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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7-01, 05:15 AM   #418 (permalink)
runone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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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毒手觀音點頭道:“牧羊童陽真子,牧羊女梅依玲。”
  青青道:“奇怪,從聲音聽上去他們肯定年紀已經很大了,卻還叫什麼牧羊童牧羊女的!”
  毒手觀音道: “要不就不叫天山二怪了。這本來就是一對怪人。他們的年紀,放眼當今天下武林,恐怕沒幾個能比得上的。”
  青青道:“師傅,他們的武功很厲害嗎?”
  毒手觀音沉吟道:“這個倒很難說,因為沒幾個人和他們對陣過。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二人曾敗在太陽叟東方聖劍下一次。只因那一役,他二人不得不退出中原武林,遠走天山,達數十年之久,直至今日方在此現身。而東方聖與為師年紀相若,當時不過二十多歲,經那一役之後便名動江湖,終成一代大俠。只是奇怪一一!”
  青青道:“奇怪什麼師傅?”
  “噓一!”後面有腳步聲傳來,毒手觀音示意青青不可再作聲。
  青青悄聲道:“師傅,他們跟上來了。”
  毒手觀音道“咱們別弄出聲,且看他們將如何行事。”
  但腳步聲突然停止了。
  顯然後面的人也發現了天山二怪,不敢貿然現身。便都躲將起來以靜觀其變。
  這段時間筆者寫來話長,不過只是即刻之事。
  那邊天山二怪的爭論卻是一直未斷。
  牧羊童道: “咱們半月前就聽說東方老兒死了,這可不正應驗了嗎?”
  牧羊女道:“但咱們並未見他尸身。”
  牧羊童道:“見了墳不就等於見了尸身嗎?墳裡不裝尸身卻又是裝的什麼?”
  牧羊女道:“墳就等於尸身嗎?”
  牧羊童道:“反正墳就是用來裝尸身的。”
  顯然有些理屈詞窮了。
  牧羊女道:“比如說,我去哪兒壘一堆墳,上寫天山二怪之一牧羊童陽真子之墓,別人見了,就都以為你死了,但你真死了嗎?”
  “這,我當然,當然……,”牧羊童支吾道,停了停,突然怒喝道:“好啊,死老太婆,你想把老夫裝進墳裡去呀!”
  牧羊女愣了一下,繼而也喝道:“老身要將你這老不死的裝進墳裡,也用不著等到此時了!”
  “好!好!”牧羊童大怒道,“梅依玲,你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想謀害親夫,與人私奔!對,就是要與人私奔!”
  “放你的羊屁!”牧羊女怒道,“陽真子你聽著,姓梅的就是要與人私奔,看你又待如何?!”
  “我!我宰了你們這對狗男女!”陽真子氣極喝道:“象宰羊一樣!”
  “你倒試試看能不能宰,”牧羊女道,“別以為姓梅的不知你有多少能耐。”
  牧羊童毫不猶豫地道:“你自然是知道的!那根本就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明擺著的嘛!”
  “豈止若此,”牧羊女道,“那簡直是照壁上的蒼蠅,盲目皆睹。”
  “簡直是大白青天的太陽,亮得刺眼!”牧羊童接著道。
  牧羊女叉道:“象、象、……餵,老不死的,你說還象什麼?”
  牧羊童想了想,說: “反正什麼都象,終歸是明擺著的。”
  牧羊女道:“對,就是這樣。”
  牧羊童道:“當然,我陽真子什麼時候說過瞎話來著?”
  言語中流露出說不出的得意。
  忽然一頓,無限擔憂地道:“但,他的功夫很厲害嗎?”
  牧羊女詫異道:“誰?你問誰的武功?”
  “那個與你私奔的人呀!”牧羊童道,“如果他的武功厲害,我就不能象宰羊那樣宰你們了。”
  言罷競自顧“嗚鳴”地哭了起來。
  “好啊!陽真子,你這是逼我去與人私奔嗎?”牧羊女大怒道,“姓梅的一個黃花閨女跟了你這矮子,可曾虧待過你了麼?別仗著你武功高強就想逼妻與人私奔!”
  牧羊童哽咽道:“我沒有逼你與人私奔。我逼了嗎?”
  “你逼了,你就是逼了,你象那東方聖 !”
  話聲突然停住!
  二人駭然四視象叫見鬼一樣。
  良久。牧羊女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小心翼翼地道“老不死的,剛才我說什麼了嗎?”
  “沒!沒!沒有!”牧羊童戰戰兢兢地道,“你什麼也沒說!”
