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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聞言也咯咯直笑,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將柳為雲打了一頓,心情也為之開朗。
小丁柔情似水的道:“小邪,我替你化妝一下,至少你頭上那束頭髮總得放下來吧!”
小邪點頭道:“也好。”說看已欺身向前,故意的將臉頰去撫著小丁白皙玉手,不時哧哧妨笑著,一副豬哥相。
小丁霎時粉腮泛起紅雲,但心頭更是甜美無比,她沒有怯收小手,趕忙的替小邪解下那束頭髮,羞澀道:“可以了,少了這束頭髮,你變得好怪。”
小邪正在陶醉,一顆頭晃啊晃的竟然往小丁栽了下去並哺喃叫道:“好美啊!”說看整個臉已貼在小丁臉頰。
“哇!小邪!”小丁吃驚的叫了起來,又羞又窘的往後退去,但還是伸手托住了小邪雙頰。臉腮紅了又紅。
小邪這時才哧哧笑道:“小丁你有沒有看到我的豬哥相?怎麼樣?”他睜大眼睛,想聽聽小丁的評語。
小丁嬌羞的收回纖柔玉手,困窘道:“好可怕……小邪你正經點,柳為雲馬上就要來了,你還……”她接不下口來。
小邪嘆道:“都老夫老妻了還怕什麼,連誇獎幾句也不會,害我白當這只豬哥了。”
說著無奈的坐了下來。
小丁也不知要說些什麼才好,也滿懷甜美的席地而坐,不時輕瞥小邪。
阿三拿起地上泥巴笑道:“小邪來,上等貨!”
小邪轉頭一看,打了他一個響頭笑罵道:“你自己慢慢用吧!我可不想當麻花和尚。”
阿三苦笑道:“好心沒有好報,我想替你掩去本來面目,省得被柳為雲發現,也罷,好事作不得。”他無奈的丟掉泥巴,已呵呵的笑起來。
小邪想了一下向大家道:“等一下我從柳為雲背後擦撞而逃,我就故意丟下藏寶圖就往前奔去,你們要注意他們的舉動,知道嗎?”
小丁點頭道:“沒問題,我會小心的。”
五人已靜下來,等待目標出現。
夜已深沉,孤星高懸。
一個時辰已過,忽然官道上已出現一位狀甚高瘦之黑影往鳳陽城奔來,他正是柳為雲。
小邪一看輕叫道:“他來了。”
小丁嬌笑道:“我說錯不了,就是錯不了。”神情之間有些得意。
小邪望看她淺淺笑道:“謝啦!大功一件。”
小丁很受用的笑道:“別說這些,注意目標,別讓他跑了。”
小邪往柳為雲看去,只見他已行過去,知道已是時候。“我走了!”說完他已如一陣輕煙往官道掠去。
不到兩個起落,他已從柳為雲左邊擦撞肩頭而過,趁此丟下藏寶圖,頭也不回的往前奔去。
“呃!”柳為雲悶聲叫出口,可能是撞到傷處,手扶左肩,正想出口講話時,目光一瞬,他已發現小邪丟下來的一個小布包,腳步往前跨出,已走向前,欺身拾起小布包,猶豫了一下,才將布包攤開,發現這破舊爛布有許多香火燒過之小洞,凝目看去,突地他驚聲道:“碧血丹青!”聲音一頓,立即收口往四周竊視一番,狀如小偷,直見四周無人,他才迅速無比的將布包揣入懷中,急速往城裡奔去。
阿三見狀忍不住哈哈直笑道:“小邪搞什麼嘛?嘻嘻!叫人家把尿布當寶貝,你們看柳為雲那死賊樣,真***如獲至寶,哈哈……”
小丁嬌笑道:“阿三你一看到人家被整了,你就高興得這樣子,笑得比柳為雲還開心。”
阿四挖苦道:“阿三以前是被整慣了,現在心裡不大正常,有點變態,只要看到人家被整,他就會憨憨呆笑,他是可憐的而被世人遺落的一位神經兒。”
“啪!”阿三已抓起泥巴丟到阿四臉上,人也衝過去吼道:“我不但會發神經病,而且還會替人化妝!”
“哇嗚!”阿四已被丟成大花臉,“你敢動手!”他也衝上去,兩人立即抱成一團,大打出手。
小丁輕笑道:“要打就打個夠,省得將來壞了事。”她時常看到兩人打架,久而久之也就習以為常,除了小邪,誰也沒法叫他們分開。
小七在旁邊笑嘻嘻,不時偷偷踢著兩人屁股,他在趁火打劫,不亦快哉!
“哇!阿四你敢撕我的龍衣?”“我還想撕你的褲子哩!”“啪!啪……砰……砰……”
兩人真的是卯上了。不到三分鐘,兩人平分秋色,臉青鼻子腫,衣衫破碎不堪,就在此時……
“幹什麼?”小邪已去而復返,將他們兩個拉開。
阿三一看小邪回來,他尷尬直笑道:“捉跳蚤,不礙事,不礙事!嘻嘻。”
阿四也擦掉臉上泥巴笑道:“最近流行化妝,我也想嘗嘗。”
小邪那會不知道他們打架,他笑道:“衣服破了自己補,這算帳以後再算,媽的起內鬨!”
阿三、阿四兩人相對作了一個鬼臉,隨即哈哈大笑,前怨盡掃。
小邪望看小丁笑道:“可有結果?”
