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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7-03, 07:08 AM   #713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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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殘毒奇叟b

  藍衣蒙面老人突然說道:“海兄,咱們這場比試改在他日吧!看情形我教中人已經中了敵人之詭計,陷身火海之中。”
  殘毒奇叟海魂鬼嘿嘿陰笑一聲,道:“是不是黃皇令主那狂妄小子屬下的人?”
  藍衣蒙面老人,急道:“海兄,你若不趕緊去援助,我教之傷亡,你要負全責。”
  殘毒奇叟冷冷一笑,道:“那小子被教主寵慣了,就讓他吃些苦頭吧!”
  突然藍衣蒙面老人,由懷中摸出一面黃旗,說道:“左統帥,接黃皇令旗。”
  殘毒奇叟和那四位白衣人見了令旗,突然齊齊恭身一禮,靜待命令。
  藍衣蒙面老人沉聲說道:“現在命令左統帥,即刻前去援助黃皇令主。”
  殘毒奇叟海魂鬼,冷哼一聲,道:“右統帥今日之帳,你記著。”
  四位白衣人突然抬起竹轎,縱身一躍,過了四周積水。
  南宮遠喝一聲,急速撲了過來,隔空一掌劈去。
  藍衣蒙面老人急閃過來,左手猛拂出去。
  李秋萍也知道這是一個最好時機,若能阻住他們二人一刻,那麼那邊的戰事,對於黃皇教的失敗有極大影響。
  雖然她仍不知和黃皇教對敵的是那一路人,但由剛才發現纖手幫的沖天火砲,可能就是李秋蘭妹率領的纖手幫中人。
  李秋萍嬌聲喝道:“寇掌門,咱們盡力阻擋他們。”
  喝聲中,李秋萍恍似一只飛燕掠了過去,襲擊竹橋上的殘毒奇叟。
  華山鐵拐子寇時局,呵呵一陣得意大笑,道:“李盟主,兄弟等人乃是接受李秋蘭姑娘之命,追擊這毒老兒,哈哈……李秋蘭姑娘真是智謀過人,叫敵人不知不覺中計。”
  藍衣蒙面老人目睹李秋萍出手,大喝一聲,左掌拍出一道勁飆,猛擊過去。
  李秋萍聞聲不去接掌,閃開避開,嬌聲道:“寇掌門,我妹妹已經到達這裡了嗎?”
  鐵拐子寇時局笑道:“蒼道盟的好手,大部份都集中此地。”
  李秋萍聞言欣喜已極,問道:“請問寇掌門,你們是否已經加入蒼道盟。”
  鐵拐子寇時局道:“華山、終南、點蒼三派已在幾日前受到李秋蘭姑娘厚愛,加入蒼道盟。今日這一戰,極端緊要,雙方都出了主力……”
  李秋萍嬌叱一聲,身子猛撲出去,一招“橫掃五獄”,玉掌拍擊藍衣蒙面老人“玄機”
  要穴。
  這時三大派子弟,已經將海魂鬼竹轎重重圍住。
  藍衣蒙面老人見李秋萍一掌擊來,冷笑一聲,身子倏然移開數尺,讓過李秋萍一招直向南宮遠身側欺入。
  南宮遠怒喝一聲,左掌平胸疾推而出。
  隨掌而出一股凌厲無比的力道,直向藍衣蒙面老人撞擊過去。
  藍衣蒙面老人,身子還未著地,右掌已疾翻起來,迎著南宮遠左掌劈出的內家罡力,輕輕的一劃一引,人已落實地面。
  南宮遠忽覺自己劈出的內家罡力,被一股陰柔之力吸引偏向一側,不覺大吃一驚,猛一沉丹田之氣,穩住前傾的身子,疾向左側移動三步。
  藍衣蒙面老人冷冷一笑,道:“你的功力不錯,再接老夫一掌如何?”
