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nonetime]

第九章

　　婚禮的這一天，碧空如洗，如風輕拂，是個適合結婚的好日子。
　　"雨楊保全公司"出動了全體員工，開了十二輛禮車來到韓家門口，替他們的老闆迎娶會計主任。
　　"老闆，加油啊！"馮俊賢和其他員工這麽說。
　　"謝啦！"楊家豪穿著一身黑色禮服，忐忑不安地下了車，按下韓家的門鈴。不到十秒鐘，韓定中和翁榕萱就打開了門，趕緊將新郎倌拉進去。
　　"要麻煩你了，韓雨又鬧脾氣了！"
　　"你趕快來勸勸她！"
　　乍聽到岳父、岳母這麽說，楊家豪只能苦笑，因為他昨晚送韓雨回到韓家時，早就預料到韓雨會有悔婚的舉動，她真是個倔強的小女孩，不是嗎？
　　"交給我吧！"楊家豪敲了獻韓雨的房門。
　　裏面沒有回應，他推了門走進去一看，眼前所見讓他為之屏息。韓雨站在窗邊，穿著白紗禮服，陽光閃耀在她臉上、發上、身上，襯得她無比聖潔、美麗、脫俗。蕾絲婚紗長長的拖曳了一地，百合花潔淨清香，韓雨緩緩轉過來，形成一幅動人的畫面。
　　"韓雨……"他喉頭微微哽咽，他總算盼到了這一刻她的紅唇輕啟，說出的話卻讓他心驚，"把這一切取消吧！"
　　“韓雨！"他急忙走到她面前，"大家都來了，禮車、酒席、喜餅、客人、香檳，什麽都有了，就是不能缺少女主角啊！"
　　"他們又不是我，我也不是他們，有什麽相關？"
　　"就當是為了我，別留下我一個人在婚禮上，好嗎？"他握起他的手。
　　"為了你？"她眨眨迷惑的眼。
　　"是的，就為我這一次，以後我什麽都為你，這不是條件交換，是我想要有更多愛你的機會。"
　　望著他真摯的眼眸，她猶疑的心情得到了解答，終於點頭了。他抱著她狂吻，她卻百般推拒，"別把我的妝弄壞了！"
　　"你怎樣都很美的！"
　　"不行，今天我要是最美的。"在這種時候，女人的脾氣都差不多。
　　他傻笑著看她再次整理裝扮，然後執起她的手走出房門。外頭的韓定中和翁榕萱早就等得心急不已，還好最後看到女兒和女婿牽手出現，否則兩老可要嚇出心髒病來了。
　　韓雨替父母斟茶，行過謝恩大禮。韓定中和翁榕萱眼裏都含著淚。終於，這個讓人最擔憂的麽女要出閣了，而且是嫁給一個值得託付終生的男人，這讓兩老大為寬慰。
　　"謝謝爸媽的教養。"韓雨說。
　　"謝謝爸媽，我會讓韓雨幸福的。"楊家豪說。
　　"祝你們幸福。"韓家兩老齊聲說。
　　終于，男女主角坐上禮車，大家也准備要往婚禮會場出發了。
　　在車上，韓定中轉頭對妻子說："不知為什麽，我突然覺得家豪有點像小黑。"
　　翁榕萱微微一笑，"說的也是，就像小黑一樣跟著韓雨。"
　　"難怪韓雨會被他說服，我想韓雨也是願意的，不是嗎？"
　　說到這個，翁榕萱眼中閃著神秘光彩，"這就是女人心中的秘密了，我可不能告訴你呢！"
　　中午的訂婚酒席上，楊家豪帶著韓雨一一敬酒，但是韓雨的杯中卻全是白開水，所有要勸韓雨喝酒的人，都讓楊家豪給擋住了。"她不能喝的，我來就好。"說著，楊家豪又喝了一杯。
　　韓雨默默的望著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楊家豪唯恐她又會臨時後悔，一直緊抓著她的手不放。訂婚酒席一逕持續到下午兩點半，男女雙方的親屬在飯店貴賓室休息，一到下午五點，又開始出來迎接客人。
　　韓雨皺起眉頭，"怎麽還有一場？"
　　楊家豪不得不扯謊道："飯店的位子不夠多，客人卻又大多了，所以只好分為兩場來辦，今天辛苦一點，一次解決就好了。"
　　"人家累了。"她歎口氣，像個小女孩般的撒嬌。
　　他的胸口一陣狂熱騷動，忍著想當場掀起她的的裙子佔有她的行動，勉強擠出微笑說："晚上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忍耐一下。"休息？今晚他絕對不會讓這兩個字出現！
