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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8-25, 07:49 AM   #2076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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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老少三人睜大眼睛一看,只見盒內裝著一只玉碗,碗中裝滿翠綠色的玉骰。
  另一只木盒內,赫然是把泛著藍光的匕首,一看就知淬有劇毒。
  金玉姬將玉碗取出,放在桌中央,又取出匕首道:“這玩意兒見血封喉,不會有絲毫痛苦的。這位姑娘,你喜歡玩六粒、四粒、還是三粒?”
  楊心蘭毫不在乎,瞄眼:“都一樣,客隨主便!”
  金玉姬笑道:“好!姑娘很痛快,請挑出六粒吧。”
  楊心蘭那有功夫一粒粒挑,隨手抓起六粒,金玉姬便將其餘的倒回本盒。
  空出玉碗來。
  賭命跟賭錢的不同,賭錢摃龜了還有機會翻本,命輸掉就沒得玩啦!
  老叫化雖對楊心蘭充滿信心,也不免緊張起來。
  楊心蘭神色自若,老神在在,將六粒骰子放人碗內,比個手勢道:“主人先請!”
  金玉姬也不客氣,笑道:“那我就找個先了。”
  只見她那粉藕似的玉臂,從披風內伸出,果然身上光溜溜地啥也沒穿。
  尤其她欠起身來,伸手去抓碗中的骰子,正好坦露出胸前一對肉峰。
  哇 !這女人真夠豐滿,足足比一般成熟的婦女大上一倍,簡直稱得上是特大號的巨乳!
  老叫化坐她對面,更看得一清二楚眼都直了,忙東瞄西瞥,以免“古井生波”,想入非非。
  金玉姬卻若無其事,一副“令你看不要緊”的模樣,抓起骰子隨手一擲,便聽得一陣“叮叮噹噹”清脆悅耳聲響起,六粒骰子在碗中跳動,碰撞,旋轉……
  最後相繼停止,赫然是“麼二三四五六”的大順子!
  金玉姬微微一笑,甚是得意,她已穩贏不輸了。
  老叫化和小夥子心都涼了半截,楊心蘭已沒有贏的希望了,除非擲出同樣的“大順”或“暴子”,也只不過是和局而已,否則就輸掉了一條命!
  楊心蘭卻自在得很,抓起六粒骰子,握在掌心搖了兩搖,口中疾喝一聲:
  “走!”撒手投向碗中。
  六粒骰子在骰內只跳動幾下,便一一停止,果然是六只“麼”的“暴子”!
  老叫化和小夥子互望一眼,笑得甚甜。
  金玉姬頗覺意外,不由地贊道:“姑娘果然不簡單!”
  楊心蘭一彈耳朵,頗有杜小帥的架勢,惹笑:“見笑了,請!”
  金玉姬又抓起六粒骰子,遲疑一下始擲出。
  骰子在碗也只跳動幾下,便停止了,居然也是六只“六點”的“暴子”,好象把楊心蘭剛擲的翻轉過來。
  老叫化和小夥子又開始緊張兮兮。
  楊心蘭可不是蓋的,也擲出個“麼二三四五六”的大順子!
  老叫化又松了口氣,小夥子大笑,“贊!你娘咧,有一套!”
  金玉姬冷冷一笑道:“不要言之過早,很快就會分出勝負的!”
  於是,兩人你來我往,連擲了七八手,不是“大順”就是“暴子”,仍然未分出勝負!
  這真是棋逢對手!
  金玉姬已有些沉不住氣了,霍地站起,解開披風向後一拋。
  哇 !她真夠大膽,夠新潮。真的是全身一絲不掛。
  她的身材並不胖,只能算是比較豐滿而已,卻天生一對特大的巨乳,實在夠瞧的,加上她的頭髮和眉毛,都剃的光溜溜,那模樣活象外太空來的“異形人”!