  右手一探,輕飄飄一掌直劈過去。
  他劈出的掌勢,絲毫不帶一點風聲,隨手擊出,行若無事一般。
  猛聽李秋萍叫道:“不要接他掌力。”
  唰唰唰……
  李秋萍已經抽出長劍,連續攻出五劍。
  這五劍,都是極精奧的招術。
  但見青光流動,劍影縱橫幻化出一片光幕,把藍衣蒙面老人的攻勢擋住。
  南宮遠目睹李秋萍劍招笑道:“秋萍姊,你的劍法造詣深高至極。”
  他呼的一掌,直向藍衣蒙面老人劈出。
  他這一掌非同小可。
  但聞呼呼掌風,有如怒浪擊岩一般。
  李秋萍聽到南宮遠的贊佩,心中大喜,右腕一振,那流動的劍影,倏然合而為一,猛向藍衣蒙面老人前胸點去。
  藍衣蒙面老人背腹受敵,而這二位年輕人,又是武林中頂尖高手,眼看就被那掌風劍鋒點中。
  忽聽他冷笑一聲,全身臥倒地上。
  李秋萍冷叱一聲,疾沉右腕,長劍一招,“金針定海”緊隨蒙面老人仰臥下去的身子,去向前胸玄機要穴。
  南宮遠急襲蒙面老人後背的一掌,卻因他突然倒臥下去,掌勢落空,一股強猛潛力直對李秋萍撞擊過去。
  李秋萍運氣左臂,準備化去南宮遠那道剛猛無儔的掌勁,右手長劍仍然指襲蒙面老人要害。
  這本是電光石火的一瞬……
  心念動作間不容髮。
  李秋萍左掌移橫前胸,南宮遠掌力已然近身。
  李秋萍正要推出內勁,忽覺那近身潛力突然消失。
  要知南宮遠的內功,已達爐火純青,收發隨心之境,只因雙方距離過近,一時間收勢不及,擊出去的力道,才直對李秋萍撞去。
  李秋萍橫掌一擋,南宮遠立時藉勢收回擊出掌力。
  就這一剎那間……
  藍衣蒙面老人,已貼地倒飛出一丈開外,挺身躍起。
  南宮遠大喝一聲,人若弩箭射追過去。
  驀聞藍衣蒙面老人,梟鳴般地一聲怪笑。
  忽的一揚左臂,一股腥臭掌風,直向南宮遠擊去。
  李秋萍見蒙面老人出掌時,略帶一股腥風,心頭一震,喝過:“遠弟快請後退,他掌風有毒。”
  忽然間,冷芒電奔……
  一道白光,直向蒙面老人飛去。
  南宮遠冷哼一聲,猛一提丹田其氣,雙臂一抖,凌空而起,直飛起三丈多高,才懸空一個轉身,化作“蒼鷹攫燕”身法,拔劍猛向蒙面老人撲去。
  蒙面老人掌勢劈出,那電奔寒芒已快近身,哪知他竟不慌不忙地回手一抄,已把急裝而來的一柄短劍接在手中,手法巧妙至極。
  他剛剛接住短劍,南宮遠的青龜劍已化作滿天寒星破空罩下。
  但聞蒙面老人陰惻惻一笑,握腕先把手中接得的短劍,迎向南宮遠打去,接著……
  他雙肩一晃,倏然間閃出九尺多遠,右臂一掙,施出“鐵袖神功”,用內家罡力,隔空掃向南宮遠下部要害。
  南宮遠猛吸一口丹田真氣,半空中忽然一展身,下落之勢倏然之間又向前飛起,掠著蒙面老人身側而去。
  這等懸空轉身,全憑丹田一口真氣運轉,非有上乘的輕功和深厚的內功決難辦到。
  驀然……
  南宮遠右手劍突然變為左手反握劍柄後戮出去。
  這一招可說迅快無倫詭奧絕異。
  藍衣蒙面老人警覺時青龜劍光已經近身。
  就在這間不容髮的剎那……
  藍衣蒙面人冷哼一聲,左手衣袖猛拂劍背,立時有一股潛力把劍逼開,右手一探,欲拿南宮遠握劍右腕。
  哪知南宮遠倏然變式,左手反握劍柄,又變右手正握劍把,斜斜劈掃出去。
  青光閃動,快逾電擊。
  一聲尖銳之響……
  藍衣蒙面老人的左肋衣襟,被青龜劍劃開尺長……
