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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8-21, 01:31 AM   #1676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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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地水火風土

  三日已過。
  方虛默當真親自前來提人,抓往“靈神雅居”準備讓宋兩利和玉東皇通靈。
  行於路上,方虛默冷道:“玉島主說什麼,你便附和什麼,敢搞鬼,小心囚你一輩子。”
  宋兩利不敢抗命,立即應是,暗中卻盤算自己功夫至何境界?若能放手一搏,哪還當得龜孫,然想及若對付方虛默或可一拚,但以玉東皇乃一派武學宗師,恐怕太過於冒險了,且走一步是一步。
  靈神雅居前已聚集三人,除了玉東皇,劉通及玉採儀亦在場。
  玉東皇一臉莊嚴,顯然對此事十分重視。劉通則顯輕浮,不斷注視玉採儀,只要美人有所指示,必定立即躬身服務。
  三日廝混,劉通終日奉承美人左右且陪美人再抓得不少毒蛇,並尋來靈藥解救那中毒之金線姑娘紅蛇,玉採儀終以笑臉回應,但覺劉通體貼入微,和他交往忒也不差。尤其玉東皇有意默認下,兩人發展自是順利,劉通竟也握得美人柔荑,陶醉不斷。
  宋兩利已被送至靈神雅居。
  玉東皇見其腳鐐手銬,登時不忍,道:“方掌門請解其鐐銬,對後輩如此,有失大方。”竟然一副宗師模樣,和先前猥瑣如猴,頗為不同。
  方虛默笑道:“若非他脫逃過,怎會鎖此鐐銬,島主將就通靈便是,其他我來處理。”
  宋兩利暗斥,竟然亂栽贓。
  劉通喝道:“敢亂逃,打斷你狗腿。”
  玉採儀道:“能逃麼?他當真解了紫鱗龍之毒,實是命大。餵!小妖怪,你頭上符帶取下,聽說有只大烏龜,讓我瞧瞧!”
  玉東皇喝道:“採儀怎可說粗話,成何體統!”玉採儀伸舌,立即斂聲,故作淑女狀。
  宋兩利但覺想笑,道:“烏龜精是他!”立即攝向劉通,要其表演龜吼動作,劉通怎能抵擋,猛地張牙舞爪,吼出龜聲,且往美女撲去,嚇得玉採儀閃躲。
  劉通無法自製,伸手便抓美女胸脯,玉採儀臉色大變,一巴掌摑去:“無恥!”
  劉通急叫:“師父他攝我……”
  宋兩利仍逼他摸女人大腿,方虛默見狀大喝:“胡來!”一掌擊退宋兩利,方阻止此事。
  劉通惱羞成怒,立即撲來:“你敢攝我!”
  宋兩利喝道:“揍你老頭!”
  劉通簡直無法擋,猛又撲往方虛默,嚇得方虛默再喝:“找死麼!”一掌又想收拾宋兩利。
  玉東皇見他用上七八成功力,怕宋兩利無法承受,立即掠身擋去,道:“方兄放開他,我且要他試靈功。”
  方虛默被擋,只好收招,冷哼:“膽敢胡來,有你好受!”
  劉通怒斥:“耍何妖法,待我斬你雙手!”卻躲在一旁,且等機會再說。
  玉採儀卻覺此舉甚神奇,問道:“你當真隨便即能攝得人心?”
  宋兩利道:“你穿牡丹花紅肚兜!”
  玉採儀登時驚叫,雙手抓緊胸口:“色狼!”趕忙逃向父親背後。
  宋兩利暗詫,怎一猜即中?倒也想笑,原來通靈得對方有所思考方能竊知,若平白說出,大都猜測居多。
  玉東皇臉色卻變:“小子你敢偷窺我女兒!”欺身撲前,一掌便想擊斃對方。
  此舉反讓方虛默攔來,急道:“島主別上當,他日夜囚在洞中,哪能偷窺,該是隨便猜得,且大家莫去想,何怕他攝得。”玉採儀怎敢再想私事,急忙念著阿彌陀佛,以防私事外洩。
  玉東皇冷哼一聲始放過宋兩利,但想及對方通靈大法了得,笑聲又起:“來來來,小兄弟別怕,我乃試探而已,你坐下,咱好好切磋通靈大法。”
  宋兩利道:“要切便切,要磋便磋,反正我沒事幹。”終盤坐地面。
  玉東皇尊若天師拜禮,始坐於對面,方虛默則立其旁,隨時可向宋兩利威脅恐嚇,以免出糗。
  宋兩利表面服從,心頭早有盤算,玉東皇既然有求於自己,當好好利用他,畢竟對付他要比陰險方虛默來得容易。
  玉東皇終運起通靈大法,宋兩利配合攝去,方虛默亦偷偷攝向玉東皇,想暗中遙控,劉通和玉採儀則退出十餘丈,免得遭受波及。
  玉東皇發功一陣,腦門終浮現宋兩利想法,此乃宋兩利攝來,而非他自行攝得。玉東皇說道:“你昨夜吃了十只火雞!”
