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採花盜功一起來
九月七日午後時分,常安和海邈搭車陪常平來到常熟城,他們下榻客棧之後, 立即前往考場。
考場大門已經貼妥榜文,榜文上除了寫名應考規則之外,另外分配妥每位考生 之座位哩!
常平緊張之下,不知如何啟齒,常安立即向大門前之軍士拱手道:“大哥家兄 常平想看看座位,方便嗎?”
“不行!”
“只看一眼,可不可以。”
“不行!”
“你太不上路了吧!”
“少嚕嗦!”
海邈含笑上前道:“軍爺可否賜知一條路?”
說著,他已迅速將一錠銀子放入軍士持槍之掌內。
軍士匆匆向附近一瞥,陪笑道:“老爺要問那條路?”
海邈低聲道:“登科之路,可否讓咱三入內瞧瞧座位。”
“可!可!不過,別待太久喔!”
“是!”
軍士一收槍,立即開門。
海邈三人一入內,軍士立即合上門。
常安欲開口,海邈已傳音道:“別出聲,先看座位吧!”
說著,他已朝前行去。
考場大廳甚寬,中央擺著數張大桌椅,兩側則隔著一間間不到半坪大之小木屋 ,居前空無半扇門戶。
不過,屋楣則貼著紅紙,紙上寫著每位考生之名字,不久,他們已找到常平之 座位了哩!內間只有一張桌椅,桌上空無一物。
“哥,進去坐坐看。”
常平立即入內就座。
海邈含笑道:“小平,別緊張,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對不對!”
“對,謝謝爺爺。”
“你們二人先返客棧,老朽去逛一逛。”
“好!”
三人一出大門,常平二人立即先行離去。
海邈一見四下無人,立即將一錠金元寶放入軍士的袋內低聲道:“我想知道命 題人員住在何處?”
“這………這會砍頭哩!”
“鄉試而已,此地沒外人,我也不會說出你。”
“當真?”
“我若說出你,我也有罪,對不對?”
“好吧!是府城大人命題,他住在府衙後,大門漆著紅色,對了,大人姓周名 叫知恩。”
“謝謝,我不說,你也別說,對不對?”
“對!”
“這錠銀子再賞給你,你如果想說出此事,你就瞧瞧上面之手印再想想自己的 骨頭會不會比它硬。”
說著,他以左掌托著銀子,右掌拇指及食指朝銀子一捏,他再移開手指,銀子 上面已出現兩個指印。
軍士立即嚇得發抖。
海邈淡然一笑,立即遞出銀子離去。
軍士摸摸指印,不由又發抖。
沒多久,海邈已瞧見兩位軍士站在府衙後方的一座莊院前,他一見到紅大門, 立即緩步離去。
他繞過後牆,勘察妥位置,立即返回客棧。
入夜之後,他陪常安二人用過膳,立即自行離去。
沒多久,他已步入城外林中。
他脫下灰袍,赫見裡面穿著青衫褲,他取出一副面具戴上之後,立即成為一位 面貌普通之中年人。
他將灰袍放上枝椏間,立即入城。
不久,他已由後牆掠入後院,院中空無一人,前廳則有不少人在交談他立即迅 速的沿牆掠去。
他一掠上屋頂,立即倒掛金鉤的由上望向廳內。
只見一位清瘦中年人和一位婦人端坐在主座,另有五名男人則陪坐一側,他立 即默默的注視著。
沒多久,他已聽出那五人乃是前來監試之人,週知恩正在提醒他們如何做好公 平的監試工作。
海邈立即躍落于一株槐樹上。
半個多時辰之後,五名男人一離去,中年夫婦便步入右側房內,立見婦人低聲 道:“老爺當真要拒絕祝員外嗎?”
“不錯,吾必須為朝廷舉才。”
“可是,你上回幫過祝員外之長孫,如今為何不幫其二孫呢?”
“不成材之豎子,助之何益?”
“正因為他不成材,反正也擠不進翰林試,得不了啦!”
“這…………”
“五千兩白花花的銀子,不拿白不拿哩!”
“好吧!不過,你得小心些。”
“安啦!我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海邈聽至此,不由暗喜道:“太好啦!吾正好可藉此脅迫出題目。”
他立即飄落窗外及輕敲窗門。
屋中之人正是府城大人週知恩,他做了虧心事,此時一聽有人在敲窗,他的心 兒一慌,立即顫聲道:“誰?”
