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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7-04, 12:40 PM   #846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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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金棒擊龜a

  萍兒揚拳欲打………
  竺瑞青仍然笑著道:“或許,桂林城於老伯府上,那位曾與你手牽手的玲玲姑娘呀………”萍兒一拳打下,卻不禁怔得一怔,隨即苦笑道:“別人是宰相府的千金小姐,怎會跑到這裡來………哼!你也不知安的什麼心,滿腦子盡是些女孩子的影子!”
  竺瑞青一聽“糟!”無意中記起這麼個人,想用以逗逗她,沒想反因此挨了一記悶棍,當下那裡還敢囉嗦!
  竺瑞青忙將石子從方洞中拋了出去,隨即豎耳凝聽“咯落咯落”石子落地停了,可是一等再等,渺無回音。
  竺瑞青得意的一笑,道:“我說呢!這根本不可能是找我!”
  萍兒臉泛欣慰的甜笑,唱道:“如若是找你,我就不與你干休!”
  竺瑞青一吐舌尖,心道:“好個醋娘子,萬幸無事!”
  二人又是說笑一陣,和衣而臥,兩夜來,二人雖是同榻而眠,除了互相擁抱,傾訴衷情外,始終未及於亂。
  這一夜,竺瑞青忽覺心血來潮,似有不祥預感,輾轉難側,終難入夢,睜眼看萍兒嘴角掛著盈盈淺笑,香夢正濃,又不忍擾醒她,不得已歙神靜氣,再次闔眼,好不容易進入夢境。
  似乎就只一瞬間,竺瑞青突覺有異,夢中驚醒,從榻上一躍落地,方洞中射進微弱的光亮,正是黎明時分。
  竺瑞青英目一掠,毫無所見,亦無動靜,還以為心情不佳,疑神疑鬼,可是,當他回眼掃向石榻上時,卻見石榻上已空空如也,與他三夜同榻而眠的萍兒,卻已不翼而飛了。
  這一驚,三魂七魄齊都跳出了泥丸宮,什麼人有這等驚人的身手,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她身邊將一個大活人盜走?
  竺瑞青正感心神幌幌,魂魄悠悠之際,驀聽一聲大笑,笑中“鏗鏗鏘鏘”震耳貫心,駭人十分。
  竺瑞青一聽就知發自無門島島主龍天升,心中大怒,厲聲罵道:“龍老賊,你這算那門子好漢,有種現身較量較量!”
  即聽龍升天的聲音道:“姓竺的,你現在還不是老夫的對手,再過三年吧!三年後,三年後你縱然不來找老夫,老夫走遍天涯海角,也要來找你?”
  竺瑞青日前於雁 斷崖上,曾被龍升天一招扣住手腕,雖說當時大意疏忽,又非正面為敵。
  可是回心一想,武功究竟是要此對方略遜一籌,要強也強不出來,只得忍氣吞聲的道:“你們究竟要把那高姑娘怎樣?”
  龍升天笑道:“哈哈哈,隨便怎麼樣,也是丫頭她自己樂意,能怨得了誰,你假如不相信可以自己看!”
  說聲甫畢,石壁上一塊徑尺見方的石塊,突然退了進去,露出一個方洞,頓聞樂鼓喧天,絲竹齊鳴!
  竺瑞青見方洞長達丈餘,透過方洞即見一座佈置得美奐美崙的喜堂,堂上紅燭高燒,喜氣洋洋!
  只是卻看不到一個人影,竺瑞青心火如焚,忙施展開縮骨奇功,準備從徑尺方洞中穿過去!
  豈料,功行一周,奇功失效,方記起童貞已失,奇功亦散,心中不由大恨,恨自己的大意疏忽,也恨那人妖黃衫艷,害他落到這般地步。
  一突聽一陣嘈雜人聲,緊接著一個瘦長青年,身著美麗的吉服,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堂上。
  竺瑞青只看得雙眼血紅,心火狂冒,因為正是他掌底遊魂,死裡逃生的甘茂亭,沒想到卻痊癒得這般迅速!
  接著一個頭罩紅巾的艷裝女子,也同時出現堂上,既沒人摻,也沒人扶,已逐漸的與甘茂亭並肩站在堂上。
  竺瑞青心肺欲炸,想起萍兒忍痛犧牲一生幸福,無不是為他著想,他怎能如此無情無意,陷人於水火而不顧。
  再說,兩枚派令縱然交出,恢復了自由後,儘快的奪回也就是了,何苦害人害己,心中主意打定,立即朗聲叫道:“龍老賊,你要我怎麼樣?”
  龍升天一聲斷喝,堂中一切聲音立即靜止,霎時鴉雀無聲,既聽龍升天道:“只要你答應,一切中止,說出來吧!那兩枚派令現在何處,老夫這就派人去找,派令尋到,立即恢復你二人自由!”
  竺瑞青恨恨的道:“你說話算數!”
  龍升天哈哈笑道:“老夫向無戲言,說一不二!”
  竺瑞青又道:“你對那攜有二令的人又如何?”
  “不傷她一根毫毛!”
  突地,那位新娘一揭罩頭紅巾,露出珠冠下經過一番修飾的俏臉,只可惜已掛滿了淚水,卻聽她尖叱道:“青哥!不准你說!”
  竺瑞青怒道:“難道你甘願做此淫賊的妻子?”
  萍兒尖聲慘笑,倏然一晃肩,頓時抖落一身吉服,連同頭頂珠冠也拋跌出遠遠,只見她手中已抓著一把晃晃的匕首。
  卻聽她慘笑道:“我何至甘為賊婦,只是你破壞了我的復仇計劃,同時又不能信任我,我只有剖心以示”
  他這一語未畢,頓見銀光一閃,手中匕首,直往胸口落去!
