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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7-06, 11:59 PM   #1150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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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魔尊神功懾群雄a

  趙鶴暮然後躍,又連換身形,恍如中了魔法,變換之疾令人眼花鐐亂。
  眾人均不解何意,風清揚紋絲未動,趙鶴卻似受人猛攻一般,左支右細,周章狼狽,無不駭然,直感匪夷所思。
  趙鶴剎那間連變十餘種身形,背靠谷壁,凝神道:
  "風公子,我不與你比,我自認在你手下走不過十招。”
  此言一出,立驚四座,眾人譁然。誰也料不到趙鶴居然自承不敵,登時心下放寬,顏面有光,卻仍然不解何以致此?
  風清揚冷笑道:“只怕由不得你不比。”
  成清銘心中叫苦不迭,暗道:“九弟何以如此傻,真要送上條性命不可!"跌足搥胸,焦躁不已。
  趙鶴暮然一躍沖天,於空中平平掠出三尺,落於地面,笑道:“風公子,你要打敗我不難,要取我性命卻不易,我只消飄身遠引,你縱然追得上,出劍殺我卻無機會。
  風清場見他輕功俊極,知他所言不假,自己輕功加緊能勝他半籌,但只消一動手出劍,便予他逃躥之機,他若避而不戰,只逃不打,自已根本沒機會殺他。
  當下收劍入鞘,斂氣還竅。趙鶴如獲大赦,登即笑顏大綻,嘻嘻道:“風公子,如此最好,兄弟向來敬重風公子劍術人品,推崇備至,適纔一見,神功精進,大勝往昔,兄弟自愧不如遠矣。
  眾人見趙鶴忽而謙光之至,心中大奇,泰半以為他是因段子羽之故不敢招惹風清揚。
  其實風情場自己亦無把握在十招內打敗趙鶴,自度怎麼也得大戰三四百招,勝負之數猶甚微妙難測,不過欲激得他動手,便以凌波微步與獨孤九劍竭力拼殺他,縱然招數過了,自刎以謝亦值得,如此心態除慕容雪外,再無人能測其端倪。
  然則慕容雪心中別有所想,只消二人交上手,自己便加入戰團,合手力鬥,至於招數過後,賴帳不算在她乃是家常便飯,全然不以為意,卻不料二人忽而罷鬥,頗感意外。
  原來趙鶴為人極工心機,初時聽風清揚出言相激,亦感博然,環視武林,武功勝他之人已少之又少,若說能在十招內打敗他實是不可思議之事。不過他為人把細,又知風清場口無虛言,數次交鋒,深服其能,復見其有恃無恐,信心十足的樣兒,心底一沉,不敢輕易以身相試。
  待得風清揚長劍出鞘,引劍待發,猶如引滿之弓,登即感到周身被一投無形無質的氣機罩住,陡然間戒心大增,蓄勢以待,這種情形還是首次遇到。
  風清揚目光所向,趙鶴心中立有感應,恰是自己空門所在,知風清揚不發則已,一發必如雷霍一擊,能否避過殊難逆測。是以連換身形,將身法發揮得淋漓盡致,可謂"至矣盡矣,蔑以加矣",方始避開風清場的目光所指,周章狼狽實屬生平末有之事,登時氣勢為之一沮,畏懼之意便萌,愈發不敢應戰。
  風清場周身氣機發動,只消瞄準其弱點,便粹然發劍,管他應戰不應戰,但趙鶴空門一閃即隱,避得高明之至,風情場竟爾無出劍一擊的機會,亦莫奈之何。趙鶴自樂不敵,避而不戰,不異服輸,到此地步,也難以為繼了。如若必欲取他性命,他只要先行一步,自己便無殺他的機會。日月神教狡詐多端,趙鶴敢單身到此,必留有退步。不要一個疏虞,中了他的算計,只得斂氣歸元,收劍罷鬥。兩人這番對恃,可與交手過招無異,只是太過玄妙,非局外人所能領會得到。
  成清銘見風清揚稀奇古怪地將趙鶴製住,大殺其兇焰,於意已足。惟恐他再多事,節外生枝,反倒不美,便道,"九弟,得饒人處且饒人,不防放他一馬、叫他見識見識咱們正教的氣度風範。
  風情場依言而退,心想:“師哥不愧做了這多年掌門,果然言辭便給,辭鋒犀利,這番話再得體不過了。”
  五嶽各派歡聲雷動,雖然不明其中情由,但顏面上爭足不光,也便喜出望外,適纔沮喪、畏懼之意一掃而光。
  慕容雪笑道:“這小子識趣得很,殺了倒也可藉。"風清揚苦笑而已,如有機會,他說什麼也不會放過趙鶴,非不欲也,實不能耳。
  五嶽各派中已有不少人嚷道:“趙鶴,風公子放你一馬,還不快滾。"種種罵譬嘲譏之言無所不備。
  殊不知趙鶴鐵面功夫也是一等一的,任眾人幹嘲百罵,巋然不動,置若閏聞。
  成清銘不解道:“這小子搗什麼鬼,打又不打,逃又不逃,九弟,你們作的什麼戲?”
