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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7-04, 11:56 AM   #835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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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血染死谷b

  三掌櫃一見驚駭魂飛,趕忙側身疾旋,卻那裡還來得及,雖避開了肋下死穴,胸口上卻被逍遙扇重重的擊了一下,只打得他心震神搖。
  竺瑞青毫不猶豫的補上一扇,立聽悚號驚心,眼前血光崩現,三掌櫃腦袋開花,當場死於非命。
  不過半晌工夫,竺瑞青連傷七命,心中也感到一陣莫名的懊傷,眼看雙手,雙手上就像滿沾血腥似的赫人!
  然而,一逕想起一家的血仇,雙眼中又不禁怒火噴射!
  “轟隆隆”又是一陣山崩地裂似的巨響,竺瑞青一怔,想起那小黑子,忙循聲縱去,穿入黑煙迷漫中,不過數丈光景,又復大現光明。
  這一面倒屋更多,眼過處一片殘牆斷坦,灰煙迷漫,而小黑子仍然猛揮著鐵棒,一間間擊去。
  竺瑞青奔近前去,因為屋毀過半,這口氣總應該出了,正待出言勸阻,忽覺血腥撲已。
  竺瑞青縱前一看,其中赫然竟有四怪之首的大老板也橫屍其中,而這二十餘人死狀之慘,卻是平生未見,不是腦袋開花,就是洞腹穿陶,肚腸外流,有的更是面目模糊,四肢不全,確使人慘不忍睹。
  竺瑞青心中又一陣驚楞,這不用說也知道,是小黑子的傑作,當然也經過一番惡鬥,竺瑞青這一陣只毀了七人,而他殺死的人數,竟多出他三倍有奇,怎不使他感到驚駭不已。
  他本欲勸止小黑子的,這一見後,他也就沒有開口,站在一旁,靜等他將所有的房屋都搗毀了,方上前道:“小黑子!我們該走了吧!”
  房屋全毀,瀰漫的毒煙亦散,卻見小黑子眼蘊痛淚,顯得十分傷悔似的,竺瑞青暗以為他還在為師父流淚傷心,遂道:“小黑子,你師父已安然離去,你還傷心什麼?”
  小黑子低著頭笑道:“我覺得對不起師父,我曾放一個人逃命,因為那人對我小黑子好,我不忍傷他,讓他自去!”
  竺瑞青一聽原來如此,忙安慰道:“這也不能算對不起你師父,一個人要不識好歹,還能算人嗎?別傷心了,天色已不早我們出谷去吧!”
  小黑子似懂不懂的點了點頭,隨竺瑞青出谷!
  因谷中的人死傷甚眾,活著的也逃走了,故此二人並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就出谷來了!
  X X X
  當二人返回至台州府時,已是當日的傍晚時分,華燈初上,大街上人潮熙讓,十分熱鬧!
  竺瑞青臉上的黑灰雖脫落不少,若不是至熱的人,可也認他不出,故此他敢大膽的闖進城來。
  可是,小黑子的頻頻呼叫,卻使他大感頭痛!
  “是師父叫我跟著你的,你就該管我吃,我現在肚子餓了,餵!這家有饅頭,這家還有面!”
  小黑子那知道竺瑞青身上沒有銀子,有苦說不出?嘰嘰咕咕說個不停,突然,小黑子在一家“飯館”前站住了,叫道:“餵,我不走了!”
  竺瑞青一聽,不像話,有心不理他,卻知他是個渾人,一旦鬧出事來,可不是玩的,再說他也對不起他師父,不得已回身朝那飯館看了一眼!這一看心中又不禁一怔,天下竟有這般巧事,這正是日前他吃面那一家。
  竺瑞青越獄一日夜的事,除了知府大人,誰也不知道,他豈能自洩行藏。可是,他知道小黑子無可理喻,一身奇功又不是力所能製,腦中電似的一轉,忽得妙策,故作驚愕的輕叫道:“小黑子!你師父來了!”
  小黑子一聽,果然急叫道:“在那裡?”
  竺瑞青忍住笑道:“在前面轉彎去了!我們快追!”
  小黑子毫不猜疑,拔步就追。
  竺瑞青領著他繞過兩條街道,離了酒店鬧區,方停下道:“你師父輕功蓋世,追不上了!”
