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卷a
華山位於中條山與終南山之間,為五嶽之西岳,雖不高但全山皆是石質奇峰。
“華山一石鑄一峰,千峰鑄萬石。”這正是形容華山之陡峭及雄偉,是五嶽中最具風格的一座山,難怪華山派能在武林佔一席之地。
小邪要到終南山,如直線而行,定必經華山,可惜他是個不頗多費功夫的人,所以他也選擇直線而行。
二日一過。
小邪和小七已出現在華山南麓。
小邪一見華山之雄偉,不時叫好,但想到青繼山的胡作非為,他只有直搖頭了。
望著華山小邪嘆道:“小七,這就是那混蛋青繼山的家,那天有時間我們再去玩玩如何?”
小七也看了華山一眼嘆道:“死雞(是極)玩玩,恨號(很好)。”他見小邪這麼做,他也學著這麼做,因為他覺得只要學小邪準是錯不了。
小邪笑道:“那個小和尚現在不知道出關了沒有?咱們可別被他碰上了,這裡可是人家的地盤不能亂來,否則要跑都跑不掉。”他口中雖然如此說,但心中一點畏懼也沒有。
小七笑道:“小些(邪)補爬補爬(不怕不怕)。”
小邪看了他一眼道:“小七你要爬就爬,我等你就是。”
小七笑道:“小些(邪)補對補對(不對)補死爬(不是爬)兒死爬(而怕)。”
小邪哧哧笑道:“兒呀你死爬吧!兒死爬走吧!免得不碰上那位大和尚了。”
一拉小七就往目的奔去。
然而只過了一半華山,小邪已感覺不對,似乎有許多人在杯中窺探。
小七也覺得有危險,沉聲道:“小些(邪)有威先(危險)。”
小邪點頭道:“不錯,一定有人見到我們進入華山派地盤而趕去通風報信,這青繼山也決不會放過我們,更不會放棄這種好機會,真是“親家路窄”小七我們準備到華山玩玩吧。
小七笑了笑也不在意即將來到之危機。
忽然遠處杯中傳來一陣笑聲,不久已有數人從林中走出來,這些正是華山派弟子,領頭者正是青繼山。
青繼山一陣獰笑道:“楊小邪今天你好福氣,我們又碰上了,我想請你到舍下坐坐,不知您的意思如何呢?”手一攤開扇子很瀟的來去。
小邪笑道:“青大和尚怎麼帶起帽子來啦?是不是少林寺的規矩又鑾啦?你是請我到你華山去吃齋念佛呢?還是去找小泵娘?若是吃齋念佛我可沒興趣,只有對不起老朋友啦!”
青繼山想今天非逮到這小子不可,現在人手還沒到齊先穩住他再說,他笑道:“楊少爺,只要你喜歡什麼我就替你準備什麼,我們華山派是應有盡有,樣樣不缺包君滿意。”
小邪那會不知道青繼山打得是何種算盤,他笑道:“那麼也包括是你嘍!我就是要你的衣服!”服字出來,身形已如電光石火的射向青繼山。
青繼山一驚沒想到楊小邪說打就打,要閃避已是不及“啪啪”兩聲輕響,他已吃了小邪兩個耳光,重心一失立即往前栽,端的是出師不利。
小邪想再衝上去但已經被華山派弟子包圍,右手一探,小邪立即抽出匕首往來人攻去。
小七一見小邪已纏上了“寒王鐵”一抽霎時加入戰圈,忽東忽西如入無人之境。
只聽華山弟子時有哀叫聲傳出,他們這些二流角色那是小邪敵手。
小邪是越戰越勇,一把匕首有若出洞靈蛇,打得他們唏哩嘩啦潰不成軍。
一刻鐘不到華山弟子已死傷十餘人,節節敗退。
就在此時遠處之青繼山已得意吼叫起來,他吼道:“楊小邪今天你命中注定要死在此哈哈……”他一轉身叫道:“葉總管快點來!這已經被我困住了。”
原來青繼出已看到葉總管已帶來五十六名華山鎮山法寶“青龍劍陣”難怪他敢如此狂妄總管答道:“少爺屬下這就把那擒下來。”他一躍向前方奔向小邪,而五十六名劍手也隨後掠去,將小邪及小七團團圍住。
小邪一看,也不打了,暫時收手,往四處望去,心中嘀咕如何突圍。
小七也收手背靠背的四面迎敵。
小邪暗道一聲苦也,心想:“今天可真的要到華山吃齋念佛了,這華山“青龍劍陣”可天下聞名能闖得過的實在不多。”他道:“青繼山看來你今天是作東作定了。”
青繼山在陣外獰笑道:“楊小邪你也會有今日?等一下你就知道我青繼山的厲害,嘿嘿我要你知道我青繼山是怎樣一號人物哈哈……”
小邪想多利用一點時間多休息,否則下一戰可沒機會休息了,他笑道:“青繼山你真行,不過沒關係,只要你有辦法,我接著就是,你可別忘了你在我手中已栽了兩次,你別以為這青龍劍陣就能拿下我,不信你就試試看!”他說得很有把握,其實一點地把握也沒有。
青繼山是有點怕他,最近小邪又闖過少林“靈感塔”已名聲大噪,前天又打劫刑場,這些都是駭人聽聞,被他這麼一說信心立刻動搖,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
這時總管想再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掌小邪不下就抓小七也是一樣,他道:“少爺別擔心,我們青龍劍陣還沒失敗過,而這小子近幾天都做些費力的事,想必身上一定有傷,我們用車輪戰累也要把他累死。”
青繼出已勢成騎虎,而且也不願白白放過這報仇的好機會,他狠下心想:“拼一拼運氣,反正死的也不是我。”他道:“總管那我們就下手吧。”
語音未落小邪已突然發難,匕首一揮已衝上華山弟子大喝一聲不客氣的放倒了三個,這是他貫用技倆 話說到一半就突襲,這是在搶先機。
總管大叫:“青龍劍陣侍候!”內圍弟子馬上撤出來,而五十六名劍手已將手上三尺青鋒抖得虎虎生風,接二連三的攻向小邪。
小邪邊迎敵邊叫道:“小七這劍陣非常厲害,你有機會衝出去就衝,沒有機會就不要硬拼懂嗎?”