  “那就好。”枚羊女連忙道“我反正什麼也沒說。”
  “對,就是這樣!”牧羊童道,“老太婆,咱們還是起;緊離開這兒為妙。”
  “一點兒也不錯。”
  二人正欲離去,忽聞十丈開外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二人駭然住足。
  “是鬼嗎?老頭子?”
  “這個,不會是吧。”?
  “不是,我是獨孤樵,我自然不是鬼。”
  有腳步聲的地方突然傳來人聲。轉眼獨孤樵便己來到二怪面前。
  二怪驚駭稍定,便互作一個眼色,呈犄角之勢,一左一右夾住獨孤樵。
  獨孤樵卻未覺出有何危險,笑吟吟地說:“你們天山二怪在這兒幹什麼?”
  牧羊童冷哼一聲,道:“小子,適纔你聽到什麼了?說!”
  牧羊女也道:“老不死的說得對,反正我什麼也沒說。你到底聽到什麼了?說!”
  “我什麼也沒聽到”,獨孤樵道。想了想,又道:“你什麼也沒說,我自然什麼也沒聽到。”
  “此話當真?”牧羊童道。
  “自然當真了。”獨孤樵道。
  “那就好,那就好,“牧羊童松了一口氣,道:“算你這小子有福氣。”
  想了想,又道:“咦!你此時到此地所為何事?”
  “噢。“獨孤樵道,“他們要來這兒打架殺人,我是來勸的他們的。”
  “他們是誰?”
  “嗯,有青青……”
  “青青?青青是誰?”
  “青青很好看。”
  “哦,還有誰。”
  “還有青青她師傅,他們叫她 嗯,好象是毒手觀音什麼的。”
  “毒手觀音?!”
  二怪張目四視。
  牧羊童道:“老婆子,那毒手觀音也現身江湖,看起來中原武林真的大亂了。”
  收羊女道:“老不死的,那婆娘一身毒功厲害得很,咱們還是少惹她為妙。”
  “不錯不錯。餵,對啦小子,除了那婆娘還有些什麼人?”
  獨孤樵道:“還有什麼武當滅性道長,崑崙四劍……”
  “別說啦別說啦。”牧羊童嚷了起來,“什麼少林武當崑崙,那些號稱名門正派的自道人物,我一聽見便噁心。”
  “我也是!”牧羊女道。
  “他們不噁心呀?!”獨孤樵訝然道。
  “不噁心?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他們表面上滿口俠義,背地里都幹些什麼勾當!”
  “這我倒不知道。”
  “這個自然,怎能人人都知道呢。對啦,你說他們約好在這兒打架嗎?”
  “這兒是不是叫青衣塚?”
  “正是。”
  “那就不錯了,他們是想在這兒打架。”
  “哇呀,老婆子,咱們還是少管別人閒事,溜之大吉為上!”
  “那就溜之大吉吧。”牧羊女道,
  “你們這就要走了嗎?”獨孤樵道。
  “咱倆要走啦,“牧羊童道,“咱們不想被那幫人撞見。”
  “為什麼?”
  “昔年咱們和東方老兒有約,他不死的一天,我夫婦二人就不准在中原露面。”
  “那就不要緊了,反正太陽叟東方聖東方大俠是死啦?”
  “真的?!”二怪同聲道。
  “我見過他的墳了,有人和他有仇,就將他殺了。”
  “是這個墳嗎?”牧羊女指著旁邊的一堆新壘的墳道。
  “好象不是。”獨孤樵道,
  “那就怪了,”牧羊童道,“這墳頭的牌子上也說東方聖斃命于斯。”
  “咦?!”獨孤樵突然低叫一聲。
  “什麼?”二怪急聲問道,“你發現有何不對之處嗎”
  “不對不對,簡直大大的不對。”
  “有何不對?”
  “一個人怎能死兩次呢,這豈不是大大的不對嗎?”
  “這個……真的不對。”
  “糟糕!”牧羊女道。
  “有何糟糕?”牧羊童道。
  “那就是說東方老兒還沒有死。”
  “沒有死?!”
  “否則怎麼有兩座墳?”
  “啊,這倒真是糟大糕,大大的糟糕了,老太婆,咱們應是趕緊跑回洛陽城躲起來喝酒吧,這叫做大隱---大隱……”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澤。”
  “對對對,就是這話。小子,你和我們一起走嗎?”
  “你們要去喝酒?”
  “對,去喝酒。”
  “你們很高興嗎?”
  “高興?不,不高興。”
  “那還喝什麼酒,不高興是不能喝酒的。”
  “這,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那就不喝吧,餵,小子,你和我們一塊兒去嗎?”