  小黑子又淚眼盈盈道:“師父不要小黑子了!”
  竺瑞青一見又覺不忍,心想:不如到那家大戶人家去偷些吃食亦不為罪過,遂笑著道:“小黑子!我帶你用膳去!”
  小黑子一聽又不禁大樂,擦了眼淚隨著竺瑞青走去!
  在一條橫街上,竺瑞青發覺一家人家,張燈結綵,似乎正辦喜事,只是筵席已散,賀客正陸續辭去。
  竺瑞青心想:他們家裡殘羹冷飯,想必剩得不少,遂領著小黑子繞到這家後院,叮囑著道:“小黑子,你在這等一等,我去去就來,定給你帶許多好吃的!”騰身一縱,躲過小黑子的視線越牆而入。
  裡面是一座不算大小的花園,修竹參差,碧水縈迴,居然點綴得十分雅緻!
  竺瑞青一陣尋找,總算讓他找到了廚房,只是,廚房裡人聲嘈雜,顯見裡面正忙亂得很。
  竺瑞青不知該如何下手,忽見一個十五六歲的書童,提了個大食盒,來到廚房門口,將食盒在地面一摔,喝聲叫道:“三老爺吩咐下來,這些菜不能款待貴賓,需得另製精美的菜,還得趕快,誤了事當心你們的皮肉!”
  書童喝叫畢,廚房裡連聲答應,那書童轉身也走了!
  竺瑞青正爬伏屋頂上,見廚房裡並沒有人理會那食盒,心想:這可是大好機會,遂飄身而下,如幽靈般將食盒攜走。
  當他離遠後打開來看時,發覺裡面酒菜俱備,竟是一只烤鴨與只燒雞,還有一大碗鴿子燉湯,居然還說不能款客,遂毫不客氣的取出,與小黑子共同吃食。
  契食間,小黑子那狼吞虎嚥的餓相,沒半晌,一只烤鴨被他吃得沒吐出半點碎骨,竺瑞青這一見,就知他定然食量驚人,遂道:“我再給你取些饅頭去!”
  當他迴轉廚房時,又見到那書僮在廚房門口大發雷霆,心中十分詫異,究竟是怎麼樣的老爺與怎麼樣的客人?
  好奇心催使他隨著那書僮身後,走進內宅,意欲一探究竟!
  穿廊繞屋,在一間明亮的曾房前,竺瑞青就聽一個雄壯響亮的聲音說道:“三弟!今日修姪娶親,新娘又是這一帶出了名的美女,今夜必須嚴加戒備,多加謹慎才好,那淫賊雖囚在死牢裡,難保他夜裡不趁機出來作惡!”
  竺瑞青一聽,心頭大震!
  竺瑞青只聽這聲音,就知這人亦是個內外兼修的武林高人,他心想:別是你這壞蛋看中了別人家新娘子,夜裡來上一手,嫁禍於人,那當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卻聽一個蒼勁的聲吾道:“大哥!你放心好了!小弟早巳安排好了!決出不了錯,大哥你儘管安心喝酒吧!儘量喝吧!”
  那雄壯嘹亮的聲音哈哈一笑道:“三弟既是已安排妥當,自不必老哥哥費心!只是我認為,最好還是謹慎小心為是,來!乾一杯!”
  竺瑞青聽那笑聲,十分耳熟,好像在那裡曾聽到過,但一時間卻想他不起,他想:
  我倒要看看這是個什麼人物?
  於是他用指甲沾些唾沫,在窗紙上輕輕一碰,現出一絲月牙小洞,竺瑞青湊上前去一瞄。
  卻見書房中擺著一桌豐盛的酒席,席上只坐著兩位老人,一人須發斑白,方面大耳,年紀約五六旬開外,另一個須發如銀,欺霜賽雪,道貌岸然,氣宇非凡,穿了一身白衣,更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
  竺瑞青一見這老人,心中一怔,轉而怒火狂冒,你道須發如銀的老人是誰?原來他就是邛崍山中騙去竺瑞青那“鐵血旗”,隨又將他一掌擊落懸崖的老人,也就是甘茂亭的外公 假善人武焦。
  武林中人因其道貌岸然,看似高亢不凡,其實心如蛇蠍,陰險惡毒,無與倫比,故稱其為假善人。
  竺瑞青一見是他,當下心如火焚,怒不堪言,當年若非被他騙去“鐵血旗”,何至令他無法列身南宮先生門牆,甚至無緣拜見南宮先生一面。
  雖然,他最後因禍得福,終於學得絕藝歸來,可是這口氣豈能不出。
  正當其時,又聽那假善人武焦道:“三弟,據說那姓竺的小淫賊,練得一身神出鬼沒的武功,且最是好色,一旦聽說那家有貌美的婦女,他一定要弄到手不可,今日修姪娶的是台州府第一名美女,而且還轟動了全城,他那得不知?我算他必定會來,三弟還要聽老哥哥的話,最好是事先好好防備一下,老哥哥當也助你一臂之力!