  楊心蘭這下不服氣都不行,即使她不甘示弱,也脫個精光赤裸,可惜“本錢”
  不夠“,胸前那對小饅頭,跟這女人一比,簡直成了小巫見大巫。
  既然沒的比,獻醜不如藏拙,這方面她甘拜下風,專心在賭技手法上一較高低了。
  兩人繼續大顯身手,你來我往……
  這真是一場別開生面,緊張又刺激的雙雌大對決!
  她們是棋逢對手,互不示弱,你來我往,連擲了五十餘手,仍然是半斤八兩。
  當然,她們誰也不敢失手,一輸就是一條命哪!
  金玉姬“本錢”夠,至少得先輸掉五條命,最後才輸到她自己。楊心蘭沒有那麼多墊底的,萬一失手輸了,他們老少三人,究竟先輸誰的命呢?
  誰的命也不能送啊!
  杜小帥看得臉成苦瓜,眼看楊心蘭神情凝重,額頭上已見冷汗,他更苦出汁來。
  小夥子唯恐這樣耗下去,楊心蘭萬一心力不支,一個失手就玩完啦!
  他心裡一急,不自覺地雙手按扶在桌邊,丹田升起的一股強勁真力,已在蠢蠢欲動……這時又輪到金玉姬擲了,只見她抓起六粒骰子,握在拳中高高舉起,在空中猛搖幾下。胸前一對巨乳,也跟著上下左右地搖呀搖,晃啊晃地,構成一副誘人而有趣的畫面。
  “走!”疾喝聲中,玉手向碗伸去,五指箕張,六粒骰子撒向玉碗內。
  一陣“叮叮噹噹”清脆悅耳聲響起,六粒骰子便在碗內跳動,碰撞,旋轉起來……當旋轉的速度逐漸緩慢時,杜小帥不自覺地發出了強勁真力,由桌面傳至碗底。
  六粒骰子翻動兩下,突然全部停止。
  只見碗內的六粒骰子,三粒是“麼”,兩粒“六”,帶一粒“五”,十七點。
  金玉姬一愣,馬上面有菜色。
  胡老三和四名少女,則是臉都綠啦。
  楊心蘭瞥了杜小帥一眼,眼神中閃動著欣喜與感激,微微一笑,伸手抓起了碗內六粒骰子。
  她已勝券在握,故意握拳在空中搖晃著,口中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土地公公來顯靈……走!”
  疾喝聲中,六粒骰子擲人碗內。
  骰子“叮叮噹噹”,象“巴西跳豆”似的,在碗內跳動,碰撞,旋轉杜小帥猛然一驚,憋想:“楊姑娘這回如果贏了,對方不是就要輸掉一條命?
  姓胡的不是個好玩意,死了算啦,可是那四個少女年紀輕輕,模樣兒又長的不賴,死了實在可惜。況且,她們是無辜的,我跟她們又無冤無仇……“但他毫無把握,能以真力暗中攪局,使楊心蘭跟那女人不分勝負,萬一搞不好,弄巧成拙,讓楊心蘭輸了,那……他還在東想西想,無法決定之時,六粒骰子已停止,就聽老叫化振奮地大叫道:“哇 !咱們贏啦!”
  小夥子急忙向碗內看去,六粒骰子一個德性,“六點”“暴子”!
  楊心蘭噓了口氣,惹笑:“承讓了!”
  金玉姬冷冷一哼,毫無表情道:“小梅!”
  身旁那少女可真嚇得沒命了,雙膝一屈,跪了下去,泣道:“主人饒命,婢女……”杜小帥正待勸阻,不料金玉姬已抓起桌上匕首,順手一刀刺向那少女。
  小夥子架勢還沒擺出,只聽一聲慘叫,那少女已倒地不起,果然是見血封喉。
  胡老三和其他三名少女,見狀驚得魂飛天外,差點沒有褲底上包!
  金玉姬卻若無其事,將匕首放回桌上,冷聲道:“這位姑娘果然不簡單,咱們繼續吧!”
