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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7-03, 06:59 AM   #706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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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美麗幫主b

  唐心如微微一笑道:“李幫主有何高見,儘管說出,咱們今日拜見貴幫主亦是為著商討對付黃皇教中人而來。”
  李秋萍突然輕輕嘆聲,道:“本來咱們對於黃皇教並沒有存著重視心理,自忖以纖手幫之力,尚可和他們一爭長短,但自我妹妹潛入李家大院探得的結果,以及今日本幫的怪敗,無可否認黃皇教的勢力,絕不是中原九大門派、武林的一宮二院三幫,任何一個單獨門派可以和它對抗的。”
  公孫笠、古木道長聽得各自點頭,唐心如朗聲接道:“李幫主高見,令人衷心佩眼,我們心中便有此感覺,今日弟……”
  李秋萍望了唐心如一眼說道:“可是諸位有此想法,但卻遲遲沒有行動,以致使武林高手一一為人暗算或是易志變節投向黃皇教。”
  追風秀士公孫笠輕嘆一聲,道:“李幫主責備的是,黃皇教禍害武林的事情,早在七年前便有耳聞。若在那時能有像幫主這樣的人出現,不難一舉將該教毀滅,但是今日黃皇教羽翼已豐,何況此教的底細無人能盡知其詳。”
  李秋萍沉思一會說道:“由敝幫四大壇主今日所遇四位紅衣人中江南一豪皇甫奇看來,大概黃皇教中已有不少名震一方的豪雄。令人感到懷疑的是,這些平常極為自負高傲的武林人物,為何竟甘願讓人驅使賣命?”
  追風秀士公孫笠嘆道:“以今日那南宮遠看來,他好像是中了人家暗算,為那琴音所操縱。”
  李秋萍點點頭道:“他已中了黃皇教的落魄琴攝魂術,神智完全受製於人。”
  古木道長道:“如果有人察出攝魂術的來龍去脈,那就不難被解了,以此也可以救出那些中了邪術的武林高手。”
  李秋萍幽聲嘆道:“如要破解攝魂術也只有在此人身上追查了,奇怪的是中了此術的人,一旦聽到琴音,立刻喪失神智,受著琴聲的操縱。”
  追風秀士公孫笠,突然問道:“諸位是否覺得在那琴音之中,有一縷如訴的鐵笛聲響起,當時南宮遠聞聲立刻呆立當地,渾然不覺李幫主攻向他的二指。”
  公孫笠一提起,各人都憶起有那縷細微的鐵笛聲,可是眾人都不知其中原因。
  李秋萍聞言突然凝首沉思起來,她像似想著一件極端重要的事情。
  足足有一刻功夫,李秋萍驚道:“難道會是他!”
  唐心如不禁脫口問道:“是誰?”
  李秋萍臉上泛出一片神秘的微笑,道:“你們可記得四十七年前,江湖武林上出現了一位極為厲害的年青俠士,他每當出現之時,皆是面蒙青巾,手持一支鐵笛。”
  公孫笠道:“那是人所共稱的鐵笛青巾怪俠。”
  李秋萍道:“是!便是這人。”
  公孫笠道:“但是,這鐵笛青巾怪俠,出現江湖武林極為短暫,有如曇花 現即逝,又如神龍見尾不見首。相傳他在當時為他的情侶所殺,如果此人還活在世上,怎麼會四十多年以來都不再出現江湖武林?”
  李秋萍道:“我也聽過家師略微說過鐵笛青巾怪俠的遭遇,但這奇人的真正事蹟,在人們的腦海裡大都是一鱗半爪,知之不詳。”
  唐心如突然問道:“李幫主令師何人?不知能否見告?”
  他一語問出,眾人都極想知道這位貌艷超絕寰宇的纖手幫主,是哪個高人調教出來的,幾道目光都投注到她的臉上。
  只聽李秋萍淡淡道:“家師在生乃是一位默默無聞的人,今日恕我不道出他老人家的名號。”
  唐心如見她不願說,只得微然笑道:“李帶主,在下受父之命遙遙趕來中原,探訪威震八方李武彥是否如人傳說已然行蹤不明,前日我到李家大院中,果然面目全非,整個李家大院為黃皇教所控制。”
  李秋萍接聲道:“李家大院李武彥,乃尊府世交,唐少院主既然深得事情的屬實,不知今後有何打算?如何行動?”
