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死神仙b
仙翁道:“唐大祥所言,大概不假,得叫他畫出秘圖才行。”
迷魂婆婆道:“他已失心,可能畫不准,你不如親自找仇天雕要,他對你百依百順,
該會給才對。”
仙翁頻頻點頭:“倒是好方法。”
唐小山又念,“驚天訣,神仙丹,吃一顆,絕天難!”
此語引得兩人像目望來。
仙翁急問:“秘圖還可找到神仙丹?”
迷魂婆婆道:“神仙丹是何物?是否可增加功力?起死回生?”
唐小山喃喃直念:“神仙丹,吃一顆,絕天難……”
仙翁道:“既然絕天難,該是神丹妙藥,我對驚天老人早有耳聞,此丹在何處可尋
得?”
唐小山憨聲笑著:“口袋……”
“口袋?”仙翁怔愕。
唐小山已從口袋抓出一頓黑色丹丸,憨笑晃於手中。
迷魂婆婆怔喜道:“這麼大顆,足可兩人服用。”
那丹丸若荔枝,當作丹丸服用,自是較大。
仙翁目露貪婪,伸手便道:“拿來,我瞧瞧。”
唐小山憨聲笑著:“神仙丹,變神仙……”
悠悠恍恍中,待將丹丸交去,卻滑了腳,呃地一聲,整個人倒摔地面,一顆丹丸直
往仙翁左前方掉去,看似要掉入神仙台下煙霧之中,仙翁不由緊張,斜身即探抓,想把
丹丸抓回手中,迷魂婆婆亦貪婪想搶而撲探過去。
豈知那丹丸竟如迴旋球,猛轉衝抓不准,撲個空,正慶幸丹丸未落煙水潭中,唐小
山卻喝地猛抽彈退,兩老頓覺不妙,卻已過慢。
那丹丸正是唐家獨門霹靂彈,這一撞地,登時轟開,爆聲大作,不但炸得石台陷角,
頂壁落石處處,更炸得仙翁倒摔十餘丈。
迷魂婆婆亦受波及,悶哼一聲,滾退四五丈,掉落潭池中,弄得灰頭土臉。
唐小山暗算成功,自是哈哈大笑:“什麼狗屁神仙,照樣炸得你皮開肉裂!”
此時仙翁不但白髮、白胡被炸得亂七八糟,滿臉滿身更見灼燒黑洞,簡直狼狽不堪。
幸而他功力深厚,得以保住性命。
他哪曾受此狼狽暗算。
一個惱怒,哪顧得再偽裝神仙,猛地扭身,反撲唐小山,厲喝咆哮:“我要你粉身
碎骨!”
凌空暴掌打來,擊得地面裂石亂彈,凹洞乍現。
唐小山冷斥:“我才要你粉身碎骨。”
腳踩龍形九步,急忙閃過對方掌勁,見他攻勢已竭,一顆霹靂彈再次打去,正中胸
口,轟然再響,仙翁哇哇悶吐狂血,倒撞頂壁,一身衣衫裂碎四射,鬍子假髮全被炸燬,
那胸口血肉翻紅,排骨帶黑,照常人,早已斃命。
他卻仍咆哮狂笑:“想炸死我?來啊!”
猛展千斤墜,撞落煙水潭,不斷將碧青怪水往身上淋洗,形態有若剝了皮的毒虎猛
獸,叫人觸目驚心。
唐小山但見兩彈炸他不死,哪肯再戰,悶叫一聲我的媽呀,拔腿即逃。
豈知仙翁見人欲逃,猛又欺撲追來,相隔十餘丈,掌勁再打,砰然一響,打得唐小
山背脊生疼,往前栽去。
他連滾幾個筋斗,跪立而起,哪敢停留,頓將匕首折成三段,猛又施展蝴蝶鏢法,
直打過去。
那蝴蝶鏢旋飛奇速,盡往老頭門面打去,他卻不肯閃躲,硬讓兩鏢射中腰、肩,一
鏢切下腿肉,他則厲吼運勁,飛鏢倒彈噴出,其身形速度更為快速,一勁拉近十餘丈,
一掌復往唐小山腰背打去。
砰地一響,唐小山竟然閃逃不及,硬被打得血氣翻湧,賾地一聲,嘔出血絲,身形
跌跌撞撞於石筍間。
眼看對方有若惡魔,再鬥下去,豈有命在?
