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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6-30, 01:23 PM   #343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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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海蛇阻道c

  不料釘還沒有摸著,卻觸及一顆圓珠,稍一回憶,即知這是神山三老天惠真人。恩賜之物,不由暗想道:“據恩師面囑,此珠有擊退奇兇惡物的功能,我何不摸出一試?”
  遂把紅珠取出,似雨銀芒中,紅光耀眼,同時,一股雄黃異味,散向四周。
  說也奇怪,這種雄黃味道一出,左右前面三向的蛇,便似潮水一般的往後退,原來這東西頭上細眼,發出碧綠兇光,但一受著手上紅珠照射,這種凶神惡煞般的 怪物,立時縮頭閃眼,似覺最怕這種珠光,前面兩條帶有紅冠的蛇王,雖較其他為佳,但也悵然作嘯,馬上擺頭朝後,對著洞裡婉蜒溜走。
  麟兒不由心中大喜道:“這幾位再傳恩師,真是神仙一流,所賜各物,無一不針對情況,含意極深,我這身武功,還得好好期重新學習呢!”念頭一起,不覺精神大振,手持紅珠,緩緩地朝著洞中走來!
  前面蛇群,似極畏懼麟幾手中所托著的紅珠,但又不願輕易放過敵人,麟兒跟在它們身後,蛇群猶不時掉轉頭,悵悵作嘯,只要麟兒腳步加快,蛇群也立似聾箭 一般,往前飛跑,這洞府似乎非常深遠,而且愈往前行,地形也愈為開展,但有好幾處,石乳林立,必須繞道而行,每經過一處石筍時,必須加倍小心,因為上面還 潛伏著成千成百,大小不等的海蛇,這種海蛇,又名蛇婆,原系胎生,母的居多,大約因為陰盛陽衰,故成群結隊,大發兇威的,多系母蛇得意之作,而公蛇反伏首 聽命,甚至搖尾乞憐,狀至可笑。
  麟兒手中雄黃珠,效力也似有限制,超出三丈範圍之外,蛇群又無所畏懼了,所以只要麟兒一停腳,這群惡物,馬上在三四丈之外,停了下來,昂首噴沫,還把尾巴在地下亂打一通,只聞啪啪悵悵,響成一片。
  那兩條有冠蛇王,復又回首掠後。
  驀聞一聲異嘯,由洞底掠空傳來,群蛇一聞這種嘯聲,立便兇威大振,同時銳嘯連連,似在呼應作答。
  麟兒不由一皺眉道:“這洞有一位主腦人物,聽以前恩師口氣,與二師伯極有關連,怎的會這樣的邪門左道,呼蛇之法,正派人物,怎能用得著它?果真無禮取鬧,說不得只有出手懲治了!”
  循著異嘯之聲,放眼望去,但見碧光閃閃,似飛奔來,那光華,竟和紫龍珮一般,但不如神珮光華強烈,碧光臨近,既不是人,也不見物,空虛虛的似一無所有。
  大巴山受傷之事,足資為戒,麟兒手抱神劍,凝神注視這青碧光華,沉聲大喝道:“普陀妖人,竟想用這種幻形幻影之術,來和我比鬥麼?有膽就現出身來!”
  語畢,將真氣注於掌心,靈虎劍銀光大盛,劍芒打閃,往那碧露射去,但劍光依然往前直射,碧光也絲毫不減,可是地下頂壁間那群海蛇,毒涎似雨,直往麟兒身前噴來,看情形,它們竟絲毫不懼。
  麟兒心中一陣迷惑,忖道:“天地間怪物雖有,但也不會有形無質?這碧光到底為何物所發?我何不用天狼釘試它一下?”
  遂探手革囊,取出一枚天狼釘,舌綻春雷,大喝一聲道:“妖尼看寶!”
  右手一揚,竟用天山派的陽陰罡力,發釘出手,這奇異暗器一打出,便見一溜梭形烏光,快逾隕星穿雲,帶著雷聲轟發,朝那碧光奔來。
  天狼釘功能裂石穿山,無堅不克,霸道非常,以陰山派毒龍叟那麼高的功力,頭上肉角,尚被此物打傷,可是出人意外,這一次毫不濟事!
  天狼釘只一奔入那光華之內,但似一聲悶雷,響過後,竟無影無蹤,麟兒立時右手往後一揚,神功轉陽為陰,可是帶來的,不是得心應手的神物暗器,而且群蛇 一陣鼓譟,原來一條六尺多長的海蛇,竟順著麟兒神功後帶之力,趁勢飛來,海蛇身無雙翅,自不會飛!凌空奔來,定是暗中有人將蛇拋出,順著麟兒神功用力方 向,奔來傷人罷了。
  銀光電起,對著那六尺多長的海蛇,只一撩,叭的一聲,蛇分兩段,頭與尾同落地上,那尾端兀猶婉蜒跳躍,蛇首也張口吐信,一時尚未氣絕!