小七點頭表示,立即閃身劈向敵人。
小邪這才放手一搏。
只見劍陣刀劍爭鳴,銀光閃閃,忽高忽低,層層殺氣已將小邪和小七吞噬掉。
小邪在劍陣中倍感壓力,苦撐硬打,因為一個劍陣等於是合五十六人之力量攻擊一個人,而小邪內力不夠,行動也不夠快,一刻鐘不到他已是汗流浹背窮於應付,不用說小七更慘了。
突然小七叉啊了一聲,左肩已受到劍傷,但他並未因此而遲緩進攻,只是有點狼狽。小邪看再出下去只有死在陣下?顧不得也只有硬拚了,右手一抖使出孤星劍法“星光閃閃”已扶起一陣狂風罩向右邊三人,他心存拼命不門不躲,任由那三人長劍刺在身上,便生生的將三人執劍之手給砍了下來,這種拼法實屬少見。
哇哇數聲慘叫,華山弟子見小邪如此拼法心中不寒而慄,劍陣也為之一慢,真不知如何去制服小邪。
而小邪左肩,右手及右大腿皆有一道兩寸寬的創傷,鮮血正流個不停。小邪並沒感覺,他只知道現在劍陣少了三人,一定會亂,他一得手馬上射出十把飛刀釘向左方十人,身形也直撲上去。
只聽一陣哀叫聲已有數人倒地,總管一看立即加入戰圈纏住小邪,使青龍劍陣能再恢復正常,一時之間也舞得劍光閃閃逼住小邪政勢。
“媽的!”小邪大叫一聲不得已轉向總管狠命揮刀希望在最短時間內將其擊倒以便脫困,但漸漸他攻勢也慢下來,他知道上次所受之內傷並未完全痊癒,現在又受了劍傷,體力大打折扣,要想全身而退是相當困難,心一橫,又存拼命之心。匕首一揚擊向總管,反身一竄一招“天馬行空”往另一頭掠去,狠力射出幾把飛刀直取迎面而來的敵人,而身形衝力已失已往下掉,然而他匕首迎向華山弟子砍去“叮”一聲脆晌,他藉著劍擊之力道又來個“鶴子翻身”掠向總管,只這麼一翻背部已吃了兩劍長達三寸,小邪不敢怠慢,立即使出“月毀星沉”,霎時寒光暴閃,一道白光有若流星射向總管,快得匪夷所思。
總管想舉劍去封,然而這招“月毀星沉”威力非凡,豈是總管所能抵擋“哇!”一聲慘叫,他胸部已被小邪匕首刺穿,身軀也掉在一丈開外,幸好沒刺中要害,否則非當場死亡不可,他無力坐起來叫道:“攻向另一位!”說完已趴在地上抽動著,想必是太疼痛而無法忍受。
鎊弟子一聽立即反身擊向小七,小七本來已是支持不了,突然又增加了這麼多人,霎時險象環生,一不小心已被擊中哇了一聲倒地不動了。
“小七 ”小邪大吼一聲雙目盡赤,悲恨填膺,也顧不得自己生死拼命的往小七衝去,他現在已是失去理智,一心想救小七。
青繼山見狀大叫道:“將楊小邪拿下!”
眾弟子一聽馬上又攻向小邪,刀刀要命,劍劍狠毒。
小邪理智已失,有若受傷猛虎,見人就砍,見人就殺,寒光過處,哀叫聲立時響起,殘肢斷臂時往空中射去,紅血紛飛滿天,慘不忍睹,華山弟子已抵擋不住小邪那不要命的攻勢,節節敗退。而小邪已成為一個血人,形狀甚是恐怖駭人,他不斷的叫著小七,不斷的往前街,轉眼又有三名華山弟子被小邪齊腰斬斷,而他身上也多一道血痕。小邪可以讓自己受傷,卻不能見到自己朋友死亡,要是小七真的死了,也許今天華山派就得從此消失在武林了。小邪現在的砍人,不是技巧的砍人,而是硬拼硬砍,見劍勢已劈下來也不躲,狠命的挨上一刀而換取對方一條性命,他之所以如此瘋狂,只是為了救小七,他的朋友。
這時青繼山突然叫道:“將小七捉起來快!”立時有人將小七抓到青繼山身邊。
青繼山得意一笑用劍指住小七咽喉大吼道:“楊小邪你要小七的命就乖乖聽我的話束手就縛!”
小邪眼見小七已落入青繼山之手,登時怒氣難忍狂吼道:“***青繼山,冤有頭債有主,小七他不關我們的事,我要知道他是生還是死,如果他死了,你們今天一個也別想走,如果他活著我就跟你走。”他緊緊捏著匕首,血一滴滴從匕首尖往下掉,他雙目盡赤,端的是一尊索命閻王,但他卸多麼希望聽見小七的聲音。
青繼山心中一寒,馬上去探小七傷勢,發現小七並沒有死,只是胸部中劍昏過去了,這才放下一顆志忑的心,他馬上點住小七“乳根”穴替他止血,並拍醒小七,他道:“小七,楊小邪要知道你還活著,你快對他說話。”
小七一驚叫道:“小些(邪)快跑:”他語音甚是微弱。
小邪這才放心對青繼山吼道:“青繼山我跟你去,不過你不能為難小七,他只不過是一個不懂事的青年,如果你傷了他,可別怪我血洗華山派。”他全身是血,神情恐怖,有若血漿爬出來的厲鬼,吼得青繼山驚栗不已。
小邪不是不想再拼,而是再拼下去小七只有死,自己也許也會喪命,倒不如先被捉去,再想辦法利用機會逃出來。
青繼山笑道:“楊小邪,我們華山派也算得上是正派,我不傷害你的朋友就是,你放下匕首吧二”他目的只在楊小邪,只要先逮著了小邪,管他什麼小七,一起作了,不過得在無人看見的時候。
小邪目不轉睛的丟下匕首,站著不動,立即有兩個華山弟子將他困起來。
小邪見自己已被困住他叫道:“青繼山,我知道你不會放了小七,但我希望你好好侍候他,否則後果如何我可以告訴你,拿你們華山派來換他的命。”他兩眼泛青光如電般的射向青繼山。
青繼山實在有點怕這小煞星,連華山成名的“青龍劍陣”死在他手中的也有二十幾位,還有那些侍衛,這些都使青繼山膽栗。
吞口口水,青繼山道:“既然你不要求我將他放了,我也不為難小七,我答應你替他治傷。”轉向華山弟子道:“我們回山,已殉兄弟抬回去,以禮祭祀,傷的扶回去治療,走二”他已先行回去。
眾人忙了一陣才押著小邪和小七回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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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華山不遠可見到一石碑,高一丈寬約三尺厚一尺,色古灰,由上而下列有“西岳華山”等鬥大篆體字主體剛勁有力。冉往前行,繞一山道則可見到一座宮殿式建物聳上白雲間,這正是華山派發祥地。走進一看通往大門是百階石梯,皆為白色大理石所砌,石梯兩旁僅有古柏,石梯末端左側設有八角紅色石亭,但無椅子,其上面掛有黑木匾,題有“接客亭”三字。
由石梯往前走,百階一過可見一大莊院被高牆圍著,其大門上端橫匾寫有“華山派”等字樣。門為朱紅色鐵質所造現正開著,一進大門,則是一練武廣場,對面是大廳,廳門上掛有匾額寫著“玄武堂”三字黑底金字。
此時華山派掌門人“無為劍客”青子夷,已站在門前等待消息,顯得有點浮燥。
他年約五旬,藍色外袍,七尺餘,瘦胖適中,頭髮泛黑挽有一髻,東雲巾,長須齊胸,臉白暫有若書生,根本不像練武之人,但眼睛過小,令人直覺有種刻薄樣。
從他肩頭直皺不笑不言,雙手捏放不停,已知道他是擔心愛子未歸。
青繼山一進大門見到其父,立即叫道:“爹,孩兒已將楊小邪捉住了。”他往青子夷奔去。
總管也領著弟兄將小邪和小七押面廣場,雖然已捉人回來,卻沒人敢笑。
青子夷一看手下這般狠狽模樣心神震蕩不已,華山派十年來已沒有折損如此慘重,而今天……
青子夷已控制不住自己,他吼道:“繼山這都是那小表幹的?”
