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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7-07, 10:10 AM   #1217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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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至情化刁頑a

  (愛情是什麼?愛情是某種性格狀態的表徵。而善和惡卻是更深層的一種人類特性。水公主得不到奎神的愛,一怒之下見人就殺。奎神坐在黃鶴樓前,展開魔殺搜魂大法尋找她,要將她逼出來,但他欸了一聲,便嘆息著收了功,怕她經受不住……)
  古長啟一撞上鐵柵,跌在洞下,立即彈起身子,豎起手掌便向鐵柵砍去。只聽轟地一聲震響,金戈之聲在洞內回響不絕,但那鐵柵依舊,反倒震得他掌緣生痛。
  這一震,反倒使他暫時冷靜下來。他抓住鐵柵大叫:“秋萍!”
  洞外沒有回答聲。
  古長啟明白董秋萍被她師父抓走了。抓去為離恨公主辦她要辦的事去了。古長白怒火又起,抓住鐵柵猛力向上提升,意圖靠神力將其機括提壞,將鐵柵提起,再設法鑽出去。
  可是,這橫四十二垠豎四十二根,粗如兒臂的精鋼鐵柵,重逾萬斤之上,古長啟縱有神力,卻哪能提起?他連試數次,皆不能提起,只好作罷,瞠目以視。
  他運起天視地聽神功,查得幾裡外有人飛掠。這人是向東南方奔去的。這人功力極強,不過瞬間,已經在五裡之外,再過瞬間,已經出十裡,不一刻,這人飛掠出二十多裡,古長啟就查不出來了。他的天視地聽神功,只及二十多裡之內,再遠就視聽不到了。
  他萬般無奈地自己責怪自己,為什麼這樣笨?為什麼蒙神珠之神光照射後這麼笨?如說那珠不是神珠,自己也不是神人,可在江尖腫歷練了近一年了,為什麼始終無法過人的“心機”這道玄關?在人的“心計”面前,自己一點預感也沒有,那又為什麼不多想想?三思而行?或者,先運神功查看洞內的情況?
  啊!真笨!他發出一聲怒吼,一拳擊出,擊在身邊的岩石上,只打得石壁上的岩石碎屑紛飛!
  他一呆,腦中靈光一閃,隨即四處查看:鐵柵只有一道,擋在這個不大的石洞的前面,其餘三方,不,包括洞頂和地下,應該說是其餘五方,均是岩石。
  既然其它幾方只是岩石,以他的功力,這些岩石又怎麼困得了他?他記起師父講過,魔殺門的師祖魔殺滅君當日收師父為徒,帶到一座座落在一座岩石的半山腰上的山洞內傳授武功,就是以指力插進岩石,硬升上山洞的。自己何不可從岩上抓一個洞出來?
  想到這裡,古長啟運集功力,貫於五指,身站右方石壁用力一插,竟將整只手掌都插進了石壁之中。他一收手指,然後一抓,頓時就硬生生地抓出一把岩石。
  古長啟大喜。這青石縱然堅硬,卻又怎麼擋得住他?如此一抓又拍,只怕不消半日,就能僅憑一雙肉掌和五指,從鐵柵旁邊的石壁上硬抓出一條通道來。他從霸主宮的喜堂上帶著翠激仙子來時,身上除了穿的喜飽,一樣物件也沒有帶。他想,如是有一柄長劍,那就更快,不消一刻時辰,就出洞,如今只好多費些時間了。
  如此又抓又拍,他從鐵柵旁邊硬抓出一個洞。看著差不多了,他再運縮骨神功,從那洞中鑽過,便從鐵柵的囚禁中脫困出來。
  鐵柵外面.那道二尺寬的石門沒有關。離限公主走得匆促。來不及關閉。古長自身於一閃,就到了大演武坪上。
  他一共被囚了半日時光。
  他被囚時,運天視地聽神功,查得離恨公主是往東南方奔去的。東南方向是梵淨山離恨宮那個方向。古長啟想,他和翠感仙子一路直奔望神嶺,離恨公主已經先等在洞中,她不可能知道他們已經從佛陀那裡聽說了離恨宮地下另有秘道陰河,那麼,離恨公主肯定是回離恨宮地下的秘洞中去了。
  古長自身于一晃,已經在樹頂之上,踩著樹巔枝丫,飛掠下山,就往東南方向追去。他一路急追,只盼自己腳程快些,能在半途追上離恨公主,奪回翠極仙子。