  宋兩利駭道:“島主怎知?!你當真能通靈?!”
  玉東皇為之舒爽,哈哈暢笑:“當然!我已修得此法門。”
  玉採儀暗道:“怎可能,一只火雞足可五人共食,對方豈能吞下十只?”
  劉通斥道:“胡說八道!”卻小聲許多,免遭報應。
  玉東皇靈力再送,突又說道:“你昨夜生了十顆龜蛋!”
  宋兩利詫道:“欸呀,島主你簡直無所不靈啊!”肚子簡直笑抽腸。
  方虛默暗斥搞啥名堂。
  玉採儀忍之不住暴笑開來:“什麼龜蛋?人怎能生龜蛋?胡說八道!”
  宋兩利道:“你要我生我便生,莫說十顆,一百顆皆無問題。”
  玉採儀斥笑不已,轉向父親:“爹他在耍你。”
  玉東皇頓悟,怒喝:“小子你敢耍我!”猛手伸去,扣住宋兩利左臂,宋急道:“怎在耍?反正是通靈,我想什麼,你猜什麼,猜得準才最重要,生不生蛋根本無關。”
  玉東皇靈光一閃:“也對,通靈和生蛋無關。”喝道:“不准你想粗俗事,再來一次。”放開對方,再次運功。
  方虛默冷道:“少耍花樣。”
  宋兩利懶得理他,故作通靈狀,隨又攝向玉東皇,雙方終又稍稍顫動。劉通、玉採儀神情為之揪緊。
  然數分鐘一過,玉東皇仍攝不了什麼,只覺宋兩利只在洗澡,終忍不住喝道:“你能洗快些麼?浪費時間。”
  宋兩利道:“可能沒辦法,你要我高雅別粗俗,我得洗淨身子才行,而我洗澡一向要洗大半天才乾淨。”
  玉採儀聞言暴笑而起:“胡說八道!”
  玉東皇又覺被耍,怒道:“你還在耍!”一掌敲其腦袋,疼得宋兩利欸呀逃退,乾聲道:“褲子都還沒穿便趕我走。”
  玉東皇大喝:“還說!”
  宋兩利終閉嘴,玉東皇斥道:“不准洗澡以及想任何跟武功無關之事。”
  宋兩利道:“好吧!”再次盤坐下來。
  雙方終又通靈,宋兩利這才耍了手段,以“五方法門”手法,一邊攝向方虛默,一邊攝往玉東皇,腦門送予方虛默昨夜晚餐菜色不錯,送予玉東皇的卻是方虛默盜得霸龍神功口訣一事。
  玉東皇攝得此事,先時並未在意,喃喃念著:“方虛默盜我霸龍神功口訣,藏在書房右下方秘洞中……”
  此語一出,劉通臉色頓變,喝道:“怎可能?!”
  玉採儀怔道:“怎會如此?!”轉瞧方虛默。
  玉東皇、方虛默幾乎同時被劉通聲音驚醒。
  玉東皇詫道:“你盜我武功?!”
  方虛默則吼向宋兩利:“胡說八道!”欺掌即劈。
  宋兩利早有防範,左側滾去,喝道:“口訣就藏在書房,我根本未得霸龍神功,全是他一手策劃。”
  方虛默仍想追殺,玉東皇猛掠過來,擋下此招,冷道:“方兄當真有此事?”
  方虛默道:“別聽他胡扯!”
  玉東皇冷道:“帶我至書房。”
  方虛默臉色頓變:“你寧可聽信那小妖怪的話?”
