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卷a
他在敵人心目中“很重要”,所以他很高興,而他要小丁離開,固然有點避開危險之用意,但最重要還是為了小丁有點妨礙他變成沒有危險,一沒有危險,他就“不重要”了,那也就不好玩了,端的是亡命徒。
小丁卻不知道小邪用意,她叫道:“我不怕危險,而且和你在一起也滿好玩的。”
小邪有點不舒服的叫道:“好玩?你以為好玩?我累得要命,你卻在好玩?我要休息了,你放哨!”說著就要往地上躺,故意要讓小丁放哨,累她一個晚上。
小丁溫柔的道:“小邪你別躺在這裡,前幾天我來時,在附近租了一楝農舍,我們到那裡再休息好嗎?”她撒嬌的拉著小邪衣角。
小邪這才笑道:“這還差不多:看樣子,有你跟班好處還真不少!也好,下次衣服你也要替我洗,這樣才合乎標準。”
小丁可沒洗過衣服,她道:“洗衣服?我沒洗過,你不怕被我洗壞嗎?”
小邪想也有道理,他又想到小七了,他道:“這樣吧,小七的先洗,等你練好了再洗我的。”
小七一聽樂道:“恨號(很好)。”
小丁嗤嗤笑道:“看你們男人多懶,好吧!誰叫我要踝你們闖江湖!”她倒是心甘情願小邪倒是沒想到她會答應,他叫道:“算啦小丁,你想洗,我可捨不得你那雙手,開開玩笑別放在心上,我看你找個像樣一點的小丫鬟洗好了。”
小丁甜笑道:“沒關係,洗衣服要不了多少時間。”小邪的關懷真使小丁受用無窮,若小丁這副嬌柔樣,不知道要迷煞多少風情男士。
可惜小邪倒不知享受美人恩,他叫道:“你洗衣服要不了多少時間,那你一定是亂洗,不過是小七的沒關係!”他望了小七一眼也噗嗤笑了起來。
小七忙著點頭,反正小邪笑,他就很高興。
小丁笑道:“不會啦“我一定洗得很好,不相信你試試就知道了。”
小邪道:“好啦別再抬,要洗等你二十歲生日那天,我會拿一大堆衣服讓你洗,現在我可要擺平(睡覺)了,快帶我去農舍。”
小丁帶他們到農舍。
夜已深深,只有狗吠聲。
一躺上木床,三人已呼呼入睡。
這已是第二天中午。
小丁早已像賢妻良母的準備好狗肉和酒菜。
香味一入小邪鼻孔,這已足夠叫他從床上驚醒過來,一翻身,也不用盥洗抓起酒曇咕嚕幾聲已喝掉一大半,再香狗肉嘖嘖有聲,他滿意道:“小丁越來越行,煮的狗肉一天比一天好吃。”
這時小丁已笑顏逐開的婷立門前,含情脈脈的望著小邪,不時撥著身上小鈴,輕脆叮噹聲令人心曠神怡。
小邪一看叫道:“小丁你是不是在使詭計?”
小丁一騖道:“什麼詭計?我……你在說什麼?”她未以為小邪會稱讚她,沒想到卻得到反效果。
其實小邪是在稱讚她沒錯,只是拐個彎而已。
小邪道:“你是不是要讓我非跟你不可?”
小丁不懂道:“沒有啊?我那有要讓你非跟我不可。”
小邪指著狗肉道:“這盤狗肉是你煮的嗎?”
小丁答道:“對呀“這是小七早上捉的,他殺好要我煮給你吃,我就把它煮了,有什麼不對嗎?”她以為狗肉出了問題。
小邪嘆口氣道:“也罷,跟你也不錯,你煮的這麼好吃,害我吃上癮了,我是非跟你不可了。”他裝成非常無奈的樣子。
小丁一聽心中一甜,笑顏頓展,柔袖輕撫一下香腮笑道:“小邪,我不常煮,那有別人好吃,你就是歪理特別多,快點吃,我們也好進開封城。都已經快中午了,你還在吃早餐,呵呵………”
小丁苞了小邪這麼久,終於得到小邪的讚美,而這讚美卻是因狗肉而引起的。要是小丁天天在狗肉、美酒。及賭功、吹牛、馬屁上下功夫,想必小邪會將小丁奉為天上王母娘娘吧!可惜小丁不懂這一行,無從著手。
小邪也不多說三兩口將狗肉吃完,整理一下,一行三人,已悠哉的往開封走去。
田裡秧苗像似訓練有素之軍隊,一排排整齊的站在那兒,輕風吹過,一波波翻舞著,那麼悠閒自得。
在路上,他們除了聊天,還想一些自己想要想的事。
小丁在想著小邪下次又會弄出什麼事來,一定是非常令人吃驚還帶著點……好玩吧……
想到好笑處她也會呵呵直笑著。
小七在想……他是在數小邪的腳步,因為他沒什麼好想,有小邪安排一切,他是吃飽撐著沒事幹。
而小邪妮?他想得可多了,他在想著“飛龍堡”在想著“神武門”又想到黑市殺手……
他在想每次都是被人偷襲,是否要換過來偷襲別人?如果要偷襲別人,就得找到對象……黑巾殺手吧!
他想找到黑市殺手老巢,一把火將他們燒光,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他想該如何找到那些巢穴,不覺中目光往四處尋去,他在我是否有這些混蛋的蹤跡……
然後“卡嚓!”將他們料理了,然後逼問;然後在他們身上刺烏龜……然後理光頭……然後……然後他忍不住就呵呵笑了起來。
他的笑,算是突然的笑,別人當然會覺得奇怪,這時第一個反應的一定是小丁了。
小丁奇道:“小邪你在笑什麼?”
小邪這才發覺自己失態,他道:“我夢見一只大烏龜會議人話;好奇怪。”
小丁靶到稀奇道:“那只烏龜在講什麼話?”