  竺瑞青大驚失色,口中剛叫得一聲:“萍兒……”
  隨聽“叮噹”一聲,竺瑞青驚目急掠,卻見萍兒站在那裡,呆若木雞似的,手中匕首已跌在地上。
  龍升天哈哈笑道:“無知賤婦,豈能容你破壞老夫大事,姓竺的,速速招來!”
  處此情形之下,竺瑞青那裡還有考慮的餘地,衝口而出道:“在黑………”
  竺瑞青話到舌尖,又覺不妥,因為一旦說出,雖保住了萍兒一命,他也因此恢復了自由。
  可是,他又怎對得起黑妞姑娘呢?別人本是一片義膽俠心,結果反因此毀在他的手上,他以何面目見人?
  “什麼黑?快說!”
  “黑就是一個“黑”字,頓時提醒了正感左右為難,計無所出的竺瑞青,只聽他道:“在我同伴小黑子身上!”
  龍升天一聲怪笑道:“老夫豈是三歲小孩,任你謊言相驅,你同伴渾沌愚昧,你豈肯將此寶物交他?何況他身上只穿一條短褲,此二物又改藏何處?”
  竺瑞青一聽大駭,這個謊可 造得漏洞百出,一下就被對方拆穿了西洋鏡,正感無法圓場!
  驀聽一聲嬌笑:“那一位要少林、武當的派令,在木姑娘身上!”
  竺瑞青倉卒間,還只道說話的是黑妞,又不禁驚駭魂飛。
  然而,他這還沒理會過來,已聽一連聲怪叫叱暍,緊接著紅光耀眼,血影一晃,萍兒已被耀眼紅光卷走。
  堂上一陣大亂,且有人驚叫道:“鐵血旗!鐵血旗!”
  竺瑞青無需聽到驚叫聲,雙眼一觸到紅光血影,就知是“鐵血旗”他心中更感驚駭莫名,這是什麼人?竟也有一桿與他相同的“鐵血旗”?
  而且揮卷之下,威勢比他毫不遜色!
  竺瑞青又驚又奇,心中卻也急如火焚,此刻他要能鑽出去,相勸來人一臂之力,雖不能盡殲眾賊,亦可將萍兒救走,逃出山去!
  竺瑞青正感加熱鍋上螞蟻般。
  忽聽身後微響,轉身一看,只見石榻下露出個黑洞,緩緩探出個一臉黑灰的小腦袋,兩只烏珠溜呀溜的!
  竺瑞青一怔已悟到萍兒也是被人從這劫走的,遂暍道:“什麼人?”
  那小黑臉裂嘴一笑,道:“白哥哥!該走了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竺瑞青一聽,竟是曲劍舟的聲音,心中大喜道:“小舟!是你?”
  竺瑞青口中問著,已躬身鑽了下來,下面是一個黑暗的甬道,可是竺瑞青卻能明察秋毫,遂抓住曲劍舟的手臂,急急往外縱去!
  竺瑞青邊走邊問道:“小舟!小黑子也來了!”
  曲劍舟“嗯”了一聲。
  竺瑞青又問道:“還有誰?”
  曲劍舟道:“你猜!”
  這般時候,曲劍舟還要尋開心,賣關子。
  竺瑞青急也急死了,道:“小舟,別開玩笑,說吧!”
  曲劍舟道:“你不猜,我就不說!”
  此刻已轉了三四個彎,逐漸的聽到了叱暍呼呼厲風之聲。
  竺瑞青心中正急,一聽曲劍舟放刁,遂道:“你不說,我就不管你了!”
  曲劍舟道:“我才不要你管呢!”
  說畢一掙,搶先縱去。
  竺瑞青尾隨曲劍舟,奔出甬道,卻見小黑子守在甬道口,鐵捧舞得風雨不透,阻住了八名黑衣大漢的猛攻。
  小黑子一見竺瑞青脫險,即朝他傻笑。
  倏聽一聲厲暍:“看!”
  一道青虹,刺在小黑子肩胛上。
  他一身先天混元氣功,身體何異鋼澆鐵鑄,這區區凡鐵,又怎能傷他?只是對方功力似亦不弱,竟也刺得小黑子一裂嘴。
  但聽他一聲怪叫,鐵棒抬起,“叮”的一聲,一柄青鋼長劍頓時斷拆。飛上半空。一劍刺在小黑子肩胛上,而未能將他刺傷,已使人驚訝萬分,小黑子再一發 ,那六名大漢那裡還抵擋得住,立被逼退尋丈。
  忽聽曲劍舟叫道:“黑哥哥!我來了!”
  “呼”的一聲,一條小人影,直落小黑子頭頂,雙腳一跨,已穩坐在小黑子的雙肩上了。
  竺瑞青一見,心中大定,有小黑子馱住他,準保萬無一失。
  忽聽曲劍舟又叫道:“哼!此賊可惡,打他腦袋!”
  “拍”!的一聲,一名漢子腦袋頓時開花,爛如西瓜,連叫也沒叫得一聲,已然一命嗚呼。
  “海!你還想跑嗎?黑哥哥!掃他雙腿!”
  “噗通”!一聲,又是一名漢子應聲倒地,半點沒還價,當真是雙腿齊拆,總之,曲劍舟怎麼叫,小黑子怎麼打。
  竺瑞青可沒有功夫去理會他們,英目一掠,卻不見龍升天,愛鳳妖婦及鬼婆婆等人的影子,另一旁血旗飛舞,紅光奪目,竟是四位老人圍著一個女子廝殺。
  竺瑞青縱近一看,那女子赫赫竟是採虹姑浪,只見她一手挾著萍兒,一手揮舞著鐵血旗迎敵。
  那四位老人其中有兩人執劍,一人手執判官筆,還有一個舞動著鏈子鎚,收發隨心,長短自如,簡直防不勝防!
  採虹姑娘迎敵之外,又得擔心傷了肋下的萍兒,是以逐漸的已被四老圍困,落了下風,頻頻遇險!
