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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6-29, 05:34 AM   #275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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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宋姣姣和陳江月掠出了客廳,唐然連看都沒看一眼,他盯住了雲婷。在海堂書院和望花樓,他曾有兩次機會殺掉雲婷,卻皆因雷天風的出現化為泡影。眼下他有一次機會,一次絕好的機會!他不相信雷天風能再度出現,因為宋姣姣是裝扮成長樂公主來到望花樓的,況且,如果霍雲婷想殺掉自己,在自己尚蒙在鼓裡的時候她便應該出手,那樣自己絕無倖免的可能!由此看來,這三個少女此來並非是要自己的腦袋,而是另有目的!霍雲婷此刻清楚,自己已失掉了殺死唐然的最好時機,眼下是如何脫離險境。
  唐然出手!身子奇快地一動,右手食指一探,刺向霍雲婷的“天突穴”!霍雲婷身子輕輕一提,向後飄移三尺,手中寶劍陡然翻出卜‘唰!唰!唰!”
  霍雲婷猛的三刀,兇猛地刺向對手前身的三處死穴!上規“璇現”,中圖“幽門”,下接“腹結”,三劊一氣呵成,有如一劍。唐然不敢怠慢,身子“呼”地一記側轉,左手順勢探出,抓向對方手中的寶劍!論武功,唐然與她本在伯仲之間,但徒手交鋒,雲婷製不佳對手的“一指天禪”,然面現在的情況是,唐然徒手,雲婷用劍,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
  在雲挎兇狠的劍法面前,唐然的“一指天禪”神功根本源不上用場,唯一的辦法是先奪下對手的寶劍,再伺機下手。
  雲婷當然知道他的心思,見他要徒手奪劍,突然一聲刺耳的尖嘯。唐然長了這麼大歲數,大小戰陣也算見了不少,可真沒見過雲婷這種打法,他只覺得耳鼓一疼,左手不知不覺地顴了一下。
  然而,就在稍稍一額之際,雲婷的寶劍當空一轉,無比快捷地斜切下來,分明是要唐然的這邊左手!唐然一掠,急忙撒手。
  “哧!”
  一聲駭人的圖肉之聲,唐然一聲慘嚎,斜掠出去,舉左手一瞧,險些把防氣炸了!原來,自己的左手小拇指與無名指被對手一例則下去一截,就像是被快刀斜砍出的兩極枯枝,手指的截面上依稀可見到白森森的指骨。
  唐然一聲狂嘯,小客廳中窗戶、桌椅、吊燈和書架被震得“嘩啦啦”亂顫。
  趁這功夫,霍雲控嬌艇一抖,從窗戶飛了出去。
  望花樓內,哨子聲亂成了一片,一百多名看家護院,以及徐天怡收養的七八十名客田曝到警報聲,紛紛手持兵刃奔了出來,整個望花樓有如剛剛被捅了的馬蜂窩,亂成了一片!人群吶喊著,從這院奔到那院,也不知敵人到底在什麼地方。
  望花樓規模很大,足有四十多個院子,因此,衝出客廳的三位少女暫時還沒有遭到大股敵人的圍攻。
  霍雲婷一掠出小客廳,便看見林花轎帶著四五個人,正在圍攻來姣姣和陳江月。於是一聲嬌叱,揮劍朝前頭的林花嬌刺上
  林花嬌知道自己不是雲婷的對豐,轉身急退。一旁的兩個護院並不知道來人是誰,揮刀迎了上去。
  “撲!撲!”
  霍雲婷只兩劍,這兩個護院便倒了下去。
  “啪!啪!”
  就在兩個護院倒下的同時,宋姣姣揮鞭抽翻了另外兩人,形勢頓時緩解。
  宋姣姣道:“快走!從前門衝出去!”
