露面呀?”
  “煞星!今天你不死,天理何在,貧道誓死與武當共存亡,道聖師叔,請你去請三位師叔出關,就說武當大劫到了。”
  紫虛散仙沉聲說完,他身旁的一位白髮老道應聲而去。
  “哦!原來你們這幾個雜毛還是你這老雜毛的師叔,那麼大概就是你們武當派三仙四子五劍中的五劍中人,加上那個什麼三聖,今日我將你們一網打盡,令你們武當派永世不得超生。”常亮冷笑道。
  三仙四子五劍,是武當派十二名頂尖人物,三仙不用再介紹,四子是玄真子、玉真子,太真子,昊真子,五劍是道玄、道聖、道靈、道代,道青五個老道,四子五劍皆是武當三仙長輩,他們才是武當山的精英,如果他們早出面,也許不會導至如此慘烈的局面。
  這全是紫虛散仙失策,他認為煞星再兇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殺五六百人,他希望能用人海戰術趕煞星下山,沒有想到煞星比他想像中的更兇,一著失錯,終使武當陷於萬劫不復之地步。
  四子五劍,剛才已被楚秋瑩殺了一個玄真子,而五劍中的道玄,也在黑松坡一戰中被常亮斬斷雙腿成了殘廢,所以嚴格說起來,武當精英僅留下一仙三子四劍,外加三聖這三個從不過問派中事的元老。
  門下弟子的慘死,已經令紫虛散仙下了誓死拚死常亮的決心,他知道憑他們幾個人絕對對付不了常亮,何況還有這麼多殺人專家的銀衣殺手,因此他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只有請出隱居武當後山祖師洞中的三聖:聖閒、聖清、聖幽。
  這時,武當後山傳忽然傳出三聲怒嘯,嘯聲中,飽含無比的氣憤和殺機。
  紫虛散仙聞言面上湧現欣喜之色,在他想來,他那三位年逾二甲子的師叔祖一定可以收拾下常亮。
  嘯聲剛傳到,左側展旗峰峰頂已出現三道青影,人化輕煙,向廣場飄近,後面,道玄緊跟,但顯然功力不行,被三道輕煙越拋越遠。
  此際,武當山四處大火沖天,濃煙直衝雲霄,唯一未被大火光臨的,大概只有眼前這座真武大殿了。
  三道青影宛若寒星電閃,象是破空飛降眨眼即至!
  “好俊的輕功!一定是武當三聖了。”白髮銀眉脫口贊道。
  常亮也不住頷首,神情凝重,皺著眉頭道:“冉冉舉步,身形取逸,有點象縮地之術,這三個牛鼻子,將是我出道以來所遇頭號大敵!”
  “小兄弟,老哥哥幫你對付紫虛散仙等幾個雜毛,但武當三聖你是否接得住?”白髮銀眉皺著眉頭低聲問。
  “我即使勝不了他們,他們休想贏我!”常亮斷然回答。
  “煞星,大禍臨頭了!”紫虛散仙得意地陰笑。
  “不是我們災禍臨頭,而是天亡你們武當,我會將你們宰得乾乾淨淨!”常亮冷笑著道。
  青影飄然而至。接近至十餘丈了。
  “武當三聖,果然不凡!”常亮斜摃著斬妖劍,大咧咧地道。
  三條青影直欺近至一丈內,身形倏止,立地生根,紋絲不動,凜凜微風,帶得地面塵土四面飄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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