海邈輕輕推窗而入,立即朝周氏彈出兩縷指力。
周氏立即呆若木頭人。
“你………你是誰?”
海邈上前寫道:“欲堵受賄祝員外之事,道出試題來。”
“你………你………”
海邈又寫道:“你可以不說,不過,尊夫人終生殘廢矣!”
“我………我………”
“你只須道出題目,尊夫人不但沒事,吾也不曾擋你財路及向外宣揚,否則, 吾有辦法讓祝員外抖出你收下他那長孫賄銀之事。”
週知恩不由一陣發抖。
海邈冷哼一聲,立即揮掌遙拍周氏下腹三處穴道。
“噓嘩!”聲中,她已洩出尿來。
週知恩嚇道:“我說!我說!”
海邈抽出一張白紙,便退到一旁。
週知恩發抖的寫出‘學而時習之’五字。
海逛寫道:“當真?你得為自己的首級考慮一番。”
“真……真的!”
海邈立即將寫過之紙送到燭前焚化。
不久,他拍開周氏的穴道,立即掠出。
周氏全身一軟,立即僕地。
週知恩急忙喚醒她及吩咐她去沐浴。
這一夜,他們皆失眠啦!
海邈一返回客棧,立即低聲向常平道:“小平,老朽出個題目,你來寫寫著, 順便給小安加些意見,如何?”
“好呀!”
“學而時習之。”
“這是論語之首句呀!”
“寫寫著吧!”
“好………”
常平取出文房四寶,立即研墨寫著。
海逛暗喜道:“文字並茂,似這等奇才,豈可失諸野呢?吾一定要好好的替你 安排一番。”
他便在旁品茗。
盞茶時間之後,常平已擱筆,常安立即道:“哥,你再引述史事補一段吧!這 樣才夠力呀!”
“這………好吧!”
他立即重新寫著。
不久,他一擱筆,海邈便上前瞧著。
他瞧過之後,含笑道:“小安,你可有補充之處?”
“夠啦!勤能補拙,苦讀博功皆已上場,穩中啦!”
“很好,你們歇息吧!老朽再欣賞一下。”
說著,他已取走那兩張紙。
他一返房,立即將那兩張紙焚毀。
※※ ※※ ※※
辰時一到,鄉試大門一開,諸生紛紛入內,常平在諸生尋找座位之際,他已直 接步入及就座。
週知恩端座在主考官大位,他目睹常平之俊逸人品及從容就座情形,不由暗暗 贊許的望向紅紙。
“常平”二字立即嵌入他的腦海中。
不久,五位監試人員已經分別到各區宣布考試時間及規則。
辰中時分,他們五人啟封取紙發給每位考生。
不久,週知恩在大紙板上揮毫寫下‘學而時習之’五個大字,常平不由暗叫道 :“這麼巧呀?”
週知恩一擱筆兩名軍士已抬入計時的‘大砂漏’。
諸生立即思考著。
常平略定心神,便振筆工整的寫著。
半個時辰之後,他收妥筆墨硯,便捧紙交給監試人員。
週知恩一招手,監試人員立即將紙呈送過去。
週知恩乍見工整字體,便心生好感,他再閱讀下去,不由面現喜色,閱讀速度 亦逐漸加決。
閱完之後,他叮口氣,忖道:“才華橫溢,字句工整,似此奇才,本官必須予 以力保矣!”
且說常平一步出闈場,海邈便上前道:“走吧!”
“爺爺…………”
“返客棧再說。”
他們一返客棧,常安便收功問道:“哥,考得如何?”
海邈低聲道:“小聲些,別吵了別人。”
常安道:“安啦!沒有外人啦!”
常平低聲道:“爺爺,弟,題目就是‘學而時習之’。”
常安怔道:“這麼巧!”
海邈笑道:“果真太巧了,此事別對任何人提及,以防滋生不必要的誤會,甚 至凸顯小平之取巧。”
“對,哥,別說喔!”
“也不要告訴娘嗎?”
海邈道:“當然,走。好好逛一逛吧!”
“哥,太好啦!走!”
三人便愉快的逛遊著城內外之名勝古蹟。
他們一直玩了五天,這天下午,他們剛步入城內倏見一名青年快步上前低聲道 :“老爺子還認識小的嗎?”
“你是那位軍爺嗎?”
“是呀!令孫是常平吧!?”
“是的!有何貴幹?”