  玉東皇道:“我只相信親眼所見。”
  方虛默斥道:“少欺人太甚,此為茅山地盤,島主若想硬闖,我奉陪!”擺出架式,不肯示弱。
  玉東皇冷喝:“有種!”猛地一掌劈去,正是霸龍仙掌,霸道無比直摧對方臉面。
  方虛默怎敢硬擋,立即展開茅山見長之輕身術,躲躲閃閃避其正鋒,隨又吼道:“劉通你在作夢麼?還不快去找幫手,難道要讓敵人殺入總壇不成。”
  劉通原想娶得玉採儀,誰知竟弄成如此局面,實是窮於應付,眼看師父危難。只好轉向玉採儀道:“去勸勸你爹,如此互鬥並非良策。”
  玉宋儀喝道:“盜我家武功怎怪我爹,你也接我一掌!”登時發掌殺敵。
  劉通怎敢向她下手,只能逃退,玉採儀卻逼得兇,甚至抓出毒蛇威脅,劉通自知對方毒功,不敢再戰,終逃開前去找尋救兵。
  方虛默連挨三掌,血氣已翻騰,只能喝道:“島主住手,在下帶你去書房搜查便是,既然在右下牆,便搜右下牆。”
  玉東皇冷哼:“早說不就沒事,帶路!”收手於背,威凜而行。
  方虛默無奈前行,口中仍念念有詞。
  宋兩利攝知其想法,急道:“島主快追劉通,方虛默猛喊右下牆便是通知劉通暗號。”
  方虛默怒喝:“胡說什麼?”
  玉東皇冷笑:“好個暗號!”掠身猛追。
  方虛默怒瞪宋兩利:“回頭再與你算。”急追而去:“島主千萬別聽他所言。”
  玉東皇不理,仍猛追不舍。
  劉通的確得自師父暗語,說是討救兵,卻趁機溜往書房想毀證據,他想若被搜出,必和玉採儀關係完全破滅,為此自是拚小命亦得完成任務。
  宋兩利瞧得一堆人全往內洞鑽去,心下一爽:“狗咬狗滿嘴毛,我且無暇欣賞,先溜為妙。”
  待要拖著腳鐐手銬開溜,豈知一轉身,玉採儀冷邪虐笑擋在前頭:“想逃麼?休想!”
  宋兩利見狀苦笑:“你倒纏得可以!”
  玉採儀抽出尖刀,喝道:“敢逃,剌你狗腿!”
  宋兩利邪笑:“不逃了,待我研究研究你衣服穿幾號。”通靈大法登時展開,故意裝得搖頭晃腦,增加聲勢。
  玉採儀霎時想及方才肚兜被猜著之事,嫩臉頓紅,猛抓胸口,怒斥:“你無恥!”
  哪顧得再揮刀,一把毒針猛打過來,針針直取胸臉,既毒且辣,宋兩利怎知裝模作樣忘了攝倒她而讓其有機可乘,眼看毒針射來,幾日前苦果猶在心頭,避無可避下,突地運起水靈神功,雙掌暴噴白勁,打得毒針四射。
  玉採儀更受波及,登時跌退一步,詫道:“你的功夫?!”
  宋兩利亦頗意外:“怎麼這麼強……”喝地又撲前,一掌又迫退玉採儀,爽心直笑:
  “妙哉,三日苦練,功力大進。”
  玉採儀惱羞成怒:“敢欺我,咬死你!”猛將籠中毒蛇砸去,尤其那金線姑娘最為神猛,強勢撲來即想獠噬。
  宋兩利攝功又起,喝道:“通通撞壁!”其攝功連紫鱗龍皆受不了,何況他蛇,這一攝喊,所有蛇群全數閃飛擦身而過,全撞於雅房牆頭,昏倒於地。
  玉採儀見狀氣得哇哇哭泣:“你敢殺我寶貝,我爹饒不了你。”顧不得再攔人,欺向寶貝蛇想救其一命。
  宋兩利無暇理她,見機會難得,拖著鐐銬即往山下逃去。
  玉東皇強勢追著劉通不放。他乃一代宗師,武功自是通玄,強追之下,早已迫近三十丈,劉通怎敢讓他追著,登時丟出煙霧彈,畢竟茅山幻術天下無雙,這一暴開,白煙瀰漫四處,玉東皇縰能以聽聲辨位追去,劉通卻藉著幻術穿入秘道,找向書房,想及師父所言在右牆下,以其豐富搜尋經驗,立即找出硃砂拓印絹布,抓在手上即逃。
  幾乎先後腳之差,玉東皇已追至書房,喝道:“全部別動!”以為有人在裡頭。
  方虛默隨後趕來,發現牆下秘盒半開,知道劉通已完成任務,終能安心,道:“島主請搜吧!其實全是宋兩利造謠,在下並未盜你武功。”
  玉東皇欺向右牆角亂翻一陣,終未搜得東西。方虛默待要談和,玉東皇卻斥道:“不必多說,若無造假,劉通何需耍此煙霧彈。”
  方虛默道:“也許他不知追著是島主,且不明意思,才會如此,可請他出來說明。”
  玉東皇喝道:“串供麼?”猛地一掌打得紫檀書桌粉碎,冷道:“敢盜取本門武功,此桌便是下場!”說完掠身退去。
  方虛默錯愕當場,原以為計畫無缺之事,竟然毀在宋兩利手中,實在可恨。喝道:“劉通還不出來!”