　　韓雨不發一言，倚著他的胸膛，神態慵懶。他極力克制欲望的蠢動，輕輕摟住她的肩膀，"怎麽了？真的撐不住了嗎？"
　　她的呼吸吐在他頸邊，"還不那是為了你。"這柔軟的語調、動人的字句，一下子就讓他心折了，
　　"韓雨，我……我……"他猶豫著是否要說出真相，畢竟他是對她撒了一個天大的謊！
　　"走吧！"她突然振作起來，"大廳裏的客人都在等我們。"
　　"呃……好！"他咬一咬牙，為了終生幸福，他只好豁出去了！
　　就這樣，新郎和新娘出現了，接受眾人的歡呼和祝福，韓雨的神情有些恍惚，仿佛在夢遊一般，就連楊家豪把戒指戴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也沒感覺。
　　"結束了沒？"她只會這樣問他。
　　"就快了！加油！"他總是這樣回答。
　　這是一場奇妙的婚禮，新郎緊張的像是押解犯人的刑警，而新娘則無聊的像是參加遠房親戚葬禮的小孩。幸好，菜好酒香，娛樂表演精采，來賓也都滿意的離去，婚禮結束的那一刻，一切都完美無缺。只是，新娘子本身卻不不知道自已結婚了。
　　黑色的賓士車裏，韓雨坐在椅子上睡著了。楊家豪一面開車，一面偷瞄他的妻子，她看起來是累了，但還是只得那麽美麗。
　　終於，他們的新家到了，一棟獨立的二樓建築，還有車庫、庭院和噴泉。
　　"韓雨，到家了。"他摸摸她的臉頰。
　　"咦……"她眨眨眼睛，一臉茫然。
　　他微笑了，走到車子的另一邊，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這樣抱著身穿新娘禮服的她，這樣一起走進他們可愛的家，這就是他今生想擁有的及大夢想。
　　燈亮了，韓雨望著四周，"這裏是？"
　　"是我們的家，有你、有我，還有孩子的家。"他的臉上滿是得意的。
　　"你瘋了？你真的買了這房子？"她不可思議地凝視他。
　　"為了你，我什麽都做得出來。"他點點頭。
　　他抱著她走上二樓，踢開主臥室的門，將她放在超大的雙人床上。此時的她，一身純白，蓬蓬裙宛如雲朵，她坐在床上的模樣就像天使一般，惹人無限憐愛。
　　"韓雨，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他半跪在她面前。她沒出聲，只是直直的看住他。他握起她的手，親吻那戴著結婚戒指的手，今天晚上……我們其實已結婚了。"
　　她還是沒出聲，眼中由疑惑轉為詫異，再由詫異為怒氣，她緊緊的咬住了下唇，像要咬出血絲才甘心。
　　"你還好吧？你別這樣嚇我。"他的心跳狂奔，冷汗已經流下背部。
　　"你騙我？"她的聲音裏滿是不相信。
　　"我一定得這麽做，原諒我吧！我只騙你這麽一次，我再也不會對你說謊了！我愛你，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啊！"他連忙解釋。
　　"別說了！我不聽！"她推開他的手。
　　"如果我不這洋做，就無法永遠守著你，就算事情重來一次，我還是只有這個方法啊！"他伸手摟住她的肩，不要她不看他，不要她那麽冷冰冰的。
　　"我說過找不結婚的，今天算你聰明，讓我上了你的當！無所謂，明天我就跟你離婚！"她說著就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兒？"
　　"我要離開你！我去哪兒都不關你的事！"她拉起長長的裙擺，打算快步走出房間。
　　她又要離開他了！她又說不關他的事了！這兩句話的刺激，還有那頭也不回的背影，讓楊家豪整個人都崩潰了！
　　"不！"他大吼。對他的嘶聲喊叫，韓雨恍若未聞，伸手拉開了房門。
　　"不准走！我不准你走！"他沖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不准？你憑什麽說這兩個字？"她冷笑道。