  “我不走。我要勸了他們的架才回去。”
  “那你是多管閒事!餵,老婆子,咱們走吧。”
  “說的是。”
  二怪轉瞬即逝。
  洛陽古城。萬人居客錢。
  子夜時分。
  旅居者早已歇息,萬籟俱靜。
  突然,“叮”的一聲,一鐵針從田歸林和連城虎所居房間破穿而入!
  二人江湖閱歷何等了得,便在夢中,也因這一輕微響聲驟然而醒。
  並未再發出任何聲音,田歸林早已飄然到了窗外,連城虎緊隨其後。
  但四周杳無人影。
  看起來此人也絕非易與之輩,卻不知深夜來此何意。
  二人將房頂搜尋一遍,回到房中。
  房中桌上赫然插著一細小鐵針,鐵針上帶著一小紙條。
  田歸林取下紙條打開一看,見上面只有這樣四個字:瑋雲已歸。
  田連二人互相望望。
  連城虎道:“看起來此人並無惡意。”
  田歸林點點頭,道:“咱們還是去看看小姐。”
  “好!”
  二人飄然到瑋雲房前,頓時嗅到一陣濃重的酒氣。
  田歸林皺皺眉,道:“小姐喝醉了!”
  二人破窗而入,見瑋雲滿身酒氣,正呼呼沉睡。
  田歸林輕聲地叫了兩聲“小姐”,未見瑋雲醒來,便道:“那人點了她睡穴。”
  連城虎點頭道:“但並非有何惡意。”
  田歸林道:“咱們回去吧,待明日再細細問她。”
  二人徑自回屋不提。
  次日卯辰之交,小二來敲瑋雲的門。
  “小姐!小姐!”小二輕聲呼道。
  屋裡一陣悉索響動。傳來瑋雲聲音:“來者何人?”
  “是小的”店小二道,“小姐,昨日與小姐同來的兩位老爺喚小姐即刻過去,說有要事相商。”
  瑋雲道“你去回話,就說我即刻便到。”
  “是,小姐。”
  瑋雲擁坐床上,使勁搖了搖頭,才明白自己所在何處。
  獨孤哥哥呢?!
  好象自己昨夜和獨孤哥哥一起喝酒,自己喝醉了,是獨孤哥哥送回來的。
  但又好象不是。
  瑋雲努力想回憶起昨夜發生的一切,但腦袋裡卻空空的,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還是去問問田叔叔連叔叔他們吧,瑋雲想。
  瑋雲下得床來,洗漱停當,便下了樓來,見田連二人已在客樓門口等她。
  “田叔叔,連叔叔。”瑋雲道。
  田歸林“唔”地應了一聲,道“小姐,昨夜你到哪兒去了?”
  “我?我去找獨孤哥哥呀!”瑋雲道。
  田歸林沒再說話。
  瑋雲急道 “田叔叔怎麼啦出了什麼事嗎?”
  田歸林道:“沒有。”
  瑋雲見田歸林臉色很不好看,便轉向連城虎,道:“連叔叔?”
  連城虎道: “小姐昨夜喝醉了。”
  瑋雲低下頭,“唔”地應了一聲。
  “小姐,”田歸林道,“昨夜送你回來的是誰?”
  “是獨孤……”瑋雲道,“哦,我不知道。”
  田歸林不快地“嗯”了一聲。
  連城虎道:“小姐,往後別再這樣了,萬一你出了什麼差錯,可讓我們如何向你爹爹和你娘交待。”
  瑋雲“嗯”地答應了一聲,心裡卻委屈得要命:難道我還不會照管自己嗎?!
  她忽然覺得有田叔叔和連叔叔二人跟在身邊簡直彆扭死了,自己一點兒也不自由。瞅空離開他們,獨自去找獨孤哥哥。對,就這樣辦!
  打定主意,瑋雲便笑吟吟地道“田叔叔,還生我的氣嗎?往後我不再去喝酒便是。”
  見瑋雲如此,田歸林便氣已消盡,道:“如此甚好。”
  瑋雲道:“田叔叔,咱們今天怎麼辦?”
  “還是去找獨孤公子。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先找到獨孤公子再說。”田歸林道。
  “咱們還是分頭行事吧,下午離時前咱們再在客棧會面,這樣會更好一些,田叔叔你說好嗎?”瑋雲道。
  “這樣也好。”田歸林沉吟道。
  “就這樣吧。”連城虎道,“咱們這就分頭行事,我往東邊,田兄弟往西邊,小姐往南邊,想必獨孤公子定在洛陽城中,今日該有眉目了。”
  “好吧,”瑋雲急急道,“田叔叔,連叔叔,我走啦。”
  言罷飛快離去。
  田連二人相視苦笑著搖搖頭。
  瑋雲今日不用擔心後面有人跟著,格外的自由自在。她慢悠悠地在街上走著,不時瞪那些打量她的行人一眼。
  走到一個叫“仙客來”的比較大的飯館門前時,一個髒兮兮的小乞丐走上前來盯著她看。
  瑋雲噸道:“你看我幹什麼?”
