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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8-25, 11:30 AM   #2122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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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a

  鬃紅烈馬,奔蹄如雷,旋風似地弛騁於車水馬龍,繁華熱鬧的太原城廣闊街道。光頭的騎士,身穿五花但題滿墨字的袈裟,一股鞭子瘋狂的往空中抽甩,那 興奮的喧囂,能讓人想起突上金榜之新科狀元,那股興奮而不自禁的吼叫聲。
  “通吃神探、保鏢、武功補習班,十棉館開張啦一天下第一大好消息!千萬別錯過啊---”
  狂馬怒奔,震得街上行人紛紛躲避,尤其是馬尾纏著那條足足有二十丈長的鞭炮,劈劈啪啪,爆聲震天,飛雪般紅色紙花湧向街道四處,宛若迎神接鬼,過年過年之熱鬧 息。
  街道另一頭也竄出同樣的和尚、馬匹和鞭炮,兩人笑嘻嘻風弛電掣地閃身而過, 得百姓以為是啥大官貴族蒞臨,那 行徑,真叫人側目,乾脆生意也不作了,冷目瞅起這兩名瘋和尚在搞哈名堂。
  兩匹馬來回足足跑了三趟,鞭炮放了十餘串,說它們已 天動地也不為過,眾人已明白城西有家“通吃十棉館”要開張了,但此館到底是幹啥的,恐怕只有和尚自己才明白了。
  纏著馬尾的鞭炮已放光。阿三這才跨身下馬,反手抄起鐙邊大麻黃袋,瀟 地舉掌拍向馬背,自鳴得意道聲:“嘿!拍!就是要拍馬屁股,拍越響,小邪幫主越愛吃!”雙手如指揮官般猛往城西一比,喝笑道:“噢土(滾開)!”
  駿馬揚蹄人立而起,嘶叫一聲,已躍奔衝前,帶著殷紅紅掌印飛奔而去。
  阿三斜睨寫匹搖動之屁股,一副小人得志模樣,直叫著:“騷!真***騷!只拍一掌,騷勁就那 足,要是踢它一腳,那還得了?......不過今天它倒幫了我不少忙,嘻嘻!改天給你找個好姘頭!哈哈......”
  馬蹄聲瞬間已消失,他才想及還有正事要辦,提起那黃麻大袋,已吆喝地拖向人群。
  他從麻袋抓出一張張印有不少人像的白、黃、紅、橙似乎是宣傳單,逢人就塞,就甩。
  “來呀!來呀!天下第一大好消息!本通吃幫最近騷心大動,決定替你們添福添壽,解決任何疑難雜症,特地在此開了家‘通吃十棉館’!不論頭痛發燒、尋人探案、傳授武功、保鏢保人,不管什 紅杏出牆,綠帽壓頂!任何再 雜的事情,找‘通吃館’就沒錯啦--”
  傳單滿天飛,好事者已圍上來,撿拾傳單瞧瞧,除了一些介紹內容,還繪了五個人,居中者那撮斜綁的頭髮,只要看過楊小邪的人,馬上就會明白此人就是他。剩下兩個光頭不用說就是阿三和阿四,還有兩位想必就是小丁和小七了。五個人的嘴巴都往上翹--是笑的。
  “來呀!見者有份!今天開張,五折 待!老頭兒!來一張吧!”阿三興致沖沖地抓起傳單就往一名六旬青衣白髮瘦小老人塞:“你有任何問題,找通吃館就沒錯!包你如願以償!”
  糟老頭接過傳單,瞄了一眼,皺皺眉頭:“這......”
  “是通吃館五大英雄!不是蓋的!”阿三指著自己畫像,得意道:“你看我頭上玄光暗露,也該明白來頭不小,很有出息的!老頭你有問題嗎?
  我馬上可以替你解決!”
  糟老頭猶豫道:“當真?”
  “廢話!阿三轉向大堆群眾,誇口道:“通吃幫沒有辦不了的事情!
  否則還混個鳥?什 玩二(意)嘛!”回視老頭:“說吧!不讓你法嘗嘗通吃幫的厲害,你還以為我唬了你?”
  糟老頭突有所悟,閃出一絲狡黠眼神,道:“大和尚你剛才說......什紅杏出牆......”
  阿三戲謔道:“怎 ?你老婆跑了?”
  圍觀者一陣喧笑,連附近幾家商店和酒樓都探出不少人頭,想瞧個究竟。
  “不是......”糟老頭有些困窘,低聲道:“我想請你教教,怎樣才能叫她們紅杏出牆......”
  “哈哈......”眾人一陣暴笑,男者已湊前,女者卻緬腆羞紅地退向後邊,但都興趣多多地想看阿三如何解決這道難題。
  “***!死老頭!老不休!”阿三楞了一下,暗自罵道:“死小邪幫主,要我背什 鬼玩意兒!看樣子還真有點麻煩!”
  想不出來,他只好來個先聲誇人,一個巴掌已刮向老頭後腦勺,叫罵道:“去你的!你以為本通吃幫是賊洞土匪寓?窄幹這 偷雞摸狗、淫搶拐騙的事?本通吃館有三不做:傷天害理的不做;兮蝕老本的不做;看不順眼的也不做。你搞什 想叫人紅杏出牆?自己又老又醜,口袋又空空的,杏花插在你肚子上,保證營養不良,不出三天就枯了,你的紅杏一輩子也出不了牆!再胡思亂想,小心我閹了你!”
  阿三作勢欲撲,糟老頭 惶地閃後邊,起眾人一陣嘻笑。
  “記著啊!”阿三靈目掃向眾人,笑嘻嘻道:“本幫最正派了,這 傷天害理的事,不但不作,還要涮掉(料理)那些亂爬牆的紅杏,各位有沒有此 症狀?有的話,本人免費服務!”
  眾人一陣騷動,個個互相瞧望,總想找出“有此症狀”的人,然而這事怎能洩了底呢?一陣嘻笑,仍不見“求醫者”。
  阿三叫道:“我就不相信你們那 清白?好吧!不好意思,來暗的!本館後門永遠為你們開!餵老頭!那招不行,再想點別的吧!”他又向那老頭叫喝。
  糟老頭雖困窘,但仍開了口:“你說我口袋空空的,你有法子馬上叫我裝滿?”
  阿三沒想到老頭滿腦子想的就是這些,靈 一動,突然探手抓起老頭衣領,雙足微蹬,人已如飄風般掠向左邊“福安客棧”二樓黑瓷瓦屋頂。這手輕身功夫已引起眾人騷動,頓覺此和尚來頭不小,數千百副眼珠也瞅向二樓,但看他有何花招。
  阿三嘿嘿一笑,得意道:“糟老頭,要裝滿銀子,很簡單”拇指倒向下方:“往下一跳就可以了!”
