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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7-06, 03:23 PM   #1125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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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馳援少林a

  鳳穴山,山高林密,松柏蒼鬱。繁花似錦,溪水潺潺,飛泉宕盪,風光秀麗,景色宜人。
  就在群山環抱的一個山谷中,一座氣勢恢宏、翠瓦紅牆的寺院,掩映在蒼松翠柏之間。
  寺院翹簷上風鈴聲聲,清脆悅耳。
  寺院後的山坡上,石塔如林。其中有一座七祖舍利塔,塔高十丈右餘,一色的青灰磚砌成。塔呈方形,共有九層,層層巒簷,四楞四線。塔頂由覆缽、相輪、寶蓋及火焰組成。整座塔看去渾然一體,巍峨壯麗。
  由於寺院地處深山,香客甚少,因此顯得十分清幽寂靜。
  然而,就在這寂靜的深山古寺裡,一場特大陰謀正在秘密醞釀。所有通向寺廟的山間小徑均由身著不同服飾的武林人物把守,明樁暗卡,星羅棋布,縱是一只飛鳥也難穿越。寺廟內外,三三兩兩聚著許多人,或蹲或坐,或躺或站,大樹下,岩石上,寺牆邊,大群外,隨處可見,怕有好幾百人。
  大殿旁的鐘樓裡,橫躺堅臥擁擠著二十幾名光頭和尚,他們全都象死一般昏昏入睡,似是被外來闖入者製了睡穴。
  大殿中雁翅般排立著數十人,人人垂手穆立,種情異常莊重。大殿正中赫然站著二郎神君和顏良等四人,大家一言不發,好象在等候什麼人。
  日已偏西,突然從大殿外傳來一聲清越嘹亮的吆喝聲:“教主到!”
  喊話之人內力精純深厚,震得大殿內外所有的人兩耳欲聾。
  隨著話音,殿外飄然進入五人。兩人在前,兩人在後。居中一人,身材高大,豐面朗目,劍眉入鬢,一頭青絲高挽髮鬢,雙掌白嫩、十指修長,從他紅潤光滑的皮膚看,他不會超過五十歲。他身穿一件明黃色的儒服,腰系大紅絲帶,步展穩健,神態嚴肅,大步走向正中一把雕花靠背椅,從容不迫地坐下,舉自掃視殿內所有的人。跟在他前後的四人左右一分站在他的身後,面無表情,活象廟裡的金剛。
  殿裡的人見他坐定後,一齊跪下高呼:“屬下參見教主,願教主洪福齊天,壽比南山!”那陣勢活脫脫象文武百官在金巒殿上參見皇帝。
  明黃色在古代是皇帝的眼色,無有特別賞賜,誰也不敢穿著,如有逾越,禍滅九族。可他卻穿著皇帝老子才能享用的明黃衣衫,神色傲然,君臨一切地端坐椅上,接受眾人的叩拜。那威風,那氣派,那不可一世的姿態,使人感到他象神一樣凜然不可侵犯。
  禮畢,眾人站起,依然垂手肅立。
  顏良跨前一步,躬身道:“師傅,人都到齊了,您老請下命吧!”
  日月教教主點點頭道:“宮副教主呢?”
  顏良道:“他帶著幾名兄弟先行一步,踩探去了。”
  教主鼻子輕哼一聲:“嗯。來了多少人?”
  顏良道:“三名總護法,十二名護法,七名分舵主,二百三十一名弟兄。
  他講的十二名護法,便是四名金衣護法,四名銀衣護法,四名紅衣護法,當初在少華山被端木翔龍擊斃和被蛇咬死了兩名金衣護法,一名銀衣護法與兩名紅衣護法的空缺,看來已重新選拔湊齊。日月教真不乏武林高手,可謂人才濟濟。更令人吃驚的是,君山集賢莊莊主顏良竟是教主的徒弟。這教主是何方神聖,以往與屬下見面均戴著面具,今日未戴面具,可在場之人卻無一認識他。這些人都是幾十年的老江潮了,想不到他們的教主,一個數萬教徒的領袖竟是這麼年輕,是個江湖上的無名之輩。
  只見他虎目蘊電,環掃眾屬下後,朗聲說道:“本教主自秘密組織本教以來,已經二十年了。二十年來,本教主嘔心瀝血,方有今日之成就。諸位,過去咱們人單勢孤,不敢在江湖上拋頭露面。如今,該剪除的對手十亭已去四五,九大門派已有二分之一掌握在本座手中,所剩者已是獨木難撐,孤掌難鳴。所謂的正道、俠義門已是將傾大廈,即覆孤舟。縱有那麼幾個強硬對手,也難逃本座掌心。目前時機已經成熟,本座決定在十日內血洗武當,剷平少林。首先攻克這兩座武林人視為泰山魁鬥的堡壘!然後進剿天山,踏平峨嵋,讓本教一統江猢,獨尊武林!本座要讓那些所謂俠義道人士跪在我的腳下,俯首稱臣,讓他們發抖,讓他們哭泣!現在本座命令:由總壇總巡察顏良帶領三老及金、銀、紅衣護法各二人,弟兄一百名,立即奔赴武當山,血洗武當。餘下眾人隨本座直取少林,諸位立即作好準備,兩個時辰後起程。”
  顏良待教主發號施分完畢,躬身施禮道:“師父,徒兒有一事不明,想請您老指示。
  教主點頭道:“說吧,諸位著有不明之處盡可提出,到時候一定要人人奮勇,個個爭先,若有怠慢,格殺勿論!”