  缺乏江湖經驗的古長啟,不知道離恨公主一飛掠出他的天視地聽範圍,立即就繞道北上,很快奔掠到了渭河邊上。渭河上,早已經停泊著一只官船。離恨公主一飛揀上船,船便離岸馳去,順流而下,進入黃河,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古長啟向東南方追去,一日後就進入了四川境內。如此照直飛掠,晝夜不停,真是快逾載馬,第三天傍晚,他就逃到了梵淨山外。
  到了山外,他也不歇,照直就往離恨宮飛掠而去。他此時功力通神。夜怨如白晝。加之去離恨宮的路已經走過幾次,片刻功夫,他就到了離恨宮外的水淵前面。
  此時的離恨宮,異常荒蕪,就象野洞一般。這水淵寬約三四十丈,古長啟在草灘上雙腳一縱,便已經射向彼岸的山洞,射到山洞時,雙掌在左面洞沿上一拍,藉力又射進洞去,再在右邊洞壁上一拍,又射向左邊,如此不斷藉力。只六七個左右拍掌,便已經到達洞內的岸上。他那飛掠的姿式,真象一只大騙幅一樣。
  古長啟在岸邊站了一會兒,靜聽洞內,全無一點聲音。不知為何,連一點昆蟲的叫聲都沒有。他在洞中又巡查了一遍。查明空無一人時,他才回到佛陀說的那道木旋梯前,仔細查看。
  查看明白了,將水旋梯的朽木提開,將那滌掩進口處石盤縫口的泥土仔細用指甲刮除,果然現出一個大磨盤一般大小的石圈。古長啟運足功力,將雙掌貼在石圈上,默運內吸神功,向上一提,頓時便將封閉進口處的石墩吸提起來。
  石墩一起,從下面嗖嗖連響地射起一排弩艏,那是機括操縱發射的。古長啟等到沒有暗器射出時,才伸頭向洞內望下去。肉眼一看,大約有十數梯石級,然後是一條斜道向下前伸。古長啟這次學乖了。他在洞口,運起天視神功,直向斜道下面去,探明這斜道大約有一里左右長,均是五至七尺左右寬,一至二丈高。斜道盡頭,就是那條陰河了。服聞著藥那天,古長啟曾經聽到地下有潺潺水聲,原來卻就是這條陰河。
  古長啟站在洞口,以掌力隔空向下的通道拍去,掌力拍實處,果然又有暗器打出。古長啟如此一路用隔空掌力引發機關暗器,小心前進,這一里多點長的通道,他竟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終於到了陰河邊上。
  這條陰河極長,佛陀當日告訴他通往烏江。他一路小心地往前查去,查找了二三十裡路遠,卻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看見。
  正失望間,他聽到前面有腳步聲。他估計腳步聲約在一二裡處。古長啟急忙前掠,想找一處隱身之處先藏起來。前掠幾十丈後,他看見一處較寬的平台,平台的路邊,另有一處洞穴。古長啟就在平台附近找到一處溶岩石,岩石後面藏起身形,等著那腳步聲走過來。
  過了一會兒,從對面走來一個老頭。這老頭衣袍破爛,頭上包紮著一塊貴州山民喜歡包紮的白頭帕。但古長啟發現這人走路的步子輕快有力,一點也不老。特別是他的背上還背著一個老太婆,他走路仍然輕快有力,就更說明他是武林人了。
  那老頭背著老太婆走到這平台上,便將老太婆放下來。那老太婆腳一落地就萎頓在平台上。古長目不禁有些驚訝。再看那老頭,伸起腰後,身子一打伸,頓時便現出隆起的胸脯。
  古長啟立即明白這老頭是離恨宮人易容的。那老太婆,說不定就是翠薇仙子被她們易了容,便於路上遮掩。
  但古長啟轉念一想,她們怎麼會有這麼快?他只比離恨公主遲半日從望神嶺趕來。他自信比離很公主快得多,而且晝夜趕路。離恨公主無論如何不會有這麼快。莫非又有詐?這麼一想,他就暫時不出去,先看看再說。
  這時,那老頭將頭上的包頭帕取掉,頓時掉下來一頭又長又美的瀑布似的秀髮。原來果然是一個女子。她再伸手在臉上一抹,大約是拿下了人皮面具一類易容品,古長啟認出,這是離很宮的曹姑娘。翠薇仙子對他講過,這姑娘單名一個琪字。
  曹琪從身上取出一束牛筋繩將地上那老太婆的腳裸先捆緊了。再將老太婆的手也捆緊了。又用牛筋將老太婆捆在一很大石柱上。不厭其煩地上中下連捆三道。顯然那人對老太婆怕極,所以才如此費事。
  然後,她又在那老太婆的被製之穴上重新加力,使其穴位被製後,這才在平台上坐下歇息。這時,遠處又有一陣腳步聲傳來。古長啟早已經聽到,更不想忙著出去。
  不一會兒,從陰河下游的岸路上,又走來四個女子,一色的貴州山婦打扮,但此時卻盡皆腰懸長劍,步伐輕快。四人的手中皆拿著油筒,將平台照得亮亮的。
  曹琪道:“你們將洞口掩好了麼?”