  雖然沒有傷到蒙面老人皮肉,但這一招劍術已令蒙面老人感到無比驚駭,而他也極是暴怒。
  南宮遠一劍沒傷到他,亦感無比震驚,此刻星目一接觸對方的駭人殺光,不禁怔了一怔。
  南宮遠趕忙捧劍凝立,採取守勢。
  突聽幾聲慘叫,連續傳來。
  李秋萍轉頭看去
  只見被華山、終南、點蒼三派弟子重重包圍住的殘毒奇叟,突然展開極端奇異的攻勢。
  那四位白衣人,抬著竹轎竟然迴旋起來,疾急撞向人群。
  竹轎所到之處,立刻有三四位弟子,慘叫倒地。
  李秋萍看得大驚,嬌軀一晃,凌空飛起。
  但見藍衣蒙面老人身形更快,騰空飛起,劈出一道沉雄勁力,懸空擊向李秋萍。
  南宮遠冷哼一聲,青龜劍化著一道長虹,人劍疾追上去。
  三人出手,雖然有先後之差,但因速度太快,令人看得有如同時發難,劍光、掌風……
  驟閃,排空……
  幾聲悶哼傳出……
  三條人影由半空中落了下來。
  只見李秋萍星目放光,怒視著蒙面老人。
  南宮遠卻臉色慘白,青龜劍下垂。
  蒙面老人似極為悠閒地站立原地,冷笑道:“老夫數十年沒遇勁敵,沒想到今日卻碰上你們二位年輕人,武功之高令老夫驚異。”
  就在這一拍延遲,殘毒奇奧的竹轎已經衝出重圍,在晨光下疾奔而去。
  那四位白衣人腳步之快,令人驚歎,連華山、點蒼掌門人的武功,也難追上他們一步。
  蒙面老人微微一頓,接道:“……但老夫不明了,當今之世,除黃皇教之外,又有誰能夠調教出這樣弟子?”
  李秋萍見他在說話之中,眼睛閃動著一絲兇光。
  她芳心一驚,急喝道:“遠弟,注意 ”
  語音剛出口。
  但聽藍衣蒙面老人一陣呵呵長笑,右手點出二指……
  只見二道白光,疾射向南宮遠、李秋萍。
  指風嘯空,有如吹哨。
  李秋萍和南宮遠手中長劍各劃起一片劍幕,人已疾速退開。
  南宮遠因發覺稍遲,只感腕上一麻,長劍落地,人已摔倒地上。
  藍衣蒙面老人,擊出二指後,人已騰空而去。
  李秋萍驟閃間,躍到南宮遠身側,急道:“遠弟,你怎樣?”
  南宮遠搖搖頭道:“沒關係,只不過被指風略微掃著一點。”
  李秋萍看到南宮遠右手腕接近脈門處,鮮血如注,不禁皺起眉頭。
  這時華山鐵拐子也走了過來,說道:“若不傷及脈門,可用金創藥粉止血。”
  說著,他由懷中取出一包藥末,李秋萍親自將粉末散在南宮遠手腕傷口,撕開一條手絹包裹住傷口。
  南宮遠吐了一口氣,嘆道:“那人指勁厲害已極,若是發覺稍遲,定然躲閃不開。”
  李秋萍抬頭看去,只見七八丈外屍體滿地,她幽幽嘆息了一聲,道:“但願傷亡這許多人,能夠獲取極大代價。”
  鐵拐子寇時局慘然一笑道:“李秋蘭那邊戰事,大概已獲全勝。”
  南宮遠站了起來,朗聲道:“咱們趕緊過去看看。”
  李秋萍轉臉向寇時局說道:“我們有坐騎代步,只得先走一步了。”
  寇時局點頭道:“事情緊急,你們先去巴!”
  南宮遠捏唇一嘯……
  他和李秋萍展開輕功,直向西北方奔去。
  剛馳到谷口,後面已經傳來一陣鐵蹄聲,烏雲神駒已經追到。
  李秋萍微紅著臉,說道:“我們只有兩人共乘寶駒了。你先上前座。”
  南宮遠星目望了她一眼,翻身上馬。
  李秋萍輕輕躍上馬背。
  一聲馬嘶,烏雲神駒放開四蹄疾奔出了峰谷。
  突聽李秋萍幽幽一嘆,問道:“遠弟,你知道我們姊妹的身世嗎?”