青子夷雖貴為武林正派,但其行為甚喜歡佔小便宜,也甚會護短,現在一見自己弟子損傷如比慘重,也顧不得一代宗師之身份,立即吼了起來。
青繼山見爹一吼心中甚是高興,雖然他想報一己私仇,但他還是怕父親阻止,因為他父親終究沾了一點點正派,總不能以一派之力去欺壓一個不到二十歲之小孩,現在青繼山見老爹已火了,自己也可藉此說楊小邪之不是。
他道:“是的,爹,就是他一人幹的,他還口出狂言要踏平華山派,孩兒氣不過了將他殺成重傷,帶回來請爹發落。”
青子夷吼道:“帶上來。”
青子夷吼道:“帶上來。”
兩名弟子已將小邪及小七帶到青子夷面前。
小邪一望青子夷如此生氣,心道:“哇佳佳!***碰上老混蛋了,這也難怪,沒有老混蛋,那生得出小混蛋來。”他雖受傷但還是口露笑容道:“楊小邪拜見親愛的華山派掌門人。”
青子夷厲道:“你就是楊小邪!”
小邪笑道:“掌門人有話好說,何必氣成這個樣子呢?不錯我就是楊小邪請多多指教。
青繼山素知小邪詭計多端,見他在笑又不知道耍何花招,深怕父親上當,立即道:
“爹!這小子能舌翻蓮花,您可千萬別同情他。”
小邪笑道:“掌門人,你的孩子可比你大得大了。”
青子夷怒道:“什麼大得大,你少逞口舌之利,惹翻了本掌門有你好受!”
小邪哧哧笑道:“他不大得大,那裡敢教訓你?在這麼多人面前他可威風啦!炳哈,青太上掌門你好。”他向青繼山施個九十度的大禮。
青子夷臉霎時一陣紅一陣白對著青繼山怒道:“給我站一邊去,爹在處埋公務那有你說話的餘地,你…”下面該是按“你竟敢教訓我”等話吧。
青繼山滿肚子怒氣發不出來,只有快快道聲是,站在旁邊怒瞪小邪。
小邪笑著對青繼山道:“小和尚你要當掌門人還早得很,我看最少還要二十年,你慢慢等吧!說不定你還會落蛋呢哈哈……喔!”他想大笑卻帶動傷勢,沉悶的低叫一聲痛。
青子夷見小邪沒把他放在眼裡,竟當面哈哈大笑,他吼道:“楊小邪,我問你,你無緣無故的欺負吾家小孩又殺死本源弟子,你是為了什麼?快說出理由來:否則本掌門要以武林規矩處理了。”
武林規矩乃殺人償命也。
小邪笑道:“打你家小孩是因為你家小畜生調戲良家婦女,殺你華山弟子,是因為你們華山弟子要殺我,就這麼簡單,完畢!”
青子夷一聽自己兒子調戲良家婦女,老臉實在掛不住,轉身向青繼山叫道:“青兒可有此事?”
青繼山胸有成竹道:“爹這都是他自己信口開河亂說的,上次孩兒在華清池見到他調戲良家婦女,和阿福冒險解那女孩的危機,但他竟反過來找孩兒和阿福算帳,還說華山派是什麼東西,他一個手指頭就可以將華山派壓扁,爹您若不信可以問問阿福和總管就明白了。”
青子夷也是希望如此,他點頭轉向總管問道:“葉總管可有此事?”
總管和青繼山乃一丘之貉,他躬身道:“正是如此,屬下不敢欺瞞。”
青子夷感到很滿意,臉上已露出得意神采他道:“楊小邪你還有何話說?”
小邪也知道結果會是如此,他並不怎麼驚奇笑道:“青子夷你知道天下什麼最呆?”
“什麼?”
小邪叫道:“你這老混蛋最呆,明明知道他們在欺騙你,而你卻故意讓他們欺騙,明明知道我不會相信你又何必來騙我?這種呆不是普通的呆,可比圓鼻孔(豬)呆得多了。”
青子夷惱羞成怒,吼道:“來人啊!將他們殺了以替死去弟子報仇。”
“站住!”小邪吼功一出,立部將所有之人震住包括青子夷,他笑道:“青子夷你也不想想我敢動你華山派,還會怕了你們不成?你也不想想,你殺了我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笨!
真憨!”
在無計可施之下,小邪只好胡扯一通先保住老命再說。
青子夷一驚心想:“這麼一個小孩功夫就如此了得,那他師父更不可思量,要是他師父找上門來……”他茂道:“楊小邪你師父是誰?”
“我沒有師父。”
“那誰教你武功?”
“老頭子。”
“老頭子?”青子夷可沒聽過這號人物,他道:“你老頭子姓什麼叫什麼?”
“那只有去問他了。”
青子夷大笑道:“無名小卒本掌門殺了你又如何?”
小邪也哈哈大笑,而且笑得比他還大聲道:“殺呀!你殺殺看啊!”
青子夷雖然大笑但還是沒動手,在他還沒了解小邪身份之前,他已是不會動手了,突然他想到江湖六怪前幾天才和他一起劫刑場,會不會………他暗道一聲“好險”他道:“楊小邪,六怪和你是什麼關係?”
