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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7-08, 04:22 PM   #1332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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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姹女替身

  當晚,大家在離山莊不遠的地方重新安營歇息。
  主營帳內,從姍、從北池、衛靈壁、鄺秀、許小董一起商議大事。
  許小董道:“姍姐請講。”
  “我希望你脫離 女門的桎梏,恢復獨立,重振太湖世家的聲威。,’於是,從姍便將自己在地牢中的兩樁遭遇講了出來,眾人聽得無不嘆息。
  許小董聽得自己的祖父祖母被隔開囚在兩處,遭遇如此之慘,早已哭得如淚人一般,當下便表示願意脫離 女門,重振太湖世家的聲威。
  從姍道:“哥哥,我家的冤案已經昭明,如今能確定殺的人有四個: 女陰魔、司馬洛、陳妙娘、陳妙棠。其中以 女陰魔為最難殺。因為只有她的武功最高。而且,所有這仇人,如今也可能集中在 女陰魔那裡。所以,咱們當務之急,是趕到黃河一帶去與八大門派會合,聯手對抗 女陰魔。”
  從北池道:“如此甚好。靈壁大哥,你如沒有異議,咱們明日出發如何?”
  衛靈壁道:“兄弟,這事為兄有些為難。一是為兄與陳妙棠有約:她照顧梅師妹,我不與 女門作對。二是秀妹本是 女門的人,我若與 女門公開對抗,秀妹會感到為難。所以,為兄想去西域格殺靈猿門人。這還因為,靈猿門人是殺我兩個師父的大仇,為兄不得不去。”
  從姍道:“如此甚好。咱們明日早起,一起向西而行,半路再分手吧。”
  當下,從北池便出去安排人準備馬匹。
  剛剛計議完畢,只聽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從盟主,我家公主有請,這就隨老身去吧。”
  從姍匆忙出帳,向那聲音掠去,一眼就看見玉奴站在山口等著,當下連忙過去見禮,跪拜下去道:“晚輩拜見前輩。”
  玉奴道:“好,好。老身運出八成功力,竟然阻擋不住你的下拜。真好。來吧。”說罷,玉奴便騰身飄起,御風而行。
  從姍不懂這御風而行的仙家功法,空有一身超過玉奴的內力,卻只好騰身而起,一掠十丈,腳一拈地,再騰身而起。
  如此一來,他的速度比玉奴快,但卻充滿火霸之氣,全無優雅之風。
  玉奴笑笑,也不說話。
  二人走了約有半個時辰,卻已在百里之處,進入了天目山區。
  白茜老人正盤膝坐在一個山洞面前,等著二人。
  白茜老人單名一個珠字。乃是明英宗年間人。她的曾祖父常懷遠,乃是明太祖手下大將常遇春之子。她的曾祖母是朱元璋的女兒。明太祖有晚在嬪妃郭玉鳳宮中寢後,次晨,郭妃進羹微寒,太祖嫌碗燙手,以碗擊郭妃。郭妃不及躲,被扔中額部。郭妃羞憤自盡。郭妃自盡前,託心腹宮女將才屆一歲的女兒帶出宮中,托孤於她的後家妹子。郭玉鳳的妹子為養育這個嬰女,終身不嫁,將女嬰帶至雁盪山養大,親收為徒,又托四方高人拜門傳藝,歷崑崙、游天山,渡東瀛,將郭妃的女兒調教成了一個大劍俠,後來成了地仙式的武林人物,被英宗年間人稱為鳳仙。
  白茜珠便是這鳳仙的曾孫女。
  白茜珠當年十八歲,與當時一個大仁人志士崔長風奇戀成婚。後來崔長風反對他的父親崔乙叔稱霸武林,被父親殺死。白茜珠報仇後,隱回東海普陀山島,終身懷戀亡夫,盡心盡力調養崔長風的一子(即本書中的崔烈老人)一女。白茜珠乃是歷時百年的武林領袖。如今年事太高,無力再管江湖之事。
  白茜老人見從姍到來,先呼道:“從盟主來了。就請席地而坐吧。”
  從姍大急,急忙跪下道:“老人家如此稱呼,姍兒無地自容。”
  白茜老人道:“你快起來。你如今是武林盟主。老身能受你一拜,卻不敢受武林盟主一拜。你先坐下。”
  從姍道:“姍兒雖與老人家無師徒之名,實有師徒之實。
  姍兒如不先拜老人家,不敢坐下。”
  白茜珠笑笑,坦然受了從姍四拜,直到從姍拜完坐下,才道:“很好。你如今的內力已經可以抵擋 女陰魔的寒陰化力掌了。也勉強可以和靈猿真人一搏了。但你空有一身內力,卻也要先有“意”。這“意”,便是運氣的仙家法門。如不懂這運氣的仙家法門,意不能存想,氣也不會自行外發。真力充沛時,人有飄飄欲仙之感,但卻飄不起來。就如你剛才與玉奴一起行來時一樣,就是因為不懂御風飄起、凌虛而行的運氣法門。”