小丁將柳為雲的一切說得甚是詳細。
小邪很滿意道:“如此甚好。”轉向小七道:“小七,你盯著柳為雲,我們到金陵找趙震天,五天后我們在大別山下會合。”
“沒問題,我走啦!”說完小七己騰身奔向鳳陽城。
※ ※ ※
五月初三。
風和日麗,萬里晴空,榴花如火,人潮如織。
金陵鳳凰酒樓,生意鼎盛,坐無虛席。
左窗第三桌,坐有一名魁梧四旬大漢,他正是“金陵秀才”趙震天,一身藍色絲袍,眼眶仍有些瘀紫,正獨自在飲酒。
他隔壁鄰桌,坐有一對老夫婦,男的年約六旬,白髮如霜,老態龍鍾,青色布衣已有點舊,更襯托出他這風燭殘年的無奈與感傷;女的,亦是雞皮鶴髮,老弱不堪。
老頭道:“老婆,真是好險,要不是那位柳大俠,我們可就要死在強盜手中了。”
說話之間,餘悸仍在。
老太婆叫道:“老不死的,都是你,說什麼要到開封找那寶貝兒子,結果差點把老命丟了,真是,”她狠狠瞪了老頭一眼又道:“還好那位柳……柳什麼大俠來的?”
老頭道:“柳大俠,柳為雲,老婆你記性真差,這種事怎麼可以忘了?回去我們還得替他立個長生牌,也好祈求上蒼保佑他永遠平安,真是!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可以忘了?”
趙震天一聽到自己好友,忍不住已傾耳而聽。
老太婆白了老頭一眼叫道:“我那有你這麼好的記性,當時我嚇得差點就昏過去,能記得他姓柳就不錯,你還怪我什麼?”
老頭有點得意道:“說的也是,要不是我的世面見得多,當時也會不知如何應付,呵呵……”笑了一下他又道:“那柳大俠武功真高,只聽他說什麼……碧……什麼碧血丹青的?好象是……反正我也不曉得那是什麼意思,他這麼一說,那些盜匪嚇得連滾帶爬的就跑了,這句話倒甚好用,一說出口,盜匪逃得比什麼鄀快。”
趙震天一聽“碧血丹青”,突然嗆了一口酒,連忙往兩名老人望去,覺得他們兩人並沒有什麼特別,和一般老百姓相同,不禁又更加注意他們談話。
老太婆叫道:“死老頭,那些盜匪那怕這句碧血丹青?柳大俠不是說過,想要碧血丹青是不行的,又說了一大堆……江大俠……欸!不說這些了,反正人家救了我們就是,那些江湖事,我們那能懂,一下子柳大俠,一下子又江大俠,一下子又碧血丹青,弄得我心神亂糟糟。”
老頭點頭道:“說的也是,趕明兒回老家,替柳大俠上個長生牌就是,欸!沒想到我李毛活了大半輩子,今天都碰上這種事,老婆你可得煮些豬腳面線替我壓壓驚哪!呵呵!”說完他托著老太婆下巴呵呵直笑。
“去你的!死老頭!”老太婆撥開他的手笑罵道:“活得七老八老了,還來這個?
也不害臊。”說完頭已低了下去,嬌柔輕笑著。
這對老夫老妻真是恩恩愛愛,老來還童心。
趙震天見他們不再談論“碧血丹青”之事,啜口酒喃喃道:“難道柳兄真的得到了‘碧血丹青’?我倒要到江家看看。”說完他已起身,丟下銀子往門外走去。
“老婆,你真好哇!”老頭親了一下老太婆,神情甚是得意。
老太婆這個臉倒紅得起來,嬌嗔道:“死相!”說完她也呵呵笑著。
不久酒樓又走進來兩個和尚,直往老公老婆那邊走去,一到桌前已坐了下來。
老頭笑道:“阿三怎麼樣?有一套吧?”
不用說他們就是通吃幫弟兄了。
阿三豎起大姆指贊口不絕道:“豈只一套?好幾套哩!尤其是小丁,演起來可是入木三分哪!佩服,佩服!”小丁嬌笑道:“還好趙震天走得快,否則再下來,我可能就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小邪哧哧笑道:“再下來就不用說啦!哈哈……”
小丁臉又泛紅,頭已低下去,困窘已極。
阿四幸災樂禍道:“現在他們三人可有戲唱啦!”
小邪馬上道:“事不宜遲,咱們快趕到大別山。”
“走!”
眾人已匆匆離開酒樓。
※ ※ ※
五月五日,端午節。
各地皆迎神祭鬼,悼念屈原,大小廟宇張燈結綵,爆竹連天,神笑,鬼笑,人更笑。
夜晚三更,太湖江家大廳裡。
三人同席--江振武、趙震天、柳為雲。
酒過三巡。
江振武笑得很慈祥道:“柳兄你可知道‘碧血丹青’這趟事?”他已單刀直入,直截了當的問出口。
柳為雲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江兄消息來得這麼快,小弟到手還沒超過三日,江兄就已經知道了,真是佩服,佩服!”他拱手不止。
江振武拿起酒杯笑道!“柳兄、趙兄,我敬你們,乾杯!”
