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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7-06, 03:12 PM   #1118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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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血染君山b

  端木翔龍目力過人,透過二門將裡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再看大門與二門羊的庭院,佈局精巧新奇,建有樓臺,亭榭,曲橋,迴廊,魚池,假山,假山上綠樹蔥鬱,小瀑飛瀉,襯托著假山的險、瘦、醜、漏、皺、透,讓人一看便知出自江南名家之手。園內還種有一簇簇鳳尾竹,一叢叢臘梅樹,點綴著假山樓臺,更增幾分情趣。院內房屋更是建得飛簷斗拱,雕梁畫棟,宏偉壯麗。
  二人察看了許久,不見園內有任何動靜,便飛身下了假山,凝神戒備進了二門,將二門內所有房屋逐一搜查過後,來到大堂之上。
  端木翔龍在一把太師椅上坐下道:“看來賊人果真全部撤走了。”
  皇甫瓊背著手將壁上盤龍臥虎圖看了一遍,說道:“這龍虎畫得給傳神,簡直跟真的一樣。”
  端木翔龍笑道:“你見過龍?”
  皇甫瓊一怔道:“沒有。”
  端木期龍道:”沒見過的東西,你怎好說它與真的一樣?豈不是信口開河,自相矛盾麼?”
  皇甫瓊衝他做個鬼臉,身子福了一福道:“多謝大哥教訓,小妹這廂謝過了。”
  端木翔龍笑道:“賢弟又要取笑愚兄了。”
  皇甫瓊道:“大哥乃博學之才,胸羅萬機,小妹請教還來不及,哪敢耍笑大哥。”說罷指著那幅對聯道:“大哥,這上面寫的封山印是怎麼回事?”
  端木翔龍道:“這封山印乃君山上一古物。據說秦始皇南巡至此,適遇狂風巨浪,便問身邊謀士何故如此。有一謀士回稟此山葬有堯帝二女;娥皇、女英。堯帝見舜德才兼備,便將帝位禪讓與他,並將二女許配給他,夫妻十分恩愛。舜帝經常外出巡視,有一次久出未,娥皇、女英南來君山,尋找舜帝未見。一日聞舜帝死于蒼梧之野,二妃悲痛萬分,攀竹痛哭而亡。淚和血滴于竹上,成為斑竹。玉帝聞此二妃忠貞不二,便封二紀為湘水神。可二女雖已為神,始終懷念夫君,經常悲勵哭泣,致使洞庭之水常興風浪。秦始皇聞言大怒,令人押三千刑徒至此,將山上樹木伐光,放火燒山。火熄後令人在石壁上刻下幾顆大印,鎮住湘水神,令其不再為患。後人便將此印稱之為封山印。”
  皇甫瓊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那蒼梧在那兒呢?”
  端木翔龍道:“就是現在的九嶷山。”
  皇甫瓊道:“娥皇、女英共事一夫,我是早己聽說,想不到他們這間感情竟如此深厚,讓人好生羨獲。”
  端木翔龍道:“賢弟,咱們還是到別處看看。”
  皇甫瓊正在興頭上,見他不理會自己的心意,只好默默地跟在端木翔龍身後來到庭園之中。
  突然,端木翔龍一把拉住皇甫瓊的手,閃到到了一座假山洞裡,手指按在唇上低聲道:
  “注意.有人來了。”
  試想,一座假山腹內之洞能有多大,他二人藏身裡面,便挨得緊緊的。皇甫瓊吐氣如蘭,吹得端木翔龍脖子癢酥酥的,一順心也突突突地直跳。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皇甫瓊始終將豐滿的嬌軀靠在端木翔龍身上,噴火櫻唇竟然碰到了他的耳輪,一雙手從身後挽住了他的腰,頗象幾天前兩人耳鬢廝磨共乘一騎的情景。