  從姍道:“是。”
  白茜老人道:“老身昨日接到飛鴿傳書,八大門派在武台山與 女讓接了第一仗後,吃虧不小,如今全仗我那孫女兒蘇嵐一力頂著。八大門派這一這仗著五台山的天險與 女門對峙,一邊飛鴿傳書回去搬取閉關不出的元老前去。但老身怕這元老前去,也不一定能敵得住 女陰魔。所以,老身傳你運力禦氣的仙家法門後,你就直接從這裡騎馬直去五台山。
  我已令人替你準備了一匹千里馬,此馬名“烏龍”,乃是大漠一位朋友去年送我的。此馬一個晝夜可行一千五百里。一個晝夜後,你自己行功一個時辰,讓馬也小歇一個時辰。不要住店餵馬,免生意外。你只須將此馬放在山谷間,它會自行料理。如此急行,三日後你便可到五台山。馬在山下嘶叫,我那孫女兒便會下山來接應你。如若有機可乘,不妨先放手殺上一陣,將 女陰魔的黨羽剪除一些,再與八大門派共商退敵之策。”
  從姍道:“孩兒記住了。”
  白茜老人道:“你哥哥那方,我會請玉奴去知會他的。你可放心前去。”
  從姍道:“是。”
  白茜老人道:“現在你坐到我身邊來,面向前面。老身先傳你飛劍術。這以氣禦劍的仙家法門,第一步要先練會真氣的成束髮放。這真氣如不能在掌心勞宮穴集束外發,便禦不住長劍。長劍發出之後,意不能斷,氣不能斷。意連則氣連,意斷則氣斷。練會真力的禦使後,再練直行飛劍術,最後練習最上乘的以氣禦使劍法的最高飛劍術。最後這法門估計你要三個月才能練會。你先記住口訣,以後慢慢練。但今晚你要先練會一套專門克制 女陰魔那 女劍法的飛劍套路,用以專門對付 女陰魔本人。”
  從姍道:“是。”
  白茜老人道:“好,注意了。氣導手三陽經。”
  從姍此時的真氣導引極快。因為真力充沛,一切玄關皆已衝開,經、脈、奇穴、鬼穴、隱穴、無不真力充沛。此時,她不必調息凝慮聚氣,只消略一存想,便真力流暢。
  白茜老人念道:“集大椎。”
  於是從姍便遵循白茜地仙的口訣,沿著她喊出的一個個穴位,將真氣集中導引到手厥陰心包絡經的勞宮穴。
  白茜老人傳了她如何集束的法門後,道:“你且先對著十丈外的那棵大樹發力試試。”
  從姍慢慢翻起右掌,掌心對準十丈外的那根合抱粗的大樹,內力一吐,只見一束白光一閃,擊在樹身上,“嗤”地一聲,真力竟將那直徑逾尺的大樹擊出一個拇指粗的空心洞眼。
  白茜地仙道:“很好。以下再一層一層地練。”
  如此一層層地傳功,直過了五個多時辰方才傳完。以後又由從姍自己單獨練了一個時辰。然後,白茜地仙又傳她以氣御風飛行的最高輕功法門,以及其它種種輕功中以氣變勢的法門。
  原時來時,天光大亮。白茜老人才道:“好,姍兒,你該走了。我的孫女兒叫蘇嵐。在崔從二家的親序中,算來你們是平輩,你便稱她一聲老表姐吧。”
  從姍拜跪下去,垂淚道:“姍兒此番遭逢大難,但這大難比起老人家和其它前輩對姍兒的愛眷來,卻又不值一提了。姍兒活在世上一日,便一定要以畢生心智武功,為武林同道造福,以報老人家的大恩大德。”
  白茜老人道:“很好。你走以後,我也該回普陀山島了。
  你隨玉奴去吧。馬在下面。”
  從姍恭恭敬敬地磕了四個頭,她本想磕足九個,但第五個頭卻再也磕不下去,只好站起,隨玉奴下山。
  在山下,玉奴一聲輕嘯,那匹“烏龍”馬便從山谷中小跑過來。馬上一應具全,還另有一袋乾糧。
  從姍與玉奴在山下別過,上馬往北行去。
  這“烏龍”馬小跑了一里左右,便開始加速。一時,只見四蹄如飛,幻起萬千蹄影,猶如蹄不沾地一般向前飛行,從千行低飛的飛鳥旁邊奔過時,也是一掠而過。官道上的行人及其它騎者,均只感到一團巨大的灰影從身邊飛掠而過,然後才感到黑影煽起的狂風,吹起衣袍,卷起風沙。人們盡皆駭然,不知這是何物。
  如此奔行,在第三天的上午的巳時,便到了五台山下。
  但山下一片寂靜,一點聲音也沒有。也不見一個人影。從姍知道這神駒極有靈性,不必擔憂,便將馬放在山間,自己一從展開輕功,掠上山去。
  正行間,忽然聽得前面樹上有兩個人極其輕微的呼吸聲,當下便放慢飛掠速度,向前掠去。
  行到前面,只見無聲無息地從樹上落下兩個人來,擋在從姍面前,這二人皆是五十多歲,一男一女。男的身穿黑袍,身材高瘦,女的卻有些微胖,豐滿富泰。
  那女人道:“何方來的小姑娘?上山作甚?”