  一個女子道:“啟稟小姐,都掩好了。”
  四個女了一到使分列兩邊站立,神情異常恭敬。古長啟明白這離很宮一切規矩,皆模仿皇宮宮禁,所以才如此嚴格。
  曹琪道:“你們也累了,先歇歇再辦事吧。”
  四個女子這才放鬆下來,將油筒或拿或插,坐下歇息。
  一個女子道:“啟稟小姐,地牢中準備了半個月的食物和飲水,不知夠不夠?”
  曹琪道:“到時再說吧。只是你等留在這裡看守,可得小心。每次添食物時,最好抓一個山民進來,讓山民去送,以免被她用隔空指力製了穴道,抓去作人質,那時可別怪沒人來救你們。”
  一個女子道;“啟稟小姐,這水夢薇既是我離恨宮的大敵,好不容易才將其抓住,何不乾脆殺了,丟進陰河中去。囚在洞中,留著又麻煩又危險……”
  “住口!”曹琪喝道:“公主吩咐的事,哪能容你多嘴?如若公主在此,又會令你自己掌嘴了!”
  幾個女子在那裡叨話,卻使古長啟大吃一驚。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被捆在石柱上製了穴位的老太婆,卻是水夢薇!
  古長啟身子一晃,已經在平台上。他驟然出現,嚇得幾個女子齊聲尖叫。還是曹琪膽大一些,鐺地一聲掣出長劍先指住來人。等她看清是古長啟時,卻頓時嚇得臉色蒼白,說話也不成句了:“你……怎會在……這裡?”
  古長啟嘆了一口氣道:“在下也不知是怎麼的,鬼使神差,竟在這裡遇到你們。曹姑娘,你在離很宮中,地位是一人之下,眾人之上。好多事情,今日倒要問你一問了。”
  曹琪大叫道:“結劍陣!”
  “曹姑娘明知不敵,又何必負隅頑抗?請你告訴我,水公立怎會被你們抓來這裡”?
  曹琪站在四個女子中間,五柄長劍一齊指著古長啟。古長啟連部佈告退,幾個女子只是不答,盡皆蓄勢以待,五雙眼睛死死盯住古長啟,只消古長啟任何部位一動,這劍陣就會發動。古長啟不禁火起,倏地伸出右手,連抓連扔。五個女子連發動劍陣的餘暇都沒有,手中就沒有了武器。這武功相差太大,什麼劍陣,實在不堪一擊。
  曹琪大叫:“退?”
  古長啟道:“今日如讓你們走了,叫在下再到哪裡去找離恨宮人?”
  他邊說邊伸出右手食指,連連遙點。五個女子逃不出十步,盡皆被古長啟點了穴道,逃不掉了。
  古長啟走到曹琪面前。“曹姑娘,在下本來不該對你們出手,只事關重大,不能不問。
  在下又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離恨宮人。所以請曹姑娘務必回答在下幾個問題。”
  “古少俠要問的事,不外乎是天君上人和水霸主的下落,這件事,小女子實在不知,那日離恨宮舉宮遷入這地下,一直等了三個月。家師傷養好了,才調船來烏江將天君上人二人裝走。船上是離恨宮哪一處別宮的姐妹當值,小女子未見到,也實在不知道。”
  “瑞妃勝曹,你也姓曹,你們同姓,是一家人。這等大事,不讓你辦,還會委派別人去辦麼?”
  曹琪冷笑道:“瑞妃娘娘的曹姓族人,已經被皇上殊殺九族時殺盡。小女子不過是她的弟子之一,蒙她看中,收為義女。但每處別宮的總管,皆是她的義女。她在中原有多少別官?這些別宮又都在哪裡?由誰總管?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小女子實在不知道。”
  古長啟想,以離恨公主的遭遇,為人,性情和心機,只怕確實是如此。他問道:“那麼,水公主怎會在這裡?”
  “你又怎麼會找到這裡?”
  “在下偶然找到的。”他不便說出是佛陀告知他的。
  “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怎會到離恨宮來?你不是與燕姐姐結婚了麼?此事江湖上誰不知道?燕姐姐又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
  古長啟嘆道:“令師好厲害!我又中了她的計了。她讓燕姑娘與我成親,為的就是要引我到望神嶺去,再用計把我囚在鋼柵之內,在下現在弄不明白的是,令師這計,究竟要達到什麼目的?董秋萍她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她是一起被算計的呢?還是她與令師一起算計我?”
  “你怎麼會這樣想?燕姐姐叛逆離恨宮,家師早就下令殺她了。她怎麼會再夥同家師設計陷囚你?”