“幹!”三人一飲而盡。
江振武慢慢將酒杯放回桌上,輕輕笑道:“柳兄,不瞞你說,最近江湖已出現這人人垂涎的‘碧血丹青’,小弟之所以知道這件事,乃是趙兄告訴小弟的,請柳兄別見怪,憑咱們十數年的交情,已不是這區區小東西可以比擬。”
江振武果然是一代梟雄,他不但將事情完全推給趙震天,又用交情套住柳為雲,還表現了大仁人之風範。趙震天這記悶棍可挨得不輕。
“咳咳!”趙震天干咳兩聲笑道:“柳兄,我也是聽人家說的,由於好奇心使然,所以想趕來看看到底‘碧血丹青’是什麼樣子,至於其它的,柳兄你也和我相交數十年了,當不至於有所誤會吧!”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想先看看“碧血丹青”,至於以後是怎樣,只有等以後再說。
“哈哈……”柳為雲長笑幾聲,笑得有點勉強,他沒想到自己獨得的藏寶圖會在幾天內被人發現,而知道的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在私心與友情煎熬下,他終於決定先找到“碧血丹青”再說。他笑道:“江兄、趙兄,兩位太客氣了,‘碧血丹青’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丟,又豈是咱們交情所能夠換得,其實我所得到的也只不過是‘天南劍客’宇文忘憂大俠所留下來的一面破布而已,能不能找得到,還是個問題。”
江振武笑道:“原來如此,小弟只想看看‘碧血丹青’是何模樣,以滿足好奇心,柳兄既然尚未尋獲,小弟也不便再啟口,來!小弟再敬你一杯。”說著他已敬酒喝下一杯,坦然輕笑不已,好象這件事已不關他似的。
柳為雲他那曉得江振武使用的乃是欲擒故縱之計,被江振武這麼一說,他自己倒不好意思藏私了。喝口酒,他拿出藏寶圖笑道:“其實這也沒什麼,你們看看就能明白。”
他將已被煙燻黃的舊布攤開,只見裡面被香火燒了不少小洞,隱約可以看出一座山峰特別凸出,旁邊有許多小山,小山附近有幾團雲狀小點,山峰左邊燒有“天南”兩字,右邊則是“碧血”等字樣,簡單而明暸。
江振武看了老半天,搖頭道:“小弟愚笨,根本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不知柳兄可有眉目?”
柳為雲笑道:“我也和江兄一樣,一點線索也沒有。”
趙震天豪氣的笑道:“我倒看出一點眉目來。”
“真的!”江振武驚道:“趙兄果然智能超群,一看就能將謎底猜出來,佩服,佩服!來,小弟再敬趙兄、柳兄一杯。”
“哈哈……”三人又喝了一杯酒。
趙震天道:“江兄,其實這也沒什麼,你想想看,我的名字叫震天,這下可真的震對天了。”
江振武輕笑一聲道:“願聞其詳。”
趙震天抿抿嘴唇道:“在我年輕時,有一股年輕人的傲氣,想征服所有高峰,尤其是高聳入雲的山峰,這麼多年來,有幾處山峰倒很令我難忘與懷念,其中有一處,在大別山的插天峰就有點像這圖形,你們看那‘天南’及‘碧血’兩字,恰巧在山峰的兩側,而山峰已凸出此字甚多,想必有突破之意,再加上‘天南’的‘天’字,這不等於說明了凸破天空,含射一座山的話,不就是插天峰了嗎?”
“哈哈……”江振武大笑道:“趙兄果然厲害,一語中的,真是絕代英才,小弟敬佩萬分。”
柳為雲笑道:“要不是趙兄你說破,我看我想一輩子也想不起來,呵呵……”他為自己知道這秘密而高興。
趙震天得意直笑道:“這還得謝謝我爹娘給我取了這個名字呢!”
“哈哈……”三人昂頭大笑。
突地
江振武煞住長笑聲,改為淡笑道:“兩位笑夠了沒有?”
趙震天及柳為雲被江振武這一問,倒楞住了。吃驚的頓住笑聲直看著江振武。
江振武咯咯笑看,不停拂捋長髯,神情甚是悠閒的笑道:“我的意思是說兩位如果笑夠了,也可以到閻王爺那裡報到了。”他談笑風生中就能殺人,可見其心狠毒無比。
趙震天、柳為雲同聲顫道:“江兄你……”
“哈哈……”江振武狂笑道:“楊小邪說的都沒錯,我就是黑巾使者,你們總該瞑目了吧?哈哈……”他笑得更狂。
“原來你……”趙震天大吼一聲,已拔出斷魂刀砍向江振武,但刀未到,人已摔倒在地上已昏死過去。
柳為雲亦憤怒已極,他沒想到自己認為最忠實,最正派的江振武,竟是黑巾使者,抽出長劍吼道:“江振武,你瞞得我們好苦,我殺了……”長劍刺向江振武咽喉不及兩寸,他已無力的摔在桌上“嘩啦……”掃得酒菜碗盤滿地都是。
“哈哈……”江振武站起來仰天狂笑再狂笑。
“放心,我不會讓你們死得這麼早,留看你們,將來還可以弄個假的,哈哈……”
他拾起藏寶圖,挾看趙震天及柳為雲已消失在大廳中。
遠遠傳來:“有了它,我還怕誰呢?哈哈……”黑巾使者也有怕的人?也許他怕的是楊小邪吧!
※ ※ ※
五月初七,大別山下。
通吃幫弟兄正守在林中。
小邪躺在草地上,舒服的睡看,他想養足精神等待魚兒上鉤,神情是如此怡然自得,像嬰兒般的純真安詳。這是因為小七他追蹤柳為雲到江府後,就回頭趕到大別山,將一切告訴小邪,小邪聞言已滿意的笑起來,事情已成了九分,難怪他會躺得如此舒服和安心。
他們已足足等了一天。
阿三有點煩悶道:“小邪幫主,江振武到底什麼時候才會來?”
