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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8-24, 02:46 PM   #1977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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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藝術’表演a

  小勾摔落地面,袁百刀欺身就打,小勾兩掌生痛,不敢再硬接,改用九龍神功吸字訣,將袁百刀的勁道從五指穴道吸進,再引送腳底湧泉穴推出。
  袁百刀猝見自己發出的勁道如石沉大海,甚是驚詫:“怎會如此?”
  他不信,又劈一掌,小勾但覺得這方法好用,高興得很,促狹之心立起,看他掌勢劈來,直念著變變變,雙掌迎吸過去,頓將袁百刀掌力全部吸去。
  袁百刀驚駭大叫:“你有妖法?”
  “答對啦,我是妖魔的化身,把你變失,喝!”
  大叫一聲,小勾雙掌推出,衰百刀嚇得不敢抗招,急急跳開。
  鐵追命見狀,自是不信,凌空掠撲而至:“老夫來試試如何?”
  一掌打出,威力非同小可。
  “變變變,你也變失?”
  小勾故意右手接去,不再吸往腳底,而吸往左掌,只見得鐵追命掌力全被右掌噴出,卻從左掌吸去,叭然一響,打得鐵追命胸口沉沉,急快跳開。
  他臉色一變:“你會九龍神功?”
  小勾得意笑道:“哪裡!”
  “皇帝門是你滅的?”
  小勾感到奇怪:“昨天你還不知道皇帝門,今天怎又知道皇帝門被滅了?”
  鐵追命稍怔,隨即冷道:“你說是皇帝門徒,老夫不得不去查清,偏在打探之下,才知道皇帝門已被滅,是一個會九龍神功的小孩滅去的,沒想到就是你。”
  小勾聳聳肩:“算你有眼光,怎麼樣,九尊盟也是想關門了?”
  鐵追命忽而淡露笑容:“都是一場誤會,你我素無糾葛,何必傷和氣呢?”
  小勾瞄眼:“奇怪哩,我老是覺得你和昨天那人不大一樣,你到底是不是九命太歲,否則怎會如此見風使舵?”
  鐵追命淡聲:“老夫一向如此,恩怨分明!”
  “差別就在這裡,你昨天跟老毒魔差不多,瘋瘋癲癲的?”
  “總不能誤了正事吧?”
  袁百刀已靠過來,叫道:“師兄,他會邪功,留他不得啊?”
  鐵追命道:“咱們跟他無仇,犯不著。”
  “現在有仇了,他又將追陽打傷,此仇豈能不報?”
  “你看他全身,還不是傷痕累累,算是扯平,咱們九尊盟也不能落個以大欺小的口實。”
  “你是要放他走了?”
  鐵追命點頭。
  “謝啦,再見!”
  小勾但覺苦拼下去,那鐵追命功夫並非那麼簡單。和神劍老人齊名,還差得了?再加上老毒物,他根本沒什麼勝算,眼看人家要放自己走,連債都不想要了,這自是最好,立即說聲再見,一閃身已開溜,讓鐵追命想追都來不及。
  鐵追命當真詫然不及攔人,他還有許多話要問,誰知小勾一閃即失,追了兩三步,他已停下來,轉向袁百刀,說道:“咱們都已上了年紀,何必再惹事?”
  “殺那小孩,有何事?”
  “他可能跟神劍老人慕容春秋有關。”
  “會是他徒子徒孫?”
  “以後就明白了。”
  袁百刀聞及神劍老人,也不再爭吵要逮小勾,他默默地跟在鐵追命後頭,往內院進去。
  小勾差點兒被九尊盟那群瘋子整死,還好,臨危又吃了黑蘭花汁液而功力大增,再加上九龍神功而嚇住了鐵追命,得以安然過關,逃離九尊盟。
  他一路奔逃數十裡,還在逃,不過已經全無懼意,心頭早已被九龍神功這奇妙武功給吸引住。
  “能把人的功夫給吸過來,並打出去,這豈不妙絕?”
  他自個兒邊逃邊比劃著,狀若瘋子,笑聲不斷。
  ……
  ※        ※         ※
  就快到了京城。
  小竹才現身追來,他也是汗流夾背。
  “餵,等等啊,大門主,我已追了十幾裡路了……”
  小勾但覺是小竹聲音,立即頓住身形,回頭一看,小竹已大氣直喘地奔來:“累死了,你逃得就跟喪家犬一樣。”
  小勾瞪著眼睛:“我逃得像喪家犬,你卻在外頭納涼?”
  小竹叫道:“沒有啊!我一直在想辦法。”
  “想到什麼時候,想到我的命完蛋為止?”
  小竹反瞪一眼:“我逃出來討救兵,每個人聽到九尊盟都不敢去,我左想右想,實在沒辦法,才想你到炸燬皇帝門想買炸藥,京城又不能賣炸力足的,不得已又潛入王府中,偷了幾包回來,要送給你,誰知道你就逃出來了,開口就罵我無用,怕死,這算什麼?”