  風清揚苦笑道:“我哪知道他想什麼,待我上去將他趕走便是。”
  一語末了,摹然間一陣嘯聲傳來,低沉雄渾,隱隱有波濤洶湧之意,恍若錢塘江大潮漲至此處,細察其音發出處,乃在數裡之外,旋即四周號角轟鳴,便如有幹軍萬馬疾行赴陣一般。
  成清銘跌足道:“不好,中了魔教的埋伏,快些衝殺出去。”
  但見翠鳴谷四周崖頂之上,人頭攢動,幾處入谷口亦有人現身。風清揚遊目四顧,倒認得幾個,一處乃是金猿神魔張乘風、白猿神魔張乘雲兄弟,一處乃是四絕神魔沈竹樓藉四位小幢,趙鶴身後又轉出一人,乃是玉爪神魔範遙。
  入口處皆密密麻麻站滿備色服飾的人,顯是倉粹調來,陣伍不整,只是人數不在千人之下,五嶽各派立時陷入重圍,要害之處均被日月神教扼守住。
  叮叮噹噹之聲頓時響起,各派分向關口衝動去,亂鬥移時,終被日月神教逼回谷內,棄屍一路。
  風清揚原地末動,見此陣勢心不亦不禁一涼,恍然大悟:趙鶴單身挑鬥諸派,乃是拖延時間,調集人手,竟欲聚殲正派于谷內。各派好手雖多,亦不乏智謀之士,卻不若日月神教之狡詐,一時失察,立居劣勢。
  他將倚天劍與慕容雪換過,慕容雪不欲他失寶劍之成,風清揚故作豪語道:“放心,我便是用破銅爛鐵,也能將那對猴打個稀爛。"慕容雪嗓嘯一笑,二人共歷生死多次,見到這等陣仗亦不甚驚俱。
  風清揚持把青鋼劍向二猿神魔行去,兩名神魔各持熟銅棍,將衝上來的人打得落花流水,正自得意,暮見風清揚過來,登時斂色,抱棍施禮道:“風小前輩在此,晚輩拜見前輩。"執禮甚恭。
  其時各派已絕衝出之望,各聚陣固守,以侯唐變。忽見二名猿魔居然恭恭敬敬向風清揚執後生之禮,無不詫異,這二人一張猴臉,也說不清他們有多大年歲,但大致看去,總在五十歲上下,怎地稱起鳳清揚前輩來了?均感生平末見之奇,是以雖憂懼滿懷,仍忍俊不住,哄笑起來。
  成清銘皺眉道:“九弟此番下山,究竟有何際遇?忽然成了精似的,真真的叫人摸不透。與魔教中人的關係更不倫不類,怎地成了兩名神魔的前輩了,寧清宇等面面相艦,亦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有靜觀其變,抑或能有意外的轉機,慕容雪寸步不離,緊隨風清揚身後,亦不由得架然道:“這對猴兒倒真實心。”
  鳳清揚啼笑皆非,自己先前不過戲弄這兩人,這兩人竟爾念念不忘,擺擺手道:“免了。"端足長輩的派頭,心下卻也不解何故,直感匪夷所思。
  其實猿魔兄弟就是怕煞了段子羽,說什麼也提不起膽招惹他的弟子,惟恐他一日復出,尋自己的晦氣,至於風清揚一句戲言,這二人便藉坡上驢,大攀交情,自居晚輩,想來縱有得罪之處,段子羽亦不會辣手相向了,明裡口頭上吃點虧,暗裡卻佔足不便宜,是以稱過之後均面有得色,與有榮焉。
  風清揚也鬧不清自己這前輩究竟有何權威,姑且一試,便大模大樣道,"你們閃在一旁。”
  兩猿魔凜遵無誤,立時左石分開。恭立一旁,風清揚大喜,邁步便行,卻見一人閃出,喝道:“此路不通。”
  風潛揚見此人比常人高出一頭有餘,手持一柄碩大無比的板斧,斧柄均精鋼所期待,怕不有二三百斤之重,此人持在手中,宛如提根木棍,身軀粗闊,登時將谷口封死。
  風清揚喝道:“什麼人敢攔本公子去路”張乘雲膽小如鼠,一見風清揚發怒便惶駭不已,忙道,"風小前輩,這是我十弟,號稱大力衝魔範松,他不認得您,得罪莫怪。。又向範松道:“十弟,此乃段大俠之高足,萬萬惹不得,你快些閃開,前輩若發起怒來,我等可吃罪不起。”
  範松甕聲道:“什麼前輩不前輩,且吃我一斧。"他身軀雄壯,天生神力,聲若銅鐘,震得山谷嗡嗡作響。
  風清揚見他一-斧之力足有千斤,縱然恃倚天劍在手,亦不敢硬接,身形一閃,避了開去。
  範松一斧一斧猛劈橫所,勢挾勁風,刮得人臉上刺痛。風清揚劍法雖妙,然則範松臂長斧長,加起來約有一丈之長,招沉力猛,怎地也攻不進圈子去。莫說被斧頭碰著,便被那股勁風撞正,亦有吃不消之感。只得左閃石避,漸漸退入谷底。
  眾人大多初次見到這等巨無霸類的武林高手,這等身軀之人無不頭腦遲鈍,反應不靈。
  空有一身蠻力,修習上乘武功卻是不成,但見範松斧法精奇,攻守之際法度謹嚴,攻固爾攻得凌厲無鑄,然而攻勢中將周身遮護得嚴密無失,單以斧法而論,已屬上乘武功,逞論其天生神力無窮了。一時間均為風清揚捏把汗,所幸他輕功絕佳,身法翔靈飛動,倒也無虞。