小邪一看有了底心中也安然不少,他笑道:“沒什麼,不過上次我在“飛龍堡”作客,那六個討厭鬼可追個不停,竟敢跑到“飛龍堡”要人,你說氣不氣人呢?”
青子夷更是一驚道:“楊小邪,老夫暫不殺你,但也要討個公道回來,來人啊!將他們兩個押入地牢!”
小邪笑道:“謝啦I青子夷我要去休息了,和你說話好累。”
青繼山走向父親前說道:“爹,孩兒有意見,請爹准許孩兒說出來。”他怕像上次碰了壁,現在可懂得用“請”了。
青子夷知道小邪和六怪有關係後,也沒有主意了,他道:“你說吧!”
“謝謝爹!”青繼山道:“孩兒認為應該禁制楊小邪武功或破了他,因為他實在有點邪門,不廢了他,以後難免會被他脫逃;再說廢了他的武功若他師父找來要人,也能交代的過去,因為他殺了華山派這麼多人,而華山派並不取他性命只廢他武功,想必這不會引起他師父的不滿,爹您以為如何?”
青子夷想了良久才道:“山兒,我看還是禁制他武功算了,要廢了他將來無法向人家交代。”
青繼山小聲道:“爹我們可以製造成他自己受傷運功不當走火人魔,因而失去武功,這不是很好嗎?他師父要賴都賴不到我們頭上。”
青子夷問道:“山兒,要如何做才看不出來?”
青繼山道:“走火入魔大部份是真氣提不起來,孩兒讓他服下一種毒藥,只要他一運功療傷,開始還不覺得,但到後來藥性發作,自然他的武功就失去了,而這藥服過以後一點痕跡也沒有。”
青子夷道:“好吧就這麼辦,誰叫這小子要得罪華山派。”
青繼山樂了,他道:“爹說的是,孩兒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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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邪及小七已被困在牢裡三天了。
這三天小邪不斷替小七療傷,小七也因此恢復很快,只是肚子有點餓。
不送飯是青繼山故意如此做,他要小邪餓了以後在飢不擇食的情況下,小邪會毫不考慮之情況下吃下東西,這樣下毒之計就成功了。
小邪所受之傷口已經開始收縮,內傷在這次戰鬥中傷得不重,這幾天來調息,已好多了,可是肚子就是餓得一肚苦水。
小邪已經忍不住大吼道:“青繼山你他娘的狗養的,還不快拿東西來,你就不要讓我出去,否則下次一定拔光你的頭髮,讓你一輩子都當和尚,黑皮奶奶的!”,“青繼山你記著有一天我會餵你之人間妙品“三不樂多”嘻嘻!“三不樂多”我要你吃個夠!呵呵……”罵了罵自己卻笑起來。
“三不樂多”是指一些雞頭、鴨頭、翅膀……炒在一堆之意思,而小邪他將此用做蚯蚓、臭蟲和毛蟲等骯髒之物。
丙然這麼一吵,青繼山已端了兩碗飯走下地牢,一碗給小七,另一碗給小邪,他只有花小邪飯中下毒。因為散功散很珍貴,他認為小七有武功也差不了多少,糟蹋了靈丹妙藥,他還帶了些酒菜來“孝敬”小邪。
青繼山奸笑道:“楊大俠辛苦了,你吃吧!我已經準備酒菜來侍候您,放心,我們華山源不會做出卑鄙的事,你好好用吧。”
小邪肚子已夠餓,立部將飯碗搶過來,三兩口就吃下去,小七也很快將飯吃完,兩人又喝了青繼山所帶來之酒菜,擦擦嘴終於解饞了。
小邪這才笑道:“青大少爺青大掌門人,你真夠意思謝啦!別忘了三餐準時送來。”
青繼山一看小邪已服下散功散,霎時大笑道:“楊小邪,從今天以後你已經不是武林中人了哈哈可悲,真可悲呀!炳哈……”
小邪一聽覺得有異但也裝作泰然,他笑道:“如果能在這裡吃得飽飽睡得好,那我可不願做什麼武林人物了,當和尚也不錯。”
青繼山得意獰笑道:“楊小邪我要你過得生不如死,我要你過得惶恐不安,我每天要來侍候你,每天打你一百鞭,然後用針刺你指甲,再亂刀割體,塞巴,割舌頭,嘿嘿………我告訴你剛才那碗飯可不是好吃的,哈哈…………”他面目猙獰十足兇惡之徒。
小邪心靈如電閃口明自是怎麼一回事,他暗道:“你下毒?***我老人家屎一拉,什麼鳥蛋毒也沒有了,這下青繼山呀青繼山,你又死定了。”他裝作驚訝道:“青繼山你……”將臉逼紅,倒有點像生氣狀。
青繼山大笑道:“不錯,我在飯中下了散功散,只要你一運真氣,嘿嘿你就是廢人了。
“啊 ”小邪衝上鐵門,手要捉青繼山,吼罵道:“青繼山我要剝你的反,***癟十,我要殺了你,啊 ”他是裝瘋了。
青繼山見狀更是得意,扇子“唰!”攤開瀟著笑道:“來啊,你昔日的威風到那裡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哈哈……”他轉身狂笑的往外走去。
小邪邊吼邊叫道:“青繼山你給我站住我要你的命,你這狗養的畜生,狗豬!不對人渣!青繼山有膽下來,有膽我們……沒意思。”最後三字他倒是輕輕說著因為青繼山已經走了。
他想:“傷口還沒復原只有裝作可憐樣,而小七就難了,也許還要一個月才會復原,這……”心中嘀咕一下,他已經有了主意,只要有主意他就樂了,想起青繼山之散功散,不由得已哈哈大笑道:“***散功散,哈哈我老人家功力來自全身穴道,你得愈多我愈能“散功”呵呵……”
小邪浸了十年藥水,根本就不怕毒藥,再烈的毒藥也只能使他昏迷一陣子,除了“黑血神針”以外,小邪可不把天下任何毒藥放在心上,口一吃肚一拉,清潔溜溜。
小邪望著小七問道:“小七你覺得如何?這次可栽得不輕,不過沒關係,青繼山這傢伙已是喝了老酒,衝昏了狗頭,遲早會落人我手中,天下可沒人殺得了我懂嗎?!小七,只要你認為沒人殺得了你,你就不會死。”
小邪並不知“信心”二字,但他的確是做到了“信心”二字,他相信天下沒人殺得了他,縱使他已奄奄一息,他還是知道自己沒死,也就是因為他如此想,所以往往能救回他一條命。
小七臉色有點蒼白,吃力道:“小些(邪),無限號(我恨好)。”他勉強一笑。
小邪立部按著他雙肩要他躺下道:“小七說話費力就不要說,好好休息,有我在,他們不會對你怎麼樣,來我再替你療傷。”
他拿出金針刺向小七受傷八通,然後運功替小七療傷過一陣子才收手,他道:“小七等一下我要亂喊、亂吼、吼時,你別以為我發神經了知道嗎?”