  端木翔龍並非木頭人,可他不敢動一動身子,因為他也感覺到皇甫瓊的心在砰砰亂跳,鼻息聲也變得粗壯急促。於是,他兩眼透過石縫拄外觀看,口中卻說道:“賢弟,來人己在百步之內,需凝神靜氣,以防萬一。”
  皇甫瓊正沉醉於觸電般的異樣感覺中,陡然聽端木翔龍話語,心中一驚,面紅如目,暗道一聲:“淺薄!”忙將嬌軀往後挪了挪。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凝神往外觀看。
  背後一松,端木翔龍如釋負重,也長長地吸進一口氣,收心斂性,默運本門形意補天功,頓時靈台空明,神清氣爽,心寧腦靜。
  “注意,來了!”端木翔龍悄聲對皇甫瓊道。話音剛盪,高大的院牆外流星隕落般瀉進兩條人影。端木翔龍暗道一聲:“好俊的輕功!”皇甫瓊一見兩人飄逸瀟灑的身姿,不自覺地緊緊捏住端木翔龍的手。
  來人在離他們五六丈遠的一座假山上站定,放目下觀看,猶如翔龍他們別進來時一般。
  端木翔龍從石縫中看去,只見二人一般高矮,一樣胖瘦,猿臂熊腰,鼻直口方,腰懸長劍,身著玄裝。迎風而立,猶如兩只驕傲不群的群鷹。其中一人看去年紀稍長,約四十五六歲,另一人在四十歲上下。
  只見二人環視一遍後,目光正好停在端木翔龍他們躲藏的這座假山上。端本翔龍一見二人目中暴現的精光,心裡不禁一凜,忖道:“好精滋深厚的內功!”
  “大師兄,看來咱們來遲幾日,倒躲過了殺身之禍。”年紀輕一點的說。
  被稱做大師兄之人道:“是呵,這真是天意,若你我師兄弟不將那少年誤認為師抹,瞎追一氣,耽誤了五天功夫,咱們這時候恐怕也象苦禪大師他們一樣躺在這裡了。”
  “大師兄,對方是些什麼人物,竟然將九大門派那麼多高手一舉擊斃,連少林寺碩果僅存的苦禪大師也未逃過毒手?”
  “我看他們八成中了人家的詭計陰謀,未曾察覺,才被一網打盡的。”
  “是呵,縱是咱倆聯手,恐怕也只能與苦禪大師打個平手。可你看他顯然是一刀斃命,天下有誰能一刀殺得了他?豈不是駭人聽聞麼?”
  “所以我說他們是著了道,被人暗算,無力抵抗,才落得如此結果的。”
  “咱們已找遍全莊上下,為何不見莊主的人影屍首?莫非這次慘案便是他一手策劃的?”
  “三師弟不可妄加猜測。說不定他根本不知此事,或者被賊人挾迫,咱們無憑無據,不可隨意冤枉好人。若此話被人聽出,傳揚開來,添油加酸,豈不壞了咱們天山派的名聲。”
  “大師兄教訓的是。”
  端木翔龍聽二人對話,心頭大喜,對皇甫瓊道:“原來是賢弟的掌門師兄天山神鷹肖丹平和三師兄鑽天鷂子姚天剛。”正想出去與他們相見,猛聽得一聲陰森森的冷笑從牆外傳來,緊接著十幾條黑影出現在圍牆上,為首一人年約五旬,頭髮半白,面貌清瘦,鷹目如隼,身材修長,腰懸一柄長劍,長約三尺八寸,寬卻不到二指。
  端木翔龍從未見過這樣的劍,心中正暗暗稱奇,便聽那為首的黑衣人道:“二位大俠接到請柬,為何跚跚來遲?老夫已等侯多時了。”
  天山神鷹肖丹平見牆頭上立滿弩張劍拔的賊人,毫不動容,呵呵大笑道:“我道是何方鬼怪山精在此作崇,原來是如意劍周昆,周老爺子。不如閣下找在下有何見教?”
  周昆手捻稀稀拉拉的山羊胡,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老夫奉命在此等候二位,欲藉爾等項上人頭一用,不知可否?”
  肖丹平朗聲笑道:“閣下倒是快人快語,乾脆得很。咱也直來直去地告訴你,想要在下人頭就請過來拿去好了,何必興師動眾。不過,我想問一下,閣下是奉了何人之令?說個清楚,也好讓咱兄弟死得瞑目。”
  周昆陰惻惻笑道:“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你二人必死無疑,莫非還想在陰間裡報仇不成?”
