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丐幫大遊行a
笑聲中,對街古董店忽有一名年輕店員被轟出來,他垂頭喪氣地叫罵不已:“待了三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竟然那麼絕情把我轟了出來,也不替我家中妻兒子女想想,他們就靠我過活了。”
古董店裡頭猝然丟出包袱,一老者聲音叫囂:“這裡豈是救濟院,想養老婆,就得幹活,混了三個月,連一筆生意也沒做成,你以為我銀子是白花的?給我滾遠些,別再讓我看見你!”
那店員撿起包袱,啐了一口唾液,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心想身無分文,如何向家中妻兒交代,忽見紅布條,寫著“當”字,啼啼念著:“無所不當……就只剩一些衣衫,不知他要不要?”硬著頭皮也走過來。
君小心見著生意上門,親切招呼:“大爺要週轉些什麼?本當舖是無所不當,只要爽就行了。”
店員乾笑:“真的無所不當?我這裡還有幾件破衣服,當給你,也好糊口飯吃。”
不好意思地將包袱置于桌面。
君小心未打開,已聞及一股酸味衝鼻,癟笑道:“你這是什麼衣服?怎會有特殊味道?該不會是酸萊吧?”
店員乾笑:“不至於如此,還能穿,只是舊了些而已。”
君小心道:“當衣服,不特別,可能不值錢.我看你再想些其他可當的東西。說不定能當出好價錢。”
店員輕嘆:“我要是有值錢東西,何須走當舖?我已是山窮水盡了。”
君小心量他幾眼,說道:“好吧!看你如此落魄,就當給我三分鐘,我給你三兩銀子。”
店員徵詫:“時間也可以當?”
“當然可以,人說寸陰寸金.時間自是金錢.你替人工作,豈不也在用時間加勞力換金錢?”
“話是不錯,可是當時間,這還是頭一遭,好像不可能,太簡單了。”
“這可不簡單,你當給我三分鐘.這段時間內.你很聽我的,若是我叫你去偷東西,或是砸人門面,你就得去.你說,這嚴不嚴重!”
店員心神一震,再也不覺得好玩:“你當真會叫我去偷東西?”
“那可不一定,全看我高興,你願不願意賭一下?”
店員心頭間寬亂跳,三分鐘賺三兩根子,利潤未免太高,可是又不知君小心要他做啥?
“如果你要我偷東西,三分鐘一過,怎麼算?”
“你就自由啦!可以不必聽我的。”
店員欣喜,暗自想著:“只要自己一拖,自能拖過三分鐘,到時豈不輕而易舉地賺來三兩銀子?”
君小心已攝得他想法,輕笑道:“你該想的是,我沒規定你,拿了銀子之後,一定要照做,你大可反悔,把銀子還我即是。我若是真要你偷東西,豈容你拖拖拉拉?而且也不必三分鐘即能陷害你,我只要叫聲抓賊即行了,用不了三秒鐘呢!”
店員又是一凜,自己如意算盤,仍被識破,他尷尬但笑幾聲:“這事果然防不勝防。”
“所以你只好相信我,跟我賭一下了。”
店員心想不當時,仍可退回銀子,也甘心冒險一試:“好吧!我就當給你三分鐘,你想如何擺佈我?”
君小心輕笑:“勇氣可嘉,你是不是對你老板很感冒?”
“那當然,平白把我趕出來,我簡直很死他了。”
“這才夠勁,很簡單啦!我的三分鐘,就是請你到他門口痛駕一頓,如何?”
店員神情大爽:“當真要我做這件事?”有點不信。
君小心笑道:“不然現在叫你做何事,才能讓你爽我也爽?”
店員呵呵笑道:“是了,只有這事最讓我心動,好,我這就去!”
大步踏出,又走回古董店,準備開罵。
金王玉笑不合口:“罵人也能賺錢,好像很過癮。”
君小心弄笑:“你去罵你爹,我給你萬兩金子,外加一鬥夜明珠,如何?”
金王玉癟笑:“我哪敢?這會要了我的命。”
兩人各自笑的好開心。
店員已走向古董店門口,張口即罵:“死沒良心的老古板,只知道賺錢,不顧他人死活,像你這種人,遲早會絕於絕孫,傾家蕩產,百禍臨頭,死無葬身之地,永世不能超生!***,姨子養的,豬玀生的……”
他罵得口沫橫飛,手指指捏,一時引來路人側目,那店東早氣得七竅生煙,差點心臟病發,倒地不起。
君小心不停搖頭:“哇呀呀:罵的比我還兇,俺自嘆不如。”
金王玉笑道:“要是以後有吵架,找他去開罵,想必所向無敵。”
店員罵得過癮,還衝向前,端了店東 屁股,撞得裡頭卡啦作響,砸毀不少瓷器,他方自揚長得意,調頭走回,遠遠即笑著:“如何?罵的還算滿意吧?可惜只三分鐘,否則他祖宗八代都遭殃!”
君小心笑道:“你已罵了八分鐘,賠本啦!”
“有這麼久?呵呵,差幾分鐘,就算送給他好了,反正罵的不過癮,我心頭難受。”
君小心落落大方,拿出三兩銀子交於他,笑道:“恭喜發財,有機會再請你開罵。”
店員笑不合口:“一定,一定,小的一定準備充分,讓你聽的過癮。”
君小心道:“我看你還是罵給別人聽好了,聽你開罵,我不就是 罵者?”