不得不厲喊,“救命呵,神仙變殺人魔了!”想掠向半壁高洞以脫逃,卻嫌遲了許
多。
仙翁但覺大局已定,狂笑更起:“任你叫吧!看誰來救你!”
話聲未落,秘道已傳來急速腳步聲,唐小山登時欣慰,復又喊道:“快來人啊!妖
物現形了!”
他自知此乃天神幫總壇,發生如此爆炸之事,必定驚動仇天雕,他若不來,那才怪
呢!
於是拼命喊叫,只要他到來,或可憑他尚講信用分上,可保住命,否則只有硬拼一
途矣!
果然,秘門已被撞開,仇天雕狂喝聲音傳來:“何方妖物在此作怪?”身形掠飛空
中。
唐小山見人,指著老頭喝道:“妖物在那裡,他已殺了不少人。”
仇天雕乍見光頭黑臉、胸骨見血見肉傢伙,哪曾想過他便是常日之神仙?聞聲之下,
登時喝斥撲來,天神掌奇猛無比劈打過去。
那老頭氣得牙痒痒,正待解釋已是不及,只能引掌相抗,急道:“幫主住手,我是
仙人……”
砰砰砰砰,話聲已被掌聲吞沒,雙方連擊數掌,旗鼓相當,各自掠過十餘丈。
仇天雕冷喝:“好功夫,再接我三掌試試!”殺招已出,手掌泛起白氣,嘯風掃過
處,寒氣迫人。
那老頭卻連連跳退,不願硬接,急道:“我是不死神仙,幫主請住手。”
仇天雕嗔喝:“胡說八道,神仙怎會如此妖樣,你分明是妖人!”
數掌又迫得老頭狼狽逃開。
老頭若非被炸傷,或可和仇天雕相鬥,但此時受傷不輕,自不願再戰,轉向迷魂婆
婆,喝道:“你來解釋!”
急忙掠往神仙臺上,想藉煙霧掩飾自己窘境。
迷魂婆婆雖仍被炸傷,但瞧來仍能辨認,她急忙攔向仇天雕,道:“幫主且息怒,
他的確是不死神仙,只不過遭人暗算而已。”
仇天雕斥道:“神仙也會遭人暗算?”
迷魂婆婆道:“神仙亦帶著血肉之軀,哪有不傷之理?”
仇天雕冷道:“誰說的,不死神仙自己說已練成金剛不壞之身,竟然會落得如此局
面?他到底是誰?”
唐小山見及情勢不變,對自己較為有利,己自喝喝挺胸說道:“幫主別上當,他是
天山妖人,專門以吃人肉過活,不知混入天神幫多久,且吃了無數人肉,不死神仙亦遭
他毒手,是我親眼所見,留他不得。”
仇天雕越瞧越覺那人有若食人魔,登時又逼前:“我看錯不了,你就是食人魔,難
怪天神幫最近失蹤不少人!”
他逼近,迷魂婆婆想攔,他一掌迫開,照樣撲向老頭,氣得老頭哇哇大叫:“你有
眼無珠嗎?”
仇天雕謔笑:“就是對你特別清楚,納命來!”猛衝過去,掌勁盡劈,雙方又自開
打。
那老頭嗔恨不已,一連三招被迫彈開神仙台,氣得他哇哇大叫,怒嘯一聲,讓人耳
眩。
忽見四面秘處射來十數個白衣人,直往仇天雕攻去。
仇天雕不由大怒:“連我都不認得?該殺!”
竟也顧不得自家手下,下手毫不留倩,雙方頓時展開生死鬥。
此時秘道中又湧來仇冠群、仇靈鈴、寒月女、四大金釵,以及天神幫高手。
唐小山見狀喝道:“快把那食人妖殺了,就是那光頭光身,滿胸血排骨那個!”
仇冠群但見父親受困,哪顧得思考,伸手直揮,引帶魔鬼殺手撲截過去。
寒月女較為理智,問向唐小山:“那血人是……”
唐小山低聲道:“就是不死老頭,他被我炸傷,此時不除他,尚待何時?”
寒月女聞言大喜:“有你的!”
轉喝四大金釵:“宰了妖人再說!”