  臨場失寶,並還連對手的面也未見到,事態之嚴重,實非尋常,饒他麟兒藝高膽大,在艱危險固之中,尚能保持定靜功夫,但這一次,他也失去以往沉著,困惑異常。
  敵我雙方,相持不動,群蛇雖然大噴毒沫。但因還在三四丈開外,遠不能達!這樣,足足僵持半個時辰。
  碧光中突傳來一聲冷笑,緊跟著那帶發女尼的聲音,竟在發話道:“無知孺子,也該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麼?我身入佛門。
  作事從不更改,撞人本門禁地,不按規受罰,那怕你有天大的本領,你就莫想離開,念你把秋兒蘭兒,自行釋放,受罰之事,我也願意減輕,你那師姊可以免 究,而今只要你和你師兄,自來洞府,領受十五蚊鞭,我即可予以既往不究,這樣責罰,可以說是破例從輕,否則,你只好自踐前言,親往水靈宮裡,救出你那兩位 師兄吧?”
  麟兒不由一股怒氣,直透頂門,冷笑道:“虧你還躋身武林長輩之列,這樣的意氣用事?想處分,極簡單,如果你能勝過我手中這柄寶劍,要打要殺,全憑你意,否則,免開尊口!”
  旋把手中長劍一揮,用劍光護住全身,帶著一片風雷之聲,往前逼去。
  那女尼似又發出一聲冷笑道:“你想用你師門中那點鬼畫符,來此間現醜麼?這一來,請赴水靈宮便了!”說完,立即發出一陣嘯聲,青碧光華一斂,地下群蛇,立往四周散去,洞中寂然,除靈虎劍發出一溜銀光,照徹全洞四壁外,餘無所見。
  麟兒不覺駭然,手撫長劍,默默不語,悵立良久,依然向前走去。
  摹覺一陣微風,迎面吹來,竟與陰山派毒龍叟六合傳音之技,如出一轍,不由一怔神,用功默察,只聞有人發話道:“洞主身懷異寶,你一分武功,雖然奇高, 恐也難敵!水靈宮裝置奇異,自一入內,恐陷身其間,難以復出,我與洞主師傅,原是至交,且另有淵源,自無法反顏助爾,雲兒為她祖父所傷,氣怒之下,此時也 化解不來,我一向對人,冷心冷面,除自己兒孫外,極不願伸手管人閒事,且此事至大,關係門派之爭,即使拙夫能饒恕雲兒,掌門道兄,能否不究,誰也無法預 測,爾去崑崙求藥,極應把握時機,不該在此逞強好勝,入宮救人之事,可行則行,如無把握,應從速退出洞府,或忍氣受責,以免小不忍,則亂大謀,洞主人的師 博,適因事邀遊海外,她如在洞,恐你早已遭擒,少年血氣方剛,戒之在鬥,前賢名語,何不三思!”
  麟兒知道這發話的人,竟是玉女雲英的祖母 抉桑姥姥,不由驚喜交並,也用六合傳音之技,告以所傳訓示,銘之五衷,崑崙求藥,只等此間事了之後,立即奔赴,洞主人語侮師門,欺人太甚,而且擒去又是本 門兩位師兄,身為門中護法,如見危不救,恐遭恩師責罰,身入水靈宮,自當提高警惕,應情施變理了。
  秘語發出後,也未見她再作答言,只好抱劍前進。
  前行卻是一個朝上的陡峭急坡,絕岩屹立,通路高絕,右側即是一處僅可容人的石道,轉彎曲折,潮濕非常,看情形,似又折轉來路,下行坡度,極為險峭,但已略見亮光,且有風雷陣陣,隱隱傳來。
  麟兒知道,水靈宮一定就在前面不遠,遂凝神戒備,並暗中思量,無相女尼,所攜那隱形發光,收去天狼釘的奇形異寶,倒不知是哪一類的前古神珍,靈虎劍既 無法把它克制,紫龍佩又不在身邊,天狼釘反為其所製,剩下的,就是一付饒鈸,一雙肉掌,勝與負,全憑一己武功機智,與乎天命而已。
  沿坡直下,前面已可見天光,光從數處岩隙之內,直射而入,不遠之處,卻是一道石門,鐵秋英和聶芷蘭,依然身著淡紅,左右仗劍而立,一見麟兒距門不過十餘步,十余步卻整容以待,還把麟兒望了一望,眼光中毫無仇視之意。
  但鐵秋英卻依然寒著一副臉,不待麟兒走近,即冷峻地一笑道:“你是來甘心受罰,抑是陪伴你兩位師兄,坐居水靈宮內?不妨將心意向我直說,為報答你那種大仁大義,我好好為你通報便了?”
  麟兒見她傲慢冷漠如故,也微微引起一腔怒火,但不願立即發作,並把靈虎劍納之劍鞘,以免對手笑己膽怯,而淡然笑答道:“季某自來此處,原是傾慕貴派絕學,並欲瞻仰水靈宮那些奇特異處,某與姑娘,全無恩怨,是仇是友,任隨尊意取決。通報不通報,倒不在乎!”
