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關外人妖b
可是,她一等再等,竟沒聽到竺瑞青回音,但是,她又怎麼會想到竺瑞青已被點了穴道,不能開口說話呢?
採虹姑娘俏臉上已變了顏色,慘白的俏臉上,透著一層青氣,芳心中亦燃起了一陣莫名的怒火。
她認為竺瑞青縱然是立刻就要與她分手,也不該對她如此絕情,連話也吝嗇對她說一句。
所謂由愛生恨,愛之深則恨之切,採虹姑娘心念至此,俏臉上一陣鐵青,籠罩著層層的殺氣。
竺瑞青一見,大驚失色,採虹姑娘武功蓋世,舉手之勞,就可取他性命,這樣不明不白的那才死得 呢!
瞬息之間,採虹姑娘臉上神色數變,只見她下意識的一幌腦袋,似欲將腦中紛亂的情緒,都給拋到九霄雲外般!
隨見她俏臉上又泛起了一抹不屑之色,輕聲一笑,一語不發的就朝屋外走去!
此刻的竺瑞青心中,真是矛盾重重,一方面,他希望採虹姑娘離開,因為他害怕,採虹姑娘一旦得知他受製,拍活了他的穴道,他又會被隱伏在血液中的烈性春藥,迷失了他的理性!
在這種情形之下,他不知道他將會做出什麼可恥而下流的事來,當然他更害怕沾辱像採虹姑娘這樣一位高華絕俗,而又美麗如九天仙女的姑娘。
屆時採虹姑娘若是不能了解個中原委,以為他是個下流坯,而對他不利,那時他將死得更 另一方面,竺瑞青又不希望她如今含憤離去,惟恐因此反使她步入歧途,以她這一身驚世武功,勢將使武林中遭遇到萬卻不復的階段,也勢將毀滅了他一切,及至一生。
再者,有她在身邊,黃衫艷迴轉時,亦不可能再稱心如願的加害於他,黃衫艷縱然再厲害,也決非採虹姑娘的敵手。
竺瑞青心情起伏,矛盾萬分,不知究該如何是好!其實這時的他,既不能說,又不能動。
採虹姑娘又豈能任其指揮,採虹姑娘要不走,他想趕她走也不行,採虹姑娘如想離去,他要留也留不住!
眼望著採虹姑娘的背影,逐漸的遠去,竺瑞青的一顆心胸,險險欲爆炸開來,他開始對那黃衫艷恨之切骨,竟使他陷入這種無邊痛苦的境界。
他也暗中怨責自己,連日來不該對採虹姑娘過份親近?似這種無情至極的絕決,確使一個人世未深的少女芳心,大受創傷,又豈能受得了!
可是,誰會知道,這並非竺瑞青有意的呢?
驀地,採虹姑娘的影子,在房門口停住了,竺瑞青心中又萌起一線希望,希望她不要如此含憤離去!
不過,他也同時感到害怕,害怕那隱伏在他血液的中,那罪惡的春藥,勢將使他陷入一切不可饒恕的罪名中?
倏地,採虹姑娘迅速異常的猛一旋身,面對竺瑞青,只見她俏臉上一片鐵青,神情嚴厲至極。
但一雙美目中卻又閃動著駭人的殺機,但她只一觸到竺瑞青的臉上,殺機頓隱,情淚滿盈,卻聽她淒切切的叫道:“瑞青!你何以如此狠心,我真是這麼不屑一顧的賤女子嗎?瑞哥!你怎麼不說話?你可以打我!罵我!我什麼都能忍受………”
說著,說著,眼中情淚已如斷線珍珠般,簌簌而落,終於忍不住衝上前去,哭倒在竺瑞青身上。
採虹姑娘一逕觸碰到竺瑞的身子,頓覺有異,稍一審視,已知就裡!淒苦粉亂的心情,立時為之開朗,當下破涕為笑。
而且笑得好不嬌甜,卻聽她自言自語道:“我說呢?瑞哥該不會是如此無情無意的人!總不至連話也吝嗇說一句,這才叫做自尋煩腦?”
訝聲方畢,她立即警覺到目下情況的嚴重,竺瑞青一身武功,何等了得,武林中一流高手,亦非其敵,怎會輕易受製於人?
採虹姑娘心念甫動,嬌軀一晃,已如一縷輕煙般,出室去了!