  南宮遠搖搖頭道:“不知道。”
  李秋萍道:“你是否感到奇異,我稱那蒙面老人為唐伯伯。”
  南宮遠輕噢了一聲,道:“你不提起我倒忘記問你了。”
  李秋萍淒然嘆道:“那藍衣蒙面者人酷似唐家大院的院主 日月輪唐宗主。”
  南宮遠吃了一驚,問道:“那你怎麼會叫他唐伯伯?你……”
  李秋萍淒聲道:“唐家大院在十餘年前和我父親交稱莫逆……”
  南宮遠問道:“不知秋萍姊尊親如何稱呼?”
  李秋萍道:“我父親仍是李家大院主,威震八荒李武彥。”
  南宮遠驚歎了一聲,轉過頭來,只見李秋萍美眸中含蘊了熱淚。
  李秋萍眼睛一眨,落下兩滴淚水,被風吹去老遠,她淒然說道:“我父在世之時,唐家大院主唐宗主常常來我家,所以他的臉孔在我腦海裡極是熟悉。”
  南宮遠沉吟了一會,問道:“你是說黃皇教的右統帥是唐家大院主?”
  李秋萍嘆道:“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剛才和那蒙面老人交手那麼久,我總是看不出他的招式是唐家一門的武功。”
  南宮遠沉聲道:“也許萍姊姊看錯了。”
  李秋萍嗯了一聲,沒有作答。
  烏雲神駒恍似雷奔電閃地疾馳著。
  突然前面西峰谷升起一縷黑煙,兩人駕騎奔去。
  進入峰谷,但聞一陣腥焦之味,隨風傳入鼻中。
  這時周遭平靜得很,根本沒有廝殺過的跡象。
  南宮遠和李秋萍,雙雙下馬,走過一道狹谷,眼前是一片荒野草原。
  但這片草原卻被燒去三四項地,那燒過的地面上,躺著一具具黑炭似的屍體,刀槍斷創拋棄滿地。幾處地面不時有裊裊的黑煙。
  由此可想像到這地方戰事之激烈。
  可是不知怎地,周遭卻無一個人,好象雙方參戰的人都在這一役死光了。
  南宮遠臉上罩了一片悲愴之色。
  顯然這些慘酷的場面,引起內心中一陣悲傷。
  他想:為何人類要如此殘殺?
  李秋萍的想法卻又不同,她只是心想:不知我方死了多少?是勝抑或是敗?秋蘭妹妹當今在何處?
  兩人在這原野站立良久。
  突然……
  李秋萍聽到後面一陣腳步聲。
  兩人不禁急速轉過頭去。四道目光觸處……
  只見後面現出三十六位彪形大漢,他們手中各緊握著一只滿弦的弓箭、瞄準著兩人。
  這一下南宮遠和李秋萍各自暗駭。
  顯然他二人停身處七支方圓之內,已經成為弩箭目標之的,任憑輕功多高也無法逃脫出去。
  李秋萍低聲語道:“遠弟弟,若他們弓一發,咱們同時拔劍,你掩護著我,以最快速度衝向敵陣中,便可滅除弓箭的威脅。”
  這時那些彪形大漢,緩緩移動腳步,採取半弧形的包圍。
  由他們那種恆靜的舉動,令人一見可知這三十六位弓箭手,都有極深厚的內功基礎。
  李秋萍暗暗心驚,想不到敵人有這群弓箭手。
  南宮遠也感這三十六名弓箭手,深具威脅。
  周遭寂靜得可怕。
  這是最令人窒息的一刻。
  緊張恐怖的氣氛愈來愈濃厚,雙方已到劍拔弩張的時候。
  驀然……
  一聲震蕩蒼穹的長嘯傳來……
  一條灰色人影,如飛而至。
  南宮遠和李秋萍聽一這嘯聲,心中各自一震。
  當看清來人後,兩人臉上泛出一片喜色。
  來人也看清了南宮遠和李秋萍他怔了一怔,喜聲叫道:“南宮兄,李盟主。”
  語音未落,他已經衝過弓箭陣閃躍過來。
  那三十六位弓箭手,聽到“李盟主”的叫聲,本已上了弦的弓箭,齊收起來,狂聲叫道:“盟主回來了,盟主回來了!”
  原來這些人全是蒼道盟的人,因這些弓箭手是李秋蘭最近組織的,所以李秋萍不認識他們。
  南宮遠走了兩步迎了上去,朗聲道:“林兄,別來無恙?李秋蘭姑娘可好?”
  來人正是李秋蘭貼身侍衛林豹。
  林豹躬身向李秋萍行了一札後,對南宮遠笑道:“南宮兄,我和李小姐尋找你們好苦啊!”