  唐心如沉吟一會道:“這個在下亦不能作主,只得陳書家父將實情稟告,不過李幫主願意的話,唐家的人極願意和貴幫合作,將此事探得個水落石出。”
  青城古木道長道:“名震武林的李家大院李武彥行蹤不明。貧道二位師弟靈木、枯木失蹤江湖,三年音訊杳然,這般想來二位師弟遭遇和李武彥相似了。李幫主虛懷若谷,人人佩服。這挽救武林危急的大業,非李幫主莫屬了,貧道願意以全派弟子,隨時供幫主差遣和黃皇教一決死戰。”
  李秋萍聞言笑道:“賤女子何德何能,敢擔負這武林抬愛?
  古木真人不要折煞小女子了。不過以敝幫探察黃皇教行蹤所得,當今潛伏李家大院中的主持人,雖然還不知是否黃皇教主,但她無可否認的是顛覆中原武林九大門派的主持人,如果我們能夠以全力殲滅他們,至少能夠消滅黃皇教一些實力。兵貴神速,如你們都願和敝幫同抗黃皇教之禍,不妨趕緊調集人手趕赴此地,共商大策。”
  古木道長站起身來,說道:“李幫主所見極是,貧道告辭了。”
  唐心如起身告別,李秋萍突然說道:“敝幫下月中旬,便在這荒廢院落設宴款待天下英雄。”
  李秋萍送走古木道長與唐心如等人後,緩步入廳,公孫笠起身說道:“李幫主不知有何差遣,如用不著在下,只得告辭了。”
  李秋萍微微一笑,道:“公孫大俠請稍坐,我正有一事要向大俠請教哩。”
  關東大俠公孫笠微笑道:“李幫主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李秋萍眼望窗外俘雲悠悠,輕嘆一聲說:“世間歲月如流雲,一去不返,欸,纖手幫四年前創幫江湖武林,正是黃皇教揭起危機之時,若是幾年以後幸運能彌平武林狂焰,以我們這種女兒之身,又如何能長久立命江湖。”
  公孫笠已聽出她弦外之音,笑道:“可是這名滿江湖,威震天下的纖手幫,如不能長久武林,豈不辜負了貴幫創幫先賢的意願。”
  李秋萍望了他一眼,說道:“但以我們這種女兒之身,如何能夠永存武林?雖然我已發誓,畢生貢獻纖手幫,但我卻不能違人常性約束幫中弟子永遠像我一樣,所以我早就存心聚會武林豪雄,以待日後頂替本幫。”
  關東大俠公孫笠,突然仰首一陣洪亮的長笑道:“公孫笠半生亡命武林,棲無定所,無牽無掛,如李幫主不棄,我倒願受命于李幫主,只是……”
  李秋萍聞言驚喜已極,她的意思尚未說出,沒想到公孫笠自己已表示出來,於是暗喜說道:“公孫大俠,這般豪俠熱心腸,令我敬佩,今後纖手幫多你一人,非但本幫慶幸,亦是當今武林之福。”
  於是,名震關東的追風秀士公孫笠,便是加入纖手幫的第一位男性。
  公孫笠突然向李秋萍躬身一札,道:“幫主如此看重在下,令我受愧萬分。”
  突然內室走出滿臉罩著憂鬱之色的李秋蘭,李秋萍向前一步問道:“妹妹,南宮相公的傷勢怎麼樣?”
  李秋蘭道:“他脈膊與常人有異,雖受致命創傷,但脈膊氣息正常,令我無法治療。”
  李秋萍心內極是不安,問道:“那麼他有無性命之憂?”
  李秋蘭淒然道:“小妹翻盡家師所留之醫書,仍然無法尋出這種怪異現象的要源與療法。”
  李秋萍嬌軀一陣微顫,道:“妹妹,你責怪姊姊?”
  李秋蘭哀聲道:“姊姊……哦……我怎能責怪姊姊。”
  李秋萍扭轉話題,忙將公孫笠入幫一事說了一遍。
  李秋蘭聞言望了公孫笠一眼,嬌聲道:“纖手幫大幸,能得公孫大俠加盟本幫,秋蘭這裡躬身歡迎。”
  說著,她深向公孫笠福了一福,追風秀士也躬身還札。
  李秋萍對著公孫笠笑道:“公孫大俠,請恕敝幫在武林動亂未定之前,尚無法分派你的職位,凡是今後加盟本幫的豪傑、暫時算是客居本幫的護法如何?”