  “我先也並不這樣想。只是看見你們捉來水公主,才明白這是一箭雙雕之計。”
  曹琪想了想道:“你錯了。燕姐姐對你確是真心相愛。那日你和水公主打道出山後,燕姐姐在這貴州東部山區到處亂跑,最後跳崖自殺。家師救她之後,一直點了她的暈穴,將她送入霸主宮,換下水公主,那是家師恨水夫人膽敢在離恨宮中下春藥幹那等骯髒的事,非要設計壞了霸主宮的好事,作為報復。至於她在望神嶺設計囚你,燕姐姐肯定沒有與家師共謀。家師不過算準了你二人兩情相悅後,相互間會再無猜忌而已。那時,燕姐姐定會引你到望神嶺去救天君上人。因為燕姐姐知道那地方。”
  古長啟沉默半晌,想來確是如此。明白一切皆是離很公主一人所為。他解了五個女子的穴道道:“你們請自便吧。”
  一個女子道;“古少俠,我們可以撿回長劍麼?”
  “悉聽尊便。”
  眾女子撿回長劍,走了出去。
  曹琪走了幾步,又回身道:“古少俠,小女子有句話想說。”
  “請講”
  “這個水公主,刁蠻潑辣,古怪多端。實在配不上你。古少俠何不故作不見,就此離去,豈不可以解脫掉一樁不幸婚姻?”
  古長啟搖頭道:“此話不當講,你走吧。”
  “為什麼?小女子說的不對麼?”
  “你沒有說錯。但古長啟不是那等純為一己之利而忘記責任的人,你走吧。”
  曹琪嘆了口氣,追上眾女子,沿著來路離開陰河出去。
  古長啟等她們走遠了,才走到老太婆面前,先看她的臉上,蒙著一張人皮面具。他將人皮面具揭下,看見果然是水夢薇,便替她解了牛筋,然後解了她被製的昏穴和動穴。
  水夢薇一睜開雙眼,看見古長啟,就是一聲大叫:“啟哥!”那聲音充滿真情和喜悅。
  她一下子靠在古長啟懷中,抱住他的脖了問:“是你救了我?”
  古長啟道:“是。我在離很宮偶然找到一個秘密入口;找到這裡時,發現石柱上綁著一個老太婆;我仔細一看,原來老太婆是戴了人皮面具。我一揭下人皮面具,才發現是你。”
  水夢薇大驚道:“這是離恨宮?”
  “正是。”古長啟一動也不動。
  “啊,我明白了,原來是離恨公主悄悄點了我的穴道。”
  “離恨公主的武功比你高不了多少,怎麼可能點了你的穴道?”
  “都怪你嘛!”
  “怎麼怪我?”
  “喜娘替我打扮好後,人家就呆坐在床上等著去拜堂,頭上蓋著頭帕,心中又咚咚直跳。房間裡一早上都有人進進出出,人家怎麼料得到離恨公主會悄悄鑽了進來?她肯定是易容成了喜娘,這才沒人懷疑她。啟哥,咱們出去,抓住離恨公主,千刀萬剮!”
  “好。咱們出去。”古長啟嘆道:“只是那離恨公主古怪莫測,咱們到哪裡去找啊?”
  他見水夢薇沒有問她失蹤以後的事,自己也就樂得不多說。她如知道別的女子代替她在喜堂上成了親,還不知會鬧成什麼樣子。
  古長啟引著水夢薇從水旋梯那個洞口出去,正是下半夜時分。水夢藏道:“啟哥,咱們是這時出洞還是等天明再出洞?”
  她這麼問,那意思明顯是想等天亮再出洞去。古長啟卻怕在洞中說話多惹麻煩,忙道:
  “咱們還是儘快出洞吧。”
  他這麼一說,水夢薇也不好堅持,只好隨他出洞.連夜向山外掠去。
  天色微明時,二人來到了山外的路口。這路口有數十間房舍,賣些上山的香客們所需的物件。二人站定,互望一眼,忽然相顧失笑。
  古長啟身上還穿著喜袍,只差頭戴花帽。而水夢薇卻穿一身破爛衣,色調又深又老,但那張嫩若春花的臉,卻美麗異常。二人都顯得古怪而詭異。
  這一笑過後,古長啟才感到與她的距離縮短了一些。但一想到重入江湖,只怕她很快就會知道翠薇仙子的事,那時還不知會怎樣發作。笑過之後,心中更憂。
  他忽然想到“走;”如能離開她,豈不是可以免去許多麻煩?但是,她如發怒發瘋呢?
  她如象當日從蠻依司到梵淨山那烊亂打亂殺人質呢?古長啟簡直不敢想下去。
  水夢薇拉他的手道:“啟哥,有人過來了。”
  只見兩個身穿灰袍,頭戴斗笠的人,將霧罩圍至鼻下,打扮極為神秘,照直向古長啟二人走了過來。二人走至面前,同時揭下斗笠和霧罩露出兩張四十左右年齡的粗獷的臉孔。
  一人道:“這位你可是姓古?”