“好消息,令孫穩中啦!”
“當真?”
“周大人向師爺提及此事之時,小的在場呀!”
“很好,何時可以放榜?”
“卷已閱妥,明日即可呈文,下月申旬前,必可放榜。”
“好,太好啦!喝茶吧!”
“不!小的不敢再收您的厚賜啦!恭喜。”
他一拱手,立即匆匆離去。
常安喜道:“哥,你聽見了呢?恭喜。”
“謝謝!全仗爺爺………”
“不!真金不怕火煉呀!”
海邈喜道:“是!好好慶祝一下吧!”
三人一返客棧,立即點妥豐盛佳肴。
膳後,他們便欣然歇息。
翌日上午,他們便搭車返鄉,入夜不久,他們便已抵達家門,立見奶娘欣喜的 前來道:“回來啦!太好啦!”
常安!人已在車上受海邈吩咐,他們並未提及軍士‘報佳音’之事,只是欣喜 向奶娘問安。
他們入內向徐玉珠問過安,便放下行李用膳。
膳後不久,常安便又赴窪地運功。
兩個時辰之後,他一返房,便立即沐浴歇息。
翌日一大早,他便赴永生藥舖清掃著。
不久,麥蓮已前來道:“安哥,你回來啦?平哥考得如何?”
“有你的關心,平哥穩中啦!”
“你為何不考呢?你比平哥…………”
“算啦!我沒興趣。”
“安哥,家父要開始授你針炙哩!”
“太好啦!太好啦!”
沒多久,麥青倫一通知,便有三名病患前來,他邊下針邊向常安解說,常安心 領意會的頻頻點頭。
以他的修為,役多久,他已協助向第三位病患下針。
一個多時辰之後,那三人剛走不久,便又有六人登門,麥青倫便吩咐常安先切 脈,再由他復診。
常安細心切脈之下,麥青倫頻頻贊許著。
從那天起,常安便正式先診治病患及以針炙治病。
閒暇之時,他便捧著麥家那本‘診治秘笈’研閱各種病例之症狀及診治方式, 同時一一記入腦海內。
十月初五午後時分,專門‘報佳音’之人已來到常家報佳音,海邈立即取出事 先備妥約三大袋鞭炮。
鞭炮聲持續甚久,鎮民聞聲前來,立見‘報馬仔’已在磚牆上貼妥‘恭賀常公 子平高舉鄉試’。
鎮民們紛紛道賀著。
海邈賞給那人一錠銀子,那人便歡天喜地離去。
奶娘及徐玉珠喜極而泣,邊拭淚邊向眾人道謝著。
常安聞訊而返,立即向‘老哥’道賀著。
不久,他重返藥舖,眾人便向他道賀著。
常安道過謝,立即又翻閱‘歧黃秘笈’。
※※ ※※ ※※
一年又過,麥青倫設宴款待伙計及發‘年終獎金’,這一年,他的生意興旺, 所以,紅包特別大。
伙計們用過膳,便欣然離去,麥蓮問道:“安哥,你還來不來?”
“這………要看你歡迎否?”
“討厭,人家當然歡迎啦!”
“那………我就來啦!”
“討厭,專逗人家。”
麥青倫道:“小安,謝謝你的幫忙,明年起,你得領薪,否則,我們一直過意 不去,如何?”
“學徒那能領薪呢?”
“你早就出師啦!”
“好吧!”
“太好啦!明年見。”
常安道過別,方始返家。
他一步入家門,便見奶娘喜道:“常安,官衙派人送來鄉試合格之公文,明年 三月十五日要到長沙會試哩!”
“真的呀!這個年一定很好過。”
“是呀!”
常安一入內,便見常平捧著公文道:“弟,我合格啦!”
“恭喜大人。”
“還早哩!別取笑我啦!”
“遲早而已啦!娘,恭喜啦!”
徐玉珠笑道:“歲暮之際,獲此喜訊,太好啦!”
“是呀!娘,這是大叔賞的紅包,你收下吧!”
徐玉珠接過紅包,立即拆閱。
“啊!一千兩……太………太多啦!”
常安不由為之一楞!
海邈笑道:“不多,小安幫他們不少忙。”
“可是安兒也學了不少哩!”
“收下吧!別拂逆他們之意。”
“好吧!不過,安兒,你明天別去麥家拜年。”
“為什麼?”
“今年,他們一共給了你八百兩銀子紅包呀!”