  南宮遠輕握著林豹的手,道:“林兄,你們太辛苦了。”
  由他們這種舉動和簡短的慰問,已經流露出至深的友誼感情。
  李秋萍嬌聲問道:“林豹,自我失蹤後,一切經過情形怎樣?”
  林豹輕嘆了一聲,道:“自從盟主失蹤後,全盟中人焦急萬分,四處尋訪。纖手幫中四大壇主慘死,以及連番慘敗致使李秋蘭小姐悲痛萬分。”
  李秋萍不待他說下去,驚聲問道:“怎麼?你說四大壇主慘死?”
  南宮遠淒聲嘆道:“是的,纖手幫已經全被毀滅,四大壇主慘死,連媚護法乃是黃皇教派來臥底的,死在我手下。”
  李秋萍聽得臉色慘白,嬌軀顫抖,她雙眸凝注在南宮遠臉上。
  南宮遠頓了一頓接道:“我遇見盟主之時,因怕盟主傷心影響傷勢復原,所以遲遲沒將這噩耗相告,欸……”
  他嘆了一聲,將這些經過詳細的告訴李秋萍。
  李秋萍聽完經過,哼聲道:“我李秋萍誓為死去的兄弟姊妹報仇!”
  她渾身顫抖,咬牙切齒,氣得芳容泛白。
  林豹道:“我們今日在李秋蘭姑娘神奇妙算的策劃下,已經殺了黃皇教一百多人。”
  林豹微然一頓,簡略地說道:“八日前,南宮兄為著尋找盟主下落又告失蹤後,李秋蘭姑娘可真是急死了,當時我們疾追到河北,仍然未聞南官兄行蹤。就在河北,咱們得知消息,聽說黃皇教要向咱們一個神秘基地,發動進攻,於是,李秋蘭小姐迅速地調動人手,以聲東擊西的方法,誘敵追蹤,終於,在此地我方以四十餘人擊敗敵人,大舉獲勝,那位金黃長袍人也中箭而逃。”
  他說到金黃長袍人,臉上露出極端的喜悅,南宮遠當然知道他曾經受挫金黃長袍人之手,今日看對方狼狽而逃,難免有一種說不出的歡喜。
  李秋萍問道:“我妹妹現在何處?”
  林豹道:“李小姐,現在在那邊峰谷替傷患醫療,我立刻帶你們去。”
  這時那三十六位弓箭手已經排成二列,恭候在側,見李秋萍走來,齊齊躬身說道:“蒼道盟三十六穿心箭拜見李盟主。”
  林豹笑道:“李盟主,今日大戰獲勝,全靠三十六穿心箭,箭箭奏功,他們每位堪稱是神箭手,百發百中,支支利箭戳中敵心。”
  李秋萍知道林豹不會誇張,聞言不禁向眾人望了一眼。
  只見他們個個身材健壯,虎臂蜂腰,雙目如電,不禁暗贊道:“真是神箭手!”
  林豹帶著眾人走過那條狹谷,穿進一片茂密的松林,來到一處滿生蒼松,青草盈尺,峭壁對峙的深谷。
  這條深谷蜿蜒曲折,大約有半裡,轉過一個山角,眼前景物突然一變。
  只見四周排天峭壁,襯托出一片谷地,前面樹林中露出幾座臨時搭建茅屋。
  南宮遠看了四周形勢,暗贊道:“李秋蘭真有統軍布陣之才,她選擇了這個谷地,只要守住那條通道,可拒擋敵人千萬。”
  突然茅屋中傳出一聲喜悅的嬌叫:“姊姊,姊姊!”
  茅屋中奔出一位白衣女子,她像似一只離巢飛燕,一下子投入了李秋萍的懷抱。
  李秋萍玉臂一張,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她們沒有說半句話,但兩人美眸中都含滿了淚水。
  良久良久,李秋萍方才迸出一句話來:“妹妹,你真能幹。”
  李秋萍咽聲道:“姊姊,我想念你好苦啊,你若再遲遲不回,我可會傷心死了。”
  這時茅屋中走出十餘人來,他們肩上、臂上、腿上都包裹著白紗布,衣衫上血跡猶存,他們互相攙扶著,臉上都露出一絲笑容。
  李秋萍一看到他們,急步走了過去,笑道:“諸位豪傑英俠,你們趕快進去,我李秋萍無比感激!”