  追風秀士微笑道:“幫主這樣禮賢下士,真令人感激涕零。”
  李秋萍道:“姊姊,我看南宮相公,好像自幼便習練著一種極端詭秘的內功調息法,希望能弄醒他,然後再問他練的是什麼內功,自然不難對症下藥。”
  突然,一位青衣少女急急走來,說道:“李護法,南宮相公已經醒了過來。”
  李秋蘭聞言芳心一喜,說道:“姊姊,公孫護法,咱們一起去看看如何?”
  於是,二人快步走過一道長廊,來到一間小院,室內佈置極簡單,書房西壁懸掛幾幅山明水秀的字畫,靠窗二盆秋菊,一張檀木床緊靠窗下。
  南官遠一聽腳步聲,睜開那雙神光渙散的虎目,便要掙扎起來,李秋蘭急步上前,柔聲道:“南宮相公,你傷勢未愈,不要亂動。”
  南宮遠虎目微睜望了她一眼,淒聲嘆道:“南宮遠素昧平生,但蒙姑娘施恩相待,終身難忘。”
  李秋萍突然向前一步,低聲道:“南宮相公,我失手誤傷閣下,尚請見諒。”
  南宮遠嘆道:“萬沒想到我逃脫了少林群僧的追殺,為著尋覓食物而誤入李家大院,卻遭遇到一場意想不到的災難,欸……”
  他那淒涼的嘆息,抱怨自己命運多舛。
  李秋萍姊妹與公孫笠,都不知南宮遠的身世來歷,聞言感到驚異,不知他所說逃過少林群僧追殺,究竟為了什麼?
  公孫笠輕聲問道:“南宮兄看你的武學定是學自少林,怎麼……”
  南宮遠望了他一眼,慘然笑道:“我本不願說出自己身世,但今日面臨生死邊緣,實不相瞞,在下乃是一個貧苦人家的子弟,自幼喪父,由家母扶養長大,在下十四歲便到少林寺充當火工小廝,十日前乃是少林三年一度的中秋大校,我因一時忍受不住幾位師兄的出言相逼,跟他們比試武技,哪知竟一招錯手斃了四五人,因我是沒師傳技,乃是偷學武功,因此闖下大禍。經過一番逃命,前日來朱仙鎮,實因身無分文,想討點東西充饑,哪知卻在李家大院進入暗算……”
  他說出這段經過,李秋萍等三人眉頭微皺,他們真不相信一個偷學武功的火工小廝,其武功的造詣實非目下江湖人物可比。
  南宮遠虎目向他們臉上一掃道:“你們是否覺得我言有不盡之處?欸,我自知將死,為何又要蒙編你們!是的,以我身負這種武功,任誰也不會相信我的話,我雖然無師相授武功,但暗地卻得一位少林神憎授予絕技,其實那神僧只不過是能答我所問武功之疑難而已,他老人家也不承認曾經教過我的武學,因為每當他答覆我一招一式,那也是我和他走棋贏了他一盤得來的。”李秋萍等人聽得驚奇不已,李秋蘭突然問道:“南宮相公,你據實告訴我,你在沒入少林寺之前,是否有人教過你一種極為詭秘的內功修練法?”
  南宮遠茫然搖搖頭,道:“家母乃是一位絲毫不懂武功的人,自我記事以來更無任何人到過我家尋找拜訪我們,怎會學過什麼詭秘內功,其實我在少林偷學武技,只不過想學點防身之術罷了,根本沒有學過內功打坐,那位少林神僧也沒向我說過內功一道的法則。”
  這就奇了,一個擁有那般雄厚掌力者,竟沒學過內功,這等事情天下武林中人有哪個又會相信呢?可是觀言察色,他的
  口話又沒有半點虛假捏造之狀。李秋萍等人愈聽愈奇,對於他的武功,更是迷糊,李秋蘭的心中卻是一片失望。
  南宮遠又道:“我自己也感到奇怪,我竟然會有這般武功,欸,想不到我會喪命在這迷糊得秘技之上,李姑娘……”
  李秋蘭輕聲道:“南宮相公,你有什麼話吩咐?”