  他將背後包袱甩在地上,露出幾根雷管,兩眼快瞪出火來,恨不得咬小勾兩口。
  小勾見著雷管,嘴巴變得比什麼都快:“欸呀,我忠實的小竹副門主,誤會啦,我實在愛死你了,來,親一個,感情更親密?”
  他立即抱過去,小竹驚窘地欸呀想逃開,卻被抱個正著,臉頰被親,羞得他滿臉通紅。
  “快放開我啊,滿臉汗水,你還親?”
  “這才叫汗馬功勞啊。”
  “我不要,太肉麻了!”
  小竹趕忙推開他,跳得遠遠,嬌窘地笑著。
  小勾邪邪一笑:“小竹啊,我越看你越像女人,可是奇怪你的胸部怎麼會扁扁的,是就你從小就趴著睡,壓扁的對嗎?”
  小竹窘斥:“你才趴著睡,我是男人,哪來女人的胸脯?”
  說完,他也想笑而哈哈笑起,又罵了一聲色狼。
  小勾笑得更邪:“要是你是女人,那該多好,細皮嫩肉濃眉淡掃,鼻尖嘴甜,那對溜溜黑眼珠像會放電,再加上個性的雙下巴,欸呀,哪個男人禁得起你的誘惑啊?”
  小勾又想抱人,小竹憋得急叫,猛地跳開,臉更羞紅。
  “別過來,否則我要喊非禮了!”
  “喊啊!”
  眼看小勾仍不放過,小竹已感覺出不好,立即拔腿逃開,小勾追了幾步,牽動傷痛,這才放他一馬,呵呵邪笑不停。
  “這小子學聰明啦,回來吧,為慶祝勝利歸來,咱們放個大鞭炮吧。”
  小勾已往雷管抓去。
  小竹為之緊張:“點不得,會嚇死人啦。”
  “就是要這樣才過癮,反正京城那些人吃飽了也沒事幹,弄點兒事讓他們猜,也可以說是造福人群啦!”
  小勾訕將雷管埋進土中,把引信扭成一串,真引起火來往它點去。
  引信燃火,斯斯地叫著。
  “快逃啊!”
  小勾沒命往外逃,小竹見狀也嚇得反頭即衝。
  引信實在太短了。
  逃不了幾步,轟的一聲,數十斤炸藥轟得土灰無盡高,聲音震得京城牆抖震不已。
  小勾避之不及,背面被掃中,哎呀一聲,往前噴飛十餘丈,方自落地面,跌得滿身泥。
  小竹雖逃開,卻也被灰泥噴得一身,直罵著小勾在玩命,卻也覺得想笑。
  小勾勉強爬起,已灰頭土臉,仍自滿意地欣笑:“這砲果然驚天動地,效果不錯。”
  小竹則已快步奔來,急叫:“快走啊,官兵來了。”
  小勾往京城望去,果然十餘騎兵衝掠過來,他自得笑著:“一砲驚天下,有得他們猜了。”
  二人已逃往近處林中,遠遠瞧得那些官兵一臉納悶,怎會有這麼一個大轟炸?
  不久,也有群眾圍在遠處指指點點,有人說是地雷炸開,有人說妖魔現形,雷公生怒,戰事將起……種種傳言。
  就是沒人猜到是有人為了慶祝而大放砲。
  小勾得意笑著,瞧了一陣,也覺得沒趣,方自找到小溪,清洗一身血漬污泥,而那傷口卻流血不多,想是服下黑蘭花汁的結果,不過他倆將金創藥塗滿傷口,免得多受罪。
  他清理完畢,小竹也弄得差不多,二人這才坐下來聊了一會兒天。
  小竹當然是問及小勾如何逃開,問及小勾被抓去試藥,以及反敗為勝,擊倒鐵追陽,他已呵呵笑個不停。
  “太阿劍呢?”
  小勾忽然想起劍,得問個清楚。
  小竹淡笑:“埋在附近啦,得回去再挖,免得帶在身邊不方便。”
  “也好……你猜會是誰把太阿劍拿去賣的?”
  “你不知道,我怎會清楚?”
  “這麼說,只好去問那通寶樓的老闆了。”
  小竹沒意見,小勾也決定再入京城,問個明白。
  小勾衣衫破碎,遂在附近民家找來一件青布衣,湊合湊合,立即和小竹行往京城,一路聽到的,都是那爆炸聲的傳言,越傳越離譜,已發展到飛天神龍下蛋的聲音,至於那個蛋,早被抬入皇宮去了。
  小勾、小竹聽得自是笑不合口。
  “放一響就是神龍下蛋,那放兩響,不就是王母娘娘生小孩不小心給掉下來?”
  小竹不解:“為什麼會二聲?”
  “雙胞胎羅。”
  小勾對答如流,惹來小竹笑聲不斷。
  二人進入城中,天色仍未晚,找家食堂,吃些東西,再四處逛逛,但覺天色將晚,才往通寶樓行去,到了地頭,拍賣早散場,二人入內,那老闆正在打算盤,結算今日的帳目,旁邊幾位工人在搬整一箱箱東西。
  只聽道老闆嘆聲道:“喊了一天,才賺萬把兩銀子,開銷都不夠,要是上次那小公子來了就好,喊一次,足足我吃三年呢!”