  杜小帥雙眉一皺,拂翹著嘴角:“我看就到此為止,算了吧……”金玉姬斷然道:“我的命還沒有輸掉,怎麼可以算了!姑娘,現在該你先擲了,請!”
  杜小帥陪笑:“等一下啦……”
  金玉姬臉色一沉,怒問道:“你還有什麼屁要放?”
  杜小帥一運氣,當真連放了兩個響屁,捉笑道:“屁放完了,我還有話要說。
  你不是輸給了楊小邪,同意十年之內,不蓄髮留眉,也不穿衣服嗎?”
  金玉姬怔了怔道:“那又怎樣……”
  杜小帥一彈耳朵,截截訕笑:“如果你今晚把命輸掉,十年還不到,不是等於對楊小邪失信嗎?”
  金玉姬又是一呆,訥訥道:“這個嘛……”杜小帥扇動著:“我看這樣好了,咱們今晚的賭局,暫時到此為止,等你跟楊小邪的十年之約滿了,咱們再一決勝負,你看如何?”
  金玉姬猶豫了一下,道:“好吧,我接受這個建議。不過,在這一年之內,你們三人得留在這裡,否則到時候我沒地方去找你們!”
  杜小帥翻個大白眼,糗笑:“這是什麼話!我是一番好意……”不料話猶未了,突見金玉姬向後一個暴退。
  就在同時,太師椅的兩邊椅把扶手,突然伸出三道半圓鋼匝,將他們緊緊匝祝老少三人吃了一驚,突然整塊四方的地板,連同桌椅帶人,一齊迅速陷落下去,洞口隨即又合攏。
  下面一片漆黑,而且瀰漫著一股濃臭氣味。
  只聽老叫化驚叫一聲:“小心毒氣……”便沒有聲音了。
  杜小帥急問道:“老哥哥,楊姑娘,你們沒事吧?”
  一老一少都“掂掂”(沒有回應),大概已中毒昏了過去。小夥子服過龍血和內丹,已成怪胎,百毒不侵。
  他毛了心,運足真力,奮力一掙,三道鋼匝和椅把頓時齊齊斷開。
  這下面伸手不見五指,杜小帥急從懷中取出闢水珠,藉著珠上發出的青光,始看甭老叫化被三道鋼匝,緊緊地匝住,早已昏迷不醒。
  楊心蘭由於剛才是站著擲骰子,三道鋼匝只匝住了她的下半身,大概一落下就中毒昏了過去。
  杜小帥再向四周一看,發現四面都是石壁,且壁上有著無數洞孔,正不斷噴出煙霧。
  抬頭一看,距離足有三丈多高。
  小夥子一搓鼻頭,急忙取出“心匕”,將匝住老少二人的鋼匝斬斷,使他們脫身出來。
  但他們已中毒昏迷,一時無法救醒。
  小夥子露出癟透的神情,忙向四下找尋出路,只見四壁都是兩尺見方的石磚砌成,看不出有門或通路。
  顯然機括均設在上面,要等證實他們三人都已中毒昏迷,才由上面吊下人來,把他們一一捆了吊上去。
  杜小帥本來可以佯裝昏迷,等他們吊下人來,把三人吊了上去,再出其不意地發難,攻他們個措手不及,讓她們死個鳥蛋精光。
  可是他沒這個耐心等,一氣這下,運足十成真力,猛喝一聲:“毀天滅地!”
  雙掌轟向石壁。
  只聽轟然一聲巨響,接著“隆滷之聲不絕,石壁被擊成個大洞,露出後面一條深遂地道。
  這驚天動地的巨聲,上面的人一定以為是地震吶!