店員乾笑:“誤會了,小的下次自備挨罵者,如此大爺救無此顧慮啦!”
君小心呵呵笑道:“自備挨罵者?倒是很特別嘛?好吧!下次有機會,一定找你。”
店員歡天喜地,頻頻拜退,正想離去,忽又想到什麼,調頭回來:“小大爺……小的有一事想請教,不知您是否能指點一番?”
他似乎認定君小心無所不能,這麼小即出來混江湖,手底下必定有兩下子,若能經他指點,必定受益無窮,是以調頭請教。
君小心最是喜歡表現自己機智過人,當下大言不慚:“你說吧!經過俺指點,大石頭都會變成金塊!”
店員說道:“即是小的每次做生意,老是虧本,就算當店員,也賣不出東西,不知是何原因?”
“大概顧客都被你罵跑了。”
店員急忙著笑:“我不敢罵顧客,若非氣憤當頭,連老闆,我也不敢吭一聲。”
君小心逗笑:“要是敢罵就好了,說不定那顧客還被你嚇得不敢不買呢!”
店員乾笑:“這方法行不通,無仇無怨,我如何寫得出口?”
“既然如此,你方才為何答應我,隨時可以開罵?”
“這……這……”店員靈機一動:“我現在隨時準備和人結怨,自能應付你隨時叫我開罵……”
君小心哧哧笑道:“你不怕得罪天下人?”
“這……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君小心兩眼瞄著他不放,瞧得他窘紅著臉,隨後君小心方自呵呵笑道:“好吧!看你一副認真,我就教你幾招。”
店員趕忙拜謝。
君小心東瞄西看,想找現成教材,忽而瞄向天空,有了主意:“你瞧,天空現在有何變化?”
店員往上礁:“烏雲甚多,大概快下雨了吧?”
“嗯!很聰明,一瞧即知,所以現在是賣雨傘最佳時機,你去把鎮上雨傘全買回來。”
“這……行嗎?通常外出者都自備雨傘,住家又早有了……全部買光,要是賣不出去……我豈非虧老本?”
君小心黠笑道:“這就是你賺不了錢的地方,做生意就要眼明手快,永遠搶在前頭,你全買光,一方面可壟斷市場,一方面又可買的較便宜,你學術學?想學就去買。”
店員掙扎一陣,還是狠下心:“買就買,反正失敗二十餘年,還在乎這次!”
君小心笑道:“你又克服一種難關了,賠也只賠幾兩銀子,賺可就賺十數兩,甚至數十兩,如此賺法才過場。”
店員越想越甘心,立即奔向街道,按購雨傘。小鎮並無專賣傘店,旨是散擺幾支兼賣,本是十文錢,一次買光,五文錢即能買到。
來回搜購,一趟下來,店員已買了百餘雨傘,正好把三兩銀子給花光,跑了幾趟,方把雨傘搬至當桌前。
店員有些擔心:“這麼多,怎麼賣?雨又還沒下……”
君小心黠笑:“誰說賣雨傘要等到下雨?現在也可以開賣!來,我賣給你看,首先要把過多的雨傘藏起來,只擺個七八支,然後找張桌子……欸呀!我藉你啦!反正要下雨,當舖生意難做了!”
他將牌布條抓下,蓋向大堆雨傘,還覺得不夠隱祕,只好藏於桌下,再找來布條罩於桌前,寫著“江南名傘,不二價”等字樣。桌上只擺著七支傘,標價五十文錢一把。
店員驚詫:“標這麼高,有人買嗎?”
君小心呵呵笑道;“名傘,當然貴了,不過我不賣,你賣!”
“我賣?我可賣不出去……”
店員猶豫,君小心卻叫他在左側七八丈遠處,擺地攤地堆了雨傘。還留了江南名傘布條,只是格局小多了。
君小心說道:“你的傘只標三十文錢,殺到二十文就賣了。”
店員不知他弄何玄虛,只好照他吩咐,蹲在攤前,等著生意上門。
君小心和金王玉開始叫賣,有人已圍過來。
“來呀!來呀!江南名傘,過水蠟、漆香精,用來清香又耐用,一把只賣五十文,可買回家當傳家寶。”
路客好奇地挑挑選選,總覺得太貴了些,難以買下手,有的離去,有的行向店員,又見著江南傘,蹲身下來,挑選,低聲問道:“這江南傘,一支多少錢?”
店員道:“三十文。”
“三十文?這麼便宜,上家怎賣五十文?”
“沒辦法,我人單勢薄,鬥不過他們,只要不賠本,就賣了。”
那路客聞言,登時大樂:“我買一支……兩支好了。”
立即掏出六十文錢,造了兩把雨傘,歡天喜地離去,臨行還瞧向君小心和那群不識貨的“呆子”。
店員看在眼裡,驚喜叫道:“欸呀!真靈,這是哪一招?”