  竺瑞青一見,火冒三丈,一聲龍吟長嘯,怒罵道:“你們這般無恥老狗,今天就是你們的報應臨頭!”
  他這叫聲未已,忽聽採虹姑娘叫道:“這裡不用你管,你接人往外衝!”
  “呼”!的一聲一條人影,迎面射來,竺瑞青知道是穴道被製的萍兒,忙伸手接住。
  又聽採虹姑娘叫道:“還你鐵血旗!”
  血影一閃,迎面罩來,竺瑞青猿臂一伸,已將鐵血旗抓住。
  立聽“霹霹帕柏霹霹帕帕”,有加一長串鞭炮聲般,響個不停,越聽越響亮,越響越清脆。
  竺瑞青轉眼望去,卻見四位老人正在互相撕拚,亂殺亂刺,可是,卻有一條矯若游龍,快如電閃的人影,在其中穿來繞去,忽焉在東,忽焉在西,隨著人影的晃動,那“霹啦”之聲即不絕於耳。
  這行雲流水,穿梭似的人影,除了採虹姑娘還會有誰,可是,這驚人的輕身提縱術竺瑞青也不禁深為欽服,當下看得痴了!
  陡聽採虹姑娘叫道:“你還不快速往外闖,等什麼?”
  竺瑞青愕然驚覺,正好小黑子馱著曲劍舟,已來到身旁,竺瑞青有意無意的回首瞥了一眼。
  好傢伙,八個大漢一個也沒留,或傷或死全都躺下了。
  竺瑞青心中一怔,暗叫不妙,小黑子愚昧無知,曲劍舟說什麼他聽什麼,正好做了他的殺人工具,似如此無故濫殺,太過殘酷,實有違人道。
  可是這時候他也不便加以訓斥,忙察看萍兒身上何處穴道受製,這一看方始發覺萍兒渾身僵直冰冷,異於尋常,一時間卻那裡察得出傷在何處,若非心頭尚有微溫,還只道她已魂歸離恨天了! .此刻採虹姑娘又在頻頻催促,不得巳一手挾起萍兒,一手揮旗,領先的往外衝出去了!
  竺瑞青直奔至洞口,未見有人現身相攔,洞外乃是一條狹長的山谷,兩面山壁削立千仞,鳥獸難登。
  出奇的寂靜,再看到這洞口形勢,立使竺瑞青驚覺情況不妙,頓時加緊的往谷外奔去!
  尚未奔出半裡之地,已聽谷口傳來一陣震天價的“隆隆”巨響,地為之震,山為之搖,聲勢駭人已極!
  竺瑞青心中一凜,已意識到谷口被封,對方欲將他們困在狹谷裡,他雖明知出路已斷,仍冀圖萬一,腳下更是加速狂奔。
  片刻後,已逐漸接近谷口,遠遠的塵埃瀰漫中,果見谷口巨石堆聚如山。
  越石而過,並非不能,一旦再有巨石落下,零亂堆聚的小石,因此滾動崩瀉,那時可是危險萬分。
  如一個不妥,就得葬身亂石堆中,河況,他肋下還挾了個人,如若沒有萍兒,他還敢冒險一闖!
  竺瑞青剛剛停住腳,即聽身後的採虹姑娘的聲音道:“將人交給我,你們領頭闖!”
  竺瑞青回首一看,可不是採虹姑娘已來至身後,憑採虹姑娘的一身武功,他是相信得過的,遂將肋下萍兒拋過去,道:“虹弟!………”
  只叫得一聲,他就接不下去了,因為採虹姑娘已回覆女裝,他這一聲“虹弟”,就叫得不倫不類。
  何況,採虹姑娘臉罩寒霜,神色嚴肅至極,不怒含 ,且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之氣。
  竺瑞青本就愧對採虹姑娘,這一見,縱然有話,也說不出來,於是,回身招呼小黑子,道:“小黑子!闖!”
  竺瑞青領先縱躍而登,一連十數個起落,已逐漸接近頂端,無意中回首一瞥,卻見採虹姑娘挾著萍兒,正從另一邊縱躍攀登。
  她起步雖較遲,轉眼間已超越他與小黑子,抵達頂端,竺瑞青心中大喜,只要採虹姑娘挾著萍兒安然脫險,他就放心了!
  正當其時,驀聽一聲尖嘯,緊接著對面山壁上,巨石如雨紛墜,竺瑞青一見大驚,採虹姑娘立身頂端,首當其衝,稍一不慢,就有性命之憂!
  而且顧上還要顧下,誠然驚險萬分,只看得竺瑞青心膽皆顫,冷汗直冒,猛然提氣一連兩個起落,亦已抵達頂端!
  突見一塊巨石,正朝採虹姑娘迎頭砸下。
  這顆亙石,少說點也有三五千斤重,凌空墜下,勢若流星,其重何堪衝量,可是,採虹姑娘視若無睹般,仍然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竺瑞青一見,魂飛千里,魄散九霄,駭然驚呼道:“虹妹…………”
  叫聲未畢,忽見採虹姑娘掉頭朝他一笑,笑得那樣嫵媚、矯甜,好不迷人。
  竺瑞青大駭,這豈非自己找死?
  忽見她玉掌揚空一劈,那巨石還離尋丈高下,就像突然遇到什麼阻礙般,立即往外橫飛而出。
  竺瑞青倒抽了一口冷氣,緊提的心還未松下,又見採虹姑娘橫裡斜縱,直朝那巨石撞去!
  眼看堪堪撞上,就這一升一落之際,錯眼不見,採虹姑娘肋挾萍兒,已穩站巨石上,竟藉那巨石飛墜之勢,往下落去!
  竺瑞青這一見,不禁轉憂為樂,也虧採虹姑娘想得出這等好策。
  這時,小黑子馱著曲劍舟,已縱落過半,竺瑞青忙也騰身往下縱去!
  待他落至谷口時,峰上仍然不見有任何動靜,他奇怪對方竟對他這般禮遇!