竺瑞青此際的心情,當真是無法形容,驚、喜、畏、懼,要想分也分不清,然而,他這還沒尋到一個頭緒!
採虹姑娘又如幽靈般,回進屋來了,卻聽她道:“青哥!這究是什麼人的香閨?………”
採虹姑娘只問得一句,又不禁啞然失笑,道:“我雖有一身武功,卻是少經風浪,欠缺鎮定。”
說至此,她已為竺瑞青揭起了上半身的毛氈。
當她發覺竺瑞青竟是裸體而臥時,心頭如小鹿撞般,“咚咚”跳個不停,俏臉上紅一片,當下怔了一怔。
她那雪白的玉手懸空吊著,始終不敢接觸竺瑞青那健壯的身子,因為這“腹結穴”非同其他的穴,並不是一拍就可以解得了的!
若是被點過久,更須以內力摧揉,方能使傷者體內氣血舒爽,不至於因為凝結而成傷。
可是,目下除她以外,再無別人可以為竺瑞青解此穴道,採虹姑娘一想及此,終於無可如何,纖纖玉掌,緩緩的落在竺瑞青“腹結穴”上。
這時,竺瑞青一顆心,已然跳到喉嚨口了,因為他害怕的事情,眼看即將來到,而他卻無力阻止和避免,他又怎能不心焦如焚,驚懼萬分。
然而,採虹姑娘雪白的玉掌,按在竺瑞青的身子後,竟久久不動,因為她的玉掌,一逕接觸到竺瑞青的身子,心跳更劇!
“咚咚”之聲連竺瑞青都可聽到,使她無法斂神靜氣,運功於掌,尤其,她在一觸之際,即感到有一股異樣的電流,透過玉掌,剎時流遍了全身,採虹姑娘立感遍體燥熱不堪。
她本是個從未接觸過異性的純潔少女,處此深夜,而又是孤男寡女,難怪她不感到羞慚心跳。
但是,她究竟是個豆蔻年齡,情竇初開的少女,面對著私心傾慕的人兒,她又怎能不動情?
何況,竺瑞青身子上,所散發出陣陣的男子氣息,這樣,更使她難以自禁,心蕩神馳。
就在這時,採虹姑娘深情橫溢的一雙美目,接觸到竺瑞青滿含驚懼的眼睛,嬌軀機伶伶打了個寒戰!
頭腦登時清醒,芳心一凜,趕忙收斂心神,眼觀鼻,鼻觀心,眨眼之間,氣順功顯,纖纖玉手已緩緩推揉。
她一身功力,早已臻爐火純青,幾達化境,一逕推揉,那消片刻,已將竺瑞青穴道解開。
竺瑞青方覺氣血通爽,趕忙開口叫道:“虹妹!你快!快………走………”
他惟恐害人害已,是以趁這剎那間的清醒,叫採虹姑娘盡迷離去,那知,他這“走”字方出口,頭腦頓覺一陣昏眩,本性又復迷失!
採虹姑娘突然聽到他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那知就裡,還只為有什麼厲害魔頭已然來至屋外,嬌軀一旋,已面對房門口,凝神畜勢以待。
可是,卻沒感到一絲異樣動靜。
就在她全神貫注房門口時,驀覺一雙手臂,有如兩根粗鐵條似的,已瘋狂般的牢牢抱住了她的嬌軀。
她本蓄勢以待,蓋世功力早已遍布周身上下,她只需微一運氣,這兩條手臂縱合真是千錘百煉的純鋼,也要當場斷折,何況是骨肉之軀?
可是,她究竟是個冰雪聰明的孩子,在這變生倉卒之際,她也不敢魯莽,因為她已想到,縱然是一代魔頭如龍升天,也不能於這眨眼間的工夫,逃過她的警覺,來到她的身後。
為了謹慎起見,只見他微一吸氣,嬌軀頓若無骨般,從緊抱的鐵臂中滑了出來,回首一看,不是竺瑞青還有誰?
只見他,雙眼中血絲密布,但卻空洞木然似不識人般,俊臉上更是紅如噴火,赤身露體一絲不掛,已從床上爬起。
又朝她撲了過來,口中並喃喃的叫道:“我要……我要……”
採虹姑娘一旦看清竺瑞青這形態,不禁嚇了一跳,領悟竺瑞青適纔叫她速速離去的用意,芳心又驚又痛。
要走,她此刻還來得及,可是,眼看心中暗戀的情郎,如此情形之下,她又怎能忍心離去!