一群女兵刀劍盡出,撲殺過去。
雙方霎時混戰一堆,殺得難分難解。
由於仇天雕武功的確了得,復加上大批援兵助陣,老頭這方人馬立即落入困境,若
非因為同是白衣殺手,有了辨認上困難,他們將敗得更快。
唐小山見及混仗打得火熱,自是得意非常,如若能趁此除掉妖人,更是大功一件。
他抓著最後一顆霹靂彈,隨時準備偷襲。
迷魂婆婆卻見混仗越打越烈,白衣殺手不斷慘叫摔出,那數十年心血將毀於一旦之
恐俱使她手足無措,直喊著不要打,全是自己人,然戰事已烈,誰還聽她的?
那老頭眼看無法收拾,突然喝道:“老太婆還不施展攝心術?”狼狽迫退敵手。
迷魂婆婆怔然大喜:“對呵!怎把此招給忘了?”
趕忙搖起攝魂鈴,喝道:“統統給我住手!”
咒語拼著全力念出。
那攝魂鈴聲處,功力較弱者終難抵擋,霎時棄戰極力掩耳,一場浩劫突然降溫不少。
唐小山見狀嗔斥:“死老太婆,敢從中作梗!”
猛地施展龍騰九天輕功,掠 過去,趁她拼足全勁,無瑕自守之際,掠往她背面,
一掌龍持泰山轟其背心,砰然暴響,迷魂婆婆哇哇狂血,整個人往前栽去,攝魂鈴脫手
飛出。
唐小山猛掠空中,搶了過來,呵呵笑道:“看你再耍何把戲?”
那老頭忽見老太婆倒摔地面,心知大勢已去,突然衝向神仙台,猛吸白煙過來,猝
又打向眾人,白煙滾滾吹掃,眾人為之眼盲,有人顧忌其中有詐,趕忙閃退,不敢亂攻。
待那白煙散去,那老頭竟然不見。
仇天雕不由大喝:“妖人何在?還不快給我出來!”雙掌亂打,竟又宰了一名白衣
殺手。
唐小山見狀急道:“一定藏在霧台中。”
他直覺那裡必有機關。
眾人聞言,直往神仙霧台逼去。
就此剎那光景,平台白霧又呼呼打轉,罩成濃濃一層,忽見白霧四射散開,一位白
發老翁已浮坐平台上。
那有若南極仙翁長相,登時引得仇天雕怔喜拜禮,“仙翁去了何處?害得在下焦急
萬分!”
不但是他,就連仇冠群,以及所有白衣殺手,全都拜禮,有的甚至下跪。
唯有寒月女、四大金釵、仇靈鈴卻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怎會突然再冒出另一名不
死仙翁?
唐小山見狀更愣,這傢伙難道早有替身?還是換穿衣跟具有一流身手?
他哪管這麼多,喝道:“他是假的,看他那張黑臉,正是被我炸傷!”
追掠過去,乍瞧之下,果然白鬍子下見及黑點,更自狂妄指道:“他是假的,連頭
發、鬍子全是假的。”
此語一出,眾人不由怔詫,仔細瞧及仙翁,總能看出被綻,然仙翁淫威太大,敢開
口者不多。
寒月女正想開口,仙翁卻已冷道:“此人乃妖孽再世,竟然混入仙洞大開殺戒,饒
他不得!”
話聲未落,整個人盤坐飛起,直撲唐小山,凌空數掌連劈,大有殺人滅口之態。
唐小山受傷在先,對方又是拼力而發,那掌勁果真霸道,任他腳踩龍形九步,想逃
脫已是不及,砰地一響,左肩胸已被擊中,打得他倒摔十數丈,再吐鮮血,跌坐地面。
寒月女見狀喝道:“是神仙就不能殺人!”
伸手一揮,和四大金釵攔截過去。
仙翁冷冷說道:“神仙不殺人,只除妖孽,不關你們事,退開!”一掌迫得寒月女
等人難越雷池一步。
唐小山趁他反掌迫人之際,怒喝一聲反彈空中,誰斥道:“這就是你們的爛神仙!”
他猛將一黑九打射出去,仙翁怔愣猛躲,黑九射撞牆頭,原是石塊,仙翁哈哈狂笑,
猛又反撲:“你已黔驢技窮!”開掌即打。
唐小山怒斥:“窮你個頭!”