  三位少女同時掠身而起,準備沿來時的道路衝出去,這也是她們知道的唯 一條通道。
  深入對方腹地作戰,最最忌諱的便是不了解地形,這樣極易自陷絕境,宋姣姣深知這一點,因此不獵一切地向回衝。
  後面,唐然領著人追了上來。
  三位少女衝出竹林,迎面衝過來十幾名手持鋼刀的王府家丁,後面是幾個客卿,有的持朝,有的握著一根鐵尺,還有兩人持劍。
  霍雲婷在前方開路,看見持劍的二人不由一怔,原來是那天晚上與林水嬌合劍共舞的山東“風雷雙劍客”二福兄弟。她並不懼怕二福,但她知道,一旦讓對方幾招內纏住,事情就要麻煩。
  幾名家丁衝了上來,霍雲婷根本沒將這幾人放在眼裡,一記欺身,如人無人之境,姜時,一片劍光血影,衝在最前面的五個家丁倒了下去。
  對方人多,前面的倒下,後面的人又包抄上來,頓時將三位少女圍在中間。
  姣姣和江月護住兩側,雲婷一支長劍,在正前方殺開一條血路。
  二福兄弟二人未動,而是相對側身而立,二人中間,留一條七尺寬的通道。
  雲婷知道,這二人是想用他們兄弟賴以成名的雙劍合壁擋住自己!如果要硬碰硬交手,自己絕無可能在十招內制服對方,於是靈機一動,衝二人身後高喊道:“雷大哥!這兩個胖子你來收拾!”
  二人聞聽雷天風在自己身後,心頭一震,不及多想,身子先是向旁一撤,避開對手可能發動的一擊,獨首細看,哪裡有什麼雷天風!抓住對方這遲疑的一刻,三位少女身如箭發,從二人中間掠了過去。
  闖出王府花園,又躍過三道月亮小門,前面不遠便是王府的前院,這是最後一關,也許是最難的一關,因為徐天怡的大批守衛就集中在這裡。
  身後的吶喊聲越來越大,府內各路湧來的人已匯集一處,不下百人!三個少女衝出最後一道小門,進了前院。
  出乎意料的是,這裡竟死一般地沉寂!跟前看到的一切,使三位少女頓時呆住了!院內橫躺著二十幾具屍體,皆是黑衣黑褲,一看便知是王府的護衛打手,屍體起自大門的石階,一路問兩側排開,一直延伸到前院的中央。顯然,這是一場一邊倒的搏鬥!闖入者長驅直入,並未與這些死者周旋,而這些人確實曾拼命阻止過闖入者,因為每個死者都手握著鋼刀,刀未出盡,人已先亡,因此刀仍在手中。
  在兩排死屍的盡頭站立著一人,身穿一件勝雪的白袍,手中拎著一只長劍。顯然,地上躺著的人是他殺的,可此人的白衣上卻沒有一滴血漬。
  白衣人見三個少女間進了前院,兩道劍眉微微挑動一下,喃喃道:“果然是你們……”
  宋姣姣一眼便認出此人,這不是幾天前自己和江月在桃花溝山口碰到的“白雪尊老”邵力傑嗎?他怎麼會在這兒?
  江月道:“邵大俠,怎麼是你?”
  見到江月,邵力傑的臉獨搐了一下,旋即道:“陳小姐、宋小姐,你們趕快走,這裡的事情我來應付。”
  “你為什麼要救我們?”姣姣道。
  “以後我會告訴你們!”邵力傑神色凝重地道,兩眼直盯著對面的月亮小門。
  宋姣姣點頭道:“好,邵大俠,咱們後會有期!”’轉頭衝江月和雲得道:“咱們走!”
  三位少女的情影消失在府門。
  唐然和涂天怡領著眾人衝進了前院。
  眼前發生的一切使所有人為之一震!邵力傑凝立在院子當中,手中的寶劍低垂著,劍尖指地,陽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微風輕輕卷動著他的衣角,若非如此,人們會以為這是一尊用白玉雕成的人像!唐然並沒有見過邵力態,不過他是行家,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兩排屍首,又看看邵力傑那件一塵木沾的白衣,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暗忖道:“此人的出劍之快,在中原武林中已屬罕見!怎麼自己竟不知道……”
  他正在忖思,一旁的徐天怡手指邵力態,聲音顫抖道:
  “你……是你殺了我的人?!”
  “不錯。”邵力傑冷冷道。
  “你……你好大的膽!竟敢……”
  “他們攔了我的路,我只能這樣。”
  唐然回身道:“王爺暫息雷露之怒,此人讓唐然來對付!”回頭衝強力求道:“閣下好使的身手!既然殺了人,總敢報個萬兒吧?”