  劉通潛出,哭喪著臉:“師父待要如何?我和玉姑娘……”
  方虛默喝道:“命都快沒了,還想後事?”伸手:“拿來!”劉通交出秘本,道:“師父何需取他武功口訣?”
  方虛默怒道:“你懂什麼?不打敗玉東皇,你能娶著他女兒?”
  劉通恍然,應是如此,自該研究對方武學了,道:“徒兒以為秘密研究即可。”
  方虛默斥道:“難道要向天下公開不成!”語氣轉緩:“若有第三人知曉,你休想練得。”
  劉通道:“弟子自會守秘,但宋兩利恐怕亦知……”
  方虛默冷哼:“死無對證,他奈我何!”忽覺對方已開溜,喝道:“快把他抓回來!”
  師徒倆終快速追出。
  靈神雅居前已空無一人,就連玉采儀亦被父親帶走。
  劉通傷感不已:“玉姑娘你難道一點不在乎我麼?”
  方虛默冷道:“少自我陶醉,以你長像,玉東皇只不過吊吊你胃口罷了,小妖女更看不上眼。”
  劉通道:“我不信!”
  方虛默道:“不信便跟去,順便探探小妖道消息。”
  劉通終選了方向,直追而去。
  方虛默摸摸胸口硃砂拓印秘本,邪笑道:“至少仍得一樣,尚未全盤輸去。”掠往隱密處,乾脆大方練起。
  玉東皇在追出洞天福地之際,忽覺宋兩利逃之夭夭,不禁大怒,玉採儀泣聲追來:“爹您要逮住那混蛋,他殺了好多寶貝蛇!”
  玉東皇冷笑:“他逃不掉!”
  玉採儀道:“他往南峰逃去。”
  玉東皇道聲走,立即掠去,玉採儀怎肯落後,緊跟不舍。
  宋兩利雖逃得快,然鐐銬在身,逃來甚是不方便,縱使武功恢復不少卻哪是絕頂高手敵手,只逃過一峰頭,已感覺玉東皇逼近不及半裡。
  宋兩利不禁叫苦,再次落入對方手中,玉東皇勉強可對付,那小妖女可難纏了。看來無法逃得多遠,唯有再想他法,於是找向小石縫躲了進去,外頭且罩上雜草,勉強撐它一陣,腦門卻運起感應神通,準備騙走對方。
  半刻不到,玉東皇父女終於趕至。往下瞧去,一片光禿,除了古松三數株,哪有人蹤。
  玉東皇問道:“你確定他往此方向逃?”
  玉採儀道:“當然,爹進入書房再出來,時間不到三分鐘,他走不了多遠,一定躲在某洞穴,因為他仍戴著腳鐐手銬。”
  玉東皇但覺有理,立即喝喊:“宋兩利出來吧!我只想和你切磋通靈大法,並無傷你之意。”
  宋兩利暗斥,目前有利用價值,當然不便動手,日後可難說。
  玉東皇喊過幾聲毫無回應,終想及通靈大法,欣喜道:“我可以用此法找出對方了!”
  盤坐下來,開始運功。
  玉採儀將信將疑,立於一旁,仍往四處搜尋。
  宋兩利通靈之術漸趨成熟,自能感應對方腦門,覺他如此認真,耍弄之心已起,暗暗攝去,默喝道:“不必通靈啦,我已在客棧喝酒吃大餐,你還在喝西北風啊!”
  玉東皇一楞:“哪家客棧?”
  宋兩利道:“怎可說,豈非被你找著!”
  玉東皇喝道:“找之不著,踏遍方圓百里每家客棧,不相信你躲得了。”
  宋兩利知他心性怪異,可能做得出來,隨又說道:“不喝了,我已逃到神秘住處,無人知曉,你死了心吧!”
  玉東皇喝道:“可惡!還不快說在哪?”
  宋兩利豈肯說出,撤去通靈大法。
  玉東皇頓失蹤影,氣得哇哇大叫:“小子你敢耍我!”喚向女兒:“去砸它三百房!”
  雙雙掠去。
  宋兩利待聲音已遠,方始動作,暗道好險,若被對方纏上,那還得了。原想再以通靈大法探知對方去處,又怕引起懷疑,暫且不用,先溜再說,唯雙腿被銬,行動甚是不便,於是找向附近山谷,找來石塊敲打,耗去三刻鐘,始將腳鐐手銬除去。暗自竊喜:“猴老頭可能走到西天了吧……”揣想對方往南,便反往西方逃去。
  誰知方逃出半裡忽覺前頭有人擋路,宋兩利怔詫感應過去,竟然是玉東皇去而復返,登時叫苦,沒命轉身即逃。
  玉東皇哈哈虐笑,強勢追來,幾個起落,終又截在宋兩利前頭。玉採儀隨後包抄,逮著可惡傢伙,快感不斷。
  宋兩利乾笑:“島主怎回來那麼慢?我等得好辛苦。”
  玉採儀斥笑:“等我們?我看你是走投無路吧!嘿嘿!你定料想不到我們怎會返回?告訴你,我早看穿你詭計,帶著腳煉手銬能逃多遠?還想喝酒吃肉?附近三十雷根本無客棧,你牛皮吹穿了,活該要倒楣!”