  雖是寥寥數語,但字字有骨。
  鐵秋英玉頰凝霜,柳眉一堅,殺氣重重,螃首微始,從那美如懸膽的鼻中哼了一聲,旋即冷笑道:“你打算仗劍闖關是不是?”
  麟兒縱聲大笑道:“何須仗劍,只憑一雙肉掌,即可進出由意!”
  “那你就不妨一試!”雙方抽劍出鞘,劍光如電,左右相交,洞門口也不過僅容一二人出入之地,兩女左右相讓,而且手中所持,原是一種削鐵如泥的利器,據兩女心意,饒你武功再好,倒要看你如何闖入!
  不料麟兒果然空著一雙手,行若無事,朝著二女緩緩走來。
  鐵聶二女嬌吒一聲,雙劍齊發,鐵秋英是用“毒龍出洞”一振腕,劍身上即嗡嗡作晌,長劍如經天長虹,平胸直刺。
  聶芷蘭雖感麟兒義釋之德。仍知道這位師姐心胸極狹,如讓她看出自己心意,說不定就要在無相女尼面前,變顏相向,這種事,最犯師門大忌,只一查出,罰便 不輕,沒奈何,只好用一式“大江湧日”,易只用五成功力,但這一招卻頗見神奇,嬌軀一轉,劍尖由下直卷而上,便似神龍出海般矯夭不群,緊跟著劍隨柳腰一轉 之勢,竟發出一道錐形光幕,帶著一陣銳嘯之聲,對手若無真實功夫,趨避失宜,不但挨著劍鋒,就得血灑當場,就是撞著那殷凌厲劍氣,也非受傷不可。
  麟兒慧眼如電,早看出聶芷蘭是被迫出手,遂存心戲弄鐵秋英,也出出心頭這口惡氣,不待那妮子劍尖刺到,立將身子往下一坐,同時他還擅縮身之術,這一 次,竟也施了出來,一縮一坐,那身子便憾一具肉球,旋滴溜溜的往旁邊一轉,立閃身鐵秋英的身後,並還出語諷刺道:“這一招,趨避得法否?我如果用天罷掌擊 你背部,雖有長劍,豈不反為礙手!”
  講還不打緊,他偏用掌往她背心輕輕一拍,並還噗哧失笑道:“如再加擠按之力,一代紅粉,命喪當場,這一來,豈不冤枉!”
  鐵秋英又氣又急,既恨且漸,趕忙一縱身,往前趨避,不料對手卻如影隨形,依然在她身後。
  聶芷蘭自然不能眼看師姊受窘,揮劍搶救,右手長劍一揮,“巧搭天橋”,疾朝麟兒頭上就劈,麟兒往右一橫身,不料聶女心思頗細,也猜出麟兒有此一著,左 手劍訣順勢往前一指,食中二指,也觸及麟兒左額,輕輕的戳了他一下,趕忙見好就收,疾把身子往後一撤,淡淡一笑道:“適纔這一下,我如用的是二龍探珠,你 這一對招子,還不立時受傷麼?”
  麟兒雖然被她戲耍一下,卻喜此女聰明過人,也就漫不為意,一笑置之。
  鐵秋英怪她得手不傷人,白了師妹一眼,立又揮劍發招,劍光如一條匹練,上下飛舞,洞門之外光華閃爍,劍氣森森,著著疾朝麟兒猛逼。
  麟兒不願再事糾纏,竟施展空手入白刃之技,疾戰數合,即欺身進入劍幕之內,撞巧鐵秋英施展一式“獸雲吞日”,劍若河漢凝光,卷攻而至。
  麟兒竟施展達魔神罡,反手一掌,掌風如山,往劍身一擊,只聞當的一聲,鐵秋英虎口震裂,長劍亦飛脫出手,劍碰石壁,竟深入一尺有餘,錚錚之聲,歷久不絕。
  只聞一聲長嘯,嘯作龍吟,青光一閃,早朝著鐵聶兩女所守護的石門,一穿而入。
  正是:至友猶困金牛谷此身又入水靈宮麟兒也不管她死活,單掌護胸,一式“飛燕投林”,即已穿入石室。
  不料他雖然輕靈疾快,對手卻也不弱,前衝之勢,欲止未止之際,摹聞兩聲清笑聲:
  “豎子大膽!”