小七點頭笑了笑表示知道,他也知道小邪是必然有用意,而且錯不了。
不久小邪將身上衣服整理一下臉也擦擦向小七問道:“小七我臉上還有血跡嗎?”
小七笑道:“美喔(沒有)。”
小邪滿意的笑著,信心十足的道:“能迷人就好,不必美,我開始喊了。”
一轉身小邪已走向牢房壁上小窗口,整整喉嚨抖抖身子唱起歌來……
“……天上人間都有你,只有你是我的愛……哥是多情妹多意,兩人結為好夫妻………
月光光照四方,看得我心慌慌,原來秀閣有嬌娘,阿妹漂亮有誰知?獨守空閨淚直流………
小雨下不停,發襟滴水珠,阿妹拿傘來,兩人相依依………”
他唱的都是自己臨時想出來的,也不管是對還是錯,反正大聲唱就沒錯,愈多人聽到愈好,唱完了他就叫。
“小姐啊你快來,我有秘密要告訴你,小姐啊你在那裡,我想得你好苦!親家你怎麼這麼狠心不讓我見到小姐,你就把我關在這裡?夫人啊我是小柱子,我和小姐從小指腹為婚你難道忘了嗎?嗚………”
他哭了起來,哭了一陣又唱歌,畝唱完又叫個不停,要不是小邪先告訴小七,小七一定以為小邪發瘋了,不知小邪葫蘆裡玟的是什麼藥。
“小姐啊!你快來啊!我快要死了,只要能看你一眼我就也瞑目了,小姐你可知道我是多麼的愛你,遠從小鳥國趕來要把你娶回去,誰知道你哥哥竟把我關在這裡,小姐你快來我要死啦!求求你們放我出去,求求你們……”
他足足叫了一個早上才停止。
“***什麼小鳥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忍不住小邪已大笑起來,他也不曉得怎麼會叫出小烏國,所以覺得對自己舉動感到好笑。
照小邪這麼叫來,是在引誘“小姐”這個人了。
小邪轉向小七道:“小七我也不知道青子夷有沒有女兒,但我想一個大戶人家生男的一定不夠,一定會再生個女的,我這麼一叫,如果被那女的聽到或者別人傳到她耳朵,那她就會倫偷的來牢裡看看究竟,現在最重要的是我的魅力夠不夠?!”他胸部挺得高高,站出一副神氣模樣。耙情小邪想利用本身“美色”要迷住小姐,真虧他想得出這種方法。
小七一言大笑道:“小……些(邪)好臭(醜)咳………”他大笑又講話已岔了氣咳嗽不已。
小邪馬上拍著他背部道:“小七不行也得行,要不能打動那位大小姐芳心,使她對我一見鍾情,我看我們是水水嘍!”
小七停了一下奇道:“水水?”
小邪道:“天天吃稀飯不是水水的?!難過死了!不然這樣好了,你當她的未婚夫如何?”
十七也不知道未婚夫是什麼,點頭道:“號(好)。”
小邪一想:“不對呀!他口語不清,等一下怎麼回答人家?”他道:“還是我先當好了,因為你不會說話,一定無法勾引她,說不定她還會給你一掌,我噹噹看行不行,不行再還你。”
小七道:“好哇!”從一開始他都不懂,他只想全部答好就沒錯。
小邪笑道:“好吧!那我們先睡一覺,醒來再叫,叫久了自然會有人來。”說著他已躺在地上安心的睡覺等待佳人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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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沒什麼反應,一早青繼山又下來,他笑道:“楊小邪你現在覺得如何呢?”
小邪裝作有氣無力道:“青……繼山……你好狠毒……你…”故意站不穩跌在地上。
青繼山一看知道散功散藥力已發作,他得意直笑,報仇的時間到了,他獰笑道:“楊小邪我現在要先抽你一百鞭,先讓你點甜頭,哈哈……”
他打開牢房將小邪拖到刑牢,將小邪雙手綁在木頭上,準備抽打。
小邪本想逮住青繼山來交換小七,但他又想在兩人都受傷情況下縱始能跑也跑不遠,一定會被殺回來,倒不如再等幾天讓小七的傷好了一點再說,而這一百鞭小意思,從小就被老頭打憤了,那裡會在乎這一百鞭。
“啪……”青繼山邊抽邊笑道:“楊小邪,這滋味如何呢?”
小邪背部已出現數十條血痕,額前豆大汗珠已流出來但他還是笑道:“不錯很辣!但至少我不會叫饒。”
青繼山霎時氣憤異常怒道:“我就不相信你不求饒“”“帕……”手中皮鞭用功抽個不停,但他愈抽愈是害怕,小邪連一口氣都沒吭,就像是抽在別人身上似的。
皮鞭沾到小邪身上,小邪身體自然一抖就挨過去了。
青繼山打得實在手軟才恨道:“好今天放過你,明天我再換別的。”說完將小邪解下押回牢房,悻悻地走出地牢。
小邪沒吭聲但卻依樣被打得很痛,他必須忍著,只要一叫小七就會慌,只見青繼山走出牢房,立即拿出金針插在背上減少一些痛苦,並逼出淤血,他想:“這樣也不是辦法,倒不如偷溜出去。”但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小七,這個念頭也打消了。
呆了一陣他感到背部已不再疼痛,他又開始叫,叫完又唱,唱完又哭,他想:“如果今天再不行,那可完了。”趴在地上休息,今天他覺得好累。
中午過不久,小邪發現有人從牢門進來。
小邪推著地上上七道:“小七來啦,終於有人來啦!”小七一驚也笑了起來。
房門一開一關,走下一位十七、八歲貌美姑娘,淡綠羅衫,柳眉大眼,瓊鼻朱唇,白晰膚色泛嫣紅,配上瘦高柔姿,不錯是位美人,但此時她撿上掛有一份驕縱之氣。
她走了下來填道:“你們兩個是誰?整天在吼個不停胡說些什麼?姑娘我一聽到就有氣!”她兩手插腰嘴角翹得高高的。
小邪一看心中直叫道:“是個小辣椒!”小邪站起來,挺著胸擺出最漂亮的姿勢,口角露出最迷人的笑容,不時向這位小姐拋媚眼,想以“美色”迷倒對方,使對方一見鍾情而放了他們,這模樣倒有一點像賣笑姻花女郎在招攬客人一般。
小邪不裝還好,這一裝倒是不倫不類,男不男女不女,再加上一身血衣散亂頭髮,是有點像瘋子。
這姑娘看小邪突然來這招,登時呵呵笑出口,但只一笑發免自己失態,馬上煞住笑聲,又叫道:“餵!你們沒有聽到我的問話是不是?快點回答,否則我要剝了你們的皮了!”