  肖丹平笑道:“這倒不是。我只是想知道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讓堂堂的黑道梟雄如意劍做了他的奴才走狗。”
  周昆呵呵一笑道:“肖大掌門死到臨頭還有心思開玩笑,真不愧一代宗師,一派掌門。
  不過話說回來,走狗總比死狗強,是吧?”
  有掌門師兄在場,姚天剛一直未曾開口,此時他冷不丁道出一語:“走狗當然比死狗強,那就要看你是否能保住狗命了!”
  肖丹平哈哈大笑道:“你看看,還是三弟會說話,我怎麼就想不起來呢?我以為他這一說要咱們的命,咱們就已經死去多時了。”
  周昆冷哼一聲道:“二位好雅興,這群禿驢雜毛有二位作陪,路上倒也不會寂寞。二位請上路吧,莫讓他們等得太久了!”了字一落,人已如一只黑色蒼鷹俯衝而下,手中窄劍已向肖丹平玫出,迅猛無匹,快異絕倫,銀色劍芒直指肖丹平的胸前要害,七坎大穴。
  肖丹平早有準備,見對方來勢兇猛,腳尖一點而出,凌空拔起一丈多高,頭一腳上迎向周昆的窄劍。這時他手中已多了一把秋水般碧瑩晶亮的三尺長劍。
  只聽叮叮噹噹一陣脆響過後,兩人已互換了十幾招,雙雙從空中落到地上,纏鬥在一起。
  周昆見只有自己動手,其他人均立在牆頭觀看,心中有氣喝叱道:“你們還愣著做甚麼?大夥一齊上,早完早收場。”賊人一聽當頭的發了話,發一聲喊,人人奮勇,個個爭先,一齊撲下牆頭,將肖丹平與姚天剛分別包圍起來。
  剎時間,萬芒閃爍如雪花紛飛,劍氣縱橫似游龍飛虹,裡氣激盪如雷霆轟鳴。滿園裡火星飛濺,碎石激射,草飛枝折,塵土瀰漫。好一場觸目驚心的激烈廝殺。
  好一個天山神鷹肖丹平,鑽天鷂子姚天剛,在敵強我弱,敵眾我寡的形勢下,毫無畏懼,毫不膽怯,在走馬燈似的敵群中沉著冷靜,見招破招,見式化式。雖然二人一上來便落了下風.處於劣勢,但二人手中長劍卻象兩條銀色巨龍,上下盤旋,大有團江攪海之勢,將一套天山劍法演得淋漓盡致。眾賊人見二人勢如猛虎,也各自抖出了壓箱底的老本,潑命般的加強了攻勢。
  俗話說:雙掌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五十多個回合下來,肖、姚二人已滿面汗水,喘息起來。周昆見狀哈哈大笑道:“弟兄們,加把勁,他二人已成強弩之末,蹦不了幾下了。”
  皇甫瓊當前一見二位師兄,心裡已叫苦不迭,生怕被他二人發現,揪回天山。更怕他們看到端木翔龍,見她與陌生男子在一道,生出是非來,所以將頭埋在胸前,不敢往外觀看。
  可是眼前出現的情景,她的一顆心哪還考慮許多,早已為兩位師兄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幾次想衝出洞去助師兄一臂之力,都被端木翔龍緊緊的抓住不放,道:“他們還能應付,咱們先看看對方的門路招數,知己知彼,才能一戰得勝,這可是你昨晚才說過的。”當周昆狂傲叫囂時,端木翔龍道:“你去助三師兄,圍他之人稍差,而一鼓作氣,一擊成功。我去助大師兄。這叫圍強打弱,你只需殺了他們一人,他們勢必鬥志煥散,心臊氣浮,那就好辦了。記住.先找最弱的下手,就是那矮子,上!”
  他的話音剛落,皇甫瓊早已竄出山洞,一場玉臂,道一聲:“打!”
  一道金色光芒俠著破空勁氣射向端木翔龍指她的那矮子黑衣人。
  端木翔龍也不敢怠慢,竄出洞外,揚手打出一把碧蓮彈。暗器已到途中,他才叫喊出聲:“看打!”