  竺瑞青在窗外聽到這話,只氣得七竅生煙,目砦欲裂,他真想立即衝進屋去,結結實實的打他一頓,方能出這口氣。
  可是,聽他的語氣,其中似乎另有用意,他正不知陷害他的是什麼人?有此蛛絲馬跡,正好循而追蹤,豈能打草驚蛇。
  卻見那須發斑白的老人微笑著道:“大哥!你放心好了!小弟過江龍餘遷可也不是普通人物可比,何況小弟早巳安排妥當,大哥關心盛情,小弟銘感五中,來!再乾一杯!”
  假善人武焦臉上忽現不悅之色道:“三弟!聽你口口聲聲安排妥當,何以不能對老哥哥一言,難道你我還見外嗎?相交數十年………”
  那自稱過江龍餘遷的哈哈一笑打斷他的話,道:“俗語說隔牆有耳,過了今夜,小弟再向大哥賠罪,也是那句話,你我相交數十年,難道這一點也不能原諒小弟嗎?千萬不要因此傷了我們數十年兄弟之情,來乾杯!乾杯!”
  隨後室中不再談起這事,竺瑞青聽至此,他心中不禁思潮起伏,這真是使人感到莫名其妙的事!
  一個說必定會來,而另一個則早已佈置妥當,豈不是也算到他一定會來?他心想:我今夜倒要看看究竟有什麼人來?
  竺瑞青回返院牆外時,小黑子已靠在院牆上睡著了,竺瑞青微一搖頭,仰首望天,已是二更時分,遂又翻身進入花園,掩掩藏藏的在那內宅四周繞了一圈,已尋到新房所在。
  只見紅燭高燒,人影晃動,竺瑞青剛將身子穩住。
  忽見牆外飛進一條黑影,捷若流星的撲向新房,竺瑞青心中一驚,人影已拍窗進入新房。
  竺瑞青心想:果然有人來了,可是,有我竺瑞青在此,豈能容你這淫賊稱心如意?
  竺瑞青想到自身的 情,瞬息就可明朗,而且還可以馬上知道陷害他的是什麼人?心情不禁大快。
  他深恐這淫賊得手,遂毫不猶豫的立即跟蹤撲了進去!
  然而,當他進新房後,卻見房中那有什麼人影,但見羅帳低垂,兩雙新鞋並擺在床前。
  心中一愕,又恐怕賊子已鑽入帳中,正在銷魂,忙蓄勢戒備,取出逍遙扇一挑帳門,口中並冷笑道:“好賊子!你的死期到了!”
  竺瑞青扇挑帳門,床上空空加也,那有什麼人影?心中一驚,突覺羅帳迎風倒了下來,正好罩向他立身處,竺瑞青趕忙晃身閃退。
  然而,他這身形未穩,一面大漁網黑忽忽的迎頭罩下,漁網寬約三丈餘,所罩範圍極廣,竺瑞青要想縱身躍窗而出,已然不及,竟被魚網罩個正著。
  竺瑞青心中大駭,雙掌一抓一分,競欲將網撕裂,那知這漁網並非普通的漁網,乃是一條條皮筋繞網絲所編造,且纏著密密麻麻的小鉤,鉤有倒須,鋒利無比。
  竺瑞青雙手非但沒能如願將網撕毀,且被那些小鉤掛住了雙掌,痛苦不堪。竺瑞青這一驚更非小可!