  一落平地,四野開闊,風清揚立時寧定,腳下滔滔邁開"凌波微步",左閃右躲,指東到西。範松二十餘斧走空,已感啪啪怪事,候爾之間,敵手忽然不見。
  一楞之際,背後風生諷然,範松便知有劍攻到,隨手一斧砸去,居然以大板斧使起小巧短打的功夫來了。
  風清揚險些被他砸中長劍,急忙踏步換形,搶攻不已,範松一柄大斧上劈、砍、所、砸、點、抹、勾諸般小巧技法精熟無比,從斧刃到把柄無處不可應敵致用,端的是藝業精純,而一柄斧上具十多種兵器的招術,混融一體,難測端倪,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確屬武學奇才。
  眾人先前只驚詫他神力之猛,此時方知其藝業之精一至於斯,威猛之態較之當年明教自眉鷹王殷天王有過之而無不及。而技藝之雜收博取又似光明左使楊道,均看得目眩神搖,橋舌不下,待看到會心處,轟然喝采,山上山下采聲如雷,風清揚的凌波微微步反倒無人常識了,只因其太過飄渺,看不太清,況且風清湯輕功之妙舉世皆知,故爾無人嘆以為奇。
  原來範遙雖天生異秉,神力無窮,偏愛小巧短打一類的功夫,乃是楊道的嫡傳弟子。
  楊逍一生武學之雜可謂蔚然大觀,見這名弟子興趣與天賦恰為兩個極端,一時喜悅,遂將生平得意之精巧功夫盡數傳於他,範遙腦筋雖不太靈光,卻是名武痴,鑽研起武學來,廢寢忘食,不以為苦,力氣太大,諸般兵刃沒有稱手的,便鑄了這一柄二百五十六斤重的精鋼大斧,並將諸般技法盡數融於斧上,練得精純無比,因他大教時晚,故爾名居十大神魔之尾,單以武功而論,實不稍遜於張氏兄弟,趙鶴等人,但十大神魔各有所精擅,亦難分其優劣。
  風清揚步法熟極而流,心念所至,無不如意踏至。一將範遙引入小巧功夫中,登時信心大增,獨孤九劍隨意揮灑,範遙守得雖然精妙嚴謹,卻已屈居守勢。然則其功法神妙,極得楊道神髓,守勢中隱隱含攻,是以風清揚一時不能得手,外人看去,兩人翻翻滾滾鬥得旗鼓相當,範遙巨斧驚人,能將一柄巨斧玩得如筆、如錐、如巳、如刺,實屬武林未有之奇,均嘆為觀止,仍然為風清揚擔心不止,兩人近身相搏,至兇至險,稍有疏虞更有性命之憂,那柄巨斧威勢尤為駭人,勁風激盪中,風清揚範若萬頃波濤中一葉小舟,隨時有覆溺之虞。
  兩人頓飯工夫拆了三百余招,出招之快直如電閃雷轟,風清揚亦嘆服不已,能抵受住獨孤九劍三百招之攻的委實不多,此人守中有攻,不落下風,尤屬難能,心念一轉,斜步穿劍,賣個破綻。
  範松被攻得左支右拙,久欲反守為攻,匝耐對手步法、劍法大過玄妙,防不勝防,使出全身解數方保不敗,此際一見風清揚左肋空門現前,不暇細思,傾盡全力,一斧劈去。真如雷霍粹擊,電閃長空,沛然莫可禦之。
  圍觀眾人齊聲驚呼,觀鬥時久,幾已忘卻敵我之分,當此勝負生死一決之際,無不驚叫出聲。
  鳳清揚摹然橫移二尺,便如先前使站在那裡一般,長劍搭上斧背,圈轉外引,使出慕容世家"鬥轉星移"神功心法。
  範松頓感雙手扭曲,直欲骨折,巨斧憑空而飛,如化成神龍,範松身不由主,附在斧上直飛出去,當的一聲巨響,板斧直入岩石中,窺谷底,有五丈多高,他輕功一項不及常人,這般高的崖壁說什麼也滑不下去,只得吊在斧柄上,上不得,下亦不得,艱窘之至。
  這二奇變迎非眾人所能意料,是以剎那間山谷上下寂寂無聲,片刻後,五嶽各派采聲如雷,驚喜逾恆,無不稱道風清揚勝得巧,勝得妙。但妙在何處,卻無人知其所以然,還道他僥倖得手,慶幸不已。
  日月神教中人面面相艦,無不博然,均感手足無措,這等高的所在能上下自如的不乏其人,但若托著範松下來,非摔成肉餅不可,趙鶴仰望半空,甚感棘手。
  須英,崖頂上垂下兩條繩子,欲牽址範松上去,範權卻又捨不得兵刃,兩腳踏壁,奮力拔之,卻如靖蜒撼柱,紋風不動,那巨斧大石特深,只餘尺許把柄在外,殊難用力。
  他一時發了蠻性,愈是拔不出,愈是要撥。渾沒想到倘若拔出斧來,四肢臨空,非摔死不可。
  趙鶴喝道:“十弟,不可妄動。先上去再說。"範松哪裡肯聽,額頭沁汗,神力盡發,.依舊拔之不出。