小邪道:“快啦!五日晚上,小七看到柳為雲和趙震天進入江家,只怕他們兩人早已落入江振武手中,江振武要解開謎題,少說也要半天、一天。只要他解開了,依他的性子,一定不會做那種夜長夢多的事,他馬上會來的。”小邪他並不知道謎題已被趙震天解開,故而有這樣的判斷。
阿三洩氣道:“要是解不開呢?咱們不是白等了?”
小邪道:“我用的謎底可不是很難,江振武一定解得開,要是解不開,我們只好再放一些風聲。”
小丁道:“不會的,我用香火燒得很露骨,要不是絕塵嶺還有第二道謎,我想江振武一定會懷疑有人搞鬼。”
“這就是啦!”小邪瞥了阿三一眼叫道:“去去去!少來煩我,我還想去見見諸葛亮呢!”他伸個懶腰,又繼續躺在地上閉目養神。
“哼!神氣!”阿三嘟著嘴叫道:“喜新厭舊,上次見周公,現在又換了諸葛亮,用情不專!”
他這麼一說,眾人已呵呵直笑起來。
驀地
小七奔回來叫道:“小邪幫主,來啦!有人來了!”他很高興的跳到草叢急道:
“江振武來了!”他喘看大氣,似乎很緊張。
小邪立即翻起身軀問道:“在那裡?”目光已經四處搜去。
小七道:“在山腳下,馬上會上來。”
小邪問道:“你看到是他本人,還是蒙面人?”
小七答道:“蒙面人,和黑巾殺手裝束一樣。”
小邪很滿意道:“誰都一樣,咱們留在這裡,等他上了插天峰再說。”
五人雌伏於地不吭一聲,注目凝神往前方搜去。
不多時,一條黑影快逾電閃,疾如奔雷的掠往山上,只三個起落已消失在小徑上。
小邪見到那人背影滿意輕笑道:“錯不了,是江振武。”
阿三急道:“咱們快點跟上去,免得他跑了。”
小邪搖頭道:“不能上去,我們等他下來,然後再以特別的藥味跟蹤他到總壇,再一舉消滅黑巾殺手。”
阿四瞟了阿三一眼訕笑道:“這叫放長線釣大魚,懂嗎?笨和尚!”
阿三馬上還以顏色叫道:“你自己還不是大光頭一個,罵什麼罵?”
他們兩個真如王八伴老鱉,旗鼓相當。
小邪笑道:“好啦!別老是說些不倫不類,小兒科的話,等事情辦完,看你們兩個往那裡逃?”這許多天來,他也夠憋了,要不是老頭交代他要辦好這件事,他老早就溜去開飯館、賭場、鏢局了。
阿三也高興叫道:“好,到時候我們再來鬥鬥,不過你得要讓我們大家一隻手,我才要。”
小邪豪爽道:“好,讓十隻手也可以,老是嬴你們也沒意思,下次賭輸的,誰輸了誰就嬴。”
“哇……”阿三差點大叫出口,還好被小邪按住嘴巴,小邪笑道:“你想死啦!這節骨眼裡你還敢亂叫?坐下!”
阿三尷尬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高興了。這下子我阿三可是郎中啦!每賭必嬴,輸就是嬴,這還不簡單……呵呵……。……”想到將來這種賭法,他就樂不可支。
小丁望看小邪問道:“要是江振武沒到絕塵嶺,那我們怎麼追蹤?”
小邪回答道:“等一下江振武一下山,小七就跟在後面,如果沒發現味道,我們就追上去,來個硬碰硬,殺了他也沒關係,反正頭沒有了,其它的也不管用。”
小七很有自信道:“小邪幫主你放心,要是讓他跑了,我這‘跳門老公’就改作跳門烏龜好了。”追人是他本行,也是唯一能勝過小邪的一門功夫,只要小邪提到這行,也就是他得意的時候了。
小邪笑笑的望看小七道:“怎麼改都沒關係,會跳就好了。”
小丁喃喃道:“殺了江振武也好,少一個黑巾殺手,武林多了一份安寧。”
小邪道:“小丁你放心,以江振武那種陰險狡詐,他絕對不會放棄搜尋插天峰的每一個角落,現在不必殺,等著跟蹤就是。”
小丁嬌笑道:“我知道,小邪算不准,誰還會算得準呢?”她說話是那麼誠懇,又嬌又柔,聽的人真是受用已極。
“呵呵……”有美人的恭維,小邪當然是高興得合不攏嘴唇。
三個時辰一過。
山嶺依稀可見黑影忽隱忽現,霎時已掠到山腳小徑,三個起落,已消失在山下。
小邪一看脫口叫道:“小七上!”
小七輕笑一聲,身形猛扭,飛掠高空追了下去。
小邪站起來聳聳肩頭笑道:“萬事俱備,東風也來了,咱們慢慢逛吧!”說完已邁開大步,往山下邁去。
阿三笑道:“小邪幫主你不會再像上次沈魂谷,東西南北風都藉吧?”