  顏良道:“師父,咱們既然要攻打武當,為何還要將湘、贛、鄂的弟兄們調到這裡,再長途跋涉繞回武當呢了?”
  教主道:“你問得好,為師這樣做,其中自有道理。據報,鄂北地區有一名神秘老人在暗中活動,據為師分析,他很可能是龍虎神君那老匹夫。醉龍上官野芒老兒和龍虎神君的兩名徒弟,在湖贛活動頻繁。所以,為師秘密將你們調至此處,為的是轉移他們的視線,將他們引到此處,然後再給它來個出其不意,殺它一個回馬槍。讓他們疲於奔命去吧。”
  顏良道:“如此說,他們已被您老牽著鼻子引到這裡來了?
  教主道:“據上午收到的飛鴿傳書,已在江浙一帶發現他們的蹤跡。為師為何要抓梁家那老不死的,目的就是要造成他們的恐慌,使之心在顧忌,不敢對咱們相逼太緊。待咱們消滅了少林、武當,回過頭來再將他們吃掉。你等一路北上要十分隱蔽,若有差池,為師定斬不饒!”
  顏良道:“師父,徒兒這一走,他們便會對您老壓力增加,我看請三老留在您身邊吧?
  教主道:“不用了!為師心裡有數,有副教主與日月水火四衛士,諒他們討不了好去。
  少林禿驢,為師已早有安排。倒是你此行要多加小心,武當劍術非同小可,大意不得。”
  顏良道:“徒兒記不了,您老還有什麼吩咐麼?”
  教主道:“沒有了,諸位還有什麼話要說,但講無妨。”
  眾人喜形於色,直相對視後接頭。
  “好,諸位休息一下便動身吧!”教主說完,垂下眼簾,雙手合會,猶如老僧入定。
  群賊摩拳擦掌,紛紛出殿準備去了。
  夕陽離山頭只有一丈來高的時候,顏良帶著他那撥人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鳳穴寺。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日月教教主也帶著他那撥人馬穿過谷口越過密林,踏著荊棘叢生,雜草掩蓋,藤蔓纏繞的小徑出了鳳穴山。
  就在這兩撥人馬離去片刻,廟後左麓奇峰密林中鑽出一老二小,飛快地瀉向鳳穴寺。大殿外匾額上也貍貓似地輕飄飄躍下一人。幾百名賊人誰也未想到這三丈多高的匾額後會有人藏著,並且只字不漏地將大殿內的談話聽了去。他便是昨夜三更便混到殿外,躲入匾額後的端木翔龍。那隱藏于左麓山峰密林中的一老二小,便是宮曉飛、柳海兒和霜雪寒。
  四人在大殿匯合,將鳳穴寺搜了個遍,確信賊人已走得乾淨,這才將鐘樓上的和尚解開穴道,放了出來。這些和尚昏昏沉沉,還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當端翔龍向他們講述剛發生不久的事後,眾和尚這才象從惡夢中醒來,心有餘悸,冷汗直流。
  端木翔龍問道:“各位師父,有誰知道有什麼近路。能趕在賦人前頭出山?”
  眾和尚爭著向端木翔龍指路。端木翔龍看後都搖了搖頭道:“賊人走的都是這些路。”
  眾和尚實在是想不出別的途徑,全部啞然。端木翔龍笑道:“各位師父,有勞了。
  和尚中走出一名身被大紅袈裟的老和尚,合十道:“少俠,貧僧元覺,本寺主持。如少俠有什麼差遣,本寺僧眾均可聽從少俠吩咐。”
  端木翔龍道:“多謝大師,賦人高手如雲,你們幫不上什麼忙。還是一心念你們的佛吧。”
  柳海兒突然問道:“翔龍哥,我有一事不明,賊人為何總選寺院活動落腳,比如少華山三清宮,九宮山元虛宮,衡山南岳廟和這裡?”
