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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8-08-25, 12:25 PM   #2143 (perma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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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祁鈺也不願大夥為自己而愁容滿面,含笑道:“我受得了此傷,你們也不必擔心!”他問:“於尚書,你向誰求援?”
  “太原鎮遠大將軍蕭時宜。”
  祁鈺有感而發:“蕭將軍年已老邁,若能聯絡上蕭無痕或是那位楊小邪,也許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
  于謙道:“不瞞 王爺,下官用意亦是想請到楊小邪前來,時下除了他,恐無人能對付王山磔和那批黑衣人了!”
  石享目露喜色:“對!有他來,任王山磔多狡猾,照樣無法招架;下官曾親眼見其作戰,那股猛勁,簡直讓人難以相信,實是平生僅見!”
  祁鈺苦笑:“本來本王亦想結交他,以為朝廷所用,誰知卻被王振壞了事,更讓人頭痛的:他竟然砲轟皇上坐車,弄了個叛國罪名,不知他是否有興趣回歸本朝?”
  于謙道:“王爺放心,楊小邪雖一肚子鬼主意,到哪裡總會惹出一些讓人難以想像而又哭笑不得之事情,但他仍然分辨得出是與非。就像他劫刑場救張克正張大人,以及保釋下官出獄等,都是憑著一股熱血,此次他宰了王振首級掛於土木堡,足可見其對奸人王振之痛恨,現在王山磔又造反,他不知便罷,若知道了,必定會趕來教訓叛賊,屆時我們將能脫困了。”
  “但……他還是掛有罪名……”
  於謙笑道:“罪名與否,對江湖人來說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他要是在乎,他也不會大鬧皇宮戲耍王振了;至於別人對他的看法,除了和王振一夥者,誰又不想原諒他的‘過失’,甚至還希望他那砲把王振給轟碎了?他並沒叛國意,又何須硬加叛國之名?”
  他在暗示 王若有機會,何妨赦他罪名。
  祁鈺長嘆:“只要他能來,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他一定會來!”于謙道:“蕭王爺世代忠貞,見此巨變,必定百般走訪找人以援助,只要小王爺蕭無痕趕來,以楊小邪對朋友那份真情,別說是小王爺,就是讓他看順眼的,他都會拔刀相助,此事更不必說了。”
  祁鈺微微一笑:“以前他也說過看我很順眼,不知交情夠不夠。”
  於謙拱手:“ 王英姿煥發,正是英雄惜英雄,有楊小邪一句話,掉了頭,他也會趕來。”
  祁鈺欣然一笑:“希望如此了!”
  謙道:“不過在近兩三天將困厄非常,王爺該有個心理準備。”
  “我會小心……”
  話未說完,地面已傳來女人哀叫聲--
  “哥--你快救我啊--他們綁得我好疼啊--”
  王山磔竟然將皇太后和公主祁倩給綁來,以要挾祁鈺出來。
  他狂笑不已:“祁鈺!你再不出來,我就一手捏斷你妹妹脖子,到時候想接回去就困難多多了!哈哈……”
  一向嬌生慣養的祁倩,如今花容失色,嫩白肌膚已出現不少血痕,反綁雙手仍不停掙扎,叫罵:“臭王山磔!你敢欺負本宮?我要摘你人頭--”
  “哈哈……有話見了你哥哥再說吧!現在摘人頭的是我不是你!”
  王山磔五指如勾,猛然捏向祁倩粉頸,祁倩霎時哀叫不已。
  祁鈺聞言就想衝出地道以救人。於謙卻攔下他:“王爺不可貿然行事!王山磔乃有意騙您出去,若您出去則一切都完了。”
  “可是小公主她……”
  於謙亦感無奈:“國不可一日無君,王爺當三思!小公主若真不幸遭噩運,亦是天命如此!”