  糟老頭兩腿都快發軟,哪敢再往下跳,栗道:“我看我還是空著口袋好了!”
  “對嘛!世上哪有變銀子就有銀子?除了本幫幫主以外,誰也沒這個本領!”阿三挾著他倒飛落地,放開他,道:“不過看在今天開業,你是第一個客人的份上,跳啦!五十兩銀子!本幫資本雄厚得很!”
  他從口袋掐出一個月的薪餉,瀟 地丟給老頭,心想此舉必定能引起騷動而從此生意興隆,到時小邪幫主還不是大大獎賞一番,那時可就不是五十兩了。
  糟老頭接過銀子,果然引起騷動,抖了幾下握錢的雙手,終於激動洩吼了起來:“對啦!通吃十棉館無所不能,你們看,要銀子有銀子!還有什 解決不了的問題?就是要這樣才夠意思!快來呀!快來報名! 會難得啊---”
  他已抓起阿三黃麻袋裡的大把傳單,瘋狂地發向眾人,熱鬧 氛又起。
  阿三打鐵趁熱,高叫不已,通吃十錦館開張啦!......任何疑難雜症都有效......”
  手一揚,傳單滿天飛。
  不久阿四也走過來,笑嘻嘻道:“成績如何?”
  “廢話!”阿三往人群指去,那些人,連生意都不做了,保證生意興隆!銀子拿來!”
  “銀子,你想於什 ?”
  “欸呀!放長線釣大魚,只要有生意上門,小邪幫主還會少得了我們嗎,砸就對了!”
  阿四頓有所悟,喜上眉梢。道:“對!砸就對了!” 抓出銀子直往人群甩去,吊高嗓子叫道:“來呀......大好消息!通吃館開業啦......來就送......”
  雖沒像上次長安拍賣銀子那般盛況,卻也引起不少震憾。
  傳單已發完,風理騷了,兩人這才邁出八爺步,一晃一晃地往城西走去。
  XXX
  本是古樸 院,左右圍牆已被刷得粉白,壓著紅牆瓦鱗,活如兩條巨龍潛伏於此, 勢不小。丈二高的大門,嵌上桌大金字草書“通吃館”,高懸門頂圾,倒也威風凜凜。不過最令人注意而側目者,該是門板再豎起三丈高的腿粗白色長木桿,懸掛菱形一連串的招牌。上方已看不清,但垂在下方仍可看出寫著一些“武功館、鏢局、神探......十錦館”等紅底白色字樣的硬板木。雖下方纏在牆上銅扣環,但諒風輕吹,仍能晃擺,十分醒目。
  阿三、阿四瞅著精靈古怪的眼神,直奔而來。扣推紅漆大門,迎著小道兩旁懸掛一直串通往大廳的紅燈籠,已興高采烈地奔向重新上漆顯得典雅的大廳,接近五階白花崗石梯,則可見著棕褐正門上方懸了一塊黑底金字草書“天下第一小幫”。這字就顯得怪裡怪 ,像老鼠沾了墨,在地上打轉,就已差不多!不用說,它一定是出自“通吃幫”幫主楊小邪手筆。
  方跨上石階,阿三已邀功式地叫起來:“小邪幫主,萬事詩口口,馬上就有生意上門了!”
  阿四也喜 洋洋叫道:“他娘的,我一口 甩了十條鞭炮到總督府,不轟動也得轟動,這招可是學你在蘭州城丟衙門石頭那件事,效果一定不同凡響!”
  突然廳內傳來兩聲“哈、哈”,就像唱京戲那般有力而做作。
  楊小邪身穿大金長袍,頭戴 滿珠光寶石的毗盧帽,關老爺般地坐在鋪有虎皮大於常椅兩倍的太師椅上,要搭兩邊扶手,非得伸直雙手不可。他想裝出一出老成持重模樣,卻掩不住一臉童真而帶有邪 的精靈頑皮臉容。
  在他身邊威武而充滿力道,身著藍色勁裝的小七,見著阿三、阿四踏進門,已忍不住笑起來,他不得不笑,因為小邪這副模樣,已使他憋了幾個小時,如今有了“伴”再也忍不下去了。
  阿三、阿四見著小邪如此打扮,頓時楞了眼。阿三叫道:“小邪幫主,你發神經不成?扮成這......什 玩二嘛!”
  他和阿四已忍不住,指著小邪捧腹笑了起來。
  “嗯--”小邪拖長鼻音,嘴巴抿得跟哈巴狗似地,表示生 了.壓低嗓子,冷道:
  “阿三、阿四,怎能對幫主如此無禮,不想混了是不是?”
  阿三、阿四可知道有戲就唱,千萬不能唱反調,惹火了“幫主”吃虧的可就是自己了。當下 忙煞住笑聲,強憋心中笑意,如此一來,倒憋得滿臉通紅。立時拱手正經八百道:“稟幫主,一切就戲(緒)!”
  “戲從何來?”小邪 嚴道。
  “戲從鞭炮來”阿三正經道:“十八串,放得滿城叭叭叫,轟動、轟動!”
  阿四道:“二十三串,震得總督府嘰嘰叫,轟動、轟動!”
  “總督府?”小邪皺皺眉頭。
  “然也!”阿四得意道:“如法炮製,蘭州石頭震衙門。”
  小邪聞言,亦感一絲喜悅,那趟事終究是得意事。但只嘴角“不小心”的翹了翹,馬上又抿起嘴來,冷道:“恨早(很好)!等生意上門,有獎賞!”
  “多、謝、小、邪、幫、主!”阿四憋住笑意,一字字地念著。
  阿三頓時又吹噓道:“小邪幫主,屬下可是動了數百兩銀子,才造成轟動,將來你可要補給我喔!”
  “數百兩?”小邪瞪向他:“小幫......尾幫主......欸呀!阿三你哪來的銀子?”
  阿三排行老五,小邪故作正經想以一般幫派規 來稱呼,但叫得十分拗牙拗口,乾脆不叫了。
  阿三被他這 一問,知道牛皮吹出毛病,馬上改口道:“用欠的!屬下答應補送他們,嘻嘻!數百兩而已!”
  “也罷!生意興隆,通通有賞!”小邪一本正經道:“新開張,換點行頭,本館必須發......發......反正多發幾次就對了!”
  “發揚光大”四字,他一時想不起來。但“多發幾次”也未必是錯。
  阿三皺皺眉頭,瞄向小邪那身珠光寶 ,老不老,雅不雅的裝束,面有難色,道:“你要我們和你穿一樣的衣服?,“嗯!”小邪用力點頭:“佛要金裝,人要衣裝,不穿不像樣!”