  下面,只有小黑子和曲劍舟等著他,採虹姑娘己然不見竺瑞青忙朝著曲劍舟問道:“你師父呢?”
  曲劍舟道:“她騎馬先走了!”
  說著,順手一指,竺瑞青立即叫道:“快趕!”
  他三人直趕出數十裡地,已遠離了雁盪山谷,但卻始終沒追上採虹姑娘!
  眼看日正中天,已是午牌時分,遂覓一僻靜之地,坐下稍歇,小黑子不待吩咐,已四出獵取食物,因為他巳餓了!
  竺瑞青問起曲劍舟,方知當日黃花谷中,是採虹姑娘前來相救,他與萍兒被囚石牢中,所接到的石子,也是採虹姑娘所為。
  不過,曲劍舟也說不大清楚,他知道暗中另有一人相助,卻不知是誰?
  二人正說話間,驀聽一聲“哇呀!哇呀!”驚駭怪叫,劃空傳至。
  竺瑞青循聲望去,卻見小黑子如風馳電掣般,急奔而至!“哇呀!哇呀!”驚駭怪叫的居然是他!
  竺瑞青心中一凜,什麼人能使小黑子如此驚駭怪叫?如若小黑子非人敵手,他也就不見得定能穩操勝算!
  他這凜震未已,倏見一道綠影,凌空射至,迅捷如流星般,眨眼之間,已然臨頭了。
  竺瑞青驚目一瞥,已認出凌空射下的是那名笑鸚的綠鸚鵡,卻聽它笑叫道:“咯咯!你好!你好!”
  竺瑞青一見綠鸚鵡,只道是那哭公與笑婆一對老怪物來了,心中大駭,這兩個老怪物確是莫測高深。
  如以他與小黑子二人,不定真非兩位老怪物的敵手,遂對綠鸚鵡道:“笑鸚!你好!”
  說畢,就欲牽起曲劍舟,盡速離去!
  陡聽曲劍舟叫道:“白哥哥!這鳥兒會說話,多可愛,你捉來給我玩好嗎?”
  竺瑞青心道:“你想要,我還想要呢!只是談何容易!”遂勸道:“小舟,這鳥兒已有主人,往後白哥哥再另外捉一只給你玩!”
  曲劍舟道:“不要!不要!我要這只!我要這只!”
  叫著,叫著,驀地小手一揚,一粒石子,直朝凌空盤旋的綠鸚鵡射去!
  綠鸚鵡咯咯一叫,似笑非笑的,非但不避,反迎著石子亮翅一撲,石子頓時反彈而回,其勢較去時更為快捷的朝曲劍舟迎面擊落!
  曲劍舟那想到這只扁毛畜生如此刁鑽,一時閃避不及,竟被那石子擦耳而過,火辣辣的好不惱火!
  倏地,一聲大喝,雙掌齊揚,一粒粒石子連環擊出!
  竺瑞青忙喝斥,曲劍舟那裡肯聽,正當其時,驀聽一聲嬌叱:“你敢傷我笑鸚!”
  接著銀光綢帶一閃,直朝曲劍舟卷來。
  竺瑞青猿臂一伸,已將曲劍舟抓住帶過一旁,回首看時,見來的竟是笑女一人,卻不見那兩個老怪物,心中暗奇,就憑她,也能將小黑子嚇得“哇哇”怪叫?
  卻聽那笑女格格嬌笑道:“原來你還沒死,今天就叫你見識見識我笑女的厲害。”
  隨著笑聲銀綢帶盤空飛舞,疾卷而至!
  竺瑞青一晃肩,平飄丈餘,叫道:“笑姑娘,我和你遠日無 ,近日無仇,不戰也罷!”
  他並非畏懼對方,而是對那兩個老怪物不無忌憚,惟恐二人隱身暗中!
  笑女媚眼一笑道:“無 無仇,又有何妨!捉住你最少也可以換個十箱珠寶,或許還值得更多,與你無干,與我可是大大的有利!”
  說畢,銀綢帶二次揮卷,攔腰纏至。
  竺瑞青一聽大怒,這真是自私自利的齷齪卑鄙小人,竟視別人生命於不顧,只為自己的財富打算,實令人齒冷。
  竺瑞青雖然惱怒萬分,但他仍然強行抑制住,晃身退出半丈,叫道:“笑姑娘,你若想要寶物,在下也有,我這寶物,價值連城,別說十箱珠寶,縱然百箱珠寶,也難值其一,你想要嗎?”
  笑姑娘一聽,當場住手,笑道:“為什麼不要,不過,究竟是什麼寶物,拿來我笑女看看!”
  竺瑞青道:“給姑娘看看,自無不可,不過,得有條件!”
  笑女道:“什麼條件?”
  竺瑞青道:“換取姑娘的項上粉頭!”
  笑女道:“只要確是價值連城的罕世異寶,項上人頭,姑娘也願………”
  倉卒間,她似沒體會過來,語至此方知受愚弄,不禁勃然大怒,嬌聲叱道:“你這該死的傢伙,莫是吃了豹膽熊心,竟敢調侃木姑娘,今天要不抽你的筋,剝你的皮,難消本姑娘心頭火恨!”
  語音未畢,綢帶猛揮,疾掃而至。
  竺瑞青久久未見二老現身,心知二老未曾同來,遂朗聲一笑,探懷撤出“鐵血旗”,順手一抖一揮,血影射處,已將銀綢帶盪飛。
  笑女一聲驚“哦!”叫道:“原來你就是新近名震武林的南宮門下,小鐵血旗!”
  竺瑞青嘿嘿一笑道:“正是區區在下,難得姑娘也有個耳聞!”
  笑女一怔,笑容頓斂道:“為什麼不早說呢,早知道是你,我也不要你哭啦!”