  小乞丐道:“你可是姓柳?”
  “我姓什麼關你屁事!”瑋雲喝道。
  “既是不姓柳,那也就罷了,算我沒問便是。”小乞丐說著就走開了。
  待他走了幾步,瑋雲突然想起了什麼,幾個快步跟上去問道:“餵,你怎麼知道我姓柳?”
  小乞丐道:“小姐果然姓柳麼?”
  “我不姓柳天下人還有誰姓柳!”
  她這話矛盾之極。難道天下人除了她就沒有誰能姓柳了麼!
  小乞丐卻眉開眼笑道:“那小姐名諱可是上瑋下雲。”
  “不錯!”
  “好極了,算小乞丐今日有福。小姐請隨我來。”
  “去哪兒?”
  “有人出十兩銀子打探你們下落。”
  “出十兩銀子打探我們下落,是誰?”
  “是一個老婆婆,小姐見了便知,請小姐隨我來。”
  瑋雲一時想不出洛陽城裡會有誰出十兩銀子打探他們下落,但繼而一想,去看看也並不耽誤什麼,再說也許還會因此得到獨孤樵的一絲兒訊息也說不定。便道:“走吧。”
  小乞丐帶著瑋雲,徑自走進一家客棧。小二攔住小乞丐,厲聲道:“幹什麼幹什麼?!”
  小乞丐大模大樣地道:“帶這位小姐去找人。”
  小二看看瑋雲。
  瑋雲不屑一顧。
  小二忙道:“請!請!”
  二人到一上房前,小乞丐住足道:“老婆婆就住此間,請小姐敲門。”
  瑋雲敲敲門,裡面卻無任何聲息。
  瑋雲對小乞丐怒目而視。
  小乞丐急道:“明明是住在裡面的。”
  言罷壯著膽子敲開門,卻被屋內景象嚇立當場。
  瑋雲伸頭一看,卻見屋內僅有一桌一椅一床。床上赫然端坐著木葉令主盧若嫻!
  木葉令主雙目緊閉,面呈紫色,頭頂冒出白色之氣。
  瑋雲見狀對小乞丐道:“你先回去,十兩銀子改日來取。”
  小乞丐苦著臉道:“小姐,這 ”
  “什麼這呀那呀的,叫你改天來你就改天來!”
  小乞丐委屈地離去。
  瑋雲進了屋裡,將門關上,坐在一旁為木葉令主護法。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木葉令主頭上的白霧業已消失,她睜開眼來,見諱雲坐在一旁,使詫異地道:“你何時來的?“瑋雲道:“我已來多時,見婆婆正在練功,故不敢出聲。”
  木葉令主“唔”了一聲。
  瑋雲道: “木葉婆婆,我看你適纔練功是為療傷,卻不知 ?”
  “是滅性子那老兒,”木葉婆婆恨恨地道,“昨日不幸遇他。一言不合,動起手來,老身中了他一掌。”
  “滅性子?那是誰呀?他比您老人家還厲害嗎?”
  “哼!那牛鼻子道士是武當掌門滅塵子的師弟,武功自是非同小可。不過牛鼻子也中了老身一劍。哼!”
  “那一劍一定夠他受的!是嗎木葉婆婆?”
  木葉婆婆“哼!”了一聲。
  繼而又道:“咦?怎麼是你一個人?獨孤少俠呢?”
  瑋雲神色一黯,道:“我也正尋找獨孤哥哥呢?”
  “他沒和你在一起?”
  “他跑進洛陽城,我們都追不上他,他就不見了。”
  “他也在洛陽城中嗎?”
  “是的。”
  “那怎能找不到呢?”
  “他的一點兒音訊也沒有。”
  “那就怪了,”
  “什麼怪了?”
  “什麼怪了?他那麼高武功,卻又那麼不諳世故,自然與眾不同。這幾日洛陽城中武林人物多如牛毛,豈有無他訊息之理?!”
  “他?那麼高武功?”
  “自然!連我也不是他對手。江湖中又有幾人能勝過他呢!”
  “他真的武功很高嗎?”
  “江湖中能在一招之間制服老身的,除了獨孤公子之外又有何人!”
  “可他卻說他不懂武功是什麼?”
  “他真的不懂。他的功夫本來就既無招又無式,卻不知他師傅道悟是誰。江湖中從來就沒有這樣一號人物。”
  “太奇怪了是嗎?”
  “是很奇怪。對啦,他的輕功也很了得嗎?”