小邪呵呵笑道:“那只烏龜他竟對著我說:“小邪你在笑什麼?”。”
小丁道:“那你有沒有告訴……”她突然停下來望著小邪叫道:“好哇旦小邪你又在糗我,晚上你就吃饅頭好了。”她嘟著嘴不甚高興,但想了想又嘛哧笑了起來。
小邪也不介意笑道:“我告訴你,最近好像男孩子都流行吃饅頭的樣子。”
小丁笑道:“我看只有你一個在流行,怎麼樣,饅頭好不好吃呢?”她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小邪點頭道:“其實吃饅頭也很不錯,不用洗碗。”他找的理由很好。
小丁道:“我不吃饅頭也不用洗碗。”意思之中有比小邪更高一級之感覺。
小邪哧哧笑道:“當然啦!你看那個乞丐洗過碗?他們的碗是要用來裝錢的,寶貴得很。哪!嘻嘻………”
小丁意思是說她到飯館吃飯就不用洗碗,然而小邪卻拿它是丐幫弟子來開玩笑。因為丐幫弟子有“兩寶”,打狗棒和如意缽,而如意銥就是瓷碗,本來是裝飯盛菜用的,但有些邋遢乞丐很懶得洗碗,一吃完就隨手抹一下算了,也有些又吃飯又當要錢鈦,也不洗碗,他們怕把財氣給洗掉了。所以小丁說不洗碗,在丐幫來說是“理所當然”。小邪這麼一引用詞是影射小丁吃飯以後飯碗都不必洗,是髒了點,但她是屬於丐幫弟子,情有可原。
小丁沒想到自己本是得意吃飯不用洗碗是比小邪吃饅頭不用洗碗高一級,卻變成吃飯不洗碗的邋遢鬼,而不是不用洗碗的進階人上,她臉一紅直跺著腳,那眼兒不知白向小邪多少次,恨不得咬他兩口始甘心。
小邪掏出幾個銅錢,裝作同情的樣子道:“小丁來!這有兩錢銅板你拿去吧!可憐的小乞丐,連饅頭都沒得吃!”他一副施捨樣。
小丁實在氣不過只好翹著嘴找幫手了,她向小七道:“小七你看小邪又在欺負人家了。
小七笑道:“恨號(很好)恨號!吃滿(饅)頭,補西瓜(不洗碗)。”他望著小邪得意笑著。
小邪大笑道:“對!吃滿頭補西瓜,冬瓜更棒“哈哈………”說完他已昂頭大笑。
小丁氣得直跺腳,就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久小邪笑聲已頓他道:“小丁說正經的,我楊小邪每次讓人家追得像只小狽也不是味道,現在我們來換換口味,追他們如何?”
小丁氣也跺出來了,只要小邪一沉靜下來,她也不會再生氣,因為她知道小邪是那樣的關心她,她道:“怎麼追他們呢?連個兒影也找不到。”
小邪道:“我想開封是大城市,一定有黑市殺手的分壇,我們躲在要道,見到可疑的人就把他逮起來逼供,看不順眼就把他給料理掉。”
小丁道:“要是逮錯人怎麼辦?那不是鬧笑話了?”
小邪道:“逮錯了就放掉,反正咱們逮的是壞人,若好人被咱們逮了,他一定會說明,我想不會弄錯。”
小丁道:“好吧!要捉就來捉,你覺得在那個地方埋伏比較好?”
小邪側頭一想,不久他道:“我看還是老地方,就“封禪寺”好了,因為那裡來往的人多又不在市區,正是下手的好地方,我們就埋伏在“封禪寺”右側樹林,見到可疑的就逮,如果要跟琮的我去。”
小丁點頭道:“那我們得準備乾糧,小邪你準備待多久?”
小邪道:“看成績,好的話多做點,要不好蹲著也是白蹲。”
小丁笑道:“我看帶三天份就夠了,要是再久你可能會憋死。”她素知小邪生性好動,要走待上幾大不玩點別的花樣,他一定憋不住,故有此言。
小邪也承認道:“也對,三天不喝酒,真有點怪怪的,走吧!買東西去。”
XXX
三人一同到開封買了滷味、乾糧、繩子等東西立刻返回“封禪寺”右側林子里。
小邪道:“小七,捕殺陷阱可是你最內行的,現在就看你表現了。”
小七笑道:“拉里(那裡)。”
不到盞茶功夫,小七已將陷阱作好,有的挖坑,有的拉繩,有的套繩孔,他還習慣的在身上插了許多野草,而且也替小邪和小丁披上草藤。
小邪感到很有意思他道:“這可真好玩,若沒有收穫真是有辱小七的好意。”
小丁啞然苦笑道:“癢死了,早知道也不參加你這什麼捕人大賽。”她皮膚嬌嫩,當然受不了野草山藤的騷擾,這夠她受的。
小邪叫道:“小丁癢歸癢,人還是要捉,等一下你就知道捉人有多好玩,嘻嘻。”
小丁實在不願再動,一動就賡,她道:“算了,我就躲在這裡看你們耍猴戲。”
小邪道:“這樣也好,現在就是孫悟空下凡也沒有我這麼厲害……”
突然小七食指抵著嘴“噓”了一聲,表示有情況,三人立即靜止下來。
小邪往林外看是位黑衣人,但黑衣人已閃入杯中,沒看清臉孔。
小邪心中一喜,他想黑巾殺手也是黑衣,這個大概錯不了,手一揮,已領著小七,一前一後偷雞摸狗的往那黑衣人摸去。
那黑衣人走向一個隱密叢林,一蹲身已不見人形。
小邪摸了上前,約距那黑衣人五尺左右,一提真氣,他已如蛤蟆般的撲向叢林,雙手如電,一抄住黑衣人頸部隨手已點了他昏穴,黑衣人應指而倒。
“嘻嘻,乾淨俐落,大有收……”獲字未說出口,小邪定神一看尷尬道:“黑皮奶奶,原來是…嘻嘻…女的!”他掩住口不敢笑出聲深怕被小丁知道捉錯人。
小七在附近叫道:“如何?”
小邪立即手一揮道:“退!”
兩人又潛回小丁身邊。
小丁問道:“怎麼樣,料理了!”
小邪亞然一笑道:“料理了,他奶奶的,是個女的,我放了她。”他心中又自好笑起來,出師不利。
小丁奇道:“女的?她來林中幹什麼?”
那女人是要解手才到林子來,小邪不好意思說出口,他道:“是來撿木材的,她還帶了繩子。”
小丁也不再追問,靜靜的等著。
餅了三刻鐘,又有一位黑衣人掠返林中,其身手甚是了得,必是個練家子,他往右邊奔去。
小邪這次是看到那人身形臉孔,知道一定錯不了,遂拉著小七一同追了下去。
樹林一直延伸向一座丘陵,那黑衣人正往丘陵掠去。
小邪要小七留在此地,自己則奔向後出,想來個前後包抄,但說也奇怪,小邪奔到後山等了要兩刻鐘還等不到人影,心中覺得有異又繞回來。
他問道:“小七你有無看到黑衣人出來?”
