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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地脈龍乳造就地仙b

  “那麼,老道點一指與爾等看看,然否?”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一貫禪師道:“只不知乙玄仙長要以誰來試這重指力?”
  從北池笑道:“冷掌門剛才豪言壯語,要以死逼出靈猿真人的偽裝,不妨讓冷掌門來試試如何?”
  冷月塘道:“好,在下便來領教幾招。”
  “冷掌門何必領教幾招,一招足矣!”
  “老仙長的意思是一招便能製住在下?”
  從北池含笑不答。
  冷月塘大怒:“好,請老仙長指教。”說罷“鐺”地一聲便掣出長劍。
  還是雲陽子腦子動得快些,連忙止住二人道:“咱們的目的,只不過時要看看乙玄仙長是不是靈猿真人。剛才既也講好由老仙長出一重指看看,依老道之見,這重指力嘛,不妨以樹木或石塊為試,中指處如有毒狀的,又何愁看不出來?”
  少林大師喜道:“如此最好。”
  從北池此時有大事要辦,原不想與八大門派多結仇怨。此刻便笑道:“老道也以為如此最好,只不知華山冷掌門以為如何?”
  這從北池一點不讓人,便要善罷時,也不忘口中還要譏諷冷月塘一句。冷月塘又想發作,雲陽子連忙以目止住。
  從北池看看周圍,看見三丈外有一棵一人來粗的大樹,便將大樹指與眾人看。然後,抬手向那大樹一點,只見一道乳白色的光一閃,颼地一聲,正中在樹幹中部,將樹幹擊穿一個小洞。
  “真陽洞金指!”雲陽子大驚呼道。
   從北池心中暗暗叫苦,他自己也想不到這指力有這麼霸道,差點便洩了自己的行藏,連忙故作大咧咧地道:“什麼真陽洞金指?老夫從十四歲便開練這少陽內力, 這少陽洞金指與武當的九陽洞金指,練到極限時,便沒有什麼分別。八十年來,老夫還是第一次讓天下武林開開眼界。如今你們已看見了,老道這指力全屬純陽,不 含一點毒質。該放心老夫不是什麼靈猿真人了吧?”
  少林一貫大師道:“老仙長神功驚人,老衲六十多年的閱歷還未見過誰能將這直徑逾尺的大樹,用隔空指力洞穿。老仙長,這靈猿真人實乃武林大敵,還盼老仙長能匡扶武林正氣,以神功制伏靈猿真人。”
  從北池道:“老道這偌大年紀,縱然神功驚人,已成不壞金身,但畢竟年齡太老,要抓緊時間多享享福,不想管什麼閒事的。但老夫看你們,實在被這靈猿真人弄得神不守舍,有些可憐。這樣吧,你們留一個人在老夫身邊,閒時為老道跑跑腿,老道到時候助你們一臂之力也未可知。”
  一貫大師道:“那很容易,慧通。”
  八大門派執令使中的慧通和尚走出來道:“弟子在。”
  “你跟老仙長去……”
  “且慢!”從北池道:“老道的奴才,也比這慧通的輩份和江湖地位高,老道不要他,要冷掌門。”
  冷月塘大怒,這已經入鞘的長劍,“鐺”地一聲又出了劍鞘。
  “老道長未免欺人太甚!來吧,冷月塘技不如人,卻也不怕流血!”
  一貫禪師連忙搖手止住道:“阿彌陀佛!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事由老衲異想而起,便由老衲跟老仙長走走江湖吧。”
  從北池心中大驚口中卻哈哈一笑道:“如此其好,甚好!
  只是……只是……這道士當著和尚的面玩姑娘,未免有些不入法眼。算了,老道誰也不要了。各位找到靈猿異人時,只消通知老道一聲,老道一定前去點他一指,度化度化他。”
  說罷,一邊向車轎走去,一邊道:“啟陽。”
  “奴才在。”花啟陽垂手道。
  “你給老道當奴才不冤枉吧?”
  “不冤枉。奴才能服侍老仙長,實是三生有幸。”
  “那好,打道前行。”說罷,進了車中。
  花啟陽大喝:“起道!”