  “我不知道那叫不叫輕功,反正他一眨眼就不見了。據他自己說,是因為他閉上了眼,一心想到他該到的地方,便瞬息到了。”
  “是這樣 ”
  “這 ?木葉婆婆,這怎樣呀?”
  “獨孤公子大非常人,咱們須得儘快尋到他。““對,咱們這就去找獨孤哥哥。”
  “怎麼找?”
  “這 ?”
  “哦,聽說鐵算子霄音掌也隨你們同行,他們呢?”
  “他們也去尋獨孤哥哥的下落去了。咦!木葉婆婆,你聽誰說的我們一塊來了?你又到過我們家嗎?”
  “沒有。是楚通楚老兒的徒弟告訴我的。”
  “楚通?”
  “無敵神掌楚通,鷹爪派掌門。”
  “他的徒弟叫童超嗎?”
  “對,江湖浪子童超。我也是聽他自己說才知道的,你怎麼知道?”
  “哦,”瑋雲搪塞道,“是聽田叔叔說的。”
  瑋雲突然想起昨夜自己喝醉了就是那個叫童超的送她回去的。他既叫江湖浪子,為人定是浪蕩得很的了,卻不知昨夜自己喝醉時他到底對自己怎麼樣了沒有?
  一陣耳熱心跳。
  又一陣憤怒!便咬牙切齒地“哼!”了一聲,想哪一日他再撞在自己手裡,非叫他吃些大苦頭。
  木葉婆婆道:“你怎麼啦?”
  “我遲早得教訓那童超一頓!”
  “他得罪你了嗎?”
  “嗯。”
  “他得罪你什麼啦?”
  “這 反正他得罪我啦。”
  “但你不是他對手。據我看,他的功夫江湖上已經罕有其對手了。我不相信楚通能調教出這樣一個徒弟來,他一定是另有奇遇。”
  “我獨孤哥哥也不是他對手嗎?”
  “這不好說,因為他兩人都很令人難測。”
  “那就是了,我得去找獨孤哥哥。木葉婆婆你和我一塊去嗎?”
  “我還是自己去找獨孤少俠吧,和田歸林連城虎那兩個鬼老兒走在一起,老身渾身不自在。”
  “我已經不和他們在一塊兒啦。他們老管著我,我就跑出來了。”
  “也好,咱們就一起走吧。就咱們二人。”
  “就咱們二人”。
  滅性子及武當弟子緩緩地轉了出來。
  適纔聽天山二怪一番吵鬧,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但武當正值多事之秋,倒也不好再招惹那兩個邪乎怪人。
  “原來你們在那邊躲著呀。”獨孤樵見武當 眾人從暗處走了出來,便道,“崑崙四 三劍也躲在那邊嗎?”
  “我們兄弟三人剛剛趕到。”高峽,邰盛和楊坤三人也跟在武當眾人後面轉了出來,聽見獨孤樵的話,邰盛高聲道,“誰能叫咱崑崙四劍躲起來!”
  適纔他們明明是躲在武當眾人之後的。
  滅性子皺了一下眉。
  青青卻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道:“師傅,這人真不要臉,方才他們明明是躲著的,卻還要口冒大氣。”
  邰盛怒道“姑娘,你是成心跟邰某過不去嗎?”
  “過得去怎樣,過不去又待怎樣?”青青用不屑一顧的口氣道。
  “亮劍。”楊坤冷冷地道。
  “還是楊三俠乾脆。”青青道,“也好,師傅,徒兒便去會會他們崑崙劍法到底如何。”
  毒手觀音大刺刺地道:“下手不必太辣,我看崑崙派中只有這楊三俠算個人才。”
  邰盛氣得說不出話來。
  青青站在楊坤對面,冷冷地看著他。
  “亮招”楊坤道。
  “還是你先亮招吧,我想看看你們崑崙劍法。”青青道。
  “餵!你們真要打架嗎?”獨孤樵急道。“你們不能打架的。”
  但沒人睬他。
  楊坤道: “如此有僭。”
  言罷“ ”的一劍刺出。
  儼然是崑崙劍法起手一招“巍巍崑崙”!
  江湖傳言不虛,楊坤已確得崑崙劍法精髓,這起手一招,便大是不凡。劍勢猛密,有若江河泛堤,洶湧澎湃!
  青青揮掌劃出一個圓來,以擋楊坤劍勢。
  擋住了嗎?
  擋住了。
  確切地說是不擋自住。
  因為楊坤的“巍巍崑崙”只使出了半招!
  而青青的圓圈也只劃了半個!
