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御者指引b
腳底下,只覺白茫茫一片,狀似雲海,一陣煞風,傳來幾聲怪叫:“何人闖山,還不立即降落,聽候處分!”
“我倒偏不信邪,落下再說!”這一對青年男女,輕功確實不可思議,但見人影一晃,竟從絮雲濃霧之內,直落地面。地面怪石磷峋,從上俯瞰.似一碩大無比的異獸,張開巨嚎,露出那森森白牙,使人驚異已極。
麟兒和寶琉,同朝足底下一塊青麻石上點去。眼看就得落下,寶琉卻於無意之中把燈光面一晃,濛濛白霧中,又現出無數銀絲,不由驚叫一聲“蛇”但下落之勢太速,改變不來,玉郎又走在前面,這時豁出她的性命,也不敢讓麟兒給毒蛇咬上一口。
她手中原抱著佛門利劍金剛正,忙隨手把劍朝下一丟,這正是天惠僧人七十二式乾坤劍術,最後絕招,“鎮坤定幹”的脫手揮劍手法,能於無意之中,乘人不 備,用佛家指力,把劍擲下,不但全靠眼力指力和內力,而且必須運用靈活,一溜紫光,迅若奔雷,朝下激射,但聞嗆啷作嘯,神劍已洞石而入,旋聞絲絲之聲震 耳,白影連晃周圍的牽絲蛇,數以百計,朝劍身一齒,立即竄回。這一下,算是搭救了麟兒。
他朝劍柄上,藉力使力,立往斜刺裡一彈,寶琉也跟著學樣,這次落足之處,卻是一根極矮的石筍,就在兩人落足之後,迴轉身,地下的金剛正,業已不不翼而飛。
麟兒驚叫:“奇怪,姊姊的寶劍呢?”這對寶琉,無異轟雷擊頂,百衲上人,提掖後進,面授至寶,如若失去,豈不愧對上人。她幾乎哭出聲來,正待翻身朝下 躍落,卻被麟兒一手將她摟住,先把自己的軒轅劍遞給玉人,才正容發話道:“地下毒蛇,如不除去,我們寸步難移,姊姊千萬不能性急,不論事情怎樣,我們只有 步步為營的穩抓穩打!“這種蛇,便直不知怎樣除法?”“先行設法一試,必要時,只好立施煞手。”“你是想,用火燒山,那一來,頗,頗乾!”
麟兒笑道:“對付敵人,必須收拾慈悲之念,豈不有類婦人之仁?”寶琉嗔道:“什麼婦人之仁?古往今來,如寧囊一流的人,那一個是我們婦人之類?這不過 是那些無聊男子,硬把壞事推在女人的頭上,怎麼你也不能免俗!”好一頓教訓,弄得麟弟弟不敢回話,只好暗中搶了一個鬼臉,手中卻拿一只玉瓶,瓶裡已吱吱作 響,這東西,已有幾年未曾動用。幾使人把它們遺忘,寶琉一見,不由喜道:“你使用天蜈?趕快把蛇趕走,好取藥要劍!”瓶塞一拔,已飛出三絲紅光,前面一 道,顏色特別鮮豔,長逾六寸有奇,這條陰山蜈蚣,似是三者之首,繞著麟兒上空,盤旋三匝,還吱吱地叫了兩聲,旋即升空,不斷旋轉。然扣分朝一面落去。地下 異聲忽起,吱吱呷呷,格格絲絲,有類嬰啼,有如燕語,千奇百異,莫可名狀。整個山,似乎已起騷動!
遠處突傳來一聲斷喝:“何方狂徒,膽敢潛入本山。還放出這種陰山天蜈,驚動本山蛇類,即此一舉,百死不以蔽其辜,不給點厲害讓你瞧瞧,你也不知天高地 厚!”忽又有人笑答道:“大哥,何必與之些狗男女吆喝作什?只需把鳩兒放出,將這幾條小小蜈蚣啄食之後,再策動守山神蛇。他們再厲害,也不過讓蛇兒們添頓 美食!”