  二十名劍手在前喝道:“起道!”那聲音便如縣太爺出衙一般,倒了威風。
  三個大掌門站在一旁,相互對視一眼,卻默默無言。眼見這七八十人,擁著一輛極大的八馬齊拖的車馬轎,沿途吆喝著開道,揚起一片塵埃,滾滾而去。
  這晚從北池宿在前頭一個小鎮。鎮上的幾家客棧,已被花啟陽派人全包下來了。從北池與他帶的姑娘和花啟陽、黃河蛟住在一間大的客棧,其餘隨從,皆分散住在另外幾家客棧。
  二更時分,從北池點了身邊的姑娘的暈穴,悄悄出得房門,一晃便上了屋頂。他在屋頂上站著,望了一下四周,正想向北方行去,忽然聽見屋後的一片菜園中,傳來說話的聲音,便悄悄掩了過去。
  只聽一個聲音低聲道:“孩兒找了整整兩天,什麼地方都找遍了,哪會有什麼遺漏?”
  那山洞甚大,岔洞又多……”這個聲音是花啟陽的。
  從北池這時知道,另一個聲音是花茂雲的了。
  “但孩兒找一處,做一個記號。爹爹,那是不會有遺漏的。
  如說那祕籍小,藏到那偌大山洞裡找不到,可那麼大一個屍體,無論如何找得到的。而且,那洞底也不過幾十丈深,中途還有石坎石台緩衝,哪有什麼一百丈深的豎井?那老仙長來得實在突兀。”
   “雲兒不准多疑。那老仙長神功蓋世,舉世無雙,只怕咱花家的前途,就靠在了他身上。這樣,你再回山洞找找,多找幾天也無妨。務必要將從北池那本真陽通天 經找到。那本書還在洞中,他分做兩處藏,出事時他只取出了那七本別派的祕籍,真陽通天經一直沒有出現過。你快走,老仙長甚為靈敏,別讓他發現了。”
  花茂雲道:“爹爹,孩兒還有話說。”
  “快說。”
  “那從北池的屍體一直沒有找到,孩兒懷疑那從北池沒有死,可能有什麼奇遇,活過來後,裝扮成了老仙長。”
  “胡說!那滿頭的白髮白眉能裝得天衣無縫,那一手神功也是無論如何裝不出來的。非有百幾十年的功力,才能練成那等神功。快回山洞去,繼續找。”
  “那麼,孩兒去了。”
  從北池聽到這裡,心中直是冷笑。他知道這花啟陽肯定會有所行動,果然,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後,暗中卻又派他的兒子花茂雲去山洞裡尋找屍體和祕籍。但他此刻也不喝破,等花啟陽回客棧後,他便向北方掠去。
  掠出三裡,只見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等在官道旁邊。
  看見他走過來,老和尚道:“老仙長來了,一貫在此有禮了。”
  從北池走近一貫大師,先沒有回答,而是聽了聽周圍。在這靜夜,如是有人隱伏在側,他是很容易聽出來的。
  一貫掌門道:“老衲遵囑一人來此,沒帶隨從。”
  從北池道:“老道傳音入密請掌門人到此,實在是想聽聽有關靈猿真人的事情,弄個明白。”
  一貫大師想了想道:“此處無人,老仙長何不揭下蒙巾,大家也好開誠佈公。”
  從北也想了想道:“也好。只盼大師能代在下保密,對八大門派的掌門人也不能洩漏。”
  一貫大師道:“老衲以少林派的清譽擔保此事。”
  從北池揭下蒙面黑巾,正對一貫大師道:“大師請看清楚,在下又要蒙上了。以後請仍以老仙長相稱。”
  一貫大師先是一驚,但他定力極高,隨即便鎮定下來,道:“原來如此。老仙長肯定是有什麼奇遇了?”
  “正是。只是夜短話長,請大師快些告訴在下關於那靈猿真人的事情。在下還想確定一個,看他和紅雪山莊的屠莊是否有關。”
  “老仙長當日被那團黑影抓住扔下深洞,可曾先中了指力之類?”