凌空連射十數石塊,迫得仙翁先是躲閃,隨又伸手劈打。
唐小山見機不可失,復射七八石塊,其中一顆霹雷彈特別刁鑽,猛又炸向其門面,
仙翁哪知有詐,伸手即切,霹靂彈轟然炸得他衣衫再碎,頭髮彈飛,光頭再現。
眾人哇呼,直覺妖人又現形。
老頭狂怒:“找死!”怒掌連連劈來。
唐小山又吃一掌,哎呀一聲跌撞神仙台,他加把勁,猛往中間撞去,砰然一響,果
見暗門,摔了進去。
仙翁哇哇大叫撲來,仇天雕卻攔他,道:“你到底是仙是妖?”
老頭怒斥:“去問你娘!”一掌迫退他,復往平台暗門撞入,消逝無蹤。
仇天雕哪曾受此侮辱,氣得哇哇大叫:“我看你是大妖,不除你,大不爽!”照樣
撞入秘門,準備追殺。
仇冠群卻怕著了道兒,轉瞧寒月女,雖然平常兩人不和,但節骨眼裡,他卻想看看
她怎麼做,再決定自己如何做。
寒月女顧慮唐小山安危,卻對仙翁種種行徑感到忌諱,倒是仇靈鈴大膽無比,道:
“不追,要讓妖人逃走不成?”一頭撞入暗門。
艷桃花亦湊熱鬧道:“屬下保護小公主去也!”撞入暗門。
其實她總想看看唐小山是否能出奇招脫險。
兩女既然己鑽入,寒月女也沒意見,輕嘆道:“秘道追逐不易,咱們慢行追去。”
說完,領著冷秋霜、刑小瑩、許純純掠入秘洞以追人。
仇冠群則轉向手下,道:“四處守著,不只那妖人,連唐小山都不能走脫。”
白衣護衛應是,各自散去。
仇冠群則掠出秘洞,撞向唐小山可能出現之秘道,守在那裡。
至於于唐小,在發現神仙台有秘道之後,極力撞入,他自知老頭必定追殺甚急,方
撞入裡頭,顧不得檢查附近塞著衣衫是否為老頭所有。
他只顧得見門即拉,若有石門,則立即帶上。
可惜他受傷頗重,逃脫甚慢,還好石門阻擋,惡老頭總得花勁打去,連破兩門之後,
仇天雕已自追上。
惡老頭和他對了幾掌,無暇再追別人,唐小山得以喘息,暗自叫險,摸著秘門,一
關關闖了過去。
直到連闖七關,始發現一處煉丹房,裡頭尺寸有異,他掠擊牆角,果然推開石壁,
這才遁入父親所暗設秘道,待推回石門,一顆懸吊之心方自定下,這條小命總算撿回來
了。
他摸索著秘道而行,準備早日找到出口,得以逃出這莫名可怖地方。
至於那怒老頭,和仇天雕連擊數掌之後,知道想擺平他並不容易,自不敢獨戰,逮
著機會撞向一道秘牆,那石門一觸即合,迫得仇天雕欲穿無路,只有拼命擊掌,想碎石
而入。
連擊數掌之後,寒月女等人已追來。
寒月女見人即問:“唐小山可安好?”
仇天雕道:“沒看到,不過該沒事,我截住妖人,可恨又被脫逃!”
對於美貌妻子,他總禮讓三分。
寒月女冷道:“人逃了,你還說沒事。”
仇天雕道:“剛逃;一定沒事。”
寒月女冷道,“若有事,看你老臉往哪擺?明明大言不慚說他在天神幫必安然無恙,
現在卻被人打得吐血!”
仇天雕臉面現紅:“我哪知有妖人潛伏?不死神仙又不見人……”
寒月女冷道:“我看仙人即妖人!”
仇天雕道:“夫人可能誤會了。”
“等你腦袋清楚再說。”
寒月女不想理他,轉向四大金釵喝聲走,已往另一秘道行去。
仇天雕不由怪罪妖人,忽地怒掌打去,碎石裂開,通道已現,他喝著妖人別逃,追
尋過去。
那惡老頭根本無瑕戀戰,早已不知躲向何方治傷去了。
至於于唐小則潛行於自家父親所設秘道之中,轉轉繞繞之後,已抵岔道口,仍刻著
天神殿、逍遙宮、造化樓三處。
他想仇天雕該住在天神殿,逍遙宮可能被仇冠群佔據,寒月女則該居住造化樓,自
己有傷在身,且一時無法找到通往外頭真正出口之秘道,倒該先躲入寒月女那頭,一方
面可掩藏自己行蹤,另一方面亦可掩飾秘道。
心已想定,他則潛往造化樓方向,且行十數丈,忽而往下延伸,出現石梯,他想這
該是身居仙洞高處,現在該走往平地之結果。
於是他大膽下梯,一連行退數百丈,始見平緩。
再行半裡左右,果然見及石壁擋前,他始拍打開啟,一陣淡香立即傳來,敢情是女
人閨房嗎?