  南宮遠虎目突然間流出兩滴晶瑩淚珠,淒聲道:“我正有一事想求李姑娘……我自知不久將來……但請姑娘能夠將我屍體草草安葬,然後請……”
  李秋蘭顫聲道:“然後怎樣?你說出不妨,我無論如何都會答應你的請求。”
  南宮遠心中一陣激動,虎目中滾滾地流出感激的熱淚,道:“後請你到湖北武勝關,旗雲山腳下那兒一座茅屋找我那年邁的老母,將她接到貴幫來做點雜務,好讓她老人家餘年有靠,不致餓死,我死也心安,你這份功德,容南宮遠來生報答。”
  這一番話足見他是一個至孝之人,李秋萍等人心中無比難過。
  李秋蘭顫聲道:“南……南宮相公,我會聘請天下所有的名醫療好你的傷勢,萬一……
  你今日所囑咐的,我們定然去武勝關迎接令堂。”
  李秋生說到此處,語音哽咽,她突然轉身退出書房,李秋萍與公孫笠也隨著退了出來。
  李秋萍一眼瞥見妹妹淚水模糊,心中哀傷不已,淒聲道:“妹妹,他……”
  李秋蘭拭幹眼淚,道:“料他至多還能活上三天。”
  李秋萍、公孫笠都默默地低著頭神傷不已,想到一位身負神祕莫測武功的有為青年,三日後便要命喪黃泉,一堆黃土掩白骨,這是多麼令人惋惜悲傷的事?
  李秋萍突然問道:“妹妹,我們是否能夠延長他的生命?”
  李秋蘭點點頭道:“如姊姊能以真氣助他,大概可拖延到六日,但是普天之下有誰能夠療治他身上之傷呢?除非家師重生。”
  李秋萍一陣淒然道:“妹妹……我恨自己出手太狠。”
  李秋蘭道:“事出意外,姊姊何必自責,這是天意,欸……
  待三日後再看如何變化,若有必要請姊姊助我延長他的性命。”
  一語未完,突然一個青衣少女急步奔來,道:“報告幫主,有少林高僧來訪。”
  李秋蘭等人聞言心頭一震,李秋萍急道:“你去接待他到大廳,我等會便去,千萬不可讓他們亂闖。”
  語音未畢,突聽一聲宏亮的“阿彌陀佛”,來人說道:“李施主別來無恙,還記得老衲天慧嗎?”
  但見走廊上已經緩緩走來七位少林和尚,當先一位身著淡黃袈裟,身材微胖,壽眉佛眼,他正是少林羅漢堂首座天慧禪師。
  左後側一位精瘦枯骨老僧,這人正是達摩堂首座禪師,後面五位較年青的僧人,則是羅漢堂五位高輩弟子。
  李秋萍臉色微變,冷聲道:“天摩禪師,你等這膽闖入內宅,實在有失禮儀,想必設將本幫看在眼裡?”
  羅漢堂首座天慧大師,低喧一聲佛號,道:“擅闖內宅之罪,尚請李幫主寬量。老衲等如此冒昧,實屬不該,不過……”
  公孫笠呵呵一聲輕笑接道:“大師前來,如有事相商,不妨前面客廳待條。”
  說首,他拱手為禮,天慧望了公孫笠一眼,道:“恕老僧眼拙,不知施主大名。”
  追風秀士輕聲笑道:“區區關東公孫笠,蒙李幫主垂青,已然加入纖手幫李幫主麾下。”
  說著合掌為禮,笑道:“浪得虛名,此處不是談話所在,請至前廳一敘。”
  說罷,他抱拳送客,哪知少林七僧凝立不動,天摩大師冷笑一聲,走了過來,陰森地說道:“今日老衲和師兄,擅闖內宅,實是為察本派叛徒而來,深恐被擋拒門外,所以不請自入,得罪之處,尚望李幫主暨公孫大俠海涵。”
  此語一出,眾人色變,想不到少林寺耳目如此靈通,南宮遠前來此地,怎麼他們一下就知道了。李秋萍冷冰冰,道:“聽大師的話意,莫非是說咱們這裡窩藏有貴派的叛徒?”