  “中了毒指。”
  “可知道中的是什麼毒指?”
  “不知道。那下面一團漆黑,看不見皮膚。在下當時又處於半昏迷狀態,實在鬧不清那是什麼毒指。”
  “老仙長中了毒指,怎地未死?”
  “在下的真陽內力,本來就能抗毒。在下在半昏迷中,喝了一種粘糊糊的東西,不一會就清醒了。以後便練成了神功。”
  “真是奇遇。你父親當年在泰山論劍大會上奪得天下第一時,也沒有如此功力。老衲告訴你吧,老衲懷疑抓你扔下深洞的那團黑影,如不是靈猿真人,也與靈猿真人有極大關係。
  只因有如此武功者,天下實在屈指可數。地仙家中有一二人有此武功,但卻不太愛管江湖閒事。八大門派中,連老衲也沒有這等武功,縱有隱宿,有此武功,卻也不會去救一個 女門的女子。所以老衲說那人極有可能和靈猿真人有關。”
  “會不會是魔殺天君?”
  “不是。聲音不象。魔殺天君的武功也沒有這麼高。再說,魔殺天君向來獨來獨往,不介入門派之爭的。”
  “大師快些講靈猿真人的事吧。”
  “老衲正在講。那黑影掠走那 女門的女子後,老衲四人追了出去,卻根本就不見那人的蹤影,守在洞外的八大門派弟子,倒是一無傷亡。守洞口的幾個弟子根本就沒有看見有人進來,只有一個弟子說,在我們四人追出去前不久,有什麼東西閃了一閃。可見那人武功之高。”
  “大師怎地還不進入正題?”
  “老仙長不要急躁。,老衲四人追到山外,卻遇到了崔大俠。”
  “崔大俠?”
  “就是白地仙的長子,是百二十年前山西太原崔家劍門崔長風的第一個夫人所出。名喚崔烈。今年已屬百歲了。百歲高齡,仍然性烈如火。他正在那一帶追捕千面魔怪。”
  “千面魔怪?莫不是近二十年武林傳言的‘三大莊,八大派,一魔一怪一地仙’中的那一怪?”
  “正是。這一句傳言,概括了當年武林中武功最高的幾家。
  但 女門和靈猿真人卻沒有傳進去,只因他們已被八大門派逼得退隱江湖。老衲說到正點子上來了。老仙長注意,這千面魔怪,在江湖這些年,從來沒有人看見過他的真面目。但據老衲推測,這千面魔怪與靈猿真人,只怕淵源很深。如不是一個人,也是師徒關係。”
  “大師憑什麼如此推測?”
  “就憑那靈猿毒指。”
  “大師知道這千面魔怪使的是靈猿毒指麼?”
  “不知道。但是,梅莊的梅勇被靈猿毒指所傷,活活眼見無救而死。那一天晚上,正巧崔烈崔大俠正在那一帶搜捕千面魔怪。”
  “有這等事?”
  “崔大俠受他母親之命,已在江湖追蹤這千面魔怪近一年了。但每次都是剛有線索,又被千面魔怪易容逃脫。這千面魔怪武功高,易容的本領更高,簡直是千面千身,根本不辨真假。”
  “原來如此。那麼,這靈猿真人當初又是如何被八大門派迫退江湖的呢?”
  “這靈猿真人乃是以馴化靈猿,使之成為武技工具的一個道士。百獸之中,常人以為獅虎最為兇猛。其實,應該以靈猿為最。這靈猿不但具有與獅虎同樣兇猛的獸性,還比獅虎多一種通靈的人性,如若這二者能夠結合起來,而成為一種有意施為的武技手段,那就太可怕了。”
  從北池猛然想起自己在大井口上被猛虎逼下懸崖,心中靈光一閃,問道:“靈猿真人會不會是萬獸王呢?”
  一貫禪師道:“不是。這一代萬獸王與靈猿真人的淵源如何,老衲不知。老衲的師祖那一代時,萬獸王不過是靈猿真人的師父的家奴而已。”
  話剛說完,只見黑暗中忽然傳來一聲虎嘯。
  一貫驚道:“虎?”