  張乘雲得意非凡,怪聲怪氣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老人家都不敢招惹風小前輩,你偏招惹,這還是風小前輩看在我兄弟面上,略予薄懲,否則早要了你的小命。”
  他先前單是畏懼段子羽,此際見風清揚如此了得,大駭之下益發得意,認定自己甘居晚輩實屬英明之舉,人家輕輕一抖手便製得範松生死兩難,倘若九陰白骨爪施將出來,那還得了。是以不失時機大捧特捧風清揚,至於哪方是敵,哪方是己便無暇顧及了。
  趙鶴等人氣得鼻內直冒黑煙,卻又莫奈他何,復見範松狼狽不堪的樣兒,不由得神惰沮喪。
  五嶽各派中人歡然轟笑,人人仰望範松,饒有奇趣,均為他思謀脫身之策,竟爾連身處圍中亦念在一邊。
  忽聽得一個刺耳的聲音道:“範松,老實呆著別動,本尊救你來也。”
  眾人仰首一望,崖頂站立一位身著黃龍錦衣,白髮如雪的老者,趙鶴等人立時肅穆垂手,恭聲道:“屬下恭迎魔尊神駕。"崖上崖下跪倒一片。
  那老者揚聲道:“免禮平身。”
  趙鶴等人方始起來。風清揚大是詫異,卻見周遭人等無不面色峻變,如遇鬼魁,悄聲道:大師哥,此人便是你說的擅使吸星大法的魔尊嗎”成清銘面有俱色,沉聲道:“襟聲,切記萬萬不可與此人交手,待會兒你與弟妹衝出,我瞧金、銀二神魔對你頗為忌憚,不會死力阻你,衝出之後,有多遠逃多遠。”
  語音已然發顫。
  風清揚不信道:“此人當真神功蓋世,無人可敵,成清銘強自鎮靜道:“除非段師叔、張天師這等高人,否則無人能對付他吸星妖法,你切不可多事,今兒個我們能逃出一半便萬幸了。"當下與各派掌門私下商量,各派分頭衝出;備目殺開血路逃出再說。"各派復調派人手,準備強攻關口。
  風清揚神功初成,不知畏懼為何物,見眾人惶惶不可終日,心下忿然:被一老者嚇成這等模樣,還談什麼聯盟抗魔?與慕容雪商議道:“待會兒你我會會這煞星,我就不信他是不死神仙。"慕容雪白是歡然贊同。
  卻見那老者垂下一條繩索,手腕一抖纏在範松身上,左手卻牽住一教眾手腕,一溜百餘名教眾牽手相連,站成一排。
  寧清宇訝然道:“這煞星何以對自己手下也施起吸星妖法來了?"成清銘等亦駭然不解,慕容雪笑道:“他自己功力不足,自然要借用別人內力了。”
  她雖不知"吸星妖法"為何物事,但她與風清揚雙修日久,功力可以互補,便以為天下功法皆同此理;卻不料誤言誤中。
  成清銘嘆道:“此賊已喪盡天良,實為妖孽,對自己手下也如此凶殘,魔教多行不義,必遭天譴。”
  暮然間奇景突現,陡聽得震天價一聲大喝,恍若平空“聲霹需,風清揚等向上一望,不禁齊地怔住。
  但見那黃衣老者右手抖動,左手一振,先時站成一排的百多人登時飛起,手手相連,如同一條火繩,在空中盪來盪去。
  轟然一聲巨震,範松連同板斧摹然飛出,光滑如鏡,堅硬似鐵的岩壁現出半女左右的大洞,拳頭大的石塊潑天價落下,下面仰望的人奔走避之不迭。
  黃衣才者右手一揚,如提小雞般將範松提將上去,左手一松,懸空擺盪的百餘名日月神教教眾碎然摔入谷底。
  趙鶴等人齊聲喝道:“魔尊神功,蓋世無敵,旦古至今,天下一人。"黃衣老者撚鬚微笑,煞是得意,這一手實為生平得意之作,至於損殘百餘條性命,在他心中渾不為意。
  五嶽各派中人無不面色如土,見地上被吸幹內力的教眾,均已摔得面目皆非,血肉模糊。
  饒是風清揚和慕容雪膽大如天,亦不禁心中駭絕。兩人心中均閃過一念頭"妖孽"。
  黃衣老者高聲道,"爾等退開",放這群不識好歹的東西出來,莫讓他們說本尊仗地勢之利欺負他們”趙鶴等應聲退後,崖谷之上的教眾亦徐徐後撒。成清銘等長籲一口氣,不意魔教竟爾捨棄地勢之利。否則居高臨下,扼住關口,五嶽各派怕是要全軍盡設於此谷了。
  各派魚貫而出,出得谷來,乃是一望無際的曠野;周遭黑壓壓的是日月神教教眾,引弓搭箭,控而不發,仍是包圍之勢。
  卻見範松倒提大斧,直衝過來;眾人懼他神力,無不遠遠避開。範松大步如飛,直颳風清揚面前,楞頭楞腦道:“你用的什麼妖法,把我扔出去的"他性嗜武學,可風清揚那招"鬥轉星移",他聽部末聽過,自是不解。
  悶頭苫思了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提斧入陣,前來請教。
  慕容雪搶著道:“什麼妖法?這是武功,你打輸了不認怎的?”