  他們的手都被別人捏住了。
  是一支軟綿綿渾若無力的手。卻有若一股軟繩,將二人的手盡皆捆住,半分力道也發不出來。
  獨孤樵正站在兩人之間,左手捏著青青劃圓之手,右手捏著楊坤揮劍之手。
  眾人皆怔立當場。
  只有獨孤樵用一雙充滿和善的目光看看青青,又看看楊坤,可憐兮兮道:“你們不要打了,好嗎?”
  二人已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獨孤樵見狀,求援似的看看毒手觀音,看看滅性子,又看看高峽。
  三人都沒說話。
  楊坤是崑崙四劍中武功最好的。青青身為毒手觀音之徒。
  二人皆可稱江湖一流高手。
  這少年卻在一招之間便一舉製住了二人!
  毒手觀音想:這少年確非凡人,看起來跛和尚老前輩的話定是不錯的了。
  滅性子想:這少年不知是何來路,但願不是一個魔頭,否則江湖又將遭難了。
  高峽想:楊三弟今日是怎麼啦,竟在半招間就被人製住!看那少年手無縛雞之力,適纔他出手時也無招無式,這算哪門子武功呀!
  見三人都不說話,獨孤樵大為難過,悲聲道:“你們!你們都沒良心!他們要打架,你們卻眼看著不管!打架是會殺死人的,你們連這點也不知道嗎?!”
  這簡直是大笑話。
  滅性子見獨孤樵話出至誠,絕無奸詐之相,心中不禁一喜,暗道:此子稚氣未脫,卻非姦惡小人,看來大可一交,以其一身莫測神功,定當能造福武林。
  因而面臉一善,道“少俠好說……”
  “我叫獨孤樵,我不叫少俠!”獨孤樵見方才眾人皆不聞不管,心中大是有氣,此時見滅性子開口了,他算是找到了渲洩怒氣的對象,不禁大聲嚷了起來。
  滅性子何等樣人,幾時受過如此搶白,臉色不禁微微一變。
  繼而又想,觀此少年定是大有來歷之人,他雖不是姦惡之人,不過如果得罪了他,惹出他師傅出來,那必定是麻煩之極。面色便緩和下來,道:“敢問獨孤少俠師尊何人?”
  “我師傅叫道悟。”獨孤樵道,“他說人是不能隨便殺的。”
  “少俠言之有理。”滅性子道,“若非大姦大惡之人,人確不可亂殺。”
  “那你方才就該勸他們才是。”獨孤樵固執地道:“他們根本不是大姦大惡之人。”
  滅性子默然不語。
  青青突然嚷道:“餵,你還捏著我的手幹什麼?!”
  獨孤樵道:“你答應不再打了,我就放開你。”
  青青憤怒地“哼!”了一聲。
  毒手觀音道,“獨孤少俠請放開小徒,有老身在此,他們不打便是。”
  獨孤樵高興起來,鬆開青青的手,道:“你師傅不讓你打啦。”
  青青憤怒地一甩手,奔回毒手觀音旁邊,嬌嗔道:“師傅,有人欺負徒兒,你老人家也不管管嗎?”
  毒手觀音看了徒弟一眼,道:“青青不可胡來。”
  又對獨孤樵道:“獨孤少俠說令師是道悟,可老身卻從未……?”
  “他住在那個山洞裡,並且已經死啦,你自然是沒聽過他的了。”獨孤樵道。
  鬆開楊坤的手,道:“她不和你打,你就也不要再和她打啦,好嗎?”
  楊坤沒吭氣,只恨恨地舉劍入鞘。
  邰盛道:“少俠神功蓋世,別人自然是不敢不聽少俠的話了,只是……”
  毒手觀音打斷他的話道:“獨孤少俠,老身自有自知之明,不似那些坐井觀天之輩。既是少俠出面,老身這一架不打也罷”。
  獨孤樵道“多謝你。”
  邰盛道:“侯前輩話請說明,你講坐井觀天指的是誰?”
  毒手觀音冷冷道E “說誰誰心裡自然明白,憑你區區邰二俠還不配與老身討教!”
  邰盛大怒。“嗆“地撥出劍來怒道:“邰盛自知非你之敵,但今日說不得也得向你討教兩招!”
  毒手觀音哼了一聲,聲音輕蔑之極。
  獨孤樵急道:“怎麼你們又要打了嗎?”
  轉向毒手觀音:“你不是說不打了嗎?你說看在我面上不再打了的!”