  阿三已忍不住笑了起來:“穿了才不倫不類,看你這樣子?真像要裝棺的殭屍,一頂帽子壓得連眉毛都不見了,多痛苦?”
  小七和阿四也在竊笑,但小邪仍一本正經道:“如此才有威嚴!幫主如此,幫兵也該如此!”
  “我抗議!”阿三舉雙手叫道:“不合實際,太難看了!”
  小邪白眼道:“抗議無效!全部進去換衣服!連小丁也一樣!”他冷道:“本幫主令出如山!違者掃(罰掃帚茅坑及庭院)!”
  “好好好!穿!穿!我穿!穿了就不掃!”阿三委屈地叫著,轉向阿四和小七,無奈道:“走吧!再不穿,我看馬上就要穿鐵甲上班了!”
  三人又好 又好笑和無奈地走向後門。
  小邪十分得意自己想法,雙目已瞅向太師椅後面那張六尺正方自己的彩色畫像--笑得很甜。下邊還題著“楊小邪幫主”碗大朱字,配合一片紅色地毯和談白色賬幔,窗櫺宣紙,顯得十分協調。他已偷偷笑起來,因為他覺得自身裝扮十分突出,也顯得自己更不俗。
  然而瞧上瞧下,瞧前、瞧後,已過了半小時,阿三他們怎 還沒出來?心頭已開始煩躁,叫道:“怎 那 久?.....”想要起身到後院去看個究竟,卻又坐了下來:“不行,一派之尊,怎能隨便走動......”雖是如此,眼睛仍是不停瞄向後門,心中嘀咕不停。
  其實阿三他們乃有意整小邪,早就躲在門縫中瞧他的舉止。等他煩躁得差不多了,這才步步晃著八爺步走出後門,裝束和小邪差不多,只是顏色有別。阿三黃色、阿四白色、小丁紅色,小七藍色,差的只是小丁沒戴上風冠,但也長袍馬褂加身,活生生的新娘禮服,烘得這位丐幫小公主一陣嬌羞,卻又啼笑皆非。
  小邪看他們都出現了,心情也放鬆不少,冷道:“為何如此慢?”
  阿三冷靜回答,保持 嚴,步步穩健,一步半分 ,差不多,差不多!”
  他跨出一步,儘量保持衣服之不起波動,這才跨出另一步,威風十足,速度卻如木偶行走般,慢得讓人難以忍受。
  小邪眉頭直皺,道:“快點行不行?”
  “行!”
  四個人一起回答,但走的步伐只不過“快”了一點, 小邪的標準差多了。
  小邪叫道:“再快呀!”
  阿三面有難色道:“這已是 限了!”
  “黑皮奶奶的!”小邪起身就想示範:“看著點!”他跨步向前,宛若唱戲擺官步般搖了起來,速度果然快多了,坐回椅上,得意道:“知道了沒!”
  “哦......”
  四人竊笑不已地晃向小邪左右兩側太師椅,也坐了下來,故作木頭狀,硬直得很。
  小邪滿意一笑,道:“本幫剛成立,要有 面!”
  “是”四人 口同聲回答。
  小邪頻頻點頭, 談及正事,道:“阿三你覺得生意何時才會上門?”
  “我......明天吧!”
  “明天?”
  阿三認真道:“不錯,顧客是今天會上門,不過我們明天才能走到前門。”
  阿四道:“我比較快,今天晚上會到。”
  小七和小丁已笑起來,他們在調侃小邪。
  小邪也想笑,但仍憋住了,叫道:“少來!太誇張了吧!什 要走一天?再亂扯,小心我掛條繩子在你背上,省得走路!”
  小丁白他一眼,叫道:“那你午餐和晚餐一起吃好了!穿這樣,你叫我如何作菜!”
  小七也叫道:“小邪幫主你要我教武功,這身馬褂......我看教他們穿衣服就差不多了!”
  阿三叫道:“小邪幫主你總不能叫我穿這樣出去兜生意吧?”
  阿四叫道:“這太不切實際了吧!我們不想穿,脖子都快扭斷了!”
  小邪白眼瞪向他們,冷道:“怎 ?剛剛開始就起鬨了?”
  小丁站起來,叫道:“小邪你少來餿主意,穿上這身衣服,你叫我們能做什 事?自己穿也就罷了,還要強迫人家!照這樣下去,生意不用三天就得關門了!”
  阿三也站起來,叫道:“我不相信你也憋得下,這 套龍頭的日子,不憋死也要憋瘋!”
  阿四又已接口:“令人無法想像的日子、痛苦的日子、難過的日子,小邪幫主你怎會虐待同胞兄弟呢?好殘忍......”
  “好啦!好啦!”小邪揮手截口道:“不穿總可以了吧!”無精打採地抓下帽冠,露出那束斜梆如馬尾的頭髮道:“我是真的憋不下去了,我只不過想要裝裝門面,替本幫樹立形象,誰知道你們舌頭那 長,抗議倒也罷了,還發嘮叨一大堆?黑皮奶奶的!什 明天才能走到前門?什 午餐晚餐一起吃?什 生意不到三天就關門?被你們這 一說,不雖也得雖(倒楣)!不穿就不穿!抗議有效!”
  “哇--詩口口”
  一陣 利歡呼,阿三他們已快速將身上長袍馬褂褪去,激動之餘,已衝向小邪,來!小邪幫主,我們替你寬衣解帶!”
  除了小丁仍在輕褪衣袍外,三人六手已抓得小邪哇哇大叫:“讓開啊!我自己來!哇嗚!阿三你怎 撕到我褲管了?放手啊!”
  雙拳不敵六腳,不到半分 ,小邪不只褪了外袍,連青色便裝都被撕出不少破洞。
  阿三笑道:“天下第一大幫是乞丐裝,第一小幫就算洞洞裝好啦!”
  小丁折妥紅色褂砲,露出一身絹白便裝,更顯脫俗。輕笑之餘,頓覺要是小邪衣服全被撕了,苦的可就是自己。嫣然微笑,道:“好了啦!別忘了今天是開張日,再鬧下去,誰還敢上門?”
  阿三意猶未盡,道:“難得一次戰 ,不撈點回來,尚待何時?”
  能鬥敗小邪,可是他們無上的光榮。三人仍不肯收手,一再糾纏下去。
  小丁無奈搖頭直笑,道:“別鬧啦!生意上門了!”
  阿四叫道:“騙誰?哪有這 快?至少也得等吃完午飯後......”
  突地前門傳來沉冷聲音一
  “裏邊何人?快出來回話!”