  二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怎地剛一談起虎,這虎嘯就應聲而起?
  虎嘯猶如狂風一般迅猛湧來。只一瞬,夜空中便傳來數十朵閃閃發亮的綠光,二人知道這數十朵綠光乃是猛虎的眼睛,在夜裡閃閃發光。這綠光迅速移動,很快便接近了二人。
  一貫喝道:“這裡接近城鎮……”
  一句話未說完,一只虎已經猛地向一貫撲去,一貫一閃,一掌打在猛虎腰背間,只聽一聲怒吼,那虎吃痛。猛竄出去十幾丈遠,倏忽不見。另外的猛虎便停在十數丈外。綠光一閃一閃,只是低哮,卻不進攻。
  從北池道:“大師好身手。”
  一貫道:“猛虎如若再攻,不可留情。這裡接近城鎮,不除猛虎,為害百姓。”
  正說話間,數只猛虎同時撲上前來,從北池也想試試自己的掌力,當下迎著綠光搶去,只望兩朵綠光之正中間下掌。
  其實,從北池在這夜間,視物如同白晝,將猛虎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那雙眼中間的偏前高處,正中虎的頭頂天靈蓋。
  從北池腳踩通天幻靈步法,展開真陽通天掌法,只聽啪啪啪啪,數聲掌擊聲,那四只巨虎,還未撲近二人,便被搶上前去的從北池掌掌皆出中在天靈蓋上,四只猛虎頓時趴倒在地上,掙扎得幾下,盡皆死去。
  遠處傳來一陣笛聲,那另外的猛虎聽到笛聲,忽然回身,向遠處竄去,頓時便不見了猛虎。
  從北池望著一貫大師道:“萬獸王?”
  一貫道:“正是萬獸王。老仙長,老衲要去看看二十裡外同伴,失陪了,改日再談。”
  說罷,回身走去,走得兩步後,倏忽不見。
  從北池一個人站在黑暗之中,想追上去看這萬獸王一個究竟,但轉念一想,便轉身轉鎮上走去。回鎮時,一手抓住兩只虎尾,將四只猛虎也帶回了鎮上。
  此時鎮中正是一片沸騰,鎮上的人聽得虎聲,那平日練武膽大的,已經邀約成夥,正要出鎮打虎,花啟陽知是萬獸王在這一帶辦事,正命手下阻攔。
  這時,只見一個老仙長一手拖著兩只虎尾,將四條虎拖拽回鎮。鎮上的人,包括花啟陽召來的一般江湖豪客,盡皆吃了一驚。
  花啟陽上前道:“主人,原來你老人家是出鎮打虎去了?”
  從北池道:“老道聽得虎嘯,趕去斃了幾只,你等皆是練武之人,於這虎骨虎筋甚為稀奇,就賞與了你和黃河蛟二人吧。”
  二人大喜,磕頭拜受。
  從北池道:“你二人起來,立即準備十三匹好馬,你二人每人帶五名武功最高的隨從,隨我天明出發,迅速南下。其餘諸人,押著車轎隨後趕快追來。”
  二人起身,趕忙遵命去辦。
  天明時,十三騎十三人,急如風火一般出鎮而去。隨後,六十名江湖豪客押著大車轎,也沿路跟去。
  數日之後,一個上午,阜陽城外的一家大酒樓上。來了十三位客人。這時酒樓異常清靜,因為離中午尚早,這十三位客人中,兩名武林豪客對中間的一位老道長異常恭敬。老道長上樓居中而坐後,這二人便站在身後,其餘十人則坐在樓下。
  常櫃見這夥人氣度不凡,連忙親自接待。
  老道長見掌櫃過來,垂下雙目,不理不睬。
  黃河蛟在老道身後道:“黃河一條蛟,擱在淺灘上。”
  那掌櫃本來做出一付接待貴客的樣子,這時聽得黃河蛟念出切口,招起眼皮瞥了黃河蛟一眼,目中寒光,一閃即逝,仍是一付恭敬的接客模樣,湊近老道長說:“請問老道長要先用點什麼?”