  邊說邊插到毒手觀音與邰盛二人之間。
  毒手觀音道:“我自是說過看在少俠面上不打了的,但並沒說過不教訓教訓那些無知狂徒,看在少俠面上,老身不殺他便是。”
  言罷緩緩抬起右掌。
  獨孤樵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兒。
  少頃,只見毒手觀音的右掌漸漸黑紅,又漸漸轉青、轉黑。
  眾人駭然變色。
  獨孤樵大驚道:“餵!你的手怎麼啦?!你的手不好啦!它變黑了。”
  邰盛面色凝重地緩緩刺出一劍。劍勢雖無楊坤那等濃密,卻也浩蕩驚人。
  毒手觀音的右掌隨即也緩緩拍出。
  邰盛明知這一劍刺出,劍氣定是先傷身處當中的獨孤樵,但他已氣極,早已顧不得那許多了。
  毒手觀音卻有意想試試獨孤樵的功力到底如何。她只發揮三成掌力,且已準備好隨時撤回。雖僅是三成功力,但早已不是似邰盛這類江湖高手所能抵敵的了。
  劍氣掌風將獨孤樵的衣衫掀翻起來。但獨孤樵恍若不知。
  雖見二人劍已剌出,掌已揚起,但獨孤樵卻以為只要不劍掌相接,便不會有人被殺。
  他好象根本不知道劍氣掌風才是江湖上最厲害的殺人利器。
  邰盛的劍氣發至獨孤樵身前,便如迎面撞上一道無形軟牆,劍氣被盡數擋了回來,自己只好運功相敵。
  毒手觀音也一樣!不禁心頭一涼,卻不知這少年到底身具什麼武功。
  這正如一個人用手砸皮球,你使出的力氣越大,反彈回來的力氣也越大。
  邰盛一開始便已用出全力,因此轉眼便覺難支,只見他的雙腳漸漸插入土中,頭上大汗直冒。
  毒手觀音雖只用出三成功力,但那卻也非同小可,只得連忙運力抵擋那反彈之力。於是三成、六成、十二成!
  即便是自己的功力,既已盡數發出,自是難已持久。
  這正如自己與另一個功力與自己完全相當的高手拚比內力,誰又能堅持長久呢!
  汗珠也從毒手觀音的頭上冒了出來。她的雙腿已沒入土中。
  而邰盛己沒入膝蓋。
  這道理很簡單,因為毒手觀音的功力比邰盛又高出豈止一倍。
  這情景令滅性子驚駭莫名。
  只有獨孤樵一無所知。他看看毒手觀音,又看看邰盛,見二人一用掌對著他,一用劍指著他,二人的腿卻漸漸陷入土中,頭上還大汗直冒,簡直莫名其妙透頂。
  “餵,”獨孤樵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呀?”
  二人正盡全力與那反彈之力相抗衡,哪還能開口說話。
  少頃,二人皆面呈痛苦之色,大有虛脫斃命之厄。
  青青大急,道:“獨孤樵,你還不快罷手!”
  獨孤樵道:“我怎麼罷手?我跟本就沒動手呀!”
  青青焦急欲哭,道:“你!……”
  轉頭看著滅性子。
  現在場的人中,除師傅毒手觀音外,便該數滅性子內功最高了。江湖中人誰都知道,高手相爭,一旦到了拚比內力之時,便已欲罷不能,須等另一個氣絕斃命或同歸於盡。唯一能解如此之厄的,辦法只有一個,須得有一個武功比相爭雙方高出許多,才能將其化解。
  誰又有此內力?
  滅性子自忖沒有。
  與青青目光甫一相接,便自轉開。
  滅性子暗道:觀此陣仗,再有得半個時辰,毒手觀音非從江湖除名不可,這未嘗不是好事。至於能盛,倒沒什麼大不了的,少了他一個對江湖來說簡直是無足輕重。大不了崑崙四劍只存一半而已。
  青青道:“滅性道長。請您老人家仗義援手,我師徒沒齒不忘!”
  滅性子沉吟道:“這 ,老道自知不是令師對手,只恐怕……”
  只恐怕什麼?
  這是顯而易見的,一是不僅化解不開,滅性子還得斃命當場;二是化解開了,滅性子也非受嚴重內傷不可。
  滅性子內功非同小可,與毒手觀音相比,大約也不會差到哪兒去,此時若其援手,結局該是化解開了卻身受內傷居多。
  但他自忖這並不值得。
  想那毒手觀音一介魔頭,雖然這近二十年時間她隱居玉龍雪山,不再為惡江湖,但她存于世,畢竟是江湖一大隱患。而自己堂堂身出武當,名門正派!雖說白道中人不能見死不救。但若那將死之人乃是魔頭,那又該當別論了。
  滅性子如此心思,在場之人又有誰心頭不明!
  青青狠狠瞪了滅性道長一眼,見師傅此時面已焦黃,呈現一派痛苦之色。不禁悲憤交機不顧一切地撲向獨孤樵,欲以自身性命拯救師傅。
  獨孤樵見青青撲向自己,不禁心頭一喜,他想大約是青青也要來和他站在一起,阻止她師傅和邰盛打鬥。毒手觀音和邰盛的舉動早已弄得獨孤樵莫明其妙,他想等青青過來之後問她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豈料!