  小夥子心裡一爽,也不管地道通往何處,一手挾一個,挾起老少二人就從擊破的洞口出去。
  他是怕留在地下室太久,中毒太深無法救治,所以不得不出去了再說。
  這條地道還真長,大約走了數十丈才到盡頭,發現是在一個古井下方,上面井口好象還蓋了塊石板。
  杜小帥只得先放下了老少二人,施展“壁虎功,攀上井口,運足真力,單手將石板托起推開,然後縱身而出。
  出了井口,向四下一看,發現是在一片荒蕪的後院中,可能是個久無人居住的廢宅吧。
  他沒有時間仔細研究,趕緊下了古井,將老少二人分兩次帶上來,再一手挾一個,從院牆縱身而出。
  外面是條僻靜的長巷,奔出巷口,已可見到街道。
  你娘咧!這條地道還真長,居然已距離“如意賭坊”兩條大街了。
  小夥子這時也沒心情去找那光頭無眉的娘們算帳,只想趕快找個地方把一老一少救醒。
  這時,他想起了桃花教的唐雲萍。對!她一定能救醒他們!
  但桃花救在城外三十裡的山谷中,小夥子功力再高,挾著兩個人一路奔去,不累死也喘死。
  他想到了馬車,於是找個隱蔽的地方,先把他們留在那裡。否則挾了兩個人去街上找車,人家還以為他練功呢!
  一口氣跑到街上,運氣還真不錯,正好見到一座酒樓附近,大要下停著一輛無人看守的雙轡會麗馬車。跟在象山港碼頭上,華服中年乘看去接李圓圓的那輛蠻象的。
  小夥子這時急著救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偷偷摸到車旁,見四下無人,急忙解下拴在樹上的韁繩,跳上前車座。抓起長鞭一抽,兩匹馬兒就向前飛奔。
  剛奔出不遠,就聽後面有人大叫:“強盜!強盜……”小夥子好像沒聽到,長鞭連揚,風騁電馳而去。
  來到老少二人處,將韁索一勒,馬車停祝跳下來把他們抱上車內,關妥車門,再跳上前座揮鞭一抽,直奔城西。蘇州並非京都重地,城開不夜,小夥子出了西城,便快馬加鞭,急如星火地趕往桃花教。
  三十裡路,不到半個時辰,山谷已遙遙在望。
  但到了谷口,只見谷內遍布亂石,馬車已無法通行。好在離那山洞已不遠,小夥子乾脆一手挾一個,往桃花教飛奔而去。
  將近洞口,突見黑暗中竄出七八個手執鋼刀的壯漢,攔住了去路。
  幸好為首的正是申良,一眼認出小夥子,忙上前抱拳道:“原來是杜小俠!
  這兩位……”杜小帥笑得甚癟:“他們是我的朋友,中了毒,帶來想請教主救他們。”
  申良沮然道:“教主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都快保不住了……”杜小帥一聽眨了眨眼,驚問:“教主怎麼了?”
  申良道:“教主快不行了……欸,快進洞去再說吧。”便吩咐兩名壯漢,上前接下了一老一少。
  其他幾人仍退回暗處,由申良領著杜小帥等人,急步直奔出洞。
  杜小帥注意到,一路上都有人暗中戒備,如臨大敵,不禁好奇地憋笑:“這裡是怎麼啦?”
  申良垂頭喪氣道:“說來話長,教主不知能不能見杜小俠最後一面,快去先看看她……”杜小帥心裡可急了,不等他說完,已直向山洞奔去。
  洞口內外,均是那批少女在嚴陣以待,見了杜小帥,立即由其中一人,領了他往洞內走。
  來到唐雲萍的門口,那少女說聲:“杜小俠請進!”便恭身而退。
  杜小帥推門進去一看,但見房內靜悄悄地,只有唐雲萍一個躺在床上。
  她似已聽見有人進來,睜開眼睛問道:“是詩詩嗎?”
  杜小帥三步並作二步上前應道:“大姐,是我來了。”
  走近床前一看,唐雲萍形容憔悴,臉色蒼白,一副快死翹翹的樣子。
  唐雲萍激動道:“小兄弟,大姐捨不得斷氣,就等著見你最後一面,總算讓我等到……”想要撐起身來,卻已力不從心。
  杜小帥急忙扶住她,自己在床邊側身坐下,心酸酸地:“大姐,你怎麼病成這樣了?”