  兩聲喊打從天而降,賊人還未弄清敵友,便聽一聲慘叫。矮子黑衣人已倒地氣絕身亡,一枚黃燦燦的梅花針在他眉宇間顫悠。隨即又傳來兩聲悶哼,兩名黑衣人中了碧蓮彈正躺在地止打滾;另一名黑衣人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尖厲刺耳,猶如梟啼狼嗥,原來他被端木翔龍的碧蓮彈擊中了笑腰穴,無法控制,狂笑不已。
  一時間,圍攻肖、姚二人的十幾名黑衣人便倒下了四人。這從天飛來的橫禍,駭得其他賊人目瞪口呆。忘了強敵在前,一個不小心,又有兩名賊人慘叫著死在肖、姚二人劍下。
  慘叫聲驚醒了呆立的賊人,大家一看形勢發生了急轉直下的變化,自己人中三停已去了一停,對方卻汗毛都未掉一根,哪還有心思戀戰,發一聲喊便想奪路而逃。
  端木翔龍與皇甫瓊哪能容他們逃去,只見皇甫瓊手中長劍幻作千萬條銀龍,卷向潰逃的三名黑衣人,姚天剛也截下了另外兩名賊人。有兩人逃得快已上了圍牆,但身子還未立穩,已被兩顆碧蓮彈擊中,抱著毛骨聳然的慘嗥栽下牆去。
  端木翔龍用碧蓮彈將逃得最快的二名賊人擊傷後,一道黑色光環從他懷中暴現開來,只聽數聲慘叫,黑芒除去,圍攻肖丹平的賊人只剩下了周昆一個。誰也沒看清端木翔龍用的什麼兵器,是怎樣出手的,只覺得他仍然立在原地,紋絲未動。神乎技乎?周昆嗆啷一聲扔下手中窄劍,閉目等死。
  其實連端木翔龍自己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他只知道自己心念一動想殺那幾人,身體便不收自主地補了上去,退了回來。對方已中劍倒下。他不知道在與翻天掌狄成龍對掌負傷後,師父已將他的功力以灌頂法灌了五成給他,幾天來他從未間斷地練習形意補天功,功力已達九成以上。
  這普通的二三流角色娜能躲得了他勢如破竹、石破天驚的一擊。第一次以劍殺人,看著躺在地上殘肢斷腿,腹破腸流,鮮血腦漿流了一地的死屍.他只覺得一陣噁心,腸胃一陣陣劇腿蠕動,忍不住哇地一聲吐出一口清水,續而是大嘔大吐,連隔夜的飯菜都吐了出來。吐完後,他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掩面哭泣起來。
  肖丹平疾點幾指閉了周昆的穴道,正想上前向端木翔龍道謝並問明原因,使聽皇甫瓊高聲說道:“大師兄莫要管他,他初次殺人,過一會便會好的。”
  肖丹平一想也是,自己第一次殺人不也是又嘔又吐,還讓師父罵了個狗血淋頭。於是便凌空騰起,撲向皇甫瓊的對手,猶如一只勇猛雄壯的雄鷹,俯衝而下。手中長劍起滿天劍花,罩住了一名使鉤的賊人,那傢伙急忙一招“霸王舉鼎”,將手中雙鉤向壓下來的長劍,試想堂堂天山派掌門人,功夫焉能錯得了,這一擊不啻五雷轟頂,那賊人如何抵擋得住,只聽 嚓一聲,手中雙鉤已被寶劍劈為四節,一個腦袋不偏不倚從中一分為二,長劍力道未消往下一劃,來了個大開膛。
  另兩名賊人剛一愣神,皇甫瓊手中的劍已指在一名賊人的咽喉上,直嚇得他魂飛膽裂,兩眼一翻,往後便倒,滿嘴白沫直冒,活活給嚇死了。另一名賊人則撲 一聲跪倒在地,磕頭猶如雞啄米,口中爺爺奶奶地亂叫不停。
  皇甫瓊銀牙一錯,鳳眼一瞪道:“我本不想殺你,可為了這全莊幾百口無辜受害,慘死在你們手中的冤魂怨鬼,你就是叩上萬萬千千個頭,也救不了你的命!”手中長劍一揮,賊人的一個腦袋便與身體分了家,骨碌碌滾出一丈多遠。
  那邊,姚天剛的劍尖也正好將最後一個賊人的胸膛挑開,左掌將他的腦袋擊得稀爛。姚天剛似乎還不解氣,飛起一腳將他的身體踢得飛出五丈多遠撲頤一聲,落入水池之中。
  師兄妹三人看無一賊人漏網,這才向端木翔龍走去。肖丹平到他跟前,一躬到地行了一個大禮道:“多謝少俠援手之恩,今日若有用得著天山派之處,儘管吩咐,我等將盡力而為。”
  端木翔龍也長揖到地,還了一禮道:“掌門師兄言重了,豈不折煞小弟,咱們是一家人,怎能言此謝字。”
  皇甫瓊在一旁見他手足無措的傻樣子,忍俊不禁,撲哧地笑了。
  端木翔龍道:“大師兄是否問一下周昆,也許能問出點什麼名堂來。”
  肖丹平點頭稱是,四人來到如意劍周昆面前,肖丹平伸手拍活他被閉的幾處穴道。周昆翻身從地上坐了起來,雙目失神,臉無人色。好一會他才長長籲出一口氣,神色也漸漸恢復了正常。
  肖丹平微微一笑道:“閣下該知道我為何沒殺你吧?”