  此話登時 住五人。小邪愕然道:“有人?”立時喜悅:“生意上門了!呀---詩口口!”
  話未說完,人已蹦起,朝後門竄去。那手輕身術,當真如電如雷,啪地就已消失,再嗶地已閃出後門,手上已抓住另一套衣服。急道:“阿三、阿四、小七, 忙出去看看,記著,別弱了本幫威風。”
  “得今!”
  阿三、阿四、小七有板有眼已大步地晃向前門,去接他們的第一筆生意。
  小丁瞄向小邪,溫柔一笑,道:“看你?好生生的,就來個什 ‘員外郎’弄得一身衣服都爛了?”
  小邪無奈道:“我怎 知道你們反映那 激烈?也罷!反正你最近滿會縫衣服的,就交給你啦!快點收拾收拾,他們馬上就進來了!”
  兩人很快收拾一大堆破碎衣片,小邪也趁此換上青衣便裝,那股精靈邪 又已盡露無遺。隨後已坐回那張太師椅。十來歲的頑皮臉蛋,再怎 看也不像一派之尊,但他就是非擺出那?J樣不可,實夠惹人。
  小丁收拾妥善,已抱著碎衣片含笑走向後院。
  小邪急叫:“小丁別忘了泡點茶!作生意嘛!”
  “我會的!”小丁溫柔含笑,已步入後門。
  小邪這才滿意地等待第一筆生意的到來。
  阿三、阿四、小七興沖沖地奔出前門。尚未見著人,阿三已高興叫道:“生意上門啦--歡迎光......”“臨”字還沒說出口,他已發現四名官差面目冷森的立於前,那股喜 已被衝得涼了一半,訥然道:“你們......
  你們是來談生意的?”
  一名四旬蓄有八字胡之壯高官差,冷道:“可以這 說!”
  “哇!恨好!恨好(很好)!”阿四又已高興叫起來:“準錯不了,鞭炮有放有差,馬上見效。”
  官差冷然道:“不錯!馬上見效,而且效果一定讓你們滿意。”
  小七自從和小王爺蕭無痕同習武它以後,對官場已了解不少,他拱手道:“敢問官爺如何稱呼?”
  另一個較瘦官差道:“總督府帶刀護衛,他是我們頭領,姓江”
  小七含笑道:“原來是江頭領,卻不知所為何事?”
  阿三接口道:“當然是談生意而來,我看這筆還不小喔!”他奉承般笑道:“對不對?江頭領?”
  江頭領輕輕哼了一聲,瞄了門匾“通吃館”一眼,道:“不錯,好幾百兩的生意。”
  阿四登時激動道:“我說嘛!錯不了,官爺您是要報名、尋人、還是保鏢?”
  江頭領拿出一張白紙信封,冷笑道:“看了它,你就明白了。”
  阿三接過手,道:“這 神秘?不用辦什 手續嗎?”
  江頭領冷道:“不必,照著指示去辦,什 事都沒有,否則你這‘通吃館’可能會吃不完兜著走了!”
  阿三自得叫道:“豈有此理!本幫哪有吃不完的事,放心,這筆生意我們接走了,只要銀子少不了就行啦!看在今天開業份上,說不定還可以給你打折!”
  江頭領冷道:“官家做生意,從不打折,銀子永遠不能少!希望你們能‘吃’個精光,後會有期!”
  說著四人已轉身大步 去,三尺長紅刀鞘掛在腰際,甩得嗶嗶作響,好不威風。
  阿三還不停招手:“拜拜!有空再來啊!”見四人如紅雲般消失巷角,這才大呼:“哈!哈!成啦!輕而易舉!小邪幫主--佳音傳耳啦--”
  三人喜悅非常地又往大廳奔,連門都忘了帶上。
  “看!”阿三跨入門,迫不及待地邀功,斜眼睨向椅上小邪,得意道:
  “簡單明暸!數百兩很容易就抓到手哩!”信封猛揮,他已交予小邪。
  “看你的頭!”小邪抓過信封,同時給他一個響頭,叫道:“本幫主一向不喜歡識字,看個鳥?什 玩二嘛!”
  阿三摸著後腦勺,苦笑道:“忙中有錯!說不定......裏邊寫的是窟窿(圓圈),很容易懂的!”
  小邪瞪向他,道:“那你去懂好了!我不想懂!”
  阿三尷尬一笑,道:“有時候窟窿太深了,我也看不懂,還是叫小七看看如何?”
  “太深,你不會跳下去找?全是你的話?”小邪轉向小七,笑道:“你來!跟小王爺混那 久,總得有兩把刷子吧!”
  壯如一座山的小七含笑走了過來,接過信封,笑道:“只要小邪幫主喜歡,掛上三把刷子無所謂!不過這是總督府信箴,能不能全懂,就不是幾把刷子可以刷完的了!”
  小邪叫道:“快拆呀!哪時學到阿四,專拍馬屁了?”
  阿四奉承道:“我的技術哪有這 差?我已爐火純青,不露痕跡啦!”
  阿三鄙夷道:“邊放邊吃,不用說,一點痕跡也沒有!”
  阿四瞪向他,叫道:“恐怕你一輩子也吃不到!”
  “行了沒?”小邪叫道:“再吵,就到門口去拉生意,像妓女一樣!最好衣服也換成女裝!”
  阿三、阿四不敢再喧囔。小七已拆開信封,攤開白宣紙一看,不禁皺眉頭而笑了起來。
  小邪急問:“怎 樣?生意大不大?”
  小七憋住笑意道:“很大,三百兩銀子,一次付清。”
  “才三百兩?”這些數目對小邪來說,實在連塞牙縫都不足。不過另有其它狀況又不同了。他問:“幹什 事?簡不簡單?你念給我聽!”
  小七猶豫地瞄向阿三、阿四一眼,兩人似乎已覺得事情不妙,笑容也沒了。阿三稍帶怯意道:“好歹總是生意,念吧!”
  小七清清喉嚨,作好準備,這才念道:“刁民亂放鞭炮、騷 百姓、亂安 ,製造垃圾,更可誅者,竟將鞭炮甩入總督府,罪不可逭,念其無知初犯,責罰紋銀三百兩,限於三日內清掃帚城內所有傳單及鞭炮紙屑,若有違者,各責五十大板。”
  任誰也想不到通吃幫的第一筆生意,會是總督府的告發單,還要清掃街道?
  “哇卡”小邪兩只眼珠已快掉了出來:“黑皮奶奶的!別跑!”
  阿三、阿四已準備偷溜,然卻被小邪一個騰身,揪住衣領,按在地上,不停地敲響頭,罵道:“什 玩二嘛!要你們找好地方放鞭炮,你們給我滿街跑?還丟到總督府裏邊?太可惡了!”