  王山磔聲音又傳來:“祁鈺你再不出來,我可要剝下她的衣服賞給侍衛營當軍妓了!哈哈……”
  一陣尖叫,皇太后和祁倩背衫已空,急得泣啜無門,羞辱欲死。
  祁鈺臉色連變數變,又有何事比見著自己親人即將遭到羞辱而不能加以援手來得殘酷?
  王山磔更是獰笑:“不出來是不是?好!我就剝光她們!”
  雙手一扯,已然快速撕下兩人上衣,露出透紅肚兜,雪白肌膚已現,群眾一陣邪笑。
  皇太后直掉淚,身軀縮得更緊,想掩飾已暴露之肌膚。祁情則已懼怯抖顫急叫:“哥--你快出來!我不要活了!哥……”
  哀泣聲已如千把利刀戳入祁鈺心靈,逼得他無法忍受,嘴唇已咬出血痕。
  王山磔色眼已露,一隻手已摸往皇太后酥胸,淫笑不已:“大美人!遲早你都是我的人,你就順從點!你要怪就怪祁鈺如此貪生怕死,棄你們而不顧!”
  皇太后避開其臟手,叫道:“無恥!”呸然一口唾沫已吐向王山磔。
  王山磔向左側,差點被吐個正著,不禁怒意更甚,一手揪住其頭髮,叭叭摑了她兩巴掌,厲道:“賤!本王要你,你還嫌人太少非得充軍妓不可?”
  右手一抓就往其紅肚兜抓去,皇太后呀然驚叫已昏了過去。
  但王山磔也摻雜此尖叫聲中疾速的收回右手,趕忙往四處尋視:“誰?膽敢暗算本王!”
  從其右手紫黑一塊可猜知他吃了一記硬石塊。
  他也夠囂張,尚未當上皇帝,就以“本王”自稱,端的是目中無人。
  聲音響徹雲宵,仍不見人影現形。
  “誰?有膽就出來!”
  仍無回音。
  王山磔不由得火冒三丈,立時指使困在四周之黑衣人騰向高樓以查明真相。
  豈知十條人影閃向三樓樓頂,只輕輕悶呃,全然倒摔於地,早已魂喪陰曹地府了。
  此舉不但王山磔大駭,就連黑衣人亦為之毛骨悚然。
  王山磔厲吼:“你再不出來,本王就撕爛她們!”
  說著雙手又往皇太后和祁倩身上抓去。
  驀然寒光一閃,王山磔如殺豬般尖嚎,手上已插著兩把飛刀,痛得他直往後倒退。
  黑衣人見狀,已有人叫道:“楊小俠你來得真快!”
  樓頂琉璃瓦後頭已探出小邪笑臉,咯咯一笑,他已坐在屋頂,輕笑道:“你也不差!逃得真快!”
  王山磔猝見小邪,掉了魂般打了個哆嗦,但見著數十名黑衣人仍在,怯意也為之揮去不少。拔下手中飛刀,厲吼:“楊小邪,今天要是讓你給走脫,本王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不必啦!你這只王八,再怎麼倒,別人還是看得出你就是你!”小邪捉狎而笑:“王八還沒關係,最可恨的,你竟然是世上最笨的一只!真使我失望!”
  “你……”王山磔怒急而吼:“你憑什麼說我笨?”
  “喲!說你笨,你還不承認?嗯!笨的人一向都是如此反應!”小邪戲謔道:“你笨得連我說話憑什麼你都不懂?告訴你!我憑的全是一張嘴,懂嗎?我愛說誰笨就說誰笨,不需要‘憑什麼’的!”
  王山磔厲吼:“你將會為這句話付出代價!”
  “聽多啦!早在半年前就聽你作夢到現在,換點別的行不行?”小邪道:“不過我這次說你笨,還是另有原因,就憑你們幾人也想造反?真是笨得不怕死!
  要造反也得像我調大砲,領個幾萬大軍將祁鎮給捉起來,這才夠味!你們這些把戲,實在不入流!”
  黑衣人冷笑:“只怕憑你一個人就想平反,也是笨得不怕死吧!”