  周昆雙眼一翻道:“不知道!”
  肖丹幹道:“你不是說走狗比死狗好麼?只要你肯好好合作,我不但可以不讓你變成死狗,還可以使你也不再與人做走狗,怎麼樣?”
  周昆冷笑一聲道:“在下不過是個跑腿的,什麼事也不知道。”說完將頭扭向一邊。
  肖丹平笑道:“真的不知道?”
  周昆道:“不是真(蒸)的是煮的?”
  姚天剛雙目如電逼視著周昆道:“閣下還是放明白點,咱鑽天鷂子的火爆脾氣想必閣下也有耳聞,若惹急了我的性子,你身上的三十六大穴將會被我用冰雪指逐一點遍,讓你氣血逆轉,血凝如冰。或者將你全身上下關節,一個個錯開來,讓你一會哭,一會笑,一會癢,一會麻,一會酸,一會疼,那可是好玩極了!”
  周昆冷笑道:“那你算是白費勁,在下是什麼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也決不告訴你。”
  姚天剛道:“那好!咱們就試試,我不信你是鋼打鐵鑄的。”一伸手扣住了周昆的腕脈,道:“你嘴硬,咱就先從嘴開始。”說著便往周昆的頷骨捏去。
  皇甫瓊伸手擋住了姚天剛的手.道:“三師兄,您那辦法雖然十分難受,但只能讓他疼痛一時,或許他咬咬牙便挺了過去。您惹下手重了,且不一下將他弄成了死狗?還是讓小妹來料理他吧。”
  姚天剛心知小師妹心機靈巧,刁鑽古怪,什麼樣的花樣鬼點子都使得出來。便鬆開手退下。
  皇甫瓊滿臉帶笑,說道:“周昆,我先知會你一聲,充好漢你可就要充到底,我一不將你分筋錯骨。二不使你氣血逆轉。我要用我的梅花針先挑出你的兩個眼珠,然後再拂斷你手腳下的筋,割下你的舌頭,廢去你的武功,最後再剁下你的手指腳指,讓你今生今世想死不得,求活不能,象狗一樣爬著滿街乞討。你可準備好了,我可要動手了,你若受不了時便出聲打個招呼。”說完從懷中取出一根梅花金針,純金打造,黃燦燦耀目生輝,只見她將金針緩緩地伸向周昆,針尖越來越近,離他的眼珠只有三分之一之差,還在緩緩地往裡推進。周昆已感到一股寒氣透過眼珠浸入心裡,那離眼球只有毫釐之差的針尖猶如一根粗棍,越變越大。
  “啊!不!不!”周昆再也不能忍受這樣的折磨,更不敢想像皇甫瓊所說的後果,殺豬般嚎叫起來。一張臉早已慘白如紙,渾身簌簌簌地顫抖不停。他寧願一死了之,也不願受那豬狗不如的摧殘,可想死也不能,只好哀求道:“我說,我說!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什麼都說。”
  皇甫瓊收起金針,伸出纖細的手指,在周昆的背上狠狠地戳了一下,直疼得周昆撕心裂肺地一聲慘叫,豆大的汗珠順著兩頰往下直流。
  皇甫瓊凌空又點了幾點,完全解了肖丹平未解周昆的穴道,柔聲軟語地說道:“周昆,你要放老實些,別玩花樣耍小聰明,我已在你身上下了禁制,半月後它將使你在午時和子夜忍受一次萬蟻鑽心的廱楚,三月後你渾身的氣血將枯竭,筋絡將萎縮,若是我們查出你說的話有一句謊言,你就只好自認倒霉了。你若講了實話,三月後的今天你上天山來,我便解去你的禁制,恢復你的自由。聽明白了麼?好,你可以講了。”
  周昆哭喪著臉道:“諸位想知道什麼?”