　　"憑我是你的丈夫，憑我是全世界最愛你的人！"他不讓她有抗拒的機會，立刻將她抱起往回走了兩步，把她整個人壓在人床上。
　　"放開我！我不承認你是我的丈夫，我要馬上跟你離婚！"她的小拳頭不斷的落在他身上。
　　他的神智已達瘋狂邊緣，用力抓住她揮動的雙手，"你想離婚？除非我死！不，就連我死了，我的靈魂也還是要糾纏著你，讓你一輩子都擺脫不了我！"
　　"你休想！"她扭動著身子，卻一點用也沒有。不，這掙紮還是有作用的，因為他被挑逗得興奮起來了！
　　"老天，怎麽這種時候你還是這麽誘人？你簡直有罪。"他說著，吻住了她的櫻唇，以狂亂的、憤怒的、渴求的唇舌向她索愛。韓雨動彈不得，只能在他的強吻中被舔弄、吸吮、探索，直到她咬了他的下唇，讓他流血為止。
　　"你……你咬我？"他摸了摸唇角的傷口。
　　她微微一笑，直瞪著他．"那又怎樣？"
　　"很好……很有味道……"他舔舔那鮮血，低頭咬住她的頸子，"就換我來咬你吧！"
　　"你……不要！"韓雨試著想閃躲．卻敵不過他的力氣。
　　他又咬又吸，在她潔白的頸子、肩膀和胸前留下許多吻痕，"這樣一來，每個人都知道你有個熱情的丈夫！"
　　"你可惡，你不要臉！"她生氣了，抓住了他的頭發。
　　他擡起頭，"為了留住你，我還會做出更不要臉的事！"
　　她不明白他所說的話，只見他伸手解開腰間的皮帶，以習慣性的動作迅速綁住了她的雙手。他選擇這張歐式大床是有道理的，因為床柱能讓他把妻子"固定"得更好。
　　"你竟敢這樣對我！”韓雨喘息著，胸前起伏不斷。他已經有一陣子沒綁她了，在這新婚之夜卻又故態複萌！
　　他摸摸她的臉頰，以夢幻式的眼神望著她，"今天你穿著這件白紗禮服，真的好漂亮好漂亮，我一直要自已忍耐，不可以把手伸進你的領口，不可以把你的裙子掀起來，我忍耐多難過，你能瞭解嗎？"
　　"我才不想瞭解！"她立刻回話。
　　他傻氣地笑了，"說的也是，我想你也很難瞭解，男人常常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天……你這笨蛋……"她簡直要昏了。
　　他跨坐在她身上，動手先解開了她的發夾，讓那頭烏黑亮麗的長發落下，襯在白色的新娘禮服上，黑發和她的雪膚、紅唇形成對比，就像白雪公主一樣。
　　"你好美……"他捧起她的黑發親吻，然後又柔柔的吻過她的臉頰。
　　"夠了，快放開我！"她不要自己這樣顫抖起來。
　　"不夠，這樣怎麽夠呢？"他的大手覆上她的胸部，調皮的手指探進她的領口，開始纏綿悱側的撫弄。
　　"你……你會弄壞我的禮服！"她倒吸一口氣說。
　　"我本來就是這麽打算的！"他說著撕開了她胸前的衣料，嘴唇出貼上了她那柔嫩的肌膚。
　　"你怎麽可以？你太過分了？"
　　"大不了賠錢嘛！只不過，要說明原因的話，會讓人有點不好意恩……"
　　豈止一點？簡直就是羞死人了？"你究竟想怎樣？"她羞憤交加的問。
　　"我想……"他一面吻過她的胸前，一面低低的呢喃著："我想留住你、想擁有你……我想抱你、想愛你……我只是這麽想著、只能這麽想著……"
　　"不要……"她的聲音了變得斷斷續續的了，"你的手別這樣……"
　　即使現在是世界末日也無法阻擋他的沖動了，他的大手掀開她的篷篷裙，撫摸過她的吊帶絲襪，那黑紗的料子，襯著白色的禮服，仿佛天使的外表下藏著一個小惡魔。"你的肌膚好軟、好嫩……"他脫下她的白色高跟鞋，從她的腳趾開始撫弄，最後把臉貼在她大腿上磨蹭，忍不住發出感歎。
　　"你不可以！不可以！"她拼命搖著頭。來不及了，只見他拉開她緊夾的雙腿，褪下她黑色的蕾絲內褲，令她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脆弱。
　　"告訴我，你一輩子都會是我的妻……"他以手指來回的折磨著她。
　　"你作夢！我不……我才不……"她的抗議快被喘息淹沒了。