這時,竺瑞青撲近身來,採虹姑娘微一晃閃,已自避了開去,可是,她立足未穩,耳聽“噗通”一聲,竺瑞青一似武功全失般,結結實實的摔撲地上。
採虹姑娘心中好不難過,立即趨前將竺瑞青摻扶起來,卻見竺瑞青已跌得鼻高面腫,牙血汩汩外流。
採虹姑娘芳心大痛,稍一猶豫,又已被竺瑞青牢牢摟抱住,他似乎已麻木不知痛苦,口中仍一味的叫道:“我要………我要……”
採虹姑娘見他如此情景,當真是心痛如絞,血淚暗流,已知竺瑞青是被一種烈性春藥迷住了心竅,失去本性。
如果她冷酷的棄絕了他,也許他將被藥力促起的慾火焚毀。
為救心愛人於萬一,不得已只好忍痛犧牲,任由竺瑞青為所欲為,一洩情慾!………
於是乎,一幕續延人類生命本能的狂熱,在這間茅屋中發生了,可是,太過的放縱,對一個冰清玉潔的少女,該是一種極端痛苦的摧殘。
採虹姑娘嬌婉的呻吟在那狂熱的摧殘之下,羞苦的流出兩行痛淚!
一陣暴風雨過後,室中一切又恢復平靜,竺瑞青在藥力促起的慾火消失之後,已沉沉的熟睡過去。
可是,採虹姑娘卻無法合眼入夢,她望著甜睡中的情郎,心中湧起了萬千種滋味,多少可怕的後果,都在她腦際盤旋!
但她卻分辨不出,這究竟是好還是壞,可喜還是可悲?
十七年冰清玉潔的身子,一旦白壁沾污,這突然的變故,對一個少女來說,確實是慘酷無比的打擊。
淚眼凝望著懷中情郎,採虹姑娘說不出是憐!是愛!是悔!是恨!………
她緩緩伸出滑膩雪白的玉手,輕輕的拂著竺瑞青散亂的頭髮,溫柔至極的將櫻唇湊到竺瑞青的臉上,親了一下,夢囈似的自言自語道:“睡吧!心愛的,醒來時不必為你鑄成的錯誤而感到愧疚,因為這是我願意的,知道你醒來時定然痛不欲生,可是我會在你清醒前悄然離去,雖然這不是我所願意的,但我卻不能使你感到痛苦為難………”
她自言自語的說著,淚水一滴滴的滾下粉頰。
淅淅瀝瀝,不知什麼時候已下起雨來了!
突地,“轟隆隆”一聲巨雷暴起,將狂熱過後,困倦中,安靜甜睡的竺瑞青驚醒過來了。
睜眼發覺自己睡在芳香四溢的暖床上,身上蓋著毛氈,掀氈下床,方覺身尚赤裸,片布全無。
竺瑞青用手拍拍自己的腦袋,目光忽然觸到床上點點落紅,心中大吃一驚,強烈的驚恐,使他較快的恢復了清醒,也記起了醒後的一切。
待他想到採虹姑娘曾來過,且曾為他拍活穴道時,不禁肝膽俱裂,四下一看,室中卻不見採虹姑娘的影子。
張口欲呼,聲音到了喉嚨口,卻叫不出來,因為他忽然想到,採虹姑娘若是此刻現身,他有何顏面對佳人!
就在這時,忽聽黃衫艷的聲音遠遠傳來,道:“突然間下這麼大雨,真討厭!”
竺瑞青一聽,心中大怒,可是倉卒之間卻已來不及穿衣,於是,忙又睡倒,拉氈子蓋住身子。
他忽然得一個妙計,仍然裝作不能動顫,意欲趁機施以報復,將黃衫艷除去,這樣做雖然有欠光明磊落。
可是,對這種人,何需顧忌這多!是以,趁此時機,竺瑞青連忙運功調元,恢復功力。
驀地,疾風盈耳,房門口人影一晃,黃衫老者立身室中,這一次,她那白髮沒從額前垂下,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臉形。
只見她芙蓉白麵,峨眉淡掃,肌膚晶瑩,白皙如玉,可不就是那白髮女子嗎?