  青青飛身過來,大約離獨孤樵還有一丈遠的地方,一股罕見罡氣撲面而來。頓時,象撞上一堵巨大無比的軟牆,青青整個身軀有若斷線風箏,被彈得凌空而起。
  大約飛了十四五丈,青青才一個鶴子翻身,雙腳沾地。
  落地之後,那股強勁的反彈之力競尚未消失怡盡,青青徑自“騰騰騰”退了三步,方才站穩腳跟。
  青青滿面通紅,待調勻氣息之後,她又奔過來站在自己方才站立的地方,見師傅面色愈加痛苦。
  青青一籌莫展,不禁嚶嚶地哭了起來。
  觀此情景,高峽楊坤自知若自己出手,也不能解邰盛之危,不禁焦慮萬分。
  他們明知滅性子不肯出手相援的原因,卻又不好言明。
  楊坤依舊冷著臉,走到滅性子跟前,道:“滅性道長,眼看我邰二師凡有性命之厄,念武當與崑崙一脈同道,望道長相救則個?”
  滅性子沉吟道,“這個……老道……”
  楊坤道:“道長救了敝師兄,便是救了整個崑崙,武當從此便是我崑崙救命恩人,往後武當但有差遺,我崑崙一派萬死不辭!”
  這也許是楊坤這一輩子所講過的最長的話了。
  話講完之後,楊坤靜靜地看著滅性子。
  滅性子道: “不是老道不想救邰二俠之命,只是老道力有不逮,怕反傷其性命,那老道便萬死不赦了。”
  滅性子此番話簡直冠冕堂皇之極。
  楊坤冷冷地看了滅性道長一眼,輕哼一聲,徑回高峽身旁。
  高峽面呈悲憤之色。
  楊坤搖搖頭,沒吭聲。
  突然一聲長笑從二十丈遠的地方傳來。
  長笑聲畢,接著是一聲狂歌“何懼人鬼當道,我自浪蕩江湖!”
  長歌聲畢,一白衣少年便已飄至眾人面前。
  眾皆一驚,不知此少年是何來歷。
  那少年卻對眾人恍若不見,徑自走向獨孤樵!
  少年揚聲道:“獨孤公子,你要這兩人死嗎?”
  腳步仍未停止。
  獨孤樵突覺一種莫名其妙的親近感。
  獨孤樵道:“我不想,我一點兒也不想!你是誰?哦,你拉過我腳的。”
  少年道:“在下江湖浪子童超,與公子曾有一面之緣。既公子不欲這二人死,為何不隨童超一走了之?”
  說著徑自走到了獨孤樵身邊!
  滅性子、高峽、楊坤皆震駭無比。
  毒手觀音內力如何了得,便是滅性子也自忖不能安然接近。
  而那叫江湖浪子童超的少年卻談笑之間便已走入。
  青青更是驚駭莫名,怔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呆呆地看著童超。
  見童超已走近身旁,獨孤樵緊握住他的手,焦急地道:“怎麼辦?我根本不想他們死的。我只是勸他們別打架。”
  童超哈哈一笑,道“子不殺伯仁,伯仁因你而死,奈何?”
  獨孤樵大急,道:“你說這話的意思我知道。我師傅道悟與我講過的,可我現於該怎麼辦?”
  童超道:“走唄。”
  言罷從獨孤樵手中抽出手來。只見他若無其事地將右掌豎起,對著毒手觀音,又將左掌豎起,對著邰盛,然後雙掌一錯,拍向前邊沒人的一堆黃土。
  突然,“轟轟”兩聲,那堆黃土頓時消失!
  滿天泥雨。
  泥雨停落之後,原先堆著黃土的地方,赫然出現一大一小兩個深坑!
  看得獨孤樵莫明其妙。
  再看毒手觀音和邰盛,二人面色焦黃,頹然仰臥於地,青青搶到毒手觀音身邊,見血從師傅的嘴角滲出來,急呼道:“師傅!師傅!你老人家怎樣了?!”
  那邊高峽楊坤也同時搶到邰盛身旁。急呼道:“邰師弟!(邰師兄)”
  童超長笑道:“二人並無性命之憂,爾等何須如此惶急。”
  言罷伸手入懷,掏出二粒晶瑩透亮的藥丸,彈向高峽和青青,道:“請將此藥餵入其口。”
  高峽青青不疑有它,急忙將藥丸餵入邰盛和毒手觀音口中。
  獨孤樵道:“他們不會死了嗎?他們真的不會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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