“哇………這麼多呀?”
海邈笑道:“不多,老朽那三個紅包各裝著二百兩銀子。”
“哇!爺爺,你………太大方了吧?”
“沒事,老朽錢多多啦!”
徐玉珠道:“海老,你收下這一千兩銀子吧!”
“不妥,老朽不缺錢,吾曾給麥家一張配方,他們每年靠它賺入上萬兩銀子, 所以你別在意。”
“欸!海老真令人敬佩及歉疚。”
“呵呵!別如此說,歇息吧!”
說著,他已和常安返房。
常安沐浴之後,立即和海邈前往窪地運功。
子末時分,常安一牧功,海邈便和他步入涼亭就座道:“小安,你知道令堂是 長沙人吧!”
“是的!先父亦是長沙人!”
“小平明年赴長沙會試之前,你邀令堂及奶娘同行,她們一定很想回去故鄉瞧 瞧或掃墓吧?”
“是約!我曾向娘提及此事。”
“此外,你向她探聽當年是誰殺了令尊,如果有機會,老朽陪你順便復仇,以 了卻心願。”
“謝謝爺爺。”
“你的歧黃之術已有基礎,不過,尚缺實地採藥之經驗,你不妨向麥家提及此 事,他們會作安排。”
“好!”
兩人便邊聊邊返家。
翌日上午,常安又陪海邈去麥家拜年,麥家諸人不但盛禮接待,而且又賞給常 安四個紅包。
海邈當然又送出三個紅包。
眾人又聊了不久,常安道:“大叔我可否學學實地採藥呢?”
“可以呀!我早就有此打算,下月初,我會派人帶你去藥商處學習他們皆是老 朋友,一定會好好教你。”
“謝謝!不過,家兄將於三月十五赴長沙會考哩!”
“恭喜,會考之後再赴藥商處吧!”
“好!”
“海老可否留下來喝幾杯小女想和小安出去逛逛。”
“呵呵!好呀!”
麥蓮立即欣然和常安離去。
她帶地出鎮之後,便在江旁之桃林內逛著。
“安哥,你為何不說話呢?”
“我看花又看你,當然想起人面比花嬌那句話,真不錯。”
麥蓮臉兒一紅,碎道:“安哥何時學會貧嘴呢?”
“蓮妹真的比花美呀!”
“你才美哩!桃花紅雖紅,比不上你臉紅哩!”
常安撫臉道:“我沒喝酒呀!”
“你原本紅嘛!”
“當真?”
“你沒照過鏡子嗎?”
“沒有呀!那有男人照鏡呢?”
“你來江水旁瞧瞧吧!”
說著,她已先行步向江畔。
常安蹲在江畔一瞧水中倒影,立即摸臉道:“我還可以看哩!”
“你原本就俊嘛!”
“不過,你美得比較好看。”
“我………我可否問你一句話?”
“可以呀!說吧!”
“你………你喜歡我嗎?”
“喜歡呀!”
“當真?”
“真的啦!”
她甜蜜一笑,立即起身把玩著衣角。
“蓮妹,你喜歡我嗎?”
“不知道。”
“那有這種事,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
“傻瓜!”
說著,她已掠向涼亭。
常安一見她一掠即遠達八、九丈,不由大羨。
倏彈身一掠,呼一聲,便掠過她的身畔及疾速前進,他眼睛一怔,立即沉氣降 下身子。
她欣然一笑,便快步前往涼亭。
兩人一入亭,立即並肩坐在亭內賞景。
“蓮妹,好久沒著見令弟啦!”
“他在去年!月便到少林寺去練武啦!”
“什麼?他出家啦?”
“不是啦!少林寺也有俗家弟子啦!你真土。”
“是!是!我是古井水雞!”
“難聽死啦!井底之蛙啦!”
“是!我是井底之蛙,令弟怎會去少林寺練武呢?”
“家母請人說情多次,此次才成功哩!”
“少林寺這麼大牌呀!”
“人家是名門正派,擇徒當然嚴格啦!”
“令弟要去多久呢?”
“十年吧!”
“哇!這麼久呀!他不會出家吧?”
“不會啦!咱們靠他傳後哩!”
說著,她不由臉紅。
“蓮妹,你怎麼臉紅啦?”
“討厭!別老是盯著人家嘛!”
“是!是!”
“安哥,你練了多少武功呢?”
“沒多少,輕功,身法,掌法,指法。”
“你沒練劍呀!”