  唐雲萍強作笑容道:“小兄弟,我是不是很難看?快把鏡子梳子給我……”
  杜小帥揪著臉道:“大姐,別管那些了,你不是答應我要好好保重的嗎,為什麼……”唐雲萍沮喪道:“欸!小兄弟,大姐已答應你,不再陰補陽,幹那傷天害理的事了。可是,我練的‘陰陽功’已達八層以上,多日不採補,我的內元便不因,功逐漸散失……”杜小帥接道:“大姐免擔心,我已經得到‘錢塘江血龍’的血啦!”
  唐雲萍驚喜道:“真的?那太好了,小兄弟,恭喜你啦!”笑容隨即消失,黯然道:“可惜對我來說,已經為時太晚了。”
  杜小帥臉色發青:“大姐,你不是說,只要有了‘鐵江血龍’的血,就可以得救了嗎?”
  唐雲萍嘆了口氣道:“那是兩三個月前,我還能挺得住,現在……就算能把命保住,恐怕也將成為苟延殘喘的廢人啦?”
  杜小帥猛搔頭髮道:“難道沒有其他補救之道?”
  唐雲萍苦笑道:“唯一的方法,我也不敢說一定有救……”說了一半,卻欲言雙止起來。
  杜小帥追問道:“大姐,你快說呀,是什麼方法啦?”
  唐雲萍搖搖頭道:“算了;算了,大姐能見到你最後一面,已經心滿意足,死可瞑目了。”
  杜小帥激動地猛彈耳朵道:“不!大姐,你一定要說,一定要告訴我,用什麼方法可以救你,就算救不了,也要試一試啊!”唐雲萍連連搖頭,淚水不住地奪眶湧出。
  杜小帥可聰明得很,立即想到了:當初他快翹毛時,唐雲萍曾不惜耗去本身十年以上功力,以“陰陽合功”救了他一命。看來只有用“陰陽合功”,才能救得了她?
  沒錯,她為了女兒詩詩,不便作此要求,寧願犧牲自己的生命,而不願說出這個唯一的方法!
  杜小帥心中暗爽,當機立斷,勇於犧牲道:“大姐,原諒我吧!”當即站起身來,脫去了衣服。
  唐雲萍驚問道:“小兄弟,你,你要幹嘛?”
  杜小帥上了床,也不理她,將被一掀開,就強行脫她的衣服。唐雲萍大驚道:
  “小兄弟,你不可以,不可以……”就在雙方漸入高潮,若痴若狂,欲生欲死的時刻,唐詩詩一頭闖了進來。
  唐詩詩突然間全身一個大震,震得她心都碎了,轉身就掩面痛泣著奪門而出。
  唐雲萍雖渾然忘我之境,間聲一睜眼,正好瞥見女兒衝出房的背影,這一驚,慾念頓消,驚道:“好險……”杜小帥笑道:“大姐,我做的不對?”
  唐雲萍郝然道:“不!你沒錯,小兄弟,謝謝你救我的這番心意。怪我自己,剛才差一點情不自禁,那我就沒命了,幸虧詩詩闖進來……”杜小帥根本渾然未覺,一拍額頭乾笑道:“詩詩剛才進來過?”
  唐雲萍微微點了下頭,又搔頭道:“你雖救了我一命,可是,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杜小帥自告奮勇揉揉了鼻頭道:“我去對她說吧!”
  唐雲萍苦笑道:“沒有用的,以後再說吧。”
  杜小帥幹窘直笑,臉上紅紅地問道:“大姐,我剛者這樣做的對不對?”
  唐雲萍蒼白的臉上,居然泛起了紅暈,點點頭道:“這是唯一能救我的方法,但我為了詩詩,不能要求……欸!事已至此,一切都是天意。小兄弟,你真得到‘錢塘江血龍’的血了?”