  範松忙搖頭道:“不是,我認輸,只是那一招使得太快,我沒看清,你再使給我看一遍。”
  慕容雪唬了一跳,跟範松交手可不是好玩的事兒,側頭一想,笑道:“那招我也會,不如我比劃給你看看,你輕輕打一掌過來便知端的,不過出掌不要太快,掌上別運內力,否則對你不利。”
  範松被風清揚一招"鬥轉星移"打得心服口服,並不是來我場子,只是耍弄懂自己怎麼敗的,對慕容雪這番話深信不疑,輕輕一掌拍出,果然既慢且輕,掌上亦不附內力。
  慕容雪待他掌勢已老,伸指一搭一轉,範松原無意打她,又凝神看她如何動作,不料眼晴一花,自己手掌陡然圈轉回來,砰的一聲擊在自己胸上。
  '"鬥轉星移"神功雖然玄妙,但範松這一掌倘若遠足內力,慕容雪避之惟恐不及,焉能出手反拔。範松緩緩擊來,便不免著了道兒。
  慕容雪面有得色道:“怎樣?你若盡出全力,豈不自己打死自己了?不過這門功夫巧妙得緊,有一千四百多種變化,待我以後有機會再比劃給你看。”
  範松應聲連連,心下慶幸自己未出全力,又聽這門功夫有一千多種變化,更為心喜,暗自思付:“以後一定要把這門功夫學到手。"一揖到地,提著大斧,喜滋滋地回去了。他只圖學武好玩,勝負倒不甚為意,所渭"勝固欣然敗亦喜"也。
  眾人見慕容雪戲弄範松,無不聚然竊笑,卻也不解這是什麼法子。又見日月砷教圍而不攻,似別有所圖,心中憂慮益甚。
  "小姑娘吹牛皮。"卻見那黃衣老者飄飄搖搖而來,兩旁人眾拔劍在手,卻無一人敢上前攔阻。黃衣老者更視這些人如無物,直奔風清揚而來。
  風清揚心下一緊,拔劍在手,挺身遮住慕容雪。成清銘喝道:“九弟速退。"拔劍欲上。寧清宇攔住道:“大哥莫急,你我均非這魔賊對手,九弟精靈古怪的東西多得很,或許有法子抵擋一陣。"成清銘一想也是,自已縱然上前,不過多送條性命,毫無稗益,便按劍不發。
  風清揚心頭暮然一跳,脫口道,"是你!"登時想起真武觀中打得自己狼狽不堪的神秘人來。
  黃衣老者笑道:“哈哈,小友,咱們是老相識了,你那日躲過我五十四掌,著實不易。”
  風清揚那日被他打得暈頭轉向,哪裡記得躲過幾掌,但此人武功之高委實驚人,從頭至尾自己居然末看清他的面目,險些作了冤死鬼,益發心虛膽怯。
  黃衣老者伸掌道:“拿來。”
  風清揚怔道:“拿來什麼?”
  黃衣老者佛然道:“裝什麼糊塗,寶典,拿來。”
  風清揚方始恍然,魔教如此勞師動眾,原來是為奪回那本寶典,便道:“寶典不在我身上。”
  黃衣老者一楞道:“不在你身上?那在哪裡"眼光逐一向華山派人望去,每人一觸到他目光,便不禁打個寒戰,急忙避開,明知這絕非俠義風範,但此人日光中有一股說不出的妖異詭誘、陰森可怖之色,令人不寒而慄。
  風清揚惟恐他尋自已派中人的晦氣,便信口雌黃道:
  "那本寶典我送給舅舅了。”
  黃衣老者怔道:“你舅舅是誰?”