  從北池忽然伸出手,一把擒住那掌櫃的右手腕舉了起來,只見那掌櫃的手掌心中,正有一些淡黃色的藥粉,還未以內力化盡。
  從北池一用力,那掌櫃的手腕便 嚓一響,腕骨已經破碎。那手掌便軟軟地垂了下來。只聽得一聲慘叫,那人臉上立即便痛得目眥嘴歪,大汗急劇冒出。
  從北池擒住這人,並不回身,卻反手一指點出,正點在黃河蛟的胸口檀中穴上。
  從北池冷冷笑道:“一見面便施放化功散,這酒樓果然是早已擺下了戰場。你這兩個狗才,老道就算逼問你們,也是什麼都說不明白的。想要斃了你二人,又未免有些無辜。你們的正主兒呢?他怎還不出場?”
  原來,從北池見掌櫃出來時,袖袍前端微微翹起,如是恭謹接客,雙臂指掌下垂,袖袍應是伸垂下吊的,怎會微微翹起?當下明白他正在以內力化散掌中藥粉,所以一出手便製住了他。
  從北池話音一落,樓口已經飄上兩人來,這兩人進樓中,便向兩面閃開,樓口又飄進兩人來,如此 直飄進 十四人,頓時將老道長及花啟陽還有被老道長製住的二人圍在中間。
  花啟陽站在老道長身後,每見上來二人,便報出兩個名字,如數家珍一般,顯然對這些武林人極為熟悉。只是越報越驚,越報越駭,報到第四對上,已是聲音打顫,報到第七對上時,已是抖得語不連貫,猶如口吃之人。待得樓口最後飄上一人時,花啟陽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原來,這十四個人,皆是各霸一方的武林大豪,其中不無黑道巨擘,前面幾對與花啟陽平日還有些交往。後面兩對卻是與花啟陽平日井水不犯河水的同等大豪。最後二人,已是花啟陽平日見了,還要客氣幾句的極頂高手了。
  只見最後飄上樓口的是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黑臉人,身材挺得筆直,猶如一桿標槍,飄上樓來,卻是膝不彎,腳不舉,猶如騰雲一般,便落在了樓口。
  那人望著目瞪口呆的花啟陽道:“啟陽老弟瞧不起老夫麼?怎地不將老夫的名號向你家主人報說?”
   從北池左手一伸,便將施化功散的那人送至三丈外的靠壁處。一回肘,又將黃河蛟打到後面一丈外的靠壁處。二人各自軟在壁下,卻也沒有別人前去照應,便任二 人跪倒在壁下。這從北池,從七歲開始練武,十六年來,又得武功天下第一的父親親手調教,於內功功法,技擊招數,江湖伎倆,早已純熟。後來又將偷回家中的七 本武功祕籍參詳演練,早已成了武功精純的特大高手,苦的是內力跟不上,許多絕等的招式使不出來。如今服食了太行龍脈的地脈靈乳,內力提高,不以裡計,已經 達到仙流。頓時便成了天下數一數二的絕頂高手。
  從北池冷笑一聲道:“來人不必自負。趕快給老夫報上名來!”
  他早已認出這人便是南北雁盪山的黑道領袖追風斷魂掌雁盪王,如今卻要故作不認識,也要有心激他一下。這十四人中,或許只有雁盪王能知道是誰在操縱這一切了。那十四人,說不定也是以他的面子找來的殺手而已。
  雁盪王冷笑道:“道長真的是乙玄真人麼?”
  從北池道:“那麼,你以為老夫是誰?”
  “在下一時不識你是誰,但在下卻知道你無論如何不是什麼乙玄真人!”
  “你憑什麼認誰老夫不是乙玄真人?”
  “這天下哪有二百年前的活人?真是活見鬼了!在下從聽到傳聞那一天起,便沒有相信過。”
  “孺子無知,孺子無知!”從北池拖長了聲音道:“當日華山派的冷月塘不相信,如今你這孺子還是不信。公然還找上門來。想要與老夫一見高低。黃河蛟,你說,這人是誰?”