  端木翔龍道:“此中奧秘我已思想多時,我認為賊人之所以利用深山廟寺作為據點,有這幾方面的原因,大凡寺廟,官府中人大都不去注意,且廟大能容人,賊人眾多,行事詭秘,住在廟中不易引人注意,倘若有什麼變化,只需往山裡一鑽一藏,很難被人發覺,不象市井村鎮,躲無處躲,藏無處藏。再說,大凡名寺大廟皆建於名山深谷,山高林密,草荒徑稀,野獸出沒。一般人較難攀越,大都不敢冒險涉足。山深人稀最能保守秘密。另外,名門大派,門規戒律,只好忍氣吞聲、甘為利用。因此,賊人多以深山寺廟為落足之處,不是沒有道理的。”說完有意無急地看了元覺一眼。元覺不敢與之對視,惶恐地低下頭,合掌念佛。
  柳海兒從心眼裡佩服,贊道:“翔龍哥,你好聰明。”
  端木翔龍笑道:”哪裡,玲妹過獎了。愚兄不過是在深山洞穴中無事可做,用心多讀了些書罷了。出道後吃虧不少,經論思考琢磨,想的也就多了。各位師父請勿見笑。”
  元覺抬起頭道:“少俠天資聰慧,靈根異骨,乃人中龍鳳,貧僧好生敬佩!”
  端木翔龍道:“大師過獎!宮爺爺,賊人已去多時,咱們也該動身了。請您老帶著玲妹和師弟火速北上,晝夜兼程,趕在賊人前頭報信與武當得知。我去少林寺,看看賊人究竟能掀多大的風浪。這塊令牌您老帶著,沿途催請或號令俠義道中人士火速支持武當,儘可能將賊人圍殲在武當山中。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宮曉飛接過令牌道:“此令乃你師門信物,請交與你師弟便可,爺爺我竭力還照你的意思去做,你就放心好了!”說罷,將令牌送給霜雪寒。
  霜雪寒正等推辭,端木翔龍道:“也好,師弟你就收下吧,一得上要多聽宮爺爺的,梁爺爺之事,我自有辦法,你不用掛在心上。”說罷,從懷中掏出玉葫蘆,倒出幾位丹丸裝在師父的玉瓶中,送與柳海兒道:“玲妹,此去風險甚大,你要多加保重。這個你帶在身上,日服一位,自有好處。”
  四人向鳳穴寺的和尚道別,然後互道珍重,在寺前分了手。
  宮曉飛帶著柳海兒和霜雪寒往西北方向行去。走出好遠,柳海兒還幾次三番回頭張望,依依不舍,揮手致意。
  端木翔龍一直目送著三人消失在西北山麓的密林中,這才彈身射向正北深谷,星擲丸跳,幾個起落無影無蹤。
  剎時,鳳穴山寂群無聲,恢復了兩天前祥和寧靜,空闊幽深的氣氛。
  高山,隸同伏牛山脈,東為太室山,中有峻極峰,西是少室山,延綿百幾十裡,僅古時稱之為外方,只由於它橫亙於中原大地,又稱之為中岳,有“高高峻極”,“峻極於天”之說,是中國佛教禪宗的發源地。在少空山北麓五乳峰下,一座氣勢宏偉。佔地數百畝的大寺,那便是名震海內外的佛教禪宗聖地、領袖武林千百年的少林寺。
  此寺建於北魏孝文帝太和十九年,即西元495年。相傳527年,孝昌三年,印度高僧菩提達摩一葦東渡,後到少林寺,首創了禪宗,稱之為初祖。少林寺也因此而被稱為祖庭。後來,達摩祖師在五乳峰上面壁九年,功果圓滿,單履西歸。
  在離少林寺數裡的西南缽盂峰上,有一座大殿,稱為二祖庵。相傳北魏時虎牢人(現滎陽)姬光,立意學怫,欲拜達摩祖師為師。達摩不收,姬光便在寺外鵝毛大雪中候立,直至大雪淹沒了雙膝,達摩乃不為其感動。姬光無奈,自斷一臂,以表決心,達摩終為其感化,收為徒,稱之為二祖。
  二祖慧可斷臂後曾在缽盂峰上養傷,少林寺的門徒為他蓋了茅廬一間。達摩祖師為了磨礪他,擲杖入地,開了四井。井雖相近咫尺,卻味各有異,分為酸,甜,苦,辣。二祖慧可春夏秋冬各食一井,持之以恆,矢志不移,終於獲得達摩祖師的贊許,授之以衣缽。二祖庵便是後來的門徒紀念他而建立的。
  這一日,寅時剛過,一條人影快似疾風閃電,從二祖庵南邊裡許的煉魔臺上飛瀉而下,傾刻便到了二祖庵外的一棵古柏下。
  來人四下觀望一陣,見黑沉沉的四周無甚異處,這才輕提身形,飄身上了庵牆,飛絮落雪般躍到庵內。然後悄悄遊身移近大殿。
  大殿內,燭光搖曳,香煙繚繞。供案左側,一名年逾古稀的老和尚盤膝端坐蒲團上,輕捻佛珠,象是在行功打坐,又象是在默誦經文。
  忽然,只見他雙目倏然睜開,兩股精光一閃,平靜緩慢地說道:“哪位施主,半夜三更越牆而入,是上香還是還願?”