小邪以為自己媚力不夠,又笑得更甜,眼皮也眨個不停,倒是十分迷人,他想:“這下你總該會一見鍾情了吧!”
這麼一來那姑娘倒覺得小邪是故意在望她,氣得直跺腳,怒叫道:“識相點快回答,我要殺人啦!”她已踢了鐵門一腳。
小邪覺得奇怪,難道自己擺錯邊了不成?立即又一個轉身像女人在揮長袖一樣的扭動身形,更是媚力十足的望著這位姑娘,成功與否就在此一次了,因為這已是他擺出來最迷人的姿態了。
泵娘手打腿踢得鐵柵門嗡嗡作響,見小邪還是如此瘋法,心想:“也許這兩個是瘋子,那我剛才亂吼亂叫不就和他們一樣嗎?”想到此臉一紅道:“真倒楣遇到一群瘋子!”轉身就要走。
小邪一聽暗道:“哇卡,媽的,我在展露我的美相,你卻說我瘋子,迷不上也罷還挨罵,豈有此理!”他也不再利用色相,因為這招無效,弄了老半天一點收穫也沒有他叫道:
“餵!女瘋子你來這裡鬼叫什麼,是不是時辰到了?”
泵娘見有人開口而且還罵自己,立即回頭道:“你罵我什麼?”
小邪叫道:“我說你這個女瘋子是不是時辰到了?像我一樣每天午時三刻都要叫上幾小時才能安靜。”
泵娘裘時氣得滿臉通紅,她怒道:“臭男人,你竟敢罵我!”
小邪笑道:“為你又如何?”他又想起利用“美色”再試試,撫弄一下頭髮,露出神秘笑容,他道:“餵!你看我怎麼樣?”
泵娘氣極罵道:“你醜死了,天下最醜的人就是你,噁心!”她倒是實話實說,小邪一身血衣,仿痕累累,發亂如雜草,簡直如魔鬼。
小邪叫道:“你沒聽見我每天在叫什麼嗎?”
泵娘填道:“誰知道你這瘋子在叫些什麼?”
小邪叫道:“你騙誰?你沒聽到會來找我?我就是你的未婚夫,那位是你後補的未婚夫,懂嗎?”他指著小七。
泵娘叫道:“憑你們給我洗腳我都賺臟,還想當我的未婚夫?作夢!”
小邪想,未婚夫當不成,多罵幾下也沒關係,他嘆道:“娘子,一別十八年,想不到你已經移情別戀。”“站好!”小邪突然大吼,姑娘立刻被嚇著站著發楞。
小邪又嘆道:“好吧!你既然要嫁別人,就把以前我送你的東西還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小邪演戲可是入木三分,好像真的有這麼回事似的,倒把這姑娘弄得花顏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泵娘被嚇著心情更壞,她叫道:“臭男人,你等等,我這就去叫爹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她轉身就要走。
小邪笑道:“娘子你走吧!別忘了將我的東西還我,我送你的東西是什麼你知道嗎?告訴你也無妨,那就是粘在你嘴上的牙齒,哈哈………”他大笑不已。
泵娘氣極立刻走出去找她爹青子夷,但青子夷臨時有事出去,只好找她哥哥。
青繼山一聽也怒氣沖天,怒道:“苹苹走,哥哥替你出氣。”兩人立即往地牢走。
地牢一開,青繼山已威風八面的領著妹妹走下來。
青苹苹道:“哥!你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小邪嘻嘻叫道:“娘子你連我的名字都忘了嗎?我叫楊小邪,你的老公哈哈……”
青苹苹跺腳道:“哥哥你看他,我,我好氣。”
青繼山道:“小蘋你放心等一下,我將他拖出來讓你打個夠。”轉向楊小邪他道:“楊兄早上可真沒把飽,有怠忽職責請楊兄多多見諒!”說著就去開鐵門。
青苹苹一驚道:“哥,你怎麼開鐵門,你不怕他偷跑了。”她拉著青繼山衣角。
青繼山笑道:“小蘋你放心,早上我還將他拉出來痛打一頓,你看他的背上就明白了。
青苹苹往小邪背上看去。
而小邪也很合作,將背部轉過來笑道:“不是蓋的。”形色之間甚是得意。
青苹苹對他之舉動有點想笑,但也忍住了,她已相信青繼山所說的話。
小邪傷心道:“苹苹娘子你看你哥哥將我打成這個樣子,你可要替我報仇啊!人說一夜夫妻……夫妻………***忘了!”
青苹苹見他講不出來想笑他,她道:“一夜夫妻百日恩,連這都不懂,笨死了!”她以為找到一個奚落小邪的話柄,正在得意。
小邪立即哈哈大笑道:“不錯!二娘子你可背得真熟啊!”
青苹苹臉一紅,知道又上當了,咬牙切齒道:“楊小邪,等一下我要你好受。”
小邪笑道:“咱們夫妻還分什麼彼此呢?有好受大家一起受就是嘻嘻……”
青繼山笑道:“楊大俠請你等一下,鑰匙老是對不上,我再拿過馬上來。”說著已走出牢房拿另一串鑰匙。
小邪露出急色豬哥樣眯著眼道:“苹苹娘子現在沒有人了,咱們就談點心好不好?”