  “哦!”小邪哧哧笑道:“本幫主還是第一次被人家說笨?真讓我大吃一驚!等一下你們每人要吃‘三斤’!”
  王山磔轉向黑衣人:“別跟他嚕囌,你快下令一舉將他成擒再剁了他!”
  小邪戲謔道:“說你王八蛋一點也不錯,自己都當上皇帝了,還要去求人家?你這算哪門皇帝?是鳥龜族的總管吧?”
  王山磔怒道:“靈異掌令!你再不下令,我可要以規矩處置了!”
  “喲!聽你口氣,好像在‘天靈教’地位還蠻高的?”小邪促狹道:“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個掛牌的紙老虎,管看不管用!”
  王山磔怒火攻心,又無法一躍三樓找小邪晦氣,不禁將怒意全發 在靈異掌令。
  然而靈異掌令似已看出小邪在挑撥離間之詭計,立時拱手:“統領稍安勿躁,此事交予老夫即可!免得中了對方離間之計!”
  王山磔叱道:“他只一人,你有四五十人,有什麼好怕?難道就此耗下去?
  ”
  小邪輕笑:“再耗下去,我的大軍馬上就來,剛剛好來個 中捉烏龜!”
  王山磔更急:“不必再考慮!馬上逮住他!省得夜長夢多!人不夠,把其他地方的全調來!”
  靈異掌令一直不敢發難,無非是想摸清小邪想打何種主意,但照此看來,想摸透並不容易,不如集合人手一舉將小邪成擒,若不行,也省得被其各個擊破。
  當下已下令招回所有人馬齊集丹陽宮,準備死困小邪。
  小邪似乎對其反應甚為滿意,輕輕一笑,已然撲往地面少說也有百名黑巾殺手,喝道:“今天就讓你們瞧瞧楊小邪發威時是什麼味道!”
  話聲未落,浪子三招之“烏龜狗”已展開。一把匕首宛若天上銀河,卷起浩翰浪濤,刮出冽冽冷風,只是其燦亮銀芒閃閃,氣吞山河般湧罩敵手。那把匕首似已通靈,飛掠挑掛無所不至,劃過飛痕仍在,已掛出哀叫驚起。
  他當真以一敵數十甚至百餘名黑巾殺手?
  地穴祁鈺聞知小邪已趕來,欣喜若狂,霎時想開啟石門以和小邪並肩作戰。
  然而卻被於謙所阻;他道:“楊小邪聰明過人,他不會以一己之力就此和那群武功高強之黑衣人硬拼,其中必定藏有何種詭計,而我們戰力已失,貿然啟門而出,說不定和皇太后一樣被逮為人質,如此不但於事無補,反而更添麻煩,不如先留在此,靜待一陣,再決定行動方針,王爺以為如何?”
  祁鈺平時雖冷靜,但畢竟還是年輕人,突然見著期待之人已臨,難免會心浮,如今被於謙所諫,心頭亦為之 腆。乾笑一聲,道:“我也擔心皇太后及公主,現在不知如何了?”
  于謙道:“王山磔想利用太后和公主要挾我們,他未得逞,自不會貿然傷害兩人,王爺無須過於操心!”
  祁鈺長嘆:“欸!希望他們都能無恙,否則可就罪孽深重了!”
  一股氣已 ,他似乎軟了骨頭,癱然地倚在牆角,等待著救兵前來。
  小邪一刀雖削斷七顆人頭,但對方亦非庸手,藉著他前力已竭後勁未生之際,狼狼地在其背上撂了兩刀,痛得小邪直咬牙。
  然而他攻勢並未停,一把匕首,再加上飛刀,狂飆飛掠,東奔西竄,仍然剁下不少人頭。然而自身的傷就更多了。
  對這些個個身手將近一代掌門之高手,小邪亦頭痛萬分,尤其靈異掌令手中那只黑血神針,更讓他捉襟見肘,窮於應付。
  十餘招過後,小邪衣衫已被利刀削得破碎不堪,身上血痕也不在少數。
  猛一咬牙,暴喝:“媽的!”