  來人從殿門邊的柱子後閃出,躬身立於殿門外道:“晚輩端木翔龍,有要事叩見玄寂大師。”
  少林寺和尚的輩份依次為玄、慧、虛、空、了、悟,這玄字輩乃少林寺碩果僅存的四位護法長老,他們是:玄寂,玄靜,玄明,玄滅,端木翔龍所要求見的玄寂大師乃四長老之首,當今少林寺主持方丈慧明大師的師叔。
  坐禪的老和尚將端木翔龍上下打量一番,緩緩道:“老納便是玄寂,施主有事,請進殿內敘說。”
  端木翔龍告罪一聲,跨步進了大殿,來到玄寂大師跟前,執晚輩禮相見後,說道:“大師真可謂是得道高僧,臨危不亂,還在此打坐修行。”
  玄寂大師微微一笑道:“何來之危?莫非施主欲加害老納不成?”
  端木翔龍道:“大師,並非晚輩要加害於您,而是有人要毀滅整個少林寺。”
  玄寂大師毫不動容道:“施主之言,實是危言聳聽,不過老納倒是相信。不知施主從何得知這一消息?”
  端木翔龍便將事情的原由,簡要地向玄寂大師講了,末了道:“賊人中能與貴寺羅漢堂長老抗衡之人怕不下三五十個,更有好幾個身手超一流的高手,並由日月教正副教主親自督領,已將少林寺團團圍困了。大師得趕快想個辦法才是。”
  玄寂大師不言不語,盯著端木翔龍腰間佩劍,半天才道:“施主與寂然大師有何淵源?”
  端木翔龍見了寂寂大師神態,恍然大悟,暗忖道:“原來老和尚對我還不相信。”於是使肅然正色道:“那是先祖師爺爺。家父乃湖北秭歸縣人氏,武當俗家弟子,名叫端木仁榮。武當現掌門廣凌子大師乃是晚輩師伯。大師從何得知晚輩身份?”他這是明知故問。
  玄寂大師道:“老納認識你腰間佩劍。”
  “您老見過這劍?”
  “老納與寂然大師相差百數十年,怎能有幸相見,只是聽師門先輩講過,此刻乃天下第一神兵,巨闕、湛瀘均不能與之相比,莫邪、幹將也要遜色幾分。此劍混滅世章已久,想不到竟然落在施主手中。據說你父還有一把墨龍劍,可否藉老納一觀?”
  端木翔龍遺憾地說道:“大師,實不相瞞,此劍乃晚輩無間中所得,墨龍劍晚輩已將它留在寂然大師得道開天之處。”
  玄寂大師點點頭,停止數動手中佛珠,道:“為人不可心貪,你宅心仁厚善良,不愧是神醫後代,請坐下歇息,老納有話對你說。”
  端木翔龍急道:“大師,賊人即將發動,救人如救火,切不可拖延時間了!
  玄寂大師道:“少俠不用擔心,本寺之能領袖江湖於百年,豈是賊人一舉區能毀滅的。
  本寺已作好充分準備,賊人如敢發動進攻,不啻飛蛾投火,自取滅亡。
  端木翔龍一聽,心中懸著的大石咚地一聲落實了,便在玄寂大師對面盤膝坐下。
  玄寂大師道:“前些時,江湖中有你的種種傳聞,你可否將真實的經過,講與老納聽聽?”滿面慈祥地望著端木翔龍。
  端木翔龍淡淡一笑道:“大師詢問,晚輩豈敢隱瞞。不過晚輩講後還請大師明鑑。”
  玄寂大師道:“老納還未到耳聰目昏之年,自會分曉。”
  端木翔龍便從頭至尾,一五一十將自己出道以來的所作所為講與玄寂知道。
  玄寂大師聽了他的敘述,沉吟片刻道:“武當一脈,老納不敢妄言,但南岳大廟主持方丈乃老納師姪,與本寺主持慧明同出一師,自八歲入寺,是老納看著他長大的,他的行為品性均無可挑剔,怎會收留二郎神君,與賊人混為一伍?此事讓人難以置信,你不可說與別人知道,到時,老納自有主張。至於你的過去,老納也得多方查證後,再作結論。多謝你兼程趕來報急,現在你請自便吧!”