  從姍估計這二人是 女門負責阻擋援兵的高手,當下便開門見山地道:“聽江湖傳聞, 女門將八大門派圍在山上,想去看看熱鬧,二位是哪一方的人?”
  那女子冷笑道:“看熱鬧?嘿嘿,你家大人怎地如此少了調教你?竟養出一個蠢女,不知好歹,跑到這要人死的地方來看熱鬧?”
  從姍大怒:“你二人是什麼人?擋在道中幹什麼?快快講明了!”
  那男的沉聲道:“小姑娘,你如是想看熱鬧,便趕快下山去。你如是想去增援那些和尚道士,趁早打消了念頭。有我二人阻在這裡,別說是你,就是八大門派的增援到來,只怕也要三十個時辰才能打過去。我看你長得很美,不忍摧花損麗。你快走吧。”
  從姍道:“你既然還有這麼一點善念,我不殺你便是。快快讓開。”
  那二人對望一眼。男的有些疑惑地道:“你是什麼人?”
  從姍知道上面戰況正烈,不願多說,抬手便向二人各自點出一指。這魔殺指無聲無息,在她此時的功力下使出,比眨眼帶快百倍,那二人空白武功奇,竟不能躲過,頓時便被製住了穴道,不能動彈。
  那男人大驚:“魔殺指!”
  那女的大叫:“這人正是從姍!”說罷,便要發出呼嘯向山上報警。
  從姍知道二人要報警,不待二人發聲,抬手二點,又已製住了二人的啞穴。那女人正要報警,口唇剛開,已被點了啞穴,發不了聲來了。二從剛覺得啞穴被製,面前已經沒有了人影。
  從姍再度上山,便不走梯道,改從樹頂上的樹葉之上踩樹飛行。
  行到半山時,只見遠處大廟前的廣場上。黑壓壓地站了兩堆人,中間正傳出兵刃的破空之聲和掌風指風的破空之聲。
  從姍受令增援,眼見二家正在激鬥,當下便不隱身,直掠過去。掠過最近的一棵大樹時,御風飛行,直往場中落去。
  場中打鬥的二人,正是 女陰魔本人和蘇嵐。 女陰魔一方約有百三十人左右,八大門派一方卻有近三百人,其中一半是洞庭王帶來的楓木盟人。
   女陰魔和蘇嵐鬥得正急,不及分神。但雙方觀戰之人,卻齊齊看見了從姍。眾人只見一個十八歲的年青姑娘,從將近二十丈高的參天大樹上御風而下,長袖輕揮,不帶半點風聲,輕飄飄斜落下來,真如仙子凌空降臨一般,無不驚駭異常。
  忽然,從八大門上派的陣營中,爆了出一陣歡聲:“盟主來了!”
  從姍剛一落地站穩,那些人便黑壓壓一片齊齊彎腰揖拜道:“各位免禮。且先觀戰。”說罷,走向前排的各大掌門和幫主。
  前排一字排開著八大掌門人、五台山方丈、丐幫幫主、洞庭王等人。如此陣營,只怕武林有史以來都還少見。眾人對著從姍,略為敘禮。其中少林武當二掌門卻跌坐在地上,正在垂目運功,頭頂冒出蒸蒸熱氣。
  從姍向洞庭王點點頭,徑直走到峨嵋派空寂師太面前,跪拜下去道:“弟子從姍,拜見師父。”
  空寂師太扶起從姍道:“姍兒來得正好。二位掌門人受了寒陰化力指,服了玉鳳門的地靈丸,正在調息。咱們不忙敘禮,且先觀戰。”
  從姍道:“是。”說罷,站在空寂師太身邊,注視著戰場。
  只見 女陰魔一雙肉掌翻飛舞動,打出陣陣掌風,其中夾雜著極強的破空指力。而蘇嵐,顯然在內力上遜了一籌,一支長劍時放時收,正在使著一套極其繁複的飛劍術,將 女陰魔逼在三丈之外,不得近身。但如此一來,蘇嵐自己要攻殺 女陰魔卻也不是易事。
  忽然, 女陰魔飄身後退,退到五丈之處,輕聲喝道:“且住!”她站在那裡,神閒氣定,就象從未打鬥過一般。
  蘇嵐收回飛劍道:“為何且住?”