  匕首再化游龍,氣旋狂嘯卷向了左側四名黑衣人,刷然銀光掠過,四顆頭顱如爆米花般彈向空中,血泉噴射丈餘高,濃霧般撒向四周。
  小邪藉此想抽身往左牆射去,豈知靈異掌令早有計算,冷笑兩聲,旋腿踢向小邪左脅逼他竄高七尺餘。驀有數把長刀如箭般射向小邪頂空,逼得他在空中猛旋,滾筒般再掉地面。
  靈異掌令見機不可失,一個竄身,電也似地衝向小邪腰間,右手一探,黑血神針猛然刺中“齊門”要穴。
  小邪悶哼,身形掉得更快,自己雖不怕神針之毒,但其毒性仍麻痺了腰身,一個不靈活,靈異掌令雙掌已印向自己胸口。呃然悶叫出口,整個人已被打高丈餘跌向了牆頭另一端。
  靈異掌令見一擊奏效,霎時欣喜若狂,大喝:“別讓他逃掉!快追!”
  命令方下,自己先追出牆頭。數十名殺手亦不甘落後,全然掠往牆後以逮小邪。
  小邪滾落地面,暗自苦笑:“哇卡!黑血神針實在不好惹!”
  不敢等腰間麻痺全部恢復,拔腿就往前逃命。
  “哪裡逃?”
  靈異掌令心知小邪受製於神針之毒,功力大打折扣,此時不殺他尚待何時?
  見他逃跑,立時緊步追上,其背後還跟了一大堆黑蟻般人群,蜿蜒迂迴繞著宮院四處亂竄。
  小邪顧不得再戰,咬緊牙,閉起眼,掉老命的往前奔。
  如此一來,倒像小孩在玩官兵捉強盜,一股兒只管追與逃,全然忘了還有殺人這檔事。
  小邪衝向一處較寬闊庭院,一腳絆倒花盆,跌摔於地。就只這一摔,數十名黑衣人已迫近,個個長刀盡出,欲斬小邪而後始甘心。
  小邪已來不及爬起,手腳並用如快馬般爬向花叢中,急喝:“快放砲!”
  喝聲方起,他已暴竄高空,快得令人看不清那是一尊人影。
  就在此時,轟然巨響,一顆黑色砲彈已從花園右側四層高樓頂紅瓦處,射向四方形庭院呈菱形自石地面之數十名黑衣人。
  砲彈落地,已炸得黑巾殺手支離破碎,死傷遍地。
  原來小邪早就布好此局在等黑巾殺手上勾,難怪他會以一敵百,弄得灰頭土臉,傷痕累累,目的只不過想騙過靈異掌令以能引來此處。
  靈異掌令驀然發覺自己已中計,趕忙喝道:“快撤!撤往石側!”
  話未說完,人已往右邊高樓奔去,心想只要逃向高樓,樓頂那尊火砲必然失效。
  豈知左側三樓圓形樓頂亦轟出砲彈,炸得黑巾殺手死傷過半,剩下寥寥幾人避無可避之下,仍然竄入樓閣裏邊。
  阿四此時已探頭,雙手直搥黝黑砲管:“什麼玩二嘛?才放兩砲就溜了?”
  小邪已爬向他,叫道:“繼續放!非炸死他們不可!”
  “小邪幫主!這是皇宮……”
  “管他什麼宮!照轟不誤!”抓過阿四手中線香,叫道:“快瞄準!”
  阿四有小邪壯膽,什麼事不能幹,霎時豪氣乾雲:“好!我來瞄!神砲手!
  ”
  抓過砲管瞄往對樓大門就轟。
  轟然暴響,門牆紛飛,還夾雜了無數血肉碎肢,哀嚎聲更不斷傳出。
  對面高樓上出現阿三頭顱,閃閃生光。他叫道:“小邪幫主你怎麼能亂轟?