小七表示沒有,他還是一樣認真而不放過任何可疑的狀況釘梢著,這是他的本能,所以小邪相信那黑衣人並沒有離開,為今之計只有等。等是一門功夫,但這封小邪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他和小七一樣!都有動物的本能,能熬、能忍,就像一頭猛獸般的雌伏著,他們在尋求等待獵物,他們沒動,有若擺在那邊的兩顆石頭,甚至連呼吸都摒住了,這門功夫是要練,小七是在山中長大,當然從小就練會了這種功夫,而小邪呢?他也是從小就在練,他捕的是狗,狗有很多種,尤其是兇狠的狼犬,現在他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捕殺一條大狼犬,但他小時候呢?他我必須等,不能發出任何聲音的等,所以他也練會了這種功夫。
能等,時間就過得實在,足足等了三個鐘頭,才見那名黑衣人從山中奔了出來,他很小心的張望四周然後才掠向小徑。
小邪抿抿嘴,搓搓手他在算黑衣人的腳步,十丈……五丈……三丈……九尺……五尺,是時候了,小邪大喝一聲,兩條人影已快逾追風急如奔雷的單向黑衣人,只一照面小邪已大馬金刀的將他劈昏,反手和小七將他摃到事先挖的坑洞,立即困上繩子。兩人相互對眼一笑--終於有收穫了。
小邪揮著手,拍開黑衣人穴道,笑了笑問道:“你好,我是楊小邪你們的死對頭,現在我已摸到你的頭上,你最好老實點乖乖的,若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不過我知道你一定想裝英雄不理我對不對?”
黑衣人果然不理,乾脆就閉上眼睛。
小邪很滿意的點頭道:“你的反應都是老套,我看多啦!不理也由不得你,你先睡上一覺,等我捉夠了再來一次包青天審大盜……不對!懊說是審小混混。”他再點了黑衣人昏穴,反身走向小丁。
小邪並不是不想現在就審,而是此地不適合,一用刑黑衣人必定會叫,也必定會騖動附近的人,會影響捕人行動。
小邪走到小丁身邊道:“有收穫啦!我看山丘那邊有條通道,黑衣人遲早都會出現,我們換到那邊去一定大有收穫。”
小七也笑著道:“對!換!”他對於捉人捕獸是有一套,英雄所見略同,他老早就覺得該到那小徑逮人,只是小邪沒說他也不便表示意見,因為他認為小邪的一切都是正確的,現在小邪說要到小徑上捉人,他也神氣已極的叫出口,小邪說的,就是等於他說的一樣。
三人各自收拾一下已往丘陵掠去。
就這樣從早到晚,他們一共捉了十餘位黑衣人,至於是否全是“壞人”呢?那只有靠小邪判斷了。
酉時一過,小邪感到差不多了才收手,三人分批將所捕獲之黑衣人分批摃往農舍,準備大審一番。
小邪將這些人分兩排,他笑道:“大家好!”他尋視一下眾人又道:“有練功的話舉手?”
眾人心中甚是不服沒人舉手,有些已雙目如火想將小邪吞噬下腹。
小邪對於這種反應並不在乎,他又自笑道:“那沒武功的人請舉手?”
左邊第三名黑衣人懼怕的舉起右手。
小邪走過去瞄了他一眼叫道:“什麼名字?”
“王阿地。”
“幹什麼的?”
“種田的。”
小邪搜身後昂頭叫道:“王阿地過關--”
王阿地楞著不知“過關”為何意,繩子已被割斷也不知要“逃”。
“還不快走!”小邪大叫一聲作勢欲撲。
王阿地一驚踉蹌跌奔的跑出去。
小邪得意一笑又向群眾道:“有無自認為是正派人士的人?”
有兩名舉手。
小邪叫道:“請報師承來歷。”
“長江派馬勇”、“泰山派李群英”。
小邪要他們子出信物,兩名黑衣人各拿出自家獨門信物,小邪也不為難立即放人,他道:“兩位請多包涵,實因有許多黑巾殺手想要我的命,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請見諒。”
兩人齊道:“既是誤會,那也談不上道歉,告辭了。”說完兩人也離開。
他倆是正派人土,當然有正派之作風,小邪已道歉,已是將他們被捕所受之委曲償還他們,他倆也不願再興師問罪。
小邪望了一下剩餘之人,他笑道:“剩下你們幾位……十位了。”他算算人頭,也仔細親寮一下各人臉龐,又道:“我看你們幾位戴有人皮面具,一定是被毀容割舌我也不為難你們。”走上去點了那些帶有人皮面具之黑衣人“神封”穴道:“我想殺你們也不是,不想殺你們也不是,要廢了你們也不是,最後只好點了你們的穴道封掉一部份真氣,讓你們功力只能斷斷續續的持續著,這種情形要五年才能恢復,你們走吧!”小邪拍開穴道讓他們走。
這些被毀容的黑市殺手,必是像鳳姑一樣受到壓迫和挾持才當上殺手,他們這一段滄桑史,小邪並沒有忘記,小邪也很同情他們,雖然封掉他們武功,並不一定能讓他們“改邪歸正”但小邪也不願再讓他們傷害到另一個不可憐的人,他要將不幸的事止於這些人身上。
小邪望了剩下的三人笑道:“現在只剩下你們三位隊長……還是壇主?我看看。”他開始搜這三人身嫗想找到鳳姑所說之腰牌。
因為只有隊長級以上的黑市殺手不被毀容,這些人沒被毀容,那當然是隊長級以上的幹部了。
小邪將搜到之腰牌遞給小丁看,是隊長級幹部。
小邪笑了,他笑得很開心,因為他又要審問犯人,他也知道這些亡命徒一定要逼得半死不活才會俯首稱臣,他已想好怎樣來讓這些自命是硬漢的人屈服。
對壞人,小邪一向是夠狠夠辣,這次也不例外。
小邪笑道:“你們是隊長吧!這樣好了,臨死大一級,我對你們為壇主,可是你得將你們的窩告訴我,說呀了”他柔情似水的望著這三人,好像母親對兒子一般,連小丁看了都有點羨慕。
三名不屑的瞪了小邪一眼沒答話。
小邪看習慣這種表情,也沒什麼稀奇,他笑道:“不回答是不是?好,用抽籤,誰先抽到的先到閻王爺那裡吃早餐。”
很快的小邪已作好三支長短不一之草莖簽要他們三人抽,但三人還是冷笑不已,全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真的是不怕死。
小邪冷笑道:“你們都是英雄,好,我替你們抽。我現在手裡拿著三枝短草,你們由左至右算長短,右邊最長左邊最短,中間不長不短,先說明白免得你們死了運到閻王那裡告我,等一下我把簽弄亂,抽到誰,誰就先來。”
“一二三、四五六,前前前、後後後,碰上你祖宗死翹翹。”他將草簽往空中一去,隨手抓了一枝,口中已哧哧笑了起來,他笑道:“中間的,你中獎了,現在回答還來得及,怎麼樣?回不回答?”他問得很誠懇。
那名黑衣人呸了一聲,滿懷怒意的瞪著小邪。
小邪搓了一下鼻子笑道:“很好,是硬漢。”他慢慢抽出冷鋒逼人的匕首,這支很普通而又附有生命的匕首。
“你答是不答?”