青苹苹倒過小邪嘴巴之厲害,雖一肚子氣,也不敢再輕易開口,以為不開口就沒事了小邪哧哧笑道:“我知道你雖然不開口,但你心裡還是愛著我的,人說打是情罵是愛,你一進來就罵個不停,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愛我愛得發狂,等一下你打我也是為了表現你的感情,為什麼別人不打,你卻來打我?我懂,你是想我想得發瘋;而現在你默默無言,我懂!這是無聲勝有聲;娘子,我好感動,好幸福,好快樂,哈哈黑皮奶奶的!”他雙手拱手置于胸前,頭點個不停,已是如痴如醉沐浴愛情之中。
青苹苹不說話也是有事情,氣得她七竅生煙,對楊小邪她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青繼山換了一串鑰匙走進來。
小邪叫道:“快!青兄,我等不及要親我娘子的香唇,快點我急死了。”
青繼山笑道:“別急慢慢來。”鑰匙一支支已去開鐵門。
青苹苹這時已笑了起來,她希望哥哥趕快開門,將楊小邪捉出來打一頓,以報仇雪恥。
小邪叫道:“青兄你怎麼搞的開這麼久,別的可以慢,這種事慢不得快!”
只聽“卡”一聲,鐵門已開,青繼山得意走進去,他倒不把小邪放在心上,八爺步的晃進去。
小邪已運起大悲指舉在胸前笑道:“青兄你看看我的手指,好大一支,你看愈來愈大了。”青繼山先是往他手指看,但突然覺得有異,想避已是不及,只見小邪手指往前一推已點中他的肩心“神庭”穴之後叉點向“章門”、“肩井”兩穴。青繼山一驚,人已往前栽,小邪並沒稍作停留,輕叱一聲倒射青苹苹,手指再點已突擊成功,青苹苹也應指而倒。
這時小邪拍拍手才笑道:“娘子你好啊!愛在心裡是甜在口裡,來讓我親一個。”他立即在青苹苹朱唇親了一下,深深吸口氣贊道:“哈好香!娘子你好迷人哪!”又多親幾下才“住口”。
青苹苹不能動彈,又是心慌又是悲憤,她那有受過此種恥辱,眼淚不禁流下來了。
小邪一看問道:“娘子你為何流淚呢?是不是高興才流淚才哭?想當然小丁也是如此,好既然你高興我就多親幾個。”頭一伸又連親了十幾個大叫道:“好香、好香、過癮、過癮!小七你也來一個吧!”他望著小七哧哧笑著。
小七笑著幹想也不能動,有福無法消受。
小邪嘆道:“可惜呀可惜!好吧那你以後補親好了。”說完走回牢裡將門鎖上,封了青繼山武功,拍開他穴道,再點他雙腳“曲泉”穴。
青繼山醒過來臉色大變,一收狂態哀求道:“楊兄請原諒小弟無禮,我馬上將你送下山。”
小邪不理他,從身上摸出骰子射向鐵門外的青苹苹,“波”一聲青苹苹穴道已解立即“哇!”已哭得梨花帶雨,楚楚憐人,她掩面叫著:“揚小邪我要殺了你!嗚……”反身已往外跑。
小邪嘆道:“娘子為何要殺我呢?欸真是!這年頭想娶個好老婆可真不容易。”他這麼一裝,倒真像有這麼一回事似的。
青繼山笑道:“楊公子你如果喜歡我妹妹,我一定說服她嫁給你,你放心,我爹也一定會答應。”
正如小邪所說,青繼山是一個卑鄙小人,得勢時不可一世,失勢時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為了保命,連自己妹妹甚至爹娘都可以不管。
小邪笑道:“那謝謝你啦!不過我想我還是不要套這門親事來得好些,有你這麼一位親家,我的命可活不長,睡覺都要張著眼睛,這多痛苦?”
青繼山陪笑道:“楊大俠其實我妹妹也不錯,還不少人來提過親,可是她卻看不上眼,如果你想要憑你這一表人才,加上我的規勸,小蘋一定是你的人了。”
青繼山以為小邪當真是喜歡上自己妹妹,在被製之下只好姑且一試*只要能逃出去,那怕青山無柴燒?!
小邪道:“再說啦!等一下有人來,你就告訴他們拿兩套衣服,我和小七要洗澡,順便拿點好吃的來,散功散也沒關係,還有一些治療的藥品,我想這些你都會用得著。”
青繼山道:“是是,我想他們馬上會來,我一定照楊大俠吩咐。”
不錯他一說完葉總管已經帶了十幾名侍衛奔入地牢。
小邪笑道:“葉總管你好,好久不見了。”
葉總管厲道:“楊小邪你還不快點將少爺放出來,老夫可要殺了你。”
小邪笑道:“葉總管你這不是愈混愈回去了嗎?睜著眼睛說瞎話,你明明知道我不會放人……”他懶得說,拉住青繼山耳朵,用力一扯,青繼山已痛得哇哇叫,小邪道:“葉總管你殺呀!來呀!混什麼江湖。”
葉總管裘時滿臉通紅,但投鼠忌器,也只好憋下這口怨氣。
青繼山立即叫道:“總管你快準備熱水讓他們兩人洗澡,再拿衣服給他們換,還有丹丸,金創膏、酒菜通通送來,我爹回來再說。”他也希望看看自己老爹是否有辦法,只好暫時依了小邪。
總管也知道自己沒法子救青繼山,只有先答應小邪要求等掌門人回來再說,他拱手道:
“是!屬下立即去辦。”說完已轉身往外走。
小邪叫道:“還有別忘了我的飛刀,匕首和“寒玉鐵”,快點給我拿來,少要花樣!”
總管一驚,看看青繼山以徵求意見,青繼山馬上點頭,總管這才離開,只留下三名護衛小邪笑道:“青兄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放心,我不會對你如何,只要小七傷好了,你也就自由了懂嗎?”
青繼山心中雖高興保住一條小命,但卻裝作一副熱心腸叫道:“不行不行!我妹妹的婚事你也得辦完再走,我是要你這位妹婿了。”他還是不死心,以為小邪一直喜歡著自己妹妹,想來個養後殺。
小邪輕輕笑道:“這再說吧,不過我不會虧待你就是,何況我們還要在一起渡過快樂的一個月哈哈,你說好不好玩?我們自認識以來都是打打殺殺,現在竟有一段美麗的時光讓你陪著我,我可不寂寞了,談累了還可以卡啦呀卡啦一下,這多棒呀!”一說到玩骰子,他可真是眉飛目舞,笑得真開心。
青繼山罵在心理笑在口裡道:“是啊!多美好的一個月,真是難得,難得!”
小邪笑道:“青兄你一定想知道我為什麼沒散功對不?”