  風清揚昂然道:“天師教張宇初真人,你若有膽子,便尋他去要,若無肥子,便認了吧。”
  黃衣老者登時羞怒交迸,那日在真武觀倉皇而歸,原以為是段子羽復出,後來方查知是張宇初所為。這二人他一個也招惹不起,好在這二人均已立誓歸隱,不與聞江湖中事,他才敢呼風喚雨,怒意為之,若讓他尋天師教的麻煩,著實沒這個膽量,風清揚和張宇初相處十餘日,把寶典送與張宇初亦屬情理中事,不由得他不信,一時竟感手足無措。
  慕容雪從風清揚肩後露出頭來,笑道:“怎麼樣?沒膽子吧。”
  黃衣老者怒從心起,厲聲道:“我不管什麼張真人,李真人的,寶典便著落在你身上,讓他拿寶典換人吧。”
  伸手一爪抓來。
  風清揚候然一劍,正刺他掌心,黃衣老者爪影連晃,風清揚劍尖方位拿捏奇準,黃衣老者一爪抓下,便是自行將掌心送到劍尖上,兩人霎時間拆了十餘招。
  黃衣老者"嚏"了一聲,躍後一步。他所用乃是極上乘的擒拿手,百抓百中,屢試不爽,不意竟爾十餘爪未奏寸功,若非縮手變招快,還有劍穿掌心之虞,實感匪夷所思。風清揚輕功之佳他知之已捻,不意其劍法之妙一至于斯。
  當下博然道:“這是什麼劍法,諒你們華山劍法絕無此能?”
  風清揚道:“你怎知這不是華山劍法?告訴你,這一招是青雲出峽',這一招是‘靖蜒撼柱”這一招是‘瀑布飛流'。當下將十餘招盡數比劃出來,亂安個名目,諒他對華山劍法並無了解,是以信口胡謅,也不柏他看出破綻。
  隨後又道:“這些招式俱是死的,臨敵運用之妙,存乎一心,衝而明之,便有千變萬幻之效用。”
  慕容雪隨聲附會道:老頭兒,這你便不懂了吧。你功力量高,武學見識可落了下乘,默守陳規,死學招式,自害不淺。”
  黃衣老者倒被風清揚蒙住了,他深知華山劍法絕無如此精妙,但風清揚乃華山派人,說的又頭頭是道,不由他不信。至於那篇大道理,更是乾古不移之確論,聽的雲苫霧罩,暮然省悟:這一對小鬼頭,居然教訓起本尊來了。老臉一熱,從衣底翻出一柄長劍,喝道:“胡說八道,且讓本尊領教領教華山劍法的高招。”
  風清揚對他著實忌憚,不過是大使拖刀之策,延得一時是一時而已。見他亮出兵刃,豈敢怠慢,當先一劍攻出,黃衣老者橫劍封擋,風清揚腳下一旋,踏出凌波微步,暮然輕至黃衣老者身後,一劍刺去,黃衣老者不及還招,一躍避開,口中啪礎連聲,暗道慚愧,一念大意,險些栽在這小子手裡。
  五嶽各派中人對黃衣老者畏如蛇蠍,早已遠遠避開,中間空出老大一個場子,日月神教不得魔尊之令,亦無異動,雙方倒也相安無事,近兩千雙眼晴齊盯著場中心。
  風清揚先著既得,搶攻不止,一記記妙著源源不絕發出,黃衣老者飄閃騰挪,頃刻間連換三四種上乘劍術,方將局勢扳平,他疾攻三劍,風清揚忌憚他吸星大法,不敢與他雙劍相交,只得飄身避開。
  "黃衣老者喝道:“且住,你小子幾時又投到慕容老幾門不了?”
  慕容雪"呸"道:“這老頭話也不會說,那是我爺爺。
  他是我夫君,我們本是一家人,什麼投不投的。”
  黃衣老者聞言一驚,那慕容絕乃當世自己惟一忌憚之人。他當年偶得一本《北螟神功》殘嫂,見其內功法委實精深無比。尤其吸人內力以為己用,既可克敵制勝,叉可增強內力,實屬武學之冠。只是殘損破碎,難以連貫無窮,他參研多年,依然不能窺其堂奧,但這門武功威力甚巨,妙用無窮,是以仍不忍捨棄,遂以自己一生武學附會其中,強行修練,居然得以小成。
  以之臨敵,果然大收奇效,即或武功高逾他的,亦無不中術而斃。黃衣老者大快之餘,卻又感到不妙。這些吸人來的內力極不雅馴,初時所吸之敵手內力有限,尚未察覺有異,待吸入一名當世高手的內力後。這些內力忽然如脫絹野馬,在體內衝撞往來,任意行之,竟爾不能將之循經導脈,引歸擅中氣海,以為積儲。
  駭懼之下,方知自己習功有誤,步入歧途,但此時欲改習他木已然晚矣。稍一運息,體內便有如幹軍萬馬,奔騰踐踏,全身經脈有崩毀之虞。只得隱居靜養,凝思化解之道。
  年餘苦思,遍研經典,居然經他想出一淫邪怪異之法,嘗試之下,果爾大奏膚功,那些異己內力宛若野馬馴熟,盡數收歸己用,登時內力倍增,奇功更著;遂名之為"吸星大法"。
  但他浸淫苫練之餘,自知這套功法威力無比,更令人聞名膽落,然則其中缺陷甚多,自已不過依恃內力之強,邪淫之本,強行調伏,與之自己本身原有內力不可同日而語,反噬之患依然隱伏腹心之間。是以每日苦思精研調化之術,鮮少在武林中露面。