  邵力態淡然一笑,道:“明人不做暗事,,本人姓邵,邵力傑。”
  此話說出平平淡淡,可唐然聽來卻像耳畔響起一聲炸雷。邵力傑的名字,他早就聽人說過,在關外,此人的名頭絕不亞於當今中原的雷天風!稍微定了定神,唐然冷笑一聲道:
  “原來閣下便是大名鼎鼎,在‘長白三尊’中名列首位的‘白雪尊者’!在下唐然,久仰了!”
  邵力傑嘴角輕輕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種居高臨下的氣勢,使唐然自然很不舒服,剛想再問話,一旁的徐天怡把話接了過來:“姓耶的!我徐天怡與你素無來往,更談不上有何冤仇,是不是?”
  “不錯。”
  “那你為何在此行兇?”
  “我剛才說過,他們擋我的路,我不殺他們,就得被他們所殺。”
  一旁的二福早就有點忍不住了,見邵力傑如此目中無人,大福站前一步,朗聲道:“王爺,這姓邵的欺人太甚!以為殺了幾個看門的守衛,便可在王府橫衝直撞!”回身衝邵力傑道:“姓耶的,敝人山東‘風雷雙劍客’中大福,手下也會耍幾下,想陪你玩玩!”
  邵力傑微微搖頭:“你不配。”
  話音剛落,大福一聲暴吼,腳下一動,已欺至邵力傑近前,手中長劍掛風呼嘯刺出,真有如風雷作響,一出手便是一記殺招:“風雷雙絕”!邵力傑雙足本動,手腕突地一揚。
  “當啷啷……”
  一聲金鐵交鳴,一道銀光沖天飛起,那是大福手中的長劍!大福向後“通通通”連退三步,被後面的二福扶住。
  邵力傑冷笑未動,右手仍拎著寶劍,劍尖依舊如下,像是剛才什麼都未發生過。
  “大哥,這是什麼?”二福手指大福的前胸,驚訝道。
  眾人的目光一齊落在大福的前胸。
  那是一個“十”字形刀口,就在他前胸的“羶中穴”位置上,長兩寸,剛好劃破大福的華服。倘若再往裡深半寸,大福恐怕就得喪命!大福的臉色頓時變得像一張白紙,他此刻才明白對方剛才所說“你不配”的含意。 徐天怡怔了眼,雖說他對武功只知道個一知半解,但這一劍的份量他卻看出來了,邵力傑剛才只一劍,不但將大福的長劍震飛,而且還在對手的前胸劃出一個“十”字,如果他想殺死對手,那豈不是……
  到了這時候,徐天怡必然會看唐然怎麼辦。
  唐然突然哈哈一陣大笑,朗聲道:“‘白雪尊者’畢竟是‘白雪尊者’!想當年,‘鹿仙’文天國的三星劍,也不過如此!邵大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哈哈哈……”
  邵力傑聽唐然道出師父的名字,心頭不由一凜,暗想:
  “我剛才只出了一劍,此人便看出我的師脈,有如此服力之人,想必不是武林中的凡夫俗子,可‘唐然’這個名字,自己從來沒聽說過……”
  “邵大俠”,唐然接道:“憑你手中的寶劍,看來這兒沒人檔得住你。你殺了王府的人,放過了那幾個丫頭,我們也只好忍了!想我望花樓與資派並沒結過梁子,邵大俠在這兒,總不是要將在府裡的人趕盡殺絕吧?”
  邵力傑冷笑道:“閣下何必將話說得如此嚴重?邵力傑還沒有這麼大的本領,本也不想殺人。”
  “哦?”唐然道:“既然如此,閣下在這裡還有何事?”
  “我只想對你講一句話!”
  “一句話?”
  “不錯。”
  徐天怡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邵力傑道:“從今以後,你們不要再難為那三個姑娘!”
  唐然冷“哼”一聲;道:“詔p大俠此話可就差了!誰不知道,這三個姑娘是雷天風的朋友,而宋姣姣是宋欽的千金,我望花樓的人膽子再大,還沒大到去摸雷天風的老虎屁股!
  只要那三個丫頭不找上門來欺辱我們,就算是謝天謝地啦!”