  他仍迷醉在小勾喊價那場精彩情景之中。
  “也不知那小公子去了哪裡,那右大夫說是皇上跟班的小公公,可是怎麼看都不像,打探之下也沒問出有這位公公,他來自何處?”
  “我在這裡。”小勾淡聲說。
  老闆頓時驚異,一手抓起銀票就想藏起,忽又見小勾有點兒面熟,只因他穿布衣,一時未認出來。
  “你是……”
  “來喊價的。”
  老闆已瞧及小竹,再瞧往小勾,這才認出,欣喜不己:“小公子你怎麼麼了,快這邊坐。”
  小勾自得道:“去打架啦。”
  “這……這……”
  老闆覺得不可思議,小勾當時一臉斯文,年紀又小,竟然脾氣這麼大,把打架當成家常便飯似的。
  “公子跟誰……”
  “就是你說的鐵公子。”
  “是他?”老闆驚心。
  “不錯,正是他。”
  “公子實在大膽。”
  “他更大膽。”
  “你們知不知道,他是北武林盟主之子?”
  “不知道。”
  “這?”老闆想笑:“難怪你會受傷,他武功好得很。”
  “他比我還慘。”
  “什麼?”老闆睜大眼晴,張大嘴巴,以為聽錯了。
  小勾淡淡一笑:“我在他右耳開了大耳洞,還在他鼻頭留下齒痕。”
  “你你你……”老闆嘴巴張了張,就說不出話來。
  “沒什麼啦,我連他爹屁股都咬一口,不信他下次來,你仔細瞧瞧就明白了。”
  老闆怔愕好久,才定過神來,心頭還是乒乒亂跳,乾笑道:“老朽不識高人,請公子見諒。”
  “沒什麼啦。”
  “不知公子為何找他?”
  “你沒看見他在喊價那囂張樣?我看不順眼,就給他留下記號。”
  “公子教訓得對,當時他風度不佳。”
  “不但教訓,連太阿劍也拿回來了。”
  “你向他買?還是……搶……”
  “都不是,他以此劍叫饒,我才原諒他。”
  老闆心神怔仲不安,小勾不但富可敵國,武功又高,不知是何神人,他陪笑:“寶劍自該配名人,只有公子最適合它了。”
  “所以我纔來這裡。”
  “公子找我有事?”
  “嘿,我一向視寶如命,但卻不想獲得來歷不明的東西?這太阿劍雖是春秋戰國名劍,但已失蹤多年,我很想知道它從何人手中交給你的。”
  “這個……你也應該知道,行有行規……”
  “我當然知道,所以請你拍賣這消息。”
  小勾已拿出一張十萬兩銀票,晃向老闆,光看那數字,比他喊一天的酬勞還高,不免心動。
  小勾道:“放心,我不會說出是你透露的,最重要的是此劍以前是我爹恩公所有,為了報恩,我必須找出那人。”
  “可是捧劍來的是個年輕女子……”老闆覺得說漏了。
  小勾及時接口:“怎麼會,難道是恩公的女兒?”
  老闆千笑:“老朽不小心說漏了口風,也就沒瞞公子的必要了,這劍是一位年輕長髮女在京城數十裡的天口城叫賣的,銀兩則送到天口錢莊,我只知道這麼多。”
  “夠了,這銀票是你的了。”
  “這……這不大好意思吧……”
  “沒那回事,你我交易,這樣較無心理負擔。”
  “那老朽就收下了,還請公子多保密。”
  “你放心,下次再來捧場。”
  為爭得時間,小勾和小竹立即告別離去。
  老闆有了銀票,自也歡天喜地知道小勾是個大財主,一出手就是大數目。
  他也為小勾的行跡感到莫名……這麼小就找人打架?
  “還有什麼事他不敢做的?”老闆回味地直發笑。
  ※        ※         ※
  天口城雖比京城小,卻也熱鬧非凡。
  尤其華燈初上,節目更是精彩,說書、相聲、皮影戲、布袋戲、野台戲通通上場,簡直天天過年。
  此城戲場多,並非無因,原是臨近京城,皇帝偶然難免看戲,一下令就要瞧,宮中雖有戲班,但久了也會煩,故而有些恭維的大臣暗自找來戲班,先留在天口城,只要一有機會立即引見給皇帝,如此皇帝龍顏大悅,大臣也得到巴結的效果,而戲班更是獲益非淺,除了賞銀,更可以為此宣傳,連皇帝都要欣賞,何況是凡人?說不定還送入宮廷,一輩子不愁吃穿了,更有女戲子想以演戲為名,對皇帝大展媚功,要是被選中了,豈非烏鴉成鳳凰了?