  端術翔龍急道:“大師,晚輩不敢說武功蓋世,天下無敵,但自信還能與日月教主和巫山神君等放手一搏,如蒙大師不棄,晚輩願助貴寺一臂之力。”
  玄寂大師見他說得極為懇切,朗聲喧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除魔衛道,扶正去邪,乃為人之本,老納豈可阻攔。只是看你雙眉之間殺孽甚重,上天有好生之德,還望少俠手下留情。”
  端木翔龍道:“大師放心,誰該生,誰敢死,晚輩自全省得。晚輩去也。”
  餘音還在殿內回頹,端木翔龍的腳步聲已在庵外十丈處消失,玄寂大師喟然長嘆,道: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後生可畏呀!”
  玄寂大師緩緩立起,向殿後擊掌三下,後殿一下子湧出十幾名四五十歲的中年和尚,人人手中提刀拿棍,威風懍懍,殺氣騰騰。
  一位年過半百的和尚走在最前邊,來到玄寂大師跟前,躬身施禮道:“師父有何吩咐?”
  玄寂大師道:“賊人的力量比我們估計的強得多。慧岸,你帶徒兒們好生在此守候,如遇逃竄賊人盡數拿下,待為師回來再作處置。”
  慧岸道:“師父,您老留在此處,有什麼事,交待弟子去辦好了。”
  玄寂大師道:“休得多言,一切按早先吩咐的去做。大寺有你慧明師兄,為師不過是去助助威而已,不必擔心!”說罷,手捻佛珠,飄然出了二祖庵,腳不沾塵向少林寺奔去。
  且說端木翔龍離開二祖庵後,順著山脊小徑向東北方向的少林寺奔去。行約二裡,忽見前面數丈外一道黑影一閃而沒,隱入一片樹林中。
  這裡草深林密,灌木叢生,怪石交錯。端木翔龍不敢大意,暗將神功運遍全身,緊扭著那條黑影射入林中深處,理索前進。
  他耳聽四方,眼觀六路,正往前躍進,驀地一聲低嘯,前面三丈外一棵大樹後閃出四條黑影,一字排開,劈面攔住去路。
  其中一人高聲喝叱道:“什麼人?站住!”
  端木翔龍倏然剎住腳步,在距四人兩丈外站定。他在黑夜視物如同白晝,早將對面四人看得清清楚楚。
  對面四人乃一色淡黃色勁衣短靠,兩人持刀,一人持劍,發話之人四十開外,兩手空空象是領頭的。
  他突然想起白煥章告訴他,日月教人已經換了新裝,不再是一色黑衣,而白煥章所在的豫南分舵便是身著淡黃色,心中已知定是賊人無疑了,便朗聲叱道:“瞎了爾等狗眼,叫白煥章來見我!”
  領頭之人一下子軟了下去,道:“您是……”
  “總舵金衣護法。”端木翔龍冷冷地回答,因為他此時穿的剛好也是一件鵝黃色的儒衫,由於星稀月談,林中光線更暗,雖然雙方相距甚近,但在賊人眼中,他確實穿的是金色衣服。
  領頭的賊人滿臉陪笑,道:“您老請息怒,小的們身負使命,不得不合此,還請您老說出今晚暗號切口,小的方好通報。”
  端木翔龍沉聲道:“大膽,此處使二祖庵甚近,你不怕被敵人聽了去麼?”
  領頭的賊人面有難色道:“這……”
  端木翔龍故作沉吟,道:“好吧,你們過來一人,只告訴你們。”
  領頭賊人想了想道:“還是請您老過來吧,小的不敢擅離職守。”
  端木翔龍道:“也好!”欺身便到了四人面前,雙手疾點,指風隱發哧哧破空之聲,四名賊人連他是怎樣到了跟前的也未看清,便已被他點中穴道,軟軟地癱倒在地。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直駭得一點亡魂脫頂而出,腦子是一片空白,面無人色。
  端木翔龍湊近領頭的賊人,低聲道:“朋友,死活全在一念之差,待我解開你的啞穴,要死你可高呼求救,要活說出此處還有多少暗樁,聽明白了麼?”