黑衣人眼搞瞪得更大怒意更甚。
小邪笑了一下道:“很好,你要看,我就讓你看個夠。”話未完,匕首已如靈蛇般的戳向那名黑衣人右眼。
“哇!”“啊!”黑衣人豬吼一聲,右眼已瞎鮮血直湧,痛得他立時昏過去口而那第二聲“啊”叫聲,是小丁喊出口的,而小丁也嚇昏了。
小邪看看小丁,又轉向另外兩名嚇得臉色鐵青的黑衣人,他道:“你們回不回答呢,你們殺我的時候可真痛快,我也不含糊,窩在那裡?說來聽聽看。”
兩名黑衣人相對而望,有點駭然,但還是沒開口。
小邪笑道:“別怕?如果你們說了,我就放了你們,反正你們也回不了原來的地方,不如趁現在退出殺手生涯作個生意人如何?”
這倆人實在是怕了小邪那股狠勁,一位已屈服了,他道:“我是開封分壇第一除隊長,本壇位置在相國寺後面那家大院,其他的我都不知道,而現在開封分壇弟子全死了,新的還沒到,那大院是空的。”
另一位道:“我是第三隊隊長,負責守在靈感塔以南那座山丘,至於為什麼我也不清楚,你所放走的,都是我的部下。”
小邪問道:“你們和“飛龍堡”堡主韋亦玄,是什麼關係?”
“我接到上級命令,是上級要我們替韋亦玄殺掉你,原因我不懂,可能他出錢叫我們來殺你。”
小邪很滿意道:“你們一共有多少人?”
第一隊長道:“我不清楚有多少人,但一個壇是有一百名弟兄。”
小邪問道:“那你們都是如何加入黑巾殺手?”,第三隊長道:“我是自願加入,但有些人是被迫加入,通常都以親人威脅,有的是有把柄在他們手中,有的是為了報仇才加入。”
小邪覺得他回答的很實在,想了想又問道:“你們平常都是多久行動一次了”
“不一定,有時候一個月沒事幹。有時一天兩三次,反正有命令下來,我們就得行動。
小邪問道:“你們所殺的人是黑道居多呢?還走白道居多?”
第一隊長沉思半晌道:“有很多我們並不知道姓名.而知道者似白道居多。”
“你們殺的都走那些白道人士?”
兩人面有難色。
小邪一看敬頭道:“好吧了你們既然要洗手,我也不問你們殺了那些人,希望你們回去能改過自新,我要廢了你們的武功,因為你們沒有遭到毀容割舌.這表示你在殺手中有良好表現.也就是你們殺了不少人,缺德事做得太多了。”不等他們回答,小邪手一揚,已點破兩人“氣海”穴,接了他們的武功。
這兩名黑巾殺手嘆口氣.不知是喜還是憂,他們知道這一生永遠和武功絕緣了,失望之餘.一下子就老了十歲,帶著蹣跚之步伐已走出農舍臨走前也將那名瞎了眼的同伴背負而去,走出農舍他們是再世為人了十幾分鐘前他們還是人見人怕的殺手,而現在他們只不過是受了傷的老百姓罷了,這就是江湖.弱肉強食,瞬息萬變。
小邪這才走到小丁身邊拍醒小丁,他道:“小丁你不該看的。”
小邪知道小丁一副悲天憫人,優柔寡斷的心場,雖然明知對方是壞人.但她還是會感到難過,甚至於會同情對方.個性不同,觀感也各自不同。
小丁幽幽道:“小邪你好狠,我好怕。”
小邪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吃虧.你只看到他們可憐的一面,卻沒有看到他們得意的時候,那種陰狠殘酷不是可以用想像的,我手段是狠了點,但對付這些人我可一點不含糊,壞人歸壞人,落人我手中,我也沒有一定要傷害他們才行,我氣的是壞了就壞了,錯了就錯了,還裝出一副英雄好漢,一點悔改也沒有,更可恨的是他們竟不把我放在眼裡,連我的問話也敢不答,如果他們執迷不悟,我也不會客氣,以德報怨我不反對也不贊成,我要衡量一下才作決定,你好好休息,我們不談這些了。”說完他已走向窗口,望著外邊明月。他想一些從來沒想過的事 是否真的狠了點。
小七並不懂這些,他知道小邪心情不好,也不願再待在原地,反身走向床上靜靜的躺著,他只希望小邪心情快點好轉。
小邪他從來沒如此靜過。也從來沒有如此慎思過,更沒有如此難過煩心過。
許久許久小丁心情緩和了許多,她知道剛才那句話刺傷了小邪的心,她不安的道:“小邪你怪我嗎?”