  杜小帥點了點頭,便將錢塘江搏龍,及龍腹逃生遇救的經過,簡單扼要地述說一遍。
  唐雲萍聽畢,驚歎道:“你現在體內全是龍血了?”
  杜小帥“嗯”了一聲,取了“心匕”坐回床邊,抽出刀在前臂一割,果然流出的血是墨綠色。
  唐雲萍若獲至寶,急忙翻過身來,把嘴湊在他傷口上,連連猛吸一陣。
  片刻後,她停止吸吮,翻回身去,仰面閉目躺著,似在運功調息。
  大約過了一盞熱茶時間,唐雲萍蒼白的臉上,已逐漸有了血色,恢復了往日的嬌豔,霍地雙目一睜,撐身坐了起來,欣然笑道:“我重生了!”
  杜小帥可真高興死了,惹笑:“恭喜大姐!”
  唐雲萍急忙執起他的手道:“讓我看看你的傷口……”那知撩起衣袖一看,傷口早已愈合,連傷痕都不見,不禁驚詫道:“小兄弟,你剛才不是用刀……”
  杜小帥聳了聳肩,弄笑:“大姐,我現在已經變成怪胎了,不但傷口一會兒就自行復元,而且百毒不侵哦……”突然想起一老一少,急道:“對了,大姐,我帶來兩個朋友,他們中了毒氣昏迷不醒,你有沒有法子救他們?”
  唐雲萍斥笑:“傻兄弟,你自己身上的龍血,就是解毒神藥,怎麼反而要我救啊!”
  杜小帥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糗笑:“我怎麼沒想到?真‘遜’!大姐,咱們快去救醒他們吧!”
  唐雲萍起身匆匆穿上衣服,便偕同杜小帥出房。
  眾男女見教主前後不到半個時辰,竟已不藥而愈,無不大為驚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杜小帥見老少二人,躺在地上的毛毯上,仍然昏迷不醒,忙不迭上前蹲下,取出“心匕”將左手中指豁破,使綠色的血滴進楊心蘭口中,再過去滴入李黑口中。
  站在近處的幾名少女,見小夥子滴出的血竟是墨綠色的,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不用一會兒,老少二人已緩緩醒過來。
  楊心蘭眼睛一睜,就霍地跳起,指著唐雲萍破口大罵,“***,你這鬼女人……”杜小帥忙攔住她道:“楊姑娘,你弄錯啦,她不是那鬼女人,是……唐大姐!”
  楊心蘭定了定神,才認出唐雲萍不是光頭眉的女人,很糗地道:“噢,對不起,是我‘觸目’……”唐雲萍置之一笑,很有風度地道:“姑娘剛清醒,難免的。”
  杜小帥剛替雙方作了介紹,突見申良氣急敗壞地奔人。
  乍見唐雲萍,申良不由地一怔,驚詫道:“教主,你,你怎麼起來啦?”
  唐雲萍道:“我沒事了。申良,你慌慌張張的幹嘛,是不是外邊有動靜了?”
  申良恭然答道:“還沒有動靜,可是,陳雄和丘維仁兩個王八蛋,以為救主挺不住了,帶著幾個兄弟繞跑啦!”
  唐雲萍嘆道:“算了,反正過了今夜,我也正打算解散桃花教,讓他們去自謀出路吧!”
  忽聽老叫化誇張大叫:“什麼?這裡是桃花教?”
  唐雲萍笑問道:“老人家常在江湖走動,大概聽到不少傳聞,對桃花教的風評不太好吧?”