  說罷手掌輕輕一切,解開了他的啞穴。那傢伙早已駭得魂不附體,哪敢說半個不字,一五一十將沿途暗卡說了出來。
  端木翔龍從他口中知道,原來他是豫南分舵的信使,剛從少林寺來,向沿途暗卡傳達總舵命令,因為這一線歸他們豫南分舵防守。少林寺的和尚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要他們嚴密注意二祖庵的動靜,並堵截少林寺逃竄的和尚。這裡是他們設伏的最後一道卡子,先前端木翔龍看見一閃而沒的人影便是他。
  端木翔龍冷笑一聲道:“你們在此好好睡上一覺吧。”
  一抬手點了他與其他三人的昏睡穴,四人便昏昏迷迷地睡了過去,縱是有人找到他們,十二個時後內也休想將他們弄醒,端木翔龍此時的點穴手法,就是他師父父樑秋與師祖龍虎神君,恐怕也得下一番功夫才能解開,更不用說別人了。難怪第二天清晨,慧岸帶人支援少林寺,沿途發現三十多名睡得象死豬一樣的賊人。這可苦了他與手下弟子,幾乎人人都往二祖庵搬運過一名俘虜。
  端木翔龍一路潛行,都是悄無聲息地便將埋伏在這線的賊人收拾了。當他來到距少林寺三裡遠的一片竹林外時,突然從竹林中射出幾道暗器,尖銳呼嘯的破空聲使他心中一凜,暗道:“此賊好大的手勁!”隨即反手一抄,將兩件暗器接在手中。一看是兩把柳葉飛刀,此刀比尋常人使用的要窄一分,長一寸,沉甸甸的。武林中使用柳葉飛刀這種暗器的,大都是女流之輩,端木翔龍因而斷定埋伏在竹林中之人,定有一名身手不凡的女人。
  隨著又有三枚鐵彈子擦著他的頂門飛過,厲嘯震耳。
  鐵彈子後又有九把飛刀直打的上中下三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聲音隨著飛刀呼嘯之聲飄向他耳中:“好小子,看不出還有兩手,敢接我的飛刀。”
  端木翔龍站定身形,任憑九把劈面射來的飛刀打在身上。飛刀擊中護體真氣,冷冰涼地使他打了個冷顫,心道:“賊婆娘,果真有些邪門!”
  “哈哈,我打中他了!”嗲聲嗲氣中帶著興奮張狂,她將身邊竹子搖得嘩嘩直響。
  “三娘真不愧追魂手,誰也逃不過你的飛刀。”一個聲音獻媚地贊道。
  從村林中竄出三人,縱身便向端木翔龍撲來。
  端木翔龍屹立不動,見賊人離自己只有一丈左右,突透雙手疾揮。三名得意忘形的賊人忽然像被雷擊電打,飛撲的身形一下子凝立不動,怪模怪樣,舉手投足,既滑稽又恐怖。
  端木翔龍朗聲笑道:“朋友,這才是真正的追瑰手呢!貨真價實、毫不摻假。賊婆娘,妄想暗器傷人,實是卑鄙無恥,還不給少爺滾出來!”
  “喲,公子何必這麼大火氣,我這不是來了麼?”一團紅色焰火隨著聲音飄出竹林,眨眼間便到了端木翔龍兩丈外的一棵大樹下。
  端木翔龍定睛一看,對方是一名三十左右的年輕少婦,一身火紅的勁裝緊裹著豐滿的胴體,身材均稱,面目嬌好。只見她立於樹下,雙目含春,微露媚態,搔首弄姿,望著端木翔龍嫵媚一笑,道:“公子真是可人兒,不但人材出眾,武功也超群,真是人見人愛。奴家見到你,這打出的飛刀,勁也小了,準頭也失了。不知公子仙居何處,尊姓大名,家中可有妻小?”
  瑞木翔龍毫無表情,不屑一顧,道:“在下端木鄭龍,湖北秭歸人氏。請問大嫂如何稱呼?”
  紅衣少婦滿臉含春,笑道:“公子,奴家還未嫁得夫君,不敢當此稱呼,賤姓季,小名婉兒,人稱追魂手。”
  端木翔龍呵呵一笑道:“原來是人盡可夫的追魂手季三娘,我當是哪條陰溝裡閃出來的母狗呢。”
  季三娘仍是甜甜一笑道:“呀,難聽死了!公子難道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
  端木翔龍不願再與她糾纏下去,因為少林寺方向喊殺聲震天,騰空又竄起幾股火焰,使他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掌將季三娘這蕩婦淫妖擊斃,偏偏那賤婦一身功力是他出道以來少見的,與君山集賢莊莊主顏良相比,恐怕不遜絲毫。他往哪裡跳躍衝突,季三娘也快逾閃電地隨他而動,總是攔擋在他的前面二丈外,充滿挑逗地盯著他。
  少林寺的喊殺聲更為激烈,火光沖天,濃煙滾滾,端木翔龍手握劍柄,嗆啷一聲,一道藍幽幽的光芒脫鞘而出,手腕一翻,一道光孤,直向季三娘射去。
  季三娘側身閃出三尺,伸手一探,從腰帶中抽出一柄又窄又薄的軟劍,迎風一抖,將劍身抖得筆直,與端木翔龍戰在一起。
  端木翔龍將一套追風到法使盡,竟未佔得一絲便宜。
  季三娘手中軟劍如有魔法,詭異潑辣,看去無招無式,雜亂無章,可盡含粘,貼,逼,切,挑、戳等空靈神奇的上乘劍法。
  端木翔龍心中暗自稱讚,同時又不免有些惋惜,如此嬌美出色的劍手,竟然自甘墮落,為人不恥!