  竺瑞青縱聲大笑道:“現在告訴你也不為晚,縱然你一切條件顛倒過來,我也不會娶你為妻的!你儘管放心!”
  笑女眉頭一蹙,道:“為什麼?”
  竺瑞青道:“為什麼?因為我不愛你,我不能娶一個毫無愛情的人做妻子,我也不能與一個沒有情愛的人廝守終身!”
  笑女仰眉一揚,媚眼送俏,道:“我笑女怎能沒有愛,我可以將我全部的愛都送給你,只要你答應,我什麼都願意,連我的身子也可任君為所欲為!”
  她說時,俏臉甜笑盈盈,大膽至極,竟無絲毫羞恥之態!
  竺瑞青反被她說得俊臉一紅,不禁“呸”了一聲道:“我也不願用言語來污辱你,不過我可以規勸你一些話,你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做情,也不懂什麼叫做愛,你也從沒體味到什麼是痛苦,更不知幸福是怎麼會事,你滿腦中盡是俗不耐的“金銀珠寶!””
  如若你要想得到個如意鄧君,尋求真正的幸福,必須拋除一切錯誤觀念,學習怎樣去關心別人,體貼別人!幫助別人,愛護別人!
  要知道愛的力量,是凌蓋一切的,它最能引發一個人潛在的美質,它能令人產生信仰之心,清除抗拒之念,它能合怨憤平復,能使頑強得解;當你能體會做到這一切時,你方能從中獲得你所要的。
  姑娘!欲得真幸福,不是擴張財富,而是縮減私慾,沒有嘗過人生苦酒的人,是體會不出幸福的滋味的。
  你假如不做到這一點,你將永不知什麼叫快樂,幸福的生活也不會臨到你的身上!”
  竺瑞青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至此,終於停止了,他從來就沒有說過這麼多話,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興致,竟使他大發議論,一口氣說了這麼許多話,然而,這其中都也不無至理名言,說得合情合理,頭頭是道。
  笑女自小被婆婆與爹爹,嬌縱慣養,溺愛成性,雖如此,卻也不免為竺瑞青的一席話,震蕩了她少女的心湖!
  引發了她潛在的美質,也同時喚醒了她沉溺於無知的靈魂,竟使她深深感動,頓時陷於苦思中!
  竺瑞青見她凝神沉思,心知其已然受到感動,若能憑他這一席話,而拯救了一個無知而可憐的女子,那真是一件無上的功德!
  不過,也確實出乎他意料之外,是以,他不再出聲打擾,間首探視身後的小黑子,見他仍然驚恐萬狀,瑟縮的蹲在地上,雙眼睜得大大的凝視半空。
  竺瑞青仰首一瞥,原來竟是那只綠鸚鵡。
  至此他方悟到,小黑子原來怕的是這只鳥兒,只不知他怕的原因何在?
  再看那童子曲劍舟,卻見他也一樣的凝視著盤旋半空的綠鸚鵡,只是二人的心事各有不同,竺瑞青心道:“你別想這鳥兒想痴了,那可害人不淺!”
  忽聽笑女幽幽一嘆,道:“我一時也想不明白,我還得回去好好的想想,不過,你既然說愛是如此偉大,你為什麼不可以將你的愛分一點給我呢?或許我會因你的愛,而轉變成另一個人,這豈不是好?”
  竺瑞青聞言一驚,萬料不到對方突然爆出這麼一句話來。
  掉首一瞥,笑女滿臉迷惑,神色淒然,美目中深情款款,凝視住他,與前確是判若兩人,腦中電似的一轉,忙答道:“我的愛並不是不能給你,不過,你必須先懂得愛人,方能接受別人的愛,你還是先回去想一想,認清了愛後,方能談其他!”
  笑女微微一笑,道:“好!我就聽你的話,笑鸚!回去吧!”
  說著,朝竺瑞青一揚手,飛縱而去!
  竺瑞青望著笑女逐漸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沒想到只憑一席話,就輕易的將這笑女打發走了!
  回首見小黑子已然立起,正望著他傻笑,遂問道:“小黑子!你怎麼會怕那鳥兒!”
  小黑子一扁嘴,道:“它!它!它啄我眼睛!”
  竺瑞青心想,不錯,小黑子一身刀槍不入,唯有這一對眼睛最為脆弱,綠鸚鵡異種靈鳥,襲敵時啄爪齊施,襲人雙眼,確是防不勝防!難怪他怕成這個樣子!
  三人尋了些食物填飽五臟廟後,竺瑞青立即領著二人,擇一高峰,縱上峰巔,極目遠眺,尋找採虹姑娘的下落!
  此刻,他倒不耽心採虹姑娘會遇險,只耽心萍兒身上傷勢,不知如何?
  可是,放眼崇山峻嶺,層巒疊幛,千岩競秀,怪石嶙峋,那裡去尋找採虹姑娘的影子!
  他多麼希望這時能聽到那鳥雲蓋雪寶馬的嘶叫之聲,也好尋聲追尋,偏偏那馬兒此刻就是不叫!
  眼看日巳西墜,山中暮色漸起,他心中更是憂煩不堪!
  忽聽曲劍舟叫道:“白哥哥,那鳥兒又飛回來了!”
  竺瑞青循著曲劍舟指處望去,果見一點綠影電射而至,他心中雖驚奇曲劍舟目力之強,可是,緊隨著那綠影飛奔而來的兩條人影。
  更使他吃驚不已,因為他已認出來的正是那兩個老怪物。
  眼看二人如兩縷輕煙般,疾飄而至,已意識到內中必有蹊蹺,忙囑咐小黑子與曲劍舟就峰巔隱蔽身形,他則縱下峰腰,察看那二老的動靜!
  片刻工夫,那綠鸚鵡已飛至午間竺瑞青等歇足處,即聽那鸚鵡叫道:“是這裡!是這裡!”