笑聲和吆喝,分從四方八面傳來,而且聲音極高,只震得雲翻霧滾,松針杉葉,密如驟雨,朝麟兒寶琉周身襲至,麟兒哈哈一笑,也用先天煞氣,把打來的松針葉子,一舉震落。
放出的天蜈,已只見三線紅光,上下閃動,群蛇怒吼之聲大作,蛇蜈劇戰,震撼山林。
麟兒知道時不可失,力朝正中央山腰之上,直撲而來。
這時,敵人佈置,似已全部發動,一陣奇聲怪嘯,激盪長空,驟雨簌簌,傾盆而降,山嵐濃霧,瀰漫山頭。寶琉立提醒麟兒,注意對手利用山洪,實施水襲,麟兒默然不語。
突呷然-聲,酷似長空鶴唳,半空雲霧之內,已出現兩只大鳥,全身紫綠,頸長赤啄,鋼羽鈞爪,猛鷙非凡。振翼飛騰,快如電閃。
“這是鴆鳥,蝮蛇之敵,也是天蜈之克星,弟弟留意!”寶琉出語警告麟兒。這兩只毒禽,業已出列那天蜈之上,振翼揮爪凌空下擊。但這三條毒蟲,也非凡 品。東北方,紅影縱橫,如一線虹霓,繞道而上,濛濛白霧之內,突現出一蓬黃煙。右邊毒鴆,一見黃霧長頸一伸,直穿而入。西南西北兩條飛蜈,卻被另一只鴆鳥 所追逐,這毒蜈功力較淺,似已不敵,卻採取低飛之式,閃避強敵。
麟兒已撮口為嘯,同時攜著寶琉,電閃而至,但經行之處,阻礙重重,不是樹林擋路,就遇峭壁絕岩,麟兒知道太乙迷宮,利用主形險阻,參以構造,千奇變 化,層出不窮,好在自已頗曾涉足此道,懂得趨避。但卻苦了寶琉,一陣團轉,左右飛馳,前趨後退,直弄得頭昏腦脹,粉黛浸淫。那兩條蜈蚣,也頗靈慧,眼看鴆 烏追急,往濃枝密葉之內便鑽。鴆鳥如鷙,性格凶殘,鐵爪連揮之下,雖然把樹枝打斷不少,但身體極大,不及蜈蚣小巧,終難把這毒蟲制使。眼看距離麟兒愈近, 但猶隔了一座斷崖,美麟兒,心頭火發,已從囊中摸出兩支天狼釘,雙手連揮,對準那斷崖擊去。崖離地面,不下十丈,有頂翼然,往前突出,天狼釘為碎石利器, 烏光閃閃間,轟然一聲巨響。
黑壓壓的崖頂。如空中隕石般,一瀉而下,這真是山崩地塌,石破天驚!
兩條小鴆鳥,吱嘴一聲,電閃而至,卻不住地在麟兒寶琉頂上盤旋。寶琉笑道:“這東西真詭。”一掠嬌軀,雙掌連揚,用佛門內罡,代麟兒將天狼釘收取之 後,一見鴆烏追來,忙著玉郎,把這惡物除去,蚊罩一揭,燈光連晃,鴆鳥把長頸一伸,往斜刺裡便掠,易地而弛,避去燈光。麟兒已拔取金鐃在手,暴喝道:“孽 障,還想逃命麼?”抬腕揮臂,紫光匝地而起,“百步飛鐃”,正是鐃鈸僧的特殊手法。
這東西,脫手之後,便聞錚錚之聲震耳,饒身迴旋,轉速極高,沿著一道弧形,引伸之處,正光鴆鳥前駛弧線相交。毒鳥紫鐃,速度都快,陡聞鳥嘯鐃鏘,血雨 紛飛四處,純陽飛鈸,已將這種奇毒怪鳥,劈為兩截,麟兒一個縱步,起身空中,順手朝鐃鈸一抄,將這玄門利器取回。眼前紅光一閃,那與鴆鳥單獨作戰的天蜈, 也振翼而至,它可並未勝利,不過仗著身法靈巧,未曾受傷。
鴆鳥為崩崖所震慴,又見同伴已死,兇威頓斂,哀嘯連連,鍛羽而去。寶琉慷慨朝麟兒笑道:“毒離已敗,我們趕緊用天蜈開道,設法闖山。”三絲紅光,竟在 兩人頭上疾繞盤旋,似若守護,麟兒度情審勢,已再事猶疑,著寶姊姊隨跟來,一步一趨,徒見霧雲濃霧之中,碧光霞,掠地輕飛。
一笛一劍,都是武林至寶,閃爍反光,加以兩人飛奔奇快,遠遠望去,絢麗之狀,令人迷惘。約莫一盞茶久,麟兒和寶琉,已闖到山腰,太乙迷宮,雖然妙用無窮,但這一代奇童,善於趨避,而且熟諳笙中生剋虛實之道,竟朝那險峻陡峭之處,頻頻飛落。
然實虛交替,聲東擊西,都在麟兒意料之下,這一來,絮雲濃霧,山地險阻,林木迷蹤,懸崖絕徑,著著失效。麟兒不善用回音辨徑之法,地形難易,山谷奇 崖,瞭如指掌。這時,他顯得一臉輕鬆,和身畔玉人,有說有笑,雖然殺機重重,危機四伏,滿不在意了。山頭大雨傾盆,嘩嘩作響,到達山腰之後,卻朝一條狹谷 之內縱落。寶琉一怔神,忙笑問道:
“中央和左面,雖然陡削難行,但適纔那實虛和虛實之道,為何又舍而不用?”