  另一人道:“這位小姐是姓水?”
  水夢薇道:“你二人是什麼人?”
  其中一人從身上模出一塊小銅牌,靠在掌心,用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根指頭鉤住上面,照了一下.立即收起。
  水夢薇道:“三等列臣,難怪本公主沒有見過。”
  二人一聽。立即跪下磕頭道:“嶺南雙煞叩見公主!”
  水夢薇指著古長啟道:“這位是霸主宮的新姑書古長啟。”
  雙煞一聽,臉上頓時露出古怪之色,互望一眼,才向古長啟磕頭道:“嶺南雙煞叩見古少俠!”
  古長啟明白他們身在江湖,早已經聽說了霸主宮中發生的事,所以臉色古怪。當下不動聲色道:“請起。”
  二人起身。大煞道:“啟稟公主,公主可要找一個地方歇息?”
  水夢薇道;“你二人此作甚?”
  “啟稟公主,公主失蹤以後,娘娘傳令在此設壇晝夜監視梵淨山出入人等。小人二兄弟蒙娘娘恩賜,臨時充任壇主。到此之後,已經將本地大戶張萬畝的住宅據為壇房。公主可要去歇息?”
  “很好。你二人很盡職。帶路吧。”
  大煞道:“兄弟,你留在這裡監視。”
  小煞道:“遵命!”
  三人離開山走了大約一里多山路,便到了一戶大宅。水夢薇一到,使吩咐大煞去準備女子衣裙,找僕婦來燒水侍浴。雙煞臨時到此設壇,壇中沒有女子,只好臨時出去找女子服侍她。弄了好久,才準備停當,水夢薇進去洗浴。
  古長啟在壇堂打坐,算是小歇了一陣。水夢薇出來後,令大煞準備兩匹馬,三百兩銀子。這些東西。壇中倒是不少,眨眼間就送來了。水夢薇拉著古長啟上馬,說走就走。大煞也不敢多問半句。
  二人回到山口的三岔路前,一條路通湖南,一條路通湖南沿烏江入川。古長啟知道離很宮下的陰河通烏江。”離恨公主當日將兩個大鐵球運走,就是走的水路,便提議沿烏江入川,只說這條路走的人多,或許會有所發現。他並不將一切說明,是怕一不小心,給別人惹麻煩。遭到霸主官的殺劫。水夢額也沒多問。
  晚上,二人到湖南,尋了一家大客棧,走了進去。店家一見二人進來,便陪笑道:“二位客官要住店?”
  水夢薇道:“一間上房。將晚飯送進房來。”說著,隨手丟出十兩銀子。
  古長啟正想開口要兩間,水夢薇已經挽起他的手道:“啟哥,快進去早些歇息,明日還要早起呢。”
  古長啟心中忐忑不安,明白麻煩到了,卻又無法明白拒絕。只得先行過去。
  晚飯送來了。送來的飯菜中還有一壺酒。古長啟靈機一動,決定裝醉。他假作高興,幾口便將一壺酒飲完了。他喚道:“店家!”
  店家走了進來:“客官有何吩咐?”
  “這酒是什麼酒?又香又淳,煞是好飲。再上兩壺來。”
  店家見有人誇他的酒,立即笑道:“這酒是貴州名……”
  店家一句話未說完,只聽“啪”的一聲響,店家的臉上早挨了耳光。水夢薇笑吟吟地道:“送酒便是,誰要你多嘴?”
  店家站在桌旁,並未見誰舉手投足;莫名其妙地挨了一耳光,半邊險已經又紅又腫,頓時嚇得退了出去。不時,酒送來了,卻是另一個送進來的。這人哈腰笑臉,放下酒就走,一刻也不敢停留。
  水夢薇道:“啟哥,小妹也悶了一天。你要喝多少?小妹陪你。”
  古長啟見她無端打人,火氣一來,便道:“不醉不休!”
  “好!”水夢薇喚道:“店家!”
  剛才送酒那人進來,站在門口聽候吩咐。
  “送兩壇酒來!”
  那店小二滿目驚奇.但還是連忙出去,不時便與挨打的那人一起送了兩壇酒來。
  一壇酒十六斤,兩壇共三十二斤。
  古長啟見她突然滿目怒氣,不禁問道;“你怎麼了?”
  水夢薇道:“你對人不感興趣,你對灑感興趣,怎不快喝?”