  肖丹平給姚天剛遞了個眼色,姚天剛一個旱地拔蔥,飛身上了圍牆,警戒去了。
  肖丹平這才問道:“這君山慘案是你們作的?”
  “是的。”周昆答道。
  肖丹平又問:“你們來了多少人?”
  周昆想了想回答道:“二百零七人。”
  “你們是什麼幫派?”
  “小的不太清理,有人說叫日月數,有人又說叫鐵血幫。”
  “姑且就叫它日月教吧,教主是誰?“
  “不知道。”
  “你沒見過?”
  “見過,但他從不以真面目示人,我見過他三次,一次是三十左右的儒士,一次是年旬老人,一次是官家打扮。”
  “你在教中任什麼職?”
  “小的是三湘分舵舵主。“
  “一共有多少分舵?”
  “二十四個。”
  “其它分舵的地址和舵主姓名你可知道?”
  “小的不知,此乃最高機密,只有教主和三個太上護法知道。”
  “你們一共有多少護法,總舵在什麼地方?”
  “一共有十二名護法,分為金衣護法,銀衣護法,紅衣護法,各為四名。三位太上護法乃教主聘請的世外高人。教主身邊還有日月水火四位貼身保鏢,功夫比十二護法還要略高一籌。”
  “除了分舵,還有哪些組合?”
  “除了二十四個分舵外,總舵還設有三個香堂,一個飛鴿隊,三個香堂為內香堂,總管全教的財產收支和人員調配;外香堂,主要是負責巡查監督二十四家分舵的發展情況;刑堂,是查辦奸細和違反教規及叛教之人。”
  “總舵之人你認識哪些?”
  “一個也不認識,他們都是易了容的。”
  “九大門派和白道群雄可有加入你們組織?”
  “小的不敢亂說,但我想一定有不少吧。”
  “君山之行是誰人主持?”
  “是教主親自主持。”
  “顏良與你們是什麼關係?”
  “沒關係,除了少林,武當,他的名聲在江湖中極受尊祟,所以教主想先滅了集賢莊,以威脅其它小門派。並設下陷井引來九大門派的掌門或高手,試圖將他們一網打盡,以此削弱九大門派的力量,為開山立教掃清障礙。”
  “你帶人埋伏在此,就是為了對付我天山派?”
  “不全對,這次應邀赴約的除了你們天山派外,還有太湖洞庭山莊的人未到,更重要的是顏良漏網在外,教主要我們務必將他拿住。”
  “在此設伏就你們幾人?”
  “是的。不過教主暗中是否還派有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端木翔龍突然插嘴問道:“巫山神君可是你們的人?”
  周昆點點頭道:“他是副教主。”
  “二十年前屠殺湖北秭歸縣樂平裡端木仁榮家和福建虎嘯山莊皇甫義家,可是你們所為?”
  “小的不知,二十年前小的別出道不久,只是聽說有那幾樁血案而已。”
  “巫山神君知道二十年前的那內樁血案麼?”
  “很難說。”
  “你們教中之人全是黑色衣著麼?”
  “是的。舵主以下全空黑衣。”
  “聽說端木家並未被滅絕,墨龍劍又出世了,這件事你聽說過麼?”
  “聽說過.教主得知知墨龍劍出世的消息,曾派人在巴東一帶狙擊過,聽說沒有成功。
  那墨龍劍猶如曇花一現,我懷疑是否真的出世了。不過教主下了一道嚴令,定要我們查出它的下落。”
  “他如此關心墨龍劍,想必他曾參與了那場屠殺?起碼說是知情人了?”