  她見了本盟中人對她如此友愛,感激得熱淚直流。
  其中一位乃是崑崙掌門劍野真人,他拂髯笑道:“盟主平安歸來,恕我等不能遠迎之罪。”
  李秋萍激動地道:“小女何德何能,受到諸位英豪如此愛戴,真令我內心慚愧已極。”
  這十餘人全是崑崙派中人,有的是俗家弟子。
  突然穀道上傳來一聲呵呵大笑,道:“劍野道長,你們辛苦了。”
  只見谷口現出二十餘人,他們正是華山鐵拐子寇時局、點蒼八臂童武正剛和終南翻天劍等人。
  李秋蘭一眼看見被人攙扶著的翻天劍龐冬,急忙迎了過去,嬌聲問道:“龐掌門,你……”
  翻天劍龐冬哈哈笑道:“咱們損失十幾位弟子和我一條腿,但卻換來一片勝利,李姑娘,你說我們會吃虧嗎?”
  李秋蘭的聲嘆道:“如果不是龐掌門等人引退那殘毒奇叟,這邊的人可要全軍覆沒了,所以可說龐掌門應自居首功。”
  點蒼八臂童武正剛裂嘴一笑,道:“我等一介武夫,若非李姑娘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哪能和黃皇教群魔一爭長短。”
  華山鐵拐子寇時局,輕嘆一聲接道:“武兄,說得是,昔日我等以為黃皇教仍是一些邪魔外道肖小之輩,不堪一擊,但經這幾次戰役之後,我們極是慚愧,黃皇教不但勢力強大,而且擁有那些令人驚駭的魔頭。縱然中原九大門派聯盟對抗黃皇教,若無李姑娘這種絕世智謀的人來統帥策劃,天下江湖武林指日要被消滅。”
  李秋蘭突然一整面容,對著李秋萍深深一福,道:“盟主已經回來,今後之事完全由盟主做主,不知盟主有何命令?”
  李秋萍玉手微揮,說道:“大家暫時入內休息,有話下午再談。”
  群豪聞言,恭身而退。
  林豹、南宮遠、劍野真人、鐵拐子、武正剛、李秋蘭、李秋萍七人緩步走進中間一所茅舍。
  裡面有幾塊石頭,李秋萍讓眾人坐下後,自己緩步坐在南宮遠左側,嬌聲說道:“首先我向諸位介紹,這位是南宮少俠,單名‘遠’字。”
  李秋蘭笑道:“盟主,南宮少俠最近名震天下武林,場中諸人已經都知道他大名。”
  說著,她對身側的南宮遠微微一笑。
  南宮遠站了起來,向眾人抱拳一札,說道:“南宮遠乃是江湖武林落魄人,受到李小姐這般褒獎,真使人慚愧。”
  劍野真人笑道:“南宮少俠,虛懷若谷,英氣內斂,真是大俠風度,我等衷心敬佩。”
  李秋萍自從身羅殘疾後,對於南宮遠前日在那廢院中大展身手一事毫無所知,所以對於他最近名震江湖之俠名,根本不知道,她睜著一雙鳳目看看南宮遠,那意思是說:“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李秋萍笑道:“李秋萍離別諸位近月,想不到武林中已經有了巨大變化。”
  李秋蘭淒聲道:“稟告盟主,纖手幫……”
  李秋萍搖搖手道:“這個我已經知道了,不知另有變故嗎?”
  李秋蘭道:“蒼道盟三個神秘基地安好無恙,請盟主放心。”
  李秋萍問道:“不知在這幾日加入蒼道盟的英雄豪傑有多少?”
  李秋蘭答道:“華山、終南、點蒼三大派,是最近加盟的,除了三派之外,有天下各地英豪六十餘人加入,還有二位是百毒叟郎逸道和名震黑龍江一帶的雨傘俠柳飄揚。”
  鐵拐子寇時局噢了一聲,道:“想不到這位行蹤詭異,武功絕高的雨傘俠也加入本盟。”
  李秋萍點點頭道:“雨傘俠柳飄揚,是一位難得的武林高手。”
  李秋蘭道:“還有一件大事,便是公孫笠大俠招集一批神箭手已經編入蒼道盟,他們每位於神射之術有獨特的造詣,百步穿揚,箭無虛發,今日大勝黃皇教完全靠這三十六位神箭手。”
  劍野真人也接聲贊道:“貧道行蹤江湖數十年,首次見到這般超絕的弓箭手,他們在今日箭法令敵喪膽失魂,一弦二箭,支支穿敵心臟。”
  李秋蘭笑道:“你們知道三十六穿心箭中有七人乃是名聞蒙古的沙漠七箭嗎?”