  古長啟一聽,頓時明白、這任性妄為的霸主宮公主一直巴望得到他的溫存,得不到時,便發火使氣了。古長啟由於心存芥蒂,加之又對翠薇仙子一心相許,所以不願和水夢薇逢場作戲。此刻更感到心中陣陣不快,不禁便伸手抄起一壇酒,拍破泥封,口對壇口,一口氣就喝了半壇。
  如此猛喝,在他此生是從未有過的事。他喝完半壇時,感到酒氣上湧,便放下酒壇。剛放下酒壇,突然看見水夢薇目含冷笑,不禁又上了氣,又抄起酒壇,再一口氣,又將那半壇烈酒喝了個精光。
  古長啟兩口氣,猛喝了十六斤酒。
  水夢薇看得暗暗心驚,但她又哪會服軟?整整一天,雖說是忙著趕路,少有交談,但古長啟那明顯的冷淡是掩飾不下去的。她一肚子氣正沒處發。她冷笑道:“好酒量!啟哥內力天下第一,酒量自然也是天下第一。桌上還有一壇,如能再一口氣飲完,那才是天下第一的英雄好漢了!”
  古長啟兩口氣連飲十六斤酒,此時酒氣不住上衝。他受到如此冷嘲熱諷;再也忍受不住,一手抄過酒壇,拍破泥封,又是一陣狂飲。
  一壇酒剛喝完一半,他只感到兩眼一黑.那酒壇從他手中滑下去摔碎了。他不勝酒力,頭一沉,就伏在桌子上醉昏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古長啟突然在一陣疼痛中驚醒。他一醒便聽到一聲慘叫,感到自己伏在地上,雙手被按住,雙腳孔被人按住,有人正在打自己的屁股。
  古長啟再一抬頭,看見一張官臺上,一個五十多歲的官老爺正伸著頭,盯著自己。
  古長啟身子一彈,在驚駭中跳了起來。他跳起來不要緊,只聽得五聲慘叫同時響起。四個按他手腳的差役,兩處打屁股的官役中剩下的一個,同時被震飛出去,直撞在縣衙公堂的牆壁或堂牌時才跌下地來,不是斷手斷腳,就是口吐鮮血,慘叫不已。
  古長啟叫道:“這是怎麼回事?”
  縣官在高堂上看見他只一跳就將五個差役震飛,以為他使了妖術,不禁嚇得發抖,說道:“你……這強盜……殺了人……還要……大鬧……公堂……你……反了你……!”
  古長啟更是驚駭道:“我殺了人?我?”
  縣官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強辯?”
  古長啟喝道:“**休得胡言!在下行善還來不及,哪會殺人?你弄錯了!”
  縣官喝道:“你……自己看看!”
  古長啟順著縣官的手指一看,頓時呆如木雞。只見公堂下面的地上,一塊門板上停著一具死屍,正是那個被水夢薇打腫了瞼額的客棧老闆。他被一劍刺穿心窩,死得倒也痛快之極。死了之後,連雙目都還來不及閉上。那輛長劍,正是嶺南大煞給他的那一柄。
  古長啟驚道:“是誰殺他?”一句話說完,已經明白是水夢薇殺了他。他一明白這點,立即就覺得罪在自己,自己實在無話可說。
  他走到死者面前磕了四個頭,回到公堂上,對著縣官跪下道:“是我殺了他,你便依律定罪吧。”
  縣官被他那種前抗罪後代罪的矛盾舉動弄得糊裡糊塗,只好叫人先將他套上板枷,打入大牢,過後再審。
  古長啟剛被木枷枷上,只見大堂上忽然多了一個年輕女子,看年齡大約在十六七歲。這年輕女子一下子出現在大堂中,嚇得眾人齊齊驚叫,不明白她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這女子手提一個包袱,走去放在縣官的公案上道:“這是一千兩銀子,作為店家的賠償。縣太爺,這案子可以了結了吧?”
  縣令大驚道:“你是什麼人?”
  “我麼?我是恭城伯陶仲文的姑奶奶。你賣不賣這個人情?”
  縣令見驟然出在公堂,先以為她是妖邪,這時見她說話狂妄,不禁喝道:“左右,將這瘋女拿下!”
  兩旁的十數個差役一聽,頓時撲了過來。可是這些差役剛剛撲出,便呆立不動了。縣官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女子似乎動了一下,那十數個差役便一動不動了,各人的姿式奇怪之極,就是不能動彈。
  一個鋪頭大叫道:“大人,我們被這姑娘點了穴道,她是武林大高手。大人小心了!”
  縣官聽得喊叫,剛要逃走,只見那女子二指虛空一點,縣官便被定在桌後,走不得了。
  整個大堂上,只有一個錄供的文案,盡皆被這女子點了穴道。
  這女子走到古長啟面前,柔聲道;“啟哥,咱們走吧。”
  這女子自然是水夢薇了。
  “是你殺了店家?”古長啟忍著怒火問。
  “是我。”
  “你為什麼要殺他?”