  “你方來了一位高人,老身要先看看是誰。”
  “那是從姑娘。想來她總有拿你餵招的時候。來,咱們再打過。”
   女陰魔道:“哦,是從于淳的後人了。蘇嵐,你退下。”
  蘇嵐大怒:“妖婦!你不過功力比老身強著那麼一點,竟敢對老身吆三喝四?”
   女陰魔道:“蘇嵐,你別不識好歹!幾天來,老身已經對你仁至義盡,處處忍讓,實在也是看在你祖母的份上。你那禦劍術,為何時放時收?為何時而氣禦、時而手禦?嘿嘿,還不是真力修為不如老身。你禦劍不敢過遠,一是禦遠力弱,二是怕老身斷你氣機,收你飛劍。你玉鳳門能出來應劫的人,盡數被靈猿真人吸引到西方去了,再也沒有夠份量的人到這北邊來對付老身。老身要征服這中原武林,讓這八大門派臣服老身。只因老身要的是活人臣服,不要死人白骨,才儘讓你在此糾纏,沒有早下辣手。你祖母為何不來?是不是太老了?是不是想成仙練岔了氣?蘇嵐,你退下吧。”
  蘇嵐冷笑道:“ 女陰魔,你別大言找場子了。幾天前你們就早已下過毒手了。你們一舉殺了白道四十多人。如非老身及時起來,只怕早已被你殺光了。老身內力差你一點,但你也拿老身這一套手氣同時禦使的劍術無可奈何。咱二人三次交手,實在皆是平手。你要想和我祖母論劍,嘿嘿,只怕還差得遠。”
  這二人皆是老嫗。蘇嵐近八十的人, 女陰魔也是七十好幾的人。但 女陰魔看來卻只有四十歲左右,風姿綽約。蘇嵐卻未免有些老態龍鍾。
  這時,從姍越眾而出,走到蘇嵐邊,道:“前輩三次與這 女陰魔接戰,可否讓姍兒來拿她餵餵招?”
  蘇嵐望了從姍一眼道:“你怎麼叫我前輩?我祖母沒有對你排過崔從二家的輩份麼?”
  從姍道:“排過。但從姍實在太年青,不好意思稱……你為表姐。”
  蘇嵐道:“我輩武人,便直呼名姓又有何妨?”
  從姍道:“是。這 女陰魔仍是小表妹的殺父大仇人。我實在想試試,看能否一舉殺了她。”
  蘇嵐道:“好。你試試吧。小心一些。”她已看出這個小表妹一身非凡功力。她從從姍面目中某些穴位的顏色上,已經看出她練會了禦劍術,便放心地退回到八大門派的陣營中。
  從姍道:“ 女陰魔,來吧。咱們今天是公恨私仇一起清算。”
   女陰魔笑笑,走上前道:“小姑娘,你剛才說我是你的殺父大仇人,你有什麼證據啊?”
  從姍道:“證據便是你身後的陳妙娘!證據就是你搬掉了陽泉從家這座武林重鎮,如今已經公開入關。還有更直接的證據。司馬洛為了讓我兄妹不追殺他的親信家人,已經直承是你們一手策劃了那晚上的血殺。”
   女陰魔笑笑道:“是如此麼?那也無妨。”
   女陰魔隨即又朗聲道:“八大門派這些老滑頭,自己躲在後面納福,卻讓你這麼年紀青青地出來送死。這算是他們送給從于淳的一份葬禮吧。”
  從姍見她又辱及家父,當下大怒:“鐺”地一聲拔出龍泉劍,拔劍之時,有意貫入真力,讓劍身與劍鞘發出共鳴,頓時聲震山谷,那龍吟聲直傳出去好遠,回聲猶如鐘聲一般悠長。
  她喝道:“老妖婆!上來送死吧!”
  空寂師太在後面道:“姍兒,製怒!”