  天摩禪師乾笑一聲,道:“不敢不敢!但不知貴幫諸人為何臉上陰晴不定,而且……”
  李秋萍冷叱一聲,道:“住口!堂堂以中原武林領袖自居的少林高僧,竟然率眾擅闖人家閨房內閣,這件事一旦傳揚江湖,不知大師作何感想。”
  天摩僧臉泛怒意,要立即發作,突聽天慧大師低聲說道:“李施主,請勿動怒,這個叛徒,為人凶殘陰狠,欺師滅祖,不知李施主何以要收留這種人,尚請施主三思,望能夠交出叛徒,讓老衲等向掌門師兄覆命。”
  突聽小院內傳出一聲極為淒厲的聲音:“大師不要冤枉了李幫主,南宮遠在此!”
  南宮遠由院內踉蹌地走了出來,他雙肩一晃跌倒地上。李秋蘭驚叫一聲,撲了過去扶他站起,責道:“你怎麼能出來?”
  南宮遠的臉色蒼白,嘴角肌肉一陣痛苦地抽搐,顫聲道:“反正我遲早一死.何必再連累貴幫和少林派結仇。”
  李秋萍和公孫笠見南宮遠挺身而出,各自怔了一怔。
  天慧禪師目睹南宮遠親身出來,低喧一聲佛號,道:“叛徒居然自己出面,免得本寺和貴幫生出無謂的麻煩,李施主請恕老衲就此帶著叛徒歸寺了。”
  那邊天摩僧已經出聲喝道:“你們把叛徒拿了。”
  後面五位羅漢堂弟子立刻縱身而出,突然李秋萍叱喝道:“站住!”
  她嬌軀一晃,欺身擋在南宮遠面前,面罩寒霜,冷冷說道:“南宮遠身陷黃皇教手中,卻為本幫營救,他已屬本幫中人,你們若是定要捉拿他,沒能這等容易!”
  她這番話,說得有點強詞奪理,公孫笠當然知道李秋萍的心意,因錯手傷了南宮遠心已難安,如何忍心看他被少林群僧帶回少林。
  天慧禪師尚有修養,但聽李秋萍之話,臉色微變,緩緩道:“阿彌陀佛!李施主在江湖武林一向為人所尊重,不知今日為何包庇一位滿手血腥的叛徒。”
  南宮遠突然仰首一聲淒厲慘笑。但笑聲嘎然中斷,他仰身跌倒,暈死過去。
  李秋蘭驚道:“南宮相公、南宮相公……”
  她抱著南宮遠身軀顫動,厲聲喝道:“他縱有夭大罪過,也要看在他身負殘疾的面上寬容於他,你們這般逼害手無縛雞之力的病人,豈是終日念經拜佛之人所為。”
  天摩僧冷笑一聲,道:“縱然他死了,屍體也要帶回少林寺去,你們若想和少林結仇,不妨……”
  話未說完,突聽李秋蘭怒聲道:“你們這群禿驢,左一句少林,右一句少林,難道咱們纖手幫怕你們不成?”
  天摩僧氣得臉色發青,冷哼一聲,僧衣飄動,直欺到李秋蘭身前,喝道:“鬼丫頭,口不擇言該打!”舉掌直向李秋蘭面頰上拍出。
  公孫笠縱聲一陣大笑,呼的一掌向天摩僧劈了過去!
  掌勢未至,一股極強勁風已帶起天摩僧衣,天摩僧反劈一零,硬接了公孫笠一記猛劈的掌勢。
  這一招對擋之中,他已用出了八成真力,想一掌震退公孫笠。
  哪知公孫笠隨著掌勢欺進,掌指交施,攻向天摩僧。
  天摩僧被他大出意料的掌指逼得暴退開去。
  公孫笠不再追迫,呵呵一聲輕笑,道:“堂堂一位少林高僧,竟然動手打一個女子,日後傳到江湖,豈不笑掉人家大牙?”