  “我一肚子氣找不到地方發,只好殺人解悶!”
  古長啟大怒道:“你有什麼氣?為什麼不去找離報公主發?為什,往平民百姓身上發?”
  水夢薇圓睜大眼道:“離很公主也好,平民百姓也好,貪官也好,清官也好!只是遇上我要發氣時,誰也躲不掉!”
  “你究竟有什麼氣?”
  “你明白!”
  “你要我對你好?”
  “正是。”
  “我不呢!”
  “我就殺人!見人就殺!我就先從這公堂上的縣官殺起!”
  古長啟雙臂一振,那木枷便成了破木飛了出去。古長啟右掌一抬,便要斜劈下去 只見水夢薇迎上來,雙目一閉,仰著臉等他劈死。兩行淚水從她眼中一滾而下。奇怪,她的臉上偏偏同時浮起一個笑容。那笑容啊,就象冬天的太陽,那麼蒼白,那麼淒清,就象那個被稱為翠薇仙子的姑娘的笑容一樣。
  古長啟抬起的右掌無力地垂了下來,嘆了一口氣。
  “殺吧,啟哥!”她輕聲說。“你一掌斃了我吧。”她仍然閉著雙目。
  古長啟明白自己實在下不了手殺了她。那夫妻之實,不管有沒有毒藥在暗起作用,無論如何也是夫妻之實,他若殺了一個與自已有過夫妻之實的女子,那還叫人嗎?再說,以後對師父和水師伯怎麼交待?對八大門派的執旗盟主一清師太又如何交待?
  他沉聲道:“你發誓,以後絕不殺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也不殺一個罪不當死的人!”
  水夢薇倏地睜開雙目,無限喜悅地道:“我發誓!以後絕不殺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也絕不殺一個罪不當死的人!”
  “跪下!對天發誓!自古以來夫為婦綱。你既要做古長啟的夫人,就要象古長啟一樣為善人世!跑下!你對天祖死人咒!”古長啟脾氣一來,那是寸步不讓。他自己當先對天跪下。
  水夢薇跪在他旁邊,以指指天,發誓道:“只要啟哥對我好,我發誓……”
  “且慢!”古長啟忽然想到翠薇仙子,明白那是瞞不過去的。“我不能只對你一個人好!”
  水夢薇恨聲道:“我知道。還有翠薇仙子?是不是?”
  古長啟明白有人告訴了她。好快!
  “嶺南大煞偷偷告訴你了?”
  “是的。不然我還不會就殺人,我也不會……那麼下賤……硬要你對我好……”她的眼圈又發紅了。
  古長啟突然感動起來:她知道翠薇仙子的事後,沒有鬧得天翻地覆,僅僅才殺了一個店家 這發作,在霸主它獨生女兒來說,其實是何等輕徽!可見她對自己愛得是何等的深!
  其實,他有一點沒有想到,水夢薇之所以沒有大鬧,完全是從霸主宮的實際出發:父親被陷,至今尋找不到一點線索,神道教虎視眈眈,要消滅霸主宮;梅九牧整開圍著霸主宮轉,無時無刻不尋機報復;還有離很公主,也成了霸主宮的死敵 這一切,都只有這紅臉大漢,這個奎神才能解決。水夢薇自己也明白,如不是有她的親姑姑一清師太那層關係,只怕古長啟從一開始就不會與她那麼客氣地來住了。
  古長啟太厚道,全沒想到這些。就是想到,只怕也不當回事。他握住她的手道:“這又何苦呢?”
  水夢薇一下子笑了,笑得燦如春花:“我先詛咒 一其實,只要你對我好。我又亂殺人幹嗎?我又不是瘋子!”
  古長啟站起來,將水夢薇拉起道:“那就別詛咒了。”
  古長啟走到那個喝出水夢薇是武林人的捕頭面前道:“兄台也會一些武功?”說著,順手解了他的穴道。
  那捕頭道:“在下也算半個武林人吧。”
  “你認不認得我?”
  “傳說武林中出了個紅瞼奎神古長啟,可就是閣下?”
  “奎神什麼的扯不上,在下卻當真是古長啟。請問兄台這店家中還有什麼人?”
  “有個老娘,有老婆,還有一個兒子。”
  古長啟一聽,頓時失聲叫道:“真是造孽,阿彌陀佛!這樣吧,桌上那一千兩銀子,請兄台先發給店家的親屬。以後我每年叫人送一幹兩銀子到他家,撫養這店家的親屬。”
  捕頭道:“這店家倒是因禍得福了。”
  “官司那面,請兄台多周旋。受恩之處,容後再報。”
  “不敢。只是這位姑娘的……”
  “你想查明我的身分,好要上報具結?”水夢薇笑道。
  “不敢。不過官府的規矩……”
  ”好,我告訴你。我叫水夢薇,是山西霸主宮的公主。”說著,解了其他差役的穴道。
  然後,她走過去牽起古長啟的手道:“啟哥,這就走吧。”
  “好。走吧。”
  話音一落,公堂之上,已經不見了兩個人的影子。
  縣令悶了半晌,才問捕頭道:“趙捕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霸主宮?什麼奎神?”