  阿四求饒叫道:“小邪幫主你不能沒有良心,我們如此做,全是為了你啊!剛才你誇我做得很好,現在怎 又變了?放手啊!”
  小邪猛敲他的頭,叫道:“剛才沒罰錢,現在罰了錢,證明你做錯了!
  黑皮奶奶的!學不到就不要學,我非敲破你的頭不可!還有你阿三,竟敢亂拋傳單,什 三百兩?扣你半年薪水!”
  阿三急道:“使不得、使不得!要打你打好了,薪水千萬扣不得!小邪幫主饒命哪!這主意還不是你想的?我只不過加點醋罷了!”
  “這醋你吃得掉?可惡!可惡!第一筆生意就賠老本,將來還混個鳥?
  我敲穿你的頭!”
  小邪雙手如雨點敲向兩人頭顱,敲得他倆哇哇直叫而不停掙扎,可惜就像大石壓烏龜,光抓著四肢也不管用。
  小七仍在笑,他知道小邪只不過在發洩霉 ,並非玩真的,故未伸手勸阻,亦不敢伸手,以免惹火上身,不停的瞧視手上信箴而發笑。
  小邪敲累了,方自坐起,叫道:“也罷!真是交友不慎!打死你們,還得自己去掃街道,我可不幹!”
  阿四爬起來,直摸後腦勺,苦著臉道:“小邪幫主,我不是有意的,誰知道你丟石頭沒事,我放鞭炮會有事?”
  “算了吧!我的石頭豈是你的鞭炮能比?以後少給我亂放砲!會炸死人的!”小邪無精打採地坐回椅子上,嘴中不知在嘀咕什 。
  阿三憤憤不平,道:“太可惡了!什 總督府?存心在跟我們過不去嘛!哪天放把火,燒個他精光。”
  小邪瞪向他,叫道:“你這 一燒,我們生意還做不做?燒個鳥!”
  阿三道:“難道真的要去掃扮地不成?”
  小邪目露邪光,心頭已有了主意,:“不錯,就是要掃。”
  這對靈黠的他,似平有點反常,小七迷惑道:“小邪幫主,你當真要掃街道?”
  小邪黠笑道:“不掃帚怎 辦?難道要去挨板子不成?”
  阿三道:“我們可以告訴小王爺,叫他替我們說情!”
  “不行!”小邪道:“當初我們要開張時,就一直在避免簫王府介入,否則生意可就不好做了,現在找他,不就枉費心 了,最主要......”他邪邪直笑:“不讓你們掃,太便宜你們了!”
  “哇嗎......”阿三、阿四整個臉已皺成一困,知道已躲不掉,逃不過了。
  此時小丁已端著茶,興沖沖地走出後門,輕笑道:“荼來了!上等龍井!生意談得如何?”
  小邪瞄向她,道:“馬馬虎虎啦!五支掃把就解決了!”
  他的回答,頓使阿三、阿四和小七窈笑起來。
  小丁覺得有 ,問道:“小邪你不是要我泡茶招待顧客,怎 ......”
  “顧客在總督府,你端去吧!多泡幾壺,他們等著喝你的茶。”
  “到底怎 了嘛?”小丁放下茶盤,轉向小七,道:“是不是出事了?”
  小七輕輕一笑,將信箴交予給她。小丁打開一看,不禁已咯咯笑了起來。對這群寶貝,她實在毫無辦法,老是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她憋住笑意,道:“怎 辦......小邪......”
  小邪很瀟 道:“容易啊!不是跟你說過了?”五指一張,道:“五支掃帚,一人一支,輕鬆愉快!”
  小丁面有難色:“你要我也去掃?”
  “對呀!”小邪道:“都是通吃幫弟兄,少了你一人怎 成?這叫完蛋(患難)見真情。”
  小丁努著嘴,知道是躲不掉了,無奈道:“好嘛!那我們晚上再掃,好不好?”
  “不行!要白天,愈多人愈好!”小邪十分得意的叫著。
  “小邪--”小丁瞪眼叫道:“人家一個大女孩......掃街道......多難為情!”
  “不會的啦!”小邪得意道:“我已想好口號,叫做:‘通吃幫無所不能,說掃地就掃地,你掃地、我掃地,大家乾乾淨淨大掃地,,這樣一來,他們會以為我們是為了表現本幫無所不能,一定不會想到是被罰掃,而且還可以作為宣傳,何樂不為?”
  “哇!恨呆(很好)!小邪幫主最行的啦!掃就掃,我阿三拘最大那條街!”
  阿三、阿四已躍躍欲試。小邪一句話,意義全變了樣,讓人顯得掃地還是件光榮之事。
  小丁道:“可是......太原街道少說也有五十條,要掃多久?”
  “不久、不久!”小邪那 充滿邪 的眼神已瞄向小丁,瞧得她渾身不自在。曖昧直笑道:“有小丁去掃,只要幾個小時就夠了!”
  “你......小邪你到底在打什 主意?”小丁最怕見著他那 眼神,知道他又在打自己主意了。
  “天 不可洩露!”小邪威武揮手,道:“午時三刻,準備‘行掃’!”
  通吃館開業所接的第一筆生意是賠本三百兩,所做的第一件事--掃通街。
  午時三刻一到,五個人果然拿著掃帚,興趣未減地行向大街,逢人就說“通吃幫無所不能,特地為民服務”,“不願將垃圾留給百姓”......等冠冕堂皇理由, 得太原城又是一陣騷動,尤其是小丁這位大美人兒,只要輕輕往店家或住家門口揮一下掃帚,嗲聲:“這裡太髒了,我幫你們清掃......”話未說完,馬上有一大堆人是討好小丁,亦或是自覺困窘,都自動“幫忙”小丁掃地。看來小邪的秘密武器就是這招了。不,該說是他早有打算,因為小丁是丐幫小公主,太原城乞丐至少上千,乍見小公主拿掃帚在掃地,要是傳到洞庭湖總舵,他們也不必混了。七代分舵主粱佛千馬上下令,避開正街道,以最快的速度清掃街道,果然不出小邪所料,只花三小時就已清理東門通西門,南門通北門的兩條最主要街道。
  小邪還特地放出話來,說什 掃一大袋者,總督大爺有婆賞,尤其是阿三、阿四拼命擠大麻袋,吊成十幾袋拖往總督府,更是讓人信以為真。不少貪財者已將垃圾提往總督府,準備領銀子,這些人又以丐幫弟子為最多,他們早就對楊小邪這 一號人物“看上心頭”了!照著做,準吃虧不了。
  小邪只是想整整總督府,讓他們想辦法去處理一大堆垃圾,但卻見那些人都以期盼眼光等待所謂的“換銀子”,心頭總不願讓他們失望,轉念之間,主意已上心頭,馬上跑至正門朝衛兵叫道:“老兄!請你轉告那什 江頭領或是總督大人,我來繳貨啦!”