“有時候!哈哈……”笑聲中小邪已領看他們直追下去。
※ ※ ※
五月初十。
細雨綿綿,飄飛輕灑,嫩葉含綠,花蕊滴露,沁發涼顏,沾衣不濕,充滿詩情畫意。
川甘邊境,摩天嶺封屏崖山下已出現五條人影,他們正是小邪那一夥,已直往山上探去。
在山腰,參天古木,茂密叢林,荊棘遍地。
阿三嘆道:“沒想到江振武會找到這種鬼地方,如果不是他帶路,我們一輩子也找不到,這簡直是原始森林嘛!”語氣中帶著點興奮,亦有點倦怠。
小邪也有點累,苦笑道:“黑皮奶奶,江振武真會找地方,耍得我們三天不得安寧,還好就快結束了。”
小丁道:“只差一點,咱們不摸上去?”
小邪喘口氣道:“摸當然是要摸啦!可是這地方沒有小徑,一片荒林,倒是不大好走,我擔心他們在裡面布下暗哨,如果一被發現,那可就要大費周章了。”
小七道:“我想他們可能有秘道,因為這原始森林沒有半點足跡,江振武身上的藥味到達這裡就消失了,秘道可能就在這附近。”
小邪點頭道:“有這可能,反正我們已知道他們巢穴,在這裡慢慢找,以不被人發現為原則。”
阿三道:“這個是摩天嶺靠近封屏崖的地方,我們如果穿過這山腰,原始森林就會消失,那樣就更好找了。”
小邪點頭道:“我知道,但江振武一到這裡就消失,表示這裡一定有機關,可惜這裡太雜亂,不容易找……”想了一下又道:“我看乾脆直接穿越叢林比較省時間,老是磨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小丁道:“這裡既然有機關,要是將來我們圍攻起來,豈不是留了一個漏洞?”
小邪道:“出口是死的,我們只要派人在這裡堵住,甚至圍住整座叢林,再用火燒光雜草,不就得了?”
阿三笑道:“最好再加幾束炸藥。”
“啪-”小邪打了他一個響頭笑罵道:“說到玩炸藥你就最高興了,走吧!我相信他們一定把巢穴蓋在山壁裡,到時候是免不了你的。”
阿三憨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眾人小心翼翼的摸往封屏崖。
行約盞茶功夫,驀地 “哇嗚--”小丁突然驚叫起來,但叫聲未到喉嚨已被小邪封住小嘴,小邪叫道:“小丁你別亂叫呀,神經什麼嘛!”
“嗚……嗚……嗚……”小丁口不能言,雙目瞪大,直往左前方大樹看去,神情驚怯萬分。
只見那棵大樹上纏看一條花黃色大腿般粗之巨蟒,正張著血盆大口,獠牙做態,紅信直翻,狀甚恐怖。
小邪一看笑道:“原來是這回事,女人哪!”話未完,他已抽出匕首,騰身一翻,往巨莽射去,一掠,一閃,一砍,輕鬆瀟灑的將蛇頭斬下來,“哧……”蛇血噴得滿林皆是,腥味撲鼻。
小邪翻身落地笑道:“沒事了,咱們走吧!”
小丁餘悸猶在,粉腮泛白栗道:“嚇死人了,不知……前面還有沒有……”
小邪嘆道:“有,但你不必怕嘛!女人哪!差呀!”
小丁栗道:“我一看到這些,心中就直打寒顫,怪嚇人的。”
阿三很瀟灑道:“女孩子通病,情有可原,來!我將你的眼睛蒙上,這樣一切都沒有問題啦!”說完他已想撕下袈裟要替小丁蒙上眼睛。
小丁急忙道:“不必了!阿三,我忍看點就是。”她想眼睛蒙起來,要是踩到了或碰到了,那更是恐怖。能見到的害怕,比見不到的心裡威脅,來得好多了。
小邪打趣道:“阿三,我看你就蒙著自己吧!最近你的耳朵不大靈,練習一下如何?”
阿三苦笑道:“不行哪!我眼睛要是蒙起來,遲早會死在阿四的手中,嘻嘻……”
阿四笑道:“不會,不會!這次你將會接受你的命運--在毒蛇口中,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小邪叫道:“別鬧,正事要緊,走吧!”
眾人再次往前摸去。
一個對時已過,“嘩-”果然柳暗花明,豁然開朗,叢林一過,接著而來是一片光禿禿的岩石地形,一直往前延伸到峰頂。
封屏崖就像立在地上的屏風,筆直的人立在前面,高聳入雲霄。綿綿細雨,將此崖輕輕罩住,更顯得此崖之神秘與恐怖。
阿四看得直咋舌道:“哇佳佳!好高的山峰,不怎麼好爬嘛!”
阿三道:“想必他們一定有出入口,小邪幫主,咱們要不要摸上去?”
小邪看了看前方道:“不能太大意,這種地形易守難攻,只要他們放哨在山頂上,我們的形跡就會被發現,難怪江振武不派巡邏哨,我看仔細點再說。”凝目往四處搜尋,終於他發現左邊有些較為起伏的岩石,他道:“我們從那邊,藉著濛濛細雨摸過去。”
五人小心翼翼潛向左邊,再以地形掩護爬向封屏崖。
一接近封屏崖,他們已發現崖上已有許多洞穴出現,和上次在天井關總壇差不多,最上面是一個小洞,依次為兩個、三個、四個、五個洞穴,這些洞穴就像在鏡子上挖出來的洞一般,洞外就是懸空,沒有平台。
小丁不解的問小邪道:“這些洞口不大,而且又沒平台,他們是怎麼上去?”