黃衫艷一眼見竺瑞青安然躲在床上,粉臉上立即綻開如花般笑容,說道:“我真怕你走了呢?”
竺瑞青心中恨恨的罵道:“我走!你這人妖要我走,我還不定肯走呢?我豈能不雪此恨?”
黃衫艷脫去那已被雨水淋濕的寬大黃衫,立即露出羊脂白玉般,美麗的胴體,敢情她就是只穿著那一件衣服,裡面連褻衣小衣都不穿!
黃衫艷柳腰輕擺,坐在床沿,她似是久曠怨婦般,已急不能耐的一伏身,抱住竺瑞青狂吻。
四片嘴唇也就剛剛吻合,竺瑞青已忍無可忍,猛一翻身,以閃電般奮快無比的手法,擒住了黃衫艷右肘關節。
他這突然生變,確使黃衫艷大出意料之外,可是,黃衫艷亦非弱者,心中雖感驚駭,卻不慌亂。
只見她左掌一翻,竟有如一條軟皮似的,一旋一扭,與竺瑞青相差只不過眨眼間的工夫,也扣住了竺瑞青左腕脈門。
竺瑞青雖感震驚不已,但他到底事先有備,卻聽他厲聲一笑道:“叫你知道我的厲害!”
隨見他托孥住黃衫艷右肘關節,微一加力,黃衫艷頓覺肘間關節,骨疼欲碎,半身發麻。
黃衫艷真氣一洩,勁道全失,扣製竺瑞青右腕脈門的手,不自主的松了開來。
竺瑞青恨聲笑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怎會偷學到我師門絕藝!”
要知,竺瑞青這擒拿關節要穴的手法,乃南宮先生獨門手法,近身肉搏,最具威力,不但奇奧異常,且辛辣無比。
只要他微一加力,立可錯斷對方肘間關節,縱然是一等高手,也難有解救之策,因為這等人身筋骨銜接之處,雖是內功精深,也無法運氣相護。
黃衫艷雖痛得汗水滾流,粉臉慘白,但她仍倔強的罵道:“畜生,你竟敢欺師犯上,哎喲………”
顯然竺瑞青五指上又加了力,卻聽他冷笑道:“有種的就別叫!”
黃衫艷咬著銀牙道:“你如此攻人不備,又算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放開手,我們較量較量,當年畢師兄就是我手下敗將!”
竺瑞青一聽,大感羞辱,真想鬆手和她較量一番,為師雪恥。
可是,一想不妥,她如今受製無法脫身,一旦鬆開了她的手,豈不正好趁其心願,遂道:“上一次當,學一次乖,你少玩花鎗,趁早說是那裡偷學來的招數!”
黃衫艷忽發嬌笑道:“我分明是你師叔,何曾騙過你來,我與畢師兄十年師門學藝,武林中老一輩的何人不知,那個不曉,我還可以舉出畢師兄身上一些特症,他胸有三粒硃砂痣,幼年不慣受傷,右腳曾斷去三個腳指,這些事情都是外人所不知道的,而我卻知道得清清楚楚。”
竺瑞青心中一凜,這確是外人無法輕易獲悉的,就是他師徒二人相處五年,也是偶然的一兩次機會看到。
至此,他不禁呆了一呆。
就在他這一呆之際,黃衫艷忽的左掌一揚,猛向竺瑞青右手腕脈劈來!那知,竺瑞青早已有備,五指陡然加力,又聽黃衫艷一聲驚痛尖叫,剛剛揚起的右掌,又軟軟的垂了下去。
竺瑞青藉機指點肘撞,連點了黃衫艷“玄機”“將台”“腹結”三穴。
他動作雖快,手下卻極有分寸,並沒使黃衫艷及時暈過去,可是她要想自行解穴逃走,也是萬萬不能!
竺瑞青鬆開她右肘關節時,順手將她推躺床上,自行將堆置一旁的衣物穿起,尚幸“鐵血旗”、“逍遙扇”各物俱在。
竺瑞青將衣服穿妥,陡覺腹中飢腸輾號,方想到酒醉至今,已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遂走出房來!尋找食物充饑。
房外是廳,正是他夜來醉酒之地,對面還有一房,竺瑞青曾見黃衫艷從裡面搬取食物,心想房中定還蓄有食物,遂走了進去!
