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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7-07, 09:44 AM   #1201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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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荒淫霸主a

  聲名極隆的十大劍俠失蹤了!忽然間都成了一個絕色美女的奴才。他們爭獻師門絕技以悅美人。美人卻目含期待,等著該來的人……
  列國時期,楚國有個楚靈王,專好細腰,築章華之宮,先美人腰細者藏之。名曰細腰宮。宮中美人為取悅楚王,減食忍餓。韓非子嘆道:“楚靈王好細腰,而國中多餓人。”
  楚靈王的章華台,古人詩有道:
  高台出半雲,
  望望高不及,
  草木無參差,
  山河同一色。
  其實,這章華台要和武林黑道霸主水麒麟建在紅雪山頂的霸王塔相比,那就太不堪比較了。楚靈台那章華台不過是盤數層旋上而已。而霸王塔卻築在紅雪頂峰的一片寬大懸岩上,盤二十二層,高約六十丈,屹立在山巔之上。遠看它象寶塔,近看才知以塔之形,藏樓宮之妙。每層俱為不同樣式的明廊曲榭,朱欄華棟,重宮復室,極盡華麗。
  水霸主的妹子,峨眉派掌門人一清師太有一次登上塔頂,近看四面山坡,是佔地數百畝的霸主宮,房舍之多,猶如一個小鎮;遠看群山,竟如一片平陽!
  這天早上,霸主醒了。
  他在床上一動,伺候在門外的水達,便連忙趨近床前,輕聲道;“爺,你醒了?”
  水麒麟在帳內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爺,孩兒這就伺候你起床麼?”水達在霸主面前自稱孩兒,其實他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十六年前,水家滿門遭屠時,他正在仇家臥底。他是水霸主的義子,是霸主宮的總管。
  帳內沒有聲音。隔了一會兒,水麒麟才問:“京城那邊有什麼消息?”
  “回爺的話:昨晚正好到了一封密件。孩兒開拆之後,已送了一份給娘娘。密報說,陶仲文為邀帝寵,將南陽方士樑高輔推薦給了世宗皇帝。依孩兒之見,梁高輔的清心派可能不久就會成為神道教南陽分壇。”
  水霸主在帳內冷哼一聲道:“這倒不足為慮。梁高輔除了配製春藥,功夫也高不到哪裡去。但此事可與神珠有關麼?”
  “密報上沒有講神珠的事。最近還是沒有一點眉目。但密報上對梁高輔倒是打聽得很細。梁高輔用四十九位童女第一次天癸之物,煉製成春藥,據說服用之後,一次可禦十女,百戰不疲。”
  “哈哈哈哈!”水霸主在帳內大笑。“世宗皇帝倒是得其所哉了!”
  帳內傳來一個嬌懶的聲音道:“爺那麼厲害.也是用了這種春藥麼?”
  “老夫怎麼會用這等污穢之物!達兒,講。”水達在帳外垂頭、垂手,連眼皮也垂下去了,他道:“回爺的話。世宗皇帝一試之下,果然有效。世宗一喜,立即封梁高輔為通妙散人,留在宮中專為他練製春藥。”
  “好一個‘通妙散人’!”水麒麟又在帳內大笑起來。“幾時老夫遇到梁妖道,非要好好取笑他一通。這老狗通妙在如此下作之處,他如隨受了這封號,在武林中還有臉見人麼?”
  “爺。這妖道自甘下流,早就為黑白兩道所不齒了。”
  水麒麟還在感嘆:“妙!真是妙不可言!都說當今皇上修仙誤國,其實他心中是明白的。他要在世一日,便享足一日人間春色!為一己之樂,天下可不在他心中。陶仲文一共有多少封賜了?”
  “六個。”
  “他的神道教一共又有多少個分堂分壇?”
  “神道教在全國共有十二個分堂,七十二個分壇。”
  “哎!一個正一教道士,混到如此地步,也該知足了。他偏偏還忘不了武林這塊肥肉。
  傳命下去,讓京師的坐探加緊打探。”
  “是。爺,密報還說,一月之內,玄極門的梁建成與陶仲文密謀了二次。只是談些什麼,一點也探不出來。爺,是不是啟用——”
  “好了。這事就說到這裡。其它還有什麼?”