小邪極目望去,不久他指著最高洞穴的左邊道:“你注意看,那裡有條繩子,也許是鐵煉,想必是他們上下工具。”此條黑色繩狀粗索,由崖頂一直往下垂到地面。
阿三見狀嘲笑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們有多大本事,可以凌空虛渡呢?”
小邪右手再往山頂指道:“山頂有座碉堡,那就是警戒哨,幸好是下雨,否則他們必定能發現我們。”
“好險啊!”阿四拍拍胸脯作態一番又道:“這不知是誰建造的?就是再有十倍力量也攻他們不下,小邪幫主你可有辦法?”
小邪道:“到目前為止還沒想到。我得前前後後看過,才能定奪。走!我們摸到背後看看。”
阿三道:“不用看了,封屏崖就像化妝台一樣,前面有點平地,背後就是深不可測的深淵,根本無法上去。”
小邪斜斜的看看阿三道:“我們再來打賭,如果我能上去,你就再當十年和尚,怎麼樣?”
阿三眼光一亮很快的叫道:“好!如果你上去了,我就輸給你,咱們拍手為記。”
他這次倒挺乾脆,連想都不想,好象胸有成竹似的。
小邪感到奇怪道:“阿三你這次倒是很快就答應,這麼有把握?”
阿三看小邪起了疑心,馬上故意裝作恍然大悟之樣子道:“對喔--我還忘了想。”
接著看他側頭想了一下道:“我還是要跟你賭,否則就沒人敢跟你賭了,這種人生多沒意思,反正我和尚也當得很有心得,賭啦!”
“拍!拍!拍!”他們已互擊三掌為信。
阿三喜上眉梢道:“各位你們都看到啦!我們已經擊掌為信,到時候小邪如果賴了,你們可要幫我喔!”
眾人點頭表示。小丁笑道:“沒問題,希望你能嬴。”
小邪輕笑道:“走吧!”眾人已爬向後山。
後山正如阿三所說深不見底,崖壁平滑如鏡,由崖下往上看,可以垂直的看到天空,很是難爬。
阿三得意笑道:“小邪幫主,你這次輸了吧?”
小邪輕笑道:“還不曉得,等我們招集大軍來時,我再爬給你看。”
阿三悠哉道:“沒關係,反正你這次是輸定了,呵呵……”他笑得很開心。
阿四訕笑:“阿三你別得意得太早,如果我想認真爬,我也上得去。”
阿三這次倒不反駁,他得意晃看頭道:“人哪……一有福氣來,是會有神幫助的,阿四你等看看,我這個和尚可不必當啦!”
阿四冷嘲道:“希望你活到老當到老。”
阿三有點陶醉道:“美景當前,可喜可賀,如果我阿三留起頭髮,說有多帥氣就有多帥氣,滴哩哩啦滴啦……”高興得已哼起小調,好象已經贏了似的。
小邪笑道:“阿三你好象很有把握的樣子,到時候你可別後悔喔!”
“笑話!”阿三叫道:“我阿三什麼時候違背過你的指示:‘賭嬴賭輸不賭賴’?
何況我這次又嬴定了,幹嘛耍賴?會賴的是你才對!“小邪輕笑道:“到時候再說,你們幫我記下這些地形,回去好作參考。”
眾人立即細心觀察四周地形、方向及崖石分布。
不久小邪道:“咱們回去吧。”
小丁問道:“我們不到洞裡瞧瞧?”
小邪搖頭道:“不必了,那裡面一定是他們住的地方,沒什麼好看。”
小下道:“說不定裡面有機關秘道。”
小邪望看她輕輕一笑道:“裡面一定有,可惜我不進去,困也要把他們困死。”
小丁問道:“你是說下次我們來攻敵時,是用圍堵政策?”
小邪深深一笑道:“用圍堵政策以外,再加上引誘,與一點突破,只要有一樣成功,咱們就算大功告成了。”
小丁道:“我們何不捉一個人來問問看?”
小邪道:“要捉也得等大家來到再捉,如果現在將人撂倒,他們一定會發現而有所警覺,這樣就不大好,走吧,在這裡呆太久不好,說不定他們固定時間有安排巡邏哨!”
話音一落,五人已往回路爬,不到一柱香已爬出崖石地帶,閃入叢林,離開摩天嶺。
※ ※ ※
五月十四日,午夜子時。
冷月清高,涼風拂面,一片沉寂。
少林寺,羅漢堂。
明心掌門,明渡大師及通吃幫弟兄在坐。
明心祥和道:“楊少俠,自從上次一別已是數月,今日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見教,老衲洗耳恭聽。”
小邪輕笑一聲道:“明心大師,我每次來好象都有事,不大好意思。”
“阿彌陀佛!”明心道:“誰不知楊少俠所做之事皆是為維護武林同道。少林一派能共同參與,這可是少林之榮幸,楊少俠請別見外,否則就折煞少林一派了。”
小邪攤攤手,有點無奈道:“三番兩次來麻煩你們,我總有點不好意思,但沒有你們幫忙,我可辦不了這種事,也只好再麻煩你們啦!”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這麻煩是纏定少林派,否則小邪也不會三更半夜跑到這裡。
明心頷首笑道:“應該的,只要楊少俠須要支持,少林派在所不辭。”
小邪輕輕嘆道:“首先我要對虛元大師的死感到內疚,要不是我救出他們,他們也不會這麼早就死了。”
“阿彌陀佛--”明心施了一個長佛號,神色莊嚴道:“我佛有雲:‘生死有命’,虛元師伯臨行羽化之前,能得自由之身,已是楊少俠所賜,楊少俠請不必為此事而耿耿於懷,虛元師伯在天有如,亦是感激之情,何來怪罪之有?“明渡道:“佛門弟子視死為解脫,生固然好,死了亦安詳,楊少俠別為這件事太放在心上,否則老衲亦有所歉疚了。”他也是去救虛元大師的一員,現在小邪如果感到做錯了,那他和一些少林弟子,不也是做得更錯了?故而明渡有此一言。
小邪嘆道:“好吧,人死不能復生,再說也沒有啥用,我這次來是要大師再發武林帖,不知大師能否幫忙?”