“今年要練,爺爺說要教我三招劍法。”
“只有三招呀!我練了八招哩!”
“你比較行呀!”
“少糗我啦!誰都知道你樣樣比我行。”
“沒有啦!”
“別抬槓啦!我們去紅娘廟卜簽,好嗎?”
“卜簽?幹什麼?”
“好玩嘛!你想問什麼紅娘會透過籤詩指點啦!”
“真的呀?走!”
兩人便欣然入鎮。
不久,他們出鎮進入紅娘廟,只見男男女女皆在焚香卜簽,揭熄香圈透出香火 鼎盛之景觀。
“蓮妹,算啦!人這麼多哩!”
“既來之則安之嘛!”
“這麼多人在卜簽,紅娘聽不清楚啦!”
“別胡說,你先奉香求紅娘賜告你的前途吧!”
“前途?前途得靠雙腳走呀!”
“討厭!你別抬槓啦!你照我的話吧!”
“好!好!”
兩人入廟之後,麥蓮便引燃十支線香,她遞給常安六支線香,便和他到廟外大 爐前下跪在蒲團上。
常安低聲道:“要開始說了嗎?”
“別說出來,默念於心中呀!”
“聽得見嗎?”
“討厭!開始吧!”
說著,她高舉線香,便閉目低頭。
常安跟著舉線香閉目低頭默道:“紅娘呀!你如果知道我的心意,你就多保佑 蓮妹,她是好人哩!”
他一睜眼,乍見麥蓮尚閉目低頭,他只好閉目。
良久之後,他一聽她起來,便跟著起來。
他跟著插三支香入爐,便又入廟跪於右側角落。
他又跟著奉香,便低頭作了同樣的默禱。
良久之後,他跟著她插妥香,便在廟內張望著。
她帶他到廟後逛了一陣子,方始道:“心誠則靈,安哥,待會入廟之後,你先 看我卜簽,再跟做吧!”
“好呀!”
入廟之後,人潮更多,麥蓮合掌跪下不久,便朝簽桶內抽出一根竹簽道:“安 哥,瞧見了吧?乙寅二字哩!”
“瞧見了,它代表什麼?”
她放下竹簽,指著壁前之簽架道:“我執杯三次,如果皆是陰陽允杯,我便可 以去那兒取下乙寅之籤詩。”
“何謂陰陽允杯。”
“一正一反呀!就似那個呀!”
說著,她已指向右前方地面之一正一反木杯。
“這樣子呀!另外那個杯面全部朝地上呢?”
“那就表示籤詩不合他,必須重抽。”
“太刁難了吧?”
“別胡說,瞧仔細啦!”
說著,她取來兩個允杯,便握在兩手掌內及下跪。
她恭敬一欠身,立即捧杯向前擲出。
“叭叭!”二聲,居然是一反一正之允杯。
“哇!贊!行啦!我去拿籤詩。”
“不行啦!必須連三杯啦!”
“這麼煩呀?”
她拾起雙杯一擲,刮是兩個”陰杯”。
她一起身,便又赴簽桶前重抽。
不久,她放下竹簽,便又捧杯默禱著。
這回,她過關斬將的連得三個允杯,她欣然跪拜之後,一收妥木杯,立即快步 行向簽架她取下丙癸籤詩,立即瞧著。
她略瞥一眼,立即面現喜色的收籤詩入懷。
常安問道:“一定是好簽,你笑嘻嘻哩!”
“你先卜簽吧!先去跪拜默禱,再來抽籤,擲杯吧!”
常安擠入人堆,立即合掌默禱道:“紅娘賜個簽吧!”
說著,他便走向簽桶。
麥蓮早已站在簽桶旁,她一見常安走近,立即指著簽桶道:“隨意抽一支,看 過簽名,便放回桶內。”
常安立即隨手抽出一支竹簽。
立見麥蓮雙目一瞪,失聲道:“簽王。”
“簽王是什麼?”
“上上簽,大吉大利之簽,快去擲杯吧!”
說著,她已上前替他拿起木杯。
常安接過木杯,立即下跪擲出。
“叭!一聲,兩個木杯翻直身,居然直立著,常安怔了一下,麥蓮也怔道:“ 這……這是什麼意思?”
立聽右側一名老嫗道:“啊!立杯,雙全之杯呀!”