剛踏進門,忽見地上側身躺睡著一個女子,渾身水淋淋的,但卻睡在那動也沒動,顯然是被人點了睡穴。
竺瑞青只看得一眼,就不禁嚇了一跳,因為從裝束上他已認出,此女非白妞即黑妞。
白妞對他無關緊要,若是黑妞,此事可就不堪設想,因為少林寺的“玉佛合”以及武當派的“劍令”,全都在黑妞手中。
看她那一身水濕,分明是黃衫艷適纔挾帶回來的。
竺瑞青抬腳一跨,己來到女子身後,扳過一看,赫然竟是黑妞,只見她雙眼緊閉,睡得正香,嘴角笑意盈盈,嬌媚至極,顯見她還不知已發生變故,正在做著可憐的美夢呢!
竺瑞青心中大驚,忙拍開黑妞睡穴,只聽她長長的“唔”了一聲,忽地,她似已驚覺一身水濕,“唔”聲倏止,雙臂互抱,突然睜開眼來。
當她發覺有人蹲在身旁時,也沒看清是什麼人,雙掌齊揮,以手背反擊而出。
竺瑞青何等樣人?
縱令黑妞出手再快,也難傷他,只見他身形一躬,人已退出半丈。黑妞趁機一躍而起,美目一抬,已認出是竺瑞青了,心中更感驚駭莫名,雙眼隨掠,竟發覺是個從沒到過的陌生地方!
耳聽屋外雨聲“淅瀝”,還只道是竺瑞青將她劫來的,芳心不盡悔恨交集,氣憤萬分,卻聽她冷冷道:“枉我對你一片私相傾慕之心,而你竟將我看作下流的淫賤女子,豈不令人傷心斷腸,如果你真想欺侮我,我武功雖不如你,也要拚死力抗。”
竺瑞青明知她是誤會,但卻沒出言阻止,因為他要從她的話中,探索緣由,結果,她當真是一無所知。
他遂加以解釋,並告之他是被黃衫艷帶來,如今黃衫艷已被他製住了,在另外一室中。
黑妞一聽黃衫艷之名,不禁大吃一驚,花容失色。
竺瑞青隨又接道:“姑娘若是想知來此的理由,可去問黃衫艷,不怕她不說!”
黑妞聽到黃衫艷之名,早就嚇得呆了,因為這是黑道中出了名的人妖,青年男女無不聞名喪膽,尤其是她,至今究不知因何緣由,被她擄來此地。
思前想後,黑妞越想越心寒,越想越害怕,錯非有竺瑞青在身邊,她怕不早就嚇昏過去了!
竺瑞青看她那驚懼失魂的樣子,還只道那兩枚派令丟了,心中也不禁吃了一驚,急急問道:“姑娘!可是那兩枚派令遺失了?”
黑妞神魂稍定道:“那兩枚派令倒沒丟,不過也沒在身邊,我將它藏在我房中床中一個土坑裡,任何人也不知道,我怕的是那人妖………”
竺瑞青忙出言安慰,黑妞在竺瑞青的慫恿下,終於隨竺瑞青來到另一室中,可是,當他二人來到室中時,床上已不見了黃衫艷的影子。
竺瑞青心中大吃一驚,因為黃衫艷被他連續點了三處要穴,錯非有人相救,勢難自行逃去。
而黑妞則較他吃驚更甚,因為黃衫艷若是被人救走不久,定已聽去了她與竺瑞青的對話,那對他更是不利。
竺瑞青驚目一掠,見屋後窗子已然洞開,沙沙雨水,從窗外飄了進來,他心知黃衫艷定是打從這扇窗門被人救走的。
而來人武功也必然十分了得,要不他豈能發覺不到一點聲息。
黑妞此刻早巳六神無主,茫茫然不知何所適從,忽聽竺瑞青道:“姑娘請放心,我決不讓你受一點委曲………”
他話沒說完,黑妞已尖聲叫道:“不!我決不能背叛師門,我不希望我師父成為萬惡不赦的人,我一定要設法使她急流勇退,及早回頭,因為她是我姐妹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忘恩負義,我這就回雁峰去,問明其中原因,師父要殺我,我也決不怨她。”
黑妞毅然說畢,當下即欲冒雨而去,竺瑞青一把抓住他的粉臂,道:“姑娘,你此去兇多吉少,還望三思!”