  你想炸垮我是不是?”
  小邪叫道:“少囉嗦!沒看到我在轟敵人?”
  話未說完,又已轟出一砲,炸得那棟樓房搖搖欲墜,一樓至三樓已全部透空。
  阿三抱著大砲,急叫:“小邪幫主你砲下留情!我快受不了了!”
  小邪似乎轟出了興趣,邪笑道:“阿四瞄準他的頭!我要讓他閉嘴!”
  “得令!”阿四當真瞄向阿三,準備轟下他腦袋。
  “你們?……”阿三更急:“我只有先下手了!”
  不管天不管地,他也開砲,轟向小邪這棟矮一節之圓形樓閣。
  還好阿三技術不夠,只炸去左屋一角。
  阿四不等晃動停止,立時叫道:“小邪幫主快開砲,再慢就只能打屁股了!
  ”
  阿三見狀不妙,只好棄砲而逃。
  小邪急喝:“哪裡逃!”立時引燃火砲轟向了對樓屋頂。
  轟然命中目標,炸得此樓百孔千瘡,連石柱都體無完膚。
  還好阿三逃得快,否則必定大中彩頭。
  飄落地面之後,他心有未甘,指著小邪叫道:“有膽別逃!”
  抓起背部背著的兩個砲彈就往圓樓擲去。
  阿四乍驚急叫:“小邪幫主,惡砲已臨,我們快逃!”
  “再放一砲再說!”
  小邪趁此又轟了阿三一砲,雖然準頭不夠,卻炸得他灰頭土臉,樂得他哈哈直笑。
  就在此時阿三所擲兩顆砲彈亦已引爆,轟然巨響,整棟圓樓已晃動,底層全然炸燬,二三樓已往下塌。
  小邪見狀,知道不走是不行了,方自拉著阿四往左掠,一個天馬行空已安然掠於一落廂房屋頂。
  轟然再響,塵煙瀰漫,圓樓已被夷為平地,磚石瓦礫散落四處。
  這哪像皇宮?簡直是被砲火洗禮過之荒城廢堡。
  除了小邪這夥亡命徒,誰又敢在宮中開砲?
  見三人表情,似有“意猶末盡”之態。如若讓他們盡興,想必皇宮和乞丐寮亦相差無幾了吧?
  阿三叫道:“小邪幫主你不夠意思!為何砲口對準我?你想謀殺啊?”
  小邪輕輕一笑:“這不是謀殺,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一個好靶子,結果很不理想!”
  阿四道:“照我經驗看來,把他綁起來,就萬無一失了!”
  “去你的!”阿三瞪他一眼,“打不准就打不准,還神氣活現的?”
  阿四奚落道:“我打不准,你何必逃?你何必說我們在謀殺你?”
  阿三叫道:“就是你打不准,我才想逃,憑你還沒那個膽子殺我!”
  阿四冷笑:“你剛才若不逃走,你就知道我有沒有這膽子了!”
  “我不用等剛才,我現在就要你的命!”
  話未說完,阿三已衝向阿四,準備大打出手。
  小邪卻喝道:“吵完了沒?別忘了王山磔還呆在那裡,不知小王爺是否已把他制服了?快過去看看,以防有變!”
  阿三、阿四不敢再吵,隨著小邪已往丹陽宮掠去。
  然而他們仍慢了一步
  當蕭無痕擊敗數名黑巾殺手,正想一劍刺殺王山磔時,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至,只輕輕一揮手已逼退蕭無痕,挾著業已嚇呆之王山磔,縱掠屋頂,幾個起落已消逝無蹤。
  蕭無痕雖感意外和驚惶此人身手如此之高,但仍以皇太後和 王為重,不敢再追掠。
  尋視四周,大局已定,宮女也奔出,拿著緞衫綾 罩住了皇太后及公主祁倩嬌軀,以掩遮其窘態。
  蕭無痕趕忙拜見皇太后:“微臣救駕來遲,祈請賜罪!”