小邪並沒有轉頭,他輕輕道:“小丁,我不怪你,我的手法本來就是夠狠,老頭說狠是致勝的手段。而我也認為如此,你太善良不應該讓你再看到這種事情,而世上也要一些像我這樣狠的人,來對付那些不是人的人,你們才不會受到欺負。小丁我們不談這些好不好,再談下去,我對那些豺狼虎豹都不曉得該如何去應付了。”
被小丁一說,小邪變得很不安,也很鬱悶,他甚至懷疑自己的作法錯了,他想過這問題,只要一天身在江湖,就可能用上狠字,所以他不能放棄,但他也不願讓小丁看到他發狠的時候,不狠又怎能使那些壞蛋屈服呢?為了小丁一句話,他第一次動搖了自己的決定,第一次覺得自己好虛晃抓不住信心,也第一次感到不快樂。
小邪一不說話,四周空氣突然間像是被十個猛烈的太陽照射而溫度升高,好悶人。
小丁知道自己已傷了小邪,她覺得自己好無用,老是給小邪帶來麻煩不幸與煩惱,地想儘量避免,但卻屢屢失敗,她好恨自己無能,為了能讓小邪免除為了自己而帶來之種種困擾,她只好離開小邪了。
小丁幽幽道:“小邪,我想回江南,每次我都惹得你不高興。”她哭了。
小邪轉過身軀輕輕嘆道:“小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也許我們生活圈子不同,和你在一起.我覺得我好霸道不講理,我差你好像差得太多了,我以為能將快樂帶給所有我喜歡的人,結果在你身上我卻失敗了。”
小丁急道:“小邪你沒有失敗,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快樂,我喜歡你嘲笑我.我也喜歡聽你講笑話,但我卻老是讓你擔心,我………”她哭得更厲害。
小邪撫著她秀髮道:“小丁.我可能不會改變自己,我就是我,我說過我們已經是朋友,我會永遠的珍惜你這份友誼。你也別自責說讓我擔心,我擔心我朋友,我擔心我老頭,我也擔心我朋友的朋友,我擔心……別再說了走走走了我們到開封去了”
不等小丁答話小邪已拉著小丁和小七奔向開封………
小邪說不下去,因為他怕再說下去自己也會情不自禁的流下淚來,他不願為這種事而掉淚,所以他要走……
三更半夜的他又到開封幹什麼呢?找人打架了還是喝酒了還是……
都有“小邪已是心煩如繭,誰要是在這節骨眼碰上他一定會被他打得稀爛,就是一頭牛一只狗也一樣,他須要發,他只是十幾歲的少年人,他沒有七、八十歲的老太婆那樣有修養有內涵,他是血氣方剛的少年.所以他要發這股鬱悶。
然而他卻沒有碰上人可以以打架發自己,那只有酒了,他想大口大口喝.大口大口灌.讓自己醉倒了,讓自己忘掉眼前這不如意之事。
酒到處都有.雖是三更天,但還是找得到.不管是不是強闖小邪必須找到酒,所以他找到酒了,他也喝酒了,最後他也醉倒了.他喝了多少沒人知道,他如何喝法也沒人想得到,只稍說其中一樣,他是浸在酒缸中喝酒,就知道他是如何瘋狂的喝酒。
愁上心頭最易醉,小邪他醉了.但他卻還在喝.他也砸攔了不少酒曇,終於他筋疲力盡的躺下了。
而小丁呢,她也一樣要尋求解脫.她必須讓小邪開心.所以她拼命陪著小邪喝,一曇曇一饔饔的喝,平常酒量不行的她.現在醉得更快.她也醉倒了,在夢中,她還不斷叫著小邪,可惜沒人聽得懂她在叫什麼,她多麼希望自己一醉醒來能看見小邪的笑容啊。
小七雖和小邪認識不久,但他已將小邪當作自己心目中之偶像,只要小邪悲傷,他也感受著悲傷,所以他也喝得爛醉如泥了他也希望明天起來能看到小邪那令人懷念之笑容。
夜梟輕啼,倍感哀愁,夜梆已晌.三更天過五更天,群人皆睡,唯他獨醒,群人皆醒,唯他獨睡。
月沉西山.薄霧披窗.小花含露.冷風襲人。
這些醉客竟不知被已悄悄溜走,依然獨眠不醒。
還是店家將他們扶進客房的呢?
XXX
曙光初現,陰霾已失。
小邪這一喝可真夠味道,但卻是他先醒來。
不錯,小邪已忘記昨日悲傷,痛苦來得快,去得也快,這就是小邪。
他望著自己一身邋遢像莞爾一笑,自言自語道:“奶奶的,昨天實在憋,沒事小丁傍我來這麼一手狠,狠得我心情怪難受的.現在得好好的把她騙回去,省得又胡言亂話的說我狠。”
心情一開朗,鬼主意立時上心頭,他慢慢走向小丁身邊,見小丁趴在床上睡得不醒人事。
小邪輕輕一笑道:“媽的,好久沒打人屁股了嘻嘻……”手一伸,力大無比的打向小丁臀部,他是用上全力,可以想像有多夠勁。
“哇了”小丁大夢初醒,從床上跳起來.蹬蹬……雙手接住臀部像袋鼠般的往後跳,她騖叫道:“小邪了你幹什麼?”
小邪大叫道:“你是什麼意思,昨天弄得我心情不好,我狠是不是?我打爛你的屁股。”說著已不客氣的衝上去。
“哇哇!”小丁又往後蹬二步叫道:“小邪你發神經了不成,幹嘛打得我這麼痛?”她是真的痛,雙手不時揉搓著臀部。
小邪叫道:“痛才好,以後少給我說那些酸溜溜的話,看我不打得你團團轉才怪,哈哈………”他昂頭大笑。
小丁疼痛難受一見他得意忘形,右腿一抬,立時還以顏色,踢向小邪膝蓋。
“哇!”小邪大意失荊州,煞住笑聲抱起右腿吃鱉的望著小丁叫道:“小丁你好狠,痛…痛死我了了”他也嘖噓不停。
小丁道:“狠嗎?我還想再踢你一腳呢!”說著又作勢欲踢。
小七在旁邊幸災樂禍大叫:“好,踢!”可惜音未落他也慘叫一聲中了小丁一腿哇哇苦叫著。
小邪大吼一聲“停!”言如三月悶雷,得窗牖卡卡作晌,終於大家都靜下來。
小邪叫道:“小丁你說昨天我狠不狠?”
小丁現在可識相了,她道:“不狠了”
小邪很滿意點頭道:“那還差不多,下次多打你幾下,保證你再也不敢在我面前說那些酸不溜丟的話,害我難過得要命,差點還掉下眼淚,好慘哪!”他裝個鬼臉。
小丁嬌道:“只要能讓你難過,我多說幾句也無妨,而且還要多說。”
小邪叫道:“你敢多說我給我滾回江南免得我天天看你的苦瓜臉。”
小丁道:“苦瓜就苦瓜,我就是喜歡讓你看!”她插著腰抿著嘴一副小太歲的住小邪走去。
小邪故意跌了一跤哇了一聲,撞向小丁嘴唇也貼在小丁香腮,趁機吻了一下叫道:
“嗯!好香啊!小七你也來一個?”
小邪這是“有福同享”哪“他很慷慨的“施捨”給小七。
小七一高興笑道:“輪到我啦!”他哧哧笑著住了丁看去。
小丁一時疏忽被親了一下,什麼脾氣也忘了發,臉一紅馬上“拒吻”,擺出架勢騖叫道:“不要過來!”
“快跑!”小邪一拉小七往外就跑,這一舉動來得相當突然,小丁楞了一下也跟著追出去。
然而小丁跑最後,被留下來付房租,這一耽擱小邪他們已走遠了。小邪是擺了一道烏龍,心急之下小丁加促腳勁往封禪寺奔去。
小邪他是躲在封禪寺裏邊,他道:“小七你看是否要讓小丁苞呢!每次她都講那些使人傷心的話,害得我心情不太好受,我看就讓她回江南如何?”
原來是小丁找到這裡來,看她一臉著急樣,像是在找寶貝似的。
小邪望著她笑道:“小丁你好,好久不見了。”
小丁總算找到人也松了一口氣,小子著臉頰她道:“看你跑得這麼快,害我找得好苦,你們在這裡幹嘛?”