眼看路客漸漸轉向這邊,偷偷買傘,樂得店員笑不合口,消息傳開之後,又有不少人我向店員,買的甚是心甘情願,不到一個時辰,賣了五十餘把,本錢都快撈回來了。
而君小心只賣出三四把,比起店員自是差多。
此時天際已閃出雷電,烏雲為之密布,細雨則來,生意更加熟絡,可累壞了金王玉,得不時偷偷摸摸把傘搬給店員。
終於已賣得百餘支,剩下二十餘把。
君小心已把店員叫回來,剩下的自己賣。
雨勢漸大,三人只好躲向街角屋簷下。
君小心撐開雨傘,手抓兩把傘,沿街叫賣:“賣傘吶!江南名傘,堅固耐用,汾香撲鼻,一把只賣五十文,只剩三把,要買要快。”
忽有一名中年生意人憧向君小心:“快給我一把!”
掏出五十文,交予君小心手中。抓起雨傘撐開.放步走去。
此時雷聲再響,雨聲更大,打得油傘叭叭響。
君小心又叫道:“賣傘吶!機會不多,每把八十文錢……”
剛好又有一名中年漢子撞來,急急想買傘,卻又不解:“你剛才只賣五十文,差不到幾步光景,怎又賣到八十文?”
君小心憋著笑意:“你沒看到雨勢加大,雨傘更重要了?”
“這……這……”
“你買不買?不買,我要走了。”
君小心移開雨傘,那人被雨打得身濕.急急叫道:“我買,我買,早買不就沒事了?”
他還是拿出八十文,買了一支傘,雖不甘,卻無奈苦笑。
君小心笑道:“你該感到慶幸,因為下一位要買我這支傘,少說也得花個幾兩銀子。”
那人聞言,反而露出會心一笑,甘心地走了……幸好不是買到最貴的。
“賣傘啊!就此一把,救救你們啦!”
君小心高聲叫著,見著有位穿著體面員外爺追來,他已呵呵笑道:“員外爺買傘?”
員外爺眉頭一皺:“你哪來傘賣?”見不著他有多餘的傘,而感到不解。
君小心往上一反指:“就是這把啦!”
“你賣了,那你呢?”
“淋雨嘍!”
“那……多少錢?”
“五兩銀子。”
“什麼?五兩銀子?”
“不然你以為員外爺淋雨值多少錢?要是感冒生病,恐怕不只這些錢了。”
員外爺咬咬牙,還是給了:“早知道也自己帶傘出門。”
君小心笑道:“員外爺出門有帶傘的嗎?那就寒酸多了。”
他一怔愣,隨即輕笑:“小夥子果真會做生意,老夫甘拜下風。”
舉著雨傘,也心甘情願地走了。
這時店員才撐傘過來.嘆為觀止:“小大爺,你竟然把傘賣出一把五兩銀子?”
君小心得意道;“這叫看人賣,莫說是五兩,有的急著用,出手又大方,五十兩他也買了,知道嗎?眼光要放高一點!”
店員滿心嘆服;“我懂了,就像雨愈大,傘價愈高,對不對?”
“沒錯,賺錢是要看時機的。”
接回君小心躲向簷下,店員和金王玉也開始叫賣,雖然未賣得五兩高價,卻也獲利不少,終將傘全賣光,算算,還賺了二十餘兩,樂得店員笑不合口,硬要請兩人上館子吃大餐。
吃完大餐。店員才千謝萬謝離去,君小心和金王玉亦如做善事般,心情大開。
雨勢不停,兩人只好找家客棧休息,待明兒再說。
次日清晨。
兩人已被嘈雜聲吵醒。
那似乎是大批人馬通過的聲音。
君小心不解:“有何大事?俺得出去探探!”
和金王玉快捷穿上外衣,趕向街頭。
原是一批批乞丐往渡口行去,似乎要趕向長江口。
君小心道:“這是什麼?難道丐幫發生了大事?”
正猜想之際,一位光頭、厚唇大耳的小乞丐已奔來。
“君記者,君記者,我是小巨人啊!你還記得我嗎?”
君小心往他瞧去,原是老竹鎮遇到的李巨,輕輕笑起:“小巨人,何時不當乞丐,當了和尚?”
李巨笑道:“這是規定,北派弟子都得理短發,我只好理光頭,較為方便。”
“你們丐幫分了兩派?”
李巨點頭:“對呀!幫主老是不吃狗肉,害得君山竹子光禿一片,他又不管事,我們準備罷免幫主。”
君小心但覺有趣:“要罷免幫主?挺好玩的嘛!你們如何進行?”
“先示威遊行,逼他下台,如果不行,新幫主另有法子,到時他會通知眾人。”
“我可以參加?”
李巨面有難色;“這是丐幫家務事,外人是不允許參加的……”
“我是記者,採訪消息總沒關係吧?”
“這……到時再說吧!反正地頭未到,你可以跟我們行至君山,我再請示上級,說不定可以如願。”
君小心笑道:“最好不過了,咱們走吧!”
李巨帶頭,君小心已知此次領頭示威的乃是丐幫六代年老,太原分舵主官震才三十出頭,即已登上舵主,自是不簡單。
一連三日行程,已抵洞庭湖岸,丐幫弟子紛紛下船,君小心和金王王也跟著下船,岸邊已聚集不少乞丐,有的摃著旗幟,吶喊不已。
旗幟寫了不少字跡,如:“幫主不辦事,請下台。”、“丐幫不需要不吃狗肉的幫主”、“幫主十數年不露面,難道不要丐幫不成?”