  兩絲寒風,當胸撲來,麟兒知道,這種功力,原是佛門秘技,洞主人介於正邪之間,既是佛門秘授,更兼旁門之氏,而且出現的人,目前只有一位,與二師伯苦 行禪師那位有關的人物,此時尚未出手,如二人分別合擊,能否抵住,毫無把握可言,當即把神山三老,饒鈸僧秘授旋乾轉坤之技,施展出來,他把身子屹立如山, 左右掌凝貫功力,太清神罡,欲發未發,對著襲來的兩股寒風一擋,果然對手功力不凡,雙掌壓力如山,美麟兒沉著氣,右腳往斜刺裡橫跨半步,身形半轉,左右掌 前住門口送去,只聞震天價一聲轟然大響,洞門被這武林中罕見的功力一擊,坍塌了一大塊,長逾丈,深寬逾一兩尺的白色岩石,轟然倒地,這聲音與那是風怒號之 聲,匯合一處,只聞雷聲陣陣,震耳欲聾,地動天搖,山洞大有傾頹之勢。石洞不但縱深頗大,高與闊均能作適當配合,正當中懸著一盞六角琉璃燈,光華白中帶 青,照得洞中如同自晝,左右兩端,各擺著一張禪床,色作碧綠,式樣奇古,床面光可鑑人,晶瑩如玉,扶桑姥姥與那無相女尼,一同在左面禪床之上,扶跏而坐, 運氣行功。
  右面禪床上,也坐著一位帶發女尼,論年紀,也不過四十上下,青袍覆體,長髮披肩,容比觀音,心同佛子,毫無無相尼那種冷漠跋扈,盛氣凌人的傲慢氣息。
  麟兒這一手旋乾轉坤的武林絕技,不但把無相女尼,在那冷漠無情的臉上,看得勃然變色,就是右首邊那帶發女尼,也微睜星目,而且輕輕地唬了一聲,旋從身 邊,摸出一尊玄玉佛像,閃閃地發出一種青碧光華,與進洞之時,所見那有光無人,有聲無色的碧光顏色,完全一樣,一見這座觀音玉像,麟兒即知道二師伯少年時 青梅竹馬之交,準是這女尼無疑。他對師門原至依戀,凡與師父互有淵源,或師執前輩,他都心存好感,於是對著這女尼,深施一禮道:“武林後進武林后,偶經此 地,無心觸禁,得罪前輩,還望劉老前輩,原諒此舉之不情,他年雖赴湯蹈火,必有報命!”
  這女尼一見麟兒竟能道出她娘家俗姓,不覺心中一驚,但她仍然保持沉靜,淡幽幽地一笑道:“貧尼少小皈佛,俗家姓氏,早已忘卻,著相之詞,還是不去說它的好?”
  麟兒縱聲大笑道:“既知著相,緣便未空,天龍竹杖與玄玉觀音,兩者均為佛門至寶,寶主人曾有遺命,合則證道,離便誤人誤己,而今杖落崑崙,玄玉觀音分 明就在前輩手上,杖主人一意清修,號稱苦行,數十年來如一日,老前輩既已身人佛門,豈忘卻我佛大慈大悲,那種捨身為人的精神麼?”
  無相女尼,見麟兒語蘊機鋒,不由心中暗驚道:“這小子,論年紀,不過十之五六,師妹以前的事,他似乎知道得很清楚,如果讓他再說下去,豈不令師妹傾向 崑崙?我與崑崙本無仇隙,只原江湖上傳說紛壇,似道司馬紫陽,有執掌武林雄心,故對崑崙,變顏相向,也讓他們知道:“普陀岩,水靈宮的洞主人,決不隨人身 後,看人顏色。”
  有此一念,原是貪咳,但這位可正可邪的女尼姑,卻不管這一套!
  只聞她沉著嗓子,竟朝自己師妹低喝道:“這小子,仗著年輕,專一瞎說八道,察其來意,無非司馬于陽耳提面命,著而自吹法螺,以令各門各派,一同歸向崑崙?接受他那發號施今罷了!”
  麟兒不等她說完,也怒吒道。
  “無相師太,在虧你是佛門人物,竟違反我佛戒條,貪嗅誹謗,如再怙惡不俊,不等佛祖打你人阿鼻犁鋤,我就要使報應在你眼下!”
  無相師太雙眉一挑,正待發作!
  右手那女尼,卻含笑限止道:“年輕人血氣方剛,說話不加考慮,事尚可原,待我還來問他一問。”
  當即對麟兒微笑道:“聞你所言,我手上這玄玉觀音的出身來歷,你都知道清楚了,據實告我,這寶主人原來是誰?”
  這一問,倒把麟兒考倒,他從紫陽真人處,熟知二師伯苦行禪師的身世,也得知他少年時那青梅竹馬之交劉惠貞,一身淒涼事蹟,惠貞之母,生前好佛,不幸早 死,彌留時,給與她愛女永留紀念之物,卻是一座觀音佛像,這件至寶,與二師伯在金竹寺竹林中,所獲得的一根天龍竹杖,不但互有關連,而且相互為用,這一 點,麟兒也從紫陽真人的口裡,知道清楚,但玄玉觀音和天龍杖,初為何人所有,不但自知未聽童人講過,恐怕連二師伯本人,也不知道!這樣一問即瞠目結舌,無 以為對,給與麟兒極大難堪,立覺羞雲上頰,只好對女尼搖搖頭。
  無相師太,輕蔑地把麟兒看了一眼,竟冷笑連連道:“小子,你這是賣乖不討好,反而出醜罷?道聽途說,哪能經得起考驗?我勸你還是跑回去,找你師父司馬紫陽,師徒杜門謝客,讀書十年,再行問灶,免得在人前丟人現眼。”
  麟兒雖然氣急,但不願和她作口舌之爭,一展星眸,朗笑道:“普陀岩本是清淨之處,只緣有你這一位,難免不變為腥風血雨?我本踐約,搭救同門師兄弟,自 願來水靈宮走一遭,一到此間,已無其他通道,顯見水靈宮原在此洞之後,我不願和人一樣,懷是非之心,逞口舌之利,就此失陪,有話就在水靈宮裡再說罷?”