  天摩僧氣得雙目圓睜,陰森森道:“盛傳關東追風秀士武功高絕無倫,今日貧僧倒要領教領教絕學了。”
  公孫笠笑道:“好說好說,老禪師若不怕喪失名譽,儘管出手。”
  他這一句話顯然是說天摩僧萬不是他敵手,一旦動上手,天摩僧勢必鬧一個灰頭土臉不可。
  天摩僧向來是個火暴性子,怎能忍受此譏諷,縱身過來,當頭一拳劈下。
  拳勁凌厲,風聲嘯空,果然是不同凡響。
  公孫笠何嘗不知天摩僧乃是少林當今掌門師弟,武功極高,目睹一拳劈來,身軀巧妙一滑,已避開一拳旋到天摩僧後側,笑道:“少林僧注意了。”
  叫聲中,拳拳驟如暴風雨攻出,凌厲絕倫。
  天摩僧覺著壓力強大時,為時已晚,公孫笠已然搶盡了先機。
  天摩僧極力想扳回頹勢,兩度強烈的反擊,均無法奪回先機。對方拳指交錯的攻勢,反而又加快了許多。
  天摩僧這時才發覺自已竟然遇上了生來未遇的勁敵,哪裡還敢有絲毫輕怠之心,施出少林派威勢強猛譽滿武林的十八羅漢掌。
  這樣一來形勢立變,十八羅漢掌果然不凡,每招出手,勢有劈山開碑之力,公孫笠在那雄猛的掌招下,立刻喪失先機。
  但公孫笠久經大敵,沉著無比,雖然震駭這種掌勢威力,他仍然毫不驚慌,拳腳齊施,緊嚴地封閉了自己門戶。
  天慧大師見二人已動上了手,兩道慈善的長眉,緊緊的皺在一起,心中暗暗村道:“今日若要強拿那叛徒,非發生流血慘事不可,這樣一來少林派便和纖手幫結下不解之仇,當今武林的形勢,黃皇教勢如破竹為害中原各門派,放眼芸芸武林一宮二院三幫,只有纖手幫門規森嚴,她們又怎會長容一個叛徒消遙法外?”
  是以,天慧禪師高喧了一聲佛號。
  他的佛號,高昂如暮鼓晨鐘,隱隱含著剛猛之力,發人深省。
  李秋萍黛眉突皺,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少林中人將南宮遠捉了回去。
  天慧目光一掃李秋萍的臉容,沉聲道:“李施主,你有你難說的心事,不妨和老衲商量,咱們何必為著一個叛徒,反瞼成仇,讓黃皇教有機可趁。”
  李秋萍淡淡道:“南宮遠絕不能讓大師帶回少林寺,他已中黃皇教的落魄琴攝魂術,只要他神智清醒,說出如何中術的經過,對於整個武林幫助極大,何況他掌殺貴派中人,乃是心有苦衷,何況他是一個奄奄待斃的人呢?”
  天慧突然一眼瞥見惡鬥的公孫笠、天摩僧,沉聲喝道:“你們不可這樣!”
  喝聲未畢,只聽二聲悶哼,人影倏分。
  天摩僧雙肩搖晃,連退四五步,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公孫笠卻站立原地,臉色慘白,胸頭起伏不定,臉帶一絲微笑。
  顯然兩人已經各中了嚴重的傷害,李秋萍欺到公孫笠身側,低聲問道:“公孫大俠,你傷得如何?”
  公孫笠微微一笑,道:“不重亦也不輕,但他比我重一些。”
  突然哇的的一聲,公孫笠也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李秋萍素手如電,一掌拍在公孫笠“命門穴”上,說道:“公孫大俠,你去院內休息,這個場面由我應付好了。”
  公孫笠臉露微笑,道:“幫主,我還能夠支持得住。”
  天摩僧滿臉怨毒之色,但他身軀卻微微搖晃起來,兩名羅漢弟子立刻上前扶住他。
  天慧大師滿瞼肅穆之氣,沉聲道:“少林寺的威名,一向領袖中原武林,絲毫不能受到半點輕侮,今日貴幫包庇本派叛徒,無理取鬧,顯然是存心與本派作對。”
  李秋萍臉上如同寒冬冰霜,冷冷道:“話已經向你解釋明白,是友是敵,全在大師一念之間。”
  天慧大師低喧了一聲佛號,道:“這種重大問題,老衲亦無法作主,三日後本派掌門再來和施主面談。”
  說完,他帶著眾僧走去。
  李秋萍眼望七僧離去,面色更是沉凝,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或是不對。
  突聽公孫笠長嘆一聲,道:“幫主,咱們已和少林派結下了梁子。”
  此刻,李秋蘭由小院中走了出來,李秋萍轉頭問道:“他怎麼了?”
  李秋萍自己也不知怎樣,好像對於南宮遠的安危,漸漸關心起來。
  李秋蘭道:“昏迷不醒,牙關緊閉,滿臉憤懣之容,欸 他的遭遇真是令人同情。”
  李秋萍突然和聲對秋蘭說道:“妹妹,我有一事想和你談談。”
  李秋蘭淒聲道:“我知道你所要說什麼?反正他的傷勢我也無把握治癒。”
  李秋萍幽聲嘆道:“妹妹,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絕不會將他交給少林寺,在他這有生之日,我要盡力救助他。”
  李秋蘭低叫一聲:“姊姊!”