  衛兵本就對愈來愈多的群眾感到詫 ,已由兩名增加為六名,守住大門,以防碎變。一名三旬高壯衛兵已冷道:“小鬼你在耍什 ?總督府重地,豈容你們亂來?還不快退去?”
  “欸呀!要是能走,我早就走了,何必自討沒趣?”小邪一份無奈樣,道:“我是被你們總督大爺逼的!說什 一定要將貨物提到,老百姓我可是不敢抗命,您快通報,這批貨很重要的!”
  小邪演得入木三分,連遠處牆解的阿三、阿四、小七和小丁都禁不住輕笑起來。
  衛兵冷道:“什 貨,那 重要?”
  “垃圾!”小邪正經八百地說。
  “什 ?!垃圾?!”衛兵  而想笑,又含怒意,長刀一揮,比向小邪,冷道:“小鬼你看清楚些,這是什 地方,由得你撒野?再不走,小心我拿你法辦!”
  小邪一點畏懼也沒有,笑道:“官爺你想我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嗎?
  那些貨,真的是江頭領要我送來的,都是紙屑,聽說他要用來......好像是天女散花......什 的?反正他要就對了啦!”
  突地紅色鐵門已開,江頭領迎門而出,冷道:“誰在找我?”
  衛兵馬上拱手問好,先前那名衛兵已開口:“稟頭領,這小孩替你送垃......送貨來了。”
  小邪笑嘻嘻道:“你就是江頭領?我是通吃大幫主姓楊,法號小邪先生......”
  “大膽!”江頭領叱住他,冷道:“官府重地,言詞放尊重些!小小江湖幫派,還敢自立為王,實在無法無天!”
  小邪笑道:“這 說,你是很守法的人羅?”
  “廢話!本府上下任誰不遵守王法?否則豈能服眾?”江頭領叫道:
  “小鬼小在此胡言亂語,小心我治你妨礙公務之罪!:
  小邪頻頻點頭,道:”守法就好,大家依法來辦!哪!”他掐出一張銀票:“早上你罰本幫亂放砲,製造垃圾,現在我已清償完畢,請驗明!三百兩在此,垃圾在那邊!”他往牆角比去,已禁不住笑起來,阿三他們報以微笑的招手,準備串演這出戲。
  江頭領乍見如許多人,霎時愣住了,隨即冷森道:“本府罰你掃街,並未要你將垃圾送來,你這是在幹什 ?”
  小邪冷靜道:“公事公辦!本幫放的鞭炮,傳單都在此,照理來說你該驗收。”
  “我不必驗收,只須在街上走一趟就能明白!”
  “這就說不過去了!”小邪道:“太原城又不只住我一幫人,放鞭炮造垃圾的多的是,現在我掃過一遍,說不定馬上又有人將街道弄髒,你要是有意為難,我掃一輩子也掃不完,還好我將‘證 ’提來了,你不驗收‘證 ’,分明是在為難百姓嘛!”
  “你......”江頭領十分惱火,卻無言以對。
  “我怎 樣?我可是實話實說,別的可以不收,‘證 ’你是不能隨便亂甩掉的吧?”
  “好!就算我已看過,驗收了,你現在可以將它們弄走了吧?”
  小邪搖頭道:“這就是江頭領的不是了,您口口聲聲說‘要守法’,怎憑一兩句話就看過了?驗收了?再說下罰令的是總督大人,,他要是心血來潮,突然要你我提出證 ,你敢負這個責任嗎?”
  江頭領哪曉得事情落在小邪手中,會變得如此 雜?當下冷道:“你到底想怎 樣?”
  小邪認真道:“小民不敢怎 樣,一切照規定來,請江頭領點清證 ,再驗收那堆垃圾,如果要除去它,還得請總督大爺升堂驗收,省得小民屁股遭殃。”
  恐怕總督大爺下這道命令時,死也想不到會如此麻煩吧?
  “你敢叫總督大爺出來看那堆垃圾?”
  “一切依法辦理!”小邪只須抓住“依法辦理”四字,任誰也“吃不了”
  那堆垃圾。
  江頭領實在想不出其他法子,總不能真的叫大老爺出來驗收吧?他冷道:“好!我就依法驗收!”
  小邪感激道:“多謝頭領如此守法,不過...頭領該知道驗收以後...”
  “我開一張證明給你!以後一切事情由我負責,你只要垃圾搬走就行了!”
  小邪偷偷黠笑,冷靜道:“我想說的就是後者。證 被‘驗’過,就要‘收’了,我可不也亂搬,省得又犯了毀滅證 之罪。”
  江頭領怒道:“我說過,我驗收了就會負全責,你怕個什 勁?你搬到天涯海角,也沒人會管你!”
  “我知道!”小邪正經道:“問題是......我根本不想搬。”
  江頭領基時傻了眼,此時他才知曉小邪是如此難纏,他怒道:“那些本是你的東西,你敢不搬?”
  小邪心平 和,笑道:“本是我的東西沒裙,我也想處理掉,只要總督老爺升了堂,驗了貨,我就搬走,但現在是你驗收,就等於交給你了,你愛怎 樣就怎 樣,我可無權過問了,至於搬、不搬,還得看他們願不願意,反正頭領手下多的是,找幾個人,一樣能辦得很好,不是嗎?”
  江頭領如今可是上了賊船般,一點自主權都沒有了。他冷道:“我若不驗收呢?”
  小邪回答很乾脆:“反正我也沒事幹,就等吧!等到三天限期一到,只有敲鼓喊冤啦!”
  如此一來,又變成江頭領故意為難人家,左想右想,他才嘆口 ,道:“算我今天走了眼,咱們山不轉,路轉!”丟還小邪那張銀票,冷道:
  “今後你走路最好眼睛放亮些!”
  小邪輕輕一笑:“一切照規 來!”他交還銀票,道:“這是罰金,我不能收回,至於你如何打發那堆垃圾,那是你的事,我想大概一袋一兩銀子吧?什 眼睛亮不亮?擦點油就更亮了!點貨吧!”
  他不理江頭領,已轉向阿三他們,揮手笑:“來呀!領銀子啦!”