  本來戲班是大臣暗中找來,但延化下去,有些自認有一套的戲班,也就不請自來,久而久之,只要想一顯身手的戲班戲子,第一個目標就是來此天口城打天下,希望一舉成召天下知。
  這宛若讀書入考狀元,受人矚目。
  “演什麼都沒關係,只要主題正確,不妨礙風化即可。”
  這是天口城太守的警語。
  於是一大堆戲子就盡其所能地叫演著。
  小勾和小竹一進城,好戲早開鑼了,鑼鼓震天,唱聲不絕,來往的人潮更是前擠後壓,花車攤販,四處都是,真的和過年過節沒兩樣。
  小勾輕笑:“來這裡,就可每天過年了。”
  小竹也感受熱鬧的氣氛:“好久沒過年了,已不知味啦,咱買東西吃吃如何?”
  “好啊,爽一下也好。”
  兩人遂找向攤販,買了糖葫蘆及棉花糖,兩人各一支,吃一口軟的,再啃一口硬的,過得也通遙自在。(奇怪,那年代怎麼有棉花糖?)
  忽而一中年人莽撞過來,小勾閃不及,被斜撞擦身而過,那人說聲對不起,立即閃走。
  小竹白眼:“真是盲失鬼。”
  小勾突地哎呀驚叫:“是小偷!”
  他發現胸口那塊玉牌已被偷走。
  小竹訕笑:“竟然有人敢動你賊祖宗的東西?”
  小勾癟笑:“快追,強龍難壓地頭蛇啊!”
  兩人遂往那人追去,誰知人潮太多,那人一閃人人群,頓時失去蹤影。
  那玉牌可重要得很,小勾非得找回來,擠了數丈,看是難找到,不得已,掠向一處抬高的竹竿,用腳扣住,立即往四處瞧去。
  他的出現,立即引來不少人觀看,直叫身手不錯。
  小勾懶得理他們,四下一望,終也發現那人在左後方三四十丈左右,他向小竹叫喊,手往左後方指去。
  “在那裡!”
  “在哪裡?”
  小竹不高,墊起足尖也瞅不到,但他還是往小勾所指方向追擠去。
  小勾又急叫:“快快快,他想進了……”
  此時戲臺上的小生已走來,指著小勾:“餵,是你在演戲,還是我在演戲?”
  這話引來群眾一陣笑聲,因為小勾早將戲臺搶過去,手抓棉花糖,一手抓糖葫蘆,還得扣竹竿,實在太忙了。
  小勾聞言,困窘地乾笑:“你在演,我只是在找東西罷了!”
  那小生叫道:“找東西不在地上找,爬到竹竿上尋找什麼?”
  群眾又是一陣大笑。
  小勾窘笑,而打趣地說道:“找男人啊!”
  那小生也斥笑起來:“看你年紀輕輕,原來是同性戀呢?”(李涼可真會開玩笑,“同性戀”是現代名詞,古時候則稱“斷袖之癖”。)
  “你女扮男裝,又是什麼戀,三八戀,還是戀三八?”
  群眾笑聲更絕。
  那小生斥笑道:“林母(你娘)咧,敢講過樣話,老娘非把你咬死(教訓)不可?”
  她拿出長矛,直往小勾鉤去,逼得小勾往上爬,直罵她三八。
  小竹遠遠叫來:“幹什麼,我在捉賊,你在陪唱戲的人玩?”
  小勾困窘:“沒辦法啦,遇到三八阿花,比遇到賊還慘得多!”
  “你說我三八阿花,我就把你屁股弄開花?”
  那小生眼看越弄群眾越高興,乾脆也爬上竹竿,追殺到底。
  誰知那竿並不粗,吃了兩人力量,已是不支,叭的一聲,已斷裂彎下,小勾一時驚閃,已飛落地面,那小生可沒真的功夫,哎呀一聲,直壓戲臺一角,整個已垮下來,當場謝幕,群眾鼓掌響個不停。
  小勾並沒空著,反正都落下來,眼看那個賊逃閃入人群,雖晃個不停,他猛打出天蠶勾,勾住那個賊衣服,顧不得驚世駭俗,縱身掠過二十餘丈來個天馬大行空,瞧得群眾目瞪口呆,小勾已擒得那小賊,喝叫小竹快走,已先行躲往他處,免得群眾又圍來。
  小竹見著小賊被抓,也安心追去,想起方才小勾戲臺那場戲,他也是笑聲不斷。
  小勾閃到巷角,見四下無人,方將那小賊丟在地上,小賊立即跪地求饒。
  “少俠饒命,小的只是一時手癢才……”
  小勾截口叱笑:“好啊,手癢就砍手!”
  手作刀狀就要砍去,那賊嚇得以膝當腿連連蹬退。
  “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是手癢,是為了我家中老祖母,還有妻兒一大堆,不得不幹見不得人的事。”
  “混蛋,竟敢說見不得人。”
  小勾猛拉天蠶勾,把那人扯回來,叭叭兩聲,送他幾記耳光,教訓他有點兒侮辱祖宗的行業。
  那小子被打得暈頭轉向,又自痛笑:“小的又說錯了,不是見不不得人的事。”
  “更混蛋!”小勾又是兩掌送去,“這事要讓別人看見了,豈不倒大楣,就跟你現在一樣。”
  那小子被打得不敢開口,連忙拿出玉牌:“祖宗爺,小的只不過摸了這塊東西,你就放我一馬吧。”
  “放你,這麼簡單?學藝不精也敢拿出來混?”