她連喊數句,現場立即一靜。
接著便是一陣驚呼聲。
立即有一名中年婦人上前陪笑行禮道:“參見姑娘。”
“?是…………”
“小的是卓責之妻,一直租耕你們的田地。”
“原來如此,你知道這代表何意嗎?”
“有史以來,只聽過一個立杯口,絕無兩個立杯,而且是同方向的立杯,這可 能代表籤詩甚為正確。”
“當真?”
“是的!不知他卜了何簽?”
“簽王。”
“啊!大吉大利,恭喜!”
“謝謝!對了,要不要再擲二次杯呢?”
“不必了吧!不過,不妨再確定一下。”
麥蓮立即拾杯交給常安。
常安順手一擲,‘叭!’一聲,又是‘立杯’。
眾人不由啊了一聲!
麥蓮欣喜的拾杯,立即又交給常安。
常安順手一擲,‘叭!’一聲,又是‘立杯’。
眾人不由嘖噴稱奇。
常安剛起身,便有人叫道:“小安,再擲一次杯。”
常安一見對方曾來過藥舖配藥,他立即道:“大叔,不妥吧!通常只乞三杯, 這種事別開玩笑。”
“是!是!不過,小安,乞得簽王之人,必須添油添香,而且添越多,福氣越 多,你不妨多添一些油香。”
常安忖道:“大叔四人剛給我紅包,我何不全部添出去呢?反正我方才也是替 他們卜簽的呀!哇操!有理!”
他立即掏出紅包問道:“如何添?”
“放入櫃內吧!”
“好呀!”
立聽麥蓮道:“等一下,你先看看紅包內有多少銀票吧!”
常安順手一抽,赫見是一千兩銀票。
他怔了一下,立即又瞧那三個紅包。
赫見紅包內皆是一千兩銀票哩!
他稍一思忖,立即全部塞入櫃內。
“啊!安哥,你………”
常安微微一笑道:“可以走了吧?”
“合掌一拜,再走吧!”
兩人立即並肩合掌一跪,便恭敬一拜。
他們一起身,便向外行去。
條聽‘嘩!’地一聲,廟外大爐內之線香倏地冒火,附近之人啊了一聲,立即 有人喊道:“發爐啦!大家快拜拜。”
眾人立即下跪合掌拜禱著。
常安忖道:“什麼是發爐?為什麼要拜?”
“我………我也不知道,咱們跟著拜吧!”
“不妥吧!走吧!”
“好吧!”
兩人立即匆匆離去。
“安哥,你真旺!”
“我又不是狗,汪什麼呢?”
“討厭!人家說你的運氣好啦!”
“哈哈!哈哈!”
“討厭!你笑什麼嘛!人家又沒說錯話。”
“蓮妹,你知道我卜什麼簽呢?”
“你的前途呀!”
“不對,我向紅娘說,你是好人,我請她保佑你們。”
“當真?”
“是呀!”
“安哥,你真好,謝謝你。”
“恭喜你們發大財。”
“謝謝!我並不愛錢。”
“你愛什麼?”
“我………我愛我早日練全劍法。”
她不由暗嗔道:“傻瓜,你不知我愛你嗎?”
常安即道:“你很聰明,你一定可以練全劍法的。”
“安哥,你愛什麼?”
“我愛平哥當官。”
“你自己呢?”
“平哥當官,我跟著沾光呀!”
“你比平哥聰明又懂得多,你該比他強。”
“不!老哥樣樣比我強。”
“我不服氣,他只比你早生一刻而已,你樣樣比他行啦!”
“別爭這個,自己人爭什麼呢?”
“你愛什麼呢?”
“我………想想著,我愛娘健康快樂,我…………”
“談談你自己呀!”
“我………我自己愛什麼呢!我不知道呀!”
“傻瓜,再過幾年,你總得成親,你愛那位姑娘呢?”
說著,她不由一陣臉紅。
常安想了不久,道:“我沒愛那位姑娘呀!”
“你………我………我是不是姑娘?”
說著,她立即挺胸。
常安學過診治,當然明白她胸前鼓出之兩團東西是什麼寶貝,他立即向外一閃 道:“你快成為姑娘啦!”
“為什麼?”
“你只有十五歲呀!姑娘是由十七歲開始呀!”
“哼!十七歲姑娘有我這麼健康嗎?”
“我………我不知道。”
“侍女阿圓已是十八歲,她比得上我嗎?”
說著,她再度挺胸。
“是!你是姑娘啦!”