  一陣嗶然,眾人已擠往門口,準備賺點彩頭。
  足足有兩百多袋垃圾,江頭領一一點清,還奉上白花花銀子才將眾人打發,一臉怒 地開張證明,通吃幫弟兄這才如願以償的打道回府,只剩江頭領那群雙目快要噴出火來的總督府守衛,其怒目幾子能射穿小邪背影。
  黃昏街道一片黯紅,拉得長長的枯樹斜影躺在 靜路面,倒也將感傷的黃昏 氛沖淡不少。
  不過這些對通吃幫弟兄,感覺並不大。阿三抓起十餘兩銀子,笑道:
  “小丁也沒弄晚餐,就到酒樓吃一頓如何?黑皮奶奶的!一堆垃圾一兩銀子,我看作這行生意就行啦!”
  阿四更得意:“到時我就可以天天放砲了,嘻嘻,照樣有錢領。”
  小邪瞪向兩人:“你們放吧!到時炸爛了屁股,就用鞭炮塞著好了,什 玩二嘛!”
  阿三、阿四視目咋舌,不敢再多說話--今天的事還沒過呢!
  小丁 忙打圓場,:“天也晚了,我們就到‘一品香’好了,那裡的滷味不錯,好嗎?小邪?”
  “帶著掃帚去?”小邪晃晃手中掃帚,倒要看看小丁如何解決?
  小丁嫩臉為之一紅,一時也說不上口,楞住了。
  小七笑道:“小邪幫主,我看掃帚就交給我,你們先走,我送回去,馬上就 來。”
  不等小邪回答,他已接過四人掃帚,含笑地往城西奔去。
  小邪望著小七高大背影,若有所覺,道:“小七和小王爺混久了,懂事多啦!哪天該叫他去考狀元,通吃幫該有個出人頭地的大英雄了!”
  “我舉雙手贊成!”阿三附和道:“我決定爭奪少林派掌門人!從候補而更進一步”
  阿四戲謔道:“你去爭吧!少了我這 一個強勁對手,保證你永遠當選,吃不得“烏龜狗香香”,整天和禿驢混在一起,哈哈!你是禿驢頭啊!”
  說到最後,他已忍不住指著阿三光頭訕笑著,卻忘了自己也是頭上沒毛。
  阿三白他一眼叫道:“禿雜頭總比你這禿妒尾好!管看不管用!”
  阿四頓時想及自己也是如此,已煞住笑聲,冷嘲道:“至少我不會被困少林寺,永世皈依佛門,天天吃‘鴨米豆腐’(阿郊陀佛)。”
  小邪戲謔道:“你們兩個是如來佛的子孫,誰也別笑誰!我只是說說小七的事,你們就扯一大堆廢話,十足的念經材料,我千脆成全你們好了,讓你們長處得以發揚光大!”
  “不不不!”阿三急搖手,道:“小邪幫主你可不能就成全人家,須知會成功的人,都要經過痛苦的訓練,我現在就是在接受痛苦,所以掌門人一職就由阿四先代理好了!”
  阿四急叫道:“我才不要!我的雪雪還在等我呢?不多不多,再幾年就可還俗了。小邪幫主,這才是我的專長!保證比念經還有出息!”
  小邪只要聞聽慕容雪雪,心頭已覺得湊興,猛點頭道:“好!有出息!
  念經免了!只要將雪雪追上,立時還俗,和尚也可不必當了!”
  慕容雪雪那股辣勁,阿四可嘗過,說著玩玩,他可不敢來真的,急忙又道:“小邪幫主,不急嘛!感情是要慢慢培養的!”
  “隨你怎 賠!不要把老命賠上去就好了!”小邪見酒館已到,不再胡扯,領著三人已跨門而入。
  二十餘桌已坐八分滿,老字號,連屋梁牆柱都有那 煙 的黯黑,但透亮的燈光和不斷的吆喝聲,頓時讓人感到一份溫暖熱鬧 息。
  四人走向靠左牆窗口那張桌子,坐了下來,點些廚味和家常菜,已啜起濃酒。
  他們的到來,自是引起不少人注意,指指點點,時而也傳出笑聲。可惜食客大都不是武林中人,對這位頂頂大名的“通吃幫幫主”一無所知,否則早就笑翻天了,另幾位看似武林人物,但他們也想瞧瞧這號邪門人物,下一步又將弄出什 名堂?甚感興趣地在期待著,可不願惹火上身--安份點總沒錯。
  小邪對人群的瞥瞥瞄瞄,一點也不在子,右手抓起大把切牛肉片猛往嘴中塞,怒叫道:“我啃!啃!啃死你!什 玩二嘛!出師不利,一開張就惹了一身腥?奶奶的!真背!”
  阿三賠笑道:“小邪幫主稍安勿躁,人說天將降大難於死(斯)人也,必先老(勞)其筋骨,你才十幾歲,不夠老,將來夠老時,就能飛黃騰達了!”
  “去你的!”小邪給他一個響頭:“你比我老,怎 飛不起來?大難降在你頭上也罷,幹嘛還揪著我不放?不死也得被你帶衰(倒楣)!”
  阿三尷尬笑道:“小邪幫主,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運 差了些而已。”
  “不是“差了些,,而是“差透了,!連我這個金剛命差點就被你克死!”小邪牢騷叫著:“哪天真的要送你回少林寺,讓你得道升天,飛個夠!”
  阿四附和道:“對!只要阿三一升天,我們劫數就沒了,到時愛怎樣就怎 樣,小邪幫主你就可以大發利市,通行無阻了!”
  “你也差不多”小邪也給他一個響頭,罵道:“運 再好,也比不上你那串鞭炮!媽的!專放馬前砲,不震死,也得摔死!”
  小丁道:“小邪你別洩 嘛!只是第一天,說不定明天生意就已好轉。”
  小邪白她一眼:“砲(屁)都放了, 還能不洩?難道你還能回收?第一天就響不起來,將來還有什 指望?”
  小丁嫩臉一紅,困窘無惜,雖然這 事她碰多了,但仍是無法想出應付方法,只有閉上口,方為上策,省得又遭無妄之災。
  阿三道:“小邪幫主別生 嘛!以後我們儘量放響一點就是了。”
  阿四大義凜然:“我以行動來徵明!”突然他老臉猛脹憋紅,“叭”
  地一聲輕響已傳出。
  小邪愕然道:“這是什 聲音?”猛地他已想通,頓時掩鼻叫罵道:
  “豈有此理!太不衛生了!給我滾開!”二話不說,揪起阿四已丟出窗口,禁不住已呵呵笑起來。
  阿四摔向窗外,仍笑嘻嘻道:“小邪幫主,你還滿意吧!行動是 於一切的!”
  “去你的!以後你自己吃一桌,一點規 都沒有!”小邪叫罵不已。
  阿四更形得意:“這叫‘一鳴 人’!功力非凡也!”