  水達明白霸主因為身邊躺了女人,不讓他提及具體機密,便換了一個話題道:“爺,合肥桑家和六安飛刀門謝家在半月前火拚了一場。合肥桑家丟了十一條命。原因是謝家的大少爺謝楠柱失蹤一個多月了,懷疑是桑家黑做了。桑家吃了虧後,派他家的大公子桑卓甫送來了對漢玉獅子,估價七千金之數。”
  “叫孟恆看著料理吧。”
  “爺,這事也真怪。武林中六聲最隆的十大青年劍客,除了這個桑卓甫,其餘九個都失蹤了。也沒有探報。孩兒估計,這個桑卓甫,說不定也有人在打他主意了。所以,他昨天離開霸主宮後,孩兒派了人遠遠跟著。孩兒怕二爺懷疑是霸主宮所為,又會找上門來查對。”
  “這事可與霸主宮沒有牽連。她要來就來吧。”這個“二爺”指的是峨嵋派的一清師太,是霸主的親妹妹,也是白道領袖。
  “是。這事會不會是陶仲文做的? ”
  “不會吧?他搞這等小動作幹啥?什麼十大青年劍客?給你提鞋也不夠格!”
  “爺說得太有理了。爺,玄極門的貢品一年不如一年了。去年的貢品,這時還不見送來。爺看要不要人去催催?”
  “不必。”水麒麟在床內坐起身於。“欲擒故縱,看看再說。”
  “是。爺要起床了麼?”
  水麒麟坐在床上打了一個呵欠道:“今天這台樂子是誰在安排?”
  “是黃河蛟在安排。”
  “將今天這台樂子安排在十八層。老夫明日閉關,今天就不下塔了。”
  “是,孩兒這就服侍爺起床。”。
  “你去吧。苦妃在這裡。乖乖,你還不起床麼?”他後一句話,是對躺在床上的女子說的。
  “爺,”那女子道:“奴妃全身無力。求爺恩準總管代替奴妃侍候爺。”
  “你又怎麼了?”
  “奴妃只怕也染上眾妃子害怕的那種怪疾了。”
  苦妃說過之後,室內好一陣沒有聲音。這種怪疾在宮中流行十多年了。承寵霸主的女子總是數月後就失去食慾,然後就全身無力,不治而終。所以,霸主宮的女子換得很勤。
  水麒麟道:“達兒,你一會兒找太醫為苦妃看病。”
  “是。”水達說,輕輕拍了拍手。隨著掌聲,寢門無聲打開,魚貫走進來四位十六歲的絕色美女:第一位手托玉盤,置一碗參場,漱口用的;第二位托一只金盤,放著梳頭用具;第三位端著銀分,盛的是洗臉水;第四位捧著一只大木盤,疊著乾淨衣袍。
  水達一面為水麒麟梳洗,一面道:“爺準備閉關多久?”
  “一個月。”水麒麟嘆了一口氣道:“這日子過的真無聊。倒是閉關,還能逼逼老夫。”
  “爺如感到在宮中無聊,何不去江湖走走?”
  “走走?老夫一出霸主宮,無論怎麼隱密,總有人立即飛鴿傳書上峨眉,不幾日,她就找上來了。‘哥,妹子陪你散散心如何?’”水麒麟學著峨眉派掌門人一請師太的語氣說,怒氣也跟著來了。“陪老夫散心?說得好聽!如非老夫只有這一個妹子,早將她一掌斃了!”
  水達笑道:“爺,我們不作大惡,二爺就發作不出來。往次不是這樣麼?爺看著二爺哭笑不得,滿有趣哩!”
  “厭了!這一套,老夫早就厭了。”他大聲說。“當今天下,只有玉鳳門言央,魔殺門天君上人,京師的陶道土,還配老夫作作惡,除此而外,誰又配老夫作他的惡?”
  水達嘆氣道;“爺有這麼高的功夫,找不到對手消遣,也真寂寞。”他替水麒麟穿上靴子道:“孩兒這就送爺上塔麼?”
  水麒麟起身往外走去。“薇兒現在何處?”