“你………愛我嗎?”
“我………我可否先問一件事!”
“好呀!什麼事?”
“我若愛你,是否要和你成親呢?”
“當然 !”
“不行!你是千金小姐,我是窮小子,我不能…………”
“別說下去啦!”
“我………我………”
“我若不是千金小姐,你便會愛我嗎!”
“我………我………?不可能不是千金小姐呀!”
“你先回答我。”
“我………我回去問問娘吧!”
“不行,這種事得由你自己作決定。”
“這………我………我該怎麼辦呢?”
說著,他滿臉通紅的猛搔頭。
不久,麥蓮道:“我們返廟卜簽作決定吧!”
“我………這種事豈能卜簽作決定呢?”
“紅娘原本就是管這種事,走!”
“等一下,如何卜簽呢?”
“我來說你來擲杯公平吧?”
“好………好吧!”
常安邊走邊忖道:“哇操!傷腦筋,她為何如此堅持這件事呢!”
兩人一入廟,眾人剛拜完起身,立即好奇的注視他們。
麥蓮焚妥十支香,便遞給常安六支。
兩人朝廟外‘天公爐’拜完,便入廟下跪,常安面對眾人,便難為情的低頭閉 目,思緒卻紛亂如麻。
麥蓮卻正經八百的默禱道:“紅娘,我喜歡安哥,我願終身陪他,求你賜支上 上簽成全我吧!”
她又默禱後,方始起身插香入爐。
她走到簽桶前,立即抱起六十五支簽,再放入桶中。
她閉目抽出一支簽,立即聽見:“啊!簽王!”
她睜目一瞧是簽王,立即手兒發抖。
她放入竹簽,便取杯交給常安。
常安握杯不久,立即輕輕擲出。
“叭!”一聲,哇操!又是立杯。
眾人不由啊了一聲。
麥蓮立即眉開眼笑的拾杯交給常安。
“叭!”一聲,又是‘立杯’。
麥蓮樂得手腳發顫啦!
“叭!”一聲,又是‘立杯’。
眾人不由一陣驚呼。
麥蓮下跪致謝,立即拾杯及將一張銀票放入櫃內。
倏聽一位老嫗向常安道:“小哥兒,老身乞簽甚久,一直乞不到,你的手如此 妙,幫老身乞支簽吧!”
“我………我………行嗎?”
眾人附和的連連道:“行!”
“我………好吧!老奶奶要乞什麼簽呢?”
“欸!老身之獨子鍾金龍原本在長沙鏢局當鏢師,去年十二月十七日被劫匪劈 昏迄今不醒呀!”
說著,她不由溓溓掉淚。
常安忙道:“老奶奶快帶人去替令郎治病呀!”
“沒用啦!長沙的大夫及鏢局之人針藥齊治,仍然無效呀!”
“你來乞簽,有用嗎?”
“紅娘很靈,她會助我啦!”
“好,你去卜簽吧!”
說著,他取杯下跪默禱道:“紅娘,我這回誠心求你,我想帶海爺爺去救鍾金 龍,?得早點賜簽讓我快去救人呀!”
立聽麥蓮脆聲道:“甲子簽,快擲杯!”
“好!”
“叭!”一聲,赫然又是‘立杯’。
眾人不由啊了一聲。
“叭叭!”二聲,又是連連二個‘立杯’。
眾人不由連叫‘不可思議’。
老嫗剛道過謝,麥蓮已取來籤詩道:“老奶奶放心,有貴人相助,令郎必似枯 木逢春再發芽,平安啦!”
“真的呀?謝謝!”
她立即下跪叩頭不已?
常安扶起她道:“老奶奶,我那海爺爺專治怪病,你帶我們去救令郎吧!”
“真的!”
麥蓮道:“老奶奶,他叫常安。”
“啊!老身記得,你是險些被活埋之孩子吧?”
“是的!”
“太好啦!你便是貴人,謝謝!”
眾人!即為之大喜。
常安道:“蓮妹,你扶老奶奶,我先去請爺爺。”
“好呀!”
常安一彈身,便掠出四十餘丈,眾人瞧得一怔,若非目睹還會以為是‘神仙’ 化身,不由津津樂道不已。
常安掠入藥舖,海邈立即道:“小安,發生什麼事?”
“爺爺快去救個人,他叫鍾金龍,他在去年十二月十七日走鏢被人劈昏迄今, 好多人皆救不活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