  “可是,此次是小人唯一失手的一次。”
  “什麼?就你這技術,也能混到現在不失手?真是水準越來越差,難怪這門行業會被人瞧不起,真是小偷中的一敗類。”
  “是是是,小的是敗類,大爺就饒我一次吧?”
  “饒你,哼哼,我看你還會去丟人現眼,所以我想了一個法子,讓你我都安心。”
  “大爺儘管說,小的立即照辦!”
  “好啊,我在你額頭刺上“小偷敗類”四字,從此你可光明正大地行竊,我也不必擔心你破壞這行的名譽。”
  “這……這不是讓我走絕路了?”
  “也是給你改邪歸正的機會。”
  那小子沒命地拜求:“大爺饒命,小的下次真的不敢了,饒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他忽而想到什麼:“只要大爺饒了我,小的立即帶您去一個精彩地方。”
  他笑得神秘而黠狡。
  小勾賊眼一掃:“什麼精彩地方?”
  “不能說,不能說,大爺去了就明白,保證讓你心動。”
  “要是我不心動呢?”
  “你再把小的刺字好了。”
  “當真值得你冒這麼大的危險!”
  “當然值得。”
  “好吧,看在你以命相陪之下,不去,對不起我的刀。”
  小勾搶回玉牌,轉向小竹,口哨一吹,已押著那小賊上路。
  “大爺能不能先鬆手?這裡人多,不好意思……”
  “當賊也要面子?真是,還沒學會丟臉就先學偷,也不知是哪個爛山頭教出來的?”
  小勾叱笑著,仍把他放去,小賊得了自由,已經大步晃去,他卻不敢逃,方才那數十丈莫名就被擒,他可明白小勾不是省油燈,還是安分些好。
  不知那所謂精彩是什麼?
  但見那小賊繞離大街小巷,來到一處大宅院,此院庭木森森,似已無人居,然而此時卻傳來人群吹喝聲。
  方進入宅院,林木大片,二十丈內場搭了一個大布篷,火光閃閃傳出,有若發光的大蛋殼罩在那裡,裏邊人影晃動,也是聲音的由來。
  門口處,站有兩名彪形大漢把關。
  小賊往那布帳指去:“精彩的就是在那裡,你們去吧,我看了好幾次,沒錢啦。”
  小勾道:“會是什麼表演?”
  “妙啦,保證你沒見過。”
  “沒見過,自要看看了,你也去。”
  “我……”小賊苦笑:“大爺不是說看到精彩的,就要放人?”
  “可是我還沒看到啊,走,沒錢,大爺幫你給。”
  “太好了!”
  小賊頻頻感謝,領著兩人已往門口行去。
  彪形大漢則攔住三人。
  左邊那人冷道:“未成年,不准進去。”
  小賊拱手笑:“成年啦,他倆剛滿十八歲,是我家公子,平常吃好,睡好,又沒曬太陽,所以看起來就顯得較為年輕。”
  右邊那人瞄了幾眼,冷道:“懂不懂藝術?”
  小賊又道:“當然懂,三歲學畫,五歲學雕刻,七歲學唱哎,十歲學畫美人,十三歲已經是畫中神童。”
  小勾擺姿態地聳聳背,真有那麼回事似的。
  左邊大漢終於招招手:“進去吧,每人一兩,加椅子五兩!”
  小勾驚詫:“椅子還要自己買?”
  大漢說:“人多,怕你擠不到前面。”
  “什麼節目這麼精彩?”
  小勾邪眼直笑,付了十兩銀子,也就和小竹買張椅子,溜進裡頭,而那小賊鑽得比誰都快,眨眼就不見人。
  方進入篷中,人潮擠得滿滿,呈半圓形,包著一個舞台,圓篷四周,則圍著不少壯漢,想是維持秩序,以及阻止他人從篷角鑽入。
  那人潮如疊羅漢,越後面越是堆高,小勾空有椅子,墊起來也瞧不著舞台上表演的是什麼。
  但聽得群眾有人喊:“脫脫脫。”
  一名大漢立即走上去,他手中有長竹竿,往那人腦袋敲去,冷冷地道:“這是藝術表演,你再胡叫,把你趕走?”
  那人立即乾笑:“抱歉抱歉,我說的太直接了,應該要說,為藝術而犧牲才對。”
  “明白就好。”
  那大漢方自把竹竿收回來。
  小竹聞聲,已是臉紅:“好象是牛肉場……”
  小勾興趣甚大:“欸呀,牛肉場哪來藝術,先看看後再說。”
  椅子墊著瞧不著,小勾忽而想及壯漢那支竹竿,立即奔向他,含笑說著:“老大,竹竿藉一下吧?”
  那壯漢瞄向小勾,冷道:“你怎麼進來,成年沒有?”
  “成年啦,今天剛好十八歲,就立即趕來。”
  “這麼急?真有色情眼光喔……”
  “不是,這是藝術狂熱。”
  “狂熱到要用我的竹竿?”
  “不然我看不到啊。”
  “不行,這竹竿是要防止他們一不小心把藝術變成色情表演,就會色情氾濫。”
  “欸呀,你一定不只一文吧,我十兩銀子買它如何?”