  皇太后驚魂初定,嫣然一笑:“蕭將軍,虧你來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何罪之有,請起吧!”
  “謝太后!”蕭無痕道:“稟太后,微臣已非將軍之身,不敢以此自居!”
  皇太后嘆息不已:“都是王振壞事!欸!等 王來了,本宮再替你復職!多可惜的人才!”
  蕭無痕道:“ 王千歲不在此?”
  皇太后:“該在此,但本宮一直不知他身在何處?也許藏匿於哪個密室吧?
  ”
  此時小邪和阿三、阿四已趕至。第一眼見不到王山磔,小邪已愕然道:“人呢?”
  蕭無痕歉然道:“被救走了!”
  “誰?黑衣人?”
  “嗯!他武功極高,一招就把我逼退!”
  此言一出,小邪、阿三、阿四不由得心神一凜。蕭無痕武功少說也和阿三、阿四差不多,卻連人家一招都無法招架?雖說蕭無痕在出其不意之中被逼退,但此人武功仍非一般高手所能比擬。
  此人是誰?
  武痴?還是“天靈教”教主?亦或是另有他人?
  阿四自得而笑:“管他是誰?到頭來小邪幫主一定可以將他揪出來燉了!”
  小邪苦笑:“少拍馬屁!快把祁鈺給叫出來吧!省得連他被料了都搞不清!
  ”
  蕭無痕急問:“ 王在何處?”
  小邪往假山指去,曖昧一笑:“他們在裏邊煉蛋!不知煉成了沒有?”
  阿三立時昂頭大叫:“餵--出來吧!公雞是不下蛋的!不必再蹲了!”
  阿四道:“除了小邪幫主這種品牌以外,其他的公雞都很難如願以嘗!”
  阿三瞄向小邪:“小邪幫主,你的公雞真的能下蛋?”
  小邪自得一笑:“當然!本公雞不但能下蛋,而且是什麼蛋都下,快要獲得‘正’字標記了。”
  此種事實讓人難以相信,不知小邪又將如何耍出這麼一只公雞來?
  說話間,於謙已扶著祁鈺走出石室。
  小邪見狀,急道:“他受傷了?”
  於謙將快昏迷之祁鈺置於假山左側池邊小紅亭,頷首道:“他可能中了毒!
  ”
  祁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楊……小邪……謝謝你們……”
  “欸呀!中了毒還裝笑?”小邪走前,“閉上眼睛,我替你看看!”
  不等祁鈺回答,已抓起其雙手,赫然見其手掌發紅如血。
  “硃砂掌毒?”小邪急問:“你和任豹對了掌?”
  “嗯……”
  “媽的!以前我就發現他練過此功夫,沒想到火候還那麼深?已能藉對掌之際將毒逼給對方!”
  祁鈺苦笑:“難怪我愈打……愈是不舒服……”
  “不舒服的還在後頭!”小邪道:“廢話少說!我先替你逼毒!”
  說著拿出金針插入其十指,然後運功抵住其“太陽”穴,開始替他祛毒。
  祁鈺禁不住毒性火辣煎噬肉體,已然滿頭大汗,身軀不停抽動,眾人一顆心亦隨之抖顫。
  盞茶功夫已過,祁鈺十指金針縫隙已源源迫出腥紅而粘膩之污血,手掌火紅亦漸漸消褪。
  直到手掌恢復原狀,小邪才收手,道:“血中之毒是逼退了,但骨中之毒可就麻煩,非得有解藥不可!”
  阿三道:“硃砂掌必須淬煉七紅蛛王之毒,主要目的也是讓毒深入骨髓,方能大功告成,不過小邪幫主你身上的血,含有千百種寶貴藥味,解此毒該沒什麼問題才對……”
  “剛才還可以!現在就不行了!”小邪從胸口抽出一卷軟甲,苦笑道:“那傢伙(靈異掌令)以前在咽喉掛了鐵板躲過我的飛刀,我也想有樣學樣,穿上軟甲挨他兩掌不怎麼礙事,但黑血神針不但毒而且利,連軟甲都被刺穿,弄得我”
  齊門“穴還麻到現在,可見毒性仍未退去,如若貿然讓七層王( 王)服下血液,到時不幸再中神針之毒就不妙了!”