  從姍頓時就冷靜了下來,道:“是。”
   女陰魔道:“出招吧。”
  眾姍更不答話,展開天蠍步,欺身上去,刷刷刷便是三劍,直取 女陰魔的胸腹大穴。
  從姍此時的功力,幾二百年,這一展開攻勢,便連八大掌門中有幾位都看不清她的身形和劍勢。如洞庭王之流,只看見她身子一晃,一團灰影向 女門撲去,還以為她是運足真力,身形彈射而出,才有如此之快。其實,他們哪裡知道,白茜老人早巳向從姍打了招呼,千萬不能對 女陰魔這種絕等高手使用那種無根的打法。須知任何藉勢變勢的劍術武功,只能搶得一時的先機。由於這種藉輕功加速度,然後於變勢出奇招的打法,在真正領略了武學玄奧的仙流之輩看來,實在是不足取的。因為任何變勢,都不能在長時間內保持速度的至始至終一個“快”字。更不能保持身形的長時間的靈活性。如若一擊不中,變勢再擊不中,三變四變仍然不中,其身形力道一緩,身法恢復常態便慢了下來。這時,防守中的破綻,勢必比比皆是。那是太危險不過了。
  再說,如若一個人的功力已達二百年,那步法又是神奇莫測,又何必再冒險藉勢作孤注一擲?她就隨便跨一步,只怕也比普通宗師的飛搶之勢還快。
  哪知從姍這三劍刺出,原處卻沒有了 女陰魔的身形。從姍大驚,身形一變,腳踩天蠍步,倒退回原處時,長劍反揮,將身後左右三方盡行護住,劍芒竟吐出四尺之長。只聽一聲驚咦, 女魔已經站在她原來的地方,滿臉驚詫之色。
  從姍也正好回到她原來站的位置。
  二從對望著,有一瞬,都沒有說話。
  觀戰之人,大多數都感到莫名其妙,不明白二人是打過了,還是根本連動也未動?
   女陰魔道:“好!白茜珠本人沒有來,卻也找來了一個替身。她將壓箱底的絕活兒都傳了給你,對你倒是真好。老身今日殺了你,或者被你殺,都不枉進關走一趟了。你的機變是絕等的。這些武功,蘇嵐使不了來,那是受了資質的限制。再來。”
   女陰魔此時顯得異常興奮,滿面神采飛楊:“從姑娘,殺你父親那天晚上,因為崔烈老兒在附近,咱們四人速戰速決,只想趕快完事,免生枝節。咱四人聯手,不過片刻功夫便將令尊殺了,武功上毫無切磋滋味。老身回關外後深感後悔:從于淳死了,誰來遣我寂寞?莫非要老身萬里迢迢找上普陀山去與那白茜珠論劍麼?所以,你代那白茜珠來五台山,老身很高興。你懂老身的意思麼?”
  從姍道:“或許我懂一點。”
   女陰魔道:“你不全懂,那是因為你天性不好殺。你的武功是逼出來的。你的資質太好了。老身卻是天性好武好殺。
  找不到值得老身出手之人時,心中便感到無限失望,無限寂寞。太好了!咱們再來!”
  空寂師太在後嘆道:“姍兒,這便是所謂嗜武狂。由嗜武則入魔,由入魔而更嗜武。這才產生了稱霸天下的野心。”
   女陰魔望著空寂道:“師太說錯了。稱霸天下,那不過是老身找不到對手排遣寂寞時的一種遊戲而已。或許,稱霸天下後,老身會感到更寂寞,更寂寞。老身要的是有人排遣寂寞。從姑娘,再來。”
  這時,少林掌門忽然站起身來道:“阿彌陀佛!安施主今日是敗定了的。你因嗜武入魔,武學障已生,再難突破。但從施主的武功,卻是由仁念而生。即便她對武學參詳不如安施主歷時之久,這仁武卻是沒有武學障的。安老施主,你那魔武是敗定了。”
   女陰魔聽罷,忽然仰天哈哈大笑:“和尚和尚,你念什麼痴經?你自以為佛法極高,為何不能擋得老身百五十招?”