  此番鎮教之寶典被盜,他大為震驚,他鑽研"吸星大法"後,對別門武功已無興致,這醞寶典鎮教而已,得失並不甚在意,但于日月神教聲名有損,遂調動十大長老追索。以十大神魔之能,自是手到擒來,再無失手之理。
  不意各處傳訊,趙鶴等人竟爾鐐羽在一後生小子手中,不得不大駕親徵。哪知半途冤家路窄,被慕容絕撞見,先前他曾至慕容世家的還施水閣偷過書,書末愉成,險被慕容絕擒住。慕容絕精通武學典籍,於各家各派武學門派瞭如指掌,一身藝業實可謂通天徹地。
  兩人交手之下,互有忌憚,黃衣老者不欲戀戰,脫身而逃,那慕容絕竟然窮追不舍,直追到涼州,大有"上窮碧落下黃泉",不追到他不罷休之勢。
  黃衣老者一肚子說不出的苦,卻又不敢放手與慕容絕決戰。二人打打逃逃,你追我趕,到了涼州。黃衣老者屢施狡計,方擺脫開幕容絕的糾纏。真武觀中將怨氣盡數洩在風清揚身上,眼看得手,卻又被張宇初所敗。
  而今一聽風清揚與慕容絕有這層關係,登時頭大如鬥。暗自思付:“這小子福緣怎地懲般厚,背後靠山盡屬自已招惹不起之人。"不由得心中沮喪,幾欲罷手。
  然則轉念間想到那"凌波微步"之精妙,登時貪念大熾,他從《北螟神功》殘籍中得知,凌波微步"乃北冥神功打根基不可或缺的功法,自己便因不知此步功法,以致陷入困境,深不可拔。倘若自己得修此功,則吸星大法中種種缺陷便可不矯而正,轉禍為福。那時縱然段子羽復出,亦無所畏憚了。他當年便因查知此“凌波微步”祕籍藏在慕容世家的還施水閣中,才潛入去盜,險遭不測。
  登時精神一振,催運內力與風清揚激戰,必欲擒他到手,從他口中得知“凌波微步”的功法。
  風清揚大戰伊始尚忌憚“吸星大法”待得幾十招過後,靈台清明,空澄一片,全無顧忌和畏憚之念,手中長劍招數愈發神妙難測,將獨孤九劍的要旨盡數發揮出來。
  兩人翻翻滾滾激戰不休,三百余招過後依然楚漢分明,各持一半,勝負之數難料。
  五嶽各派均是使劍的行家,無不看的驚心動魄,目眩神馳。玉佛子、左思慈等人無不暗道慚愧,此番聚儀聯盟,組成五嶽劍派,以共抗魔教,這盟主一席,各派均有非我而誰之意,待見風清揚劍術通玄,已至不可思儀之境地,均駭然心服,華山劍法如是卓絕,其他四派自然只有甘附嗡尾了。至於風清揚將獨孤九劍混充華山派劍法,他們哪裡知道。
  成清銘、寧清宇等亦大感驚訝。照說一派師兄弟間,武功進境當無秘密可言。然則華山派分氣劍兩宗,伊然中分為二,各成體系,雖然所習武功均是一般無二,但劍宗重劍法,講究劍招的靈變天矯,運化入神。氣宗所重在內力修為上,視招式變化為末事,講究氣至極境,摘花飛葉均可傷人,一切陳腐平凡招式一到手中,便化腐朽為神奇,沛然莫可禦之。是以爭執不下,索性劍宗練劍宗的劍術,氣宗修氣宗的內力,兩不相干,兩宗弟子間亦不拆招過式,切磋技藝,愈演愈烈,而成兩個極端。
  至於風清揚又別具一格,他乃段子羽單傳弟子,練功之時,旁人無不識趣避開,以免有偷學之嫌。是以他獨孤九劍造詣如何,無人得知,倒是他所習華山劍術拳腳,眾人均有目共睹,但除了招式傭熟,變化無方外,亦別無長處,功力稚嫩,較之諸位師兄頗有不及之處,摹然見其神威凜凜,久戰不敗,無不感匪夷所思。再見那黃衣老者劍術造詣亦令人傾服,即便他不使吸星大法,五嶽各派中亦無人是他對手,難怪他統懾群魔,再振魔教了。
  趙鶴等人欣幸不已,張乘風兄弟更是得意非凡。魔尊禦下極嚴,喜怒難測,稍不如意,則嚴懲立至,種種匪夷所思,慘酷不堪刑罰加諸身上、實屬生不如死,卻又求死不得。此番奪寶鐐羽,人人均有畏罪之心,深恐魔尊大加懲處,心中巴不得風清揚勝個一招半式,則自己顏面可挽,罪責可卸。只有範松一人對閻遭變化不理不睬,幾自苦思那一拔一轉,“鬥轉星移”的一千多種變化呢。
  轉瞬間五百餘招過去,黃衣老者愈戰愈是心驚,這小子劍術之精猶在自己之上,他將生平所學的上乘劍法盡數施將出來,卻盡被這小子克制住,而且從頭至尾劍招沒重複使過一式,倒似他有無窮無盡的精妙劍招一般。
  如此鬥將下去,千招過後,自己倒有不敵之患。況且倘若鬥到千招以外,自己顏面何存,而今已屬以大壓小,勝之不足為武,如若一敗則為終身之辱。
  言念及此,陡生一計。左掌一掌劈出、風清揚知他劈空掌力剛猛無情,不敢硬接,側身閃避。
  黃衣老者疾踏一步,長劍一翻,摹然搭在風清揚劍上,使出生平絕技“吸星大法”來。