  無相師太從鼻中哼了一聲道:“要到水靈宮,必須經本室截擊,你不防就此接著便了。”又朝右手邊盤坐的青衣女尼,略抬手招呼,那女尼即把手中佛像,對空一拋,只見一道碧光,直朝無相師大的手中落去,那女尼輕輕把手往前一飾,即將這玉佛接住。
  把麟兒看得納悶異常,知道這麼玉觀音,威力之奇,絕不在紫龍玉佩之下,否則,那麼厲害的魔家界物一一天狼釘,決不會遽爾被人收走,當即把靈虎劍抱在手中,大聲喝道:
  “攔截趁早,否則,恕難久待!”說完,把手中寶劍一揮,光華招展,嘶嘶作嘯,人劍竟合而為一,劍光如一匹白練,從門口拋起,沿著洞頂直朝通道口落去。
  不想他快,無相女尼,早料防他有此一著,忙運一口真氣,疾朝玄玉觀音臉上一噴,但見青碧光華大盛,只一籠罩,即見光不見人,碧光如電,立照在那通道口之間。
  麟兒凌空一躍,立即朝著碧光直落,神劍光華,照在碧光之內,依然無擋無阻,但前面立有一股壓力,往劍身一撞,只震得手中長劍,踉蹌作響,敵暗我明,彼 則隨心所欲,恣意襲擊,而自己雖以碧光為目標,但這種遁形之寶,原是佛門除魔之物,與一般邪術不同,麟兒不敢冒險下手,趕忙用牟尼身法,朝側邊一閃,收招 撤退。
  青衣女尼,與無相師太,原是同門師姊妹,雖然性格互異,但彼此原是息息相關,麟兒果真一舉將師姊戰敗,自己總不能坐視不理,而且他手中室劍,奇特絕倫,佛門異寶,竟不能將它克制,不免暗自吃驚,不由想道:“好一個秀美天真少年,待我來再試試他的功力。”
  遂從禪床上一蹴而起,微一晃身,飄然降落,竟把手中一百零八顆徑逾三分,色作玄黃的念珠,當作兵器,漫不經意地把右手一抖,那串念珠,立便直如蛟鞭,往麟兒腰眼上輕輕點來。
  “行家一伸手,即知有沒有?”這種可剛可柔路內家氣功,只一施展,便知這女尼已是江湖上絕頂人物,麟兒立把靈虎劍往下一撩,“輕風舒柳”,劍灑滿地銀雨,緊對著這長逾三尺的奇異兵刃削去。
  青衣女尼臉帶微笑,內功一撤,珠朝下落,青布僧鞋微一轉動,那美妙身材,便似散花天女一股,避開麟兒劍勢後,立欺身進招,右手挽著念珠,左掌緩緩朝麟兒胸前按去,並還笑說道:“你能抵擋五指問心掌,可能避開這種無相掌法?”
  麟兒只覺一股絕大推力,勢如排山倒海,當胸壓至,他原是小孩心性,喜和別人硬拼功力,竟不用護身神功,將來式化解,也不用牟尼身法,予以趨避,卻把達 摩神功,劈空打去,掌力接實後,罡風如山,雙方心神一怔,麟兒也只用五成功力,掌風章被人推回,趕忙用牟尼身法,順著掌風來勢一轉,即脫出威力疇範之外。
  女尼微笑道:“想不到你與少林派,還有淵源,否則伏龍禪師的達摩神功,素來自秘,絕不至輕傳外家弟子?本門的人,久想試一試這種武林秘技,既然你能練得,只好找你,適纔你或許未以全力相搏,這一次,你不妨儘量出手!”
  麟兒不由暗笑道:“做徒弟的或多或少,得接受師傅的一點特性,這女尼本性雖然溫和敦厚,但總有一點輕視別家,我雖然為了二師伯的關係,不使她當面落敗,總得設法使她知難而退才好!”旋把大眼睛霎了一霎,立便含笑答道:“前輩只管出手,晚輩接招便是?”
  說完,即將靈虎劍納之劍鞘。
  青衣女尼,微一縱身,便似風飄柳絮般,毫無聲息,石火電閃般,輕快絕倫,柔夷素掌,輕輕往前一推一按,這一次,竟是雙掌齊出,擠壓之力,決非閃避可 了,麟兒當場立定,靜如獄峙淵滯,全分功力,凝注雙臂,遠之兩掌,掌本前伸之勢,卻順著女尼所發出的無形內勁,漸漸將掌後移,暗本前把前壓之勢,抵銷了很 多,由石室直通水靈官的通道,那青碧光華,猶如一輪明月,停留於通道之中,分明是無相女尼,緊守通道要口,卻看著自己與她師妹,拼死搏鬥,不由暗恨道:“ 這場事,純是那女尼偏激之見所促成,我何不對著洞口光華,賞她一掌?”