  少林掌門道:“老衲正因為佛法修為不夠,所以,仁武領略也不夠,才在第一百四十九招上中了你一指。”
   女陰魔道:“好了。廢話說的太多了。從姑娘,來吧。
  那些江湖武師的打法就免了吧。快將玉鳳門的禦劍術祭出來!”說罷,從身上取出一團黑白相間軟繩,抓住裹在中間的一根把手一抖,那團黑白相間的軟繩頓時散開,散落在她的腳下,原來是一根拇指粗細的長索。
  從姍料不到 女陰魔的兵刃是一根長索,不禁吃了一驚。
  當初白茜老人傳她一套以氣禦劍的劍法,用以對付 女陰魔的 女劍法,那原本是思定了 女陰魔那劍法的破解之道。哪知這 女陰魔忽然改用長索對敵,那麼,白茜老人傳那一套飛劍法就不一定能克敵制勝了。
  從姍仔細一看,那根長索也甚為古怪。一般軟鞭,僅長丈餘。如若過長,功力差一點的,就不能揮舞自如,招式更不能精純。而且,一般軟鞭是從鞭尾向鞭頭逐漸細小下去。那原是為了符合力道的運使原理。再則,尖頭如是用真力催硬,還可當作長槍使用。如今這 女陰魔的長索,前後一般,均為拇指粗細,更是長達四丈。如此長索,即要揮舞自如,還要打出精純招式克敵制勝,那是很難的了。可是,如若 女陰魔練到了那個地步,這長索則就成了一件非常厲害的兵刃。
  從姍沉聲道:“好,你注意了。”說罷,她平平伸出右手,放開五指,那龍泉劍便冉冉升起。從姍與 女陰魔隔著四丈的距離對面站著。這飛劍到 女陰魔的頭頂時,便開始繞著 女陰魔的頭頂盤旋。一時,只聽風聲霍霍,那飛劍盤旋著,卻並不急於攻下去。
   女陰魔反倒閉上了雙目,一動不動,猶如入定一般。只有她握住長索把手的手,慢慢握緊,手背的皮膚慢慢由肉紅色變為青白色。
  這時, 女陰魔安娥頭頂的飛劍,盤旋的勢頭忽然慢了下來,慢慢不帶風聲。場中, 女陰魔卻開始揮舞長索。那長索一舞動,頓時便成了一圈一圈的鞭圈,繞著她的身周,成螺旋狀不停轉動,螺旋圈慢慢向上收去。
  從姍此時站在 女陰魔四丈外,右手平伸,掌心向上。忽然,從姍迅速無比地抬起左手,朝著 女陰魔遙遙點去,只聽颼地一聲破空之聲,一道白光一閃,一股極為強勁的真陽洞金指力,已朝 女陰魔右腿膝蓋上的犢鼻穴點去。如是有人的膝蓋被點中,那不出現一個血洞才是怪事,那條腿不因此而廢才更是怪事。
   女陰魔右手揮舞長索,索勢不緩不變,雙目陡然張開,右手迅急迎面一點,只見一道藍光,同樣帶著極強的破空之聲,二股指力在離 女陰魔一丈五尺之外接實,只聽“ ”的一聲大響,兩股指力頓時爆散開來,二人都是身子晃了一晃。
  忽然, 女陰魔頭頂的長劍,已被從姍吐出極強力道催動劍式。那長劍 下子由劍尖斜斜向下的轉動式,變為豎刺式,直往 女陰魔的頭頂偏後的神聰穴刺將下去。
  這時, 女陰魔那成螺旋形護住身周的長索,忽然在頭頂成為一個螺旋小尖頂,將頭頂上空的二尺方圓,護得滴水不漏,從姍催動的劍式,那劍尖就刺在軟索上。二人功力相若, 女陰魔的力道短,從姍的力道長,劍鞭接實,從姍的飛劍便被彈起兩寸,而 女陰魔的鞭圈,只是微微凹了一下。
  從姍大驚。她明白這一劍刺不中 女陰魔,只盼她用長鞭相擋時,那神兵利刃的龍泉劍尖,能將那長索刺斷。哪知那長索硬擋了一下,卻是絲毫無損。原來, 女陰魔這長索,乃是用天蠶絲和海底玄鐵練成的軟絲交織而成,加之 女陰魔真力貫注,所以,龍泉劍也奈何不了她這長索。
   女陰魔等的就是這一招,正如從姍點出真陽洞金指,等的就是 女陰魔以 陰指接招一樣,只見 女陰魔剛用索網擋開長劍,她本人就忽然發動,腳踩玄妙步法,頓時就遠離了飛劍兩丈,她的索網,忽然吐伸,索頭便如一根細鋼棍一般直點從姍的面門。這長索來得好快,就如一個人頭腦中一個念頭閃得一閃一般。這時,只見從姍右手手勢不變,身子忽然向左一折,便出了神仙左右折的奇功,躲開了這一長索索頭之刺。從姍機心敏捷,她的右手本來正在吐出真力禦使飛劍,此時來不及收回長劍或禦使長劍抵擋,便索性棄了飛劍,手一抄,便抓住了索頭,再一挽,便將索頭挽在了自己的手掌上,頓時,二人的身形移動時,便將長索扯伸,成了互相間以內力拉奪長索之勢。
  而這時候,那斷了禦使力道的龍泉劍,正從空中垂直落下地去,只見從姍左手一伸一抓,已經用魔殺天君的無形真力箍功夫抓住劍把,隔著四丈的距離,便向 女陰魔砍去。在旁觀的數百人看來,這仍然是禦劍殺人。其實,這以真力箍握住劍把遙遙砍人,與真氣禦劍的飛劍術,是完全不同的兩門絕頂功夫。魔殺天君的真箍,是由五股指力,從手指的相關穴位不斷氣機地發射出去,力道的尖端彎由收縮捏人或握物,無形力道線的中部,卻是不能任意變形彎曲的。