小邪笑道:“我已經和小七決定要將你風風光光的送回江南,你看如何?我們做些花圈讓你戴.再放些鞭炮,然後送你一頂狀元帽,保證你風光又體面,呵呵………”
小丁叫道:“好哇!但現在你不能趕我走!”她已學會儘量少開口,否則一開口又抗了紕漏。
小丁也暗下決心不再使小邪有難過的事情發生,她已想過,人並沒有十全十美,有優點長處,也必定有缺點壞處,只要這些缺點不算太離譜,那我必須去包涵容忍他。朋友就是如此,縱使事前有了磨擦,事後還是要包容,何況小邪昨天做的並沒錯,只是這種手段小丁沒看過而惶失措。
壞人要被砍頭,我們並不能說劊子手心腸狠,如果有人如此認為,只能說他性情柔弱太過慈悲吧!
小邪道:“好,我不趕你走,我們回到林中繼續辦正事,今天晚上捉大的。”
三人同步邁入杯中。
小邪想過捉大的,因為老是捉小的不管用,所以這段空閒時間已想到如何打發。
小邪道:“我們今天晚上再動手,晚上大的比較會出現,下手也比較方便,現在我們來玩骰子,輸的人要讓人打耳光。”只要有空檔時間他除了酒,就是賭了,功夫是不可一日而廢。
小丁嬌羞道:“我不要,被打紅了多雖看。”
小邪為了顧及小丁“顏面”他道:“那你打屁股好了,快快快!沒時間啦!”他已掏出骰子。
小丁還是玩了,因為她對昨天惹小邪心情不好之事耿耿於懷,現在她怕不玩又會使小邪生氣,所以打鴨子上架,湊合湊合。
小邪叫道:“我先來,比大小,我用手肘扔,這樣誰也不比誰厲害。”朋友嘛!總不能使詐。他將三粒骰子挾在右手手肘大叫“棺材!”但這次不靈了只有四點。他尷尬一笑。
小七扔了五點。小丁有點緊張一扔,是十點,小邪已挨了兩個耳光,心中不是滋味。在緊張情況下時間過得特別快,不到一個時辰,小七和小邪,兩臉頰有如發了紅的紅,損失慘重,而小丁也直摸著臀部,想必是“受傷不輕”。
本來三人都是小手輕拍,但玩久輪多了,愈來是愈夠勁,一人夠狠,當然另外一人也想報仇,這一惡性循環之下,三人都重傷了,是真打,而不是假打。
酉時一周,天已暗下來,小邪覺得紅龜吃得也夠多了這才攤手道:“我們休息一下等晚了點再逮人……哈哈……小七你的臉好大好紅啊了哈哈……”他指著小七忍不住又笑起來,在笑意裡有點感到是他的傑作而自得。
小丁笑罵道:“小邪你別烏龜笑王八,你可不比小七差呀!呵呵……”
小邪笑道:“你也差不多,你雙手一直摸屁股是幹嘛?”
小丁瞼一紅羞窘道:“至少我不像你們看得見。”
小邪笑道:“我看你晚上睡覺要面向下了,嘻嘻!”
小丁嬌笑道:“沒關係,過幾天就會好。”
“哈哈………”三人相對大笑不已。
漫漫長夜已來臨。
今夜只有星光,沒有輕霎,顯得很冷清。
小邪以超然之夜視能力不時的往四處搜尋,他們埋伏在官道兩側,準備捉大魚。
不多時遠方已飄來一條人影。
小邪一看登時哈哈直笑,直叫冤家路窄。,
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在蘭州城和小邪打上一架的賭怪段克輸,這下子可有戲唱了。
小邪已開始盤算如何一擊奏效,這小問題在他心中一閃已有了結果,他道:“小丁、小七這位是個大壞蛋,以前還砸了我的攤子,你們要小心點,他的武功很高我差點打不過他,等一下小七你攻他左邊,小丁你攻他右邊,我玫他正面頭胸,記住一玟不能克敵你們兩個就得趕快逃,否則不大妙知道嗎!”
小丁和小七皆點頭表示知道。
段克輸走得並不很快,而且口中還念念有詞,可惜相距甚遠聽不清他是念些什麼,他死也沒有想到天下竟有人敢動江湖六怪的腦筋,但這次他可要栽了。
越走越近,小邪也越緊張,直到段克輸要到離小邪不及三尺時。
“衝!”一聲大吼,小邪宛如猛虎撲羊,連足全身功力,奇快如電的單向段克輸,右手“大悲指”已點向其“肩井”穴,左手也是殺著“我佛慈悲”單向他頭部。
段克輸一見有人偷襲,來勢之快實屬罕見,怒喝一聲身形往後退出半尺,右手“八卦掌”寓掌為勾,撥用小邪左手,隨勢騰身出掌“卦中卦”已封向小邪,兩人這一對掌,互實一響,小邪立即往前翻,又是一記“佛門千里”,以連綿不斷的攻勢希望能讓小丁他們有機可乘。
段克輸見來人招式奇特,也不敢大意,彈腿,滾身出掌十聚精會神的迎著小邪,然而他那曉得還有代兵。只見兩邊小丁小七已猛攻直上,段克輸一急反手先救命要緊,兩掌封向左沒,扭身想要避掉右邊要害硬挨一掌,但人未接觸突覺“靈台”穴一麻,立時倒在地上不動了。
小邪偷襲得手喘口氣道:“好險,這老不死的功力果然了得,走了這老鬼後面一定跟了不少小表,咱們若不趕快離開,一定會有麻煩。”摃著段克輸,立時往農舍奔。
小丁小七也隨後掠下去。
在農舍,段克輸昏在地上。
小邪可要發一下上次所受的怨氣,他大叫道:“死老頭,他奶奶的,想到在蘭州城我就有氣,你***拆我的臺子,你這是算什麼?大吃小?老欺少?要不是我老人家命長百歲天生金剛命,早就在興隆寺死於你手中了,皇天不負苦心人你終於落人我的手中,嘿嘿,我是不會虧待你,我只想拔光你的眉毛,讓你永遠的忘不了我,也許這麼一拔你的運氣就轉好起來也說不定。”
小丁訥訥道:“小邪你真的要拔光他的眉毛?這多難看……拔頭髮不好嗎?”