　　"是嗎？那我只好逼你了，除非你答應，否則我是不會放你離開這張床的！"他突然變得殘酷而堅持，只因他要她的承諾。
　　當他緩緩進入她，兩人都因為這結合而暫停了呼吸。"輕一點……別傷到了孩子……"她慌忙警告他。
　　"別怕，我有哪一次傷害到你呢？"他摸摸她粉紅色的唇瓣，"我會很小心的，但是，我一定要你投降……"
　　"你……你不會成功的！"她才這麽說道，卻被他的動作震得無法言語了。
　　他身上還穿著黑色禮服，她的白紗禮服也沒有脫下，只是層層的衣料被翻起，兩人最敏感的地方交接，每次進出的時候都會一波波的蕾絲起伏。
　　"說，說你要我……你愛我……你是我的！"
　　"不……我不可能說的……"
　　"那我就用一輩子來逼問你吧！"
　　"你盡管試試看吧！"
　　兩人仿佛棋逢敵手，一個不斷沖刺，一個極力承受，在這狂亂的欲潮之中，不知究竟誰輸誰贏？喘氣、呻吟、衣料摩擦，房裏只剩這些充滿誘惑的聲音。
　　他的汗滴落在她胸前，"喜歡嗎？喜歡我這樣抱你嗎？。
　　"我討厭，我最討厭你！"她倔強到底。
　　"你騙人……你的身體是要我的！"他拉高她的雙腿，更加深入感覺她。
　　"你……"她咬著下唇，克制自己的嬌吟。
　　他的呼吸灼熱，吐在她的耳畔，仿佛某種邪惡的召喚，"快說……快說出來！"
　　"不……不說……"她的言語從來都不屈服，但她的身子卻顫抖得像片秋風中的葉子，不能自己地被他帶上巔峰。
　　"你真會折磨我……我的韓雨……我最矛盾又最迷人的韓雨……"他低吼一聲，終於在她體內釋放出自己。激情過後，他擁抱著她，不思離開，兩人都是喘息不停。
　　"對不起，弄髒了你的禮服……"
　　"你……"韓雨無力地轉過頭去，"你向來都是這樣，先做了以後才道歉……"
　　他嘴角揚起，"不這樣的話，總是不能讓你留下。"
　　"我沒說我要留下……"
　　"明天你再說要離婚，我就繼續這麽把你留下。"他下定了決心。
　　"你這笨蛋……"
　　他解開她手上的皮帶，讓她靠在他的胸前，"笨蛋有笨蛋專用的方法。"
　　她累了，一整天忙亂的婚禮，一場瘋狂的歡愛，讓她累得沒法子跟他爭辯，只有虛弱地閉上了眼睛。"反正，明天我一定要跟你離婚……"
　　"反正，明天我是要跟你糾纏下去……"
　　新婚之夜，新郎和新娘都睡了，兩人都還穿著禮服，被風從窗外緩緩吹過，花香陣陣之中，他們一起作了一個甜甜的夢。
　　新婚的第一個早晨。韓雨在全身酸疼中醒來，發現楊家豪壓在她身上；一臉的滿足安詳，而那條被利用完的皮帶早被丟在一旁，取而代之綁著她的，是她那高大又沈重的丈夫。不知是什麽時候的事，他把他們兩人身上的束縛都剝光了，他的雙手環過她的肩膀和腰間，赤裸的身軀緊貼著她，雙腿則纏住她的玉腿。這樣的綁法，比什麽都要糾纏不已。
　　"喂！"她敲敲他的肩。
　　楊家豪睜開眼，給她一個迷糊卻幸福的笑容，"早。"
　　"早什麽早？你快起來，你要把我壓壞了！"她抗議道。
　　他稍微支起身子，卻還是禁纏著她不放，"怎麽樣？睡得好嗎？"
　　"我不想回答這問題，我要起床，我要穿衣，我要離婚！"
　　"起床可以，穿衣可以，就是離婚不可以！"他又壓回她身上，緊貼的肌膚帶來某種熟悉的滾燙。
　　她的小手推拒著他的肩膀，無奈只是白費力氣，只得罵道："你愈來愈放肆了。竟敢這樣對我說話？"
　　"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只要你做我的妻子，我就會乖乖聽你的話，再也不會違抗你的意思。"他微笑著說，一臉輕松。
　　"不要，你騙了我，我永遠不原諒你？"
　　"就原諒我一次，就這麽一次都不行嗎？"他舔著她的耳垂問。
　　"別舔我！"她連忙要躲，"你知道我怕癢的！"
　　"就是知道你怕癢才要舔你啊！"他調皮地說。兩人玩鬧起來，在清晨的和煦陽光中，時間如此悠閒緩慢，仿佛這般輕憐蜜愛是最自然的事。
　　最後，韓雨氣喘不已地倒在他懷裏，"不要了，我受不……我沒力氣了……"