  突聽機簧聲響,左臂右腿齊覺一痛,胸口上更聽“哆哆”兩響,咬牙一看,兩支利箭,貫穿了臂腿,鮮血泊泊而流。
  另有兩支箭跌落身前,料知若非有寶甲護身,這用機簧發射,勁道極強的兩支弩箭,就要他的命。
  竺瑞青這個罪可就受大了,但他亦知是自己一時鹵莽,中人圈套,跌入了陷阱,這麼一來,反將罪名坐實,縱然跳到黃浦江中,怕也洗刷不清。
  忽聽一聲大笑,房門中走進兩垃年若六旬的老道,一位碧眼藍睛,微微彎曲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手中緊握著一柄青鋼長劍。另一位身形頗長,面方耳大,相貌堂堂,手抱一支拂塵。
  卻聽那碧眼藍睛的道人笑道:“淫賊!跟蹤你數千里地,總算將你抓住了,今天就送你去見閻王!”叫著,挺劍就朝竺瑞青刺來!
  那身形頎長的道人一擺拂塵,道:“師弟慢來,先將他綁起來再說!”
  竺瑞青這時全身受製,要想動也沒法動,那裡還能反抗,但他卻大聲辯駁道:“你們看錯了!我不是………”
  不是什麼?竺瑞青竟說不出來!
  突地,房門口一陣風似的又縱進數條人影,為首的竟是那須發如銀的假善人武焦,只見他面色鐵青,手足皆顫,顯得十分驚駭的樣子!
  然而,當他一眼認清那網中的竺瑞青時,更顯得驚奇萬分,但他卻深深的籲了口氣,可是,眨眼之間,即聽他叫道:“三弟!我認識他,正是這小淫賊!一點不錯,正是他!”
  這時,竺瑞青心知辯亦無益,不禁恨恨的瞪了他兩眼,但見他雙眼血紅,充滿怨恨之火,就以這雙眼中之火,似乎就能將人燒死。
  假善人武焦機伶伶打了個寒噤,汗毛根根直立而起,當真是不寒而僳!
  竺瑞青受傷不輕,無法抵抗,也不準備置辯,傷處又十分疼痛,他索性往地一躺,心想:事已至此,你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
  可是,他剛剛躺下,突然發覺房房樑上物蠢動,凝目一看,赫然竟是個人影,竺瑞青暗罵道:“原來是你這惡賊?”
  竺瑞青一見梁上爬伏的人影,就知定是先他進入的人,只見這人進入屋中後,似乎發覺了情況不妙,欲待抽身時,他已跟蹤而入,於是藏在房梁上,結果他反而做了他的替身。
  竺瑞青心想:今日縱然蒙 含恨而死,我也要看看你究竟是什麼人?於是,立即揚聲叫道:
  “你們看!那才是真正的採花淫賊!”
  眾人一聽,全都一驚,卻聽一聲尖細的陰笑,隨著一條人影飛了下來!
  竺瑞青雙眼眨也不眨的凝注那人影,待他落地穩身後,方始看出竟是個年約七旬開外的老人。
  只見他身形瘦長,鷹鼻鼠目,尖臉削腮,一看就知是個陰險奸詐的人。
  竺瑞青仔細的打量之後,發覺這老人的相貌十分面熟,但他卻萬分肯定的相信,他從來沒見過這麼一位老人。
  可是這位老人與他年紀相差這遠,二人之間會有什麼仇怨呢?竟使他出此惡毒的手段害人?
  他正思忖中,卻聽那假善人武焦叫道:“哦!我倒忘了!三弟!我給你引見引見這位是老哥哥給你約來的好幫手,名震大西南的黃蜂甘欺天,也是老哥哥的親家翁,沒想他竟早來了!你們多多親近!”
  竺瑞青一聽到假善人武焦的話,心中已恍然大悟,因為從他所說的親家翁黃蜂甘欺天,分明就是甘茂亭的爺爺。
  至此他才記起,原來他的相貌中,依稀有甘茂亭的影子,同時他已知道這一切的一切,全是甘茂亭幕後主持,他心中不禁對他更為懷恨。
  過江龍餘遷身為主人,自是客套一番。可是,一旁的兩位老道一聽他之名,臉上非但顯露出不恥之色,眼中更是滿含猜疑的,朝他上下打量。
  黃蜂甘欺天神色異常鎮靜的哈哈一笑道:“我是看到人手過多,正想偷閒趁機睡個大覺,那小子偏偏不樂意,沒法!