麟兒笑道:“地形過於突削,可用滾石之法,使人受傷,迷宮將盡,方式已有不同,適纔使用回音,已知這山谷狹長,避道而行,或許事半功倍!”寶琉自也無話可說。
山谷狹長,彎向左轉,朝上愈窄,直達山顛,嶺高拔雲,巍峨凸立,俯瞰群巒,極盡睥睨之能事,但由於這道狹長絕谷,左右兩旁,似壁分為二。
驀聞,一陣天崩地塌之音,山洪滾滾,如銀河倒瀉,若萬馬突圍,只聞轟轟之聲震耳,急浪排空,形成一股強烈無比的疾流,將貼地白雲,吹得紛飄四散,氣流 疾勁,被周圍岩石樹木,激盪而回,風力一卷,白雲如絮,團轉不已,霎眼之間,立變作千奇百狀,竟與那奔馬怒濤,匯成一幅驚心駭目的奇景。
麟兒長嘯一聲,雙臂一抖,騰空而上,伸手抓住一抓住一段橫枝。陡聞一聲銳叫,那聲音發自寶琉,麟兒回首一瞧,不由嚇得魂飛魄落。
原來她落足一塊高約兩丈的大石之上,位當狹谷之中,激流一衝,狹山崩海嘯之力,大石朝後一墜,因為來勢太驟,猝不及防,寶琉雖然仗著身體輕靈,就勢一 倒,仍然落在巨石之上,但石塊奇重,浪花一卷,不但全身濕透,人也幾乎震蕩昏厥,更加水花朝頭上一罩,鼻腔口內,呼叫之間,山流乘虛而入,未曾鍛鍊水功的 人,這個罪可受大了!寶琉只覺頭昏目眩,鼻腔刺痛難忍,但兩手抓著崖頭,緊緊不放。
麟兒一伸手,施展“雲裡鞦韆”,順手一抄,將寶琉臂膀抓住,但身子被寶琉重量一帶,立即朝下墜落,只要跌落水裡,饒你本事齊天,因為水勢奇險,也得被 激流衝走,輕則重傷,重則粉身碎骨。人皆有求生的潛存本能,何況一代少年奇俠?眼看腳已觸水,下落之勢,猶未製住,頭上有一粗可合抱的大松樹,從左邊崩潰 壁,斜伸而出,但距頭頂頗高,無意之間,麟兒把手朝上一伸,突撈著一物,物體軟中帶硬,且極冰涼,同時手臂身腰突覺一緊,如無數鐵箍,繞身數匝,頓感呼吸 失靈。不由大駭。寶琉早已大聲銳叫:“蛇!”