  “不知道。聽說墨龍劍不單是一件削鐵如泥的千古神兵,更重要的是劍中藏有武當寂然子的一生武學精髓。因而許多人都垂涎於它。”
  “你可認識眉心中有顆豆大紅痣,雙手都是六個手指的人?”
  周昆神色驚訝地反問道:“你是說二郎神君?”端木翔龍驚喜異常地追問道:“你認識他?”
  周昆點點頭道:“他是咱們的太上護法之一。”
  “你沒弄錯?”
  “絕對沒錯,昨天晚上跟隨教主來的護法中便有他。”
  “他的武功如何?”
  “與教主不相上下,深不可測。”
  端木翔龍兩眼死死地目盯著周昆,虎目中寒光如電,直盯得周昆渾身發毛,一種不祥的感覺籠罩了他。他不知端木翔龍為何將二十年前的事問得如此仔細,更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命攢在別人手心裡,只好任其擺佈了。
  端木翔龍盯著他沉吟了片刻,轉過話題問道:“昨日到的武當七劍等二三十人,被你們傷了多少?”
  周昆想了想道:“武當七劍有三人負傷,他們與青城雙友和峨嵋的慧遠大師一道突圍走了。震威鏢局的鏢師一個也未走脫。”
  “還有其他人嗎?”
  “還有這莊裡的兩名總管和他們一路來的十多人,佛心婆婆冷茹玉負重傷逃走,兩位總管雖全身而退,但被巴山七鬼追了下去,不知結果如何?其餘之人恐怕全死了。”
  “搏殺他們時,教主和他手下人在場麼?”
  “在場。”
  “你認為兩位總管武功如何?”
  “我看與小的不相上下。”
  “巴山七鬼呢?”
  “一對一,小的略勝一籌,可他們歷來是群攻,對方人多人少他們都是一齊上。”
  端木翔龍若有所思地望著一棵夾竹桃出神,肖丹平和皇甫瓊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不好去驚動他。便在一旁的假山上坐了下來。園子裡一時靜得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見。足有半盞茶的功夫:端木翔龍才將目光從夾竹桃上移到周昆面部,神情肅穆、語氣冰冷地說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們預先對莊中之人下了毒,是否有未中毒之人?”
  周昆搖頭道:“絕對沒有。”
  端木翔龍道:“這就是說全莊人都中了毒?他們是什麼時候被你們殺死的?”
  周昆道:“昨夜三更之後。”
  “那就是說後來之人,也就是昨天來的幾十個人中,無人能解他們所中的毒?”
  “大概是這樣。”
  “教主與他手下人自始至終都在場麼?”
  “一直都在。太陽升起時,他們才離開此地。”
  “既然教主與他貼身之人武功深不可測,為何還讓那些人逃了?”
  “青城雙友的雙劍合璧,威力之大,慧遠大師的禪杖和佛心婆婆的枴杖也配合得十分默契,武當七劍組成的七星劍陣更是了得,教主一時奈何他們不得,只好眼睜睜看著他們逃去。”
  “兩位總管的刀鞭也配合得十分完美麼?”
  “不!刀與鞭一長一短,互有禁忌,很難配合。”
  “那麼,他二人是有神靈在暗中佑護相助了?要不然便是無人攻擊他們?或者攻擊他們之人功力相差甚遠?”
  “嗯,閣下這一問,我倒發覺這事有點蹊蹺,一接上手便是七鬼戰他二人。照理說三打一,他二人斷然應付不了五十招。七鬼不但未勝,反叫他二人跑了,七鬼這一追,也是放狗攆羊,有去無回,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花招?”
  端木翔龍笑道:“這戲也未免演得太蹩腳了,我倒要看看這兩條披著人皮的狼還能做出什麼好戲來?周昆,今日之事,我想你是不會對教主說的吧?”