  老叫化一生嫉惡如仇,也不理她,逕向小夥子道:“小兄弟,老叫化還有事,要先走一步……”不料楊心蘭冒出杜小帥的口頭禪,怒道:“你娘咧!老酒鬼,你那幾根老骨頭,送給桃花教餵狗都不要,你怕什麼呢?臭美!”她這番話是罵的老叫化,卻似在指桑罵槐,聽在唐雲萍耳裡,頗覺不是滋味,臉色不由地一沉,正想發作。
  杜小帥忙打圓場道:“是啊,老哥哥,你沒聽見嗎,唐大姐已決心要解散桃花教了。”
  老叫化面有難色道:“這……”
  唐雲萍可是眼睛裡不揉沙子的,冷聲道:“老人家要走就趁早,我不敢強留。
  否則,敵人隨時會大舉來犯,想走也走不成了!”
  杜小帥眼珠子一轉,瞄眼:“大姐,你說什麼敵人?”
  唐雲萍正色道:“‘一統幫’!”
  一聽“一統幫”,老少三人全部一呆,你看著我,你看著你。
  唐雲萍接著憤聲道:“前幾天他們派人摸到這裡來,逼我歸順‘一統幫’,被我拒絕了,臨去撂下狠話,限我在三日之內給他們答覆,否則雞大不留,今晚正好是最後的期限!”
  李黑一聽,這可來勁兒了,振聲道:“他奶奶的!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撞上了,老叫化賴在這裡不走啦!”
  唐雲萍頗覺意外道:“老人家不怕受連累?”
  李黑豪氣大發道:“愛說笑!誰怕誰?你去江湖上打聽打聽,‘醉龍丐’李黑怕過誰來著?!”
  楊心蘭存心糗他道:“這麼說,連我也不怕嘍?”
  李黑笑得甚癟:“不不不,我除了大小姐和老太爺,老叫化誰都不怕。”
  楊心蘭微微點頭,謔笑不已:“這還差不多!”
  唐雲萍也轉嗔為喜道:“既然老人家和楊姑娘賞臉留下,我得盡地主之誼,準備水酒粗菜,為各位壓壓驚吧。”
  李黑喜出望外,大笑道:“有酒,老叫化就更不走不動啦!哈哈唐雲萍當即吩咐準備酒菜,又交待申良一番,矚他出外去繼續守望,嚴加戒備。
  少女們早已在洞廳內擺開桌椅,賓主便坐下來。
  杜小帥等唐雲萍一坐定,即彈著耳朵問道:“大姐,‘一統幫’的人,今夜一定會來?”
  唐雲萍神色凝重道:“‘一統幫’的口號是順我者生,逆我者死。在蘇州境內,‘桃花教’是個大目標,也是他們的眼中釘,除非我答應歸順,他們是絕不會放手的。不過,我這地方相當隱蔽,他們不知怎麼會‘摸’到的……“杜小帥一聽不對,癟苦道:“大姨,我可沒走漏風聲,不信你問老哥哥和楊姑娘,連在他們面前,我都沒有提過‘桃花教’三個字!”
  唐雲萍笑道:“小兄弟,你想到哪兒去了,大姐怎會懷疑你出賣我啊!”
  這時酒菜已送上,唐雲萍以主人身份,先敬了大家一杯。老叫化就不再客氣,抱著酒壇猛灌起來。
  連於了十幾大碗,他才放下酒壇,抹抹嘴道:“唐教主,說良心話,老叫化剛才一聽這裡是桃花教,恨不得趕快走人。可是聽你不為‘一統幫’所屈,卻又打心眼裡敬佩不已,所以……不過,在江湖上,對桃花教的傳聞實在不敢恭維,你是怎麼當了教主的?”
  唐雲萍瞥了楊心蘭一眼,很有顧忌地道:“有楊姑娘在座,恕我不便……”
  不料楊心蘭卻毫不在乎,訕邪道:“唐教主請只管說,我是百無禁忌的啦!”
  唐雲萍嘆了口氣道:“說來這也是天意,桃花教原本是‘陰陽教’……”老叫化果然見多識廣,驚詫道:“那不是兩百多年前,清元道士所創的邪教?”