卷著麟兒之物,原是一條金錢錦蟒,這惡物,身子粗圓,腹作白色,麟甲粗硬,力大無窮,長度最小在兩丈以上。它盤繞著老松橫桿,尾部卻從樹上拖了下來, 突被麟兒無意抓著,這送來的美食,它那有輕易失去之理?纏繞糾結.毒物傷人,原是蛇兒本性,它將尾部緩緩朝上帶動,並把那又扁又闊的頭部,朝下一拱,紅信 嘶嘶,不斷吞吐,兩眼直泛精光,隨著獲取之物,一瞬不瞬。麟兒右手,本抓著寶琉,此際連手帶腰,及玉人的身子,都被毒蟒纏繞,雖然暗中使用真氣,準備最後 一拼。但覺這種蟒蛇,力大無比,能否得手,尚成疑問。
頭上的天蜈,已被激流驚走,否則,足為毒蛇之害,但此刻,連這線希望,也覺沓然了。陡聞尖嘯之聲,劃空而來,那身形如鷙的鴆鳥,突又出現濃雲密雨之內。半空裡,忽又掠出三絲紅光。
金錢錦蟒,原把頭朝麟兒移動,此刻似忽受驚,吱呷一聲,翹首上望,似在注意天空動靜。寶琉滿臉驚愕之容,悄語麟兒道:“該怎麼處?”麟兒忙阻止出聲, 拿手朝天空一指意似告知玉人,靜候天上動靜。鴆鳥與天蜈,似若世仇,翅首展翼,朝著蜈蚣撲來。這時,三條蜈蚣,已會合一處,嘴裡紅煙,滾滾而出,似在朝毒 蟒發動攻擊,一見鴆鳥來襲,立把小巧身材,朝下一伏,往三處掠開,避過鴆鳥一擊後,正當中,那較長的蜈蚣,振翼吱鳴,對著那金錢毒蟒,頭上掠過,還撒了一 蓬毒煙。
錦蟒絲絲一聲,把頭一偏,似在避開那股煙霧,就在此時,鴆鳥疾朝下落,乘勢追襲,卻不料掠過蟒頭時,毒翼羽毛,正好挨了一下,鳥羽極毒,只痛得錦蟒把 身子朝上一撐,前身矗直,尾部上揚,立把麟兒寶琉,卷落樹下。寶琉已知時不可失,仗著右手未被蟒纏住,軒轅利器在手,而且蟒蛇注意力,似在對付蜈蚣,遂暗 中把真氣凝注右臂,劍芒閃爍,疾若銳虹,一顆海碗大的蛇頭,竟被斬落水裡。這東西,性子真強,元魁雖失,兀猶未死,蛇身蛇尾,一陣亂絞,不但血雨橫飛,更 把麟兒和寶硫的身子,緊緊纏住,神力奚啻千鈞?
麟兒從寶琉手裡,接過寶劍,一陣揮動,將糾結自己的蛇身,又復斷為數節,始和寶琉脫困而出。寶琉此刻,不但從頭至腳,已無半根幹紗,而且滿身鮮紅,都 是蛇血,素服白裙,盡成赤服,她原好潔成癖,何曾受過這種罪來,幾乎張嘴想哭,尷尬萬分。麟兒比她情形較好,但頭臉胸前,鮮血斑斑,一股奇腥異味,迫使心 頭作嘔,但此刻,他可顧不了自己,只好安慰寶琉道:“姊姊,我革囊裡,猶帶著你幾襲衣裙。此處均無人,就拿它換上吧!”
寶琉苦笑道:“這樣子,真使人煩膩.你把身子轉向別處,讓我好行換裝!”
麟兒遞過衣裙,正待轉身。忽聞鳩鳥呼嘯之聲,枝頭上,突然一響,現出一位人身蛇服的怪物來!寶琉捻著麟兒的手,心中忐忑不安,低問:“這東西是人是怪?多可怕人!”
麟兒一時也難回答。因為立在前面的怪物,全身都披著蛇皮,頭部酷似蛇首,頸子也用蛇皮蒙著,兩手卻是一對精光閃閃的鋼撲,身上所穿蛇衣蛇服,兩足所著,也是一對蛇革所製的皮靴,氣息咻咻,對著麟兒,還不時拿眼朝寶琉望望。
那鴆鳥,卻站在這怪物的肩上,一條長頸,高出他頭部四尺以上,呷呷低鳴。雙方默然相對,最少也有一盞茶久。驀地,寶琉驚一聲:“麟弟弟,他偷了我的劍,東西還在他背上。”麟兒漫不經意道:“神物利器,惟有德者居之,他能攫奪於一時,也無法保持久遠,讓他去吧!”