  八臂童武正剛驚聲道:“沙漠七箭!他們乃是橫行蒙古、新疆、青海一帶的……”
  李秋蘭道:“他們已經收斂兇焰,誓死效命蒼道盟。”
  李秋萍點點頭道:“沙漠七箭的袖射之術早已名聞全國,蒼道盟慶幸能得這七人,真是一大主力。”
  李秋蘭說道:“今日大勝黃皇教,據我推測已使他們日益加深的魔焰稍斂,大概在半月之內,他們不會再進攻我們,我想這個時候應該整頓一下本盟組織,以待下一次大戰的勝利。”
  李秋萍嘆道:“小女本想在纖手幫分舵召集天下武林,共商大事,但因我受傷失蹤後告吹了,今日,天下群豪繼續不斷加入蒼道盟,已使這籌備中的蒼道盟,能夠真正的成立了。”
  她頓了一頓,又說道:“蒼道盟自籌備到現在已經二年,蒙受諸位英豪的愛戴擁小女為盟主,但卻未經過正式的選舉,本盟的組織也沒有妥當的安排,所以,小女想在最近召集全盟中人推選新盟主。”
  劍野真人沉聲說道:“李盟主在江湖武林的聲望,可說是最好的人選,貧道想推選新盟主一事可以免了。”
  鐵拐子寇時局在昨夜目睹過李秋萍的武功,他接聲道:“依老夫看來,天下江湖武林除了李盟主沒有另外一個人能榮登蒼道盟主之位。”
  李秋萍正色說道:“蒼道盟人才眾眾,任何一位都能夠榮登盟主之位,譬如,關東大俠追風秀士公孫笠,他可說是蒼道盟主的最好人選。”
  眾人聞言暗暗忖道:“是啊!公孫笠這人的確能夠任此要位。”
  李秋萍將目光投注在南宮遠身上,說道:“除了公孫笠先生之外,其實還有很多人夠資格榮任盟主。”
  室中諸人都知道她現在是指南宮遠。
  南宮遠在江湖武林的聲望雖然不如公孫笠、李秋萍、李秋蘭,但眾人都知道他是一位武林後起之秀,前途不可限量。
  南宮遠看見李秋萍的目光,知其心意,他站起來呵呵一笑,道:“李盟主當職已經二年,德服眾才,沒人異言,若是蒼道盟更換盟主,一旦發生任何糾紛,實是為敵人所乘的大好機會,在下認為盟主之位絕對不可更換,不知在座諸人意思如何?”
  劍野真人、鐵拐子、八臂童齊聲說道:“南宮少俠說得極是,望李盟主為著武林大局著想。”
  李秋萍微笑道:“我退出盟主之位,並非退出蒼道盟。”
  她幽幽一嘆道:“諸位都知道李秋萍,乃是一個女兒身,如何能夠長居江湖武林,所以我想選個永遠當盟主之位的人,使這蒼道盟永久存在武林,為天下江湖武林中人排解糾紛,伸張正義。”
  南宮遠輕聲道:“李盟主雖然是女兒身,但咱們當今誓盟消除魔焰,是指黃皇教。黃皇教一滅,李盟主便可功成身退。”
  他這一番話說得李秋萍無言可辯,而且也令她嬌美的臉上泛起一絲羞紅。她沉吟了一會,方說道:“諸位雖然極力推崇我當盟主,但蒼道盟幾乎羅集了天下各地英雄豪傑,不一定每位都和你們一樣愛我我,因此我決定在十一月二十七日召集全盟中人,自由選舉盟主,李秋萍若被選上,當然無所異言。”
  她語音剛落,林豹吼聲說道:“誰敢不服李盟王,我林豹便殺了他。”
  李秋萍叱聲喝道:“林豹,你說什麼?”