  心意一動,即將身子微轉,吐氣發聲,疾把青衣女尼打來的無相掌力,轉了一個方向後,脫手飛出,這還不奇,奇巧處,在於力上加力 即無相掌力之後,還加上了少林寺的達摩神功。
  掌風疾勁,有如岳撼山頹,風力奇熱,今人無法忍受,快如脫弩之箭,直奔那有光洞口,只聞類似悶雷地一聲異響,碧光盪漾,歷久不絕,洞口雖然無傷,青碧光華卻已減弱。
  青衣女尼,秀容一變,脫口清睫道:“再接貧尼一掌!”話聲未落,人已拔身橫空,只覺微風諷然,那炯娜身材,飄忽如仙,右掌前探,無相掌力,三度出手,這一次竟是全力相搏。
  麟兒不敢怠慢,雙掌合什,“童子拜佛”,不等對方掌到,雙掌朝天一翻,兩方面都是傾全力以赴,青衣女尼,被他這種少林寺的鎮山功力,震得從空中飄落而下,麟兒也覺得對手掌力,沉重異常,正待收身撤式,只聞碧光連晃,凌空掠來,寒風似筋,直襲心胸。
  麟兒知道無相女尼,在暗中已施展那五指問心掌力,立用伏魔神功護身,右掌一揚,乾元功劈空打出,並朝著那光華大喝道:“仗寶暗算,就是打勝也不光榮,有本事,互以拳劍分高下如何?”
  無相女尼,避不作答,仗著這座玉觀音,可以遁形,可以護身,竟大施襲擊,而且招招詭秘,著著毒辣,青衣女尼,為著維護師門,也和自己師姊,並肩作戰, 兩條人影,一道碧光,竟在石室,互相逐北,麟兒雖然愈打愈勇,但神劍掌風,竟不能傷那無相女尼,青衣女尼劉惠貞,又是與二師伯有關人物,自然不能把她打 傷,這一有所顧慮,便失去主動能力,處處為之掣時。
  麟兒漸覺不耐,暗道:“我何不施展牟尼身法,將這青衣女尼困住,只要將無相女尼引開,奔離通道人口,然後用最迅速的方法,進入水靈宮,把人救出,她又其奈我何?”立飛騰疾轉,把饒鈸僧所傳的那奇特身法,施了出來。
  青衣女尼,原對麟兒頗具好感,雖然動手撲鬥,全系迫不得已,並未存心拼命,旋見麟兒身法怪異,不覺噫了一聲,正想停手再問,眨眼之間,這孩子已落在她的身後,右掌一揮。往她背心便擊。
  那青碧光華,有如長虹經天般,疾朝麟兒落來,不意麟兒這一掌,原是誘招,趁著碧光還未落地,他立把雙足一點,卻朝那通道人口奔去,碧光一落,即便發覺,正待奔因纏戰,麟兒卻已停手發話道:“晚輩僥倖脫出攔截,恕我冒昧入宮!”
  青衣女尼,默然不語,扶桑姥姥,卻始終盤坐禪床之上,對雙方撲鬥之事,袖手旁觀,不出一手。
  碧光閃爍中,卻傳來一聲冷笑,笑聲中,似乎充滿怨毒。聽得使人毛髮直豎。
  麟兒知道身人水靈宮,要救人出困,自比入洞還難,然而事已至此,卻有何法可說?只好用伏魔神功,護住全身,轉頭便朝裡走去。
  折左轉,不數十步,便是一條石隙,白光如電,卻從裡面射來,那光華至為強烈,卻不知是何物發出,人未近前,眼底便覺金花亂繞,有目難啟。
  麟兒不由心中大惑不解,暗道:“半覺師太師徒之間,在江湖上,不聞善行,也無惡名,普陀岩中,卻有這種奇特佈置,自非佛門高僧所應有,此人如有心作惡,為害之烈,確實難於預計。只一有便,我必設法將這些害人之物,一舉摧毀。”
  心念一轉,反手即拔出純陽雙鈸,一縱步,即使落在石隙之內,前面情景,幾乎使麟兒驚叫失聲。
  所謂水靈宮,原來是一座形似半球體的大石洞,洞頂,卻嵌著無數銀色,光可鑑人的鏡子,以及白中帶青的燈光,光華四進,已使人有目難睜,更加上離水面不 遠,卻有一道環形石隙,洞外陽光,投射水面,光線卻反射而入,只一落在那洞頂鏡子上,更發出一種強烈光華,儘管你將雙眸緊閉,猶被這種強光照得頭昏眼花, 洞底,原是南海水面,海風從環形石隙中,呼嘯而入,風力強烈時,波濤洶湧,白浪如山,撞在四周岩層上,便發出一陣轟轟拍拍之聲,這種奇特構式,既反強光, 使人眼花綴亂,更產回音,使人雙耳失靈。