  黃河蛟道:“主人為何要對奴才下手?”
  從北池道:“老夫收服你的當晚,你派人連夜南下報信,老夫就在你身後站著看你指派人。你以為能瞞過老夫麼?”
  黃河蛟道:“主人差矣。黃河蛟投在你的足下,原是真心臣服,只是黃河蛟對舊主人也不能欺心太甚。黃河蛟儘管當初是被人打服的,但這些年來,卻是受益不少。黃河蛟即使要投新主,也要對得起舊主,還盡人情後,才算完全是新主人的人。”
  從北池頭也不回道:“好。如是老夫今日解了你穴道,你幫誰?”
  黃河蛟道;“奴才今日還得要先為舊主出力。這一戰下來,如是老道長活著,黃河蛟也還活著,黃河蛟完全是老道長的奴才了。”
  從北池道:“老夫近百年來未行走江湖。對這些後生小輩陌生得緊。黃河蛟,老夫問你這人誰?”
  黃河蛟道:“他便是大名鼎鼎的南北雁盪王,追風斷魂掌胡霸胡前輩。”
  從北池道:“啟陽。”
  花啟陽道,“奴才在。”
  “你過去將他的穴道解了,老夫用的是一般手法,很好解的。”
  花啟陽走過去,解了黃河蛟的穴道,黃河蛟走到桌前拜道:“謝過老仙長不殺之恩。”
  從北池道:“你站在對面去吧,一會兒打鬥之時,儘管施出全力,這一仗老夫不與你計較。”
  黃河蛟道:“是。”退在一邊,拔出兵刃,加入了對方的行列。
  從北池對雁盪王道:“想來你還不是正主兒,你將你身後的正主兒請出來吧。”
  雁盪王道:“這黃河蛟當日便是老夫收服的,老夫便是這黃河蛟的主人。你令他帶你前來找老夫,究竟有什麼見教?”
  從北池喝道:“放肆!敢在老夫面前自稱老夫,雁盪王你是不想活了。”
  雁盪王冷笑道:“這一點,.還得戰過再說。”
  從北池道:“老夫問你,這雁盪王與雁盪派有什麼關係?”
  “沒有什麼關係,咱二家是井水不犯河水。”
  “雁盪派能容忍你在那一帶胡作非為麼?”
  “他拿老夫無可奈何。”
  “你又自稱老夫了。你如第三次自稱老夫,老夫就先將你斃了。老夫問你,你的主子是誰?”
  雁盪王道:“老夫……”
  從北池打斷他的話道:“你這教不出來的狗才!老夫要以四成指力斃你,你注意了。”說罷,抬起手來,對著雁盪王迎面點去。
  雁盪王見這一指點出,無聲無息,便抬起手,也點出一指,同時,毫不在意地道:“裝.....”
  一個字才出口,雁盪王忽然覺得自己那呼嘯而出的指力被盡數碰回,全部打在自己身上,立足不住,便從樓口倒飛了出去。只聽 嚓一聲巨響,雁盪王落下樓去,將一張桌子壓得粉碎。
  樓上十四個雁盪王帶來的人大驚失色,面面相覷,他們見這老道長坐著不動,漫不經心地點出一指。竟將這雁盪王的指力盡數碰回,打在雁盪王的身上,打得雁盪王倒飛出去。
  這等武功,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只因這掌力碰回,還要先收先蓄後發,指力相接,一般是一接即散,只有高低之分,卻沒有見過可以將對方的指力碰回去反打對方的武功!這十四個人一時竟不敢有所動作。
  幸好從北池還要追雁盪王的口實,不想將他打死,這雁盪王被打下去,卻未受傷。
  從北池道:“雁盪王,你服了沒有?”
  雁盪王在下面道:“老夫一時大意,不服!”