  “這……”
  “好啦?”
  小勾塞給他銀子,已搶來竹竿。
  那壯漢乾乾一笑:“其實人總有夢想,稍稍氾濫一下又何妨,只要及時糾正就行了,為了滿足你藝術狂熱,你就先用吧,我再去拿幾支進來。”
  他已快步奔往門口,去捧竹竿去了。
  小勾沒時間理會他,把竹竿抓回,切成四段,接綁在椅子四腳,終又高出許多,和小竹兩人掠回上頭,已能瞧見場中景。
  兩人乍瞧,小竹已尖叫,雙手往眼晴蒙去。
  場中竟是一名女子披著透明的蟬翼紗,私處畢現地在悠悠起舞,她臉容姣好,曲線迷人,胸乳尖挺,著實迷人,不少男人為她睜得目瞪口呆。
  小勾則是呵呵笑著:“精彩啊,是透明秀……”
  話未說完,那捧竹竿者進來,手中多了四五根,想是要變賣 但他卻也盡忠職守,將多的置于一旁,拿出一支柱小勾腦袋點去,看在交易分上,口氣軟得多了:“小心啊,別想邪了,是藝術表演,不是透明秀。”
  小勾登時猛點頭:“對對對,是藝術,看啊,跳得多好,不以色情眼光來看她,對不對?”
  那壯漢點點頭:“繼續這樣看下去就錯不了。”
  他顧不得再招呼小勾,因為又有人瞧及小勾接竹竿為椅腳,甚是理想,也跑來向他購買,他未必出價十兩,卻也賣得五兩。
  小勾得以專心欣賞。
  小竹卻窘紅著臉:“你們男人最色了,全是看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欸呀,你還不是男人,來來來,學習一下藝術眼光,出去才不會被人笑土!”
  小勾想扯下他雙手,小竹硬是不肯放,就算被扯,他還是死閉著眼睛:“我不看,死也不看,太可惡了!”
  “小竹你思想不太正常喔,把藝術當色情!”
  “你們都是登徒子,不要臉?”
  “好好好,你不看就閉上眼晴,別妨礙人家欣賞藝術?”
  又罵一句不要臉,小竹已跳下椅子,窘困地逃出布篷。
  小勾無奈地一笑:“真是不懂藝術的小夥子,出去也好,免得人家連我也誤會了。”
  他這才又專心注視臺上表演,那女子一買秀髮及胸背,這一甩甩地伴著舞姿,倒也憑添幾許嬌媚,每當她正面面對觀眾,或私處不小心露得更明時,就迎來一片叫好之聲,她卻專心地表演著。
  忽而那女子一不小心,旋轉時,軟紗落飄下來,妙處畢現,群眾激情直叫,有人更叫脫得好,脫得妙!
  那女子忽然不跳了,立身而起,往那喊叫者指去,冷冷說著:“太粗俗了,你不夠格欣賞我的表演,抬他出去。”
  立即出來兩名大漢,將那人拖槓帶走,那人已叫囂不已:“再給我一次機會嘛,脫就脫了,還怕人家說。什麼藝術?全是花招,那功夫陪我上床,絕對是一流的?”
  眼看已無機會再欣賞,他只好叫個過癮了。
  然後壯漢立即敲腦袋:“要上床,找煙花樓的女子,下次再來,扭斷你的脖子!”
  他敲得那人不敢再出聲,硬邦邦地被人丟出外頭去,仍不可得,又自叫罵:“敢趕我走,要你們好看!”
  他心不甘情不願地甩頭離去。
  那臺上的女子以純真的目光尋向眾人,淡聲道:“人體本就是一種美,美就是藝術,我以舞姿溶入藝術之中,你們能體會嗎?”
  群眾一陣叫好能能能,快表演,看他們模樣,恨不得一口吞了那女子。
  那女子又說:“雖然有的人未必能完全溶入藝術之中,但我願意努力,為提升藝術而犧牲,希望你們別以異樣的心情欣賞才好。”
  “不會不會,一定以藝術眼光欣賞,快跳啊,我們為藝術就快發瘋了。”
  全場催動下,那女子感激一笑,又自揀起軟紗,將頭髮整理往後,這麼才露出完全的臉和乳。
  小勾頓時瞪大眼睛:“這不是兔女夢丹丹?她怎會沒有死?”
  小勾不信地又往那女子瞧去,一頭長髮,清純臉蛋,較特殊的嘴眉,不錯,就是自己在皇帝門見著的夢丹丹,她怎會出現在這裡?
  “她若沒死,難道所有十二星相的人都沒死?”
  小勾一時激動,往夢丹丹叫去:“餵,兔女,你怎會在這裡?”
  他雖吊高聲音,仍被群眾吆喝聲掩去不少,他又叫,那拿竹竿者又敲來,淡聲音說著:
  “小兄弟,你可以做藝術批評,不過別妨礙臺上表演,知道嗎?”