  阿四道:“有小丁在就好辦了!”
  祁鈺耍耍雙手,覺得並無不適,道:“我覺得似乎痊癒了!”
  小邪道:“病人多多少少總會異想天開,對你的話,我非常諒解!”
  祁鈺霎時感到困窘,對小邪的言詞,他可是領教多多,一時也找不出言語以應付。
  還好於謙立時道:“多虧楊少俠拔刀相助,否則叛賊王山磔造反成功,後果將不堪設想!如今 王爺之毒,還須您鼎力相助。”
  “幫是要幫到底,不過此事也不急一時!”小邪道:“你們搞好了沒有!也先就快打到你們頭上了!”
  皇太后此時已步入紅亭,莊重道:“ 王,您就全權處理吧!國事為重!”
  小邪道:“對!不如換你當皇上,反正都是兄弟嘛!有什麼好客氣的?”
  此話本是大不敬,但從小邪口中說出,卻讓人覺不出有那股意味。
  祁鈺急道:“不能如此!皇上仍受難,豈可自立稱帝?”
  小邪道:“欸呀!皇太后都叫你全權處理了,你還推託什麼?有了新皇帝,也先手中的老皇帝也就沒那麼值錢了,說不定還會放他回來呢!”
  于謙道:“ 王該明白,國不可一日無君!天命如此,何況蒼生仍需 王救助!”
  皇太后黯然道:“ 王您來主持國事,也順從了皇上臨行前旨意!如今皇上又落難,急須您將他救回,一切只有從權了!”
  小邪道:“就此決定了啦,老實說我很不欣賞他那副軟骨頭,連王振這般混蛋的人,他都拿來當寶貝!欸!缺少父愛的人,就以他最可憐了!”
  眾人不停進言,祁鈺無奈:“好吧!再過一月,若無法救回皇上,本王只有暫立為君了。”
  小邪頻頻點頭:“也好!等你當累了再換人!”
  天底下也只有他有此一言,把“當皇帝”看成家常便飯,說換就換。
  群臣一陣道賀後,於謙進言:“下官以為時況非常,當先以恢復蕭無痕副將之職,以能讓沙場添新將,逐退強敵!”
  祁鈺道:“自該如此,本王不但要復其兵權,還要撤去楊小邪叛國之罪,賜封‘發威大將軍’統領五軍,以和也先一決雌雄!”
  眾人全往小邪瞧去,心頭泛起一陣笑意,不是見其被賜封而泛出笑容,而是冥想小邪不知又當如何消受這番盛情。
  小邪皺皺眉頭:“餵!我說七層王你有沒有毛病?我剛捧你當皇帝,你就封我大將軍?這還沒關係,還叫我統領五軍去打仗?”
  祁鈺含笑:“除了你,本王實在想不出有誰可以殺得也先落荒而逃!”
  小邪道:“我不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誰幹了誰就是呆子!”
  蕭無痕深怕小邪使祁鈺難堪,立時拱手:“下官以為,不如掛個名,嚇嚇也先也好!”
  “嗯!這還差不多!”小邪露出威武而 神樣:“有名無實,最好不過了!
  ”
  祁鈺無奈,只好隨他了,輕輕一笑:“好!本王賜你‘有名無實’發威大將軍,專唬瓦刺王子也先!你可接受?”
  小邪噓聲道:“小聲點!唬歸唬,要是傳到也先耳朵,就唬不出什麼名堂了!”
  祁鈺啞然而笑:“只要你能坐鎮關口,也先再大膽也不敢輕舉妄動!人的名,樹的影莫過於此了!”