唐小山暗笑,難道父親也是登徒子?抑或是設計之後被某位女子看中意而搬進門住
下?
他探頭瞧去,閨房佈置幽雅整齊,除了一張軟床,另有梳妝臺、七彩屏風、詩琴桌,
以及十數盆景散擺窗前、茶几之上,以松相、菊花居多,更顯雅氣。
“會是誰的閨房……”
唐小山慢慢爬出,復將那刻有天女散花之石牆給恢復原狀,這才往梳妝臺探去,忽
地發現碧玉髮簪,他一眼即已認出是寒月女所有,暗自怔笑:“敢情是夫人閨房,難怪
如此氣派!”
他覺得待此不妥,得另找地方,免得壞了人家名節,於是探門而出,始發現此乃獨
立雅軒,其左右各有軒房連接,居中則為亭臺小橋流水。
他當機立斷,往那四間軒房連成一排之雅屋行去,希望能撞入艷桃花房中,也好溫
存片刻。
十數丈之距,幾步便到達,唐小山一眼又認出,右棟廂房窗紙畫有桃花點點紅,不
是艷桃花閨房是什麼?
於是探門而入,裡頭格局和寒月女閨房差不多,只是盆景全變成各式各樣的桃樹,
有的開著朵朵紅花,倒也清新怡人。
唐小山瞄了幾眼,忽見床邊另有衣衫亂丟,其中且見肚兜,敢情這艷女平日生活懶
散慣了?
心裡不由升起她可能裸睡之念頭,一時想入非非,卻牽動傷勢,咳出聲音,嘴角血
絲又現,嚇得他趕忙收回心神,將亂衣踢下床,自己則爬往床頭,放下粉紅墜花香簾,
開始盤坐以療傷。
時間分秒流逝。
不知不覺中已近黃昏。
天神幫徒眾當然搜不到唐小山。
仇冠群等人自是懊惱,寒月女及四大金釵卻暗喜,看來唐小山已安全離開了吧!
在搜不著人之下,寒月女始帶著女兒及四大金釵返回造化樓。
寒月女為顧及種種,仍要女兒到天神殿以打探仇天雕那頭的消息,以備隨時支應唐
小山。
她們哪知唐小山卻已躲在香閨之中?
折騰大半天,眾人自覺疲憊。
在寒月女同意之下,四大金釵已各自回房。
艷桃花果然選擇左側第二雅房,那窗紙正畫著點點桃花,看來唐小山選擇完全正確。
只見得艷桃花方掩門而入,已伸手抓向胸口,喃喃說道:“熱得滿身濕汗,難過死了,
得洗個清澡才是。”
習慣敞開衣襟,紅肚兜已現,她仍想解去,呵呵笑道:“唐小山這傢伙倒亂七八糟,
竟然把神仙頭髮給炸光?呵呵,而且把老道變禿驢,總算出口氣啦!”
心頭一高興,已自飛舞起來,旋身一轉,粉紅外衫已褪飛,那紅肚兜下若隱若現,
的確迷人已極。
縱使唐小山仍在運功治傷,亦自難忍色心,瞇開眼晴,從那簾縫偷偷窺瞧,總不免
想入非非。
老實說,艷桃花的確絕美,而且媚力四射,性感天生,只要是男人,恐怕難以逃出
她誘惑吧!
艷桃花飛舞旋來,正待褪去肚兜,忽見床簾滑下,直覺不適,平常,她只要一翻身
便撞入床頭。此時卻要掀簾,已自呵呵笑起:“莫非洞房花燭夜,罩得這麼神秘?”欺
身向前,伸手即掀簾布。
這一掀,頓時發現一男人色眼瞇瞇瞧著自己,嚇得她花容失色,哎呀驚叫,一手掩
胸,一手欺掌即劈。
猝然瞧清這人,驚聲再叫:“是你!”
唐小山山乾聲笑,喉頭還封著血氣,不敢隨便開口。
外頭卻傳來刑小瑩聲音:“二姐,叫什麼?”直覺有事,準備過來支援。
艷桃花欣喜欲狂,卻得壓抑,急道:“沒事,我正想洗澡,好像發現死鸚鵡藏在裡
頭,現在倒飛去了,你看到沒有?”