  鳥兒叫聲方畢,哭公笑婆已同時縱至,那笑婆此刻臉上看不到一絲笑意,輕輕一躍。
  縱上一株三丈來高的樹梢上,探首四望,顯然正在尋找他們。
  竺瑞青心中暗叫不妙,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故,以笑女離去的情形而論,決不會有對他有什麼不利的言語。
  可是,二老此來,目的何在?
  忽聽那笑婆道:“他們已經走了!”
  哭公哭喪著臉道:“是走了!該走了!該怎麼辦?”
  笑婆道:“怎麼辦!追呀!我呀,笑鸚你往高處看看!他們打從那方向走了!”
  那綠鸚鵡“咯咯”一叫,立即振翅沖天而起,飛越峰頭,直升半空。
  竺瑞青心中暗叫不妙,小黑子與曲劍舟一個不慣,被鳥兒發現了,那真又是一場麻煩!
  那綠鸚鵡凌空盤旋一陣,飛了下來,叫道:“沒有人!沒有人!”
  笑婆道:“一個人也沒有看見?”
  綠鸚鵡道:“有馬!有馬!”
  竺瑞青一聽心中一喜一驚,喜的是鳥兒所指的馬,定是那匹烏雲蓋雪寶馬;驚的是何以不見人?
  這時的他,全神貫注,只待鳥兒道出方向,偏偏那鳥兒又不叫啦!
  卻聽笑婆道:“笑鸚!你回去照顧笑女,就說婆婆與爺爺找人去了!”
  綠鸚鵡咯咯一叫,當即往回飛去!
  竺瑞青心中大急,這鳥兒可惡透頂,連方向也沒說出來,隨見那兩個老怪物卻沒即刻離去,反坐了下來,低聲細語,似在商量什麼?
  竺瑞青雖在半山,卻也不敢稍事大意,轉身上山。
  第一、二老武功深不可測,怕恐一動被二老發現,其次,他要看二人打從那個方向離去,也好避過他們,免生事端。
  眼看夜色已逐漸的籠罩了整個大地,天空中星光爛爍二一老仍坐著沒離去,竺瑞青心想:“他二人莫不是守株待免,這下可不妙,我們乾脆耗吧!”
  隨後一想不妥,小黑子與曲劍舟不明原委,一旦出聲叫喚於他,豈不弄巧成拙!
  他這主意尚未打定,忽見對面一座 頭,飛起一道藍光,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直射上三數十丈高下,“ !”一聲炸了開來,爆發出一蓬火花,隨即熄滅不見。
  接著,從左邊一座 巔,亦飛起了一道紅光,也拖著一條尾巴,同樣的高下,同樣的爆出一蓬火花!
  竺瑞青忽然見此一藍一紅兩道光亮,已覺驚詫不已,不知是些什麼人,玩的什麼把戲?
  隨見金光一閃,右面一座 巔,也飛起了一道金光, 後還有沒有什麼光亮射起,他看不到,就只這三道光亮,已足夠他大費猜疑的了!
  金光一現,即聽 下的笑婆叫道:“好啦!金龜也出現了,我們快去!”
  笑婆叫畢,即朝發射金光的 頭奔去!
  竺瑞青至此方知,二老原來另有所待,只不知笑婆口中的金龜,是人還是什麼動物,而這藍光紅光又代表什麼?
  竺瑞青一見二老離去,立郎回身上 ,可是, 巔上找來找去,卻那有小黑子與曲劍舟的影子?
  竺瑞青這一發覺不禁大駭,他在 腰沒聽到一絲動靜,二人何以突然不見,若說遇險,無聲無息的擄走,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小黑子一身先天混元氣功,何等了得,怎會如此輕易受人所製。
  要說被人偷襲殺害了,也得有尸身呀?何況 巔找不到一絲打鬥跡象。
  竺瑞青越想越心煩,越想越莫名奇妙,顯然這是他們自己離去的,只是,他們為什麼呢?
  若是只有小黑子,是決不會輕易離開他的,壞就壞在那曲劍舟。
  啊!竺瑞青想到了,曲劍舟追趕綠鸚鵡去了!可是,小黑子對綠鸚鵡畏懼異常,他又怎會跟去呢,這不是矛盾嗎?
  一事未了二一事又發!
  竺瑞青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呆呆的站在 巔一時竟拿不定主意,不知該何所適從。
  驀地,一連三道藍火,破空直上,彷彿發生了什麼事故,眼看藍光射處,正是綠鸚鵡去處方向,竺瑞青鋼牙一咬,暗道:“一個人有一個人的際遇與禍福,誰也不能預卜未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管他的,就循這方向追去看看,目的找人,順便也查探查探這藍光是怎麼回事!”
  竺瑞青一口氣奔出十餘裡,連越數 ,已逐漸接近那發射藍光的山 !
  就在這時,倏聽一聲“希聿聿”怒馬嘶鳴,竺瑞青聞聲心中不禁大喜,趕忙停身掉首望去。
  疏星微光下,果見一匹烏光閃亮的黑馬,由一片白雲托著,飛奔而至!
  正是那烏雲蓋雪寶馬,只是空鞍無人,那有採虹姑娘與萍兒的影子!
  X X X
  那匹黑馬奔至竺瑞青身旁,雖然已停下了,卻仍然仰首嘶鳴不已,且頻將身子靠向竺瑞青,就彷彿叫他騎上去般!
  竺瑞青心知此馬靈異,從它這反常的動態,已意識到採虹姑娘有難,趕忙飛身就上馬。
  那烏雲蓋雪寶馬未待竺瑞青坐穩,已人立狂嘶“希聿聿”叫聲未畢,已就掉過頭來,發足狂奔,四蹄翻飛,但見白雪朵朵,去若流星飛矢。
  竺瑞青看到它這般情形,心中更驚,不知採虹姑娘與萍兒有何凶險?