  原來玉採儀在問得父親原因後已發現不對,立即返回潛行搜索,終能逮住宋兩利,父女倆得意非常。
  宋兩利苦笑不已,沒想到猴老頭痴痴莽撞,另有狡黠女兒在身邊,原該連她也攝才對,終是出了差錯,道:“待要如何?”
  玉採儀冷喝:“自廢腦功!敢攝人心思,罪大惡極!”
  宋兩利莫名道:“腦功如何廢?乾脆砍下算了!”心想此時攝她或仍來得及,登又運起通靈大法,準備攝去,玉採儀頓覺昏暗,玉東皇見狀怒道:“還敢耍花樣麼?”強欺過來,霸龍仙掌已劈,一式“怒龍撼江”搗若狂濤駭浪,劈得宋兩利欸呃悶叫,倒撞十餘丈,跌坐於地,又自一聲欸呀,臀部生疼。
  宋兩利邊撫臀部邊叫道:“怎可偷襲,我一點防備皆無……”
  玉東皇臉色陡變,自己原想一掌下馬威,打得對方不敢作怪,縱未用得十成功力,卻也使上七成,尋常之人早已吐血受傷,豈知對方卻只皮肉之疼?!越想越火,怒喝又起:“再吃我一掌試試!”存心扳回面子,終用上絕招“暴龍搗海”,掌勁一發,直若暴龍撞滾,周遭氣旋咻咻亂竄,招未至勁先來。宋兩利但覺山崩地裂,欲逃無處,本能攝起通靈大法,直叫往左打去。然對方掌勁已劈出,怎能再改方向,眼看危機已至,不得不拚命自保,頓時運足全勁,心念幻起“五方法門”,勁道登時衝出四肢及頭頂。“砰!”地一響,終能封得強招,身形卻彈得更遠,撞上十丈開外松樹,疼得腰酸背痛。
  玉採儀一旁瞧及宋兩利四肢頭頂冒氣,人若小狗彈去,實猜不透:“這是什麼招?!”
  宋兩利終也發現雙腳和頭頂冒氣,根本對抗敵無助益,反而更易彈開,看來得作修正才行。
  玉東皇二擊不中,已氣七竅生煙,他一生擊人無數,怎老來逢怪事,竟然兩掌傷不了人?對方且在捉弄般耍把戲,實是掛臉不住,怒喝:“看你能耍到何時!”不再一掌一招,而是連環發掌,打得宋兩利若皮球滾來彈去。
  哇哇疼叫中,宋兩利頓覺體內勁流亂七八糟,不知如何應付,眼看對方強掌又來,再耍下去,必受重傷,情急中忽幻起綠龜法王法相,喝道:“萬象實而虛,虛而實,以地水火風空熬煉!”宋兩利受及指點,腦門一閃,想及“地”者浩瀚無邊,無所不生無所不容,見其掌勁迫來,頓地呼喝:“我是大地主 ”雙手猛打猛撥,其並非往外打往外撥,而是左手打向右方,右手打向左方,而後雙雙輪流往左後右後方撥去。
  其瘋子般連續狂撥,竟然將霸龍掌勁撥得左右散去,整個人竟也未再退走一步,撥至後來,連玉東皇亦吃驚看著雙手,怎掌勁全無了?!
  宋兩利亦覺不可思議,這“土撥鼠”功夫竟能化去強勁掌風麼?!亦瞧著雙手發愣:
  “當真管用麼?!”
  玉採儀亦詫楞不解,此人怎怪招連連,竟連父親這等高手亦奈何不了?卻不知他還有啥名堂?
  玉東皇已自清醒,喝道:“你用何功夫?”
  宋兩利呃地迫於淫威,一時難以回答,玉東皇再逼:“不說打死你!”大步追來,宋兩利腦門忽又浮現綠龜法王法相,說道:“練功者氣度為先,縮頭縮尾,終難登大雅之堂,去吧!你是一派之尊!”
  宋兩利心神一楞,自己一向不敢承認乃一派之尊,然師父既然指點,今兒大概吃不了多大虧損,終挺起胸膛喝道:“此乃土撥鼠功夫!”