  說著,只聽一聲風聲響,那雁盪王又掠了上來。
  但雁盪王剛掠到樓口,還未站定,只聽一聲慘叫,忽然便僕倒在樓口,只抽搐了一下,立即死去。
  從北池大喝一聲:“什麼人?”身子一彈,便向樓口射去。
  忽然,樓口上方的橫樑上,就在從北池身子射出時,已經發射出一排弩釘,密如牛毛,成百上千地向正在射向樓口的從北池打來。
   從北池此時已是何等身手,只見他身子在射出去的瞬間,已經腰身一折,便由平直射改成了向上斜衝射,那一排弩釘,便從他的胸腹下面一尺左右打過,齊齊打進 樓板,直沒至釘尾。’從北池頭一仰,一個空翻,已經又回到了原來的坐位上,雖然躲過了這一劫,卻也嚇出了一身冷汗。從北池明白,就這麼阻得一阻,要想追那 發暗器殺死雁盪王的人,是再也不要想追上了。
  從北池鎮定了一下,道:“啟陽。”
  花啟陽道:“奴才在。”
  “你過去看看,雁盪王是中了什麼暗器死的。”
   花啟陽走去看了後,回來道:“啟稟主人,一支三兩生鐵鏢,正打中雁盪王的背心命門穴,二寸五長的鏢身,全打進了身體內。鏢上有劇毒,從傷口顏色看,淬的 是普通劇毒。從鏢和毒上,是查不出發鏢人的來歷的。”-雁盪王帶來的十四個人,與黃河蛟,此時在四周只嚇得臉色青白,一時竟不敢行動,也不敢作聲。
  從北池道:“你們十四人,可是雁盪王招來的?”
  十四個前後不齊地答道:“正是。”
  從北池道:“你們中間,出來兩位身份最高的人,與老夫回話。”
  眾人將以目齊看向最後上來的二人,這二人互望一眼,走了出來道:“南北雁盪山寨主,見過老仙長。”
  從北池道:“這酒樓可是你的雁盪山開的?”
  北雁盪山寨主道:“小人不知。”
  南雁盪山寨主道:“小人不知。”
  從北池道:“那麼,這酒樓不是雁盪山開的了。”
  二人又道:“小人不知。”
   從北池道:“想來也不會是。那雁盪王,以打劫為生,到這千里之外來開什麼酒樓?這酒樓之中的小二打工之類,顯然也是才換過了的新人。你等眾人看明白了, 這雁盪王,為別人賣命,那人眼見他不敵老夫,怕雁盪王漏了他的行藏,一鏢便取了他的性命,算準了老夫見此情形,要去追他,又用暗器阻攔老夫。老夫今日是追 這人不出來的了。老夫平時正氣少,邪氣多,卻還不至於對手下亂下殺手。你等不如便都臣服了老夫吧。老夫以後闖出天下以後,對你等皆有封賞。你等以為如 何?”
  黃河蛟首先站出來道:“奴才從此對主人是死心踏地了。”
  從北池道:“那就站在老夫身後來。”
  黃河蛟站在老道長身後,又成了老道長的奴僕。
  其餘十四人面面相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從北池道:“啟陽,你二人去將放毒的那人提過來。”
  黃河蛟與花啟陽過去將剛才放毒的那個掌櫃提過來,丟在從北池身邊。
  從北池道:“解了他的穴道。”
  花啟陽又解他的穴道。那人此時腕骨被折斷,右手是廢了。但一鎮定下來,卻硬氣地一聲不吭。
  從北池道:“看樣子你是不打算回答問話了。”
  那人道:“在下便想回答,也不知該怎樣回答。”
  “你在這店中幹了多久了?”
  “三天。”
  從北池嘆了口氣道:“果然如此。原來的店掌櫃,如不是被換走,就是被殺了。老夫便是找到那個老掌櫃,只怕追到最後,還是又追到一個什麼雁盪王之類的武林大豪頭上,從這樣的人身上是追不出那後臺的線索來的,線索還是要斷。那麼,你手中的藥是迷魂類藥呢?還是化功類藥?”