青繼山也正為這件事納悶。但也不願直截了當的問他道:“其實我也不是要散去楊兄功力,只是爹要我拿來試試看藥力如何,還請楊兄多多原諒,你能無恙我感到很欣慰。”
小邪笑了笑,他知道青繼山陰狠狡詐,而且是不會愧疚的那種人,青子夷還差他一大截。他道:“青兄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有成見的,我告訴你本來我功力已被你散去,但誰知道你早上這麼一打,我一流血結果功力又恢復了,我真該謝謝你才是。”
小邪一方面不願青繼山知道自己不怕毒藥,另一方面是要青繼山為早上鞭打之事感到後悔,感到難過。
不錯,青繼山一聽心中罵得要死,真後悔不考慮就拉人來打,一肚子苦水逼得他有點悵然若失,勉強一笑他道:“那裡、那裡,這都是楊兄福大崙大,還請楊兄原諒小弟的冒失。
兩人表面上笑嘻嘻,其實內心在勾心鬥角,互逞心機,一個想要找機會脫逃,一個則要保護自己並挖苦對方。
不久總管已將東西準備好,連洗澡水都叫人挑進來。
葉總管道:“楊小邪,你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你用吧。”轉向青繼山他道:“少爺還要屬下做些何事?”
青繼山道:“總管,楊兄和我如同兄弟,你聽他的也是一樣。”
總管會意轉向小邪問道:“請問楊少俠還有何事要老夫去辦的嗎?”
小邪笑道:“沒事,沒事,現在你們就守在牢外,三餐準時送來,別讓我這兩位朋友餓著了,除了這些以外你們最好不要來打擾我的清夢知道嗎?”葉總管看看青繼山一眼得到暗示才道:“老夫遵命就是。”轉向青繼山他道:“少爺那你就在此休息,屏下在上面有事只要叫聲,屬下馬上下來。”
青繼山道:“沒事你走吧,這裡不須要人看守,護衛全撤到上面。”
“是。”葉總管帶著部下走出牢房。
小邪笑道:“青兄我好久沒洗澡,身上有點味道,我這就去清理清理。”
青繼山笑道:“楊兄你請便。”
小邪拿出鑰匙打開鐵門,就在外面洗澡,從頭到腳洗得乾淨淨,當然傷口碰到水比剛受傷時還辣還痛,但小邪仍是一邊洗一邊唱歌,這些刺心之痛忍忍就過去了。
洗好後又將水缸搬進鐵門替小七洗澡,等到全部料理完畢,小邪才將水缸搬出去鎖上鐵門,再替小七敷上金創膏,等小七一切都弄好了,再塗自己傷口,藥一沾肉痛得小邪直冒冷汗,塗好了再穿上淡藍色新衣,整個人也變了樣子,氣宇軒昂,玉樹臨風,由魔鬼變成神仙了。
青繼山倒有點嫉妒道:“楊兄你好帥氣。”這次他是說真心話。
小邪露出習慣的笑容道:“青兄要有你的一半就好了。”說著將地上的飛刀和匕首插在身上,這才解開青繼山穴道。
青繼山活動一下筋骨,除了不能提起真氣以外沒有什麼不適之處,他笑道:“謝楊兄不記前仇,還我自由之身,真使我汗顏無地自容。”
小邪笑道:“那裡,那裡,都是一家人,來我們一起吃飯。”說著將小七抱起來替他盛飯,小邪總是先飽小七才能安心。
青繼山笑道:“楊兄我們一起來。”他伸手肅容倒是彬彬有禮。
小邪也拱手道:“別客氣都是一家人。”
三人用餐完畢各自聊了一陣就各自入睡。
小邪知道青繼山隨時有逃跑的可能,但他不怕因為他有把握不讓青繼山跑了,所以他睡得很甜。
小七一直在小邪身邊,只要能在小邪身邊他就很放心,所以他也睡得很好。
而青繼山不時想偷竊小邪身上鑰匙,準備打開鐵門脫逃,雖然閉上眼睛卻不能入睡。
葉總管算是最倒楣的一個了,他整夜不敢入睡,守在外面深怕少爺有什麼意外,這時他才知道,總管這個差事不好幹,希望掌門人快點回來解危。
青苹苹從下午哭到晚上,現在她心情好多了,說也奇怪地想著楊小邪種種作為,心中恨意已漸漸減少,躺在床上老是揮甩不掉楊小邪的影子,她在幻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是那麼令人想像不到,一想到被偷親嘴也由憤怒而臉紅,心中還泛起一絲異樣甜意,可惜楊小邪早就把這件事忘了。
已是午夜,牢外天清日明星光閃,牢內漆黑一片。
小邪和小七已睡得鼾聲連綿不斷。
青繼山也開始行動,他慢慢爬起來往小邪走去,再慢慢的蹲下來,右手慢慢的再慢慢的往小邪身上摸去,眼看就要得手了,突然小邪一翻身又將青繼山嚇得立即跳回原地裝睡,一連四次夭也快亮了,青繼山才死了心安靜的睡覺,而且睡得很甜。
但就在此時,牢房外的護衛已摸了進來,聽腳步聲是二名,他們輕輕的走下樓梯,慢慢的摸上鐵門,牢房沒點燈,黑暗非常,小邪已站在鐵門前輕叫道:“快開門,楊小邪睡著了。”
兩名護衛道聲是,不疑有詐的拿出鑰匙將門打開,小邪笑了笑跟他們走至樓梯上才將他們兩人撂倒,解下他們腰帶綁在鐵桿上面,這才折回牢內將門鎖上,獨自躺下睡著了。
晨雞已啼,天亮了。
眾人一醒,小邪故作迷糊道:“怎麼外面會有兩名護衛都綁在鐵桿上呢?”
青繼山雖然很想睡,但也不敢再睡,他笑道:“可能昨天他們犯錯被總管綁在那裡。”
“喔!”小邪點頭道:“原來如此,咦?青兄看你的眼睛這麼紅,是不是昨天沒睡好!
青繼山忙道:“楊兄你誤會了,我是被風吹得有點頭疼,所以眼睛才會泛紅。”
小邪安慰道:“青兄夜晚天涼,睡著就別到處亂走,否則很容易感冒的。”
青繼山有點怕昨日之事被發現,他道:“是,是,楊兄教訓得對,下次我小心些,省得再讓楊兄擔心。”
小邪笑道:“看你一定是嬌生慣養習慣了,一點風寒都受不得,今天你叫總管他多替你送條棉被來,免得你又著涼。”
他真像大哥在呵護小弟一般殷勤。
青繼山也連連答禮道謝,彼此皆心照不宣。
不久青夫人來了。
她年約四旬,卻風韻猶存,莊嚴華貴,帶有一股成熟美,淡紫色上衣,淡綠色羅裙配合得很柔和。
她一見青繼山被關在裡面,立即轉身向隨後而來的總管叫道:“還不快放人出來。”敢情她還以為是自己人關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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