黑妞輕聲一嘩,熱淚已盈滿眼眶,隨聽她道:“縱令此去有死無生,我也要再見恩師一面,讓她知道黑妞永不叛她,雖有對她不忠之事,亦是為她老人家未來打算!”
語音甫落,黑妞一揮手臂,已縱出屋外,冒雨而出。
竺瑞青眼看她意念如此堅決,也不便強留,他豈能勸人背叛師門,眼望黑妞在雨中逐漸消失的背影,不禁為她暗暗跳心。
擔心她這一去,再見已是人鬼殊途。
竺瑞青呆呆的站在門首,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希津津”烈馬嘶鳴之聲。
竺瑞青一驚,已聽出是那“烏雲蓋雪”寶馬,且正向谷中奔來,竺瑞青眼看雨過天青,忙迎出屋外。
果見黑馬,如同風馳電掣般進谷來,轉眼已來至身前。
那黑馬一見竺瑞青,更是嘶鳴不已。
竺瑞青見黑馬上坐著小黑子,身前還抱著一個十二三歲大,十分清秀的童子,細一打量,竟發覺是那曲劍舟。
竺瑞青一見此子,就不由想到採虹姑娘,如今不知身在何方!心中一陣陣緊縮抽痛著。
小黑子尚未下馬,那曲劍舟已一陣風似的飄下馬來,伸手遞上一封書信,卻聽他道:“我師父命我交給你的!”
竺瑞青一陣錯愕,道:“你師父是誰?”
曲劍舟一雙圓圓的大眼,轉了兩轉道:“你看了信就知道!何必問!”
竺瑞青一怔,心道:“好倔強的孩子!”
不過!他本是倔強至極的人,是以,他非但不惱,反倒具好感。
接過書信,見封面無字,抽出一看,竟是一筆絹秀而又潦草的字跡,只見上面寫道:“青哥………”
只看到這稱呼,竺瑞青已意識到是採虹姑娘給他的信,不禁一陣緊張,心中“咚咚”跳個不停,忙連續看下去……
“青哥!我直待你甦醒後,眼看你功力已復,足能應付一切,方悄悄的離開你,青哥!你不必為夜來之事而感到愧疚悔恨,因為這不是你的錯,雖然這事對我來說,太過慘酷,是我有生以來,唯一遭遇的重大打擊,使我一時間,茫然不知所措,但我決不怨天尤人,也不會恨你,因為你已定親,且深愛你的未婚妻子,我豈能因一己之私,破壞你們的姻緣………
“青哥!你不必尋找我,其實你要找我也找不到,或許我會離你遠遠的,也或許我隨時都在你身邊,但願你不要以我為念,速將萍姐救出,一心一意的為武林中轟轟烈烈的做一番事業,名揚宇內,我雖然遠在天邊,也會感到安慰。且將日夜為你祈禱平安,虹妹血草!”
竺瑞青將信看畢,熱淚已流爬滿臉,他想不到採虹姑娘竟有如此舍已為人的菩薩心腸,不禁深為感動,心中更覺愧疚不已。
忽聽曲劍舟叫道:“噫!你怎麼哭啦!我師父也喜歡哭,你看!我就不哭!”
竺瑞青抹去淚痕,將信貼心藏好,對曲劍舟道:“你師父?她在那裡?她怎麼沒帶你去!”
曲劍舟一嘟小嘴道:“我師父走了!不是她不帶我,是我不要跟她,我要跟你和黑哥哥在一起!”
竺瑞青一愕,道:“為什麼?”
“因為她是女的!”曲劍舟一本正經的答道:“又愛哭!又沒有馬騎,我不要跟她!”
竺瑞青一凜,想到採虹姑娘此刻是多麼的悲痛、淒涼,心中又如針在刺般,疼痛不已。
忽聽咀嚼之聲,十分刺耳,回首看小黑子不知那裡弄來三四只燒烤好的山雞,正在大吃大嚼。
曲劍舟一見,毫不客氣的撕了半只就吃。
竺瑞青道:“小黑子!你跑那裡去了?我找了你一天?”
小黑子裂嘴傻笑,指了指曲劍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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