  玉採儀聞言想笑。
  玉東皇斥道:“敢耍本皇,想討教訓!”猛又一掌攻去。他既覺對方怪異,不再硬劈,乃以試探性攻了一招。
  宋兩利但覺方才招式有效,又自喝道:“土撥鼠來啦!”當真以一派之尊架式,猛往掌勁衝去,終撥得不見形蹤。
  玉東皇仔細觀察,始發現對方乃以引流方式疏散自己掌勁,宛若大禹治水,分流一多,自能化解厲招。然瞧其如此拚命,顯然仍未成熟,且換個方式攻擊,心神想定,猝化無數身形轉繞四周:“嘗我這招‘萬龍朝宗’味道如何?”掌勁不再往前猛攻,而是四面八方暴打開來。
  宋兩利頓覺壓力倍增,縱能撥得前方,頂多再撥去左、右兩方掌勁,然後方、上方又如何能同時撥去?一個照面已被打得往前栽跌,哇哇叫疼。
  玉採儀登時擊掌叫好:“土撥鼠功夫失效了!”
  玉東皇扳回一城,信心大增,哈哈虐笑:“敢跟我鬥,再等三十年!”此招有效,猛又撲來,打得宋兩利慘敗疼叫連連,情急中,綠龜法王又現形:“怎不用‘水’攻?水有天上水、大河水、大江水、大海水,柔能克剛。”
  宋兩利詫道:“原來該變招了!”一時無法了解大海水、大江水,卻也悟出以柔克剛,猛地身形一轉,宛若姑娘起舞,雙手滿天亂擺,身形扭若無物:“看我這招‘水姑娘跳艷舞’如何!”
  那雙手擺處,宛若靈蛇鑽動,刁鑽無比,一時四面八方全是掌影,恰巧每次揮擺處,總能擋撥對方掌勁,耍至極致,果真若艷舞狂耍,身形掌招手勢全化成一團,迫得玉東皇哇哇大叫,不知如何下手。
  玉採儀詫道:“這又是什麼招?!”那手勢宛若靈蛇,她自幼以蛇為伍,自是喜歡,竟也跟著耍起,扭得搖曳生姿。
  玉東皇幾招攻之不下,只好掠退,喝道:“有門道,可惜中看不中用!”
  宋兩利又扳回一局,呵呵笑道:“你不能用,我能用便可!”雙手擺耍,美女生姿一笑:“如何?艷舞跳得不錯吧!”
  玉東皇乃一派之尊,對敵經驗豐富,瞧得對方以柔克剛,自也化去不少勁道,然若剛柔並用,抑或強龍壓境,卻非方才只正面攻擊,想必效果更佳。於是重新凝掌,蓄勢待發,見得宋兩利耍往左方之際,一式“龍搗仙窟”猛衝過來,宋兩利喝叫,雙掌急抽擋至,豈知玉東皇不再一味實攻,改採虛實並用,突又抽回掌勁,凌空掠過宋頭頂,翻身向下,一掌擊中對方肩背,再輕易飄身落地。
  宋兩利欸呀怔叫,跌步連連,差點又栽倒地面,這才知曉兩軍對陣,狀況簡直千變萬化,不能獨靠幾招撐大局,得想法再悟方式才對。盤念中,玉東皇豈肯讓他喘息,如法炮製,又以虛實變換掠攻不斷,打得宋兩利節節敗退,情急處綠龜法王幻影再現:“似風非風,似虛非虛,似空非空,萬象存乎心止于念,心動意動,攻心為上!”
  宋兩利終有所悟:“對啊!這老頭要攻招總有意念,我已練得通靈大法,又怎棄之不用。”於是招式改為虛虛實實如風飄逸,也讓對方難以捉摸,待對方意念乍起之際,立即迎招對敵。
  如此一來,雙方過招已若事先套妥,玉東皇每每突擊,宋兩利喝地閃躲,伸手劈擋挑撥,終能及時攔住,他終能悟出“風”字訣,原在於似虛而實,似實而虛,無所不至,無所不達。至於“空”字勉強解成“意念”其欲如何成空,卻仍無法全盤悟之。
  儘管如此,在雙方各逞虛實心機之下,玉東皇招式又受阻,威力盡失,不禁氣得哇哇大叫:“你哪來這麼多怪招?”眼看方法幾乎用遍,仍無法將人收拾,老臉不但掛不住,甚至還被玷污,終仍回頭採取以強功取勝。運足十成,並未正面對敵,東掠西閃突見空隙之際,猛地出招劈掌。
  宋兩利縱使花招甚多,然卻無法抵擋對方偷襲之強勁掌力,終又被打得四處逃躲,狼狽不堪,苦聲直嘆:“師父啊,徒兒功力的確不如對方,看來死定了!”