  捕頭道:“大人,這等事情,可不是嶺南縣管得了的。那奎神是四川出身的武林高手,連當今國師陶大人都敢打,咱們算老幾?依小人之見,具結上報,再將那一幹兩銀子發給家屬作撫卹,如此結案,那是再好不過了。”
  縣太爺道:“看來也只有如此了。”
  古長啟與水夢薇離開大堂後,連馬也不回去拉了。二人就沿著烏江邊上順流而下。這一路山道艱險,好在二人武功高絕,也不感艱難。
  “啟哥,咱們這樣行走,還不如租條船沿江而下。”
  “走路好些。說不定就撞見了離恨宮人。”
  古長啟以他的中速行走,水夢薇卻得將輕功展至極限才能跟上。但她不願求他。古長啟沿途仔細查看,指望能遇到離很宮人,以便跟蹤,也沒注意到水夢薇走得很吃力。
  如此一直急掠到黃昏,水夢薇才冷笑道:“啟哥,你想要累死我麼?’”
  “哦,你累了。遇到集鎮就住下吧。”
  水夢薇抓住他的肩道:“好吧。”
  天黑時分,他們到了四川的一個小鎮。這小鎮只有一家客店。水夢薇要了一間上房,還是吩咐店家把晚飯送進房來吃。
  這一次,水夢薇預先吩咐店家送兩斤酒進來,但古長啟卻對酒連望也不望一眼。
  “啟哥,你不喝酒麼?”
  “不。說正事。這一帶有霸主宮的分壇嗎?”
  “沒有。霸主宮為了表示對峨嵋派和魔殺門的敬意,在四川不設分壇。你有什麼事要辦?”
  “據離恨公主自己誇口道,她在中原各地有十二處別室。你能不能傳訊回霸主宮,讓你母親令各處分壇查一查?”
  “好。這事由我來辦。啟哥,該對我講了吧?”
  “講什麼?”
  “我失蹤以後,你和翠薇仙子的事。”
  古長啟沉思半晌,終於還是對她講了。但他隱瞞了和京師佛陀結盟的事,也隱瞞了在霸主宮洞底放走曹琪的事。其餘的,他都講了。
  水夢薇聽完後,默默離開飯桌,和衣上床,扯了一條被子,側身向內,自顧睡去。
  古長啟喚來店家,等地撤下酒菜後,關上房門。他吹熄燈,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
  水夢薇喚他:“你不睡嗎,啟哥!”
  古長啟走到床邊,默默在她身邊睡下。
  水夢薇轉過身,摸著他的臉問;“你說實話,你愛她甚於愛我?”
  古長啟墨不作聲,良久才嘆了一口氣。
  水夢薇盯著他的眼睛道:“我不如她美麗?”
  古長啟搖頭.
  “我不如她溫柔迷人?”
  “不。”他說。“我忘不了那春藥。”
  “忘不了那春藥”水夢薇重複他的話,突然一下子哭出來。她一邊哭泣,一邊用拳錘打著他的身子,哭叫道:“那麼一點小事,你忘不了?梅九牧燒燬霸主宮,殺我霸主宮幾百人,霸主宮忘得了嗎?為什麼沒和你計較?你和翠薇仙子在我霸主宮的喜堂上成親,我又忘得了嗎?為什麼我又沒和你計較?你這醜八怪!醜八怪!水夢薇是沒人要的姑娘嗎?”
  古長啟捉住她的手,把她抱過來,摟在懷中。他承認她說的是真理。他為什麼要計較那點小事?他的心胸真的就那麼不開闊?
  他摟緊她,但也只是摟緊而已。她感覺到這摟抱其實是冰冷的,沒有一點熱情。
  她慢慢止住哭說:“你還是沒有原諒我?”
  “是的。我們之間總象有個陰影。一個女人被強姦,會比死看得更重。那是因為她要尊崇的道德被毀壞,她失卻了做人的尊嚴。我是個男人,男人倒沒有那種貞操上的顧慮。但我從小受師父教誨,要行至善。那春藥,毀壞了我的信仰,使我不能獻身佛門,光大九華佛門,使我還是感到……感到……”
  “感到屈辱?”
  “正是如此”
  “放開我!”水夢薇一下子哭起來,在他懷中掙扎,要掙脫他的擁抱。他緊緊摟著她。
  只怕她一掙開出去.就要殺了店家。
  “放開我,”她哭喊。
  “你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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