  怒馬狂奔,剛剛轉過一個山坳,驀覺迎面兩條人影,疾奔而至,這兩條人影,彷彿就是追蹤這黑馬,而被黑馬遙遙拋在後面似的。
  此刻,一見黑馬回奔,馬上且坐著有人,頓時一人拋出一塊大黑巾,齊朝馬頭罩來若是常馬,定會被這突如其來的兩塊大黑巾嚇住!
  可是,這匹烏雲蓋雪白馬,何等靈異,四蹄一撐,頓時躍起一丈五六高下,騰空飛越,落地時已出去五六丈遠。
  竺現青一眼之下,已認出這來的兩人,正是千山一老,和四怪二先生門人得意弟子 六狼。
  他心中暗恨道:“好嘛!你這兩個混蛋,日後千萬別遇到我,一旦遇到我,我就要你們好看!”
  片刻之工夫,黑馬已奔出數裡之地,又將隨後追來的千山一老與六狼拋得老遠。
  正當其時,突聞一聲斷暍:“來者何人?”
  竺瑞青見黑馬狂奔如故,遂也不予理會,一伏身,緊靠馬背。
  立聞一聲大叫:“放箭!”
  “嗖嗖!”一陣亂箭破空之聲,電射而至!
  一遇弩箭襲擊,竺瑞青那敢怠慢,他倒不怕受傷,弩箭無眼,一旦傷了寶馬,那可是糟到極點。
  於是,趕忙撤出鐵血旗,猛揮狂舞,頓時護住黑馬前後,人也藏在紅芒血影中!
  那黑馬似知有人護它般,立施其威,頓如一縷青煙般,飛奔而去!
  眨眼間,前面已出現一座山壁,且聞喝問之聲急傳。至此,那黑馬終於停下了,仰首對著山壁狂嘶!
  竺瑞青心知已到地頭,採虹姑娘等定在山壁下,就馬上一躍落地,手中鐵血旗順勢一卷,已將渾身上下護住。
  凝目一掠,見山壁下做半圓形狀,圍著十數人,全都凝注山壁下,仿佛正在候機攻擊似的。
  竺瑞青從背面,一時間也認不出是些什麼人,可是這一見,心中大定,看這形勢,採虹姑娘與萍兒仍然有驚無險!
  忽聽一人冷笑道:“哼!打不死的賊種,又來了!”
  竺瑞青一聽大怒,這是什麼話?誰敢罵人賊種?回首一瞥,又是一黑衣蒙面人,竺瑞青揚聲罵道:“你們這些沒臉見人的才叫做賊,今天小爺開開恩,一個個送你們上西天!”
  說著,血旗狂卷,怒掃而出!
  黑衣蒙面人肩頭一探,已撤出一對錮鞭,只是,他那鋼鞭尚未執穩,“鐵血旗”挾著血影紅芒,已如電般射至!
  黑衣蒙面人一聲“哎喲!”雙鞭齊飛,虎口鮮血,汩汩而流,緊接著一聲慘 ,飛跌出兩丈來遠。
  倒在地上手足已黑如焦炭,顯然是中了竺瑞青的摧枯拉朽掌而死!
  竺瑞青監於眼前情勢惡劣,敵眾我寡,且欲在其中救人,不得不痛下殺手,一上手就施展威厲的絕招。
  旗中挾影,只一招就結果了一個蒙面人的性命!
  這麼一來,頓使那圍著山壁的十數人吃驚不已,因為這蒙面人分明認得出竺瑞青,既有膽出言喝罵,亮鞭欲鬥,自非泛泛之輩可此。
  豈料,一招未畢,已死在對方掌下。
  就在那黑衣蒙面人被竺瑞青一掌震飛的剎那,又是兩個蒙面人縱了過來,竺瑞青一聲狂嘯,正待大開殺戒,驀聽人群中一聲低沉的聲音叫道:“你二人退下,小艷!你去對付他!”
  竺瑞青聞聲即知發自龍升天,趕忙掉首尋找,卻已見一位身形瘦長,白髮蓋臉的黃衫老者,從人群中閃了出來!
  竺瑞青一眼已認出,來者是冒充他師叔的關外人妖黃衫艷!
  這一次黃花谷中,他被黃衫艷所 ,受害不淺,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竺瑞青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聲悲嘯,咬牙罵道:“你這萬惡無恥的人妖,黃花谷中讓你逃得一命,居然還敢在此為惡,今天要不手刃你這人妖,難滑我心頭怨憤!”
  人妖黃衫艷,就像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悠閒至極的一步步慢慢走了過來,直到離竺瑞青尋丈處,方始停下了。
  就在他穩住身形時,那寬大的黃衫,已突然澎脹起來。
  敢情,他是邊走邊運氣提聚陰陽無極氣功護身。
  即聽他道:“你要殺我,何難?只可惜你不該是我的師姪,你一旦殺了我,就成了以下犯上,欺師滅租的武林罪人………”
  竺瑞青“呸!”也一聲,打斷他的話,厲聲罵道:“今夜你縱然說得天花亂墜,我也不饒你,我恨不得暍爾的血,食爾的肉!”
  罵聲方罷,猛揮“鐵血旗”,一招“旌旗招展”,疾襲而出!
  人妖黃衫艷,只覺紅光一閃,萬旗招展,從四面八方猛襲而至。
  他雖練就“陰陽無極氣功”護身,那只能抵禦竺瑞青的摧枯朽掌,卻無法與這威震武林數十年的“鐵血旗”相抗。
  當下一晃肩,暴退尋丈,隨即撤出鐵骨摺扇,叫道:“你身為江湖怪俠的門人,何以捨棄師門兵刃不用,有種的亮出逍遙扇,讓師叔看看你的成就?”
  竺瑞青明知對方畏懼他手中威猛無儔的“鐵血旗”,故意激他使用逍遙扇,可是,他也有恃無恐,遂收旗撤扇,道:“就憑你這副長相,也配做人師叔,你拿面鏡子照照,裡外不像人,你既然怕了我這鐵血旗,我豈能不叫你死得心服口服,要你得知什麼才是真正的師門絕藝!”