  餵!老家夥,別人請了兩位武當一流高手,那需要我們多管閒事?我看還是走吧!”假善人武焦簡說,忙朝那過江龍餘遷道:“別的話我們不說,既是淫賊已被抓住,我等實也無需多留!不過,似這等萬惡無恥的淫賊,我真希望能親眼見他得到報應,方能稍洩胸中氣憤,甚至真恨不得能親手斃了他………”
  假善人武焦口中說著話,突然飛身縱起,朝竺瑞青撲去,抬手一掌,對正竺瑞青胸口拍了下去!
  出其不意,任何人也沒防到假善人武焦會得於說話間,突下毒手,欲待搶救,均已不及!
  假善人武焦也是武林中響噹噹的一流人物,其功力自是非同凡響,要想在他掌下保得一命,自是非易。
  可是竺瑞青身穿“護心保甲”,被擊中一掌,算得什麼,依然若無其事般,那寶甲上的小刺,更將假善人的手掌,刺破了幾個小洞。
  假善人武焦一掌未能斃敵,反受微傷,怎不使他大為震駭?當著幾位武林高手之前,更使他羞憤難當,面上無光。
  可是,他既起了毒心?豈肯就此罷手,但聽他一聲怒吼,雙掌一吞一吐,左掌又已疾勁無比的拍了下去。
  適纔一掌擊胸,弄巧成拙,假善人武焦已知竺瑞青穿有蝟甲之物護體,故此,他這一掌竟朝竺瑞青頭臉拍去,這一掌要被他擊中,竺瑞青那能還有命在?
  竺瑞青處身網中,無法動顫,更無法抗禦,眼睜睜瞧他一掌迎頭劈落,疾勁沉雄,威猛無倫,心知兇多吉少,只得閉目待斃!
  忽覺一陣厲風,拂面而過,雖如此臉上亦感辣辣生痛,但卻再沒有掌風劈下,心中愕然未已。
  卻聽一個雄亮的聲昔道:“施主且慢!這是貧道施計擒獲之人,施主無權取其性命!”
  竺瑞青猛然睜眼一看,那手執拂塵的老道,正站在他的頭側,手挽拂塵,一臉肅穆莊重之色,顯然是這老道臨危出手,救了他一命!
  卻聽那假善人武焦怒暍道:“似這種卑鄙齷齪,殘忍無道的採花淫賊,人人得而誅之,你憑什麼阻我?”
  那道人未及答話,過江龍餘遷已搶前勸道:“老哥暫息雷霆,小弟給大哥引見引見,這位是武當掌門靈虛真人老前輩的首席弟子白陽道人,那位是他師弟青陽道人!
  白陽道長乃是修兒的受業恩師,都是自己人,二位看在小弟薄面上,不要再起爭執,小弟擺酒為二位調解,一切都是小弟的不是!”
  過江龍餘遷年輕時,練就一身武功,不幸誤入歧途,曾與假善人武焦等數人義結金蘭。
  隨後,進入中年,過江龍餘遷方始醒悟,立郎改邪歸正,其子子余修投身武當門下,拜白陽道人為師。
  此次白陽、青陽二位道人連袂降臨,並非為其門人余修賀喜來的,實為追蹤一個可疑為採花淫賊的人而來。
  碰巧,余修的新婚妻子,乃是本城出了名的美女,白陽道人遂定下計策,著人大事喧揚新娘之美,以勾引那淫賊自投羅網。
  一日忙亂席散人盡時,過江龍餘遷忽接貴客降臨,來的正是闊別二十多年的假善人武焦。
  多年不相交往,早已生份了,可是,過江龍餘遷仍然不敢過份得罪這位大哥,遂命廚下精製酒筵款待。
  假善人武焦一再的勸過江龍餘遷,要加以防備,過江龍何以不肯明說?就因為“假善人”三字,實非胡亂取的,誰知道他此來用意?
  尤其,白陽道人曾說,日前台州府衙,自行投案的淫賊是假,他們數千里追蹤而來的才是真兇。
  因此,他不敢肯定假善人是否與淫賊一夥!
  他們這一段談話,竺瑞青卻曾聽來,可是,在他離去後,假善人武焦終於又擺出當年老大哥的身份,逼使過江龍餘遷,不得不原盤托出?