小邪叫道:“沒意思,老是拔頭髮不夠刺激,來一下拔眉毛換換口味,我想看看被拔掉眉毛的人是長得什麼樣子,要是好看的話……嘻嘻……”以下之意甚有--我也想拔的意思。
小七笑道:“一定恨號(很好)看。”
小邪哧哧笑著道:“與眾不同當然好看,小七你也拔拔看如何?”他作勢欲拔。
小七笑道:“也好。”將頭一送。
小邪亦不客氣伸手去扭他的眉毛,只聽小七哇了一聲子撫左眉直叫痛,再也不敢嘗試了。
小邪得意笑道:“其他的明天拔。”說完他已拍開段克輸穴道,他叫道:“餵了老不死,你知道大爺我是誰嗎?看清楚點。”
段克輸本是氣憤填膺,但定神一看,原來是興隆寺碰見的那位少年,一驚喜立即叫道:
“你是楊小邪了太好了,太好了,老夫還以為你死在“飛龍堡”了呢?還好,哈哈………”
他是專程為找小邪而來,現在看到欲找之人已在眼前當然激動無比。
小邪叫道:“當然好,這種事還用你說,你這個惡棍竟敢找到開封來,嘿嘿你當然要高興,因為俺正要替你清除賭博的障礙。”
只聽一聲慘叫,小邪已拔下段克輸十幾根眉毛。
段克輸頭冒冷汗急叫道:“楊小邪你聽我說,這是誤會,真的是誤會!”
“舞會?”小邪輕輕笑道:“到現在你還有心倩想跳舞?不錯,我就替你化裝一下,開個化舞會吧了左邊眉毛少了,現在換右邊了”
段克輸又一聲慘叫,右邊眉毛已去了一半,他可是倒了八輩子的楣,這種“倒眉”不留也罷。
段克輸又慘叫,又著急,他哇哇叫道:“楊少俠,我是六怪中的賭怪段克輸,是你爺爺的好朋友啊了你快點放了我。”
情急之下段克輸只有先亮出自己名號,以六怪之名,想必會驚退對方,再加上以他爺爺的朋友為長輩,希望小邪能住手。可惜小邪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連他老頭也不放過,那會理這些老頭之朋友呢?
小邪哧嘛笑道:“六怪?賭怪?我爺爺的朋友?不錯,不錯理由倒蠻充足的,不過為了你的名字叫段克輸,我已想到如何把你這個輸字去掉,將你的霉氣剷除乾淨。”右手一扯,又扯下他的左眉。
段克輪真是有口難言,他驚叫道:“楊少俠你快放開我,我有話跟你說!”他乞求的望著小邪。
小邪得意笑著,摸摸他的頭道:“殺米威(什麼話)?你要跟我說馬蓋(什麼,客語)
呀?”說完他已禁不住哧哧笑著,這些俚語,他可學得多呢?
段克轅雖然聽不懂小邪在說“馬蓋”,他急道:“楊少俠,我們剛從塞外老君廟回來,聽說你在開封一帶,所以我們就一路趕來,果然你是在開封,小邪你快放開我,我是你爺爺的朋友。”
小邪哈哈大笑道:“原來你抄到我老家了,有一套!怎麼樣?看見我老頭沒有?”手一扯,已把他眉毛全部扯下來,他早就對段克輸不懷好感,現在他說什麼小邪也不信,就是真是老頭朋友也是一樣先治了再說。
段克輸哇哇大叫,可惜無力挽回額上眉毛,臉色已痛得發自,他苦叫道:“楊少俠我們到老君廟莫塔湖找你爺爺,但他已離開所以我們只好馬上趕回中原找你。”
小邪叫道:“找我?是要找我賭博呢?還是找我打架?看你胸前掛了這麼大的兩個骰子,你***我就有氣了在我通吃小霸王面前,你也敢掛骰子?這不是在關公面前賣文……”他望了小丁一眼尷尬一笑,因為他沒把握關公是否要賣文章,他之所以這樣想是看見許多關帝爺神像都是捧著書,大概是賣書吧!
小丁輕笑道:“耍大刀才對了”
小邪點點頭又轉向段克輸更大聲的叫道:“你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不要命了?”手一抓將骰子寒在他口中,並不時拍打他頭部,得意已極。
段克輸是愁上加愁,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無助的望著小邪。
小邪更是得意叫道:“你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孔老夫子前賣文章,楊老公前玩骰子,可恨“可恨!”
小丁奇道:“小邪楊老公是誰?”
小邪說道:“就是你老公我了”他手指著自己。
小丁臉一紅叫道:“看你狗嘴裡永遠吐不出象牙。”
小邪叫道:“狗嘴本來就不是吐象牙的地方,孔老夫子下面不是一個老字?關公下面不是一個公字?將這兩字放在我名字下面不是楊老公是什麼?雞婆?”
“雞婆?”小丁不懂道:“什麼又叫作雞婆?”
小邪得意道:“連你住江南都不懂,那就是福州話,[給伯]多嘴的意思,笨!”
小丁翹著嘴接不上口,怒瞪了小邪一眼。
小七笑道:“七伯?不就死(是)我嗎?”
小邪哧然笑道:“當然,雞婆一定會死你哈哈……”
小七笑道:“恨號(很好)。哈哈……”他得意得有若小鳥在求食般張大嘴,頭拾得高高的大笑不已。
小邪又把含在段克輸口中的骰子拿下來道:“今天就到此為止,你說你還有五個老怪物同行;好了明天我統統給她們捉來一個個都理光頭!”不等段克輸開口小邪已點了他的昏穴段克輸是躺下了,而他同伴呢?當然也差不多。因為小邪已想要讓這一丘之貉栽個大鬥。
夜很深。三人聊了一些話就各自入睡。
小邪可得利用此時多想想明天的計劃,他問過小丁,六怪是那六怪,小丁也一一說明,只要有了底,小邪才容易想出對付之方法。
他想到段克輸武功已是如此了得,他夥伴一定差不了多少,說不定還更高一籌,要逮住他們並非易事,尤其是他們五個人連在一起,那根本就是沒希望,而先前那些陷阱對付這些武林頂尖高手可一點都不管用,六怪有好酒的……有發瘋的……這些都是弱點,小邪不願放棄考慮這些,每一位都去想,每一位都套住他們弱點,不多時,他臉上已露出得意笑容,安靜的進入夢鄉。
XXX
第二天。
小邪一起身精神飽滿的道:“小七你過來,我想今天是個大好日子,我們應該喝酒。”
小邪第一個方針是指向酒怪,因為酒怪好酒,一見到酒必定會忍不住偷喝幾日。這就讓小邪有機可乘了。
小七笑道:“好日子,喝酒!嘻………”
小邪笑道:“等一下我們就去喝。”他轉向小丁道:“小丁哪!你今天也是很有進步的日子。”
小丁奇道:“什麼很有進步的日子?我聽不懂了”
小邪哧哧笑道:“你有任務了,這不是考驗一下你是否有進步的時刻,若有進步,就是很有進步的日子,若退步了,那就是很有退步的日子,我當然希望你進步,才說你今天是很有進步的日子。”小丁聽他這些歪理,也樂得心頭直笑著,這可是小邪第一次派很有進步的任務給她,她可要好好搞,否則變成很有退步,就不妙了了她問道:“什麼任務?好不好玩呢?”