  “潛龍兄弟放回來的信鴿說,小姐在黃山。”
  “玩夠了。傳她回來。”
  水麒麟登上霸王塔第十八層,黃河蛟已經伺候在樓口了。他瞌頭道:“奴才叩見霸主。”
  水麒麟走到樓臺北面的一張大逍遙靠椅上坐下來,道:“老夫明日閉關,看你今天為老夫找點什麼樂子。”
  黃河蛟道:“為叫爺高興,奴才為爺找來了一對舞妓。”
  “舞妓?霸主宮中什麼舞妓沒有?狗才,別掃興了!”
  “爺,這對舞妓可與宮中的其他舞妓不同。這舞妓是一男一女。女的美得無法形容,男的卻醜得無法形容。”
  “你這狗才!你不知老夫是雙目不入醜俗?”
  “爺,這男子醜是醜,卻不俗,包管爺一看見他就想笑。”
  “這天下有什麼東西能使老夫一見就笑?”
  “爺。那是一個侏儒。”
  “侏儒有什麼稀奇?”
  “這是一個侏儒中的侏儒。”
  “此話怎講?”
  “爺,一般侏儒,總還有三尺左右高矮吧?這個侏儒,卻只有一尺多一點,狀若嬰童。”
  “該不會就是一個嬰童所扮吧7”
  “奴才怎敢欺騙爺?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侏儒。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侏儒中的侏儒,更奇的是,他還騎一匹侏儒馬。”
  “侏儒馬?”
  “爺,那是一匹只有二尺高三尺長的小種馬。爺,這小侏儒騎小種馬,卻偏使一根又長又沉的大槍,長達八尺!”
  水麒麟坐起身子道:“嘿!這倒有點趣了!你這狗才。給老夫住嘴!有趣的事讓你說完了,老夫一會兒還能有什麼樂子?”
  “是。奴才可不可以先宣棘妃來伺候爺?”
  “宣上來吧。將滑窗打開。”他的話音一落,只聽一片嬌脆如黃鶯初啼的聲音答道:
  “是。”在這樓臺上侍候的十二名絕色美女眨眼間就將左右、正面的滑窗盡數推開,推進了四角的抱牆內藏起來。頓時,樓臺內響起了強勁的山風響聲。
  水麒麟深吸一口氣,來了精神。他走到窗前,望著霸王塔周圍那猶如一片草坪的紅杉林,眼光又移向遠處。遠處,群山渺小,煙雲浩浩。他望著那一片淒清的山河景色,不禁自語道:“這是色……淒涼而壯烈,多象老夫的前半生……”
  十六年前,他正值青年時,他父親和紅發山莊六十二口人,一夜之間被 女陰魔約人殺盡。其後,他亡命江湖,受盡追殺,被千面人魔以靈猿毒掌打下太行山深洞中,卻巧服了龍脈靈乳,獲得了絕世內力。後來地玩弄手段,等正邪雙方在五台山大戰中高手盡死後,他忽出奇兵,搶走了霸主之位。
  五台山大戰十六年後的水麒麟,已是四十多歲了。但他依舊與當年一般,毫不見老。良久,他轉過身來。宣上來一直站在他身後不敢驚動他的棘妃急忙跪下道:“奴妃叩見霸主!”
  水麒麟扶起棘妃笑道:“棘妃棘妃,如此弱不禁風,哪有一點棘味?”
  棘妃怒道:“霸主喜歡這宮中的美女都象病西施一般柔憐。奴妃好不容易才敖成這個樣子,才得霸主幾度顧眷?霸主莫非又怪奴妃沒有本色了麼?”
  水麒麟挽住棘妃的腰,走向逍遙靠椅,說道:“棘味猶存,棘味猶存。”
  逍遙靠椅上墊著一張大如鬥室的極品虎皮,靠前的桌幾上擺滿了早膳。
  水麒麟道:“將舞妓宣上來。”
  黃河蛟立即輕輕拍了拍掌。掌聲一落,台口出現了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這美女大約在十八歲左右,面若凝脂,目如秋水,鼻樑懸秀,唇如櫻桃,只是她身披綠色披風,一時看不出身材。
  姑娘對著水麒麟斂衽為禮道:“奴家露沾衣,見過霸主,頌霸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罷,這露沾衣身子一抖。從披風內落下一人一馬,卻正是那侏儒人與侏儒馬。
  水麒麟一見,頓時睜大了雙目。挺直了身子,將手中的十全大補羹也放下了。
  只見侏儒人牽著馬韁,在馬頭上輕輕一拍道:“馬兒跪下,見了霸主,怎能如此無禮?”