  竺瑞青語畢揮扇,虛飄飄的遞出一招,人妖黃衫艷見他果然棄旗用扇,自以為他已上當。
  尤其這第一招,虛飄飄的,絲毫不見功力,不由心花怒放,當下一聲怪叫,鐵扇開合聞,已一連遞出三招。
  竺瑞青追隨恩師江湖怪俠畢宮弼,五年中,僅僅學得數招扇招,但卻是扇招中的精華。
  再加上美髯翁所授的“風雨八劍”,“雷電七鞭”在邛峽山中悉心研讀,精益求精,另創出十數怪招。
  適纔遞出的一招,就是他自行創出來的怪招,名為“虛無飄渺”!
  這怪招,看似虛飄飄的,毫無功力,其實內中卻蘊藏著千變萬化,乃是一招最不為人注目,而又最具威勢的一招!
  當人妖黃衫艷鐵扇攻來時,竺瑞青猛然一抖手,招化美髯翁所授,風雨八劍中一招“追風逐電”。
  立聽“叮叮叮”一連七響,頓時震開鐵扇,只見銀虹一閃,逍遙扇已遞到對方胸前。
  人妖黃衫藝共出同門,江湖怪俠畢宮弼當年且曾敗在他的手下,對扇招中一切精妙招數,自是滾瓜爛熟。
  他那知,竺瑞青身兼三家所長,且都融合於扇招之中,出手千變萬化,突然使發這招“追風逐電”,竟是他從未見過的威厲精奧招數。
  非但將他鐵骨摺扇震開,且逼近身來,扇尖已戮至胸前!
  人妖黃黃衫艷這一驚誠非小可。
  可是,他一身武功,確也非此等閒,尤其是黃花谷中,經十年苦練的“陰陽無極氣功”,更具威勢。
  就當這間不容髮的生死關頭,人妖黃衫艷猛一吸氣,寬大的黃衫,頓時又澎脹了開來。
  雖說這“陰陽無極氣功”不一定就能抵擋竺瑞青掌中逍遙扇滿注功力狂猛的一戮,最少也能將他阻得一阻。
  就在他受阻一緩,而未能直戮而入之際,人妖黃衫艷倏然一晃,已如一陣疾風似的,飛身而退。
  竺瑞青恨之切骨,豈容他輕易逃出手去,當下點足騰身,凌空飛撲,手中逍遙扇猛揮狂掃!
  竟又施展開美髯翁所授雷電七鞭,猛罩而下!
  人妖黃衫艷飛身退出兩丈七八,立足未穩,又覺厲風迎頭罩臉而來,似乎非將他置於死地不可。
  不由驚駭魂飛,當下猛一塌身,手中鐵扇“刷!”的一聲,張了開來,舉臂飛舞,頓見烏光碟旋,有如一柄大黑傘般,將他頭身要害全部護住。
  竺瑞青一見他揮扇護身,準備硬接他一招,不禁暗笑:“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顯然是自取滅亡。”
  遂不再猶豫,逍遙扇上又加了幾分真力,原式不變,仍然凌空撲下。
  “擦啦!”一聲,竺瑞青手中逍遙扇,已突破如傘黑幕,且將對方掌中鐵骨摺扇,亦震落在地。
  然而,烏光黑幕下,卻已不見了人妖黃衫艷的影子,竟不知他是怎麼走的。
  原來,這一招竟是人妖黃衫艷的救命絕招,與竺瑞青日前所施展的“八方風雨”,有異曲同工之妙。
  所差者,他這一招只能藉勢隱身遁逃,而竺瑞青在“八方風雨”中,仍然可以尋找機會,加以反攻,敗中取勝!
  竺瑞青一見人妖黃衫艷已然藉勢遁逃,無影無蹤,不由一愕,忽覺身後嘯風驟起,一股陰寒之氣,猛襲而至。
  竺瑞青不知身後來者何人,不敢驟然接招,抬腿一跨,跨出丈餘,急急回首一瞥究竟。
  原來仍然是那人妖黃衫艷,只見她已拾起鐵血摺扇,朝他冷冷一笑,道:“你這畜生!當真可惡,不給點顏色你看,你也不知道黃紅白黑,還以為師叔當真如此好欺呢!”
  語音未落,人妖黃衫艷已搶先出手,猛攻上來。
  人妖黃衫艷曾於竺瑞青口中,得悉他的身世及一切遭遇,對其一身所學,知之甚詳。
  初時,他沒料到竺瑞青已將一身所學全部融匯於扇招之中,是以大意輕敵,竟然險為所傷!
  如今,二次出手,他那裡還敢稍事疏忽,鐵骨摺扇,劈、戮、點、打,無一不是狠辣異常的毒招,且盡往竺瑞青製命要害攻去!
  竺瑞青倉卒間,竟也被他一陣猛攻,逼退尋丈,只是,十招未過,竺瑞青已然穩住勢子。
  耳聽他開口師叔,閉口師叔,心中更恨,猛然一聲長嘯,聲如龍吟,山響谷應,嘯畢數招突變,反攻過去。
  招數中一會兒是風雨八劍,一會兒又是雷電七鞭,其中又滲入他自創的怪招,眨眼間,又將對方扇勢封住。
  人妖黃衫艷一見對方武功,果然非凡,決非他所能敵,當下就欲打退堂鼓,覓機脫身。
  不想,竺瑞青洞燭機先,已然施展開移形換位的上乘輕功身法,繞著他加緊猛攻,忽焉在前,忽焉在後,看似在東,眨眼在西,牢牢的將他困住!
  人妖黃衫艷越戰越氣餒,忙於招架,那裡還有機會尋隙脫身!
  人妖黃衫艷不禁大為驚恐,越是驚恐,越不對勁,瞬息工夫,已然手忙腳亂,汗流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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