  從姍左手真力箍遙遙抓住劍把,直往 女陰魔的頭頂砍去。 女陰魔無論如何料不到從姍有這麼一手,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而忙中頭一偏,伸出左手屈指一彈,正正彈在劍身上,頓時便將劍身彈開三尺左右。從姍吃虧在以左手真力箍握劍,並不純熟,加之力道線長達四丈,力道減弱,所以被 女陰魔一指彈開三尺。但從姍卻藉機收回力道,將龍泉劍收回,實實在在地握在左手之中。
  二人以左手對敵之時,右手仍然各自死死握住索端對拖。
  此時,二人的真力都灌注在這軟索上,軟索吃飽了真力,硬得猶如一根鋼棍。 女陰魔忽然倏地伸出左手,握住身前二尺處的索繩,想將這四丈長的硬得象一根鋼棍的硬索,當作長槍一般向上一挑,目的是將從姍挑起來摔出去。哪知從姍看見她的左手搭在索身上,便已知她要耍名堂,身形一墜, 女陰魔便挑不起來,反在一瞬間,又成了各自用力後拖之勢。
  突然,從姍的身子順著這一瞬間毫無虛假的前拖力道,直往 女陰魔飛去,其勢之速,直比剛出硬弓的箭矢還要快上,百倍。從姍這一藉勢飛去時,右手已經放開了索頭,怕的是一擊不中,無法變勢。
   女陰魔剛感到索頭對端的力道一失,便已看見一團灰.影,前頭一道銀光,直向自己撲射而來。當下扔了長索把手,百忙中身子向後一倒,倒地之時,已經雙掌猛拍,拍出兩股雷霆萬鈞之力,將從姍拍得斜飛出去,而從姍的身形射至 女陰魔倒地的上空時,左手握著的龍泉劍向下劃出一道弧形,卻已將 女陰魔的長袖斬斷了一只。從婿的身子被 女陰魔的掌力震飛進,便藉勢如飛鳥一般飛了一個極大的弧圈,從 女陰魔部下的陣前掠過,回到七丈開外她剛才站立與 女陰魔對搶軟索的地方,站穩身形。
  這時, 女陰魔的陣營中,只聽“砰”地一聲,向前倒下去一個獨臂人。這人倒下後,一顆人頭離開身子,落在地上,滾出去好幾尺遠才停住。一時,一股狂風將無數斷頭髮刮得滿天飄飛。
  這倒地死亡的人是陳妙娘。
  原來,從姍藉勢從 女陰魔陣前繞弧圈飛過時,順手一劍從陳妙娘的脖子中斬過。這身形劍式都太快,陳妙娘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從姍會趁機偷襲她。所以,寶刀從陳妙娘的脖子中間齊齊斬過,那頭部還與脖子連在一起,不曾落下,直到陳妙娘的身子倒下後,那顆頭才落下去。那同時被斬斷的頭髮,也被從姍飛過時帶起的風勢刮得滿天飛舞。
  從姍站在那裡,鬢髮零亂,隨風飄揚,口角噙著幾滴鮮血,急速地運氣一周,才將翻騰洶湧的內力平復下去。
   女陰魔站在那裡,目瞪口呆地望著地上的一塊衣袖,許久沒有說話。
  直到這時蘇嵐才大叫一聲:“好!”
  一時,八大門派這一邊的數百人,同時發出雷鳴般的呼喊聲:“好!”
   女陰魔安娥被從姍斬斷衣袖,從姍被 女陰魔的掌力震飛震傷,這一招本來是從姍輸了。但從姍受傷之際,還藉勢飛了一個近十丈的大弧圈,一劍斬了陳妙娘,這樣看來,實在又是從姍勝了。
  這數百人的喝采聲此起彼伏,此伏彼起,意氣風發,直將從接戰以來處處挨打的壓抑情緒抒發了一個夠,才靜了下來。
  這時,場中才飄過陳妙棠的哭聲:“妹妹……。”
   女陰魔的眼光從地下移開,望著從姍道:“你這幾手打鬥,全是隨機應變的智能武功。極為上乘。很好。數十年來,老身今日還出了一點微汗。真是難得。老身那一挑失敗後,本想藉勢射進用掌力傷。不想你見機竟能比老身還快一拍。”
   女陰魔說時,右手一招,已將地上的長索把手吸在手中,只一抖,長索收回。她又道:“你能排遣老身寂寞,這很好。老身遇到你這全然沒有一定之規的打法,實在感到非常興奮。咱們再來打過。”
  這 女陰魔,明明知道她的弟子被從姍一劍斬斷,卻連頭也不回。望著地下的斷袖時,心中卻在苦苦思索從姍的武功。如今這思索剛有了 點端倪,便又喝戰。
  從姍劍交右手,隨手挽了一個劍花道:“好!再來!殺父屠莊的大仇,不報不休。咱二人只有死去一個,才能暫時有個了結。”
  這時,只聽一貫大師道:“阿彌陀佛!二位施主內力相若,武功也各有長處。只怕三二千招還難以決出勝負。依老衲之見,不如今日暫且收兵。來日大戰,再決勝負。”
   女陰魔道:“也好。讓老身回營多想想,也多幾絲回味。
  從姑娘,你也不妨思索一下老身的武功。來日打時,更有趣一些。”說罷,手一揮,後隊轉為前隊,前隊轉為後隊,秩序井然地下山去了。
  直到 女陰魔走後,從姍才轉過身來,向八大門派這方走來。
  這時,只見洞庭王在前,楓木盟的百數十人在後,朝著從姍走了三步,齊齊跪倒在地,說道:“楓木盟屬下,重新參見盟主!”