寫下一大準,卻無震撼之處。
李巨下船,很快奔向指揮處,不久,已興高采烈奔回:“君記者,成了,總指揮要您過去,呵呵。‘無所不報’的名聲,他早聽過啦!”
君小心頷感得意:“我說過辦報紙一定差不了,眾人皆知吶!小金蛋,準備好了沒有?”
“沒問題!”
重操舊業,金王玉駕轉飛熟,很快端來硯盤、毛筆,跟在後頭,覲見總指揮去了。
指揮壇乃是臨時搭建竹台,上邊置有幾張椅子,如此而已,君小心已見著官震,長的還算魁梧,頭挽巾,梳理甚整齊,相貌平常,目光靈閃,該是工於心計之人。留有短須,卻修剪甚平直,好像一條黑線掛嘴邊,極不協調,他衣服似補丁不多,整個人看起來,和丐幫弟子差不甚多。
見著君小心,官震眉頭一皺,以為是成年人,原是小鬼一個,他仍是拱手,並未起身:“小兄弟前來,是想助我推翻幫主?”
君小心對他輕視,有所感應,然而他只是好玩,顧不得利數,含笑道:“推翻幫主,是丐幫之事,我是記者,只負責事情公諸天下,不知總指揮可願幫忙?”
官震哈哈輕笑;“當然願意,丐幫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只要將事實說出,相信反對者,會了解北派苦心才是。”
君小心道:“既然如此,你罷免的理由是什麼?”
官震道:“其一,老幫主不吃狗肉,分明是違反丐幫精神,其二,他十幾年未露面,事情全由冷長老代理,如同虛位,何不讓出幫主寶座?其三,這幾年,丐幫一直不順,已有分裂之勢,若不能再統一,將會覆亡,而且南北對峙,已弄得本幫大亂,在下並非要篡奪幫主職位,只想要他下台,再選出一位能讓大家接受的幫主,豈不皆大歡喜!”
君小心點頭:“這理由甚好,知不知幫主為何不讓位?”
官震道:“不讓人心服即在此,何況幫王也是前代幫主私下傳位,這並不正確,根本未經過長老同意,嚴格說來,他的職位也不合法。”
“他們擁護那位幫主的理由為何?”
“只因他是幫主,一味愚忠罷了。”
君小心道:“他們倒是一把硬骨頭,看來並不好對付……”
官震道:“所以本舵主此次示威,是想讓他們明白情況,別再一味愚忠,這並不好。”
君小心道:“該如此才好,我替你多寫清楚些,也好讓他們了解你的苦心。”
“多謝!”官震又瞄幾眼,問道:“你就是破去七音城的君小心?”
君小心呵呵笑道:“哪裡,現在我還想破去君山呢!”
官震笑道:“有你相助,成功之日不遠了。你隨便採訪,我還得控制大局,無法多陪你。”
他交代李巨多多招呼君小心,三人遂又走回人群。有了經指揮個人,李巨走起路來,自是威風多了。
逛了一陣,君小心已有心得:“人雖多,但是力量渙散,顯不出效果。”
李巨問道:“要如何纔來勁?”
君小心道:“當然是叫口號啦!什麼‘幫主不辦事,請下台’?說來軟叭叭地,若改成‘幫主不辦事,幫中無好事’、‘幫主不下台,幫眾叫喚欸’、‘幫主下台,再選入才’,不就順口多了,只要大家一呼百應,精神就來啦!”
李巨登時叫好:“我就知道,找你來準錯不了,有了口號,力道自是更加強大了,不過…幫主不吃狗肉,又該如何叫口號?”
君小心傾頭一想,已有主意上心頭,呵呵喝道:“不吃狗肉,全身發臭,你覺得如何?”
李巨又自拍手叫好:“狗肉即香肉,不吃香肉,當然發臭了,太妙啦!”
想及好主意,一刻也不能待,趕忙奔往各路香主,口號一喊出,果然一呼百諾,齊聲附和,音震天際,勁道十足。
一群人趕忙解下布條,重新標寫新口號,氣勢更為凌厲,李巨不得不承認口號之厲害。
群眾神情激動,繞著湖邊遊行隆喝,聲震雲霄,怕事者,紛紛走避。
未多久,另有一批乞丐,圍向眾人,領頭者,乃是一名六旬清誰單眼乞丐,他乃六袋長老徐空雁,司執法堂主一職,他所帶領之人,可以瞧出,年齡皆比北派來得稍大,卻個個面露剛氣,不畏群勢,舉杖封住眾人去路。
徐空雁冷道:“各位兄弟,洞庭乃是丐幫重地,未得命令,豈能如此囂眾鬧事?還不快快散去,把領頭之人找來法辦,以樹幫規!”
穿雲大歲胡平領在前頭,他乃六袋長治,身軀瘦高,眼小、嘴小、耳小,留著三撮小鬍鬚,有若鼠臉,他冷聲道:“本幫弟子,欲上君山,天經地義,何來鬧事?堂主恐怕搞錯了吧?”
徐空雁冷道:“未得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入君山,這是歷代幫規所付予幫主在情急時可擁有封鎖君山之權力,現在命令下達,違者即是抗命。”
胡平冷笑;“北派弟子要回君山,哪是緊急情況?這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
群眾一陣哈喝:“不上君山,死不回頭!”