這怪物,突然冷冰冰的哼了一聲,鋼撲如鉤,往內一屈,立發出一陣格吱格吱的奇怪響,只聽著寶琉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寒噤,嬌軀也不由自主緊靠麟兒。怪物突 作人言:“絕嶺地西陲,與世無爭,也不容人擅自闖入,你們這種肉麻膩相,此處絕不作興,還有,我豢養的一對靈禽.以及紫兒,均為守山神物,你們竟把它們釘 害,還不但違反的本山規矩,也為武林所不許,如若識相,立時自戕,猶可落得一種知罪自戕的美名,否則,哼哼他把語音頓了一頓,眼神如電,看著寶琉,一瞬不 瞬,那情形,似已蓄滿功勁。一擊得手,必攫人而噬。寶琉武功,得釋道真傳,滅魔絕學,更是武林秘技,論理藝高自然膽大,但連日所遇,終弄得灰頭灰臉。幾乎 信心動搖,來人更是莫測高深,只好看玉郎臉色行事。
麟兒業已窺知其意,兩道眉朝上一掀,朗道:“如若我們不願自刎,你拿我們怎樣!”
“把你們殺了餵它!”
只聞“的達”一聲,這位蛇服怪人,雙肩一縱,人如電掣。屈指如鉤,朝麟兒胸前,迅速飄去。麟兒還未出手製敵,寶琉已揮手中利劍,一抹流霞,在朦朧白霧 中,衝空而起,森森劍氣,勢比奔濤,迎著那精芒鋼指。橫削而至。蛇塊蛇皮,輕輕削落。由於彼此身形太快,帶起一團勁風,怪人頭上,立迸出滿頭青絲。
寶琉驚叫:“這是一位女人!”
麟弟弟愕在當地,未曾出手,對方冷笑一聲,彈腰點足,竟從松樹之上,一躍而起,她那肩上鴆鳥,早已振翼高舉,三絲紅光,如石火一般,猛撲這位蛇服怪人,但她身形矯捷,已躍落谷頂,立撮口為嘯,鳩鳥突把雙翅一斂,凌空下擊,鐵爪鋼嘴,朝蜈蚣迫來。
這時麟兒和寶琉,也跟蹤而上,寶琉更是得勢不讓,上展滅魔寶錄一記奇招絕學。“韋陀托杵”,但見一條俏影,捧著一把利劍,劍尖朝上,藉石火電閃之勢,朝鴆鳥腹部猛戳。
蛇服怪女,救鳥心切,也凌空猛撲而至。雙方勢子都快,只覺人影閃動,劍氣森森,鳴鳥被劍氣劃下了腹部數根羽毛,蛇衣女卻欺身而入,鋼撲朝著寶琉細腰就 捻,彼此都藉騰挪之勢無法停留,只想一式即把對手製住。五縷凌厲無比的疾勁寒風,還夾著一股異味,精光奪目,猛撲寶琉。但聞寶琉嬌笑一聲,玉腕微沉,旋身 變式,軒轅劍在空中劃了一道十彩大孤,如晴空霹靂般,風雷震耳,朝著對手卷去。
怪女如一條大蛇,嬌大無比,滿頭青絲,已被風吹得十分凌亂,竟把蛇腰一翻,頭下腳上,急遁墜落。寶琉一劍撲空,心頭微泛怒意,嬌叱道:“如有膽量,不妨硬接兩招。”
蛇衣女已降落地上,並還拔出了金剛正,鋼指抓著劍柄,似毫無不便,不但寶琉暗暗納罕,連麟兒也覺得稱奇不置,她冷聲答道:“我用徒手,你使寶劍,勝負未定,卻還沾沾自喜,著實替你汗顏,也罷,不到黃河不死心,我也讓你知道厲害!”
陡地,翻腕振劍,金剛正劃成一道光,劍芒遠逼,林葉簌簌自落,出手之後,她並不直趨敵人,卻朝身後林木之中,緩緩而入。
空中大雨不停。
白霧愈來愈厚。一道閃光過後,響了一聲暴雷,整個絕嶺,勢欲崩塌,樹林內,黃光閃爍,枝葉紛散,蛇衣女回頭冷笑一聲:“你們敢不敢來。”漫山嶺,吱吱怪嘯四起,白雲漠漠中,似有金光亂迸,整個絕嶺中,如千軍萬馬,突圍而至。
麟兒和寶琉,卻未曾見過這種聲勢,不由心頭大駭,暗道:“這山中,除了此女之外,實還有更厲害的能人,不管怎樣,先把此女擒拿再說。”立和寶琉使了一個眼色,雙雙撲入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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