小瑩呵呵笑道:“哪見著,這鸚鵡倒是色了,你得小心啊,別讓它發現什麼。”
艷桃花笑道:“自會小心,它敢再來就宰了它。”
小瑩呵呵直笑,退回房中
艷桃花這才噓口氣,轉向唐小山,暗呼好險,瞇起媚眼,邪媚直笑:“你怎躲在這
裡?難道想我?對我念念不忘?”
唐小山乾笑,得漸漸散去血氣,方能開口。
艷桃花則己等不及,猛地撲身過來,將人按倒床面,胸脯壓得唐小山血脈衝騰,想
入非非。
她更自媚笑:“既然來了。就結為夫妻如何?我早就被你深深吸引了呢!”
反正已和他有肌膚之親,現在乾脆落落大方將肚兜解下,露出潔白堅挺胸脯,一勁
兒倚靠過去。
那軟柔感覺壓來,終把唐小山挑得把持不住,嗚地一聲,功力盡洩,直叫著千萬不
可,竟也伸手撫向迷人胸脯。
那嫩滑、彈性、柔軟之感覺觸指傳來,竟然充滿無盡舒暢,且挑情媚力,直若吸食
鴉片般緊緊鎖得他欲罷不能,又自想雙手撫去,艷桃花受到挑逗,自有一股戰勝之少女
嬌羞,斥笑著:“你好壞!”半推半就便上去。
她雖大方,但節骨眼裡卻顯窘羞,然卻心下一橫,決心奉獻欣賞之男人,嚶嚀一聲,
亦樓擁男人,張嘴即想深吻。
唐小山此時哪顧得了什麼,竟然慾火高漲似地,緊緊摟著女人,亦想吻去。
然他受傷甚重,哪能近得女色,這一動氣,呃地一聲,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又自湧
掛嘴角。
兩情相悅本是好事,但見了血,怔嚇都來不及,哪還有心纏綿,艷桃花霎時怔叫:
“你受了重傷?”
唐小山這才想及動作粗魯,趕忙收回撫在女人酥胸之手,幹窘笑道:“受了一點兒
傷,可是被你挑得內心傷的更重哩!”
艷桃花斥笑:“少貧嘴,就快掉命,還那麼色,給我躺下!”
把人按於床上,媚笑道:“要是風流死在我身上,叫我如何過下半輩子呢?不行不
行,我得把媚力身子包起來,免得你想入非非。”
說完,趕忙找來肚兜及外衣,匆匆穿回。
唐小山不由暗道可惜,然想及傷勢,只有放棄這露水姻緣了。
艷桃花立即找來療傷藥丸,餵他服下,急道:“你快運功療防,別拖得更嚴重。”
唐小山依言盤坐而起,再次運功。
有了藥丸幫助,感覺上舒服許多。
艷桃花則替他拭去嘴角鮮血,總是難以放心,道:“你挨的不輕,我的藥丸可能效
力不夠,待我請師父前來救治如何?”
唐小山於笑道:“不怕洩了曖味之事嗎?”
艷桃花不由呵呵笑起,媚聲道:“和你光溜溜鬼混都被看光了,還怕什麼曖昧,倒
是失去這次機會,叫人可惜啊,老實說,我等了十八年,還沒碰過男人呢!”
唐小山幹窘直笑,不知該如何回答。
艷桃花自知事情輕重,要他等等,便自往外頭奔去。
她才踏出門,刑小瑩竟然倚門而立,嚇得她怔叫要命。
小瑩已自呵呵捉笑:“偷藏男人,還說什麼鸚鵡窺浴?我看你是春心盪漾!”
艷桃花雖窘,卻仍落落大方,斥道:“那麼精幹啥?倒壞人家好事,小心報應,別
忘了咱們還有賭約,我快迷住那小子,你準備付賭債吧!”
小瑩黠笑:“還好,好事多磨,你慢慢等好啦!”
艷桃花自信滿滿笑道:“走著瞧!”
揚長找向師父住處去了。
小瑩偷偷窺向屋內,見及唐小山正也瞧向自己,霎時讓她想及胸口紅痣一事,窘得
她有若光裸裸見人,趕忙閃向一角。
其實她何嘗不羨慕艷桃花!要做便做啊!