  馬兒聞聲,果然屈下前蹄。侏儒人與侏儒馬同時跪下道:“奴才巨靈神叩見霸主!霸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侏儒一開口說話,卻是聲若洪鐘,震得臺上的幔垂唰唰直抖。
  水麒麟越發好奇,道:“你叫巨靈神?”
  侏儒道:“正是。奴才叫巨靈神。奴才進了霸主的宮是奴才,在西域卻是響噹噹的巨靈神,連七尺大漢見了老夫也要下跪地。”
  水麒麟細看這侏儒人,高不過一尺五寸,重不過三十斤。腿長不過六寸,臂長也不過六寸,加之身材很胖,頭部極大,實在是醜極了。偏生他那極醜身子,又配了一個極醜的面孔:雙目小如米豆,鼻孔大如山洞,嘴闊似血盆,銀牙似山峰。這一切奇醜倒還罷了,偏生頜下長著一襲美髯!
  水麒麟望著望著,嘻嘻笑了二聲,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侏儒卻一動不動,一笑也不笑,呆望著水麒麟,顯得異常沉穩。直到水麒麟笑過了,侏儒人才嘻嘻笑了二聲,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這嘻聲和笑聲,與水麒麟的聲音竟然一模一樣!
  水麒麟驚異道:“你——你的聲技竟有如此之高?”
  侏儒人止住笑聲道:“奴才能模仿百蟲百鳥百獸之聲,能模仿千人之聲。”說罷,模仿剛才露沾衣的聲調道:“奴才露沾衣,見過霸主,頌霸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邊模仿還一邊斂衽為禮,小眼一垂,竟然風情萬千,真是唯妙維肖,宛若露沾衣本人重說一遍。
  水麒麟大笑道:“有趣有趣!”
  侏儒人道:“霸主,有趣的還早哩!”說罷,身子一彈,忽然落在露沾衣的頭頂髮髻上,穩穩站定。露沾衣含笑不動,那頭髮也不動,侏儒人站在上面,宛似一個輕功大師站在樹梢上一般。
  水麒麟嘆道:“想不到你還是一位武林高手!連天山派的飄雪輕功也會。你與天山派有什麼淵源?”
  “奴才與天山派沒有淵源,不過是和天山魔女打的架多了,也就將她的身法看會了。”
  說罷,對著水麒麟一揮道:“奴才父女先為霸主表演一套明珠舞,不知霸主可有興致?”
  水麒麟大驚:“你二人是父女?”
  露沾衣笑道:“啟稟霸主,我二人正是父女。”
  “你這個小侏儒,怎麼可能有這等高姚絕美的女兒?”
  小侏儒道:“我這女兒的媽媽高挑絕美,我這女兒象她媽,落得如此絕美。”
  水麒麟嘆道:“原來如此!真是造物不凡!”
  侏儒人喝道:“奏樂!”喝聲一落,下面樓臺下便傳來一陣樂音。隨著樂聲,露沾在雙臂一振,披風便向後飛出,落在窗台上,頓時露出披風遮掩的絕美身材。好一個露沾衣,只在下身穿了一條黑色的緊身褻褲,乳上套了只緊乳罩,其它地方竟是一絲不掛,露出雪白的膚肭,在黑色絲綢的乳罩和短褲映照下,更如白玉般透明。
  水麒麟頓時目瞪口呆。
  忽然,水麒麟的雙目眨巴幾下,回過神來,仔細端看露沾衣的舞蹈。
  只見露沾衣腰如靈蜂,臂如魚在水中,婀娜起舞,人如靈蛇,侏儒人的身子卻時而屈成團,猶如肉球,時而張臂猶若大鳥,只在露沾衣的手臂、手掌、頭、肩和身周配合起舞。
  不時,一曲舞罷。水麒麟拍案叫絕,道:“巨靈神,你且在一旁暫息。露姑娘,你到老夫身邊來。”
  露泊衣走近逍遙靠椅,正欲在水麒麟身邊坐下,水麒麟卻牽住她的手一拉,露沾衣便跌坐在他的懷裡。
  水麒麟撫著她的肩頭道:“你這一身裝束不是中土打扮?”