  她撲入李秋萍的懷抱中,嗚咽輕泣起來。
  李秋萍低聲安慰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不一定會死!你已經累了一整天,咱們去休息,會吧!”
  說著,二人互相攙扶,蓮步輕碎地走去。
  日影斜西,一抹晚霞映射在大地上,劃出一幅淒涼的色彩。
  夜仍然是神秘詭奇的。
  突然一聲哀厲淒涼的叫聲,劃破寂靜的夜空,“南宮相公!南宮相公……你去哪裡啊!”
  那是李秋蘭的叫聲,月影下,只見她呆立院中發出那動人肺腑的呼喚聲。
  一條疾似弩箭的人影,撲飛過來,叫道:“妹妹,南宮相公怎麼樣了?”
  緊隨著,小院又飛來數條人影,她們是四大壇主與公孫笠和玉簫仙子連媚。
  李秋蘭淒聲說道:“南宮相公不見了!”
  李秋萍問道:“看護他的弟子呢?”
  二位青衣少女睡眼惺忪地走了過來,恭聲道:“幫主,咱們在這兒。”
  李秋萍沉聲問道:“你們是怎樣讓南宮相公離去的?”
  左邊那位青衣少女,道:“我們聽見李護法的叫聲,方知南宮遠已經離去!”
  李秋萍暗中思忖:“看兩人臉上神情,絕非是被人點中穴道,可是他身羅殘疾,垂死待斃,若不是有人捉他,豈會自已離去,何況這時已是三更時分……”
  李秋蘭稍斂了悲愴之容,道:“姊姊,他是否會被少林派中人擒去?”
  李秋萍點頭道:“黃皇教亦有可能。四大壇主,你們帶沒受傷的香主追向東方,如遇上黃皇教中人,立刻發射本幫信號。
  公孫大俠和玉簫仙子連媚,坐鎮院中主持一切變故。妹妹你和我向西方搜索,眾人如在四更天無所發現,立刻回來。”
  她調度停當,諸人立刻動身。
  大概在二更天的時候,纖手幫這所廢院中人們都已經進入睡鄉,只有一些輪流守夜的青衣少女,在院內四周走動著。
  這時內院那所南宮遠所住的小跨院,傳出一聲重重的嘆息,哪知就在這時一條疾快的人影由他所住的院室躍出,一閃即逝。
  大約有一盞茶功夫,重病的南宮遠突然出現窗下,抬頭望著一弘秋月出神。
  正當他要回到床上的時候,突然蒼穹中飄下一縷細微的鐵笛聲……
  南宮遠眉頭一皺,暗道:“這鐵笛聲,曾經聽過二次,每當自己喪失神智的時候,一聽這鐵笛聲,立刻驚醒……”
  但聽鐵笛聲如泣如訴,縷縷飄入南宮遠耳中。
  說起來,實在不可思議,那鐵笛聲傳入南宮遠耳際之後,他陡感心神一震,好像病勢好了許多。
  南宮遠自己也感到驚異萬分,他緩緩地走出院室,依聲尋去……
  縱然他身體完好之時,聽到這奇妙的鐵笛聲,也會動好奇之念,何況身羅殘疾,自認必死,如能在未死之前,多知一件秘密總是快樂的事。而且這鐵笛聲,好像有療治自己體內殘疾之力。
  南宮遠在黑夜中,恍似幽靈鬼魅般摸出了這所荒涼廢院。
  他覺得鐵笛聲便在附近,但當地走到距笛聲不遠處時再聽,鐵笛聲卻仍在前方。
  他迷迷糊糊地走了一個更次,自己也不知從哪兒來的這股力量,走過這般長的路。
  驀然,鐵笛聲斂絕了……
  南宮遠卻聽到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道:“將你一軍,哈哈!我看你這瘦皮猴,還有什麼通天轍地之能。”
  南宮遠聞聲望去,嚇了一跳,用手揉一揉眼睛再細看時,顯然他以為眼花了或是在夢中。
  原來那座破古剎矗天而立的鐘樓頂尖,坐著兩條人影。
  鐘樓頂尖分向下面做四十五度傾斜,卻不知那兩個人是如何能夠跌坐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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