  季三娘更是越戰越驚,自她十六歲出道江湖,二十年來,會過多少英雄豪傑,少有人能在她劍下走滿百招。多少武當派一流劍手死於她的劍下,追風劍法在她眼中可以說是一錢不值,可今夜她卻被端木翔龍用她不屑一顧的追風劍法將她逼得手忙腳亂,她雖將師門絕技散花劍法發揮得淋漓盡至也只與對方的追風劍法打個平手。
  端木翔龍動如脫免靜如處子,大開大合,攻守自如,瀟灑飄逸的神態,使她從心底產生一段從未有過的恐懼感:“難道這裡便是我生命的歸宿之處?”
  她原出生於江南水鄉的一個小康人家,七歲那年,被雲淤江湖的風塵異人散花仙子凌碧霞帶回月山。相傳這青海湖畔的日月山乃是文成公主下嫁土番王子松贊贊乾布擲鏡而成的。
  她便在這青山綠水間苦苦磨煉了九年,散花仙子見她功成藝滿,便讓她出道下山。
  開頭兩年,她也做過許多除暴安良,殺富濟貧的好事。到了十九歲那年,被一富商公子玩弄後拋棄,情場先意。使她萬念俱灰,自暴自棄,一氣之下殺了昔日情人全家十三口,從此浪跡江湖,視男人為蛇蠍,刻意報復,只要是被她看中的小白臉,都被她玩弄于掌股之間而後殺之。
  天長日久,惡名遠播,其師將其逐出門牆,她便益發不可收拾,又拜南疆梵淨山中一怪人為師,習得一手飛刀絕技,更是如虎添翼,恣意作惡,無人奈何得了她。
  由於她從未吐露過師門只言片語,人們對她的師門出身知之甚少,她的散花劍法更是鮮為人知。一般正道名流見她是女人,不願招惹她,與她交手。而一些二三流的,甚至一流的武士又極少是她的對手,故而,誰也沒見她將散花劍法從頭至尾使用過,就是將她網羅在翼下的日月教教主,對她也感到神祕莫測,所以將僅次於總巡察的特使一職封賞給她。
  且說端木翔龍見一套追風劍法使完,竟然寸功未見,憑他此時的功力使出追風劍法,就是武當掌門廣凌子也要遜色許多。他心中不由冒起一股無名之火,手腕一翻,刷,刷,刷封開季三娘迫近身前的軟劍,右手劍當胸劃起一道藍孤,左手指由內向外也劃起一道圓弧,使出師門絕學無極玄天掌中的一招“天生兩儀’,倏然將季三娘罩在劍指之間。
  季三娘見他把式一變,頓生警覺,剛想側身暴退,劍鋒已到面前,“撕”一聲斷錦裂帛響過,端木翔龍的寶劍已從領至腹,將她的一身紅色勁裝一分為二,毫釐之差便觸及她的肌膚;而手中軟劍已被削為數節,光禿禿的只剩個劍把;右臂也被劍鋒弄開一條尺長血口,肌肉外翻,深可見骨,直駭得她花容失色,呆立當場。但她總算逃過了對方致命的一擊。
  冷風吹拂著她身上的破衣,酥胸坦露,她不由機伶伶打個寒顫,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被對方弄成這副模樣,羞憤交加,慌忙用手去遮掩胸口。誰知她不動還好,一動更糟,那條既是褲帶又是劍袋的腰帶早已不知去向,身體剛一動,褲子便滑落下去。
  端木翔龍一見,不由一愣,待他回過神來,季三娘已消失不見。
  端木翔龍暗道一聲慚愧,一扭頭向少林寺飛掠疾射而去。
  就在他剛彈身離開竹林,從五丈外的一棵大樹後門出玄寂大師,手中拎著軟綿綿的季三娘。原來季三娘趁端木翔龍一愣神的機會,閃身躲在一棵大樹後面。誰知她剛轉到樹後,一隻手已按在她背心靈台穴上,隨即神道穴,志室穴,天柱穴一麻,整個身體便軟軟地癱倒在地。
  她驚駭中睜眼一看,立在面前的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和尚,慈眉善目,手捻佛珠,雙目微閉。這不是少林僧四老之首玄寂大師麼?