  從姍大驚,急忙單膝跪下道:“各位快別如此!咱個早已有約:楓木盟是道義盟,免除拜跪禮。今日大家為何又行起大禮來了?”
  洞庭王道:“盟主的人品武功,已令我等口服心服。不行這屬下大禮,不能表達心意。盟主快請起來,不要讓做屬下的為難了。”
  從姍只好站起身道:“大家都請起來吧。”
  百數十人齊道:“謝盟主!”
  少林武當兩派掌門互望一眼,走到從姍面前。一貫大師道:“當今天下,靈猿門、 女門、莫幹山莊;已經結為聯盟,要對中原武林一舉征服。咱白道卻如一盤散沙,迄今沒有一個象樣的聯盟。老衲聽洞庭王趙施主說,楓木盟以應付這次血殺為道義結盟。劫難一過,從盟主要去峨嵋修真。老衲有一請救,從盟主務心要答應才好。”
  從姍不安地道:“大師但有所令,晚輩無有不遵。”
  一貫大師道:“老衲請從盟主接納少林派加盟。此劫過後少林派再回嵩山自立門戶。”
  武當掌門雲陽子道:“老道步大師之後,也請從盟主答應老道的同樣要求。”
  從姍尚未答話,華山派的冷月塘已經大聲說:“值此中原武林生死存亡之際,咱們正應暫時打破門戶之見,結成一個大聯盟,才能應付這場劫難。以從盟主的人品武功,做總盟主當之無愧。”
  少林武當掌門人,各與 女陰魔直接交戰,為的就是怕門人多死無辜。那由淺入深的一層層到最後,還是要直接同 女陰魔接戰,才能決出最後勝負。所以,這天雙方接戰,少林掌門就搶先而出,直接向 女陰魔叫戰。但在第一百四十九招亡被 女陰魔以隔空指力點中一指。武當掌門替下一貫大師後,第一百四十七招上又被點中一指。從姍一來,便將戰局扭轉。斬斷 女陰魔一只衣袖,還殺了陳妙娘。少林武當二掌門心意相通,請求入盟,怕的是其它門派有異議,能以先求統一。再說,這入不入盟,也不能開口勸別人。所以才有那麼一個舉動。冷月塘那麼一叫,其它掌門人也無話說,紛紛要求加盟。
  從姍大急,雙手直搖道:“不可!不可!我的師尊在這裡,玉鳳門的蘇嵐老表姐也在這裡。而且,在場的各位,幾乎無不都是從姍的長輩。此事萬萬不可!”
  蘇嵐笑道:“如非事情危急,玉鳳門根本就不准有人在江湖走動。更受祖母嚴令,不准接受任何江湖武林隆譽。小表妹不要推了。”
  空寂師太道:“姍兒,為師托白茜老人給你的四句偈言,你得到沒有?”
  從姍道:“弟子得到了。”
  “前三句應了沒有?”
  “師尊料事如神,前三句都應了。”
  空寂道:“那第四句順,就是講的今天這事。你不妨在各位前輩的支持下,先將此劫化除了。異日你自己有什麼事,還賴各位前輩扶持哩!”
  從姍想了想後一句,道:“弟子謹遵師令。”
  五台山的方丈大師妙峰道:“好了。從盟主同意了。大家快請入內,正式商議大事吧。”
  當下,大家喜笑顏開,擁著從姍,進入大殿之內、第三天,雙方再次接戰。為了避免屬下多死無辜,從姍搶先叫戰。 女陰魔也幾乎同時飄身出來。
  這一次,二人都不象當日那樣急於殺掉對方、打得甚為浮躁。這一次,二人皆打得很謹慎,均採取了自保第一,殺敵第二的方法。一時,這一個戰團竟成了膠著之狀,僵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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