  “這是天山西邊的西人裝束,可悅霸主法眼?”
  “老夫很喜歡。”水麒麟將露沾衣扶直,雙手箍住露沾衣的細腰,喜笑顏開地道:“老夫好了十數年細腰,可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細腰。只有姑娘的細腰,才是真正的細腰,竟不滿老夫這雙手一箍,並且細而不弱。”
  頓了一頓又道:“姑娘衣不著體,可耐春寒?”
  露沾衣雙眉緊皺道:“奴家不耐春寒,但也無法可想。”
  水麒麟道:“將滑窗關上。”
  侍女們將滑窗悄沒無聲地關上了。
  露潔衣道:“小女子叩謝霸主!”
  露沾衣話音剛落,只聽樓臺下面,一個聲音吟道:
  人晨風開露井桃,
  霸王塔上日輪高,
  西域歌舞新承寵,
  台外春寒賜錦袍。
  隨著詩吟聲,從下面樓臺走上來一個雍容華貴的美婦人,看去不過二十多歲。這美婦人一上台來,滿台之人,除了水麒麟一人,盡皆跪地拜迎:“參見娘娘!”
  水麒麟一聽吟詩聲,早已推開了露沾衣,喊道:“夫人來得正好!快過來與老夫一起觀看小侏儒。”
  許小薇,當年的小丫,如今霸主宮正宮娘娘,走到棘妃讓出來的地方坐下道:“露姑娘,你過來。”
  露沾衣走過去,跪在許小薇面前。許小薇道:“你過來一些。”
  露沾衣移過去,許小薇用手掌箍住她的細腰嘆道:“真是天下第一細腰。難怪霸主也心搖旌動了。一般女子,為束細腰,如纏小腳一般折騰,節食如貧,尚不能細如姑娘這般,更不如姑娘這般細而不弱,富于彈性。”說罷,鬆開手掌,道:“你先退下。霸主,我聽說梁高輔忽然鑽到了京華,該不會與神珠有什麼關係吧?”
  “夫人,老夫明日要閉關一月。今日咱們不談俗事,好好開開心如何?”
  許小薇嘆了一口氣道:“好吧。”
  “夫人,這個小侏儒,卻叫巨靈神,還是一位武林高手。我想不妨將司馬兄弟傳來,與這巨靈神過過招,會有點看頭。”
  “好吧。”許小薇淡淡一笑。
  水麒麟道:“帶司馬兄弟。”
  “是!”黃河蛟領命而去。
  水麒麟道:“露姑娘,快求娘娘饒命。”
  露沾衣此時已將綠色披風重新披上,走到許小薇面前跪下道:“奴婢從未得罪過娘娘,不知娘娘何以要製奴牌的血囊穴?”
  許小薇笑道:“製了你的血囊穴,你又能如何?”她箍其腰時,已悄悄運力製了她的血囊穴。
  “娘娘要奴婢死,可是怕奴婢爭寵於霸主?”
  “放肆!”許小薇喝道。
  露沾衣毫無懼色,站起身子道:“霸主,奴婢父女進宮為霸主獻舞,以悅霸主和娘娘一樂,不想竟開罪娘娘。大約奴婢命當如此。奴婢等死罷了!”說罷,閉上雙目,滿臉幽怨之色。
  水麒麟笑道:“露姑娘,娘娘和你開玩笑的。老夫又怎忍讓你這天下第一美細腰無端死去?”
  露沾衣睜開美目道:“啟稟霸主,奴婢不敢自稱天下第一美細腰。”
  “莫非天下還有腰細人美甚於露姑娘的麼?”
  “有。”露沾衣目露神往之色。“奴婢數月前在武林中結義了一位姐姐,年方二十,無論容顏姿色,甚至武功,都比奴婢高出何止百倍!”
  “哦,你是說夢魔女麼?”水麒麟失望道:“美則美矣,卻是落得下賤。”
  “夢魔女麼?只配給我這姐姐提鞋。”
  “那她是誰?老夫怎麼從未聽說過?”
  “她叫燕嵐嵐。”
  “燕嵐嵐?”