  小勾被敲,登時乾笑:“一時太激動了,下次改進。”
  那壯漢才收回竹竿,報以微笑。
  小勾只好暫時先把正事擺下,心想等散場去找夢丹丹也不遲,遂又繼續欣賞那所謂藝術犧牲的藝術。
  他在想,若是羊騷史脫樂也在場,那這些男人不將帳篷給拆了才怪。
  表演仍繼續進行,節目越來越精彩,忽而夢丹丹已拋下柔黑的軟紗,全身裸程,那燭光一閃閃地加亮,映得肌膚白中透黃,黃中透紅,她如仙女般漫步墊著腳尖緩緩行向觀眾,表情純真地瞧向冥冥的遠方,似也在搜尋祈求某種渴望,似在追求生命某種意義。
  音樂煞時停頓,群眾眼神、表情頓時凝結,已深深被吸引,全場鴉雀無聲。
  夢丹丹就這樣全身裸白地繞場一週,懾得周遭氣息完全靜凝,猝而鑼鼓暴響,夢丹丹立即猛轉、猛旋,忽而衝向空中,如嫦娥奔月由右奔左,方落地,又如飛馬奔騰,雙腿不時交替移動,由左奔向右上空,因為那兒已投下那面輕柔黑紗,她卻渴望著要攬罩在身上。
  然而在她雙腿不停交叉移動之際,眾人表情更是沸騰,兩眼噴的盡是熱火,雜亂地尖叫不停。
  就在此時,砰的一聲巨響,舞台後邊已衝進不少官兵,領頭者正是方才被抬出的觀眾,他了為報復,已領來官兵,他冷謔地狠笑:“這就是色情表演,脫光光,還裝什麼神聖?”
  那捕快立即喝叫:“快蒐集證據,畫圖畫圖!”
  一位中年老冬烘,立即把手中圖紙撲在臺上,手拿毛筆迅速地繪著夢丹丹的裸態。
  夢丹丹為之生氣:“你們是什麼意思,我在藝術表演,竟然說我是色情,還拆我臺子!”
  捕快冷道:“有什麼話,公堂上說,把那些觀眾統統抓起來,以妨礙風化罪論。”
  此言一出,觀眾一時掠慌,做鳥獸散,一時門口太擠,將帳篷四角給擠破,悵篷吃力不住,已垮下來。
  捕快見狀急說:“先把那女子捉起來,押回衙門。”
  夢丹丹冷笑:“我沒犯法,還怕上衙門?抓什麼,我還要控告你們名譽損害,還有舞台損壞?”
  捕快冷笑:“你最好先寫好狀紙吧?”轉向手下:“抓人,抓多少算多少,已有證人,不怕他們耍賴!”
  小捕快到處抓人,這又不是什麼大罪,他們也抓得笑哈哈,被抓的人也笑聲不斷,只怪自己太色了,擠在最前頭,現在想逃都逃不掉。
  而小勾本在最高處,帳篷垮下來,正好先壓著他 他掙扎,布條越扯越多,一時難以脫身,那捕快有刀,劈開布篷,發現有人亂動,直笑著現成的,也不替小勾切開布篷,在他四周劃一圈,如包棕子般把他包綁起來,任由他欸欸叫,捕快怎會放手。
  小竹在暗處,瞧及此幕,他為了讓小勾有個教訓,也不出手救人,還冷笑著:“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看色情表演!”
  他袖手旁觀,硬是讓官兵把小勾抓向衙門。
  而那夢丹丹仍自叫著抗義,不肯穿衣服,官兵只能以布篷碎片替她裹身,一路掙扎地拖向府衙。
  街道好事者多,有人風聞而來,也喊著脫,只是他們全遭了夢丹丹冷眼回報。
  看來這場藝術之爭,還有得唱呢。
  府衙中,他們過了嘈雜的一夜。
  ※        ※         ※
  第二天一大早,縣太爺等不及外邊眾人喧嘩,已升堂審案。
  公堂上,除了夢丹丹外,還有那名告密者,以及小勾和幾名觀眾,他們也被列為證人之一。
  捕快頭目及老冬烘則立於一旁,指控夢丹丹的罪行。
  縣太爺年約五旬,五官端正,瞧來還算明理,他敲了一下驚堂木:“開審啦,有任何冤情,照實稟明。”
  捕快立即拱手:“稟大人,此女大膽,竟然不顧善良民風,大跳脫衣舞,妨礙風化,請大人給她嚴懲!”
  縣太爺冷道:“嫌犯報上名來。”
  “夢丹丹,年二十二,未婚。”
  縣太爺瞄向夢丹丹,忽而問她:“你可就是太原城、柳州府、長安城跳舞的婦人?說什麼為藝術犧牲者?”
  “正是民女,還請大人明察,還民女清白。”
  縣太爺感到很頭疼,這女子上過無數公堂,早就轟動全國,如今卻落在自己轄區,他得小心應付了。
  “你被捉了這麼多次,每次都被判無罪,你還敢再跳?”
  “那是他們不懂藝術的結果。”
  “藝術對你那麼重要嗎??”