  林豹見了她威嚴的目光,低下頭道:“林豹一時失言,請盟主恕罪。”
  李秋萍見狀,立刻轉怒為笑,說道:“蒼道盟乃是天下各地英雄豪傑組織而成,雖然組織中形式上有職位之分,但同盟中人都應該互相尊重,絕對不可存著專橫霸道的心理。”
  諸人聞言暗暗敬佩李秋萍的美德,要知像劍野真人、鐵拐子、八臂章等人,皆是一派宗主身份,他們一旦加盟,為人所驅使,這不是一件極難的事嗎?
  李秋萍轉頭對李秋蘭問道:“蘭妹,不知你對我所說有何意見?”~李秋蘭嬌聲道:“姊姊之見,跟我相同,蒼道盟應該正式選出一位盟主。”
  李秋萍道:“不知妹妹選擇何處來歃血大盟?”
  李秋蘭道:“我們處身這座山頭,四周峭壁,地勢險峻,只有一條通道,黃皇教中人若在咱們歃血大盟時突擊,這個地方實是易守。”
  李秋萍點頭道:“好!我們就選這個幽谷做蒼道盟的總壇。”
  李秋蘭道:“十一月二十七日,距今還有十五日,我們也應該裝備一下,林豹,你乘騎向本盟三個秘密基地通告。”
  林豹點頭應道:“是!我立刻動身。”
  南宮遠突然站起來,道:“林兄,稍慢。”
  李秋萍問道:“南宮少俠,你有何事?”
  南宮遠道:“李盟主,在下已經三年沒回家,心中老是牽掛著家鄉,我想趁著這幾日空隙,回返故里,探望老母,在二十日前赴回此地參加歃血加盟大典。”
  李秋萍微微一笑,道:“南宮少俠是位至孝的人,真令人可敬,你早應該回去望望她老人家。請南宮少俠代我向伯母問好。”
  李秋蘭雙眸含著一弘秋水,望了南宮遠一眼,笑道:“若不是事務纏身,我們姊妹便伴你同去拜見伯母。”
  李秋萍看了妹妹的眼光,她心中暗嘆一聲。
  南宮遠和林豹騎上寶駒分程而去。
  夕陽西墜,紅霞滿天。
  一匹千里神駒來到旗雲山腳下的小鎮中,南宮遠雙眸掠掃著鎮中欣欣向榮的樓房店舖,臉上露出一絲極是歡悅的微笑。
  因這是他的故居,當他看到故居三年的發達,當然免不了一種欣喜。
  鎮中的人,都以奇異的眼光看著他。
  他坐下神駒,太過雄偉矯健,極引人注目。
  旗雲山是鎮中唯一的峰巒,距離鎮中心約有半裡。
  英姿威武的騎士輕放坐騎,直向旗雲山腳奔去。
  不過半刻工夫,已到旗雲山腳下。
  騎士本來極為歡喜的神色,突然罩上一層奇異警覺之陰雲。
  原來在三年前,他記得旗雲山腳下,除了自己家中一座茅屋之外,還有四戶鄰居,而今那一片茅屋卻化為烏有。
  南宮遠放騎疾速奔了過去,只見這片土地上,現出一處火焚過的殘跡。
  南宮遠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呆呆地望著那片焦黑土地出神。
  夕陽已經過了峰頭,夜色慢慢地降臨,這個地方顯得極為陰森、淒涼。
  突然,一個樵夫挑著一擔木柴由山角轉了出來。
  那樵夫抬頭一眼看到一動也不動的南宮遠,驚叫一聲,道:“啊喲,鬼……鬼魂又出現了。”
  這一聲驚叫,驚醒了南宮遠。
  只見那樵夫丟下了一擔木柴,拔腳狂奔。
  南宮遠突然翻身下馬追了過去。
  那樵夫只見眼前人影一閃,南宮遠已經擋在前面,樵夫驚叫一聲,轉頭要跑
  南宮遠伸手抓住他肩頭,出聲道:“你不要走,我有話說。”
  那樵夫渾身打抖,頗聲道:“冤鬼、怨鬼……我和你們無怨無仇,你不要捉我去……南無阿彌陀佛、南海觀世音、阿彌陀佛、玉皇天帝……閻羅王……”
  樵夫像中了病魔般喃喃不絕的誦著一些佛號神名。
  南宮遠輕聲道:“這位老兄,你轉過頭來看看,我是人,不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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