徐空雁冷道:“你們打著推翻幫主旗幟,這已是叛幫大罪,還說沒事?”
胡平冷道:“是非曲直,你心裡有數,北派弟子只在求一個公道,幫主既然沒法出面,何不讓出職位,空佔位置,只能徒增丐幫困擾。”
“歷代丐幫弟子,也只有你們敢如此公然造反,幫主讓位,長老自會處置,幾次會談,都是如此決定,你有何不滿意?還須走上街頭?”
胡平斥道:“你們這群老不死,光佔著多數長老席位,即可穩操大權,怕著換幫主而被開除長老一職,私心使然,全然不顧大局,丐幫前途遲早會栽在你們手中!”
“你胡說!各長老一向公平執事!”
“什麼公平?有膽大公開,讓天下所有弟子共同投票選出新幫主,你敢嗎?”
“就算如此,也輪不到你們為所欲為!”
“為了丐幫前途,小小犧牲,算得了什麼?”胡平大喝:“幫主下台,再選人才!”
一聲應喝,群眾已向前迫近。
徐空雁冷遇:“再逼前,休怪本堂以幫規處置!”
群眾仍是一副堅挺,視死如歸,喝著口號:“幫主下台,再選人才,不吃狗肉,全身發臭!”
一步一口號,一步一吼聲,逼得徐空雁直往後退,他何忍向這些骨肉弟子動手?然而已被逼至湖邊,退無可退,他不得已,喝道:“再不散退,本堂以叛徒處理了!”
然而他的叫聲,豈能抵過千百人吼聲?群眾聽而未聞,又自逼前。
徐空雁猛咬牙:“上!先拿下胡平!”
十餘名執法弟子手握竹枝,罩向胡平,一時雙方大打出手。
群眾怎能見得領隊被砸,紛紛舉杖衝前,想教出胡平。
那徐空雁後頭仍有數十位支持者,見狀,也欺身開打.有若兩國交軍,混亂不堪。
君小心和金王玉爬向岸邊古松,居高臨下,看得清清楚楚,喝聲不斷:“打啊!打出新幫主來!”
李巨爬上樹梢,有點害怕:“本是示威抗議,怎會打起來呢?”
君小心喝笑:“不打,怎知誰對誰錯?人總想在事情鬧大時,才頭破血流地想辦法解決問題,你看過哪個朝代是平平安安地被推翻?”
李巨苦嘆:“可是都是自己人啊……”
“親兄弟都要明算帳,自己人算得了什麼?你要有心理準備,事情不解決,還有更激烈的場面呢!”
李巨苦笑:“何苦如此?他們好像都是無辜的。”
君小心道:“所以要趕快想辦法讓幫主下台,爭執可能會少些。”
李巨無所適從:“現在怎麼辦?”
“居高樹,看虎相爭啊!”
話未說完,有人發現樹上有人,一口氣將樹幹給劈斷,此樹本靠岸,倒塌下來,三人全落入水中,哇哇叫罵不停。
此時徐空雁已扣抓胡平。喝令撤退,十數名執法弟子齊縮一圈,掠向岸邊船隻,推開竹竿,就往湖心駛去。幾名乞丐冒險撲來,全被掃退,掉落水中,剩餘南派弟子已全被衝散,被違者也有十數名。還好,末到達生死相向地步,全是受傷而已。
胡平被抓,一時群龍無首,眾人靠著岸邊叫囂,卻未有實際行動。
君小心三人爬上岸,想找那擊樹人算帳,但人海茫茫,何處尋得,只好狠罵幾句,到後來,自己也笑了。
“媽的!熱鬧沒看成,反變成落湯雞!”
三人送又混在人群,叫囂不斷。
不久,官震已前來,主控大局,要手下調來十艘大船,每艘擠上百餘人,齊往君山駛去。
那船上裝有鑼鼓,有若端午龍船般,邊敲邊打,氣勢如虹地進攻君山。
約行兩時辰,君山在望,本是一片翠綠竹,此時卻乾枯一片,顯得十分蒼涼。
君山岸邊,早已圍住數百名弟子,個個頭纏自布,竹杖抖直,嚴防任何部只靠近。
李巨指著竹林:“你看,那就是幫主不吃狗肉的後果,禿了一大片,叫丐幫找不到竹杖,實在很沒面子。”
君小心逗笑道:“沒想到狗肉還有這麼大的威力,連竹子都對它有偏好。”
李巨道:“所以幫主應該尊重狗肉才對,否則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情況了。”
君小心笑道:“原來是為了狗肉之爭,值得,值得!”
此時已有一艘船想靠向岸邊,卻被一名丐幫弟子丟出火團,引得水面熊熊烈火,阻去通路。
李巨道:“這是本幫持有的保衛君山戰術,那靠岸前之十丈,設有油桶,平常沉入水中,一有狀況名派人沉入水中,將油桶弄開,浮油湧出水面.只要引來火把,自可阻住入侵船隻,我看是無法再攻前了。”
君小心道:“那總指揮恐怕不會甘心受阻,一定會派人遊上岸,殺出一條路來。”
李巨道:“這也很難,你見著那領頭者?他叫冷秋魂,是九袋長者得意徒弟,不到三十歲,已是丐幫年輕第一好手,不但武功高強,更是足智多謀,這些年,多虧他守住君山,否則早就被我們佔上岸嘍!”