  麟兒立足之處,離水面不下數十丈高,水面上,雖凸出幾處珊瑚礁,但四周毫無落足之處,要想上登下降,除用蹈空術外,毫無他法可想。
  眼花綴亂之下,正中珊瑚礁上,似乎盤坐一人,那人穿著一身白衣,不管麟兒目力多好,不用說著看個仔細,連是男是女,也分辨不來。
  光線太強,小立不久,便覺頭昏目眩,麟兒好奇心甚,卻又不願就此走開,只好用饒鈸遮住強光,凝神下視,白衣人的左右,似還各隨伏一人,依稀似是自己兩位師兄,與人家合困一處。
  坐著的白衣人,卻看出是位男子,頭上還挽著一只道譬,大約是全真修道的人物。
  猛可裡,麟兒億及師傅紫陽真人,曾謂八大弟子中的七師兄,玉虛道人裴慶,卻系帶藝投師,他原來恩師白鶴神君,自謂身有大難,騎鶴赴南海以後,武林中即未再見其入,說不定,危困的白衣道士,即是與師門互有關聯的人物,七師兄的啟蒙恩師 白鶴神君。
  他正凝神注視之際,忽覺一股絕大壓力,竟從身後推來,在平日,武林耳聰眼銳,可是身臨這種奇特之境,噪音強光,已使耳目失靈,竟待回身卻敵,但身後推 力,過於強大,而且通路既窄,手腳無從展開,自己所立之處,又在邊緣,這無異於“前無退路,後有追兵”,身臨除境,處處掣肘,沒奈何,陡將雙鈸前後一揚, 緊跟著身子往前一縱,竟施展凌虛飛渡之技,如風飄柳絮般,從上降落。
  只聞笑聲大作,音浪中卻有罡氣橫空,洞壁回音,響若春雷,剎那間,白浪如山,水珠四濺,碧光千萬點,竟隨著波濤洶湧之勢,推波助瀾,浪濤愈卷愈高,坐在珊瑚礁上的白衣道者,不但衣履盡濕,而且兩手緊抓著那蜷伏左右的兩人,形狀至為緊張。
  麟兒一見浪花中,碧光熒然,不覺心中大疑,旋將饒鈸護住雙目,凝神望去,水裡竟潛伏著海蛇千萬,這東西性喜乘風鼓浪,無怪乎有這麼大的波濤,為著救人,也無暇與道者先行招呼,雙鈸揚合,罡氣彌空,往波濤洶湧之處一壓,立即風平浪靜。
  那道者喟然太息道:“若蘭,數年來,我閉居此室,雙目失明,所忍受的這種苦腸,按理講來。也可彌補我那無心之失,崑崙弟子,你將他們幽困此室,紫陽道友,道行清高,你這種偏激行動,豈不引起絕大糾紛麼?”
  水面波遊,比已平息,那無數海蛇,受麟兒太清罡氣,震死不少,但海蛇生性兇惡,悍不畏死,仍成群結隊的爬上珊瑚礁,睜著一對綠光熒熒的細目,張口吐信,乘襲進攻,但水靈宮卻暫趨平靜!
  無相女尼,仍用玄玉佛像,隱住身形,那青碧光華,卻懸在洞口,光華中發出一聲冷笑道:“你我情分已絕,目前彼此躋身佛道,殊途異趣,道不同,不相為 謀,你捧紫陽賊道,目崑崙為正宗,我卻認為本門得佛家真諦,旁門別派,絕難比擬,你殺我兄嫂,使申氏門中,一蹶不振,即無門派之別,這仇恨即使入切齒難 忘,我還顧及夫妻情分,不忍下手傷你性命,坐困十年,仍然還你自由,如若不耐,不妨動手過招,或生或死,憑技藝高下分強弱,至於我為善為惡,你已管我不著 了!”
  稍事沉吟,又繼續說道:“我俗家姓名,已不願聞人繼續提及,下次如再有那種肉麻叫法,可別怨我下手無情!”
  麟兒一聽,已知道這道人與女尼,雙方原是一對夫婦,旋因故成仇,道者心生悔恨,自求女尼釋看前衍,不料對方手辣心黑,竟將他幽困水靈宮,想盡方法,折 磨十年,如果僥倖不死,再行釋放。目前道長兩目,因久受強光照射,業已失明,但無相女尼,所用方法,更趨毒辣,聲與光雙管齊下,道者如使耳不能聽,縱令本 事齊天,也無可如何了,這種慘無人性的舉動,足使麟兒震怒異常,兩道劍眉一挑,雙鈸一合,饒聲悠揚,盪漾空際,正待凌虛飛躍,不料替目道者,業已發話招呼 道:“何方道友,攜帶佛門利器,降臨此間,貧道白鶴神君,有話奉告,未審能否稍待片刻?靜聽一言!”