不敢再胡思亂想,急急逃開,叫向許純純及冷秋霜,直道唐小山在此,兩人怔詫跳
門而出。
艷桃花則己領著寒月女慌張趕了過來。
三女則跟其後,行入雅房之中。
經過多日交鬥,四大金釵總和唐小山有了莫名感情,此時見他受傷,亦自提心吊膽,
詢問不斷,隨又閉嘴,盯著師父正一指指替他治傷。
寒月女仔細替他推脈,隨又逼出污血,然後餵他服下丹九,雙掌方始抵其背心命門
穴道,功力源源迫去。
唐小山得她幫忙,功力運行較為暢順,胸口那層悶疼始漸漸轉弱,他立即閉目凝神,
藉勁疔傷,能好幾分算幾分。
如此相互運行兩刻鐘之後,唐小山自覺爽朗許多。
寒月女始撤去掌力,噓口氣,撫向額頭汗水,道:“覺得如何?”
唐小山感激笑道:“大概已壓住,過個幾天自能復原。”
誰知話方說出,復覺血氣湧浮,鼻子竟然又滲出血絲,眾人乍驚,唐小山更是怔愕:
“難道不只受傷?還中了毒?”
他拭去鼻頭鮮血,自行運功檢查。
未久,果然發覺胸口稍悶,且帶點兒熱,已自苦笑:“那白煙敢情有毒,我吸了不
少,這毒實是厲害,不動聲色,要不了命,卻讓人身體漸漸不適,到後來將若病死,難
怪我一時未察覺出來。”
艷桃花急道:“我們不也吸了,怎麼沒事?”
運功查去,全無異樣。
唐小山道:“或許你們吸進不多,或許此毒得在受傷時才發作,反正我是中了獎,
可惜沒有藥草可配,否則我可自行解去。”
寒月女驚道:“既是中毒,且服我解毒丹試試。”
她拿出白玉瓶,倒出數顆白色丹丸,分別交予唐小山及四大金釵,自己亦服下一顆,
以防萬一。
唐小山服下之後,立即催化它,再引流解毒,然逼引數次,悶熱感覺仍在,不由苦
笑:“此丹可能無效,或許得他獨門解藥才行。”
小瑩急道:“怎麼辦?”
艷桃花道:“得找不死神仙要去。”
小瑩道:“憑咱們可能要不到,何況他還可能是醜惡妖人。”
許純純道:“找幫主要啊,他不是承諾不殺唐公子,幫主一向還守信用。”
寒月女恍然,道:“不錯,他和神仙老頭,有著厲害關係之交,神仙老頭暫時還得
買他倀,只要他出面,大概仍能要到解藥。”
小瑩道:“就算幫主去要,那妖人可能猜出唐小山還在總壇,這並不妥!”
艷桃花道:“有我們護著,他難道敢造反!”
冷秋霜道:“若撕破臉,他根本不會把天神幫放在眼裡。”
寒月女輕嘆:“都是這昏庸老頭惹的禍,我去要,便說你們四人中毒,想必他不敢
不給!”
四大金釵聞言,各個同意。
寒月女交代小心看好,才快步出門。
行出造化樓之後,瞧向東方天神殿,心頭感慨萬千,或許有數年未踏此殿一步,今
日卻得破例矣!
她醒醒腦,掠步便奔,數個起落,已繞行巨湖岸,抵達巍峨霸氣之神殿前方,守衛
見人,紛紛拜禮。
寒月女冷道:“幫主可回來?”
守衛道:“正在大廳……”
寒月女聞言,不假思索,立即步入大廳。
只見得紅毯鋪地,十數張太師椅兩邊並排,居中那張金雕龍椅簡直金碧輝煌,椅背
足足人身高,氣派非凡。
椅前鋪著虎皮,仇天雕正氣急敗壞,踩著虎頭,坐在那裡嘮叨直念。
他見及寒月女,仍念個不停:“竟然有妖人能從我手中溜走,可惡可惡!”
寒月女冷道:“你怎不說,不死神仙也像龜孫,從你眼中溜走?”
仇天雕擺擺手:“他沒溜,他在超度瘦、矮雙僧,沒空兒辦事,才被妖人所乘!”
寒月女冷道:“那兩妖僧早就坐在秘壇,哪見得不死神仙!”
仇天雕道:“不管如何,他很忙!”
寒月女見解說無效,懶得再說,冷道:“我手下中了神仙之毒,你去紿我要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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