  “對。飛燕的燕,山崗晨風如嵐之氣的嵐。哎,真是不帶半點人間香火氣。”
  “那豈非是仙子一流了?”
  “正是。她一出武林,人們就稱她為翠薇仙子。”
  “她在哪裡?”水麒麟急巴巴地問。“她在哪裡?”
  許小薇站起身子,笑嘻嘻地道:“賤人高厲害!三言兩語,竟將霸主弄得心猿意馬。”
  說罷,右手抬起一點,只聽一聲呼嘯,一道陰寒指力,隔著二丈空間,如閃電一般射向露沾衣。
  露沾衣身于一晃,撲向水麒麟懷中,大叫道:“霸主救命!”
  水麒麟抱著露沾衣道:“夫人莫開玩笑了,司馬兄弟來了。露姑娘,你站到老夫身邊去。夫人,快來坐下!”
  許小薇沉靜地走回逍遙靠椅坐下道:“霸主,這露泊衣的身法,乃是絕世百數十年的崑崙山四殺神的飄殺身法。我的指力如此迅急,卻連她的衣角也未沾到。你不懷疑這姑娘是有為而來的嗎?”
  “有為而來也好,無為而來也好,司馬兄弟來了,夫人,容後再議。”
  這時,黃河蛟帶著司馬靈台、司馬遷武二兄弟走上樓來。
  司馬靈台道:“參見霸主!”司馬遷武卻昂頭閉目,不言不語六年前,五台山下大戰決戰之日,玉鳳門高手盡皆戰死,八大門派中的元老也不死即傷,靈猿真人和 女陰魔也復死去。水麒麟後發製人,竟然當上了武林霸主。當日司馬兄弟被圍,自知不能脫身,便使假降之計,以求活命。哪知水麒麟不管真降假降,一聲令下.便將司馬兄弟關了起來,待得他一切就緒後,方才慢慢折磨司馬兄弟,卻不殺死。
  水麒麟笑道:“靈台兄,這些年可沒擱下練功吧?”
  司馬靈台嘆了一口氣道:“只可惜在下無論如何苦練,也不是霸主的對手。”
  “能有自知之明,很好。這位小侏儒,是威鎮西域的巨靈神,不知靈台兄可願與他較量一下身手?”
  司馬靈台尚未回答,司馬遷武大喝道:“水麒麟,你想找我兄弟的樂子?”
  水麒麟笑道:“老夫白養你兄弟十六年。找你點樂子也是天公地道。”
  司馬靈台道:“兄弟不必多言。讓為兄活動一下手腳也好。”說罷,轉身對著小侏儒道:“閣下請。”
  小侏儒站在六尺之外道:“請。”
  二人對面站著,一動不動那情景甚為可笑。司馬靈台是八尺漢子,小侏儒卻身高不到二尺,僅及司馬靈台的大腿。但小侏儒紋絲不動。一雙如豆的眼中忽然射出狂熱之光。
  司馬靈台慢慢抬起雙掌。
  小侏儒道:“閣下錯了,閣下該用腿的。”說著,他自己才慢慢抬起手掌。
  司馬靈台雙掌一錯,右腳陡然踢出,接著便是連環六腿。誰都知道他會用腿的。只因這小侏德身高不足二尺,如不用劈空掌力,豈不是要彎著腰去與他相打?