小邪笑道:“好玩!好玩極了,你等一下到開封城將城裡最好的酒全部都買回來……最好都在五十年以上的老酒,買回來以後,你把酒載到“靈感塔”前面,咱們今天喝個夠。”
小丁樂道:“好哇!全部買嗎?”
小邪道:“這還用說,什麼花彫、白乾、燒刀子十女兒紅、紹興、茅台、琥珀、竹葉青……只要是五十年以上的統統買回來,我們很久沒好好喝,今天倒要好好享受,順便帶點滷味回來,快去快回!”
小丁道:“前天晚上我們不是才喝嗎?為什麼今天還要喝?我………”
小邪截口大叫道:“不要提前天的事,一提我就有氣!”伸手欲打小丁。
小丁逃開叫道:“不提就不提,我現在就去?”她還真怕為了上次那句狠話,又挨巴掌,很快的已往外走。
“等一等!”小邪拿出銀票叫道:“沒拿錢怎麼買酒?這五千兩你拿去,我是怕碰上六怪的同黨,所以只好派你去,前天喝的是悶酒,今天喝的是樂酒,快去快回!”
小丁笑著接過銀票道:“沒問題,等一下我就將全開封的酒統統買來讓你喝個夠。”
小邪道:“如果酒太多無法帶回來,就將它打破,不能留下一點知道嗎?”
“好的!”小丁已走遠。
小邪笑道:“嘿嘿,這下不把酒怪憋死才怪,小七等一下我們就到“靈感塔”前哈殺呀哈殺(拼酒)一番。”
小七笑道:“對!炳殺呀哈殺了”
小邪將段克輸藏好,倆人同行走向“靈感塔”。
XXX
巳時已過。
小丁』雇了一輛馬車,載滿全開封的美酒,往“靈感塔”奔來。
“小邪了我來啦!一共四十五饔大酒缸,夠你們喝了,其他都載不動,打破啦!”馬車未到,小丁已興高采烈大叫著,這是很有進步的一天,她是不會忘記的。
小邪往酒瀑看去,每股都有兩人合抱這麼大,甚是高興叫道:“哇佳佳!小丁你有一套!快!咱們快將酒搬下來!”三人合力將酒跟全部搬下。小邪為了使美酒味道能傳得更遠,將酒怪引來,他又故意打破了幾曇酒,又將其他酒曇之封泥完全打開。真是香氣飄飄處處聞,一聞酒香口流涎,任何人聞上了,都想喝上一口。
小邪心想:“都好了,等醉魚上勾,媽的了天下也只有我楊小邪才能如此大手筆,一口喝完全開封好酒,哈哈………”想到最後他竟自我陶醉的大笑起來。
小丁和小七也感到此事很新鮮而笑個不停。
路旁也圍了不少人,他們並不知道小邪在玩何花招,但此地前幾天還死了不少人,所以他們也不敢逗留太久,深怕厲鬼纏身,只是好奇看了看,又各自離去。
小邪叫道:“小丁滷味呢?”
小丁這才想到滷味還放在車上,立即跳上車將滷味拿下來。嬌笑道:“在這裡了香肉居多。”
小邪很滿意的接過滷味攤在地上,已開始了的人間一大樂趣;今朝有酒今朝醉。倒著喝,躺著喝、睡著喝、抱著喝……想怎麼喝就怎麼喝,這真是人生大樂趣。可惜小邪有任務在身,也不敢喝得太過火,而小丁和小七坷越喝越起勁,倒是醉得差不多了。
小七拿著大碗搖晃不已的叫著:“小生(邪)好爽!幹!”根本不曉得小邪在何方,他已把酒往嘴裡灌。
小丁可是繞著酒握在我小邪,一副醉態可掬,顯得嬌動人。
小邪看得甚不順眼,竟把兩位醉客拉回來,用布條將他佛纏住腰間,綁在酒踵,以防遺失,一人顧一曇酒。
時間已至傍晚。
一名糟老頭手中提著一暗紅色大葫蘆,一副饞像的望著酒曇,像是餓了三十年似的。
小邪一看就知道正點子已到,心中一喜,馬上走過去,一副醉態道:“老頭……你喝……酒……行……不行?”一跌一撞的往老頭晃去。
酒怪已饞得伸手去沾美酒往嘴中舔,他大叫道:“好酒!好酒!陳年女兒紅:哈哈……
小兄弟,我喝酒當然行!當然行!呵呵………”他迫切的望著小邪,希望小邪立時開口邀他一起喝酒。
小邪也大笑道:“來……老頭……我……們比……比……用……大的。”他抱起酒曇就往老頭送,自己也再抱著一曇酒,往嘴裡灌。
“哈哈………”酒怪一接過手,已是忘了自己是誰,喝得比小邪還快,一口氣就把酒喝光,意猶未盡。
小邪偷笑一聲,他果然笑道:“走……吃菜……狗……肉………”
有酒好兄弟,酒怪還以為遇上了大好人,笑嘻嘻的往那堆狗肉走去。
小丁一看喃喃自語道:“小邪……怎麼長鬍子了?”
酒怪聞言並沒有回頭,抓起狗肉往嘴裡送叫道:“那裡,鬍子人人會長,喝酒吧“呵呵!幹!”
小邪不時拿酒給他喝,直到太陽下山十天已暗下來,酒怪已爛醉如泥。小邪見狀差不多了,右手一點“至陽”昏穴,酒怪應指而倒,捉他可說是輕鬆愉快。
小邪摃著酒怪往農舍奔,不久又折回來背這兩位被綁在大酒缸的難兄難妹。
天色已晚,小邪想就此讓他們睡上一覺又有何妨,也不連功逼掉小丁及小七胃中酒精,將他們倆點了睡穴,放在床上,這方在酒怪走去,伸手拍開穴道。
酒怪喃喃道:“酒……好酒………”
“啪!”小邪一個耳光已拍向酒怪臉頰叫道:“酒你媽的頭,醒醒了我老人家有話問你。”
酒怪被打一巴掌,立時醒了不少,他叫道:“小表,你是誰……”他見自己被製住,霎時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大吼道:“小兔患子,你為何將老夫捉來此處?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小邪笑道:“黑度奶奶,你以為你是誰?我的祖宗?我不能捉你嗎?放屁!”又是一巴掌;“我問你,你是不是江湖六怪的酒怪?”小邪必須先確定這人是否就是自己想要捉拿之人。
酒怪大叫道:“不錯!老夫酒怪宇天仇。”
“報名號也用得著這麼神氣?”小邪叫道:“雨天愁?今天沒下雨也夠你愁!”刀一揮已將他鬍子劃掉一半。
酒怪大道:“小子!老夫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如此虐待老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