  周昆臉上布滿汗,慌忙道:“我周昆也不是三歲孩子,怎敢飛蛾投火。”
  端木翔龍突然從皇甫瓊腰間拔出寶劍,對準周昆的左肋、大腿和小腹各刺了一劍,鮮血如泉般噴射出來。肖丹平要想阻攔已是不及,周昆更是嚇得昏死過去。
  端木翔龍將寶劍還給皇甫瓊,從懷中掏出刀傷藥敷在周昆的傷口上,然後從玉瓶中倒出一粒玉露靈芝百花丹納入他的口中,對若他的背心擊了一掌。周昆頓時甦醒過來。端木翔龍轉身對皇甫瓊道:“賢弟,請解了他的禁制吧。”
  皇甫瓊與肖丹平這纔明白過來,原來端木翔龍也是在演戲,演一出苦肉計。於是,皇甫瓊上前解了周昆的禁制。
  端本翅龍正言厲色對周昆道:“周昆,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我不殺改過自新之人,望體今後好自為之。你可以遠走它鄉,也可以重回日月教。但是,你倘若繼續為虎作張,它日再遇上我,那便是你的死期。你身上的禁制已除,可以走了。”  周昆站起身,一言不發,滿面羞慚地衝三人長揖到地,施了一個大禮,腳尖一點,凌空飛起,箭似地射出圍牆,星擲丸跳,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一片房舍後面。
  端木翔龍這才微含謙意地問道:“大師兄,不知小弟處理得是否得當?”
  肖丹平含笑拍拍他的肩道:“賢弟悲天憐人,俠膽善心.小兄好生佩服!”
  皇甫瓊在旁笑道:“先斬後奏,叫別人還能說個不字麼?”
  端木翔龍臉色微微一紅,道:“小弟不周之處,還望大師兄海涵。”
  肖丹平一擺手道:“賢弟性格中人,莫聽那鬼丫頭胡言亂語。”
  皇甫瓊小嘴一尖道:“大師兄好偏心,竟然幫著別人編排起小妹來了。”
  肖丹平臉色一沉,道:“師妹,你偷路下山,師父和伯母好生心焦。師父氣得好幾天沒吃一口東西,伯母更是急得熱火攻心,已病倒多日,你闖下如此大禍,還不僅回山向師父和伯母領罪。”
  皇甫瓊一聽急了,脫口問道:“大師兄,這是真的?”
  肖丹平眼睛一瞪道:“師兄乃一派掌門,怎可說逛語?”
  皇甫瓊不再言語,退到一邊默默地垂起淚來。
  端木翔龍很想安慰她幾句,一時又不知說什麼好,只好在一旁乾著急。
  肖丹平換上一副笑容,對翔本翔龍道:“賢弟,請到天山小住幾日如何?”
  端木翔龍道:“大師兄邀請,小弟焉敢不從。但此間之事未了,兇手逍遙法外,說不定江湖劫難將從這裡開始了,小弟決心追查此事,非弄它個小落石出不可。再說,我還得尋找殺害我一家的仇人。它日若有機會,定去登山拜訪。”
  肖丹平點點頭道:“你單人匹馬,實在是危險,處處都要格外小心,只可暗查,不可明訪。待我回山稟明師父後,當顧全力追查這禍害江湖的秘密組織。”
  端木翔龍道:“請大師兄代小弟向令師她老人家及伯母請安。我還想在這君山上多待幾日,咱們就此別過。”
  肖丹平道:“那好,咱們以後再見。”說罷抱拳拱手轉身越牆出去了。
  國內只剩端木翔龍和皇甫瓊二人。皇甫瓊走到端木翔龍跟前,幽幽地嘆口氣道:“大哥,你要多加小心,保重身體。我回山看過師父和母親便來尋你。”
  端木翔龍道:“賢弟,愚兄乃無根浮萍,飄泊不定,你不要來找我。他日尋到仇家,了了你我兩家的血海深仇,我自會上天山來看你。你去吧,不要讓大師兄他們等久了。”說著心一酸,眼淚差點奪眶而出,急忙背轉身子,不再看皇甫瓊。
  皇甫瓊聲音顫抖,哭出聲道:“大哥,千萬珍重,我等著你!”轉身掩面越牆而去。
  端木翔龍隨後也出了集賢莊,隨口呼了一聲口哨,紅馬從一片竹林中鑽了出來。他上馬飛馳到山坡高處,眺望著三個小黑點漸漸地消失在湖邊蘆葦叢中,這才仰天發出一聲長嘯,似悲似哭,似憂似愁,淒涼宛囀,經久不絕。然後他又大笑幾聲,打馬向君山深處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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