  小佇儒腿長不過六寸,但身形卻象行雲流水一般靈活自如。司馬靈台這六腿全是用腳尖、腳掌、腳側以勾、鏟、掃、踹去對村小侏儒,小侏儒邁著一種可笑的碎步,卻輕而易舉地避讓過去。只看得水麒麟哈哈大笑。
  司馬靈台卻也並非等閒。十六年前,他在武林中便已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如今被囚禁了十六年,十六年不近女色,卻正好專事修練,早已是絕頂高手,只是礙著身在虎口,不便顯露。如今見水麒麟如此開心,不禁怒火中燒,漸漸將那藏私武功的必要忘記了,不禁腳下越踢越快,好幾腳險些要踢中小侏儒。小侏儒情急,雙掌拍出一套奇妙掌法,竟然風聲勁急,掌力渾厚。一時間,一高一矮兩個人影打成一團。
  三四十個回合一過,小侏儒先天不足,頓現危機,全靠目標小巧,身步法奇特,才能應付。有一招司馬靈台踢得太猛太快.後招又罩及三方,逼得小侏儒從他從腿間鑽過,才化險為夷。小侏儒卻也機靈,一個轉身,雙掌在司馬靈台的臀部拍了一下,引得樓臺上的人盡皆捧腹大笑。
  司馬靈台大怒,身形一變,展開地趟拳功夫。拳打腳踢,肩撞額頂,小侏儒頓時危機大現。司馬靈台一招貼地纏絲腿攻出,逼得小侏儒躍縱躲閃,司馬靈台卻身腰一旋,施出雙手纏絲手,一把抓住了小侏儒的雙腳。司馬靈台正待用力將小侏儒撕作二半,以報擊臀之辱,忽然腰間三處穴道一麻,全身力道盡失。小侏儒感覺到他力道已失,雙腳一掙,脫出司馬靈台之手躍落在六尺之外。
  司馬靈台望著水麒麟道:“公平比武,霸主何獨助他?”
  水麒麟笑道:“老夫好不容易多了一個玩物,豈容你一撕兩半?好了,你的穴道解了。
  下去吧。”
  小侏儒卻聲若洪鐘地道:“霸主,我還想再向司馬靈台領教幾招!”說著,從小種馬的馬鞍上取下一根尺多長的鐵筒,一抖,彈出一節,連抖七下,鐵筒中彈出七節鐵筒,一筒扣一筒,一筒比一筒小,最前面一筒已是尖如芒刺。八節鐵筒,幾近一丈長。
  司馬遷武大喝:“哥哥退下!讓我對付他!”
  司馬靈台喝道:“休得妄動!”他又對水麒麟道:“霸主如果助他,在下束手就製好了。”
  水麒麟道:“巨靈神先天不足。如今長桿在手,你可不是對手了。”
  小侏儒卻道:“蛟堂主,請將你的長劍藉與他一用。”
  黃河蛟望瞭望水麒麟,見他點了點頭,但將長劍拔出,扔給司馬靈台。司馬靈台接過劍,隨手挽了一個劍花道:“侏儒請。”
  小侏儒手中長桿一抖,尖刺幻起萬千桿影,頓時將司馬靈台的上身及頭部罩住。司馬靈台長劍一格,便格開了長桿,左手食指一點,打出一道竣厲的指風。小侏儒身子一晃,躲閃開去,那指風便打在樓板上,竟將上等紅杉木板打得木屑紛飛。
  這時,小侏儒站在水麒麟正面二丈處,司馬靈台的位置在二人之間,小侏儒大怒,聲如巨雷似喝道:“司馬靈台,你竟連九轉玄陰指也用上了!你想動真格的?”
  “正是如此!閣下不妨拿出真本事來,與在下拼個你死我活。”
  “好!”小侏儒長桿一挺,使了長槍招數,直刺司馬靈台腰腹大穴。司馬靈台身於一側,準備搶偏門,劍斬小侏儒。哪知小侏儒一桿刺出,明明已刺了一個空,卻反而身子一彈,往前直射,那長桿便隨著小侏儒閃電般的身形照直往水麒麟刺了過去。
  水麒麟坐在逍遙靠椅上,距離小侏儒太近。加之又在想著什麼好事,一臉色迷迷的神情,霸主娘娘一臉肅殺,想著如何弄死露沾衣。直到尖刺已刺近水麒麟。二人才有了反應。
  水麒麟身子一側,右手往外一揮,那長刺便從他的肩外側皮肉處挑過,挑出一溜血槽。
  水麒麟是何等武功?右手一揮之後,接著便是左手拍出一股掌力,便將撲向他的小侏儒打了回去,撞在樓臺朱欄上,落下樓板時,口中鮮血狂噴。這還是因為要活口,只使了一二成力道。
  幾乎是同時,只見一片綠影滿天罩來。水麒麟明白是那露沾衣同時發難了,左掌拍向小侏儒時,右掌一回,又是一掌拍向綠影,那綠影頓時便向上飛起,撞在一丈多高的樓頂上,然後落下來,重重跌在樓板上,也是口中狂噴鮮血。
  這時,只聞樓臺一片撲通撲通之聲響起,卻是林妃和十二侍女及黃河蛟,中了露沾衣從披風夾層中打出來的迷藥,昏倒在地上。水麒麟夫婦功力太高,藥迷不公,司馬兄弟旁觀者清,早已閉氣,樓臺上只他四人未中迷藥。
  許小薇望著水麒麟的傷口道:“這尖刺上有巨毒,血是黑的。你快運氣逼住了它。”
  水麒麟道:“這腹蛇巨毒好兇,快喚水達拿解藥來。”
  水達上樓一看,便知有了刺客。他平日與水麒麟寸步不離.一應物件皆是他帶的。今晨為安排幾件大事,才在樓下耽誤了。這時急忙取出解藥給水麒麟服了,又替他弄淨毒血,包裹好了。
  水麒麟道:“先將黃河蛟弄醒了。”
  水達走過去,袍袖在黃河蛟臉上一拂,便解了他中的迷藥。黃河蛟醒來,先是一怔,立即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連忙跪在地上,爬了幾步,聲淚俱下道:“奴才罪該萬死!奴才罪該萬死!”