明心問道:“發武林帖是小事,但不知楊少俠所為何事?可否告知一二?”
小邪點頭道:“這當然,這次是為了剿滅黑巾殺手,以免讓他們再危害武林。”
“黑巾殺手!”明心吃驚道:“楊少俠,你這次行動目標是那恐怖的殺手?”
小邪答道:“是的,現在天下除了黑巾殺手,也沒有任何恐怖組織了。”
“阿彌陀佛”明心深深施個佛號道:“天下各派素來皆懼于黑巾殺手,尤其是武痴更是人人畏懼,此種事楊少俠可有良好計劃?”明心大師亦是對黑巾殺手有所顧忌,他想到自己以前掌任羅漢堂主持時,武痴竟然一人獨闖少林六百四十人之羅漢陣而面不改色,這種武功真是可怕到了極點。
小邪平聲道:“我已經有妥善計劃,以九大門派力量,加上丐幫,還有我們五個人,應該是沒有問題,再說我這次準備更多的炸藥,想必可以順利完成勦匪工作。”
明心聞言,心想老是畏懼也不是辦法,那天再讓武痴跑到少林寺,那少林寺豈不又重蹈覆轍,倒不如聯合全中原武林之力量來消滅他們,這樣機會大一點,他道:“願聞楊少俠高見。”
小邪說明道:“這次行動仍然是要保密到最後一天,因為黑巾殺手可能在各派布有眼線,我們不得不加以防範,像上次衡山派掌門燕舲就是一個例子,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明心道:“這個當然,老衲必定貫徹保密。”
小邪滿意一笑又道:“歹徒的總壇在摩天嶺封屏崖,那裡非常偏僻,而且不易於行動。。”
明心輕嘆道:“傳言封屏崖有若屏風,垂直而立,實是不易攻下,這計劃可相當困難了。”
小邪點頭道:“是困難了點,這個我們等一下再說,摩天嶺在四川和甘肅交界處,離峨嵋派不到一天路程,所以我想到時候將人員集中在峨嵋派,大師以為如何?”
明心回答道:“好是好,但是太多人聚集在峨嵋派,一樣會被人發現。”
小邪道:“這點我早已想過,我想請大師想想法子,讓大家聚在峨嵋派而不會被敵人起疑心。”
明心大師沉思良久才道:“除了一個法子以外,任何情況,人家一定會起疑心的。”
小邪輕笑道:“大師這方法是什麼呢?”
明心道:“峨嵋掌門詐死,各派一齊去祭悼,這樣就不會被人所懷疑。”
小邪早就想到這點,但他開口說出,不免對於峨嵋掌門有所不尊敬,如今由明心大師說出口,那是再好不過了,他笑道:“這計謀還可以,但峨嵋派會同意嗎?”
明心道:“這沒有問題,峨嵋派止前師太,也是死在武痴之手,她們早已恨黑巾殺手入骨,這次有機會報仇,老衲想掌門人是不會放棄,就是她真的不願意,老衲也要說到她願意。”
小邪滿意點頭道:“如此甚好,原則上我們分兩批進行,第一批趕往峨嵋山的人,必須是高手,人數是各派五十名左右。第二批直接趕往摩天嶺,人數在一百五十名左右,兩批人馬時間不可相差在半天以上。”
明心不解問道:“老衲不甚明暸,楊少俠請說明白些,以便行動上避免失誤。”
小邪點頭解釋道:“這有許多原因:第一,如果趕往峨嵋派的人太多,一樣會令人起疑,所以我們只能派少數高手去峨嵋山。第二,我們分三段式圍攻。第一批是我的通吃幫五大英雄。呵呵!第二批就是潛伏在峨嵋派的高手,第三批則是各派弟子。如此一來,層層包圍才能一舉清滅黑巾殺手。”他突然叫出通吃幫五大英雄,也覺得甚是得意好笑,而眾英雄也輕輕笑了起來。
明心沉思半晌道:“這方法行得通,好!就怎麼辦,日期訂在什麼時候?”
小邪道:“五月二十三凌晨丑時。”
明心大師不解道:“為何不在三更,而在快要天亮的時候?”他知道小邪將時間訂在這個時刻,必有他的用意,而這個用意必定非常重要。只是自己不能了解罷了。
小邪解釋道:“這可分為敵人和我方兩邊來談,在敵人方面:第一點是人在天快要亮時特別愛困,精神最是衰弱。第二點是天剛要亮時,四周特別黑暗,可能還會有霧氣,這便利於我們攻擊。在我們這方面來說,一入夜,我們從峨嵋山直奔摩天嶺,這一路上因為是黑夜,我們將避免不少困擾,也減少被敵人發現。再來一點,也是重要一點,我們在進攻時是丑時,再過三個時辰天就亮了,到那時侯我們大軍已到,這麼一來,白天反而有利於我們。所以我選擇二十三日凌晨丑時,大師以為如何?”