  綠龜法王突現形,喝道:“一派之尊,何來龜模樣!且以‘火’攻,火有爐中火、林中火、地底火、天上火、霹靂火、三昧真火,氣旺火旺,燎原燎天!”
  宋兩利無計可施,終又運起江南神丐所傳“天罡掌”以代替仍參悟不透之烈火掌,猝見他抱元守一,全身逼得青筋暴脹,滿面通紅,雙手發出嗤嗤響聲,其勢甚是威猛。
  玉東皇雖知對方必有重招,然他仗恃自己功力深厚,根本末放在眼裡,冷哼道:“裝樣不成!”仍以十成功力暴劈一掌過去。
  宋兩利但覺暴勁撲去,終拚出全力開打。大喝:“看我烈火神功 ”雙掌暴開,雖是天罡掌,豈知逼得過急過猛,竟然呼地冒出火熱勁流,吞天掠地衝打過去,“轟!”地一響,蹬蹬蹬連退三步,倒也穩住。
  玉東皇卻被迫退一步,這且罷了,衣衫頭髮竟被火焰燒及,他最是注重門面,以防任何時刻和秦曉儀相遇,落個好印象,豈知衣衫竟然被毀,怒意更深,哇哇大叫,強怒撲來,厲掌再打,宋兩利只能拚命反打,烈火掌勁四處流竄,玉東皇為顧及衣衫只能閃躲。
  一方拚命反擊,一方東躲西閃之後又暴怒反擊,如此糾纏數十招後,玉採儀終於喊道:
  “爹你背後衣衫快燒光了!”不敢說及連褲子亦快不保。
  玉東皇怔愕不已,自己只顧得門面,忘了背後,登時回瞧後衫,果然燒及大片,嚇得他趕忙反掌打去,甚至掠靠松樹抹去方能熄火,口中哇哇斥罵:“你只會耍招放火麼?”
  宋兩利道:“放火又如何!只要有效,照樣燒死你!”耍著雙掌,總覺是烈火掌重現,威風不小。
  玉東皇這才注意對方掌招,怔愕道:“你當真是烈火法王傳人?!”
  宋兩利喝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燒你屁股就是!”呼呼兩響,掌招又吐,火勁熊熊,好不威風。
  玉採儀道:“爹別跟他玩了,這小子太過可惡,抓來斷手斷腳便是!”她心目中直以為父親乃第一高手。怎能忍受久攻不下,且讓對方捉弄。
  玉東皇冷道:“縱使法王傳人又奈我何!”心知強招硬攻討不了便宜,決定不再運功而以招式取勝。喝地欺撲過來,宋兩利照樣兩掌打去,玉東皇掠飛躲閃如蝴蝶,任宋兩利亂掌直攻,猝見一處空門,猛地打出三道勁風直取穴道,宋兩利頓覺身形一麻,扭身便躲,玉東皇趁勢一招“蒼鷹撲兔”搶抓而下。雖是普通招式,然在其手中施展下,威力仍不減。
  宋兩利喝地以“靈蛇出洞”封去,雙方交手,幾乎平分秋色。豈知玉東皇早有陰謀,二次對掌之際,右腳猝地猛鏟地面,迫得拳粗石塊飛起,直中禾兩利胸口,砰地一響,宋兩利欸呃悶退,玉東皇趁機欺前,猛扣其腕脈,再截數處穴道,宋兩利終被擄。
  玉採儀立即奔來,喝道:“該死了吧!”手握利刀戒備,以防怪招再變。
  宋兩利實未想及一派宗師竟也耍陰,冷道:“貴派全是以此偷雞摸狗功夫取勝麼?”
  玉採儀喝道:“胡說什麼,我爹只是不想再與你玩,否則你早死了,我的毒針照樣叫你命喪黃泉!”毒針一晃,青森見光。
  玉東皇冷道:“不錯,我懶得與你再玩,饒你一命已是天大恩情。”雖說玩玩,卻也汗流額頭,暗中挽袖拭去。
  玉採儀急道:“爹,不殺他永絕後患?”
  玉東皇道:“留下他,爹還有用。”
  玉採儀道:“可是他服下紫鱗龍之血,可能不再怕毒功,而且他練了怪功夫,隨時可能脫逃。”
  玉東皇道:“憑爹功夫,不必靠毒,更不怕他逃!”
  玉採儀道:“爹不是教女兒要斬草除根麼?”
  宋兩利喝道:“小妖女你可狠毒了,竟想殺我而後暢快麼?”