  眾人不知他們在鬧何事,但仍被他們突如其來之舉動深深吸引,皆往此處瞧來,尤其是小丁滿臉紅透耳根,更形楚楚動人,不禁讓人看呆了。
  小邪得意地轉向眾人,笑道:“沒事!沒事!只不過煙囪裝錯地方而已!”
  眾人聽不懂小邪話中含意,只有打哈哈地報以微笑,也不好意思再往此處瞧。
  被阿四這 一攪,任誰也沒胃口了,小邪嘀嘀咕咕罵了幾句,正想去時,小七已踏入酒樓,正往此處行來,他後面還跟了一位弱冠錦衣少年,正是蕭王府獨子小王爺。
  小邪乍見, 叫道:“小王爺......你怎 來了?”
  蕭無痕親切地迎過來,道:“小邪幫主,我......我以為你出事了,所以才 來,結果你不在家,還好小七哥回去一趟,否則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見著你們?”
  小七笑道:“小王爺己等了兩個時辰,我不得不帶他來。”
  小邪本不願意讓人知道通吃幫和簫王府有牽連,以免日後生意上的不順利,但現在覺得再不順利也比今天強多了,何況人家也是好心關,不忍拂卻小王爺心意,立時笑道:“坐!也沒什 事!只是開張不順而已。”
  小七和小王爺圍上桌子。小王爺俊眉一軒,已問道:“聽小七哥說,你被罰了銀兩?”
  小邪揮手表示無傷大雅,:“小事一件,這 事多多少少都會發生,我煩的是他們怎 不來報名?小王爺你呆在這裡那 久,總能想出一個原因吧,”
  蕭無痕沉吟半晌,道:“照理來說,該會有人登門求藝才對......也許他們還不了解小邪幫主你的武功天下無敵的原因吧?”
  阿三奉承道:“對!我也有同感!只要小邪幫主你露一手,保證震死他們,生意就此飛黃騰達了!”
  小邪白他一眼,叫道:“你只知道飛,毛都快撥光了,還飛?下次亂飛一次,扣薪水一個月,看你能飛到什 地方去?”
  阿三咋舌道:“不飛,不飛總可以了吧!喝酒!酒一喝,就飛不起來了!”他不再多言,故作醉俠狀,自個獨飲起來。
  小邪問:”小王爺,照你以前的生活,你會上武館嗎?”
  蕭無痕搖頭道:“不會,通常家庭較為富裕者,都會請護院武師,他們不屑上武館。”
  小邪聞言已邪笑起來:“原來如此,難怪沒人會上門。”
  小丁道:“可是......還有那些請不起武師的人啊!”
  小邪:“他們請不起,不就沒錢了?自己肚子都填不飽,哪有時間去練武功?就算有,也被其他兩家什 ‘太武堂’、‘飛星館’給搶去,我們只有喝湯的份!”
  蕭無痕道:“還有一點,太原城大都是較為有錢人家,他們小孩都想祈求功名,有的父母甚至強迫小孩唸書,想學武功的,恐怕不多。”
  “這不是在虐待人類嗎?”小邪得意道:“像我不摸書,一樣嚇嚇叫!
  對不對,小丁?”他曖昧地瞧向小丁,所需求的答案,不必說,一定是肯定的。
  小丁可嘗過他不少苦頭,一副鬼靈精怪,沒念過書,偶爾竟會做出人詞句,說他不識字,銀票千百張,照樣算得有聲有色,尤其那張嘴,說的歪理,任誰都不易反駁,乾方百計要他讀書,他總是不摸,還找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書就是“輸”,有礙賭運,摸不得。這樣一個人,若說他不“嚇嚇叫”實在也天下難找了。小丁輕輕含笑:“嗯。不過你再讀幾本書,就更厲害了!”
  “多厲害?小丁小姐啊......”小邪露出一副豬哥樣:“你可知我用心良苦?我讀了書,那你怎 辦?所以我才不忍心唸書,好讓你永遠有表現的 會,懂嗎?”
  小丁心中一甜,嘴中卻說:“我看你還是怕摸了書,而走楣運吧?”
  “嗯!”小邪得意點頭:“小丁你愈來愈了解我了,將來一定是個好老婆!”
  小丁嫩臉頓時發紅,嗔罵道:“你不害臊?老是說那 話?”
  “欸呀!我愛說,你也愛聽嘛!”
  “可是你總不能在這裡說......”小丁突然發現自己說溜了嘴,更形窘澀,恨不得馬上消失此處。
  “好好好!現在不說,等沒人的時候,我再說!”小邪那副認真模樣,實叫人難以想像他說這話是句俏皮話。
  眾人已哧哧笑了起來,惹得小丁不敢抬頭,窘死她了。
  等過一陣,蕭無痕道:“除了那些富人外,其他的小孩大都聚集一處,而請西席授課,很難有時間再學其他東西。”
  小邪沉思半晌,已有了主意,道:“這件事我們慢慢來,什 話嘛!讀書就是為了考狀元?求功名?練武就不能出人頭地?我偏不信這個邪!”
  說到 處,他已站起來,轉向食客,大聲道:“本通吃幫鄭重宣布,下一期武狀元就是本幫老三楊小七大俠!你們看,貨色怎 樣?”
  他拉著小七站起來,小七也逢場作戲般拱手道謝,笑道:“貨色是一流的!請多多指教!”
  阿四已爬進窗口,吆喝道:“對,就是他!天生  ,身如關公,力撥山岳,威武出眾,武功更不用講啦!十足的狀元 !”
  眾人湊熱鬧者多,皆以熱烈掌聲表示歡迎。
  小邪得意道:“讀書可以考狀元,練武功一樣可以當狀元,現在病書生太多嘍,倒不如當武秀才還來得划算!划算!”
  阿三附和道:“對!時代不同啦!行行出狀元,要搞清楚,省得狀元當不成,當上了‘撞冤’,,那才叫冤枉啊!”
  已有人吆喝:“沒錯!光讀書不一定管用,倒不如練成一身武藝,終身受用無窮,考不上狀元也沒關係!”
  眾人一陣嗶然,湊熱鬧地贊成小邪的意見。
  小邪仍然沒忘記最終目的,笑道:“各位要狀元兒子,就到通吃館來,保證來一個生一個,來兩個生一雙,男的女的通通有效!”
  眾人直叫好,但他們心裡有數,把兒子交給這個毛頭小子,不被虐待斃命已是萬幸,還敢夢想什 武狀元?
  小邪也明白此點,心中不停嘀咕這些人不識真人,活該要困厄一輩子,嗶眾過後,他已轉向通吃幫弟兄,道:“收徒的事暫且停止,等找到目標以後再請他們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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