  邵力傑等他把話說完,冷聲問道:“這麼說,你是答應啦?”
  唐然微微一笑,道:“可以這麼說。”
  徐天怡遣:“怎麼?這個人殺了我二十幾名守衛,莫非就這樣算了?”
  唐然嘿嘿一樂,道:“王爺,這件事兒,只能怨在下無能啦。”
  邵力態右手一始,寶劍負在背上,二話不說,轉身邁步朝大門走去。
  驀地,他聽到身後一陣眾蜂出巢的尖厲呼嘯聲,明知是對方用暗器偷襲自己,但他並未回首,似乎根本沒有發覺。
  一大片細如毛髮,寸長的銀芒,鋪天蓋地撲向邵力傑!邵力傑繼續走自己的路。
  然而,就在銀芒離他背後不到二尺之遙,邵力傑的右手突然動了一下。 “唰啦!”
  一條銀色的彩練當空一劃,眾人只覺得在邵力傑的身後暴出一道炫麗奪目的光環!光環乍現乍逝,邵力傑已轉過身來,寶劍不知何時又負在背上,在他的身前地上,棲下了一片半寸長的銀芒。
  唐然乾笑兩聲,競鼓掌喝彩道:“好!好精彩的一招‘如來大拂手’!這功夫練成已屬不易,使在劍上便更不易,邵大俠竟能反手使出,火候拿捏的分毫不差,唐某的一百二十根銀芒皆數落空,實乃唐某乎生僅見!佩服,佩服!哈哈哈……”
  一旁的眾人聽唐然道出適纔這一回合的原委,只聽得目瞪口呆,敢情天下還有這般神奇的功夫!邵力傑冷笑一聲,衝唐然道:“唐然絕不是你的真名!你既然能使出‘百鳥朝風’這招暗器,你就不會叫唐然!不過,不管你是何人,有一點可以肯定!”
  “哦?是什麼?”
  “你很卑鄙。”
  唐然先是一怔,隨後陰森一笑,道:“不錯,我這個人是有那麼點兒不光明,可若是與貴派的萬掌門相比,恐怕還難望其項背!”
  邵力傑心頭一凜,以為他是指萬松白晴害雷天風之事,不由脫口道:“你指什麼?”
  “指什麼?哼,邵大俠真的不明白?”
  “請直言。”
  “好說,邵大俠可認得‘大漠幹屍’黃風笑?”
  “見過。”
  “見過?哈哈……邵大俠,何必如此遮掩?萬松白勾結武林中臭名昭著的‘大漠幹屍’黃風笑,來洛陽欲奪龍王印,這些事情,眼下武林人誰不知道?資派既能與‘大漠幹屍’為伍,又有何顴談什麼卑鄙?”
  邵力傑聽著,沉默不語。他又想起了當家的與萬花紅台謀暗害雷天風,心中不由一陣悲搶購抽搐。唐然還說些什麼,他一個字都沒聽過去,暗自一聲長嘆,轉身朝大門走去,似乎忘記了周圍還有敵人在虎視著自己。
  強如唐然此刻再次向邵力傑出手,邵力傑必定會吃虧,因為他此刻的心是冷的,根本無心戀戰。然而,唐然並沒有出手,就在邵力傑轉身默默離去的一霧間,他的腦海中突賴出現了一個問號:今天在此發生的一切,究竟意味著什麼?
   宋姣姣她們並非衝自己來的,那她們來幹什麼?
   邵力傑救走三個女子,卻不向自己出手,這豈非是怪事?
   莫非……這裡面隱藏著一件自己尚不知道的事情,一件什麼事情?
  他突然想到了雷天風,他今天怎麼沒有來?邵力傑是長白派的人,憑什麼要替雷天風保護這三個姑娘?莫非……是雷天風出了什麼問題?