君小心往那冷秋魂除去,見得他粗眉粗眼,一臉到過胡渣又長出些許,豪氣隱生,頗有大將之風,他指揮若定,不畏來者眾多。
“你看他,有資格當幫主嗎?”
李巨道:“我對他甚是崇拜,可藉他輩分不夠,要當幫主,也得等個二十年,最重要的是因為他是九袋長老冷長老的徒弟,而冷長者現在似乎代理幫主處理幫中事,是實際掌權之人,為了不落入口實,自不願讓冷秋魂接掌幫主職位,甚至麻袋都做得封,冷師哥立下功勞不少,卻只拿到四個麻袋,實是可惜。”
君小心道:“英雄不怕麻袋少,我倒想瞧瞧,他有多大本事,阻得了千人來犯。”
李巨輕笑:“不必你操心,他和官長老是死對頭,自有一場好戲可看。”
果然,官震見著冷秋魂下令燃火阻船,他已冷笑:“冷護堂,都是自己兄弟,怎能下此毒手?不念一點兒情分?”
冷秋魂面無表情:“舵主原諒,在下奉命守住君山,還請舵主幫忙,別再硬闖。”
官震道:“我不想闖,只想見幫主,轉告幫中弟子意見,他並不受歡迎。你怎能攔我不放?”
冷秋魂道:“舵主上太君山,大可上岸,只是弟子眾多,只有留他們在船上了。”
官震輕笑:“護堂不該有大小眼之分,本幫弟子,一律平等,在下豈敢託大?”
眾弟子又是一陣叫囂,責罪冷秋魂狗眼看人低。
冷秋魂道:“弟子命,大家命,這是丐幫血統,然而丐幫更重倫理,幫主德高望重,平時弟子以見幫主為榮,豈是像你們張牙舞爪,還有倫理在鳴?”
一句話又說的眾弟子啞口無言。
官震自不甘心,冷道:“那要看是對何幫主,如果是不管事的幫主,丐幫弟子自不必對他客氣。”
眾人又有了理由,叫囂不止,要幫主下台。
冷秋魂道:“幫主或許能力有限,然而君賢不如臣賢,丐幫長老能人多的是,足以輔強幫主,若非左長老性情激動,不滿幫主私傳,搞出南北兩派,丐幫豈會淪落這種地步?”
官震冷斥:“幫主職位本就該屬左長老所有,全是上任幫主循私,私傳他人,否則左長老豈會不服?”
冷秋魂道:“幫主乃一幫之尊.他傳位何人,也是經過長老同意,任何人都不能違抗,左長老也不例外。”
“可惜他不管事,我們不要這種幫主。”
“那也得由長老開會決定。”
“長老全是你們的人,開會無用。”
“既然大部份長老做此決定,也代表大部分弟子意思,官舵主何須偏見?”
官震斥道:“誰說那是大部分弟子意見,有膽公開投票,北派弟子沒有一個會支持他。”
“或許他們不了解狀況。”
“你才不了解狀況,今天我既然帶弟子前來,就要幫主給我一個交代。”
冷秋紅冷道:“論資格,一個舵主,還沒有資格跟老夫談條件,何不後左長老親自前來?”
官震怒斥:“我即代表他,你不讓路,作怪我不客氣!上,分四路攻岸!”
十艘船立即轉繞四周,想從四處登陸。
君小心算準冷秋魂只有三四百人可用,若分四路,只剩百人左右,可抵擋不了三艘船的四五百名弟子,看他將如何對付。
冷秋魂不慌不亂,喝道:“左衛二十人入水破船,右衛二十人挽弓射火箭,前衛推火船撞向迎面船隻,其他散至左岸百丈,準備第二波守護。”
一聲令下,那群弟子訓練有素,立即展開攻勢。二十名壯漢手持利斧躥入湖中,開鑿一艘船底。另二十名挽弓射出火箭,直取右邊那船,更厲害者,冷秋魂早準備三艘火船,點燃它,分別扭向猛衝過來的巨船。
轟啦啦巨響,不但把巨船憧出破洞,火苗也沾上甲板,燃起熊熊巨火,嚇得眾人棄船下水,撲通亂衡水花,蔚成奇觀。
君小心暗自拍手叫好,以寡擊眾,貴在神速,若被對方擴散開來,將十分難以應付。
冷秋魂能在眨眼間毀去五艘船,等於減弱對手一半戰力,實是不簡單。
水中四處是人,船隻已不能動彈,官震氣得滿腔通紅,不得不下令暫緩攻擊,先救人。
一艘船多載一倍人數,吃水已十分深,行動自慢得多了。
官震豈直認輸?每次下令攻擊,都臨岸被逼回來,雖有幾名高手掠向岸邊,卻也敵不過對手而紛紛被捕。
冷秋魂並未感到得意,一無表情:“官舵主,你還是帶人回去,關於幫主之事,冷長老將親自赴京城找左長老商量。”
官震斥道:“早不商量,得等現在才商量,未免太遲了吧!”
“只要能解決問題,永遠不會太遲。”
“你現在就叫幫主出來,否則我將困死君山,讓你們走投無路。”
“舵主該知道,君山糧食,足可吃上半年,何況舵主未必守得住。”
一活挑明官震大不了只能因上一天一夜,屆時自己反而要餓肚皮而撤退,他說這番話,未免太膚淺了些。
官震惱羞成怒:“你以為我攻不下君山?”