  眾人齊地“啊呀”一聲,無論識與不識,是敵是我,均為風清揚扼腕太息,一朵武學奇葩轉眼便將毀在吸星大法之上,五嶽各派中人更是面無人色,驚叫不絕。
  雙劍相交,風清揚募感內力疾湧而出,如河灌大海般,當下手足懼軟,心下冰冷,不想如此小心防範,仍不免著了這邪術的道兒,一時間慚懼交加。
  他自助學武,江湖中恩怨仇殺之事所見甚多,深知瓦罐不離並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武林中人,不論藝業高低,求一壽終正寢實難,這生死一關久已勘破,視若等閒,但這等親身感觸到生命一分分從身上流失,轉瞬間便要成為殭屍,此等恐怖實甚於死之萬倍,心中茫然一片,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忽聽得一聲嬌喝,卻是慕容雪一躍而出,成清銘與寧清宇齊聲賜道:“不可。”一左一右伸手遮攔,二人眼中滿是懼色,情知她上去也不過是白搭上條性命,風清揚已然遇難,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再次大劫。是以出手便是華山派的擒拿絕招,欲將之扣住。
  不想慕容雪身子疾然轉向,一飄而過,兩人的擒拿手一齊走了空,眾人見她這一式身法高妙無比,飄若雲仙,無不大聲喝采,場中陰慘氣氛為之一變。
  成清銘與寧清宇卻不禁面上一紅,兩人自付手上功夫均已爐火純青,單這一記擒拿手已足可與少林、武當一流高手相娩美,兩人聯手,萬無走空之理,大感匪夷所思,轉念間卻又心中暗喜,慕容世家垂名武林數百年,自有其過人之處,或許這位慕容小姐能解風清揚之大劫,亦未可知,當下注目觀瞧。
  慕容雪邁開凌波微步,一霎間轉至風清揚背後,伸手抓住池待劍右臂,向後便拉,不想也被一股巨力吸附住了。
  風清揚已自付必死無疑,最擔心不過的便是這一事,只感慕容雪掌上內力不絕傳來,在自己體內流轉不停,不禁嘆道:“你這又是何苦。”心下卻隱隱感到無限的欣慰,恐懼與焦灼盪釋無遺。
  慕容雪笑道:“我們當然要死在一處,難道你死了,我還能獨活嗎?”笑語中不無怪費之意,二人心意貫通,登時覺得只要二人常相頗守,生死全不足慮,更無所懼之事。
  其時雖環集千餘人,但人人如逼鬼魅,氣懾不敢作聲,二人笑語雖微,卻都聽得清清楚楚,無不欽服慕容雪之義烈。
  須爽,風清揚忽覺內力已固,非但不向外洩,反而有股渭渭細流反饋體中,大感匪夷所思,摹地裡精神振奮,奮力一抖,兩柄劍竟爾中分,不暇細思,登即向後一躍,施著慕容雪飄退三尺。
  那黃袍者者呆立當場,不想自己苦心練就,百試不爽的大法竟爾失效,而且其中可懼之處甚多。以自己之身分,對一後生晚輩動手,已然大損聲望,一擊不中,便不好再度出手,況且他此時隱生懼意,知道自己這大法有一致命缺陷,或許這二人所練功法正是自己的克星,這其中細微奧妙一時難以想明白,沉思有頃,運力一抖,手上劍碎作粉末,掏出一柄五色斑凋的令旗一舞,騰空而去。
  日月神教教眾也無不大駭,均想不通魔尊精心策劃數月之久,方得一併殲五派的良機,緣何輕易放棄,但魔尊號令極嚴,是以人人凜遵,弓箭手引弓殿後,徐徐後撤,陣勢井然有序,猶有當年明教勒兵布陣之遺意。
  五嶽各派救死不暇,自然無人起意追亡逐北,目送這群魔眾遠去,均長出口氣,慶幸不已。
  成清銘等人圍住風清揚,深恐他中了邪術,風清揚遍察周身脈道,毫無異狀,眾人紛紛問他以何術卻退這魔頭,風清揚曝曝孺哺,口不能言,心中也引為唑唑怪事,與慕容雪相視片刻,心中均有些了然,卻又難以盡明,更無法宣諸於口。
  成清銘、寧清宇二人心中一震,忽然想列寶典,不禁狐疑起來,雖知這位小師弟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對師尊的話絕不敢有所違背,但他年紀還小,說不定受了旁人的挑唆,暗中習練了寶典上的武功,亦不無可能,否則別無解釋,當下不再深問,心中想的卻是如何既不違段子羽嚴訓,又能習學寶典上武功,一時間倒也想不出變通辦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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