  邵力傑的身影已經消失。
  徐天怡氣得直跺腳。
  唐然此刻已沒心思照顧徐天怡的情緒,轉身低聲吩咐了林花嬌幾句,隨後衝徐天恰道:
  “王爺,唐某在城裡還有件急事要辦,這裡的事先由林姑娘幫著照應一下,告辭。”
  未等徐天恰開口,唐然已轉身朝大門走去,從他走路的樣子不難看出,事情確實很急。
  這是漫長而又驚心動魄的一天,在短短的十二個時辰裡,洛陽城裡城外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有的充滿了神秘,有的牡懷激烈,有的則催人淚下……
  上午,城南的鍺記茶館。茶館的門板尚未摘下,看來今天格老闆不準備開張了。然而,茶館裡此刻正坐著一位紅衣少女,她便是萬花紅。
  每逢萬花紅坐在這裡,茶館的門板總是封著的,這倒不是因為請老闆特意關照這位萬掌門的乾女兒,而是出於一個特殊的原因。褚記茶館本來就是長白派安插在洛陽城的一個點兒,而萬花紅來此是等一個人,此人在“白風幫”裡的地位不算很高,但知道的事情並不算少,因此深得萬松白的重視。
  萬花紅坐在這裡,褚老闆只配在外面放哨,至於萬花紅和來人都談些什麼,他不去聽,也不敢聽。
  茶館門臉兒朝西,因此,雖說門封著,但陽光從後產照射進來,屋裡依舊十分敞亮。
  萬花紅側目瞅了瞅日頭,約摸那位要見自己的人快要來了。
  門外傳來了褚老闆低低的話聲,隨後萬花紅聽見後門“吱呀””╴聲被人誰見。拾首一看,進來的人竟是典刀。
  “典叔,你怎麼來啦?”萬花紅問道。
  典刀微微一笑,道:“小紅,看你說呢,怎麼,典叔就不能來?”
  萬花紅撅嘴道:“誰說不讓你來啦?”
  典刀笑了笑,在她對面坐下,端起原來為該來之人準備的一杯茶,衝小紅道:“來,咱們先喝茶。”
  萬花紅皺了皺眉頭,道:“典叔,你來這兒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
  典刀陰森一笑,道:“小紅,不瞞你說,我來這兒是要幹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情?”
  “殺……了……你!”
  萬花紅“呼”地一下站了起來,驚恐道:“典叔,你……你在開玩笑?”
  典刀抬首望了她一眼,冷哼一聲,道:“小紅,典叔這個人,什麼時候和你開過玩笑?”
  萬花紅身不由己地向後退了半步,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顫聲道:“典叔,我知道……這肯定不是你的主意!可是……我乾爹他憑什麼要殺我?就算是碾完磨殺驢,兔死狗烹,可我畢竟是他的乾女兒呀!”
  典刀聞聽,輕輕嘆了一聲,道:“小紅,你說的沒錯,叮噹家的也不能為了你一個人,毀了咱們長白門百年來創下的基業!”
  萬花紅一愣,搖頭道:“典叔,你的話,紅兒怎麼一點兒都聽不懂!”
  “嗨,這種時候,懂不撞又有何妨?”
  “不!我就是死,也得死個明白!”
  “小紅,你這是何苦?”
  “典叔,我求求你,告訴我,紅兒究竟做錯了什麼事,我乾爹他便如此狠心!”
  典刀輕輕搖了搖頭,道:“好吧,我告訴你,眼下,你與力傑已勢不兩立,當家的在你們兩人中只能選擇一個!小紅,依你看,在當家的眼睛裡,是你的份量重,還是邵力傑的份量重?”
  萬花紅頹然地癱坐在椅子上,粉面一垂,傷心地哭了起來,嗚咽道:“典叔,我不怪你……也不怪我爹,都怪我自己,想當初,我明知邵力傑反對我暗算雷天風,偏要逞這份能,只想有朝一日出人頭地。誰料想,事情成了,可害了我自己……”
  典叔,我死之後,你回去告訴我乾爹,紅兒絕不怪他老人家……紅兒是自作自受……
  嗚……”
  女人的哭最能撼動男人的心,少女的哭聲更具感染力,紅地不是一般的少女,她那嬌弱的圖圖油泣聲,以及她臨死前留下的一席話,連一向心狠手毒的典刀此刻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典刀輕嘆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紙包,放在紅兒面前,道:“小紅,典叔也不忍心這樣做,可本門的規矩你是知道的,我沒有別的辦法。看在往日你我叔姪一場,我不動手,喏,這是一包藥,你把它喝下去,也可落個全屍。你死之後,我會厚葬於你。”
  紅兒抹去臉上的淚水,感激道:“典叔持紅兒這麼好,紅地今生今世無以報答,但願來世變作牛馬,以報典叔的大恩大德!”