  “民女是藝術工作者,當然要忠於藝術了。”
  “可惜你的藝術,經常沾上色彩。”
  “那是他們不懂得欣賞,偏偏要把美加上性幻想,不能怪我。”
  捕快冷道:“你若沒有挑逗成分存在,他們豈會存有非分之想。”
  “他們又是誰?是那告密者?哼,本姑娘就是看不慣他那鄙邪的眼光,才趕他走,邪念之人,心胸果然狹窄,立即誣告,我要他賠嘗名譽損失。”
  那告密者冷笑:“脫衣舞婦,還有什麼名譽可言!”
  “誰是脫衣舞婦,我要告你毀謗,妨礙名譽!”
  “笑死人了,去萬花樓,也許有人會聽你的。”
  縣太爺猛敲堂木:“好啦,好啦,本官沒問你,少講話。”
  那告密者立即閉嘴,免得惹得縣太爺不高興而賞來十大板。
  縣太爺問向夢丹丹:“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在全國婦女眼中,簡直不可思議?”
  “那是她們不懂得藝術情緒,身為藝術家,要不斷地創新,那樣她的生命才不會枯萎。”
  “你自認為藝術家?”
  “至少,我一直朝這方面去做。”
  縣太爺沉思半晌,說:“就算你是藝術家,然而刑法有規定妨礙風化之罪,乃是指違背善良風俗而定,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裸露,危害人體尊嚴,實在已達到傷風敗俗的地步,這樣公然猥褻之罪,你恐怕難咎其行,你有何解釋?”
  夢丹丹冷道:“什麼公然猥褻,這猥褻二字,是指不正當性行為,我又沒跟任何人亂來,哪有猥褻之罪?”
  縣太爺說:“你有所不知,性行為,不只是男女交歡,一切不正當,有關性的行為,包括色情表演,當眾裸露或用手腳騷擾某人,足以讓人產生性幻想,即構成犯罪,你的表演已讓觀眾產生性幻想而且甚至是衝動,論法,該形成犯罪的要件。”
  夢丹丹冷斥:“我的觀眾才沒這麼低俗?”
  “你的觀眾如何,那倒在其次,本官是指出妨礙風化之罪的要件,要你了解,你是否犯了罪而不自知。”
  “我看你也是個凡夫俗子,根本不懂藝術。”
  “如果每個法官都只考慮藝術而讓此事到處發生,那豈不天下都是些為藝術犧牲者的表演?”
  “這麼說,你只為了要阻止我表演,為了怕傷風敗俗而判我有罪了?”
  “法律只在事情發生後才論罪,不會為了預防某事發生而先判罪。”
  “那好啊,我自認沒罪,看你如何判我。”
  縣太爺點頭:“你可以辯白,本官不會偏重一般人的渴望的風俗,也不會偏顧藝術,本官全為你昨夜的表演,獨立審判。”
  夢丹丹立即鼓掌:“你很開明嘛!”
  “開明就是要你相信,本官只對事,不對人。”縣太爺轉向捕頭:“把她昨夜犯罪經過說一遍!”
  捕頭即刻拿出調查報告:“她在西園府舊宅搭篷做色情表演,每人收取一兩銀子,並請保鏢助手十餘人圍場,據屬下查明,已表演了三天之久,每晚一場,約一個時辰,其表演方式,為脫衣舞,先罩透明黑紗,私處盡露,及到尾聲,還有全裸表演,足以勾起觀眾性幻想,傷風敗俗,請大人定罪。”
  縣太爺接過紙張,詳讀一番,問道:“夢丹丹你可有收錢行為?”
  夢丹丹說:“有,那是他們對藝術尊重,願意付出的代價。”
  “藝術本無價……”
  “誰說的,你買一幅名畫,還不是要付代價。”
  縣太爺淡然一笑,未再針對藝術無價討論,轉向老冬烘,你可畫有現場表演圖?”
  老冬烘點頭:“圖在此,請大人過目。”
  他將圖獻上,縣太爺瞧得甚是皺眉,兩腿飛天式張開,妙處畢現,和春宮圖畫差不多,他拿給夢丹丹看。
  “你當時做過這動作?”
  夢丹丹冷眼瞪向老冬烘,仍舊點頭:“做過,那是我欲尋真理,所做的奔向天空的情節。”
  “可是觀眾似乎只注意你身體的變化。”
  “你不是觀眾,怎知道他們注意什麼?”
  那告密者說著:“那舉止,讓我血脈頓賁,就快受不了,她在勾引我。”
  夢丹丹怒道:“你根本沒資格看我表演,你是一個下流胚!”
  “你也不見得高尚到哪裡去,說你是妓女也不為過。”
  “你沒資格跟我講話!”夢丹丹怒瞪一眼,厭惡地不理他。
  “我也不想跟你講話,我是要來作證,證明你的行為淫蕩?”
  縣太爺冷道:“劉天保,本官沒問你,你別張嘴,否則賞你十大板。”
  那密告者驚窘拜禮:“小的下次不敢。”
  縣太爺原諒他,轉向小勾等其它人,小勾為了避免夢丹丹發現他,一直都躲在她背後,夢丹丹似乎很高傲,始終未轉頭,故而未發現還有這麼一位難纏的角色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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