小邪對攻敵策略見解之精闢,計劃之周詳,實是別人所難望其項背,難怪在他計劃之下,會完成許多令武林側目之事。
明心大師點頭贊同道:“當然好,既然這個時辰有這麼多好處,不用它,那才叫冤枉。”
明渡問道:“楊少俠,要是黑巾殺手在我們圍攻他們時,就傾巢而出,這麼一來,咱們可有點招架不住。屆時又將如何?”
小邪答道:“這點倒不用放在心上,因為黑巾使者在不明我們來了多少人之前,一定不敢正面突圍,他有兩點依恃:第一點,他有秘道可以脫逃。第二點,他自恃封屏崖是千軍萬馬難以攻下。有了這兩點,他沒有必要冒這個險,他也不願就此舍去一座鬼斧神工的總壇,所以他在剛開始接觸時,必定不可能傾巢而出。”
明心聞言大驚道:“陽少俠你說他們有秘道!這……要是他們從秘道逃走,那我們豈不是白圍一場了?”
小邪輕笑道:“這就是我們要談到的圍堵政策,封屏山後邊是懸崖,地形是扇形狀,所以它的秘道是向著前方,而我們也大約知道地點在那裡,到時候派人圍住秘道出口,只要圍上幾個小時,等大軍一到,將整座山圍下來,那時候任他們有什麼秘道也不管用了。”
明心直點頭道:“有楊少俠這麼一說,老衲就放心了。”
小邪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他道:“還有一點我倒忘了,終南派也離摩天嶺很近,一天的時間亦可趕到,所以他們就不必再等到第二天才趕去。”
明渡不解道:“我想到一點,第二批人馬最少要一天一夜的路程,這麼一出發,不就被敵人發現了嗎?”
小邪道:“這也是問題,我想各派第二批人馬是預定在我們發動攻擊後,半天之內趕到,那麼他們必須早一天出發,在這天出發的時候,可以藉著不同的藉口,例如說要到終南派辦事,要捕捉叛徒,或者某個地方出了事要去解決,各自以不同的路線,有意無意的逼進摩天嶺,當然九大門派一起行動,必定逃不過別人耳目,而我們所爭取的只是第一天的時間,因為各派都在不同位置,開始有舉動時,黑巾殺手的眼線必有謷覺,但由於他們分散開來,不曉得是九派一起行動,只以為是各派私自行動,那些眼線會將消息傳出去,但等到他們發現九大門派一起行動時,想再傳消息,已經是慢了一天、半天,而我們那時主力已經從峨嵋派移到摩天嶺,甚至於已發動攻擊,只要主力一到就成了,這就是兵貴神速的道理。”
“阿彌陀佛--”明渡贊佩不已道:“楊少俠你可真謂是孔明再世,孫子重生,要是你能替皇上打仗,那可真是所向無敵,擋看披靡了。”
小邪一聽有人將他比作諸葛亮,樂得他心花怒放哈哈直笑道:“沒問題,將來我想打打仗,將蠻夷趕到天邊去,呵呵……”他已陶醉得忘了自己是誰。
阿三他們在這重要會議上也插不了口,這下阿三可逮到機會了,免不了要吹噓一番,他得意道:“大師伯,我們小邪幫主最喜歡三國演義啦,他時常自比為孔明先生,他不但會藉東風,連東西南北風都藉了,一點也不含糊。”說出小邪光榮歷史,他竟然也如此得意,那是因為小邪已是他的化身,小邪的光榮也是他的光榮,所以他才會如此。
阿四也不甘示弱,神采飛揚道:“大師伯,還有好多不朽的事蹟,例如他上次在神仙島大擺了田單的火豬陣,也殺死了不少人,收復……收復人心哪!”他本想說收復城鎮,但神仙島可沒有城鎮,只好改口說收復人心,這樣也勉強算對吧!
小邪呵呵笑個不停,陶醉又陶醉,情不自禁已哼起小調來,他笑道:“小意思,將來我是想用用空城計,哈哈……”他愈說愈開心,笑得更大聲了。
“哈哈……”明心及明渡兩位大師覺得小邪甚是開朗豪放,又洋溢看童真,不禁也笑了起來。
小邪望看小丁,神氣活現道:“怎麼樣?有兩把刷子吧?”
小丁呵呵嬌笑道:“豈只兩把,好幾把哩!”
“哈哈……”眾人又是一笑,不久--小邪笑夠了才又想到正事,他道:“掌門大師,我們現在來談談方法,如何?”
明心笑道:“這當然要說,楊少俠你請說。”
小邪點頭道:“到時候我們通吃五英雄。”他指著自己弟兄又道:“我們背著炸藥潛進去佔領最高點,然後由上往下攻,他們作夢也沒有想到有人會從上面攻下來!”
“哇佳佳!”阿三急叫道:“小邪幫主你沒開玩笑吧?你要我們陪你爬那面鏡子?
我不幹,我可沒跟你賭這個,不幹!”他猛甩頭表示很堅決的樣子。
小邪輕笑道:“阿三你別擔心,我跟你說會嬴就是會嬴,到時候我藉著匕首,一步步往上爬,等到了崖頂再放繩索下來讓你們爬不就成了?緊張個什麼勁?差死了!”
阿三眼睛一亮,故意無奈道:“如果你爬上去,那我不就輸了嗎?好吧!輸了也要輸得有骨氣,我幹了!”他又奸詐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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