  唐雲萍微微點頭道:“清元道士創教的本意,原不是為非作歹,他所創的‘陰陽合功’,也並非是損人利己,採取他人的內元,增長自己的功辦。
  而是要藉男女交合,達成天地陰陽互融的最高境界,使第個人都能享受真正的人生。可惜,傳了幾代,整個都變了質。“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是冥傳,陰陽教十三代弟子。因為陰陽教主沈陰,在百年前是個淫惡的大魔頭。當時鬧得天下大亂,結果引起武林公憤,被九大門派高手合力圍剿,身負重傷逃到一處懸岩下的石洞裡,臨死前用鮮血寫成一本武功秘芨……”說到這裡,她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起來,舉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始接下去道:“我那時才十幾歲,年幼無知,被一個負心漢始亂終棄,一時想不開,決心找個不易被人發現的地方去了結生命。無意間跑進那山洞裡,發現了那本秘芨。因為我曾學過武功,知道那秘芨上所記載的,是一種絕世武功。
  於是心念一動,決心把秘芨上的武功練成,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那負心漢報復。而更重要的,是我發現已有身孕,所以不能死。幾個月後,我和生下了一個女兒,突然又改變了主意。心想,那負心漢雖遺棄了我,總會念到父女之情吧。
  那知等我兩年後找到他時,他居然逼我交出秘芨,對我母女不聞不問。我當時萬念俱灰,本想帶著女兒走了算了。偏偏他不放我走,還奪去我的女兒,威脅我交出秘芨,我只說出秘芨早已毀掉,武功全部記在我腦子裡。他竟逼我背誦出來,並且逼我示範演練,那知我被迫跟他一交合,竟無法控制,將他元陽吸盡,使他衰竭而死!”
  楊心蘭畢竟是個少女,雖然聽得惟懂非懂,卻忍不住臉部熱熱的。話說,是她自己要聽的嘛!
  杜小帥和李黑已聽得入神,連酒都忘了喝。
  唐雲萍又深深嘆了口氣,乾笑著:“我那裡知道,練了‘陰陽合功’,就愈陷愈深,終至不可自拔。後來聽到江湖中,對‘陰陽教’的種種傳說,我擔心樹大招風,所以組教之後改稱為‘桃花教’。可是,沈陰好象陰魂不散,一直附在我身上,使我……欸!”
  杜小帥笑憋著嘴:“大姐,現在你不用擔心,鬼魂已在你身上被驅逐了。”
  唐雲萍露出感激的眼光道:“謝謝你……”但隨即又憂形於色道:“無形的鬼魂驅逐了,有形的鬼魂卻又不放過我吶!”
  杜小帥騷包得很:“你娘咧!今夜他們只要敢來,管教他們一個也回不去!”
  李黑附和道:“對!最好是他們傾巢來犯,咱們正好來個一網打盡!”
  楊心蘭逮住機會就糗他,不懷好意地捉謔:“老酒鬼,你有那麼大的本事嗎?”
  老叫化只有猛打哈哈,乾脆喝酒,掩飾他的窘態。
  正在這時,忽見一名少女慌慌張張奔來,在唐雲萍身旁,附耳輕聲說了幾句。
  庸雲萍神情倏地一變,起身道:“各位請慢用,我失陪一下。”
  杜小帥察言觀色,心知必有重大事故發生,如果是敵人大舉來犯,她不會不宣布,那麼……小夥子心念一動,想到了唐詩詩,忍不住瞄眼:“大姐,是不是詩詩?”
  唐雲萍沮然點了下頭,匆匆向裡走去。
  杜小帥急忙起身離座,追上去問道:“詩詩怎麼了?”
  唐雲萍無奈道:“她出走了!”
  杜小帥癟得很,急道:“從那裡走的,我去追她回來。”
  唐雲萍心急如焚道:“從後山走的,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不知追不追得上……”話尚未說完,突聞洞外傳來連聲急促哨音。
  這是敵人來犯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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