  水麒麟喝道:“先將原委講清楚!”
  “奴才為了替爺找點樂子,真是費盡了千辛萬苦,奴才在太原街頭見這女子與小侏儒沿街賣藝,便為爺弄了回來。弄回來以前,奴才也曾試過他們的武功,是崑崙山北支一派的武功。奴才想,這崑崙派北支與總舵不和,向來臣服霸主宮,大約不全有什麼差錯,就帶回來了。奴才不察,罪該萬死。”
  水麒麟沉吟道:“想來你也不敢與刺客串通。看在你從老夫一出山便跟隨老夫的份上,你將左臂自己砍了吧。”
  黃河蛟道:“奴才遵命!奴才謝過霸主不殺之恩。”他從司馬靈台手中拿回長劍,右手一回,便要斬下左臂。
  水麒麟喝道:“住手!”
  黃河蛟凝劍不斬,回頭望著水麒麟,復又跪下。
  在麒麟道:“司馬靈台,你笑什麼?”
  “在下笑霸主能容黃河蛟一命,為何反倒不容黃河蛟一臂?’“此言有理。”水麒麟道:“狗才,暫且留下你的手臂。”
  黃河蛟叩下頭去,卻忽然一劍斬下了自己的左臂。他向司馬靈台喝道:“你這狗才!老子為爺辦事不力,萬死不贖其罪。要你多什麼嘴?爺,請恕奴才自己斷臂之罪。奴才蒙爺不殺之恩,已知足矣。”
  水麒麟嘆道:“斷了也就算了。水達,為他將血止住了。”
  水達過去,點了黃河蛟斷臂處的幾處穴道,止住流血,取出金創藥,為他包紮好傷口。。
  水麒麟道:“將司馬靈台的雙目挖了。哎。司馬靈台,你實在不該亂笑的。”
  司馬靈台笑道:“霸主要在下的眸子?那有何難!”說罷,屈回手一插,毅然挖下雙目,扔在地上。雙目挖掉之後,疼得身子不住顫抖,卻咬住牙,硬是不叫一聲。司馬遷武走上前去,點了司馬靈台幾處穴道,為他止血,同時伸掌抵在他的背心大穴,度入真力,助他止痛。
  水麒麟道:“念在刺客發難時,你二人一動未動。雖說此舉僅為識時務之舉,卻也很討老夫喜歡。水達,你送藥過去。”
  然後,水麒麟才轉過頭來,望著倒在窗前,受傷極重的小侏儒道:“狗才,誰叫你來刺殺老夫的?從實招來!”
  小侏儒喘氣道:“可惜……可惜那一刺偏了。”
  露沾衣躺在地上,受傷顯然比小侏儒還重,她雙目流淚道:“老叔,你為何打亂計劃蠻干?”
  “老奴實在不忍讓小姐冒失身之辱……老奴以為那一刺能得手的。”
  “能得手?武林人行刺水麒麟,什麼方法沒用過?誰得手了?露沾衣即使失身……能夠接近他,得手的機會還會小得可憐。老叔,你壞了大事……”說著,咬斷舌頭,“哇”他一聲,便已自殺身死。
  小侏儒大叫道:“小姐!”隨著喊聲,哇地又噴出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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