  “在下不知。雁盪王叫在下到你身前以氣逼散,便算完令交差。”
  從北池見問不出什麼來,便又喚花啟陽:“啟陽。”
  “奴才在。”
  “你看看下面那十個人是死了,還是被製住了穴道。”
  花啟陽走到樓口看了看道:“被製住了穴道。”
  “你二人下去將他們的穴道解了,帶一二人上來回話。”
  不一會兒,花啟陽帶著兩個手下上樓來,一問,卻是無聲無息就被人點了穴,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從北池站起身來道:“你們十四人一聲不吭,看來是不願臣服老夫的了,老夫也不勉強你們。你們出去,到江湖上去傳言。老夫得知你的這個後臺武功極高,逼他 出來,不為別的,只想和他印證一下武功。看看孰高孰低?老夫隱世隱了近百年,不但老是不死,反倒越活越硬朗,不禁等死等得有些厭煩了,想出來風光風光,哪 天高興了,也想弄個武林領袖噹噹。各位不想沾點光麼?”
  南雁盪山的山寨王道:“老仙長今日露了兩手武功,皆是極高、極奇的了。但要憑這兩手征服武林,小人卻還不大相信。老仙長如要小人等人臣服,原也不難,只是……”
  “只是還要老道爺露一手絕活?”
  “正是如此。”
  “老道一路下來,很露了幾手絕活,你們沒有聽到講過?”
  “耳聽不虛,眼見為實。”
  “那麼,你等是想看內功、技功、還是巧功?”
  “江湖爭霸,以力為主。老道長露一手內功吧。”
  “好。老道已經運出吸字訣將你用無形內力吸住。你試著相抗,看能否不被老道吸過來。”
  南雁盪山山寨主頓時感到有一股大力將自己向前拖去,卻又並未見老道長舉手抬腳。南雁盪山王“嗨”了一聲,吐氣開聲,運出千斤墜功夫,死死釘在樓板上,一時便成僵持之狀。
  老道長道:“注意了,如感不支,不必勉強,否則,受了內傷,老道的仙丹留在洞府中,可沒有帶在身上。”
  只見南雁盪寨主雙腳慢慢朝前滑移,滿臉通紅,也穩不住身形不被吸去。
  老道長道:“北寨主,你去幫他一把。”
   北雁盪山寨主上前將雙手拖住南寨主的腰。但二人還是穩不住身形,雁盪山兩個山大王,在江湖上乃是一霸。便如花啟陽這等鏢局總鏢頭本人走鏢到二人地盤,只 怕也要先行孝敬,才能保得無事。如今二人聯手運出千斤墜,卻經不住對方不動手腳地輕描淡寫地運出內力遙遙一吸,根本穩不住身形,一時只聽得樓板吱吱直響, 二人卻慢慢滑了過去。
  老道長笑道:“老夫怕你二人受傷,力道溫和。如是相敵之時,只消眨眼功夫,便可將二人吸過來了。你二人還不臣服麼?”
  南雁盪山寨主在前點了點頭,表示臣服。
  從北池收回力道,二人才悄悄收功,恢復常態,卻是連衣衫都濕透了。
  二人跪下道:“小人願意跟隨老道長,效犬馬之勞。”
  從北池道:“好。等老夫正式開宗之日,再行封賞。你的這些人呢?是要臣服,還是要再看看?”
  於是,當場有六人臣服了老道長,另外八人被放回江湖,出去傳言老道長的意圖。
  老道長待那些人走後,對兩個山寨王道:“你二人立即將雁盪王的屍體運回雁盪山安葬,也算義氣一場。半個月後,你二人各帶五名高手,前往太湖東洞庭山聚齊。老道聽說這太湖王富可敵國,老道如要開宗立派,領袖武林,那是一定要先將他收服,叫他拿出銀兩來籌辦大事的了。”
   從北池這麼一說,被他收服的這八個以及身後的二人,盡皆大喜。這些人盡是黑道鬼雄,平日天天都在四處亂鑽,只想發財。如今天地間無端鑽出一個武林通神的 老道長,與眾人心意一致,不知是人是魔。一時,眾人只樂得忘形大笑,好象馬上就可以打下天下,各人佔地為王,天天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就在眼前一般,十人同時 爆發出一陣轟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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