　　"投降了？那就別說要離婚，好不好？"他捧起她的臉，落下細密的熱吻。
　　"別吻我……你要把我吻昏了……"她幾乎沒有呼吸的空隙。
　　"昏倒了也好，什麽都好，只要你不離開我就好。"他不肯放開，吻得她無處可躲。
　　韓雨腦中缺氧，眼看就要被吻淹沒了。"你說，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願意給我這一生的承諾呢？要我做什麽都可以，你說、你說啊……"
　　"停一停，讓我喘口氣……"
　　楊家豪望住她的眼眸，感覺她似乎有嚴肅的話要說。韓雨望著他好一會兒，兩人在視線中交換了一些深刻的東西，"我……我以前養過一隻小狗，叫做小黑。"
　　他點了點頭，想起那次她喝醉了酒時，嘴裏曾喊過這個名字。
　　"我很喜歡它，可是它死了。"
　　"你一定很難過。"他握緊她的手，看出她眼中的哀傷。
　　她歎了口氣，沈默半晌才又回答：“如果……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不跟你離婚。"
　　"你說！"他將以生命達成她的願望。
　　"你看起來很健康，應該會活很久吧？"她突然這樣問。
　　"呃！應該吧！"他為之一楞，"但……這是什麽意思。"
　　"你……一定不可以比我早死，即使只有一天、一小時、一分鐘也不可以。"她說得好認真，要他把每一個字都聽清楚。"這是……為什麽？"他不懂。
　　"我不准你把我一個人留下來，我不准你丟下我先離開這個世界，我不要再受這種被拋下的痛苦了。"
　　天！原來她一直擔心的是這件事！她的害怕、她的拒絕、她的否定，都是因為她不願嘗到那種被遺留下來的滋味！
　　"韓雨……"他心疼地吻過她的額頭，"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我又怎麽捨得讓你離開我呢？"
　　"我不管，你要是不答應，我馬上跟你離婚！"她寧可決裂，也不願折衷。
　　"你……你這是在逼我！"無論是先離她而去，或是讓她先離去，對他而言都是同樣不能承受的打擊啊！
　　"你回答我，你究竟答不答應？"
　　他擁緊了她，再也無力反駁，這是愛人的命令，他怎能不答應呢？"好，我答應你！我答應絕對不先離開你！"
　　聽到這句承諾，韓雨滿足了，小臉貼在他的胸前歎息。不必再多問，她知道他答應她的就一定會做到。楊家豪除了承諾，還有別的決定。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留下來，但是……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離開，當你要走的那一刻，我會握著你的手，看看你先離去，然後很快的我也會隨你而去，我會找到你的，我一定會！"他這傻到極點的話，讓她的眼中蒙上了淚霧，"你在說什麽傻話？"
　　"我是認真，你不能沒有我而獨活，我又怎麽能呢？要走一起走！"他這輩子是勞苦追了多久，才牢牢抓緊了她，當然不能輕易放開啊！她怕，他也會怕，一旦放開了這雙手，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再握在一起！
　　韓雨卻是無限迷惘，"真能一起走嗎？我怕我太輕了，一下子就飄遠了……"
　　"我不怕，為了再聽你罵我一聲笨蛋，我什麽會都做的！"
　　"如果你有本事……我就等你這笨蛋來追上我。"盡管努力想眨回眼淚，韓雨還是哭了，每一顆閃閃爍爍的淚珠，都代表著深深的感動。
　　他吻去她的淚水，道出真誠的誓言，"別哭，你要相信我，我跑得很快的，我會努力抓到你，然後再也不放。"
　　韓雨擡起臉，不再言語，獻上了吻和淚，獻上了身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