  麟兒見他已道出姓名,師門至交,那敢失禮?忙恭身回答道:“崑崙弟子“昆侖,參見師伯,還望不吝訓示,以啟愚頑!”
  白鶴神君,緩緩一抬頭,臉含微笑道:“貧道無才無德,一失之誤,自毀道基,紫陽舊友,道高望重,小徒裴慶(按裴慶即玉虛道人)有賴教養,私衷竊感,此 間洞主,原是貧道敝內,緣以一時之誤,遂釀成今日嚴重後果,個中原委,一時也無從細說,茲又與貴派同門,因些微細故,致肇爭端,還望看貧道薄面,稍事容 忍,使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此身雖殘,自當感激不盡!”
  麟兒挨近道者,見他身著白色鶴毫,飄飄然有出世之姿,就其年齡,當在六十歲以上,望之有如中年,三絡長胡,長眉修目,雙目虹彩失去調節,顯然久經強光 刺激,以致失明,雖然坐困洞中,但衣履顏面,尤清潔異常,一臉慈祥,滿懷正氣,語言朗朗,中氣充沛,一望而知為正人君子,絕非薄倖作惡之流可比,不覺肅然 起敬。
  玉立身前,天真稚氣地一笑道:“老前輩慈諭,晚輩自當勉力遵行,尊目失明,不知是否需求靈藥了,俾使長者早日康復?”
  白鶴神君搖搖頭,淒然一笑道:“我來此間,已逾七載,兩眼失去視力,已達三年之久,行年六十,已算長壽,塵世間留戀無多,靈藥雖有,但可遇而不可求, 常言自作孽,不可活,我之偷生人世,原為還債而來,只要若蘭能對我諒解,即便殘廢一生,也覺心滿意足,如不能以此見諒,雖治好亦負疚終身,治療之事,此時 言之尚早!”
  麟兒聽他口氣,似覺兩目尚有藥治療,不過怕無相女尼,更加深仇視,招致內心不安,遂暗道:“我何不故意激這女尼一下,讓治目之事,與他們夫妻反目。
  不至混為一談!”
  遂朗聲大笑道。
  “老前輩既有此意,晚輩也不勉強,不過恩師曾經略向弟子談及,本門治目靈藥,冠冕武林,絕非各派所能及其萬一,老前輩如需康復時,只需囑咐弟子,向恩師懇求一方,包你藥到病除便了!”
  只聞洞口有人噬之以鼻道:“不知死活的狂徒,身臨絕境,死到臨頭,還在瞎吹大氣。
  我洞中預為佈置的聚光神鏡,久經照射。便是大羅真仙,不出數年,目便失效,這種傷,初則目力疲乏,久則釀成絕症,紫陽賊道那幾下,誰不知他不過浪得浮名!有本事,不妨顯一手!”
  麟兒立即接口道:“然則治好了,你那記懷之事,可以一筆勾銷?”
  無相女尼漫聲應道:“記懷與否,我不願與此事混為一談!”
  “你說話可會作數?”
  女尼怒叱道:“狂徒,有本事,這管請,他雙目即使復明,我絕不至對他加深仇恨!”
  麟兒也不再致答,忙探手革囊,取出靈石天露與芝馬肉,只一拔開瓶塞,一陣芬芳撲鼻,香沁心脾,提神醒腦。
  白鶴神君,面露喜色,低聲問道:“藥有靈芝香味,令師真是神人,如有萬年空青,兩者合用。
  再厲害的目疾,也可收藥到病除之效?”
  麟兒悄上答道:“前輩雙目,久受強光,機能萎縮,致招失明,千年成形肉芝,可以恢復機能,靈石天露,可滋潤目中神經,兩者分途並進,再用內功調息,不到二個時辰,目力便回覆如初,師伯可將雙目睜開,晚輩和你點藥便了。”
  遂用小指蘸著一點露水,兩目各滴了兩滴,又揀一片芝馬肉,納入道長口中,白鶴神君,立覺芬芳滿頰,兩目涼爽異常,暗中大喜,自不必說,仍和往常一樣,盤坐運功。
  無相女尼,利用佛像遁形,緊守洞口,麟兒點目醫傷,她以為這不過系小孩之見,也未動手阻援,雙方原是劍拔弩張,這時卻將緊張空氣,緩和下來!
  地面蜷伏的,正是水火童子朱志明,和一陽生蔡楚翹,兩人自始至終,未作一語。
  麟兒把他們扶起坐著後,但覺兩人鼻息微弱,心脈弛緩,知道已被人點中全身昏穴,遂運用道家秘授,太清神罡,略一凝神,功貫掌心,只覺一股熱氣,左右手 在兩人身上,一陣推拿,這些動作,他原用得熟而又熟,不到半個時辰,朱志明人已清醒,見自己身旁所立少年,和但丰神如玉,而且內功奇高,滿懷困惑,但又不 知這就是自己的師弟,正待出語相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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