遂又命令攻擊,結果仍是靠不了岸,就被冷秋魂以小船隻擋在外頭。
連攻幾趟,君小心反而毛火了:“這是什麼總指揮?簡直太笨了!”
他吼出這話,全船的人都聽見了,千百對眼睛往他瞧來,充滿怒意,竟敢說總指揮笨。
還好官震和他隔了兩條船,否問非得氣死不可,而令捉人。
李巨已嚇得渾身發抖,一句話也吭不出。
金王玉剛還算膽子大,擺出駕勢地躲在君小心背後。
君小心則更毛心,斥道:“瞪什麼眼?攻一個地頭,他們不敢殺人,豈有老半天還攻不下?你們有臉,我可要羞辱自殺了!”
這話也引來冷秋魂注意,兩眼瞧往君小心,心頭已起了戒心。
一名老乞丐已逼前:“小娃兒,在丐幫地頭上,豈容你囂張亂吼,敢說它舵主笨,你要是說不出理由,休怪我拿人!”
君小心瞪眼:“笨就是笨,攻上岸太簡單!把船調頭!”喝聲尖高。
全船都愣住,不知該不該聽他的。
君小心叫的更尖:“聽見沒有?示什麼威?攻了老半天,上不了岸,還有什麼威風?
快往後倒開!”
尖聲刺耳,眾人已被震住,不自覺地已將船開往後邊。
官震見狀,急喝:“你們想逃開?給我攔下!”
君小心瞪他一眼:“誰要逃?我替你攻岸總可以吧!”
不理官震,催促他們往後開。
官震不知該不該相信他,但見船隻開得遠,他更急了,趕忙喝船往後追。
事情突然變化,倒讓冷秋魂摸不著頭緒,眼看五艘船全往後退,也松了一口氣,要手下堅守崗位,別讓對方有機可乘,心頭卻不斷揣測君小心所說的話,他又會用何種方法攻岸?
君小心退出百丈,見著四條船猛追,感到好笑,遂又下令:“往前衝,愈快愈好。”
李巨心頭忐忑不安:“你在做啥?跟官舵主在玩捉迷藏?”
君小心呵呵笑道:“有何不可?”
又催促劃漿者快速反衝,他們不敢,君小心立即使出超腦力攝住他們,木漿猛劃,船隻已倒衝君山。
官震見狀,大罵出口:“這小子在玩什麼花招?捉著了,非教訓他不可!”
不得已,他也下令往回追。
然而君小心並未停止喝令,反而愈催愈急,船隻如箭,比方才快上數倍。直往君山衝去。
冷秋魂已發現君小心想以船衝向岸邊。當下喝令:“快移來小船擋他!”
眾弟子很快移來兩艘小船,橫擺前頭,若以君小心如此猛勁衝撞,船頭必定碎爛不堪,照樣衝不過而慘遭下沉命運。
眼看船隻已不及三十丈,君小心仍喝令猛衝。
眾人見及小船擋前,再不阻止,必將撞上,急得驚叫:“小鬼你想死了不成?”
“你才想死!衝啊……”
見著君小心如此來勁,眾人以為他發了瘋,埃欸叫喝,要劃槳者生住手,可惜劃漿者全被攝腦,仍一味猛劃。
李巨見此,膽子快嚇破了:“君老大你瘋了不成?”
君小心喝笑:“瘋子最是過癮了,你一輩子沒撞過船吧?”
李巨顫笑;“沒撞過,恐怕也是最後一次。”
金王玉雖有點怕,不過他跟久了君小心,甚有心得:“大不了跳船就是,有何好怕?”
話聲方出,已有數人往外跳。
君小心反而著急了,尖喝:“不准跳!外頭淹了毒水!”
猝然推下一名乞丐,暗中戳他經脈,那乞丐落水欸欸痛叫,嚇得眾人不敢再落水。
眼看不及十丈,就要撞上,連金王玉也嚇出冷殲。
君小心則撞往船頭,有若瘋子,哈哈大笑,數著距離。
“快呀!猛勁衝用!”
眾人嚇得面色全無,又有幾人往水中跳去。
冷秋魂見狀,不禁為丐幫弟子擔心,如此速度撞來,恐怕要全船破碎,傷亡必定慘重。
君小心卻仍如瘋子吼著:“快呀!衝啊!七丈、六文、五文、四丈、三丈、兩丈,快往後退啊……撞上了……”
船頭眾人哪敢停留,沒命地往船尾擠去。本是載著百餘人,又加上沉船者,大約三百人,此時全往後擠去,船尾因而過重往下沉,船頭卻翹得半天高。
猝然轟叭啦巨響,船腹已撞向小船,本該沉去,卻因速度太快,在拖著小船往岸邊衝擊。
只見得君小心在船頭躍武揚威:“衝啊!衝上岸,非得超過十餘丈不可!”