  當他聽到這等布緒周密的消息後,不禁大為凜駭,就在這時,驚聲傳來,更把他心驚得魂散魄飛,二人遂急奔而至。
  然而,事出意外,假善人武焦他做夢也夢不到這被擒的,居然會是名符其實的竺瑞青,寬心大放之下,又不禁心生毒計,遂不顧一切的準備一掌先行將竺瑞青劈了!
  那知,事不如意常八九,竺瑞青居然有寶甲護身竟傷他不得,二次怒吼出手時,白陽道人已及時趕至,拂塵一揮,卷向他的手腕。
  假善人武焦何等人物,一看拂塵來勢,拂鬚根根硬直加針,何異一條條鐵棒,就知對方功力非凡,在這把拂塵上有很深的造詣,不得已只好忍痛撤掌退身。
  過江龍餘遷不明個中曲折,只道假善人武焦亦已改邪歸正,反過來疾惡加仇,其情可感,遂忙出面幹旋,其實,他那知假善人武焦別具毒心呢?
  假善人武焦本欲趁機取竺瑞青一命,以絕後患,偏生天不從人願,那鬼道人竟會出手攔阻。
  雖然他不一定就怕了對方,卻因心中有病,遂藉故惱羞成怒,恨恨的道:“餘遷,想不到你竟攀龍附鳳,竟投身武當門下去了,怪道如此自鳴得意,竟忘了早年結義之情,嘿嘿,你給我當心點,親家!走!”
  語畢身起與黃蜂甘欺天雙雙穿窗而出,瞬息失其二人蹤影!
  這時,青陽道人忽然一挽袍袖,露出手臂來,只見手臂上一片密密的針眼,似新傷未久,經敷藥剛剛結疤,卻聽他道:“師兄!你可記得這事?”
  白陽道人蠶眉一蹩,道:“師兄豈能忘了?只因為那位武施主對餘施主臨去惡言,反使師兄不便留他了!”
  那過江龍餘遷聽他二人說來,心中十分不了解的道:“道長難道疑心是他們兩人?以他二人行將就木的年紀,豈能做這等事?再說,他又何必如此氣憤的一定要殺害這賊子呢?”
  白陽道人微一沉吟道:“這就是值得推敲與傷腦筋的事了!”
  青陽道人卻接口道:“據我看,這才是真兇!”
  說時,指著竺瑞青,又道:“他二人是幫兇,也是主謀,事情一旦鬧到無可收拾時,就欲殺之滅口,以防他供出內幕、真情,師兄以為可對?”
  白陽道人點點頭道:“誠如你所說,亦未可知,天明後,將他送進府衙,升堂審問後,自然分曉!”
  這時,竺瑞青心中叫苦連天,但卻啞子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他料知他的話,絕對無法獲取對方三人的相信,而他天生傲骨,又不恥向人作乞憐狀,遂乾脆閉口不言,聽天由命!
  再說那小黑子一覺醒來,天已大亮,放眼四望,不見竺瑞青的影子,心中不禁大為焦急。
  他焦急的不是竺瑞青的安危,而是沒人管他吃的,一覺醒來,他肚子又有點餓了,他怎不急。
  他想叫,又不知竺瑞青的名字,要想去找,又不知那裡去找,更怕等一下連回到此地的路都不知道,那才慘呢!
  小黑子正感徬徨無計,焦急萬分,忽聽喧嘩之聲,起自街頭,且聽喧嘩聲中,有人叫道:“抓到採花淫賊了!大家快來看哪!”
  小黑子可不懂什麼是採花淫賊,可是,那喧嘩之聲,越來越響,分明是件好看之物,他很想也去看看!
  小黑子生長這麼大,他很少見過什麼熱鬧場面,尤其像這種熱鬧城市的大街上,他更是從沒見過。
  小黑子心中一動,以為竺瑞青拋下他,自行看熱鬧去了,遂自言自語的道:“我小黑子也有腳,我自己不會去看!”
  一想及此,小黑子越想越對,遂提著鐵棒,穿出橫街,卻見人潮洶湧,如山似海,更如蟻群般,爭先恐後,拚命擠前去。
  小黑子自以為聰明的一笑,道:“這些人真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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