  典刀又輕嘆一聲,沒有說話。
  紅兒伸出了一雙令人拎措的纖細、白哲的手,顫抖著拿起桌上的紙包,輕輕打開,特裡面的白色藥物倒進了自己的茶杯中。
  “小紅,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典刀輕聲問道。
  紅兒含淚,輕輕搖了搖頭,右手顫抖著將茶杯緩緩端起。
  典刀有些不忍,將頭側了過去。
  然而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萬花紅的眼神突地一變,由可憐變成了陰森、猙獰!“典叔。”萬花紅柔聲道。
  典刀“呃”了一聲,將頭回了過來,以為她還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講。
  然而,就在他轉過頭來的一瞬間,萬花紅的右手突地一拼,一杯毒榮劈頭蓋面朝典刀的兩只睜於澆了過去!近在咫尺,典刀如何能躲得過!“啊 ”
  典刀一聲慘叫,身子倒仰,翻在地上,雙手摀著眼睛在地上翻滾著、慘叫著。
  萬花紅發出一陣開心的笑聲,與典刀的慘叫聲匯成一處,極不和諧。
  “典叔,疼嗎?”萬花紅柔聲問道。
  典刀咬了咬牙,止住叫喊聲,但雙手仍摀著雙眼,沒有說話。
  外面的稽老闆聽到叫喊聲,壯著膽子跑了進來,見典刀這副模樣,嚇得“啊”了一聲,抬首見萬花紅坐在那裡,不知所措地問道:“萬小姐,這……這是怎麼回事?”
  萬花紅衝他招了招手,道:“褚老闆,你過來,我告訴你是怎麼回事!”
  典刀急快道:“豬褚!別聽她的!快去告訴掌門人這裡發生的事情!快去!”
  褚岩遲疑了一下,突然回過味兒來,轉身撤腿就往外跑。
  萬花紅冷哼一聲,右手輕輕一揚,三根淬了劇毒的鋼針破空一閃,皆數刺人請老闆的後背。
  “呃!”
  褚老闆悶哼一聲,撲倒在門檻上,當場氣絕。
  典刀眼睛看不見,卻聽得清楚,知道萬花紅殺死了褚岩,恨得咬牙道:“萬花紅!你好狠!”
  “喲 ”萬花紅嬌聲道:“典叔,你怎麼這麼稱呼紅兒?才這麼會兒功夫,典叔就不認我這個姪女兒啦?哎,我這個人的命可真是夠苦的……”
  “哼!”典刀冷冷道:“萬花紅,我怎麼沒早看透你!看來還是當家的說的對,你這個人野心太大,太精明,留著你,早晚我們要吃大虧!欸!我典刀一念之差,竟起了婦人之心,落此下場,真是報應!報應啊!哈哈哈……”不知是過度悲傷還是悔很,典刀竟笑出了淚水,淚水黃而渾濁,多帶著黑紅色的血絲!萬花紅不屑地一笑,道:“典刀!萬松白這個老東西要算計本姑娘,瞎了他的眼!”
  典刀道:“不,當家的沒看錯你,是我典刀瞎了眼!要不然現在怎麼會變成瞎子!”
  萬花紅道:“其實,你也不必過於緊張!要說使毒,我比你在行!”
  “哦?什麼意思?”
  “你剛才給我的毒藥,名叫一縷香。這種毒藥沾上眼睛,只是暫時令人失明,兩天后自會復明。”
  “哦?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眼下嗎……你的命可換在我萬花紅的手裡!”
  典刀沉默不語,他知道對方的話絲毫不假。
  萬花紅得意地“哼”了一聲,接道:“他萬松白也不想想,連雷天風都栽在本姑娘的手裡,他萬松白比雪天風如何?哼!”轉首掃了一眼典刀,又道:“典刀,本姑娘念你一向待我不錯,我今天放了你,今後你當如何待我,希望你心中有救!”
  典刀抬首,面色淒楚。
  萬花紅冷冷一笑,道:“你回去以後,可以告訴萬松白,七天之內,我要讓他被人亂刃分屍!聽明白了?是亂刃分屍!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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