此時反而在船頭最成風又最安全,無怪乎君小心如此趾高氣揚。
冷被魂見著船隻衝來,眼看小船是阻擋不了,驚惶之餘,趕忙叫人散開,那船隻轟向岸邊,猛衝十數丈,方自頓住,尚有四五丈浸于水中,船首翹高,大片底板已不見,只剩甲板和少許船身木片。
眾人驚魂肯定,君小心已招搖喝聲:“看見沒有?安全過關!簡單容易,這就是領導者,聰明跟笨蛋的差別。”
眾人醒來,一陣歡呼,想衝往船頭,擁起君小心。誰知他們一動,船身重心又變,嘩啦一聲,往前栽去。君小心欸呀一聲,眼看情勢不對,趕忙跳下岸邊。
那船經過衝撞,木片早已鬆動崩袋不少,豈容得百人擠踏,叭啦啦全垮了下來,幸好速度不快,跳開不少人,只二十餘名被砸得灰頭上臉,滿身木屑。
由不得他們多想,冷秋魂領著纏巾弟子圍了過來。
李巨好不容易找著君小心,大是佩服:“君大俠果然厲害無比,小的嚇破膽之餘,還有心情欣賞你的傑作,丐幫大有出頭之日了。”
君小心呵呵笑道:“知道就好,以後別嚇出尿來,那太沒面子了!”
李巨笑道:“不會,我會先把尿撤去,自不會出醜。”
他想再說,丐幫弟子卻封杖打來,要逼退兩人。
君小心急笑道:“不急不急,我是局外人,‘無所不報’記者,這不關我的事。”
那人一愣,隨又冷道:“方才明明看你領前站在船頭……”
君小心邀:“當記者,要有冒險精神,否則怎知兩船相撞,幾尺距離,船頭才翹起,就是現在,我還得量清楚船身到上岸邊幾丈,我這就去量!”他趕忙伸出雙手,量向船身,數的甚是認真。
那人莫名;“當記者,也不必那麼出風頭,站在船頭跳不停?”
君小心呵呵笑道:“這是記者的本性,隨時要抓狂的。”
那人一知半解,見著又有數名對手衝來,顧不得君小心。已迎杖逼向李巨,迫他退至來襲對手,以便控制大局。
君小心則真的認真量起船身,想報導準確些。
“十四次雙臂長,該有十七八丈長,嗯,破記錄啦!”
正得意把船衝向岸邊十餘丈,金王玉已累得半死追來,雙手抱頭不放。
“君老大快來幫忙,我搞不過他們啦!”
君小心不解:“叫你當記者,你跑去找乞丐打鬥?”
金王玉乾笑:“我哪敢?只是站在那裡,他們全都跑來,要我出主意,我一時想過癮,帶他們衝敵,結果被打得滿頭包,罩不住了。”
雙手拿開,腦袋長了不少紅瘤。一副哭笑不得模樣。
君小心弄笑不止:“成績不錯嘛!真是天生瘤家!”
金王玉苦笑:“你得替我報仇,否則太沒面子了。”
“好吧!看在你追隨我多年的分上,我替你討回面子,走,咱們要瘤去!”
拉著金王玉,已返回戰區,發現北派弟子,群龍無首,已亂成一團,他立即尖喝:
“後退二十步!整軍再戰!”
眾人見著君小心,士氣立即大振,紛紛退向他後頭,青竹杖架開,改攻為守,不再混亂。
君小心喝道:“示威無敵,戰鬥拼命,快喊!”
群眾一時齊喝,士氣更是高昂。
他們未進攻,冷秋魂也喝令手下圍住三面,免得往增傷亡。
冷秋魂道:“你們還是退去吧!再打下去,誰都不好受。”
君小心冷道:“豈有此理.打了人,還要我走人?這算什麼?”
冷秋魂不解,拱手為禮:“這位少俠似乎非本幫弟子,怎會來此?又如何被打了?”
“我沒被打,我夥伴被用得滿頭包,該是不假吧?”
君小心指向金王玉頭頂,紅色滿頭,瞧得冷秋魂有點想笑。
“兩兵相爭,受傷是難免……”
“受傷也罷,你們不會打屁股?打得滿頭包,叫我如何睜一眼、閉一眼?這是很沒面子的一件事,快把生瘤手叫出來,否則我耗定你了。”
冷秋魂哭笑不得:“亂軍之中,誰知道誰用了誰?南北兩派弟子,也有不少頭上長在……”
“他們長瘤是應該,我們長瘤就是誤傷,我看你還是把人找出來.免得我下手.那會痛死人的啦!”
“實在抱歉,在下無能為力。”
“那我只有自己動手了。”
君小心說動即動,抓過旁邊一支青竹杖,往冷秋魂打去。
冷秋魂早有準備,斜身閃向左側,避開青竹杖,然而君小心目標並非冷秋魂,竹杖再吐,相準準地打向前頭一名乞丐,來得突然,那人躲閃不及,額頭被竹尖印著,泛起圓圓紅圈,打得他昏昏沉沉。
君小心呵呵笑道:“你叫我們長瘤,我就給你甜甜圈吃!”
舉杖又攻,利用超腦力攝住幾人,一口氣印了七八個額頭,他笑的更促狹。
冷秋魂見狀不妙,又自下令困住君小心。
北派弟子亦不甘罷手,再次攻前參戰,雙方亂成一團。
君小心則利用超腦力,不斷控制對手,必定印他額頭紅圈,方始放人,印得興起,金王玉也找來青竹杖,開始報仇,一番廝殺下來,頗有收穫,最少印了二十餘人,得以爭回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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