  玉採儀冷笑:“就是要殺你,且要挖出眼珠!”仍為先前肚兜被猜中花紋顏色之事耿耿於懷,利刀一抖就要傷人。
  玉東皇道:“儀兒別亂來!”一掌撥開女兒利刀,“對敵人是該殺絕,他非敵人。”
  玉採儀楞道:“怎非敵人?先前他還跟我們作對,且大打出手,女兒且差點死在他手中。”
  宋兩利道:“別太誇張,我何時對你不利?若非你逼我抓蛇,怎會落此局面,該告狀的是我才對。”
  玉東皇道:“不錯!我們和宋少俠並無仇恨,只有誤會。”
  宋兩利笑道:“是極是極!”暗道有救了。
  玉採儀臉面抽變:“爹你怎聯合外人欺我!”
  玉東皇道:“爹說的是實話!”
  宋兩利道:“既是實話,且放我離去吧!”
  玉束皇道:“不必走了,以後你就是我女婿!”
  此語一出,宋兩利、玉採儀頓時詫駭,齊道:“你說什麼?!”以為聽錯,玉東皇諧謔一笑:“我說你倆結為夫妻,爹便是主婚人。”
  宋兩利怔叫:“我的天啊!”
  玉採儀叫道:“爹你有毛病,怎可如此!”
  玉東皇笑道:“爹沒毛病,爹看過天下人,知道他最有前途,抓來許配予你,實是天造一雙地設一對,簡直完美無缺。”
  玉採儀叫道:“我不喜歡他,尤其他根本是流氓,偷搶拐騙樣樣都來,且還窺女兒,簡直惡劣到極點。”
  宋兩利道:“對,我就是這種人,誰跟了我,誰便要一輩子穿不了衣服!”本想以此威脅,豈知叭地一響,玉東皇一掌揍得他沒頭沒臉,宋兩利欸呃疼叫:“幹啥打我?”
  玉東皇斥道:“女婿是當定了,口出髒話便要教訓!”
  宋兩利登時苦嘆:“哪這麼快,也得該問問你女兒,要是她跑了,誰都當不成!”
  既在惡掌威脅下,怎敢再胡言,唯走一步是一步了。
  玉採儀斥道:“我不嫁他!”猛地轉身即奔。
  玉東皇詫道:“儀兒別亂來!”追前幾步,突又回頭摃起宋兩利,這才全力追逐。
  宋兩利道:“島主何需如此辛苦,待她累了自會返回,或讓在下前去追人,豈讓您又摃又奔,實是太累了吧……”
  玉東皇喝道:“住口!你好好想如何與她結婚生子吧!”強勢狂奔。
  宋兩利暗自叫苦,看來這老頭心性已變,只想著自家高興即可,哪顯得他人想法,且暗中運起通靈神通攝他試試,也好加以控制。然他自昨夜喝酒至今,酒氣早過,先前還能延續施展通靈大法,但經過方才打鬥,耗去不少內力不說,且受傷在身,穴道又受製,還被摃著顛顛簸簸,心神根本難以集中,通靈大法始終無法施展,耍了幾次只好放棄,心想且等機會再說了,乾脆癱軟心神以休息休息。
  玉東皇卻追得甚是辛苦,肩頭摃人不說,女兒經功卻也不差,眨眼溜之無蹤,他且得聽聲辨位,免失方向。待追得五裡路,總覺不是辦法,忽心生一計,喝道:“出來吧!爹不再逼你嫁予他便是!”
  此話果然靈驗,玉採儀聞言,終於停止奔逃,從密林中鑽了出來,破涕為笑道:“當真?!”
  玉東皇道:“爹說了算!逼迫的婚姻怎會幸福!”
  玉採儀道:“不錯,尤其這個壞小子,根本是妖魔化身!”打從得知宋兩利能攝腦門之後,她總覺恐懼上身,亟欲閃躲方能安心,當他妖魔自是正常。
  宋兩利呵呵笑道:“不錯,我是妖魔,我師父是鬼域妖人,更是恐怖!誰嫁給我,就得讓她親吻幾下,保證滿臉黏湯,過癮非常。”
  玉東皇突地縮手,掐得宋兩利欸呃疼叫:“島主又怎動手?你我不是和談了麼?”
  玉東皇冷道:“胡言亂語,當要讓你清醒!”
  宋兩利不敢再吭聲,玉東皇轉向女兒:“走吧!弄個大鐵籠關此妖人,把他帶到仙島好好研究研究!”
  玉採儀虐心已起:“不錯,屆時我要挖他腦子瞧瞧,到底妖腦生得何模樣?”
  宋兩利急道:“千萬別想偏,我是人啊!”
  無人理他,玉東皇父女直往山下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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