  三年前她去少林寺偷鎮寺秘寶小還丹,行藏敗露,被困少林十八羅漢陣中,眼看性命難保,幸虧玄寂大師出面,方才保得一條小命逃出少林寺,她想不到今夜又落到他手中,心如冷灰,萬念俱滅,雙眼一閉,暗道一聲:“完了,今日我命休矣!”
  玄寂大師見端木翔龍的身影在叢林中乍隱乍現,消失在黑暗中後,將手中季三娘扔於地上,解下外衣,蓋在她身上,然後虛空連點三指,解了她被製的穴道,這才低喧一聲佛號,道:“孽障!三年前饒你不死,實指望你能放下屠刀,改過自新。想不到三年後你又與賊教狼狽為姦,侵我少林,真是惡性難改,死有餘事!然我佛慈悲,今日老納再給你一次機會。
  望你今後閉門思過。重新做人,去吧!”說完,頭也不回,循著端木翔龍去的方向飄然隱去。
  季三娘翻身坐起,將玄寂大師的僧衣穿在身上,雙手摀住臉嚶嚶地哭泣起來。直哭得雙目紅腫,聲音沙啞。好半天才止住哭聲,突然一躍而起,銀牙緊咬,雙腳一跺,凶相畢露,發出一陣刺耳的獰笑,道:“臭小子,你等著吧,我季三娘也不是好欺侮的,不報此仇,暫不為人!”
  一掉頭,雙肩連晃,向著西北方跑去,傾刻間消失在山林深處。
  塔林,少林寺歷代和尚中得道高僧的墓地。墓塔造型各異,高低不一,參差錯落地聳立在少林寺西邊裡許遠的山坡上。
  端木翔龍一路急馳剛踏進塔林,迎面碰上十多名身穿灰衣的勁裝大漢。
  端木翔龍心中暗忖:“不知這是哪個分舵的賊人?看來個個身手不弱。”
  為首的一名灰衣人喝道:“站住!什麼人?”其他賊人呼啦一聲四散開來,橫目怒視。
  端木翔龍反問道:“你們是哪個分舵的?”
  為首灰衣人道:“兄弟揚州分舵副舵主楊健,閣下面生得緊,不知在何處效力?”
  瑞木翔龍突然想起白煥章,脫口道:“兄弟豫南分舵副舵主白煥章。”
  楊健朝端本翔龍上下一看,冷笑一聲道:“白煥章?白家堡白老爺子的公子?你小子裝得好象呵,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嘿嘿,告訴你,白老爺子是兄弟的姨丈,說!你究竟是誰?幹什麼的?來此作甚?”嗆啷一聲刀出了鞘。其他賊人也拔刀掣劍在手,虎視眈眈圍了上前。
  端木翔龍偷眼四顧,見塔林深處無數黑影向這裡奔來,心中不由暗驚道:“賊人究竟來了多少人?只此一路已不下五六十人,這次圍攻少林寺的至少有好幾百人,看來鳳穴寺來的賊人只是其中一部分,好狡猾的惡賊!”
  算他猜對了,日月教此次行動,投入了二十多年來積蓄的所有力量,旨在一鼓作氣拿下少林,武當進而獨霸武林,端木翔龍在鳳穴寺裡看到的賊人,不過是十分之一二罷了。
  日月教教主陰險狡詐,早已秘密地將總壇內香堂、外香堂和刑堂的全部精銳,派往武當、少林地近潛伏起來,另有十幾處分舵的人手也秘密地結集在華山派、峨嵋派、青城派、點蒼派、崆峒派、衡山派附近。只待少林、武當之舉成功,便全面發動,脅迫這些門派俯首稱臣。唯有天山派離中土太遠,沒有派人前往。他們把進犯少林寺作為頭等大事,派來的人也持別多,足有六、七百。這一仗對日月教來說至關重要,能否一統武林,獨霸江湖就要看這一仗的結果了。
  端木翔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不敢掉以輕心,他暗自拿定主意,只要一動手便狠下殺手,速戰速決。因此,朗聲向對面賊人道:“不錯!少爺確實不是白煥章,不過拿你等開開心罷了。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端木翔龍便是你家少爺!你等若是識時務的,快快閃開一條路,少爺也給你們留一條活路,如若不然,作怪少爺劍下無情。”
  楊健陰惻惻一聲冷笑,道:“好小子,死到臨頭還吹大氣,大爺倒要掂量掂量你小子有多大份量,來吧,拔出你的劍,準備接招!”
  招字剛落,人已投身到了端木翔龍跟前,手中單刀向端木翔龍肩頭劈去。刀影疾進,弧光閃爍,刀鋒離端木翔龍僅毫裡之差.眼看便要將他一劈為二。楊健暗自高興,手中一緊,內力盡吐,刀芒暴起半尺多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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