  小邪被捧得笑不合口,已然快陶醉了。
  于謙道:“下官認為居庸關有羅將軍鎮守,敵軍自難越雷池一步,但‘宣府’和‘大同’兩處要地,較居平原,也先勢必從此攻城,理該調蕭副將和楊小七副將共同鎮守,以防萬一!”
  祁鈺道:“好!事不宜遲,蕭將軍你就直接赴大同向劉總兵報到!”
  蕭無痕馬上拱手告謝。
  於謙若有所覺,問:“蕭副將,方才宮中驚變,老朽方遣命侍衛突圍向老王爺求援,誰知你們卻及時趕來,難道你們早知王山磔想謀反了?”
  蕭無痕道:“這些全是發威大將軍之本領,下官乃接到訊息,馬上趕至京城,還好幸未辱命!”
  小邪輕輕一笑,道:“沒什麼!江湖人傳消息比你們快多了!我只花半天時間就把他們弄回來!至於王山磔謀反之事,全在於他秘密送走的地圖,被我無意中發現而已!”
  阿三笑嬉嬉道:“小邪幫主的十萬火急命令,我們一向準時趕到,就是摃著兩尊大砲,仍然分秒不差!準就是準!”
  阿四笑道:“雖然轟垮了幾棟樓閣,倒也能不辱使命,炸得黑衣人寸草不留,該是大功一件。”
  祁鈺愕然:“方才那些砲聲……是你們放的?”
  小邪得意道:“有的是,有的不是!”
  “另外還有他人?”
  “沒有別人!”小邪自得而笑:“有的是砲聲,有的是高樓塌下聲,聲音都差不多啦!”
  “你轟垮了樓閣?”
  “欸呀!人有失手嘛!何況又是敵人躲在樓中,這種事很平常的!”
  眾人聞言為之咋舌。畢竟砲轟皇宮,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那你……轟了幾棟?”
  “不多不少,兩棟!一個方的四層樓,一個圓的三層高!呵呵……看來好像滿高雅的!”
  祁鈺、皇太后和祁倩聞言,臉色為之一變。
  小邪更形得意:“我算準那裡人不多,正好派上用場!多替蒼生造福哩!”
  祁鈺無奈苦笑:“別的不轟,你為何轟那兩棟?”
  小邪聳聳肩:“我選擇是不會錯的!”
  “你是錯不了,本王可就麻煩了!”祁鈺苦笑不已。
  小邪不解:“只兩棟?你嫌不夠多?”
  祁鈺苦笑:“那是‘月雪樓’,也是先皇生前最喜愛的樓閣,本王保護都來不及,沒想到卻被你一砲給轟垮了?”
  “這麼剛好?”小邪聞言亦覺得困窘,乾笑地瞧向眾人,眾人何嘗不是無奈而笑?攤攤手,自我解嘲的說:“我早就知道靈魂附體是一件很可怕而不能控制的事!”
  眾人愕然瞧向他,怎麼又多出這“靈魂附體”之說?
  小邪頓時為自己找到“理由”而高興,尷尬一笑:“先皇帝最喜歡此樓,所以他靈魂附在我身上,硬要叫我轟下此樓,他也好帶回天庭!”他乾笑:“我總算完成這項艱巨任務了!”
  眾人發出會心一笑,真不知小邪哪來這麼多歪理?但理雖歪,也給了祁鈺一個下台階。
  他輕笑:“沒想到先皇愛得如此之深?終究還是將它帶回天庭了!”
  阿三興沖沖問道:“小邪幫主,老皇帝還喜歡哪一棟?一起解決算了,也好叫他龍心大悅!”
  “喜歡你的頭!”小邪摑他一個響頭,瞪眼道:“你以為他一次搬得了那麼多?”
  阿三撫頭乾笑:“我以為他帶很多天兵天將,看來是誤會了!”
  驀然,一陣狼嗥聲已傳出,正是通吃幫聯絡信號。
  小邪愕然:“怎會是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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